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办夷务始末选辑补编一
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选录
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浙江巡抚刘韵珂奏(闽督咨送英使议商税饷事宜照会并附呈伪示抗议台湾杀俘)
二十六日两江总督耆英奏(英使照会议商通商事宜并抗议杀俘)
十二月十七日闽浙总督怡良等奏附摺(英使■〈口僕〉■〈口鼎〉喳晓谕请查办台湾总兵达洪阿枉杀英遇难船员)
道光二十三年正月初八日钦差大臣广州将军伊里布等片(请将达洪阿解京询问)
五月初七日署理闽浙总督刘鸿翱奏(遵查寄泊厦门等处英船干预民事及赴台商人载米等情形)
道光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闽浙总督刘韵珂奏(闽省夷务繁重请敕令熟习夷情之员来闽勷办)
咸丰十年十月二十日恭亲王奕訢奏附摺(英使拟分派领事官驻扎各通商口岸英船载货出入长江宜照约办理)
咸丰十一年四月十四日福建巡抚瑞璸奏(台湾厂拆造战船动支价值贴费银数)
恭亲王奕訢奏附摺(普路士国使臣艾林波照会送呈德意志通商税务公会各国名目并希或将台湾之鸡笼、浙江之温州二口亦为通商口岸)
八月初十日福建巡抚瑞璸奏(台湾厂修造战船动支价值贴费银数)
·道光二十二年(一八四二)十一月二十四日(戊辰),浙江巡抚刘韵珂跪奏:
为现接夷酋自闽省递到照会,并据附呈伪示,查于大局有关,恭摺由驿驰奏,仰祈圣鑑事。
窃照■〈口英〉咭唎■〈口僕〉■〈口鼎〉夷酋喳前请两江总督臣耆英与钦差大臣伊里布同赴粤东会议饷税事宜,经臣以该督在两江任内仍係办理夷务等词,向其晓谕。嗣接该酋复称:伊现在开船赴闽,不及详悉具复;俟到闽后,再行照会等情。当经臣将接有该酋复文缘由会同伊里布缮摺奏明圣鑑,伊里布即起程赴粤在案。
兹淮闽浙督臣怡良自厦门咨送该酋照会一件、伪示二纸,其照会内先称伊本欲与耆英再行面晤,今蒙示以耆英在两江仍办夷务,仰见大皇帝垂念远人,实深感激。后称伊行至厦门,闻有前在台湾遭风夷人二百馀名,均被歼杀,悲恨惊骇。伊现在出有告示,呈送查阅;伊等惟望大皇帝明见伸冤等情。其伪示内即叙夷人被杀之事,词语之间均含忿戾之意,并有挟制之情。臣接阅之馀,不胜愤懑。
查台湾镇、道达洪阿等如何将夷俘杀戮,臣虽未知源委;但各夷之就获,前据该镇、道等奏报,由于夷船赴台湾滋扰,被我兵击败生擒,经兵部恭录钦奉上谕咨行各省查照有案。兹该酋称船隻在洋遭风漂至台湾,致各夷被获,与该镇、道原奏悬殊。且其伪示内将达洪阿等信口毁骂,并欲钦差大臣奏明皇上将该镇等正法抵偿;又称若不如此办理,恐致干戈复起,民受涂炭等语。皆係丧心病狂之言,令人髮指。惟夷情诡谲,是否欲藉端蠢动、抑係虚声恫喝,殊难揣测。现据怡良函称:该夷已备文交该督转寄耆英奏办,该督已代为转递;想耆英接到夷文,自必据实上陈,奉有庙略。惟臣既接该夷伪示、且此事又关係国家大局,不敢壅于上闻。谨缮摺由驿驰奏,并将伪示录呈御览,伏乞皇上圣鑑。谨奏。
