大般涅槃經卷第五
北涼天竺三藏曇無讖奉詔譯
如來性品第四之二
[一] 爾時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說諸佛世尊有祕密藏是義不然.何以故諸佛世
尊唯有密語無有密藏.譬如幻主機關木人.人雖覩見屈伸俯仰莫知其內而使之然.
佛法不爾咸令衆生悉得知見云何當言諸佛世尊有祕密藏。佛讚葉迦善哉善哉善
男子.如汝所言如來實無祕密之藏.何以故.如秋滿月處空顯露清淨無翳人皆覩見.
如來之言亦復如是開發顯露清淨無翳愚人不解謂之祕藏智者了達則不名藏.[二]善
男子譬如有人多積金銀至無量億其心慳吝不肯惠施拯濟貧窮如是積聚乃名祕
藏.如來不爾於無邊劫積聚無量妙法珍寶心無慳吝常以惠施一切衆生云何當言
如來祕藏.善男子譬如有人身根不具或無一目一手一足以羞恥故不令人見人不
注:
[一] 宋本卷五.
[二] 藏譯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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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故名爲祕藏.如來不爾所有正法具足無缺令人覩見云何當言如來祕藏.善男子
譬如貧人多負人財怖畏債主隱不欲現故名祕藏.如來不爾不負一切衆生世法雖
負衆生出世之法而亦不藏何以故恆於衆生生一子想而爲演說無上法故.善男子
譬如長者多有財寶唯有一子心甚愛重情無捨離所有珍寶悉用示之.如來亦爾視
諸衆生同於一子.善男子如世閒人以男女根醜陋鄙惡以衣覆蔽故名爲藏.如來不
爾永斷此根以無根故無所覆藏.善男子如婆羅門所有語論終不欲令刹利毗舍首
陀等聞.何以故以此論中有過惡故.如來正法則不如是初中後善是故不得名之祕
藏.善男子譬如長者唯有一子心常憶念憐愛無已將詣師所欲令受學.懼不速成尋
便將還以愛念故晝夜殷勤教其半字而不教誨毗伽羅論.何以故以其幼稚力未堪
故.善男子假使長者教半字已是兒卽時能得了知毗伽羅論不.不也世尊.如是長者
於是子所有祕藏不.不也世尊何以故以子年幼故不爲說不以祕故吝而不說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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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若有嫉妬祕吝之心乃名爲藏如來不爾云何當言如來祕藏.佛言善哉善哉善
男子如汝所言若有瞋心嫉妬慳吝乃名爲藏如來無有瞋心嫉妬云何名藏.善男子
彼大長者謂如來也.所言一子者謂一切衆生如來視於一切衆生猶如一子.教一子
者謂聲聞弟子.半字者謂九部經.毗伽羅論者所謂方等大乘經典.以諸聲聞無有慧
力是故如來爲說半字九部經典而不爲說毗伽羅論方等大乘.善男子如彼長者子
旣長大堪任讀學若不爲說毗伽羅論可名爲藏．若諸聲聞有堪任力能受大乘毗伽
羅論如來祕惜不爲說者可言如來有祕密藏.如來不爾是故如來無有祕藏.如彼長
者教半字已次爲演說毗伽羅論.我今亦爾爲諸弟子說於半字九部經已次爲演說
毗伽羅論所謂如來常存不變．復次善男子譬如夏月興大雲雷降注大雨令諸農夫
下種之者多獲果實.不下種者無所剋獲.無所獲者非龍王咎而此龍王亦無所藏.我
今如來亦復如是降大法雨大涅槃經.若諸衆生種善子者得慧芽果無善子者則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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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獲.無所獲者非如來咎然佛如來實無所藏。迦葉復言.我今定知如來世尊無所祕
藏.如佛所說毗伽羅論謂佛如來常存不變是義不然.何以故.佛昔說偈諸佛與緣覺
及以弟子衆猶捨無常身何況諸凡夫．今者乃說常存無變.是義云何。佛言善男子我
爲一切聲聞弟子教半字故而說是偈.善男子波斯匿王其母命終悲號戀慕不能自
勝來至我所.我卽問言大王何以悲苦懊惱乃至於此.王言世尊國太夫人是日命終
假使有能令我母命還如本者我當捨國象馬七珍及以身命悉以賞之.我復語言大
王且莫愁惱憂悲啼哭.一切衆生夀命盡者名之爲死.諸佛緣覺聲聞弟子尚捨此身
況復凡夫.善男子我爲彼王教半字故而說是偈.我今爲諸聲聞弟子說毗伽羅論.謂
如來常存無有變易.若有人言如來無常.云何是人舌不墮落。迦葉復言如佛所說無
所積聚於食知足如鳥飛空迹不可尋．是義云何.世尊於此衆中誰得名爲無所積聚.
誰復得名於食知足.誰行於空迹不可尋.而此去者爲至何方。佛言迦葉.夫積聚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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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財寶.善男子積聚有二種一者有爲二者無爲.有爲積聚者卽聲聞行.無爲積聚者
卽如來行.善男子僧亦二種有爲無爲.有爲僧者名曰聲聞聲聞僧者無有積聚.所謂
奴婢非法之物庫藏穀米鹽豉胡麻大小諸豆若有說言如來聽畜奴婢僕使如是之
物舌則卷縮我諸所有聲聞弟子名無積聚.亦得名爲於食知足若有貪食名不知足
不貪食者是名知足.迹難尋者則近無上菩提之道我說是人雖去無至.迦葉．復言若
有爲僧尚無積聚況無爲僧.無爲僧者卽是如來如來云何當有積聚.夫積聚者名爲
藏匿是故如來凡有所說無所吝惜云何名藏.迹不可尋者所謂涅槃.涅槃之中無有
日月星辰諸宿寒熱風雨生老病死二十五有離諸憂苦及諸煩惱.如是涅槃如來住
處常不變易.以是因緣如來至是娑羅樹閒於大涅槃而般涅槃。佛告迦葉所言大者
其性廣博.猶如有人夀命無量名大丈夫.是人若能安住正法名人中勝.如我所說八
大人覺爲一人有爲多人有.若一人具八則爲最勝。所言涅槃者無諸瘡疣.善男子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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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人爲毒箭所射多受苦痛.值遇良醫爲拔毒箭[一]傅以妙藥令其離苦得受安樂.是
醫卽便遊於城邑及諸聚落隨有患苦瘡疣之處卽往其所爲療衆苦.善男子如來亦
爾成等正覺爲大醫王.見閻浮提苦惱衆生無量劫中被婬怒癡煩惱毒箭受大苦切．
爲如是等說大乘經甘露法藥療治此已．復至他方有諸煩惱毒箭之處示現作佛爲
其療治.是故名曰大般涅槃.大般涅槃者名解脫處.隨有調伏衆生之處如來於中而
作示現.以是真實甚深義故名大涅槃.迦葉菩薩復白佛言.世尊世閒醫師悉能療治
一切衆生瘡疣病不.善男子世閒瘡疣凡有二種一者可治二不可治．凡可治者醫則
能治不可治者則不能治.迦葉復言如佛言者如來則爲於閻浮提治衆生已.若言治
已是諸衆生其中云何復有未能得涅槃者.若未悉得云何如來說言治竟欲至他方.
