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果随录卷之三
钱伯韫以老年学佛竟得西归
大仓钱炳。字伯韫。生平极淳善。以明经授毗陵学博。七十余升富阳令。慈恕越格。一日鞠一大盗。盗诈言冤家诬陷。向公求活。公作色曰。汝焚烧人屋。劫杀无算。法应抵命。盗奋然跃起。攫公案锡砚向公胸一掷。公痛仆地。群吏攒盗毒殴。公蹶起。一手摩胸却一手止吏云。莫打莫打。我这里不疼矣。闻者绝倒。后返里笃志修行。日诵金刚经。加以笺注。深得义趣。临终心遂灵通。草自祭文及偈颂。命取清凉水快饮洗荡肠胃。问清凉水在何处。曰放生池水也。取至饮讫。合掌曰。我以佛力径往清虚净界矣。熙怡坐逝。
罢翁曰。公余父执也。彭城一门皆余世好。余甲申闻变出家。公亦归田学佛。至太平庵下问佛法。示金刚注解。极其笃嗜。临行洒脱。且有异征。非一生行善末路修持之明验乎。孙三锡。己酉复隽。天之报施善人不爽如此。
黄摄六笃志西方克期善逝
大仓黄摄六。讳翼圣。字子羽。素为莲社中胜友。虽贵裔博学。修洁笃好云栖教。一门精修。以荐辟宰蜀之新都。治民以慈。惠声蔼着。相传饭僧县堂。躬行匕簋布[日*亲]施。继以膜拜。闻者怪之。后献贼寇西川。所过屠戮。尸骸山积。数千僧感公德誓。登城击板念佛。中夜佛声震天。献贼怪问故。土人答曰。以黄知县平时好善。饭僧。僧为打板念佛。以守城也。贼诫勿扰。寂然而过鸡犬不惊。后归田。坚修净业。己亥阳月疾稍亟。余与其内兄王烟翁冲寒过其庐。则四壁张弥陀像。为西归计矣。乞余丙夜授菩萨戒。余为极谈唯心净观。摄公曰。吾神明愈徤。誓愿愈坚。自信生西方必矣。次晨与言别。克八日必行。屈指果不爽。
罢翁曰。人尽以公县堂饭僧为怪。己亥公东归。余晤於其弟扬先兄斋。问公堂饭僧信否。公曰。此余常行。不足异也。竟以此免贼难。非现在因果耶。一生笃志西方。终能克晷不爽。莲台高步复何疑哉。
王奉常以累世修积科第蝉连
大原先文肃公王锡爵。号荆石。明神庙首辅。虽贵显终身不二色。其立朝鼎望建储元勋。载在国史。兹略纪者居乡一二逸事也。公为人谦恭温厚。独御下以严。好朴素。不许仆衣纨绮。或仆辈与人争殴进前肤愬。公必曰。相府一犬。人犹别眼视。况人乎。必先责仆。公好植菊。多生千余本。偶一里人向园丁乞菊。丁曰。明日来。明日人入园。适公低头对菊坐。其人不知。蓦拍公背曰。老伯伯昨许我菊花[妳-女+口]。公抬头。人惊仆。公慰谕曰。莫惊莫惊。令童子取几本送出。其厚德如此。梵字无大小。皆书额护持。晚年命工以金银汁画大士像。手书心经在上施人供养。不记数。子缑山先生。讳衡。亦榜眼。孙奉常烟客翁。讳时敏。笃奉佛教。增修世德。俭岁首倡粜官米。兼煮粥济民。请瓶窑闻谷大师至娄。创兴佛法。孝廉陆允升。字子就。梦至一大寺。六人挑豆至。黄豆中杂以蚕豆。老僧曰。此皆烟客翁前生所积善业也。大善记一蚕豆。小善记一黄豆。凡六担。子就遍告人。无不知者。今子九人。次子揆。第八子掞。次房孙厚初。皆进士。一门厚德。荣盛未艾。
罢翁曰。烟翁全福。世所希有。坚修亦复希有。每昧爽。即盥嗽。礼诵声琅琅达户外。尝语余曰。吾十七岁持金刚经。至今年垂八十。未尝缺一日。每日持诵有定课。皆用铃记。非夙世勇猛修习乘愿再来。能有此。余与烟翁莲社同事四十余年。知之最深也。
