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诗经通论卷十一
新安首源姚际恒着
小雅
巧言
悠悠昊天,曰父母且!无罪无辜,乱如此幠本章二「幠」字原均误「怃」,今校改。昊天已威,予慎无罪。昊天泰幠,予慎无辜。本韵。○赋也。
乱之初生,僭始既涵。乱之又生,君子信谗。本韵。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君子如祉,乱庶遄已。本韵。○赋也。
君、子、屡、盟,乱、是、用、长、本韵。[评]名言。君子信盗,乱是用暴。本韵。盗。言。孔。甘。乱。是。用。餤。本韵。[评]「甘」、「餤」字相应,奇语。匪其止共,维王之邛。本韵。○赋也。
奕奕寝庙,君子作之。秩秩大猷,圣人莫之。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跃跃毚兔,遇犬获本韵。之。兴而比也。
荏染柔木,君子树之。往来行言,心焉数本韵。之。蛇蛇硕言,出自口矣。巧、言、如、簧,颜、之、厚、本韵。矣、兴也。
彼、何、人、斯、居、何、之、麋、无、拳、无、勇,职、为、乱、阶、「既、微、且、●,尔、勇、几、何、为、犹、将、多,尔、居、徒、几、何、」本韵。○赋也。
此幽王时之大夫以小人谗谋启乱,将甘心焉,而赋是诗。
[二章]「餤」,啖同。毛传训「进」,非。以信谗如食之甘,则亦惟乱是餤而已。
[四章]「他人有心,予忖度之」,犹之「跃跃毚兔,遇犬获之」矣。比意亦在下,又起末章将获是人而杀之之意。
[六章]识其所居之处,既无勇力,又有微、之疾,复言有几何之勇,乃谗谋将日益多,所与居之徒众能有几何,我将杀之而甘心焉矣。
【巧言六章,章八句。】
何人斯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暴之云。本韵。○赋也。下同。
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我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本韵。
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其、身、[评]便起下「鬼蜮」语。不愧于人,不畏于天。本韵。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祇搅我心「风」字通韵。余本韵。
尔之安行,亦不遑舍。尔之亟行,遑脂尔车。壹者之来,云何其盱本韵。
尔、还、而、入,我、心、易、也、还、而、不、入,否、难、知、也、[评]偏为此软缓之调。壹者之来,俾我祇本韵。也。
伯、氏、吹、埙,仲、氏、吹、箎、[评]偏作和好之辞。及尔如贯,谅不我知。出此三物,以诅尔斯!本韵。
为鬼为蜮,则不可得。有腼面目,视人罔极。作此好歌,以极反侧!本韵。
小序谓「苏公刺暴公」有可疑。其谓暴公者,以诗中「维暴之云」句也。然上篇亦有「乱是用暴」句矣。「苏」字,诗则无之。又不言何王之朝。其云「苏」者,得毋以左 隐十一年,桓王以苏忿生之田与郑人而附会耶若是,又非幽王之世矣。集传云「此诗与上篇文意相似,疑出一手」,则又谬。若论相似,三百篇何尝不相似此篇与上篇同为刺谗,却绝不相似也。
[一章]「伊谁云从,维暴之云」,或不斥指其名,以「暴」呼之耳。
[二章]观下章「胡逝我陈」,则「胡逝我梁」本借设之辞。他篇亦可知。
[三章]「不愧于人」二句,本直下,谓于人不惭愧,于天不敬畏也。集传作转折,非语气。
[六章]「还」,自王朝还也。
【何人斯八章,章六句。】
巷伯
萋、兮、斐、兮,成。是。贝。锦。[评]妙喻。彼谮人者,亦已太甚。本韵。○比而赋也。
哆、兮、侈、兮,成。是、南。箕。[评]妙喻。彼谮人者,谁适与谋本韵。○比而赋也。
缉、缉、翩、翩,谋欲谮人。慎、尔、言、也,谓、尔、不、信、本韵。○赋也。
捷、捷、幡、幡,谋欲谮言。岂、不、尔、受,既、其、女、迁、本韵。○赋也。
骄、人、好、好,劳、人、草、草、本韵。「苍天苍天,视彼骄人,矜此劳人!」本韵。[评]较前意深。○赋也。
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虎、本韵。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本韵。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本韵。[评]刺谗诸诗无如此之快利,畅所欲言。○赋也。