善男子閻浮提內衆生有二一者有信二者無信.有信之人則名可治何以故定得涅
槃無瘡疣故是故我說治閻浮提諸衆生已.無信之人名一闡提一闡提者名不可治
注:
[一] 原刻作拊.今依麗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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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一闡提餘悉治已.是故涅槃名無瘡疣。世尊河等名涅槃.善男子夫涅槃者名爲解
脫.迦葉復言.所言解脫爲是色耶爲非色乎.佛言善男子或有是色或非是色.言非色
者卽是聲聞緣覺解脫.言是色者卽是諸佛如來解脫.善男子是故解脫亦色非色.如
來爲諸聲聞弟子說爲非色.世尊聲聞緣覺若非色者．云何得住.善男子如非想非非
想天亦色非色.我亦說爲非色.若人難言非想非非想天若非色者云何得住去來進
止.如是之義諸佛境界非諸聲聞緣覺所知.解脫亦爾亦色非色說爲非色亦想非想
說爲非想.如是之義諸佛境界非諸聲聞緣覺所知。爾時迦葉菩薩復白佛言.世尊唯
願哀愍．重垂廣說大涅槃行解脫之義。佛讚迦葉善哉善哉善男子.真解脫者名曰遠
離一切繫縛.若真解脫離諸繫縛則無有生亦無和合.譬如父母和合生子.真解脫者
則不如是是故解脫名曰不生.迦葉譬如醍醐其性清淨.如來亦爾非因父母和合而
生其性清淨.所以示現有父母者爲欲化度諸衆生故.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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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二無别.譬如春月下諸豆子得煖氣已尋便出生.真解脫者則不如是.又解脫者名
曰虚無虚無卽是解脫解脫卽是如來如來卽是虚無非作所作.凡是作者猶如城郭
樓觀卻敵.真解脫者則不如是是故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卽無爲法.譬如陶師作
已還破解脫不爾.真解脫者不生不滅是故解脫卽是如來.如來亦爾不生不滅不老
不死不破不壞非有爲法以是義故名曰如來入大涅槃.不老不死有何等義老者名
爲遷變髮白面皺死者身壞命終如是等法解脫中無以無是事故名解脫.如來亦無
髮白面皺有爲之法是故如來無有老也.無有老故則無有死.又解脫者名曰無病.所
謂病者四百四病及餘外來侵損身者.是處無故故名解脫.無疾病者卽真解脫真解
脫者卽是如來.如來無病是故法身亦無有病.如是無病卽是如來.死者名曰身壞命
終是處無死卽是甘露.是甘露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成就如是功德
云何當言如來無常若言無常無有是處.是金剛身云何無常.是故如來不名命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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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清淨無有垢穢如來之身非胎所汙．如分陀利本性清淨如來解脫亦復如是.如是
解脫卽是如來是故如來清淨無垢.又解脫者諸漏瘡疣永無遺餘.如來亦爾無有一
切諸漏瘡疣.又解脫者無有鬬諍.譬如飢人見他飲食生貪奪想.解脫不爾.又解脫者
名曰安靜.凡夫人言夫安靜者謂摩醯首羅.如是之言卽是虚妄.真安靜者畢竟解脫
畢竟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安隱.如多賊處不名安隱.清夷之處乃名安隱.是
解脫中無有怖畏故名安隱.是故安隱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
也.又解脫者無有等侶.有等侶者如有國王有鄰國等夫解脫者則無如是.無等侶者
謂轉輪聖王無有能與作齊等者解脫亦爾無有等侶.無等侶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
卽是如來轉法輪王.是故如來無有等侶有等侶者無有是處.又解脫者名無憂愁.有
憂愁者譬如國王畏難強鄰而生憂愁夫解脫者則無是事.譬如壞怨則無憂慮解脫
亦爾是無憂畏.無憂畏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憂喜.譬如女人唯有一子從役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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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卒得凶問聞之愁苦後復聞活便生歡喜夫解脫中無如是事.無憂喜者卽真解脫
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無有塵垢.譬如春月日沒之後風起塵霧夫解脫中無
如是事.無塵霧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譬如聖王髻中明珠無有垢穢夫解
脫性亦復如是無有垢穢.無垢穢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真金性不雜沙
石乃名真寶有人得之生於財想夫解脫性亦復如是如彼真寶.彼真寶者喻真解脫
真解脫者卽是如來.譬如瓦瓶破而聲[斯/瓦]金剛寶瓶則不如是夫解脫者亦無[斯/瓦]破．金
剛寶瓶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是故如來身不可壞.其聲[斯/瓦]者如[苦-古+毘]麻子盛熱
之時置之日曝出聲振爆夫解脫者無如是事如彼金剛真寶之瓶無[斯/瓦]破聲.假使無
量百千之人悉共射之無能壞者.無[斯/瓦]破聲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貧窮人
負他物故爲他所繫枷[一]鎖策罰受諸苦毒.夫解脫中無如是事無有負債.猶如長者多
有財寶無量億數勢力自在不負他物夫解脫者亦復如是多有無量法財珍寶勢力
注:
[一]原刻作瑣.今依麗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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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無所負也.無所負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逼切.如春涉
熱夏日食甜冬日觸冷真解脫中無有如是不適意事.無逼切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
卽是如來.又無逼切者譬如有人飽食魚肉而復飲乳是人則爲近死不久真解脫中
無如是事.是人若得甘露良藥所患得除真解脫者亦復如是.甘露良藥喻真解脫真
解脫者卽是如來.云何逼切不逼切耶.譬如凡夫我慢自高而作是念一切衆中誰能
害我卽便攜持蛇虎毒蟲當知是人不盡夀命則爲横死真解脫中無如是事.不逼切
者如轉輪王所有神珠能伏蜣蜋九十六種諸毒蟲等若有問是神珠香者諸毒銷滅
真解脫者亦復如是皆悉遠離二十五有.毒銷滅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
不逼切者譬如虚空解脫亦爾.彼虚空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逼切者如
近乾草然諸燈火近則熾然真解脫中無如是事.又不逼切者譬如日月不逼衆生解
脫亦爾於諸衆生無有逼切.無有逼切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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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法.猶如怨親真解脫中無如是事.又不動者如轉輪王更無聖王以爲親友若更有
親則無是處解脫亦爾更無有親若有親者亦無是處彼王無親喻真解脫真解脫者
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也.又無動者譬如素衣易受染色解脫不爾.又無動者如婆
師華欲令有臭及青色者無有是處解脫亦爾欲令有臭及諸色者亦無是處是故解
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希有.譬如水中生於蓮華非爲希有火中生者是乃希有
有人見之便生歡喜.真解脫者亦復如是其有見者心生歡喜.彼希有者喻真解脫真
解脫者卽是如來其如來者卽是法身.又希有者譬如嬰兒其齒未生漸漸長大然後
乃生解脫不爾無有生與不生.又解脫者名曰虚寂無有不定.不定者如一闡提究竟
不移犯重禁者不成佛道無有是處.何以故是人若於佛正法中心得淨信爾時卽便
滅一闡提若復得作優婆塞者亦得斷滅於一闡提犯重禁者滅於罪已則得成佛.是
故若言畢定不移不成佛道無有是處.真解脫中都無如是滅盡之事.又虚寂者墮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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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界如法界性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一闡提若盡滅者則不得稱一闡提
也.何等名爲一闡提耶.一闡提者斷滅一切諸善根本心不攀緣一切善法乃至不生
一念之善.真解脫中都無是事.無是事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
不可量.譬如穀聚其量可知真解脫者則不如是.譬如大海不可度量解脫亦爾不可
度量不可量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量法.如一衆生多有業
報解脫亦爾有無量報.無量報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廣大.