谭宪卿创大悲坛祈嗣立生双璧
常熟谭宪卿。号扶风。家颇厚。年过壮。无子。合族声言欲来折产。宪卿大恨。立誓曰。吾宁修舍到赤贫。决不为若辈分折。乃赍五千金欲兴大悲忏坛。卜地至玄墓。见梵天阁后地敞面湖。景致绝胜。乃陈愿于剖石老人。老人许之。遂以香泥筑地。创成精洒忏坛。坛就随忏师礼四十九昼夜。是年回家。侧室生一子。衣胞皆白。元配某氏素不生产。亦发心损千金建一白衣阁。于玄墓立愿云。若我亦得生育。即大士有灵矣。未几亦生一子。胞白如初。今伯仲皆游頖马。
罢翁曰。丁亥余侍瑞光.玄墓.灵隐三老和尚。从三峰过虞山。扶风设大斋。见其二子。居民一见皆曰此普门大士求来子也。
先府君以精虚事佛屡感奇征
先君讳梦虬。字开云。号暗修居士。幼游泮。初不甚信佛。以前母吴氏劝诱。忽梦巨身佛放顶光。光中复现悉达像。为先子授记。由是笃信。馆海滨陆鳌峰居士家。立誓结坛。持咒四十九昼夜。期满之日。中夜面像持咒。忽见大士像走下座。近身以手遍身摩按。手到处骨节如火。摩竟熙怡笑语云。不须这等苦节劳形。复点指云。到某时吾遣某星来佐助汝。仍步上香案。从此文思涌溢。又一夕梦关圣左手持红笺。右手以指作写字势示之。先君初不解何意。次日进双凤关庙。见正面横枋无额。悟曰得非欲我作赞悬此乎。卜筮得三圣。遂归张帝君像焚香祝曰。若圣意在赞。乞助我文思。才搦管。若有神助。不寸香许。走笔立成。文不加点。合镇惊异。乃醵金作扁。盛仪卫鼓吹而升焉。实万历戊午圣诞也。赞录於左。
瞻仰帝君。堂堂丰致。想当年。偃月刀头。轰轰意气。何曾习定参禅。妙证菩提。何曾炼气凝神。胎仙冲举。如何却哜高真位也。只是一片刚心。终身持到底。一句盟言。终身践到底。更不知怖死贪生。畏首畏尾。所以志欲吞吴灭魏。只为孔怀兄弟。直至殉国捐躯。赤心不毁。到如今。精英照耀日月经天。浩气充塞江河行地。这便是曲能有诚。诚则明矣。噫嘻。忠臣孝子义夫节妇何代无之。曾见有异姓同胞矢心不二。如 大帝立个千秋样子。令后人景仰归依。斋明承祭。效学桃园结义。毕竟谁人能继。洋洋如在。灵爽彻人肝肺。历代褒封。普天崇祀。未足展下民之志。我 圣天子宠眷綦隆。礼文殊异。上徽号 三界伏魔大帝。
男戒显曰。先子一生内外刚方。不欺暗室。尘视功名。笃嗜佛仙。修持四十年。至六十六无疾脱化。面发红光。非内力有得。其能然乎。所着有三教真诠.出世先资.荷亭谈道.金壶平说等集。
上天竺铸铜像大士显灵自赐黄泥
己酉夏余受同社一许友托。董铸上天竺观音铜像。五月十八日命工阳仲华起手作胚胎。苦本山无黄泥。从数里外贸得二担。心甚忧之。二十日后忽狂雨连澍。大殿东上白云房有楼五间。上临危崖。忽裂开二大缝。献出黄泥。势欲崩坠。本房仰峰师急呼大殿取土千担。楼得免压。而铸场胚胎炉灶等充然足用矣。像成。端严妙丽绝类灭塑。万人赞叹。现供大殿侧座焉。
金溪县青蛙使者显异宝迹
抚州金溪。唐置县。初便有一神现身为青蛙。称青蛙使者。至今显灵。其形颇巨也。绀绿身。负七金星。有圆爪。不类凡蛙。今在水门庙。每端坐一小榻。受人祷祝。但降福不甚降祸。有相犯者但多化蛙乱集头面。或袖中被里使人警觉。时遇兵丁剁作二块。立成二蛙投入沸水。蛙遂满锅。严冬日入净水碗洗浴。隐显不常。多寡无定。灵非一。