杨园之道,猗于亩丘。寺人孟子,作为此诗。凡百君子,敬而听之!本韵。○兴也。
小序谓「刺幽王」,大序谓「寺人伤于谗,故作是诗」。按谓寺人伤于谗,特一说耳。或是本为士夫,以被谗而宫刑者,又一说也。或是寺人见人之被谗,作此诗以恨谗人而儆君子,又一说也。然如序说,寺人最近于王,又安得有人谮之或同类则可。
集传不信序,故多不注何王之世。于末章忽引刘氏曰「其后王后、太子及大夫果多以谗废者」,殊令人不解。
[二章]「成是南箕」下,大东篇已自注矣,曰「载翕其舌」。
【巷伯七章:四章章四句,一章五句,一章八句,一章六句。】
谷风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本韵。○兴也。下同。
习习谷风,维风及颓。将恐将惧,寘、予、于、怀、将安将乐,弃、予、如、遗、本韵。[评]俱较前深。
习习谷风,维山崔嵬。无草不死;无木不萎。本韵。忘我大德,思我小怨。通韵。
小序谓「刺幽王」,泛甚。此固朋友相怨之诗,然何以列于雅,而其体亦绝类风不可解。严氏曰:「来自大谷之风,大风也。又习习然连续不断,继之以雨,喻连变恐惧之时,犹后人以『震风、凌雨』喻不安也。二章言『维风及颓』,颓,暴风也。三章言草、木萎死,无生长之意。旧说『谷风』为生长,『习习』为和调,难通矣。」
三章皆言「习习谷风」,集传以上二章为兴,下一章为比,何也
【谷风三章,章六句。】
蓼莪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本韵。○比而赋也。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本韵。○比而赋也。
缾、之、罄、矣,维、罍、之、耻、[评]奇想。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本韵。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本韵。○比而赋也。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本韵。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本韵。○赋也。[评]实言所以「劬劳」、「劳瘁」,勾人泪眼全在此无数「我」字,何必王褒!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本韵。○兴也。下同。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本韵。○兴也。下同。
小序谓「刺幽王」,亦混。大序谓「民人劳苦,孝子不得终养」,以「民人劳苦」合「刺王」之意。不知诗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则止系一人之事,岂得泛言「民」乎!集传从之,非。郑氏谓「二亲病亡之时,时在役所,不得见」,据末二章「南山」、「飘风」而云也。不知「南山」二句是兴,非赋也。若行役则当远,何为只在南山地耶且亦未有适在役所而二亲齐病亡者。诗之事不可考,而孝子之情感伤痛极,则千古为昭也。
[三章]缾小,罍大,皆盛水器,缾所以注水于罍也。缾喻子,罍喻父母。缾既罄竭则罍无所资,为罍之耻,犹子不得养父母而贻亲之辱也。集传以缾喻父母,罍喻子,正是反见。
【蓼莪六章:四章章四句,二章章八句。】
大东
有饛簋飧,有捄棘匕。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视。睠焉顾之,潸焉出涕。本韵。○兴也。
小东、大东,杼、柚其空。纠纠葛屦,可以履霜。佻佻公子,行彼周行。本韵。既往既来,使我心疚。本韵。○赋也。
有冽氿泉,无浸获薪。契契寤叹,哀我惮人。本韵。薪是获薪,尚可载也。哀我惮人,亦可息。本韵。也。兴而比也。
东人之子,职劳不来。西人之子,粲粲衣服。本韵。舟人之子,熊、罴是裘。私人之子,百僚是试。本韵。
或、以、其、酒,不、以、其、浆、鞙、鞙、佩、璲,不、以、其、长、本韵。○赋也。下同。维。天。有。汉。监。亦。有。光。跂。彼。织。女。终。日。七。襄。[评]以下忽入天文志,光怪陆离,非人世所有。