譬如大海無與等者解脫亦爾無能與等.無與等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
解脫者名曰最上譬如虚空最高無比解脫亦爾最高無比.高無比者卽真解脫真解
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能過譬如師子所住之處一切百獸無能過者.解脫亦
爾無有能過.無能過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無上.譬如北方
諸方中上解脫亦爾爲無有上.無有上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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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上.譬如北方之於東方爲無上上.解脫亦爾無有上上.無上上者卽真解脫真解
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恆法.譬如人天身壞命終是名曰恆非不恆也.解脫亦
爾非是不恆.非不恆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堅實.如佉陀羅
旃檀沈水其性堅實解脫亦爾其性堅實.性堅實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
解脫者名曰不虚譬如葦竹其體空虚解脫不爾.當知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不
可汙.譬如牆壁未被塗治蚊蝱在上止住遊戲.若已塗治采畫雕飾蟲聞采香卽便不
住.如是不住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無邊.譬如聚落皆有邊表
解脫不爾.譬如虚空無有邊際解脫亦爾無有邊際.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
不可見.譬如空中鳥迹難見.如是難見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
甚深.何以故聲聞緣覺所不能入.不能入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甚深者
諸佛菩薩之所恭敬.譬如孝子供養父母功德甚深.功得甚深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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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來.又解脫者不者可見.譬如有人不見自頂.解脫亦爾聲聞緣覺所不能見.不能
見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屋宅.譬如虚空無有屋宅解脫亦
爾.言屋宅者喻二十五有.無有屋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不可
取.如阿摩勒果人可取持.解脫不爾不可取持.不可取持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
來.又解脫者名不可執.譬如幻物不可執持.解脫亦爾不可執持.不可執持卽真解脫
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無有身體.譬如有人體生瘡癩及諸癰疽顛狂乾枯真
解脫中無如是病.無如是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一味.如乳
一味解脫亦爾唯有一味.如是一味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清
淨.如水無泥澄靜清淨解脫亦爾澄靜清淨.澄靜清淨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
又解脫者名曰一味.如空中雨一味清淨.一味清淨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
解脫者名曰除卻.譬如滿月無諸雲翳解脫亦爾無諸雲翳.無諸雲翳卽真解脫真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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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寂靜.譬如有人熱病除愈身得寂靜.解脫亦爾身得寂
靜.身得寂靜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卽是平等.譬如野田毒蛇鼠狼
俱有殺心解脫不爾無有殺心.無殺心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平等者譬
如父母等心於子解脫亦爾其心平等.心平等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
脫者名無異處.譬如有人唯居上妙清淨屋宅更無異處解脫亦爾無有異處.無異處
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知足.譬如飢人值遇甘饌食之無厭
解脫不爾如食乳[一]糜更無所須.更無所須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
曰斷絕.如人被縛斷縛得脫解脫亦爾斷絕一切疑心結縛.如是斷疑卽真解脫真解
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到彼岸.譬如大河有此彼岸解脫不爾雖無此岸而有彼
岸.有彼岸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默然.譬如大海其水汎漲
多諸音聲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美妙.譬如衆藥雜訶梨勒其
注:
[一] 原刻作麋.今麗依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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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則苦解脫不爾味如甘露.味如甘露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除諸
煩惱.譬如良藥和合諸藥善療衆病解脫亦爾能除煩惱.除煩惱者卽真解脫真解脫
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無迮.譬如小舍不容多人解脫不爾多所容受.多所容受
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滅諸愛不雜婬欲.譬如女人多諸愛欲解
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如是無有貪欲瞋恚愚癡憍慢等結.又解脫者名曰
無愛.愛有二種一者餓鬼愛二者法愛.真解脫者離餓鬼愛憐愍衆生故有法愛.如是
法愛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離我我所.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者
卽是法也.又解脫者卽是滅盡離諸有貪.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也.又解
脫者卽是救護能救一切諸怖畏者.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也。又解脫者
卽是歸處.若有歸依如是解脫不求餘依譬如有人依恃於王不求餘依.雖復依王則
有轉動依解脫者無有動轉.無動轉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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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又解脫者名爲屋宅.譬如有人行於曠野則有險難解脫不爾無有險難.無險難者
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是無所畏.如師子王於諸百獸不生怖畏解
脫亦爾於諸磨衆不生怖畏.無怖畏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無有
迮狹.譬如隘路乃至不受二人竝行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有不迮譬如有
人畏虎墮井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有不迮如大海中捨壞小船得堅牢船
乘之度海到安隱處心得快樂.解脫亦爾心得快樂.得快樂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
是如來.又解脫者拔諸因緣.譬如因乳得酪因酪得酥因酥得醍醐真解脫中都無是
因.無是因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能伏憍慢.譬如大王慢於小王
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也.又解脫者伏諸放逸.謂放逸者多有
貪欲真解脫中無有是名.無是名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能除無
明.如上妙酥除諸滓穢乃名醍醐.解脫亦爾除無明滓生於真明.如是真明卽真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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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寂靜純一無二.如空野象獨一無侶解脫亦爾獨
一無二.獨一無二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堅賢.如竹葦[苦-古+毗]麻莖
榦空虚而子堅實.除佛如來其餘人天皆不堅實.真解脫者遠離一切諸有義等如是
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能覺了增益於我.真解脫者亦復如是.如是解脫卽是如
來.又解脫者名捨諸有.譬如有人食已而吐解脫亦爾捨於諸有.捨諸有者卽真解脫
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決定.如婆師華香七葉中無解脫亦爾.如是解脫
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水大.譬如水大於諸大勝能潤一切草木種子.解脫亦爾能
潤一切有生之類.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爲入.如有門戶則通入路金性
之處金則可得.解脫亦爾如彼門戶修無我者則得入中.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
者名曰爲善.譬如弟子隨逐於師善奉教敕得名爲善解脫亦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
又解脫者名出世法.於一切法最爲出過.如衆味中穌乳最勝解脫亦爾.如是解脫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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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不動.譬如門閫風不能動真解脫者亦復如是.如是解脫卽是
如來.又解脫者名無濤波.如彼大海其水濤波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
者譬如宮殿解脫亦爾.當知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所用.如閻浮金檀多有所
任無有能說是金過惡.解脫亦爾無有過惡.無有過惡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
又解脫者捨嬰兒行譬如大人捨小兒行.解脫亦爾除捨五陰.除捨五陰卽真解脫真
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究竟.如被繫者從繫得脫洗浴清淨然後還家.解脫
亦爾畢竟清淨.畢竟清淨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作樂.無作樂
者貪欲瞋恚愚癡吐故.喻如有人誤飲蛇毒爲除毒故卽服吐藥旣得吐已毒卽除愈
身得安樂.解脫亦爾吐於煩惱諸結縛毒身得安樂名無作樂.無作樂者卽真解脫真
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斷四種毒蛇煩惱.斷煩惱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
如來.又解脫者名離諸有.滅一切苦得一切樂.永斷貪欲瞋恚愚癡拔斷一切煩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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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拔根本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斷一切有爲之法出生一切
無漏善法.斷塞諸道.所謂若我無我非我非無我.唯斷取著不斷我見.我見者名爲佛
性佛性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不空空.空空者名無所有無所
有者卽是外道尼犍子等所計解脫.而是尼犍實無解脫故名空空.真解脫者則不如
是故不空空.不空空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不空.如水酒酪
酥蜜等瓶.雖無水酒酪酥蜜時猶故得名爲水等瓶.而是瓶等不可說空及以不空.若
言空者則不得有色香味觸若言不空而復無有水酒等實.解脫亦爾不可說色及以
非色不可說空及以不空.若言空者則不得有常樂我淨若言不空誰受是常樂我淨
者.以是義故不可說空及以不空.空者謂無二十五有及諸煩惱一切苦一切相一切
有爲行如瓶無酪則名爲空.不空者謂真實善色常樂我淨不動不變猶如彼瓶色香
味觸故名不空.是故解脫喻如彼瓶彼瓶遇緣則有破壞解脫不爾不可破壞.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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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離愛.譬如有人愛心悕望釋提桓因
大梵天王自在天王解脫不爾.若得成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無愛無疑.無愛無
疑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若言解脫有愛疑者無有是處.又解脫者斷諸有貪.