罢翁曰。余以九江文灯岩道翁说。丙午春仲从踈山留心往访。初至水门庙。蛙不在。七日后方归。主僧复初盒而示我。余置左掌为说三归五戒。寂定不动。说竟走。竖壁如飞。因赠诗曰。绣谷初分壤。天蛙早赋形。一多难定数。隐显自通灵。银榻传千变。金精迸七星。欲知神迹异。今古水门青。
黄州安国寺张真君凭小卒降笔
黄州南门外安国寺。旧有睢阳张公祠。正德初大守卢浚徧毁神祠。误暴公于烈日中。大守一舆卒目不识丁。神附其口骂曰。尔以我为何人。敢尔肆傲耶。命具楮墨。走笔书云。
皇天生我兮男儿。君王用我兮熊罴。力拔山兮风雷。气贯日兮虹霓。月正明兮拔枪捋剑。星未落兮击鼓掀旗。捣贼室兮焚寨。脔贼肉兮充饥。食马革兮既尽。杀妻妾兮心悲。誓为死战兮身披铁甲。愿为厉鬼兮手执金锤。亦莫指我为张仪。亦莫指我为张飞。是张巡兮在世。与许远而同时。在东岳兮押案。都统事兮阴司。侍蓬莱兮殿直。任酆都兮狱推。景佑真君兮人间封爵。忠烈大夫兮天上官资。谩濡毫而染翰。俾世人兮皆知。大守睹此灵异。惭愧惶惧。具牲腥鼓乐拜而舁神归座焉。
罢翁曰。余庚午六月在江阴科试。亲见一友单裙纱袿媟慢睢阳。被神击死。真君奇忠异烈。日月争光。猛气精英。金刚不坏。谓神明而可侮慢。岂智人也哉。
徐亦史损财惠民随获美报
余友徐亦史。讳籀。癸酉孝廉。授黄冈令。莅任次。遭民间回禄。火后躬往编户点名。及二千家。遂罄家中所挈二千金。散民搭芦席棚。暂令栖止。未欠征国课四千金。入鞘在衙。明晨起解。大盗知之。夜统五六十人从城头突入衙内。斩劈箱箧。荡无所有。以响应。贼遁。次日呼解夫进衙。银乃在堂前露地。以芦席覆。盖盗不知也。
罢翁曰。次日余语亦史曰。公得保此四千金者。以前日舍二千金与百姓故也。舍一得二。既获对合。复不损官箴。非现在报应乎。亦史笑而颔之。
又曰。前舍银与民置芦席。而此四千金即以芦席得全。造物机巧。明明示人如此。
俞春蛟以饭僧免回禄增修福行
杭州俞春蛟。因祈嗣。立愿斋僧十万八千。斋至四万便得子。某年城中失火。延烧四五里。火已逼其门。四僧来索斋。俞曰。家将煨矣。何暇作斋。僧曰。但去炊煮。我为汝守宅。保无事。俞从之。饭熟。僧已去。反风灭火。竟得无事。俞大感叹。复立愿斋十万八千。
朱君以僧预为作法火难得全
朱居士。亦杭人也。以母好善。饭僧无虚日。某年一僧受斋次。索二碗点。书字在内。却对合封函以授斋主。命供家堂。待有难过方启。一日杭城大失火。独朱舍得全。事过忆僧语。开碗视之。乃下一碗。书火字。上一碗。书水字也。
蒋素公以续菩萨指获荐贤书
黄梅东山五祖。系是肉身。楚中初乱。兵丁蹂躏上山。一兵欲验肉身真伪。妄以刀斫下一指。兵下阶。随颠狂自杀。指久失。忽为一村媪所得。以示文学蒋素公讳文素。公以重资易之。命漆工仍续上。完好如初。壬午秋。忽梦五祖谓曰。念汝有续指之功。令汝登乡榜。当在八十名也。已而果然。素公由此笃信佛法。力行善事。修建平政桥。勒宣圣石像。刻金刚经印施。路口建亭施茶。种种功德在人耳目。
罢翁曰。余辛丑初移笠黄梅四祖。素公阖门皆来归依。住破额七载。甚得公力。因备悉公行事。
尹宣子以难地礼忏竟得生全