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睆。彼。牵。牛。不。以。服。箱。本韵。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捄。天。毕。载。施。之。行。
维。南。有。箕。不。可。以。簸。扬。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本韵。维。南。有。箕。载。翕。其。舌。维。北。有。斗。西。柄。之。揭。本韵。
大序谓「东国困于役而伤于财」,是已。谓「谭大夫作」,则无可稽。幽王之时,号令犹行于诸侯,故东国诸侯之民愁怨如此。若东迁之后,则不能尔矣。
[一章]「有饛簋飧」二句,兴「周道如砥」二句。周道,周行之道路也,亦兴意。谓道路平直,君子之所履行,小人之所瞻视,喻为政平直,君子行之而小人攸赖焉;今则不然也。
[二章]「杼柚其空」,唯此一句实写正旨。
[五章]「或以其酒」四句,单言西人,皆写其暴侈奢取意。或用其酒,曾浆之不若;虽鞙鞙然之佩璲,亦不以为长也。「酒浆」句,毛传谓「或醉于酒,或不得其浆」,「佩璲」句,郑氏谓「美其佩而无其德」,二义不贯。集传云:「东人或馈之以酒,而西人曾不以为浆;东人或与以鞙然之佩,而西人曾不以为长。」增添太多,未宜用。
[六章]「维天有汉,监亦有光」,此二句不必有义。盖是时方中夜,仰天感叹,适见天河烂然有光,即所见以抒写其悲哀也。又跂织女,不觉动「杼柚其空」之意。又因织女及牵牛,以见其输载之劳,无可诿也。启明、长庚、天毕又因织女、牵牛及之,亦望中所见,所曰「载施之行」。不必有取义。盖其所取义者,上惟牛、女,下唯箕、斗耳。从来解者,于启明诸星,亦以「有星名而无实用」为解,不但毫无意义,且使上下牛、女、箕、斗之义反觉平常,不见其奇妙矣。孰知此之无义处,正借以陪其上下,其味更长也。「跂」,「跂予望之」之谓。「睆」,视也。集传依旧说,皆非。
[七章]后四句,欧阳氏曰:「箕、斗非徒不可用而已:箕张其舌,反若有所噬;斗西其柄,反若有所挹取于东。」其解自不可易。
【大东七章,章八句。】
四月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先祖匪人,胡宁忍予本韵。○赋也。
秋日凄凄,百卉具腓。乱离瘼「瘼」,原误「漠」,今校改。矣,奚其适归本韵。○赋也。
冬日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本韵。○赋也。
山有嘉卉,侯栗侯梅。废为残贼,莫知其尤。本韵。○兴也。
相彼泉水,载清载浊。我日构祸,曷云能谷本韵。○兴也。
滔滔、江、汉,南、国、之、纪、尽瘁以仕,宁莫我有。本韵。○兴也。
匪、鹑、匪、鸢,翰、飞、戾、天、匪、鳣、匪、鲔,潜、逃、于、渊、本韵。○比也。[评]即大雅旱麓「鸢飞戾天」二句,他为四句。
山有蕨、薇,隰有杞、桋。君子作歌,维以告哀!本韵。○兴也。
此疑大夫之后为仕者遭小人构祸,身历南国,而叹其无所容身也。或单主行役言,非。或主思祭祖言,亦凿。
[一章]「先祖」必先朝之大夫有功于国者,故曰,「先祖非人乎胡不念之,而忍其子孙如此也!」指王而言。
[二章]「腓」,当依尔雅作「痱」。「痱」训病,若「腓」则属足趾r1「趾」,原误「肚」,今校改。
[六章]西京之人何缘忽及江、汉其或身历南国荆、扬之地,即所见而起兴与
【四月八章,章四句。】
北山
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忧我父母。本韵。○赋也。下同。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本韵。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本韵。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本韵。或。燕燕居息;或。尽瘁治国。本韵。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本韵。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本韵。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本韵。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本韵。或。出、入、风、「风」,原误「讽」,今校改。议,或。靡、事、不、为、本韵。[评]「或」字作十二迭,甚奇。末更无收结,尤奇。
