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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果随录卷之二

吴瞻楼修持登簿瑞现西方

太仓吴瞻楼。晚年以家事付二子。笃修净土。专注西方。不杂余业。每日念佛几万外。经则大小弥陀。咒则往生。观则西方。皆登簿册。寒暑无间。如是者一十二年。后七十余。定课不减。西方圣境累现目前。亲见攒盒。每格下衬锦绣。上堆妙果。其架大如田一亩。床前不时白莲涌出大如石臼。童稚皆见。乃怡然脱化。子乾行。字潜九。孙禊凡。次子泰行。字交三。孙函白。皆以学佛世其家焉。

罢翁曰。此显前母。外王父也。其修西方。每日记课。似极拙钝。而又着相登记十有二载。长久不癈。卒以此而得成功。可知净土一门贵在积功累行。竟不必详言着相也。

弱庵师误用阶石托颠僧传信

湖州白雀寺弱庵律师。嗣苏州报国茂林和尚。寺中建大悲殿。少阶石。一施主潘姓者捐二十金。令完此公案。师以东圊未成。众僧不便。权借阶石作窖。后施主来见问故。师曰。吾已别作一好功德。再寻银完阶也。施主甚衔恨。后弱师迁化后。一沙弥忽发颠。主事者以芒绳缚之。反锁一室。明晨沙弥忽逸出。人问谁为汝解缚关锁乎。颠僧曰。弱庵和尚也。众疑诞妄。弱师旋附沙弥口曰。他非诞。实我也。因我误用大悲殿阶石作东净。冥府常以大石压我。苦楚不可说。汝辈徒众速为我起石。净洗供起。集僧诵梵网经。吾苦即脱矣。徒辈曰。和尚何以附此沙弥乎。师曰。亏此沙弥已颠。头上无大光。吾得借彼传信。不然吾受苦无期也。徒众如命起石。并集僧诵梵网经。师乃去。

罢翁曰。余学人笑耶。在白雀亲见口述。迨至武林。人人指为实事。

石氏猪托梦免杀自投禅寺

黄梅石氏子。牧一猪。前二足五爪。因请道士作醮。乃以猪售与屠人。取赀酬道士。明晨将杀矣。石氏之母忽梦东禅寺六祖诫曰。汝家所卖五爪猪。此杀不得者。可急赎回。不尔有奇祸。母问师何人。祖曰我即六祖。汝家连日在我殿上作斋醮。道士无知。妄以三清像蒙在我面前。汝还不知耶。母惧然而醒。念果有此事。方为叹异。是夜屠人亦梦一猪身服人衣。谓屠人曰。昨石氏卖我在汝家。我非猪乃人也。不信看我前二足系五爪。汝杀不得者。可急急遣我还本主。送我至东禅寺修行去。屠人梦觉大惊。果不敢杀。凌晨牵猪还石氏。互相述梦。大为托怪。乃共语猪云。汝既有灵。往任尔到何处修行去。猪即出门。望东禅寺投奔。并无人引导也。主人铁壁师命之曰梦修。今不论亲踈呼梦修即应。余乃为授三归五戒焉。系甲辰年五月初三日事。

戴星归失口诵咒得免油锅

苏州孝廉戴星归。讳吴悦。父宜甫。从兄务公石房。皆名士也。悦生而隽惠。父质其功名于无业泐大师。乩判曰。此子以工部终身。及长某年登贤书员。性痴狂行多荡捡。大不利于乡党。吴中呼为戴痴。既而受害者众。罹其恶欵控之工部。工部鞠勘得实。加严刑。卒于狱。忽本城某暴亡。家人以身暖。三日未殓。已而复苏。告家人曰。速买一舟。吾欲往嘉兴去。家人皆讶曰。人虽苏而语带邪。未为佳兆也。某曰。吾并非邪。前在冥府见一奇事。急欲往彼一勘验耳。家人问故。某曰。吾在阎君处。见本城戴痴适解至对簿。阎君见其恶款。盛怒。立命付油锅。殿前平地上即涌一油锅。狱卒叉戴痴下锅。戴厉声呼南无喝啰怛那多啰夜耶一句。油锅迸散。复为平地。地上涌一莲花。冥君谓狱卒曰。此人恶极。法当加刑。然再诵咒。刑复不成矣。须访一行恶之家。令他托生自受报去。狱吏奏。嘉兴一府吏。姓某者。三世为恶。适打醮求子。冥君即勅令去投胎。限某时日生。吾去。彼正其时矣。家人不得已。具舟持行至嘉兴。果得其吏适生子已三日。贺客填门。作汤饼会。与冥中限日一一不爽所言。工部终身者。乃毙于工部以终其身也。