嘉鱼尹宣子。讳民兴。号洞庭。祖太仆卿。讳相父。因无子。广兴福事。梦上帝付一僧为子。随行至中途。僧顿足大悔曰。吾苦修几十载。本期出世。乃竟堕红福耶。决然欲返。尹公苦言劝谕乃止。未几生宣子中。戊辰榜进士。初授泾县令。考选兵部职。方因弹劾宰辅。奉旨收付。诏狱公见生死呼吸。心怀危惧。乃拉友十二人日夕恳祷礼忏。以祈佛佐。余同难者或放浪樗蒲。纵意饮啖。反笑其迂。后屈指礼忏。诸公一一昭雪。蒙恩释放。余笑者多不免焉。
罢翁曰。洞老与余颇称莫逆。初晤武昌寒溪。次迓余至赤壁庵园。同郭些老住数日。讲论佛法。此二事皆洞老口述也。又倪扑老讳嘉庆。因工部诖误亦在狱。公日夕精虔顶礼大士。礼忏诵经。满壁忽绣出莲华。不久得释。后出家浪杖人座下。主席青原。号啸笔和尚。信乎佛法广大慈门。能悲救苦难。真呼之而立应也。
张镇台以韦天示梦安国重兴
三韩张龙宇。讳大治。恊镇黄州时。忽梦一坐相韦驮持杵语曰。汝住华房。我反住茅屋。速盖殿与我。张公问菩萨何处。韦天曰。安国寺。觉而立督人诣安国。寻至厨下。果有坐相韦驮在茅屋中。倾侧欲倒。大为惊异。立发五十金盖殿。寺在临皋街。系苏子瞻习静处。頺塌已极。张公曰。神既示梦。数当鼎兴。余时开法武昌寒溪寺。公躬造坚请重兴安国。余以戊戌秋经始创建殿堂。成大禅席。考之古志。南唐时舍宅建寺者。名张大用。今来复兴者名张大治。知必前身后身也。余因裒临皋唱和集。表明斯异焉。
罢翁曰。公总镇崇川。因一大士像海上浮来。甚显灵。公请至南郊复鼎兴寿安古剎。创殿堂。浚池沼。后筑金鳌山。成大名胜。非乘夙愿力何能所至蔚建宝坊如此。余临皋赠诗曰。不因夙构空王寺。安得来参老将神。又崇川赠曰。临皋已创江天寺。海国重开水月堂。皆实录也。
二人敬慢关帝荣辱异报
大仓卫汪指挥。最善射。施百户。最不谙射。某宪台素严暴。巡方至州。施君惮之。乃具牲牷酒醴乞神力于关帝。止求中二箭以免责辱。方祷告。汪指挥猝至。大笑曰。为甚白日见鬼乎。但以酒肉请我。我教汝射。百发百中矣。言讫即乱取神前酒肴大啖。侮慢而出。施大恶之。及宪司下操场。汪首出射。三连发皆风吹斜不中。方寸遂乱。全围皆脱。施信手射。九矢皆中。施受上赏。汪捆责六十棒。几毙。
罢翁曰。此今娄事也。父老传之最确。
张其光违梦烹鳖贪饕致死
孝廉张其光。苏州葑门人。素好食甲鱼。崇祯丙子登贤书。夜梦一黑衣人乞命曰。明日吾到汝家。必祈救我。不捄有祸。醒以语妻。妻曰。姑俟之。适一佃户捕得一巨鳖。状如锅盖。缚以称贺。其光见而狂喜。妻谏曰。夜来所梦。或此是乎。劝放之。其光曰。物灵则能托梦。此蠢物也。焉有是乎。立命烹之。盛三大碗。其光一口悉餔之。当夕遂破腹发泻。不三日泻死。
罢翁曰。伊与余砚友鸿一张兄同年。亲见亲闻者。茂年孝廉竟以朵颐丧命。良可叹惜。
王指挥以恶性为蛇隔生余报
大仓卫指挥王二。初生下盆即能言隔生事。言前生系山东某府大乡官公子。家累巨万。最好施予。广积善果。但性凶恶。捶杀僮婢无数。死见阎君。罚於金陵聚宝门内城磡下为蛇。身既大而性不昏。厌恶欲寻死。乃夜以身横城门下。五更城启。为众车碾烂。蛇魂复见阎君曰。汝蛇报未满。何得自寻死乎。当再为蛇。抵除夙业。余叩首哀吁恳陈不愿。阎君曰。汝却作得。有福当受福报。惜以恶性定业未消。余又恳苦求免为蛇。阎君曰。也罢。只得带余报去。乃命托生大仓卫为指挥家。亦豪富。但胸前有一蛇皮。班剥腻滑。长七八寸阔二寸。每至暑月腥气逼人。满座掩鼻。时令家僮以盆水频频揩拭。惭恨切齿。后兄死。得袭职。州人称蛇皮王二焉。