孟子曰「劳于王事而不得养父母也」。但此为为士者所作以怨大夫也,故曰「偕偕士子」,曰「大夫不均」有明文矣。集传谓「大夫行役而作」,谬。
[一章]「偕偕」,同也。时行役之士非一人,而此诗则一人所作也。
[二章]「独贤」,王介甫曰:「取数多谓之贤。礼记曰『某贤于某若干纯』。」
【北山四章:三章章六句,一章十二句。】末旧分三章,今当为一章,以其文法相同也。
无将大车
无将大车,祗自尘兮。无思百、忧,祇自疧「疧」,原误「●」,今校改。本韵。「疧」,何玄子谓古「」、「昏」字同写,则此当作「●」。兮。兴也。下同。
无将大车,维尘冥冥。无思百忧,不出于颎。本韵。[评]句古。
无将大车,维尘雝音壅。兮。无思百忧,祇自重本韵。兮。
此诗以「将大车」而起尘兴「思百忧」而自病,故戒其「无」。观上下同用「无」字及「祇自」字可见。他篇若此甚多。此尤兴体之最明者。自小序误作比意,因大车用「将」字,遂曰「大夫悔将小人」,甚迂。集传则谓「行役劳苦而忧思之作」。观三章「无思百忧」二句,并无行役之意,是必以「将大车」为行役,甚可笑。且若是则为赋,何云兴乎其辩说又谓「序不识兴而误为比」,何也或亦以「大车」为比,谓「君子任重」及「小人任重」诸说,皆不可用。
此贤者伤乱世,忧思百出;既而欲暂已,虑其甚病,无聊之至也。
[二章]「维尘冥冥」,障蔽昏晦也。「颎」,大光。「不出于颎」,谓思百忧则亦同为冥冥,不能出于光明也。
【无将大车三章,章四句。】
小明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音泰。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罪罟!本韵。○赋也。下同。
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念我独兮,我事孔庶。心之忧矣,惮我不暇。念彼共人,睠睠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本韵。
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曷云其还,政事愈蹙岁聿云莫,采萧、获菽。心之忧矣,自诒伊戚。念彼共人,兴言出宿,岂不怀归,畏此反复!本韵。
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式谷以女。本韵。
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本韵。
小序谓「大夫悔仕于乱世」。按此特以诗中「自诒伊戚」一语摹拟为此说,非也。士君子出处之道早宜自审;世既乱,何为而仕既仕,何为而悔进退无据,此中下之人,何足为贤而传其诗乎盖「自诒伊戚」不过自责之辞,不必泥也。此诗自宜以行役为主,劳逸不均,与北山同意;而此篇辞意尤为浑厚矣。
[一章]「共」,恭同。「共人」,即「靖恭尔位」之人,大抵谓僚友之共处者,当时必有所指也。
[四章、五章]「君子」,即「共人」;以下云「靖共尔位」,故避之。呼之以「君子」,勉之以「靖共」,祝之以「式谷」、「介福」,其忠厚之意蔼然可见。孙文融曰「怨苦何能尽,须得此正言收束,意乃完足」,亦善于论文也。
【小明五章:三章章十二句,二章章六句。】
鼓钟
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本韵。○赋也。下同。
鼓钟喈喈,淮水湝湝。忧心且悲。淑人、君子,其德不回。本韵。
鼓、钟、伐、鼛,淮、有、三、洲、忧心且妯。淑人、君子,其德不犹。本韵。
鼓钟钦钦,鼓瑟鼓琴,笙。、磬。同。音。[评]妙音。以、雅、以、南,以、钥、不、僭、本韵。
小序谓「刺幽王」,甚混。幽王无至淮之事,固不待欧阳氏而后疑之矣。严氏谓「古事亦有不见于史者」,此遵序之过也。孔疏谓韩诗以为昭王,以左传有「南征」之说也。后人多从之;然亦未敢信。集传既云「此诗之义未详」,又引王氏指幽王之说,何耶