硃批:‘已有旨。钦此’。
英国钦奉全权公使大臣世袭男爵■〈口僕〉,为再行晓谕事。照得本月二十一日本公使曾以晓示:以前所有英国遭风得生之人多名,在于台湾被该地凶官无故歼杀在案。旋后仅有刑馀难民九人,遵照和约被释解厦。据伊等所述,去年八月间“呐■〈口尔〉吥哒”名号船隻遭风之时,船内有欧罗巴之白脸人二十九名、小吕宋人二名、属印度国之黑脸人二百四十三名:共二百七十四人。当该船搁礁之际,欧罗巴人二十九名、小吕宋人二名、印度人三名同下三板逃生,幸得归粤。船中尚遗印度人二百四十名,其船随风逐浪,飘过礁石,直至鸡笼湾内,比之外洋稍可安身。船中人等不忍捨船,在彼尚居五日;继则合木成排,弃船,手无寸械,分散逃命上岸。彼时被海波溺死者已有数人,被匪民抢夺乱杀者亦有数人。其馀皆被台地凶官混拿炼锁,分行监禁;少有可衣、微有可食,辛苦难捱,致丧多命。竟且该被遗弃之二百四十人中,止留二人得生解厦。至“阿■〈口纳〉”名号船隻,原有舟山起椗,意欲驶赴澳门;乃于本年正月间南还之时,风浪大起,将船飘至台湾洋搁礁破坏。彼时有欧罗巴咪唎■〈口坚〉白脸人十四名、西洋及小吕宋人四名、印度黑脸人三十四名、汉人五名:共五十七名在船;而风涛汹涌,将船漂入浅滩。迨至风息潮退,船已搁在旱地,进退两难,无路可出;是以我人先上福建渔船,希图逃出海面。不幸旋见汉军尾至,我人即弃兵械,一皆投降;因无抗拒之意,是以不放鸟枪。其“啊■〈口纳〉”及“■〈口纳〉■〈口尔〉吥哒”之难人,均被抢剥衣物,裸体牵拉,解至台湾城内,四散分派监禁,往来稀少,信息不通,凶款恶待,旦夕饿死。究竟“啊■〈口纳〉”船之难人共五十七名,除原在台湾居住汉人一名外,送厦交还者只有白脸人六名、黄脸人一名、汉人一名,共八名。其馀““■〈口纳〉■〈口尔〉吥哒”船之二百三十七名、“啊“■〈口纳〉”船之四十六名--共二百八十三人,据所述先后惨情,或被台湾凶官枉杀、或因饥饿恶待在彼苦死:种种凶酷实情,未可推驳。而本公使因念英国官员每遇擒获兵民,即行宽恩释放;比之此等凶官所为,天地悬绝,愿众民共知。是以刊刻布示,仰赖大皇帝御聪,必秉公答报,庶免后患:是本公使所切望也。
一千八百四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五日)。
--以上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二六~二七号文。
·二十六日(庚午),〔两江总督〕耆英跪奏:
为接淮闽浙督抚录送夷酋照会,遵旨由驿驰奏,仰祈圣鑑事。
窃臣于招宝山途次承淮军机大臣字寄,道光二十二年十一月初一日奉上谕:耆英奏“夷船起碇赴闽”一摺等因,钦此臣查前奉谕旨并淮闽浙督臣咨送夷酋照会,当经先。后恭摺驰奏在案。兹于十一月十五日在上海舟次,接淮闽浙督臣怡良、抚臣刘韵珂录送该酋照会、示稿前来。臣详加披阅,该酋于十月二十四日照会刘韵珂文称:‘耆部堂在两江总督任内仍理各省通商之务,虽尚欲面议全妥,而仰见大皇帝圣念及远,亦足慰虑矣;实令感恩’等语。虽文多费解,似已知臣钦奉谕旨通筹各省贸易事宜,不敢求臣往粤。