斷一切相一切繫縛一切煩惱一切生死一切因緣一切果報.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
來卽是涅槃。一切衆生怖畏生死諸煩惱故故受三歸.譬如羣鹿怖畏獵師旣得免離.
若得一跳則喻一歸如是三跳則喻三歸以三跳故得受安樂.衆生亦爾怖畏四魔惡
獵師故受三歸依.三歸依故則得安樂受安樂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
者卽是涅槃涅槃者卽是無盡無盡者卽是佛性佛性者卽是決定決定者卽是阿耨
多羅三藐三菩提。迦葉[一]菩薩白佛言.世尊若涅槃佛性決定如來是一義者.云何說言
有三歸依。佛告迦葉.善男子一切衆生怖畏生死故求三歸.以三歸故則知佛性決定
涅槃.善男子有法名一義異有法名義俱異.名一義異者.佛常法常比丘僧常涅槃虚
注:
[一] 藏譯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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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皆亦是常.是名名一義異.名義俱異者.佛名爲覺法名不覺僧名和合涅槃名解脫
虚空名非善亦名無礙.是爲名義俱異.善男子三歸依者亦復如是名義俱異云何爲
一.是故我告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莫供養我當供養僧.若供養僧則得具足供養三
歸.摩訶波闍波提卽答我言衆僧之中無佛無法云何說言供養衆僧則得具足供養
三歸.我復告言汝隨我語則供養佛爲解脫故卽供養法衆僧受者則供養僧.善男子
是故三歸不得爲一.善男子如來或時說一爲三說三爲一.如是之義諸佛境界非是
聲聞緣覺所知。迦葉復言.如佛所說畢竟安樂名涅槃者是義云何.夫涅槃者捨身捨
智.若捨身智誰當受樂。佛言善男子.譬如有人食已心悶出外欲吐旣得吐已而復回
還.同伴問之汝今所患竟爲差不而復來還.答言已差身得安樂.如來亦爾畢竟遠離
二十五有永得涅槃安樂之處不可動轉無有盡滅.斷一切受名無受樂如是無受名
爲常樂.若言如來有受樂者無有是處.是故畢竟樂者卽是涅槃涅槃者卽真解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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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脫者卽是如來。迦葉復言不生不滅是解脫耶.如是如是善男子不生不滅卽是解
脫.如是解脫卽是如來.迦葉復言若不生不滅是解脫者虚空之性亦無生滅應是如
來.如来之性卽是解脫.佛告迦葉善男子是事不然.世尊何故不然.善男子如迦蘭伽
鳥及命命鳥其聲清妙寧可同於烏鵲音不.不也世尊.烏鵲之聲比命命等百千萬倍
不可爲比.迦葉復言.迦蘭伽等其聲微妙身亦不同.如來云何比之烏鵲.無異亭歷比
須彌山.佛與虚空亦復如是.迦蘭伽聲可喻佛聲不可以喻烏鵲之音。爾時佛讚迦葉
菩薩善哉善哉汝今善解甚深難解.如來有時以因緣故引彼虚空以喻解脫.如是解
脫卽是如來.真解脫者一切人天無能爲匹而此虚空實非其喻.爲化衆生故以虚空
非喻爲喻.當知解脫卽是如來如來之性卽是解脫解脫如來無二無别.善男子非喻
者如無比之物不可引喻有因緣故可得引喻.如經中說面貌端正猶月盛滿.白象鮮
潔猶如雪山.滿月不得卽同於面雪山不得卽是白象.善男子不可以喻喻真解脫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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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衆生故作喻耳.以諸譬喻知諸法性皆亦如是。迦葉復言.云何如來作二種說。佛言
善男子譬如有人執持刀劍以瞋恚心欲害如來如來和悅無恚恨色.是人當得壞如
來身成逆罪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來身界不可壞故所以者何以無身聚唯有法性.
法性之性理不可壞是人云何能壞佛身.直以惡心故成無閒.以是因緣引諸譬喻得
知實法。爾時佛讚迦葉菩薩善哉善哉善男子.我所欲說汝今已說.又善男子譬如惡
人欲害其母住於野田在穀[卄/積]下母爲送食.其人見已尋生害心便前磨刀.母時知已
逃入[卄/積]中.其人持刀繞[卄/積]徧斫斫已歡喜生已殺想.其母尋後從穀[卄/積]出還至家中.於
意云何是人成就無閒罪不.世尊不可定說.何以故若說有罪母身應壞身若不壞云
何言有.若說無罪生已[一]殺想心懷歡喜云何言無.是人雖不具足逆罪而亦是逆.以是
因緣引諸譬喻得知實法.佛讚迦葉善哉善哉善男子.以是因緣我說種種方便譬喻
以喻解脫.雖以無量阿僧祇喻而實不可以喻爲比.或有因緣亦可譬說或有因緣不
注:
[一]原刻作害.今麗依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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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喻說.是故解脫成就如是無量功德趣涅槃者.涅槃如來亦有如是無量功德.以如
是等無量功德成就滿故名大涅槃。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我今始知如來至處爲無
有盡.處若無盡當知夀命亦應無盡。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今善能護持正法.若有
善男子善女人欲斷煩惱諸結縛者.當作如是護持正法。
大般涅槃經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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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性品第四之二
[一] 爾時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說諸佛世尊有祕密藏是義不然.何以故諸佛世
尊唯有密語無有密藏.譬如幻主機關木人.人雖覩見屈伸俯仰莫知其內而使之然.