[四章]「笙、磬同音」,以其异器也;若琴、瑟则不言同音矣。此固夫人知之。然别有妙旨:笙在堂上,磬在堂下,言堂上、堂下之乐皆和也。然尤有妙旨:小雅言「鼓瑟吹笙」,则瑟依于笙,商颂「鼓渊渊,嘒嘒管声」,又曰「依我磬声」,则鼓、管依于磬,故言「笙、磬」,以统堂上、堂下之乐。诗人之善言如此。「南」,二南也。二南为文王之诗,后世子孙必以用之为乐矣。唯「雅」未详,或大雅与大抵制「制」,原误「诸」,今改。礼作乐之说出于三百篇后,不可据以解三百篇也。然二南亦非如礼所言以为歌,盖以为钥耳。「钥」,管钥也,吹以应舞也。季札观乐,所谓「见舞象箾、南钥者」是矣。此南钥也,故承之曰「以钥不僭」,谓以钥南,以钥雅也。集传释「不僭」之义,曰「言三者皆不僭也」,以钥与雅、南为三者,谬。
【鼓钟四章,章五句。】
楚茨
楚楚者茨,言抽其棘。自昔何为我蓺黍、稷。我黍与与,我稷翼翼。我仓既盈,我庾维亿。以为酒食,以享以祀,以妥以侑,以介景福。本韵。○赋也。下同。
济济跄跄,絜尔牛、羊,以往烝、尝,或剥或亨,或肆或将。祝、祭、于、祊,[评]祭之始。祀事孔明。先祖是皇,神保是飨,「孝孙有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本韵。
执、爨、踖、踖,为俎孔硕,或燔或炙,君。妇。莫。莫。[评]摹神。为豆孔庶,为宾为客,献酬交错。礼仪卒度,笑语卒获。神△保△是△格△,「报以介福,万寿攸酢!」本韵。
我。孔。熯。矣。式。礼。莫。愆。[评]承上接下,妙于无痕。工、祝、致、告,「徂、赉、孝、孙、本韵。苾芬孝祀,神嗜饮食。卜尔百福,如几如式,既齐既稷,既匡既敕,永锡尔极,时万时亿!」本韵。
礼仪既备,钟鼓既戒,孝、孙、徂、位、本韵。工、祝、致、告,[评]应上章二句而倒之。「神具醉止」,皇户载起。本韵。鼓钟送尸,神△保△聿△归△。诸、宰、君、妇,废、彻、不、迟、[评]祭之后。诸父、兄弟,备言燕私。本韵。
乐具入奏,以绥后、禄,本韵。尔殽既将,莫怨具庆。本韵。既醉既饱,小大稽首。「神嗜饮食,使君寿考。本韵。孔惠孔时,维其尽之。子子孙孙,勿替引本韵。之!」
小序谓「刺幽王」,说者因谓「思古以见今之不然」。按此唯泥「自昔何为」一句耳。不知此句正唤起下「黍、稷」句,以见黍、稷之所由来也。其余皆详叙祭祀,自始至终,极其繁盛,无一字刺意。而说者犹争之,何也集传不用序说,是已;然以为公卿之诗,又非也。彼第以仪礼少牢馈食例之,谓其为公卿。不知鼓钟送尸,仪礼所无;祝称「万寿无疆」,天保篇亦云「君曰卜尔,万寿无疆」,此岂臣子所可当乎!
此农事既成,王者尝、烝以祭宗庙之诗。
自此篇至大田,小序皆谓「刺幽王」,集传皆谓指公卿,并谬,不悉辩。
[一章]从「自昔」言黍、稷起,见始事也。再言仓、庾,见收成也。然后入以为酒食,以享祀事。
[二章]烝、尝,秋冬之祭也,是此篇眼目。「神保是飨」,此迎神初献也。「神保」,何玄子曰,「本其生存谓之祖,言其精气谓之神」。朱子谓「神保」盖尸之嘉号,犹楚辞所谓「灵保」者。按楚辞云「思灵保兮贤姱」,乃谓神安附于巫身,以「贤姱」目巫,非以「灵保」目巫也。若以「神保」名尸,则于第三章,「神保是格」固自难通,而第五章「神保聿归」之前不应变言「皇尸载起」矣。
[三章]「君妇」,后也,以祖考故称「妇」。言君妇,则知亚献也。言宾客献酬,则知三献毕也。故曰「神保是格」。
[四章]「我孔熯矣,式礼莫愆」,以此二句写祭者,见祭事将毕,下及祝嘏之事也。是夹叙法。长篇大文用此略顿,承上起下,文章之妙法,后人鲜知。古人于祭,虑其不极诚敬则神不飨,故祝词以「神嗜饮食」告之,而下诸父、昆弟亦告之以此语也。
[五章]此祭毕也。上章「徂赉孝孙」,时在主祭之位。此「孝孙徂位」,复未祭时之位也。又云「工祝致告」,告以「神具醉止」也。「神保聿归」,应上「是飨是格」,以见其终也。诸宰彻诸馔,君妇彻笾豆,诸宰彻于先,君妇彻于后,故言「诸宰」在「君妇」先。何玄子以「君妇」在「诸宰」之后,遂谓君妇为九嫔、世妇、女御之属,凿也。「诸父、昆弟,备言燕私」二句,为末章起。「燕私」,祭毕,同姓燕于寝也。
[六章]此言燕私也。「后禄」二字妙,以见前之饮福、献酬,是为「前禄」也。煌煌大篇,备极典制。其中自始至终一一可按,虽繁不乱。仪礼特牲、少牢两篇皆从此脱胎。
【楚茨六章,章十二句。】
信南山
信彼南山,维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孙田本韵。之。我、疆、我、理,南、东、其、亩、本韵。[评]经制。○赋也。下同。
上。天。同。云。雨。雪。雰。雰。;益。之。以。霢。霂。[评]冬雪、春雨,写景皆入微,后世不能到。既、优、既、渥,既、沾、既、足,生、我、百、谷、本韵。
疆埸翼翼,黍、稷彧彧。曾孙之穑,以为酒、食。本韵。畀我尸、宾,寿考万年!本韵。