罢翁曰。此余先君同时人也。时时援此以示训诫。故童而习之。颠末甚悉。佛经备载。众生性习愚黠。面貌好丑。悉系前业。岂不信哉。
汉口屠人不听僧劝立招惨报
汉口僧号弘戒。专化人放生。一日遇屠者肩擐一犬。僧苦劝买放。屠者坚执不允。乃语云。汝与狗夙世冤业。吾不能救也。合掌礼屠者三拜。是夜屠人宰犬。手举下锅。忽沸水溅心头。烂七日洞穿而死。汉口人感动。遂醵金建今放生庵焉。
罢翁曰。余往来汉上。时寓此庵。知其开山缘起如此。
高邮猪遗身换席始终还债
高邮三垛镇一村翁。养一母猪。生育甚繁。年久致富。忽梦一人语曰。吾多年还汝旧债。止欠一肩芦席。觉而疑之。偶报母猪死。村翁怜其有功。命其子埋之。子持锹方在河畔堀坎。忽一芦席船至。问埋何物。子以死猪对。舟子曰。猪虽自死。尚可啖也。竟以芦席一肩易之。子顶芦席回。父大嗟叹。
罢翁曰。此余西堂卓源亲见者。为余言之。酬偿业债。纤毫不爽。可笑可畏。
蓬阆镇屠牛恶户立招业报
大仓蓬阆镇一屠户。业宰牛。从江北买牛回。已抵岁暮。从妻索肉食。妻答无。屠人奋然持刀割牛舌付妻烹煮。自往房中坐。向妻装镜台照面。以刀修刮眉毛。蓦地[打-丁+吊]窗绳断坠下。头劈两开。立刻命殒。镇人众口传述。
居道人乱啖库物转身作驴
金陵华山居道人。不信因果。贪饕库物。后溺死门前戒公池中。未几托梦达照阇梨曰。我已为驴。明日当至常住还债。天明果然。呼居道人则疾足迫前。频到库房索物啖。习气如故也。酬债几年。果仍死池中。
罢翁曰。此余华山典故。一乘皆知。因果灼然者岂不可畏。
曹翰以屠城为猪遇缘得救
苏州刘锡玄。字玉受。号心城。庚戌进士。初为庐陵教授。应滇聘。道过黔中。回泊舟邮亭。梦一长面伟人告曰。某朱将曹翰也。予在唐朝为商。过一寺。见一法师登高座。讲佛门四十二章经。余发心设斋一堂。随听经一座。以此善因世为小吏。从不脱官。至宋初升为偏将军。名曹翰。征江州久不下。怒屠其城。自此以来世世为猪受人屠戮。今公泊舟处。乃吾死所。少顷第一受宰者即我也。有缘相遇。愿垂哀救。刘公蹶起。呼仆视船头。果屠门也。少顷门启。抬一猪出。号声动地。刘倡买载回放之阊门西园内。呼曹翰即应。公刊因缘遍布。兼载黔枝偶存集中。
罢翁曰。猪业重。性蠢。何能现梦。其能现梦者仍是听经余惠也。余辛未时同公听讲台教於即中堂。公口述其事。余至西园。犹及见此猪身好洁。呼曹翰即应。与人无异也。然曹翰与曹彬从兄弟也。武惠行军不妄杀一人。勋荣冠世。曹翰乃恣意屠城。致堕畜类。累生酬债。慈忍分途。苦乐异报如此。呜呼。能拨无因果也哉。
又王丹麓居士遂生集载刘公梦中问曹翰。平日见汝等受杀时。何法可救。曰。每当屠割时。苦不堪忍。惟闻念佛音声遂解其苦。望公凡见屠杀割裂经汤镬熟食时。乞念阿弥陀佛。或准提咒。不独解苦。且有脱苦之益。言讫悲涕谢去。
吴江路丛大报恩奇冤立雪