罢翁曰。昔金圣叹馆戴宜甫香勋斋。无业泐大师附圣叹降乩。余时往叩之。与宜甫友善。见其子方成童。美秀而文。瞳如秋水。宜甫指谓余曰。此子他日必官工部。而孰知泐师竟藏隐语耶。然宜甫笃信大悲咒。故其子亦童而习之。虽痴恶病狂。而冥府油锅卒以失。口诵咒而免。呜呼。佛法神奇。梵咒灵验。真烦恼海中大甘露也。

武昌僧为菜害猪江心招报

僧某。在俗时种园为业。偶邻家一猪食其菜。怒以锄捶杀之。后出家。住武昌北门外三官殿。夜梦一黑衣人谓曰。我止食汝几茎菜。便害我命。我今已变为虎。汝纵往天上必报汝仇也。僧寤而恐。百计思避。皆非善地。独东门外有龙蟠城。突出江心。壁立数仞。非舟莫渡。僧遂往迁止。忽一日早起出门。望江见一兽浮巨浪而来。意谓是牛也。近前瞩之。忽跃起一虎啮。其僧立毙。万人皆骇。系甲午年除夕也。

罢翁曰。余住寒溪安国。对江适在其处。千万人皆见。

王子房舍昭庆栋梁大彰灵异

昆山王澄川先生。讳永祚。官郑阳制台。时买大楠木十余棵回昆中。有三株最巨。长十余丈。夫人吴氏笃好佛。谓儿子房曰。视有造大佛殿处。必舍此为栋梁。乃浸在西关外漪园前。大节钺王公欲造水车船。点兵丁取其木。初百人。增至二三百人。拽之屹然不动。王公不信。亲巡至昆。点兵垂五百人。拽之复不动。王公叹曰。此神木也。杭州昭庆寺适建大殿。及天涌戒坛缺九架大栋梁。僧徒往子房告募。子房曰。此先母夙愿也。然王公曾数百兵拽不动。师能拽之吾即舍矣。寺僧遣四十余人牵挽之立行。今巍然架在两殿为。西湖巨观。

罢翁曰。子房在江陵护国寺为余亲述。余至昭庆瞻礼。不胜嗟异。

汪司马鱼顶金经镂板传世

楚黄梅汪静峰居士。讳可受。官大司马。长斋事佛。偶舟次江浔。日色将晚。忽见万鱼顶一木匣浮水面。公命舟人摝起。置於船头。一夜蹴踏有声。似有天人朝谒。心甚异之。早起劈开木匣。乃一部篆书金刚经也。三十二分。每分各篆文一种。公立请书家洪公度摹勒刊板。自作序流通。以系龙宫物也。仍焚香顶礼奉还江流。至今刻本流传於世焉。

赵朝奉以罗汉带回因建大寺

休宁赵朝奉。同伴走海洋。回忽热病死。同伴弃之海山沙滩。扬帆径返。赵君被海风一吹复苏。见海天浩荡四顾无人。乃拨榛莽历盘曲。上至山椒。忽见平处中有大寺。金碧辉[光*皇]。喜曰。吾得生矣。乃投寺。见异相僧四五百。恳求收恤。一僧引至厨下令充火头。一住数月。偶问一老僧曰。但见众师早餐。至午斋都不见。何也。僧曰赴施主斋去。赵君曰。弟子虽未削发。为道人已数月。可携我一斋乎。僧曰可。次日傍午。老僧招至僻处告云。我等皆罗汉也。汝有夙缘。吾带汝去。乃令入褊衫大袖中打坐。立即腾空。大海波涛声甚汹涌。旋闻鸡犬人烟。知是城郭。有一家场聚众僧振铃宣疏云。奉为已故赵某府君修斋礼谶。乃其子为父周忌追荐也。赵君动念曰。安得一传语为家人。知我尚在乎。老僧已知。语曰。汝欲传语乎。赵君曰诺。令出袖。置屋脊上。回头忽失老僧。家人惊见屋脊有人。梯视。乃朝奉也。一家喜踊。赵君虽喜。恨失罗汉。又极悲苦。乃画海上寺图。损资数万。创一大寺。额曰建初。现在休宁城内。乃明初事也。