中、田、有、庐,疆、埸、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评]牲、酒之前,先及献瓜为一章,甚雅甚闲。曾孙寿考,受天之祜。本韵。
祭以清酒,从以骍牡,享于祖、考。本韵。执、其、鸾、刀,以、启、其、毛,取、其、血、膋、本韵。
是烝是享,苾苾芬芬,祀事孔明,先祖是皇。报以介福,万寿无疆!本韵。
此篇与楚茨略同。但彼篇言烝、尝,此独言烝,盖言王者「烝祭岁」也。集传亦以为大指与楚茨相似,而以「曾孙」为凡祭者皆得称之。案首章从「南山」、「禹甸」言起。以疆理南、东之制属之曾孙,此岂为公卿者耶!谬矣。
[一章]借终南山为言,言畿内之地耳,莫泥「山」字。禹平水土,始定则壤、成赋之制,故曰「禹甸」。此篇言「曾孙」与上篇「曾孙」别:上篇「曾孙」指主祭者,此言「我疆我理」则指成王也。盖「我疆」二句,此初制为彻法也。「亩」,亩身。凡有四方,言南、东以该北、西。南者亘于北,东者亘于西,即一纵一横之谓,犹后世言「阡、陌」也。风俗通云「南北曰阡,东西曰陌」,或曰「河南以东西为阡,南北为陌」,盖由亩之南、东无定,故阡、陌之为南为东亦无定则,何如直言「南、东」之为明也。其所以言「南、东」者,则因地势之宜,左传云「物土之宜而布其利」是也。又西北常高, 东南常下,言东南者亦顺其水之所趋也。又取东南向阳,易于生长之义。诗多曰「南亩」,王制曰「东田」,皆是也。
[二章]上章言田制,此章言生长,下章方及收成以为祭祀也。田事:冬雪宜大,春雨宜小。「雰雰」以言雪大,「霢霂」以言雨小。「优、渥、沾、足」皆承雨言,则夏亦可知矣。
[四章]公田,百亩中二十亩为庐舍,故曰「中田有庐」,一夫各得二亩半,庐舍之外于其疆埸而种瓜菜焉,此孟子言井田之制所未及也。其瓜因民献之,而曾孙因以献皇祖耳。
[五章]先言酒,继言牲,故郊特牲云「既灌然后迎牲」。
[六章]此篇与楚茨篇互相备。楚茨但言牛羊剥亨,此言骍牡及鸾刀、启毛、取膋,盖益详云。
上篇铺叙闳整,叙事详密;此篇则稍略而加以跌荡,多闲情别致,格调又自不同。
【信南山六章,章六句。】
甫田
倬彼甫田,岁取十千。我、取、其、陈,食、我、农、人、[评]古农田逸事。自古有年。本韵。今适南亩,或耘或耔,黍、稷嶷嶷。攸介攸止,烝我髦士。本韵。○赋也。下同。
以我齐明,与我牺羊,以社以方。我田既臧,农夫之庆。本韵。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谷我士、女。本韵。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攘、其、左、右,尝、其、旨、否、[评]古省耕逸事。禾易长亩,终善且有。
曾、孙、不、怒,农、夫、克、敏、[评]隽句。「敏」字韵。余本韵。曾孙之稼,如茨如梁。曾孙之庾,如坻如京。乃求千斯仓,乃求万斯箱。黍、稷、稻、粱,农夫之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本韵。
此王者祭方社及田祖,因而省耕也。诗云「或耘或耔」,又云「以祈甘雨」,皆夏时也。
[一章]「倬」,大也。毛传谓「明貌」,不切。「我取其陈,食我农人」,二「我」字皆农夫自我也。「今适南亩,或耘或耔」,亦农人适南亩而耘、耔也。不特下章云「曾孙来止」,今不当先云「适南亩」,且「曾孙来止」为农夫语气,若作曾孙语气亦不似。「烝我髦士」,当亦有司所择而进之之事,并于此云。
[二章]「齐明」,集传云:「齐,与『粢』同。曲礼『稷曰明粢』,此言『齐明』,便文以韵耳。」按曲礼后世之书,不可执以解诗;安知曲礼不以诗之「齐明」为「明粢」,而谓诗以曲礼之「明齐」为「齐明」,便文以协韵乎!又曰:「周礼钥章,『凡国祈年于田祖,则吹豳雅,击土鼓,以乐田畯』,是也。」后于大田篇下云:「或疑楚茨、信南山、甫田、大田四篇即为豳雅,亦未知其是否也。」其说之谬,固不必言。然于此处既引为注,后又作此疑词,何耶「以祈甘雨」,只是祭田祖而顺祈之,非别为雩祭也。
[三章]此曾孙始来省耕而之也。田事以出黍、稷,黍、稷莫先于祭祖,故田间之人顺呼王者为「曾孙」也。王者省耕,至于尝其馌食,古王之爱民重农如此。
[四章]「黍、稷、稻、粱,农夫之庆」,农夫自言也。「报以介福,万寿无疆」,祝上之词也。集传谓「归美于下,厚报之」,盖误泥楚茨篇「报以介福」之上为「孝孙有庆」系下祝上,则此云「农夫之庆」当为上祝下也。夫诗人语意,随文各异,岂如制举之文有一定程序;且为上者爱民重农则有之,从未有祝民者,而且祝之以「万寿无疆」乎!大有不通,此何止「固哉」而已乎!