佛法不爾咸令衆生悉得知見云何當言諸佛世尊有祕密藏。佛讚葉迦善哉善哉善
男子.如汝所言如來實無祕密之藏.何以故.如秋滿月處空顯露清淨無翳人皆覩見.
如來之言亦復如是開發顯露清淨無翳愚人不解謂之祕藏智者了達則不名藏.[二]善
男子譬如有人多積金銀至無量億其心慳吝不肯惠施拯濟貧窮如是積聚乃名祕
藏.如來不爾於無邊劫積聚無量妙法珍寶心無慳吝常以惠施一切衆生云何當言
如來祕藏.善男子譬如有人身根不具或無一目一手一足以羞恥故不令人見人不
注:
[一] 宋本卷五.
[二] 藏譯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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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故名爲祕藏.如來不爾所有正法具足無缺令人覩見云何當言如來祕藏.善男子
譬如貧人多負人財怖畏債主隱不欲現故名祕藏.如來不爾不負一切衆生世法雖
負衆生出世之法而亦不藏何以故恆於衆生生一子想而爲演說無上法故.善男子
譬如長者多有財寶唯有一子心甚愛重情無捨離所有珍寶悉用示之.如來亦爾視
諸衆生同於一子.善男子如世閒人以男女根醜陋鄙惡以衣覆蔽故名爲藏.如來不
爾永斷此根以無根故無所覆藏.善男子如婆羅門所有語論終不欲令刹利毗舍首
陀等聞.何以故以此論中有過惡故.如來正法則不如是初中後善是故不得名之祕
藏.善男子譬如長者唯有一子心常憶念憐愛無已將詣師所欲令受學.懼不速成尋
便將還以愛念故晝夜殷勤教其半字而不教誨毗伽羅論.何以故以其幼稚力未堪
故.善男子假使長者教半字已是兒卽時能得了知毗伽羅論不.不也世尊.如是長者
於是子所有祕藏不.不也世尊何以故以子年幼故不爲說不以祕故吝而不說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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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何若有嫉妬祕吝之心乃名爲藏如來不爾云何當言如來祕藏.佛言善哉善哉善
男子如汝所言若有瞋心嫉妬慳吝乃名爲藏如來無有瞋心嫉妬云何名藏.善男子
彼大長者謂如來也.所言一子者謂一切衆生如來視於一切衆生猶如一子.教一子
者謂聲聞弟子.半字者謂九部經.毗伽羅論者所謂方等大乘經典.以諸聲聞無有慧
力是故如來爲說半字九部經典而不爲說毗伽羅論方等大乘.善男子如彼長者子
旣長大堪任讀學若不爲說毗伽羅論可名爲藏．若諸聲聞有堪任力能受大乘毗伽
羅論如來祕惜不爲說者可言如來有祕密藏.如來不爾是故如來無有祕藏.如彼長
者教半字已次爲演說毗伽羅論.我今亦爾爲諸弟子說於半字九部經已次爲演說
毗伽羅論所謂如來常存不變．復次善男子譬如夏月興大雲雷降注大雨令諸農夫
下種之者多獲果實.不下種者無所剋獲.無所獲者非龍王咎而此龍王亦無所藏.我
今如來亦復如是降大法雨大涅槃經.若諸衆生種善子者得慧芽果無善子者則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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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獲.無所獲者非如來咎然佛如來實無所藏。迦葉復言.我今定知如來世尊無所祕
藏.如佛所說毗伽羅論謂佛如來常存不變是義不然.何以故.佛昔說偈諸佛與緣覺
及以弟子衆猶捨無常身何況諸凡夫．今者乃說常存無變.是義云何。佛言善男子我
爲一切聲聞弟子教半字故而說是偈.善男子波斯匿王其母命終悲號戀慕不能自
勝來至我所.我卽問言大王何以悲苦懊惱乃至於此.王言世尊國太夫人是日命終
假使有能令我母命還如本者我當捨國象馬七珍及以身命悉以賞之.我復語言大
王且莫愁惱憂悲啼哭.一切衆生夀命盡者名之爲死.諸佛緣覺聲聞弟子尚捨此身
況復凡夫.善男子我爲彼王教半字故而說是偈.我今爲諸聲聞弟子說毗伽羅論.謂
如來常存無有變易.若有人言如來無常.云何是人舌不墮落。迦葉復言如佛所說無
所積聚於食知足如鳥飛空迹不可尋．是義云何.世尊於此衆中誰得名爲無所積聚.
誰復得名於食知足.誰行於空迹不可尋.而此去者爲至何方。佛言迦葉.夫積聚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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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財寶.善男子積聚有二種一者有爲二者無爲.有爲積聚者卽聲聞行.無爲積聚者
卽如來行.善男子僧亦二種有爲無爲.有爲僧者名曰聲聞聲聞僧者無有積聚.所謂
奴婢非法之物庫藏穀米鹽豉胡麻大小諸豆若有說言如來聽畜奴婢僕使如是之
物舌則卷縮我諸所有聲聞弟子名無積聚.亦得名爲於食知足若有貪食名不知足
不貪食者是名知足.迹難尋者則近無上菩提之道我說是人雖去無至.迦葉．復言若
有爲僧尚無積聚況無爲僧.無爲僧者卽是如來如來云何當有積聚.夫積聚者名爲
藏匿是故如來凡有所說無所吝惜云何名藏.迹不可尋者所謂涅槃.涅槃之中無有
日月星辰諸宿寒熱風雨生老病死二十五有離諸憂苦及諸煩惱.如是涅槃如來住
處常不變易.以是因緣如來至是娑羅樹閒於大涅槃而般涅槃。佛告迦葉所言大者
其性廣博.猶如有人夀命無量名大丈夫.是人若能安住正法名人中勝.如我所說八
大人覺爲一人有爲多人有.若一人具八則爲最勝。所言涅槃者無諸瘡疣.善男子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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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人爲毒箭所射多受苦痛.值遇良醫爲拔毒箭[一]傅以妙藥令其離苦得受安樂.是
醫卽便遊於城邑及諸聚落隨有患苦瘡疣之處卽往其所爲療衆苦.善男子如來亦
爾成等正覺爲大醫王.見閻浮提苦惱衆生無量劫中被婬怒癡煩惱毒箭受大苦切．
爲如是等說大乘經甘露法藥療治此已．復至他方有諸煩惱毒箭之處示現作佛爲
其療治.是故名曰大般涅槃.大般涅槃者名解脫處.隨有調伏衆生之處如來於中而
作示現.以是真實甚深義故名大涅槃.迦葉菩薩復白佛言.世尊世閒醫師悉能療治
一切衆生瘡疣病不.善男子世閒瘡疣凡有二種一者可治二不可治．凡可治者醫則
能治不可治者則不能治.迦葉復言如佛言者如來則爲於閻浮提治衆生已.若言治
已是諸衆生其中云何復有未能得涅槃者.若未悉得云何如來說言治竟欲至他方.