罢翁曰。余己亥夏曾至寺。见殿碑无数。主人惠文师留余斋。深悉颠末。

王御史建翳祖殿得子免难

御史王珙。字大美。号长石。靳州人。官苏松直指。初苦无子。以祈嗣请於先师三昧老人。老人适开建黄梅四祖。师令创医祖殿於正位。必保得子。公笃信。顿发肯心。乃独力创建。备极壮丽。甲於楚中。殿告成。公旋得子。又闯贼将破靳。忽一老僧趺坐公门七日。公出见。问何所募。僧曰。不募别事。止化居士一门剃发出家。公曰。吾忝在官家。云何一门能剃削乎。老僧曰。稍迟大祸立至矣。言讫忽不见。公恍然大悟曰。此必四祖现身说法也。乃聚青黑衣帐帏幔。尽制为僧帽将百顶。一家老幼皆剃发。忽报城陷。遁入城北隅四祖寺。全家获免。

罢翁曰。此余四祖现前公案也。公建殿本为祈嗣。乃一家九十余口因此得全。所谓买铁得金也。呜呼。能谓佛法无灵而作福赚人也哉。

张封翁以还金厚德子孙世显

余昆山友孝廉张鸿乙。讳立。廉曾祖虚江先生。讳邦宪。任云南御史。其父初操一小船为业。忽一村翁来雇船。手携一黄布袱。问何往。翁曰。余年老无子。止一女在某处。有田一顷已变价。携往婿家养老矣。到岸已晚。村翁遂去。舟返原处。次早扫船。见黄布袱在。手提甚重。张公曰。此昨老人养老物。性命所系也。仍不远五十里舣舟到泊岸处。候至傍午。见翁杖而哭至。张公曰。汝物在。敬来还汝也。翁大感。欲分惠。公不受。生子虚江先生。登科甲。为显官。孙鲁得。乙丑进士。晋江令。鲁传。初任学博。后亦居高位。鲁唯。癸丑会魁。历任至八闽方伯。子孙蕃衍。所居地今名张浦。

罢翁曰。虚江先生教养皆寄外家。初预童子试有名。欲就府试。到舟别父曰。已出案。欲往府。父惊曰。儿有何病出汗耶。其愿扑如此。附发一笑。

钱州侯请律师授戒烛现佛像

己卯年余初馆州署。次年州侯钱希声讳肃乐。以催科劳顿。大发吐红。忽梦一垂发老僧告曰。汝欲病愈。须受菩萨戒。觉请余垂问。余曰。现有三昧大律师在昆山昙华亭。非奇遇乎。希翁急具礼属余敦请。余就道。其夫人董氏最好佛。每日佛堂燃大炬数十。是夜复燃烛恳祷曰。若请大和尚授戒。夫病得愈。求现瑞相。祷讫见佛前数十炬上皆现莲华佛像。螺髻面目一一精细。经时不坏。次日昧和尚至榻前。希翁一见惊喜曰。此即梦中所见也。为秉炉授菩萨大戒。病渐愈。

罢翁曰。希翁治娄五年。厘奸剔蠹。矫正风俗。为良吏第一。余教其两弟肃范.肃遴。在署四载。请授外唯坐禅礼诵。通体是僧。希翁间进一谈佛法而已。现佛事。阖卫人亲见。凿凿不诬。然三昧先师晚年道行愈高。神屡显异。如九江鲟鱼觜冯大王。昆山金小乙。神梁溪城隍。皆现身乙戒。降乩传示世人。不独州衙现像也。

葛朗玉父子刻劝善书施人全家免难

昆山葛朗玉。讳锡琬。次子穉坚。同心行善。好刻劝善书布施。集大上感应篇广疏.法华感通录刊板流通。己酉七月初六昆城破。父子俱匿后园草莽中。兵冲入搜索。获朗玉。朗玉狂呼。稚坚愤思救父。从草间奋然跃出曰。此是我父。切莫害。兵曰。有金银即不杀。穉坚疾应曰有。引至梅树下。以所[疗-(日/小)+土]一皮箱六百金与之。兵感其意。反为守门三昼夜。全家六十口无损。

罢翁曰。初稚坚以二书属余作序。余草就戏语曰。乔梓有此大善。即有大难无妨矣。未几果应。流通善法功岂浅鲜。稚坚於危险中能舍身财。脱父虎口。不惟精诚。兼有胆气。真至孝也。

