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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孔子畏匡乃过蒲一事之误传与阳虎无涉辨

《世家》:“孔子适卫。居项之,或谮孔子,孔子恐获罪焉,居十月,去卫,过匡。匡人拘孔子。孔子去匡,即过蒲。月馀,反乎卫。”又曰:“孔子去陈过蒲,会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孺者,以私车五乘从,斗甚疾。蒲人惧,出孔子东门。孔子遂适卫。”今按:《世家》文字,前后多错。如两叙过蒲,实为一事,非有去陈复过蒲也。(孔广森《经学巵言》亦主错简之说,惟其排比推论,亦多误,兹不详辨。)考之《左传》,定公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世家》公叔氏畔,殆指此。孔子以定公十三年春去鲁适卫,居十月而去,过匡过蒲,适遭公叔氏之畔,核其年月,正复相当。《集解》徐广曰:“长垣县有匡城,蒲乡”,《正义》:“《括地志》故蒲城在滑州匡城县北十五里,匡城本汉长垣县。”是匡、蒲近在一处。去匡过蒲,稽其地位,亦复相接。然何以于同时同地,连罹两厄,而《论语》惟及匡事,绝不言蒲难?以余考之,匡、蒲之难,盖本一事。今《世家》所载孔子畏匡事,盖出后世误传,不足信也。

《世家》之言曰:“孔子过匡,颜剋为仆,以其策指之曰:昔吾入此,由彼缺也。匡人闻之,以为鲁之阳虎。阳虎尝暴匡人,匡人于是遂止孔子。孔子状类阳虎,拘焉。五日,使从者为宁武子臣于卫,然后得去。”崔述辨之曰:“孔子在鲁为司寇,居卫见礼于其君。其去也,道路之人,当悉知之。不得因刻一言,而遂误以为虎。况拘之五日,亦当出一言以相诘,乃竟不知其非阳虎,岂人情耶?匡人欲杀孔子,斯杀之矣。如不欲杀,斯释之矣。拘之五日,欲奚为者?而宁武子之卒,至是已百余年。(武子仕卫,在僖、文之世,成二年,武子之子相,将兵侵齐,其时武子非老即死,自此下至孔子来卫,尚九十余年。)宁氏之亡,亦数十年。(宁氏亡在襄二十七年。)从者将欲为谁臣乎?此其为说至陋,皆必无之事,而世咸信之,其亦异矣!”

且《论语》记匡事凡有两章。一则曰:“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推其文义,与《史记》所载畏匡事绝不类。夫使匡人误以孔子为阳虎而拘之,则一言而解耳,亦非可以为匡人罪也,孔子何以言之如此?其又一章曰:“子畏于匡,颜渊后,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此亦与《史记》载畏匡事不类。崔述辨之曰:“匡人果拘孔子五日而免之,则颜渊当同拘而同免。匡人果围孔子,曲三终而解去,(此《家语》说。)则颜渊当同围而同解。何以《论语》云颜渊后乎?”又《史记 仲尼弟子列传》无颜刻,但有颜高。王应麟《困学纪闻》六谓即颜刻,惠栋《九经古义》、王引之《春秋名字解诂》并主此说。(《解诂》云:“高乃亭之伪。(亭隶作克)亭刻同声,古字通用,《论语 宪问篇》克伐怨欲,马《注》克好胜人也,意与骄相似,故字子骄。”)然《左传》高毙阳州,在定公八年,何以十四年尚能御孔子过匡?(全谢山《经史问答》云:“厚斋先生考古最覈,独以颜剋即颜高,稍不审。颜高少孔子五十岁,见于《家语》,然则生于定公八年。阳州之役,盖别是一颜高也。独是《史记》《家语》之年,亦多不可信者。若以少孔子五十岁计,过匡之岁,定公之十四年也,颜高亦止七岁,凡此皆无从审正。惟不问其生年,但以其死定八年毙阳州,而何以十四年尚能御孔子过匡,是则厚斋之疏也。”余谓全氏若疑及《史记》畏匡之非信史,则不为此辨矣。《仲尼弟子传正义》云:“孔子在卫,南子招夫子为次乘过市,颜高为御”,《志疑》云:“王肃妄以刻之为仆过匡,撮合于在卫为次乘之仆,张守节误据之。”)则知《史记》叙孔子畏匡事,不必为信史也。善乎王鏊之言曰:“匡人遭阳虎之暴,识虎必真,不应以貌似而误围夫子。夫子亦必明言非虎,不应讬言斯文以自免。其曰子畏,恐有他说。”

则《论语》之所谓子畏于匡者其事果何如乎?曰:以今考之,殆即《世家》过蒲之事也。所谓为宁武子家臣者,徐坚《初学记》引《左传注》云:“蒲宁殖邑也。”此注今无考,或当是贾、服旧注。《春秋大事表》亦云:“宁殖以蒲出献公,宁氏诛,继受蒲者为公叔氏。”余疑孔子过蒲,公叔氏方畔,止孔子,不可,强盟而出之。后人误以公叔氏为宁氏,盖以其同为蒲邑之主也。于是孔子以要盟于公叔氏而得脱者,遂谓其使从者为宁武子家臣也。然则以宁武子一人之误传,不益足以证明畏匡过蒲之为一事耶?