善男子閻浮提內衆生有二一者有信二者無信.有信之人則名可治何以故定得涅
槃無瘡疣故是故我說治閻浮提諸衆生已.無信之人名一闡提一闡提者名不可治
注:
[一] 原刻作拊.今依麗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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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一闡提餘悉治已.是故涅槃名無瘡疣。世尊河等名涅槃.善男子夫涅槃者名爲解
脫.迦葉復言.所言解脫爲是色耶爲非色乎.佛言善男子或有是色或非是色.言非色
者卽是聲聞緣覺解脫.言是色者卽是諸佛如來解脫.善男子是故解脫亦色非色.如
來爲諸聲聞弟子說爲非色.世尊聲聞緣覺若非色者．云何得住.善男子如非想非非
想天亦色非色.我亦說爲非色.若人難言非想非非想天若非色者云何得住去來進
止.如是之義諸佛境界非諸聲聞緣覺所知.解脫亦爾亦色非色說爲非色亦想非想
說爲非想.如是之義諸佛境界非諸聲聞緣覺所知。爾時迦葉菩薩復白佛言.世尊唯
願哀愍．重垂廣說大涅槃行解脫之義。佛讚迦葉善哉善哉善男子.真解脫者名曰遠
離一切繫縛.若真解脫離諸繫縛則無有生亦無和合.譬如父母和合生子.真解脫者
則不如是是故解脫名曰不生.迦葉譬如醍醐其性清淨.如來亦爾非因父母和合而
生其性清淨.所以示現有父母者爲欲化度諸衆生故.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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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二無别.譬如春月下諸豆子得煖氣已尋便出生.真解脫者則不如是.又解脫者名
曰虚無虚無卽是解脫解脫卽是如來如來卽是虚無非作所作.凡是作者猶如城郭
樓觀卻敵.真解脫者則不如是是故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卽無爲法.譬如陶師作
已還破解脫不爾.真解脫者不生不滅是故解脫卽是如來.如來亦爾不生不滅不老
不死不破不壞非有爲法以是義故名曰如來入大涅槃.不老不死有何等義老者名
爲遷變髮白面皺死者身壞命終如是等法解脫中無以無是事故名解脫.如來亦無
髮白面皺有爲之法是故如來無有老也.無有老故則無有死.又解脫者名曰無病.所
謂病者四百四病及餘外來侵損身者.是處無故故名解脫.無疾病者卽真解脫真解
脫者卽是如來.如來無病是故法身亦無有病.如是無病卽是如來.死者名曰身壞命
終是處無死卽是甘露.是甘露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成就如是功德
云何當言如來無常若言無常無有是處.是金剛身云何無常.是故如來不名命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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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清淨無有垢穢如來之身非胎所汙．如分陀利本性清淨如來解脫亦復如是.如是
解脫卽是如來是故如來清淨無垢.又解脫者諸漏瘡疣永無遺餘.如來亦爾無有一
切諸漏瘡疣.又解脫者無有鬬諍.譬如飢人見他飲食生貪奪想.解脫不爾.又解脫者
名曰安靜.凡夫人言夫安靜者謂摩醯首羅.如是之言卽是虚妄.真安靜者畢竟解脫
畢竟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安隱.如多賊處不名安隱.清夷之處乃名安隱.是
解脫中無有怖畏故名安隱.是故安隱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
也.又解脫者無有等侶.有等侶者如有國王有鄰國等夫解脫者則無如是.無等侶者
謂轉輪聖王無有能與作齊等者解脫亦爾無有等侶.無等侶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
卽是如來轉法輪王.是故如來無有等侶有等侶者無有是處.又解脫者名無憂愁.有
憂愁者譬如國王畏難強鄰而生憂愁夫解脫者則無是事.譬如壞怨則無憂慮解脫
亦爾是無憂畏.無憂畏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憂喜.譬如女人唯有一子從役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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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卒得凶問聞之愁苦後復聞活便生歡喜夫解脫中無如是事.無憂喜者卽真解脫
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無有塵垢.譬如春月日沒之後風起塵霧夫解脫中無
如是事.無塵霧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譬如聖王髻中明珠無有垢穢夫解
脫性亦復如是無有垢穢.無垢穢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真金性不雜沙
石乃名真寶有人得之生於財想夫解脫性亦復如是如彼真寶.彼真寶者喻真解脫
真解脫者卽是如來.譬如瓦瓶破而聲[斯/瓦]金剛寶瓶則不如是夫解脫者亦無[斯/瓦]破．金
剛寶瓶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是故如來身不可壞.其聲[斯/瓦]者如[苦-古+毘]麻子盛熱
之時置之日曝出聲振爆夫解脫者無如是事如彼金剛真寶之瓶無[斯/瓦]破聲.假使無
量百千之人悉共射之無能壞者.無[斯/瓦]破聲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貧窮人
負他物故爲他所繫枷[一]鎖策罰受諸苦毒.夫解脫中無如是事無有負債.猶如長者多
有財寶無量億數勢力自在不負他物夫解脫者亦復如是多有無量法財珍寶勢力
注:
[一]原刻作瑣.今依麗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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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無所負也.無所負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逼切.如春涉
熱夏日食甜冬日觸冷真解脫中無有如是不適意事.無逼切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
卽是如來.又無逼切者譬如有人飽食魚肉而復飲乳是人則爲近死不久真解脫中
無如是事.是人若得甘露良藥所患得除真解脫者亦復如是.甘露良藥喻真解脫真
解脫者卽是如來.云何逼切不逼切耶.譬如凡夫我慢自高而作是念一切衆中誰能
害我卽便攜持蛇虎毒蟲當知是人不盡夀命則爲横死真解脫中無如是事.不逼切
者如轉輪王所有神珠能伏蜣蜋九十六種諸毒蟲等若有問是神珠香者諸毒銷滅
真解脫者亦復如是皆悉遠離二十五有.毒銷滅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
不逼切者譬如虚空解脫亦爾.彼虚空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逼切者如
近乾草然諸燈火近則熾然真解脫中無如是事.又不逼切者譬如日月不逼衆生解
脫亦爾於諸衆生無有逼切.無有逼切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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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法.猶如怨親真解脫中無如是事.又不動者如轉輪王更無聖王以爲親友若更有
親則無是處解脫亦爾更無有親若有親者亦無是處彼王無親喻真解脫真解脫者
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也.又無動者譬如素衣易受染色解脫不爾.又無動者如婆
師華欲令有臭及青色者無有是處解脫亦爾欲令有臭及諸色者亦無是處是故解
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希有.譬如水中生於蓮華非爲希有火中生者是乃希有
有人見之便生歡喜.真解脫者亦復如是其有見者心生歡喜.彼希有者喻真解脫真
解脫者卽是如來其如來者卽是法身.又希有者譬如嬰兒其齒未生漸漸長大然後
乃生解脫不爾無有生與不生.又解脫者名曰虚寂無有不定.不定者如一闡提究竟
不移犯重禁者不成佛道無有是處.何以故是人若於佛正法中心得淨信爾時卽便
滅一闡提若復得作優婆塞者亦得斷滅於一闡提犯重禁者滅於罪已則得成佛.是
故若言畢定不移不成佛道無有是處.真解脫中都無如是滅盡之事.又虚寂者墮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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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界如法界性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一闡提若盡滅者則不得稱一闡提
也.何等名爲一闡提耶.一闡提者斷滅一切諸善根本心不攀緣一切善法乃至不生
一念之善.真解脫中都無是事.無是事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
不可量.譬如穀聚其量可知真解脫者則不如是.譬如大海不可度量解脫亦爾不可
度量不可量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量法.如一衆生多有業
報解脫亦爾有無量報.無量報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廣大.