孙学宪因罗汉回生塑像竖碑

嘉善孙籀。字殿英。十二岁往嘉兴府预童子试。被丛人推门压死。一昼夜魂飞空中。经灵隐寺。过见十八番僧以手牵挽。拽转其魂送还原处。夜半复苏。身在黄正庙也。后登进士榜。到灵隐见飞来峰冷泉亭。宛如昔所见。乃悟番僧皆罗汉也。任山西学宪回。复至灵隐。适遇建罗汉殿。遂发心塑十八大像。并悬扁竖碑以纪斯异焉。

罢翁曰。癸卯年余先师具德老人重兴灵隐。方建五百罗汉殿。孙公适至。见上梁。遂发心塑像。康熙丁未余继住灵隐。孙公复来悬扁作记立碑。现嵌罗汉殿门侧。

北高峰五圣募石柱助建灵隐大殿

康熙辛丑具德和尚鼎新灵隐。大殿少一石柱。无从购觅。杭城屠居士名成凤。梦峨冠者五人降其家语曰。汝家一石柱可施我。士问何用。神曰助建灵隐大殿。问尊神是谁。答曰北高峰五圣也。梦觉。到灵隐察探。果然。其家祖遗一大石柱。在三板桥刘家园内。立施到寺。今殿之西南隅一柱刻五圣尊神劝助者是也。

太仓水陆期中神鬼显异

乙酉遍地屠戮。冤鬼充斥。娄东绅廉士庶属余超荐。余就大西关外地藏殿建大水陆期场四十九昼夜。后为净土忏坛。中堂诵华严。下堂礼诵杂经忏并作法事。余夜分亲闻鬼啸。一夕焚疏。群鬼欢踊出声。市民叶华。字瑞芝。及庠友陶子安仆。俱以不净秽触坛场。见神槌击而卒。

昆山安禅庵地藏忏期纪异

余哀愍幽趣撰地藏忏仪。既成。友王周臣发心刊板。兼施百余金令就昆山安禅庵集僧修礼。荐室吴氏。余以戊子九月望日起期。张占三居士远居张浦。隔二十余里。绝不闻耗预。於十四夜梦至安禅庵中。见坛场严整。众僧执炉礼忏拜。问所作何事。主僧答曰。礼出地狱忏。少顷便见无数罪人皆破头剺面。截手断足。流血被体。数百近前。僧以水洒曰。生天去。罪人即腾空去。如是者数番。占三惊颤。僧告曰。汝当受五戒方免此难。占三即跪禀受。醒而大惊。凌晨疾趋至迩求弟斋述梦。迩求曰。今日安禅庵中愿云师方起期。修礼地藏忏。非出地狱忏法乎。占三骇绝。立奔至庵。誓充劳役。终期不懈。

张迩求食荤感梦斋戒圆期

崇祯戊寅冬。余砚友张迩求。讳立平。请三峰大树证和尚於山北清凉庵起禅期。迎和尚进院毕。迩求回宅偶食鸡子鲜鱼。是夜忽梦至庵门。见龙天八部青发獠牙种种异状。五十六神大队出门欲去。迩求仓忙问曰众菩萨何往。答曰。吾辈护道场神也。尔为期主。回家食荤。吾等不愿护法。欲散去矣。迩求梦中叩首流血。苦陈忏悔。众神复进。迩求由是终三月期坚持斋戒。

罢翁曰。次日余语迩求兄曰。此龙天因兄久兴佛事。积有厚福。故示梦以完期也。万一福轻。无以向应。道场必散矣。岂不危哉。

龚尔茂以广施劝善文神降显灵

龚璋。字尔茂。杭州籍。生长燕京。性好善。因曝书籍。捡得梓潼帝君劝行阴骘文。读而喜极。即发广愿刊板流布。为史部当该。因竭力印施遍行诸省。不下数十万纸。又转展劝化。不数年计至二百余万。康熙元年於厅前印文处。昼见帝君绿袍玉带降在堂中。因画像供奉。合京感动。凡有禳灾疗疾祈嗣保寿。皆至其家许愿印文一经。尔茂祷告无不立应。乃至盲人复明。颠人顿愈。神像点首。枯树重荣。种种异事。