余又考春秋名匡邑者非一地。顾栋高《春秋大事表》云:“文元年卫孔达侵郑,取绵訾及匡。杜注:匡在颍川新汲县东北。今陈州扶沟县西有匡城。定六年侵郑取匡,此郑国之匡也。在今开封府洧川县东南。僖十五年诸侯盟于牡邱,遂次于匡。杜注;匡在陈留长垣县西南。《论语》子畏于匡即此。《史记》孔子自匡至蒲,今俱在直隶大名府长垣县境。”如顾氏说,则孔子畏匡,与阳虎暴匡,并非一地。然顾氏特据杜注分说。江永《春秋地名考实》则谓:“文元年之匡,亦在长垣,不在扶沟。”梁玉绳《史记志疑》则谓:“杜注陈留长垣县西南,与颍川新汲县东北,二县相近,疑匡是一地而分属。”按之地图,梁说颇疏,未可信。周柄中《四书典故辨正》云:“郑之匡,在今开封府洧川县东北,去蒲甚远,距陈已近,孔子何得又过蒲返卫?蒲为今大名府长垣县治,卫之匡在县西南十五里。《左氏》文八年,晋使解扬归匡、戚之田于卫。杜注:匡本卫邑,中属郑,今晋令郑还卫。以此推之,知匡既还卫,后又属郑。定六年所取郑地,实卫地也。”毛奇龄《四书改错》云:“《左氏》定六年,公侵郑取匡,时阳虎实帅师,令皆由虎出,故虎得暴匡。”由此说之,则定六年鲁人取匡,亦在长垣。阳虎之所暴,即孔子之所过也。然则孔子过匡,自招公叔氏之要盟,而特以其邑乃往者阳虎之所暴,故遂误传而为匡人以孔子为阳虎而见围耶?

畏匡之事,《论语》以下,又见于《庄子 秋水篇》。其文曰:“孔子游于匡,宋人围之数匝,而弦歌不辍。无几何,将甲者进辞曰:以为阳虎也,故围之,今非也,请辞而退。”《庄子》书本寓言无据,此记畏匡事尤多误。以畏匡与微服过宋相混,因谓宋人围之,一误也。又牵涉于阳虎,不知阳虎与宋人无涉,二误也。然亦仅谓匡人误以为阳虎,非谓孔子貌似阳虎也。(至《史记》乃有颜剋为仆,孔子状类阳虎之说。夫孟子但谓游、夏、子张以有若似圣人,而《弟子列传》亦竟谓有子状似孔子,则何貌似孔子者之多?至《韩诗外传》又别生匡简子之名,益下而益详,要之与《论语》之言不符。今匡简子亦无考,余疑乃涉赵简子而误也。

《世家》云:“孔子不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闻窦鸣犊、舜华之死,而返。”此事崔述亦辨之曰:“赵鞅弱王室,侮诸侯,而叛其君。春秋大夫,罪未有大于鞅者。孔子何取,而欲见之?晋大夫见于传者多矣,即赵氏家臣董安于、尹铎、邮无恤之伦,皆得以才见于传。窦鸣犊、舜华果贤大夫,传记何为悉遗之?且鞅,卫之仇雠,孔子无故去卫而往见其雠,不遂而复反乎卫,亦何异于朝秦暮楚者?则其事之为无据,必矣。”余考蒲,春秋时在河南,地与晋邻。(《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卫侯辄出奔,将适蒲,拳弥曰:晋无信,不可。杜注:“蒲近晋邑。”《世家》亦言:“蒲,卫之所以待晋、楚也。”)孔子实至蒲而返卫,此后世所由有孔子将至晋,临河不济之说也。(赵简子杀窦鸣犊、舜华,其传说亦应与简子欲杀阳虎有关。)

《世家》又云:“孔子行,佛肸为中牟宰,赵简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畔,使人召孔子,孔子欲往。”《论语正义》“中牟为范、中行邑,佛肸是范、中行之臣,于时为中牟宰,而赵简子伐之,故佛肸即据中牟以畔。《左》哀五年传,夏,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此即简子伐中牟之事。然则佛肸之召孔子,当在哀五年无疑。”今按:哀五年孔子在陈,(详《考辨》第十八。)何有佛肸远召孔子,而孔子欲往之事?此亦虚也。《索隐》云:“此中牟当在河北,非郑之中牟。”《正义》:“荡阴县西有牟山,中牟盖在其山之侧,今河南彰德府汤阴县西有中牟城,在牟山下,正当卫走邯郸之道”,据此中牟正在晋、卫边境,与匡、蒲亦近。而考《左传》定十三年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之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至冬十一月,晋荀寅、士吉射奔朝歌。赵氏与范、中行氏之争始此。孔子以鲁定十三年春去鲁至卫,居十月而至匡、蒲,正值其时,故或谓佛肸以中牟畔召,或谓孔子欲见赵简子,皆其时也。佛肸畔在鲁哀五年,而此云佛肸以中牟畔者,如公山不狃畔在鲁定公十二年,其召孔子在八年,而《论语》称以费畔召,情事正相类。故余定佛肸召与孔子欲见赵简子,亦为一事两传,或并两无其事。其传说之源,则自孔子过匡、蒲而起。而孔子过匡、蒲,则其时当鲁定公十三年冬,或十四年之春也。今《世家》既分叙四事,又散列前后,遂使后之读者,茫不见其真际。崔氏之辨,有见其误,未见其所以误。(崔述又以过蒲为自陈返卫时,以蒲在卫西,匡在卫南,佛肸之畔在赵襄子时,考覈均未精惬。)而一概抹杀,以为谬悠之谈,全无根极,亦不足以发明其底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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