譬如大海無與等者解脫亦爾無能與等.無與等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
解脫者名曰最上譬如虚空最高無比解脫亦爾最高無比.高無比者卽真解脫真解
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能過譬如師子所住之處一切百獸無能過者.解脫亦
爾無有能過.無能過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無上.譬如北方
諸方中上解脫亦爾爲無有上.無有上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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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上上.譬如北方之於東方爲無上上.解脫亦爾無有上上.無上上者卽真解脫真解
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恆法.譬如人天身壞命終是名曰恆非不恆也.解脫亦
爾非是不恆.非不恆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堅實.如佉陀羅
旃檀沈水其性堅實解脫亦爾其性堅實.性堅實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
解脫者名曰不虚譬如葦竹其體空虚解脫不爾.當知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不
可汙.譬如牆壁未被塗治蚊蝱在上止住遊戲.若已塗治采畫雕飾蟲聞采香卽便不
住.如是不住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無邊.譬如聚落皆有邊表
解脫不爾.譬如虚空無有邊際解脫亦爾無有邊際.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
不可見.譬如空中鳥迹難見.如是難見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
甚深.何以故聲聞緣覺所不能入.不能入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甚深者
諸佛菩薩之所恭敬.譬如孝子供養父母功德甚深.功得甚深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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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來.又解脫者不者可見.譬如有人不見自頂.解脫亦爾聲聞緣覺所不能見.不能
見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屋宅.譬如虚空無有屋宅解脫亦
爾.言屋宅者喻二十五有.無有屋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不可
取.如阿摩勒果人可取持.解脫不爾不可取持.不可取持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
來.又解脫者名不可執.譬如幻物不可執持.解脫亦爾不可執持.不可執持卽真解脫
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無有身體.譬如有人體生瘡癩及諸癰疽顛狂乾枯真
解脫中無如是病.無如是病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一味.如乳
一味解脫亦爾唯有一味.如是一味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清
淨.如水無泥澄靜清淨解脫亦爾澄靜清淨.澄靜清淨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
又解脫者名曰一味.如空中雨一味清淨.一味清淨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
解脫者名曰除卻.譬如滿月無諸雲翳解脫亦爾無諸雲翳.無諸雲翳卽真解脫真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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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寂靜.譬如有人熱病除愈身得寂靜.解脫亦爾身得寂
靜.身得寂靜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卽是平等.譬如野田毒蛇鼠狼
俱有殺心解脫不爾無有殺心.無殺心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平等者譬
如父母等心於子解脫亦爾其心平等.心平等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
脫者名無異處.譬如有人唯居上妙清淨屋宅更無異處解脫亦爾無有異處.無異處
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知足.譬如飢人值遇甘饌食之無厭
解脫不爾如食乳[一]糜更無所須.更無所須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
曰斷絕.如人被縛斷縛得脫解脫亦爾斷絕一切疑心結縛.如是斷疑卽真解脫真解
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到彼岸.譬如大河有此彼岸解脫不爾雖無此岸而有彼
岸.有彼岸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默然.譬如大海其水汎漲
多諸音聲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美妙.譬如衆藥雜訶梨勒其
注:
[一] 原刻作麋.今麗依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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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則苦解脫不爾味如甘露.味如甘露喻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除諸
煩惱.譬如良藥和合諸藥善療衆病解脫亦爾能除煩惱.除煩惱者卽真解脫真解脫
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無迮.譬如小舍不容多人解脫不爾多所容受.多所容受
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滅諸愛不雜婬欲.譬如女人多諸愛欲解
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如是無有貪欲瞋恚愚癡憍慢等結.又解脫者名曰
無愛.愛有二種一者餓鬼愛二者法愛.真解脫者離餓鬼愛憐愍衆生故有法愛.如是
法愛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離我我所.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者
卽是法也.又解脫者卽是滅盡離諸有貪.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也.又解
脫者卽是救護能救一切諸怖畏者.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也。又解脫者
卽是歸處.若有歸依如是解脫不求餘依譬如有人依恃於王不求餘依.雖復依王則
有轉動依解脫者無有動轉.無動轉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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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又解脫者名爲屋宅.譬如有人行於曠野則有險難解脫不爾無有險難.無險難者
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是無所畏.如師子王於諸百獸不生怖畏解
脫亦爾於諸磨衆不生怖畏.無怖畏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無有
迮狹.譬如隘路乃至不受二人竝行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有不迮譬如有
人畏虎墮井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有不迮如大海中捨壞小船得堅牢船
乘之度海到安隱處心得快樂.解脫亦爾心得快樂.得快樂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
是如來.又解脫者拔諸因緣.譬如因乳得酪因酪得酥因酥得醍醐真解脫中都無是
因.無是因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能伏憍慢.譬如大王慢於小王
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來者卽是法也.又解脫者伏諸放逸.謂放逸者多有
貪欲真解脫中無有是名.無是名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能除無
明.如上妙酥除諸滓穢乃名醍醐.解脫亦爾除無明滓生於真明.如是真明卽真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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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寂靜純一無二.如空野象獨一無侶解脫亦爾獨
一無二.獨一無二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爲堅賢.如竹葦[苦-古+毗]麻莖
榦空虚而子堅實.除佛如來其餘人天皆不堅實.真解脫者遠離一切諸有義等如是
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能覺了增益於我.真解脫者亦復如是.如是解脫卽是如
來.又解脫者名捨諸有.譬如有人食已而吐解脫亦爾捨於諸有.捨諸有者卽真解脫
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決定.如婆師華香七葉中無解脫亦爾.如是解脫
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水大.譬如水大於諸大勝能潤一切草木種子.解脫亦爾能
潤一切有生之類.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爲入.如有門戶則通入路金性
之處金則可得.解脫亦爾如彼門戶修無我者則得入中.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
者名曰爲善.譬如弟子隨逐於師善奉教敕得名爲善解脫亦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
又解脫者名出世法.於一切法最爲出過.如衆味中穌乳最勝解脫亦爾.如是解脫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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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不動.譬如門閫風不能動真解脫者亦復如是.如是解脫卽是
如來.又解脫者名無濤波.如彼大海其水濤波解脫不爾.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
者譬如宮殿解脫亦爾.當知解脫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所用.如閻浮金檀多有所
任無有能說是金過惡.解脫亦爾無有過惡.無有過惡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
又解脫者捨嬰兒行譬如大人捨小兒行.解脫亦爾除捨五陰.除捨五陰卽真解脫真
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究竟.如被繫者從繫得脫洗浴清淨然後還家.解脫
亦爾畢竟清淨.畢竟清淨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無作樂.無作樂
者貪欲瞋恚愚癡吐故.喻如有人誤飲蛇毒爲除毒故卽服吐藥旣得吐已毒卽除愈
身得安樂.解脫亦爾吐於煩惱諸結縛毒身得安樂名無作樂.無作樂者卽真解脫真
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斷四種毒蛇煩惱.斷煩惱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
如來.又解脫者名離諸有.滅一切苦得一切樂.永斷貪欲瞋恚愚癡拔斷一切煩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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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拔根本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斷一切有爲之法出生一切
無漏善法.斷塞諸道.所謂若我無我非我非無我.唯斷取著不斷我見.我見者名爲佛
性佛性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不空空.空空者名無所有無所
有者卽是外道尼犍子等所計解脫.而是尼犍實無解脫故名空空.真解脫者則不如
是故不空空.不空空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不空.如水酒酪
酥蜜等瓶.雖無水酒酪酥蜜時猶故得名爲水等瓶.而是瓶等不可說空及以不空.若
言空者則不得有色香味觸若言不空而復無有水酒等實.解脫亦爾不可說色及以
非色不可說空及以不空.若言空者則不得有常樂我淨若言不空誰受是常樂我淨
者.以是義故不可說空及以不空.空者謂無二十五有及諸煩惱一切苦一切相一切
有爲行如瓶無酪則名爲空.不空者謂真實善色常樂我淨不動不變猶如彼瓶色香
味觸故名不空.是故解脫喻如彼瓶彼瓶遇緣則有破壞解脫不爾不可破壞.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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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又解脫者名曰離愛.譬如有人愛心悕望釋提桓因
大梵天王自在天王解脫不爾.若得成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已無愛無疑.無愛無
疑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若言解脫有愛疑者無有是處.又解脫者斷諸有貪.