罢翁曰。庚戌二月龚公以丁艰回武林。宿灵隐。亲为余述。兼惠梓潼报应录备载灵异。

踈山大殿天王两显灵异

抚州踈山白云寺。为匡仁祖师道场。大殿上有多种灵异。万历间一僧中夜在殿门外经行。香灯久暗忽地大光。僧蓦推开殿门。见泥塑散脂天王像立在傍。剔灯后以天明。其僧指出是此位。又一孝廉在殿避暑。帐帷天王前裸形偃卧。梦一神桉剑呵曰。汝亵慢至此。不念是文星。当一剑斩汝。天晓睁眼视之。恰卧在杖剑四天王前。孝廉蹜颈流汗。忏谢改行。

罢翁曰。余乙未曾一宿疎山。隔十年乙巳以缁白固请说法。开建禅堂。知寺中异事甚众。青龙山傍栽松为祖师手迹。龙王凿石成三大井。半幅袈裟遍覆五峰。成白云故额。白云寺永乐中赐内帑建殿。大盗来劫。见四围皆棘门。内列天兵。天明来探。空豁无影。乃归心道本禅师。并舍贼船助建大殿。今拥壁皆船板。坐莲叶看经者即贼。像其遗迹也。

李铨部以造像获嗣始终守节

铨部李白春。号瑶圃。丙辰进士。素不近僧。后三子皆夭。父敬泉就公第延华山三昧老人斋。公从屏后一望惊曰。此十五年前见梦者也。遂出叙欵洽。斋次问曰。师能代某祈嗣否。昧老人答曰。公家福力大。必作奇特大福方有感应。公固请作何事。师曰。华山大殿方造文殊普贤二大香像。约费二千金。公能成就。保得子矣。公诺。既施出一千四百金。师先为起一法名曰定智。文殊像方就。即生一子。乳名智郎。即今邠肇也。

罢翁曰。公自沧桑后即杜门教子。不面官府。坚持一节。年近九十。忽见空中旌幢羽葆仪从来迎。遂冠带怡然脱化。尝语显曰。吾经乱破家。地窖所藏搜掘殆尽。止有华山所修薄善。是他门挐不去底。又曰。与其昔年有家无子。毋宁今日有子而无家。此皆公见到而自得受用处也。

李伯馨心念杀人却为心鬼所杀

李梦桂。字伯馨。即铨部瑶圃公长君也。有门下客。号朱三胡子。与仆辈通谋行事。伯公极恨之。欲置之死。一日以一名刺命仆送县。嘱收朱三付狱。仆匿刺伪报云已付狱。又一日以名刺嘱讨朱三气绝。仆复伪报朱三已毙于狱。未几伯公病。日见朱三胡子来索命。家人以先共朦胧。不敢言朱三尚在。日为祷神祭鬼。伯公眼中所见卒不能解。竟被朱三捉死。

罢翁曰。佛经言。一切唯心造。又言。三界唯心。万法惟识。所以成佛成圣皆由自心。纵堕三途亦由自心。朱三俨然尚在。伯公所见复何物耶。曰朱三虽生于家人之手。而已死于伯公之心。外冤可解。心冤不可解。外鬼可送。心鬼不可送。伯公以自心之朱三。作自己之冤对。竟至自伤己命。非一切唯心造而何哉。卒之伯公已归泉下。而所谓活朱三者。方高冠大袖摇摆街衢。不令人千古绝倒耶。祖师曰。莫教心病最难医。所以儒者慎幽独。禅门绝渗漏。为修行第一要着也。

久病翁喜还夙债顿去心蛇

明太仓一周孝廉。以家贫不能上公车。邻翁颇富。以百金贷之。后孝廉成进士。授京官。多年不还乡。邻翁罹横祸。家道耗尽。因成病久卧床褥。思念贷金。心衔恚恨。病久不能举火。恨益笃。后周公回里。忽忆前事。问家人邻翁在否。家人具言贫病状。公蹙额曰。是吾过也。立以原银外赠百金赉至床前。病人一见喜极。咯然吐出一蛇。病顿霍。

罢翁曰。余至友惠大师从吴门归昆。泊舟真义时秋水澄彻。见河底一小虾麻虫作水沤泛起至水面。一爆即成蜻蜓。连爆数个。次见一虫泛起。师戏以青芦一顶而下坠。又努力泛起。复一顶而坠。连顶三次。后此虫竟不泛起。乃横爬上岸。爆出便成蜈蚣。一念心毒。形骸立变。真绝异事。楞伽云。众生心识有不思议熏。则有不思议变。邻翁以恨久而成蛇。水虫以毒极而立变。皆心识中不思议事。所谓性具也。恶既如此。善亦复然。华严曰。初发心时便成正觉。不於此可廓然大悟乎。