【甫田四章,章十句。】
大田
大田多稼,既种既戒,既备乃事。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本韵。播厥百谷,既庭且硕,曾孙是若。本韵。○赋也。下同。
既方既皁,既坚既好,不稂不莠。本韵。去其螟、螣,及其蟊贼,本韵。无害我田!田祖有神,秉畀炎火。本韵。
有。渰。萋。萋。兴。雨。祁。祁。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评]正以无理语见其忠恳。彼。有。不。获。此。有。不。敛。穧。彼。有。遗。秉。此。有。滞。穗。伊。寡。妇。之。利。!本韵。[评]描摹收获之多全用闲情别致。泥句下便非。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来方禋祀本韵。以其骍、黑,与其黍、稷,以享以祀,以介景福。本韵。
此王者西成省敛也。集传谓「农夫答前篇之意」,误而又误。且以前篇为公卿,此云「颂美其上」,何也岂以公卿为「上」乎
[一章]此追叙方春始种而言。
[二章]尔雅云「食苗心曰『螟』;食叶『蟘』;食节『贼』;食根『蟊』」。按「贼」乃贼害之义,以此押韵;以为虫名,恐非。
[三章]何玄子曰:「『渰』,说文『云雨貌』。毛传专以渰为『云兴貌』,似无据。『祈祈』,当指云言,韩奕之诗曰『祈祈如云』可证。『有渰萋萋』虽兼云而意专在雨,言随云之雨萋萋然。『兴雨祈祈』虽专指雨而意独在云,言兴雨之云祈祈然也。」按此解特佳。因知吕览、韩诗、汉书「兴雨」皆作「兴云」,可不必从矣。后人主「兴云」之说者,谓雨宜云「降」,不得言「兴」;不知正谓云兴雨耳。「彼有不获」至末,极形其粟之多也,即上篇「千仓、万箱」之意,而别以妙笔出之;非谓其有余而不尽取也,非谓其与、寡共之也,非谓其为不费之惠也,非谓其亦不弃于地也。而解者不知,偏以此等为言,且以「粒米狼戾」为反衬语。嗟乎,是安可与言诗哉!
【大田四章:二章章八句,二章章九句。】
瞻彼洛矣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本韵。福、禄如茨。韎、韐、有、奭,[评]韵。以作六师。本韵。○赋也。下同。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见上。鞞、琫、有、珌、[评]韵。君子万年,保其家室。本韵。
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见上。福、禄既同。君子万年,保其家邦。本韵。○每章六句,三句一韵,首、末句协,甚为创格。
何玄子曰:「纪东迁也。按史『周幽王十有一年,申侯与犬戎入寇,弒王于骊山下。郑桓公死之;郑共立其子掘突,是为武公。时晋、卫、秦皆以兵来救,平戎。武公收父余兵,从诸侯东迎故太子宜臼于申,立之,是为平王。王以丰、镐逼近戎狄,乃迁都于洛』。此诗正其事也。孔氏云:『王制言「诸侯之世子未赐爵,视天子之元士以君其国」,此言「韎韐」,故知诸侯子未赐爵命,服士服也。』按武公新丧父,故服韎韐。左传谓『周之东迁,晋、郑焉依』,故书有文侯之命,此为郑武公也。」按何氏此说近是。洛水既属东都,韎韐亦自非天子服,故存其说。若孔疏本于郑氏之以礼说诗,未可用也。
「琫」、「珌」字皆从玉。今世有古玉琫玉珌。毛传谓「天子玉琫而珧珌」,说文「珧,蜃甲」,不可用。
【瞻彼洛矣三章,章六句。】
裳裳者华
裳裳者华,其叶湑兮。我觏之子,我心写兮。我心写兮,是以有誉处本韵。兮。兴也。下同。
裳裳者华,芸其黄矣。我觏之子,维其有章矣。维其有章矣,是以有庆本韵。矣。
裳裳者华,或黄或白。我觏之子,乘其四骆。乘其四骆,六辔沃若。本韵。
左之左之,君子宜、本韵。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本韵。之、