斷一切相一切繫縛一切煩惱一切生死一切因緣一切果報.如是解脫卽是如來如
來卽是涅槃。一切衆生怖畏生死諸煩惱故故受三歸.譬如羣鹿怖畏獵師旣得免離.
若得一跳則喻一歸如是三跳則喻三歸以三跳故得受安樂.衆生亦爾怖畏四魔惡
獵師故受三歸依.三歸依故則得安樂受安樂者卽真解脫真解脫者卽是如來如來
者卽是涅槃涅槃者卽是無盡無盡者卽是佛性佛性者卽是決定決定者卽是阿耨
多羅三藐三菩提。迦葉[一]菩薩白佛言.世尊若涅槃佛性決定如來是一義者.云何說言
有三歸依。佛告迦葉.善男子一切衆生怖畏生死故求三歸.以三歸故則知佛性決定
涅槃.善男子有法名一義異有法名義俱異.名一義異者.佛常法常比丘僧常涅槃虚
注:
[一] 藏譯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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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皆亦是常.是名名一義異.名義俱異者.佛名爲覺法名不覺僧名和合涅槃名解脫
虚空名非善亦名無礙.是爲名義俱異.善男子三歸依者亦復如是名義俱異云何爲
一.是故我告摩訶波闍波提憍曇彌莫供養我當供養僧.若供養僧則得具足供養三
歸.摩訶波闍波提卽答我言衆僧之中無佛無法云何說言供養衆僧則得具足供養
三歸.我復告言汝隨我語則供養佛爲解脫故卽供養法衆僧受者則供養僧.善男子
是故三歸不得爲一.善男子如來或時說一爲三說三爲一.如是之義諸佛境界非是
聲聞緣覺所知。迦葉復言.如佛所說畢竟安樂名涅槃者是義云何.夫涅槃者捨身捨
智.若捨身智誰當受樂。佛言善男子.譬如有人食已心悶出外欲吐旣得吐已而復回
還.同伴問之汝今所患竟爲差不而復來還.答言已差身得安樂.如來亦爾畢竟遠離
二十五有永得涅槃安樂之處不可動轉無有盡滅.斷一切受名無受樂如是無受名
爲常樂.若言如來有受樂者無有是處.是故畢竟樂者卽是涅槃涅槃者卽真解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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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脫者卽是如來。迦葉復言不生不滅是解脫耶.如是如是善男子不生不滅卽是解
脫.如是解脫卽是如來.迦葉復言若不生不滅是解脫者虚空之性亦無生滅應是如
來.如来之性卽是解脫.佛告迦葉善男子是事不然.世尊何故不然.善男子如迦蘭伽
鳥及命命鳥其聲清妙寧可同於烏鵲音不.不也世尊.烏鵲之聲比命命等百千萬倍
不可爲比.迦葉復言.迦蘭伽等其聲微妙身亦不同.如來云何比之烏鵲.無異亭歷比
須彌山.佛與虚空亦復如是.迦蘭伽聲可喻佛聲不可以喻烏鵲之音。爾時佛讚迦葉
菩薩善哉善哉汝今善解甚深難解.如來有時以因緣故引彼虚空以喻解脫.如是解
脫卽是如來.真解脫者一切人天無能爲匹而此虚空實非其喻.爲化衆生故以虚空
非喻爲喻.當知解脫卽是如來如來之性卽是解脫解脫如來無二無别.善男子非喻
者如無比之物不可引喻有因緣故可得引喻.如經中說面貌端正猶月盛滿.白象鮮
潔猶如雪山.滿月不得卽同於面雪山不得卽是白象.善男子不可以喻喻真解脫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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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衆生故作喻耳.以諸譬喻知諸法性皆亦如是。迦葉復言.云何如來作二種說。佛言
善男子譬如有人執持刀劍以瞋恚心欲害如來如來和悅無恚恨色.是人當得壞如
來身成逆罪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如來身界不可壞故所以者何以無身聚唯有法性.
法性之性理不可壞是人云何能壞佛身.直以惡心故成無閒.以是因緣引諸譬喻得
知實法。爾時佛讚迦葉菩薩善哉善哉善男子.我所欲說汝今已說.又善男子譬如惡
人欲害其母住於野田在穀[卄/積]下母爲送食.其人見已尋生害心便前磨刀.母時知已
逃入[卄/積]中.其人持刀繞[卄/積]徧斫斫已歡喜生已殺想.其母尋後從穀[卄/積]出還至家中.於
意云何是人成就無閒罪不.世尊不可定說.何以故若說有罪母身應壞身若不壞云
何言有.若說無罪生已[一]殺想心懷歡喜云何言無.是人雖不具足逆罪而亦是逆.以是
因緣引諸譬喻得知實法.佛讚迦葉善哉善哉善男子.以是因緣我說種種方便譬喻
以喻解脫.雖以無量阿僧祇喻而實不可以喻爲比.或有因緣亦可譬說或有因緣不
注:
[一]原刻作害.今麗依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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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喻說.是故解脫成就如是無量功德趣涅槃者.涅槃如來亦有如是無量功德.以如
是等無量功德成就滿故名大涅槃。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我今始知如來至處爲無
有盡.處若無盡當知夀命亦應無盡。佛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今善能護持正法.若有
善男子善女人欲斷煩惱諸結縛者.當作如是護持正法。
大般涅槃經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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