马给谏以祸亏斋素竟归神道

平湖给谏马嘉植。字培原。甲戌进士。操行清正。内外淳洁。奉差任外。时因某衙门解欠粮。陈明甫二吏至。嘱朴死。马公从之。九日扫墓。忽见二鬼陈冤。马公曰。此某台意。非我也。鬼曰。此罪我二人偶为替身。原非本犯。若老爷赐一驳问。我即辨明。以雷霆之下不容置辨。故负冤而死。今我二人虽不敢索命。老爷不久亦当谢世。为蒲圻城隍矣。马公闻言太恶之。遂持斋戒礼雪窦石奇老人披削。法名行且。号僧祥。清净修持已十二年。时寄静东湖化城庵。与主人慈岸师友善。忽一日以小恙食鸡子。夜分复见二吏现前告曰。老爷以破斋素。势不能留。某日当赴蒲圻矣。马公悔恨。至期目见候吏而逝。

罢翁曰。马培老没为明神。似非堕落。然其素志在乎出世。故闻信苦修。何期斋戒不终。复归神道。信乎修行当矢志铁石断。不可行百里而半五十也。

现果随录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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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传七十一  吕公着字晦叔宰相夷简子也识虑深逺有度量夷简尝曰此子公辅器也任爲奉礼郎举进士累迁殿中丞通判颍州欧阳脩爲守甚重之召试馆职辞不就判吏部南曹仁宗谕曰朕知卿有恬退之节嘉祐中同判太常寺数言濮王在殡请

  • 第56章 朝朝夕夕都在算计着打共产党的蒋介石·冯玉祥

    自一九二八年来到现在,蒋介石和他的左右一天到晚都以为我准是共产党,或以为我是共产党的尾巴。有一次,社会部某次长对我说:“谷正纲(社会部部长)公开地对社会部里的人说,老冯就是共产党。”我把这话告诉蒋介石,蒋介石笑着说:“

  • 卷六十三·杨士奇

    钦定四库全书历代名臣奏议卷六十三明 杨士奇等 撰治道宋理宗时右谏议大夫徐荣叟入对言自楮币不通物价倍长而民始怨自米运多阻粒食孔艰而民益怨此见之京师者然也外而郡邑苛征横歛无所不有严刑峻罚靡所不施和籴则科抑

  • 中国的皇太后:一个公正的评价·辜鸿铭

    ——评德龄著《清宫二年记》当此全世界都注视着中国满族权力悲剧性丧失的时候,这本由一位新式的满族现代妇女所著的书出版了。它给予了我们有关满族宫廷以及满族上层社会的第一手资料,读来十分有趣也很有意义。过去,在这

  • 提要·程端学

    【臣】等谨案春秋或问十卷元程端学撰端学既辑春秋本义复歴举诸说之得失以明去取之意因成此书与本义相辅而行者也其掊击诸说多否少可于张洽之传攻之尤力然如论春秋不当以一字为褒贬论春秋多笔削以后之阙文论春秋不书祥

  • 卷一百十七·卫湜

    钦定四库全书礼记集说卷一百十七   宋 卫湜 撰经解第二十六孔氏曰案郑目录云名曰解经者以其记六艺政教之得失也此於别录属通论皇氏曰解者分析之名此篇分析六经体教不同故云经解六经其教虽异总以礼为本故记者录入

  • 御制题宋版六经图八韵·杨甲

    御制题宋版六经图八韵太古图先书后出考书或不考图非陈【森】刋苗【昌言】序诚探要【六经图为宋绍兴中布衣杨甲所撰乾道初知抚州陈森属教授毛邦翰等编类补刻之为图三百有九】物列文彰允造微典备六千年烛照【自伏羲至今

  • 法华义疏卷第六·吉藏

    都干缘沙门   素庆谨志法华义疏卷第六胡吉藏撰譬喻品之二时诸子等各白父言下此第五等赐大车譬。就文为三。一索车二赐车三得车欢喜。索车者大乘机发也。赐车者为说一乘也。得车欢喜者闻一乘悟解也。义唯有此三不得

  • 河东赋·扬雄

    辞赋名篇。西汉扬雄作。《汉书》见载。元延二年(前11)三月,成帝帅群臣,横渡黄河,行幸河东祭祀后土。“既祭,行游介山,回安邑,顾龙门,览盐池,登历观,陟西岳,以望八荒”(《汉书》扬雄“自序”)。天子追踪殷周之墟,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