何玄子亦以此诗为美郑武公,曰:「诗曰『维其有之,是以似之』,知其赋象贤也。终周之世,唯周公之后有鲁公,郑桓之后有郑武足以当之。末章,毛传曰『左,阳道,朝祀之事;右,阴道,丧戎之事』。按老子言『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毛传本此。观下文单以『维其有之』为言,明是指武公帅师兴复之事。」此说亦存之。
一说,「『左之左之』、『右之右之』,承上『六辔沃若』而言。两章宜为一章。『或黄或白』,当是『左之』、『右之』之兴」。亦似有理。但谓与上章承接,不必谓共为一章耳。
【裳裳者华四章,章六句。】
桑扈
交交桑扈,有、莺、其、羽、君子乐胥,受天之祜。本韵。○兴也。
交交桑扈,有、莺、其、领、君子乐胥,万邦之屏。本韵。○兴也。
之、屏、之翰,百辟为宪。本韵。不、戢、不、难,受、福、不、那、本韵。[评]规。○赋也。下同。
兕。觥。其。觩。旨。酒。思。柔。[评]妙义。彼、交、匪、敖,万、福、来、求、本韵。[评]规。
此天子飨诸侯之诗。左传成十四「四」原误作「三」,今校改。年:「卫侯飨苦成叔,宁惠子相。苦成叔傲;宁子曰:『苦成叔其亡乎古之为飨食也,以观威仪,省祸福也。故诗曰「兕觥其觩,旨酒思柔。彼交匪傲,万福来求」。今夫子傲,取祸之道也。』。」正解此诗之意。
按此诗颂不忘规,异于蓼萧、湛露矣,其在周之上世乎
[一章、二章]「有莺其羽」、「有莺其领」,有如莺之羽与领也。古用字多拗折如此。
[三章]「不戢不难」二句,皆正言之。「那」,语辞。「受福不那」,犹言不受福也,亦倒字句也。下章「万福来求」,正应此句。若以此为「受福岂不多」,下又云「来求」,义既复,味亦索然矣。
[四章]兕性刚,好触,故以其角制为觥饮酒,所以寓鉴戒之意,使人不敢刚而敖也。觩,角曲貌。故曰,持此兕觥之觩,饮此甘美之酒,当思所以柔和其德性。彼交于事者匪敖,则万福来求矣。郑氏谓「兕觥」为「罚爵」,非也。罚爵偶用兕觥,非兕觥为罚爵也。「跻彼公堂」,岂亦用罚爵乎!「思」,非语词。
【桑扈四章,章四句。】
鸳鸯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本韵。之。兴也。下同。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评]画。君子万年,宜其遐福。本韵。
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本韵。之。
乘马在厩,秣「秣」原作「抹」,今校改。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本韵。之。
说诗忌凿,然有可取者。何玄子曰:「疑为幽王娶申后而作。以白华之诗证之,其第七章曰『鸳、鸯在梁,戢其左翼。之子无良,二三其德』。是诗亦有『在梁』二语,词旨昭然。诗人追美其初昏。凡诗言『于飞』者六:曰,『黄鸟于飞』,曰『仓庚于飞』,曰『雄雉于飞』,皆单举一鸟。曰『燕燕于飞』,虽重言之,然以比庄姜、戴妫,犹之乎皆雌燕也。今解以『燕燕』为一燕,惜何未知。曰『鸿、雁于飞』,则以有大、小之异。其以雌、雄连言者,惟『凤、凰于飞』及此『鸳、鸯于飞』耳。卷阿凤、凰,虽不从配匹取义,而左传载齐懿氏之卜妻陈敬仲也,其妻占之曰『吉,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亦以雄凤、雌凰之于飞比夫、妇也。然则此诗双举『鸳、鸯』以兴夫、妇,何疑焉!兴重『于飞』,不重『毕、罗』。『乘马』二章,皆亲迎之事而因以致其祷颂之意。汉广之诗曰『之子于归,言秣其马』,亦同。」愚按此说始于邹肇敏,谓成王初昏;而何氏因以为幽王,较邹自胜。何氏解诗纯凿,似此近理者绝少。恐其理于荆榛中,故表而出之。
自瞻彼洛矣至此篇,小序皆谓「刺幽王」,不辩。
【鸳鸯四章,章四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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