吴江南仓桥世官沈氏。有帐船若干。命仆辈诣乡索租。适一徽商附舟。偶见屠者缚一犬将杀。商即解皮箱银赎之。不觉露白。沈仆起害心。遂缚商人入大麻袋沈之河底。船径去矣。所放犬呻吟河岸。乃退缩数十步奋身跃入中流。衔袋一拖即奔上岸。如是者数次。袋渐近岸。往来舟子骇绝。以篙一探。即得麻袋。见内有人。为解放倒去水。人渐活。袋上有沈府二字。人皆知为沈官家物也。由是引商牵犬携袋献之沈府。主人命藏之密室。不几宿帐船归。点麻袋。独一船少一袋。立问故。仆曰。偶风吹落水矣。主命闭宅门。呼商与犬出。同谋仆六人皆顿口伏辜。乃鸣官钉之板门活焚焉。
罢翁曰。此余弱冠时事也。万口传异。
王郡丞赴任吴地为蛙伸冤
王公讳某。选苏州府同知。道经句容。将近丹阳。忽见群蛙数百在公舆前叫噪跳掷。公停舆告曰。果有冤。指我处所。众蛙遂群集一处。公命人掘下。得一死尸。口中塞一鞭。柄上有脚夫名。至丹阳。一询而获。立属县令拷问。乃一商买蛙放生。露白而被脚夫害也。立为抵命。吴人因呼公曰田鸡王焉。
罢翁曰。此先子暗修公时事。庭训尝道及。
王晓江谢官修行顿跻道果
仪真王晓江。繇大学授邑佐。偶扑一候吏。忽猛省曰。吾以富致官。而复以贿赂故刑人。岂不颠倒乎。遂弃官学道。家资数十万悉以檀施倾之。四十不再娶。暮年豫[刘-金+亚]一巨棺置房中。夜充床榻。年九十余坐化棺中。顶如火热者累日。
罢翁曰。余新安友吴伯兼亲见口述。楞严载。人死验其余热。生处立见。古偈云。顶圣眼生天。人心饿鬼腹。旁生膝盖里。地狱脚板出。楷定格则也。盖心存禅寂则轻清而内凝。情滞爱憎必重浊而附物。轻者飞越云不下沈。重者沦坠石不上举。积之一生。末后自验。晓江居士以五十年修炼而顶上火热。非证圣果必生净土矣。非旷世大达人哉。
贾客以诚心供佛代杀保全
一贾客系辽东人。路拾一小铜佛像。大一寸余。系裤带上。每食时不论鱼肉必先抹佛口叫曰。佛爷你先吃。同伴皆笑之。忽途遇大盗。贾客被杀。砍三刀。身虽流血。竟得无恙。捡出腰间佛身有三刀痕。贾人大哭叩头高叫云。佛爷救我也。灵隐道源监寺亲见口述。
回子击铜佛不坏祸还卖主
江宁卢府巷有一俗僧。好赌博。衣物荡尽。止存铜弥勒佛一躯。高二尺许。贸与回子得银三金。回子夜舁像至家。以大铁锤击佛头。坚硬不动迸出火星。回子曰。想头顶铜厚。乃击肚腹。弥勒忽开口出声大笑。回子惊倒。叩头谢罪。明日香花鼓吹送还本庵主僧。旋遁。得恶疾而死。金陵僧俗口述。
瘫子以礼拜观音病愈兴缘
杨州一瘫子。泰兴人。病瘫数十年。一日捱到池头洗澡。摸着一磁观音像。遂供矮屋。每五更东隐庵打钟即起礼拜。勤苦五年。忽梦一老媪以手按摩其体。呼令起来。答曰。吾瘫已久。何能起。媪曰。不妨。今能走矣。醒而立地。顿能步履。东隐一僧为披剃。男女惊异。投金钱供养者。顷刻得五六十缗。江都令母氏施以重赀。遂用建庵。曰存济。今供像其中焉。伊目侍者与维杨众僧亲见口述。
徽商坚决进香竟免火难
明末一徽商。姓汪。僦居昆山王澄老对门。持斋三载。拟至普陀进香。某年元旦已往东门玉龙桥下船矣。忽店旁起火。急报促回。汪君曰。吾侪三年方赴南海。岂以一店易吾志乎。纵被毁。吾不归矣。竟扬帆而往。香毕回昆。见四面店廛及王氏阀阅大门都焚尽。汪店楼房独存。万人惊叹。此在昆目击。
现果随录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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