而臣于十一月十三日恭录进呈之该酋来文,有“仍望在彼与贵大臣再得面晤”之语;此文填写十月二十二日所发。内粘连一片,所称台湾释回夷俘,又係十月二十六日之事。详阅怡良来函,所有该酋照会臣及刘韵珂之文,係属同日接到转递;乃该酋声叙两歧,不识是何诡计!惟核照会怡良文内所言,俱係商办通商事宜。又示底四纸,一係定海民事,俱听地方官经理;一係谕饬夷船止淮在定海、鼓浪屿往来,不淮阑入别口;馀二纸,即係前此进呈台湾正法夷人欲求伸冤之示。虽未稍露别项要求挟制情事、酋亦已前赴粤东,而探报定海夷船尚有四十七之多,迁延未去。当此空运漕船尚未全数渡江,诚如训谕,不可不密为防备。漕河巡抚诸臣办理一切正值吃紧之际,如该■〈口僕〉酋仍复狡执有非臣亲往不能商办之处,臣断不敢一面具奏、一面前往。惟有仰恳皇上,将两江总督关防交与何人接署,俾臣放心前往?预为指示;不至临时请旨,以致缓不济急。
总之,该夷性疑重利,注意全在贸易,狡谋亦多;复虑此时抚局已成,不可不防其狡诈,尤不可不示以诚信(硃:‘与朕意相合,已有旨谕卿矣”)。是以臣先已出示晓谕滨海地方:此时之筹办善后,係为营伍废弛、变通整顿,并非乘时修明武备、重起兵端;以期破夷疑而解民惑,庶可杜该夷酋之藉词、塞好事者之多口,得以先事筹备,永固金汤。否则,筑室道谋,衅端复作,恐有剿、抚两无可施之势(硃:‘难处者,正在此耳”)。臣受恩深重,惟有勉竭驽骀,妥筹万全,以仰副我皇上不战屈夷之至意(硃:‘能如此,卿之功大矣’)。
所有该酋照会怡良、刘韵珂文各一件,照录恭呈御览。臣谨遵旨恭摺驰奏,伏乞皇上圣鑑训示。
再,前次宁绍台道禀报驶至宁彼之花旅国之商船,复前赴定海,迄今并未阑入江苏洋面;合併陈明。谨奏。
硃批:‘另有旨。钦此’。
谨将■〈口僕〉夷照会浙江抚臣刘韵珂文件照录,恭呈御览。
为照会事。
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十三日本大臣在定海舟次接淮贵部院由宁绍台道递到来文,业已阅悉一切。照所叙耆部堂在两江总督任内仍理各省通商之务,本大臣虽尚欲再晤面议全妥,而仰见大皇帝圣鑑及远,固亦足以慰虑,实令感恩。惟本大臣到厦之日,得知有前在台湾遭风被难之英民将及二百之多均被该处狠心凶官日久恶待,竟行歼杀,堪悲堪恨,实令颤悚惊骇!本大臣因念及此,无以宽慰。所忧者,不止无辜难民多受妄杀,而乃本大臣与大清官员往来,不免因此怀有不平;比之向日和气、诚心相与,殊为别异。今因此件不幸情事,本大臣出有示文两张,合行送阅。万望大皇帝洞智明见,必有所答报伸冤也。
特此照会,敬请贵部院福禧。须至照会者。谨将■〈口僕〉夷照会闽浙督臣怡良文件照录,恭呈御览。
为照会事。
本大臣自浙来闽,于本月十九日至厦,忽闻我民前在台湾遭风被难者多人,俱经被该处总兵等官捏饰假奏,统行歼杀;闻之实堪骇愕,莫胜悲忧!维思此等残忍情事,俱由该处官员未能实情真奏,胆敢捏词假冒,不顾人命,妄贪功劳之所致。理应以命偿命,以为假诈之警戒。经本大臣细查实情,备示通知;合将示文二张寄送请阅,并另备文照会耆大臣督部堂查照。所有公文,亦即送来,希请贵部堂代行赍送。
又,本大臣自浙来闽之时,分别接到浙省抚部院刘韵珂、宁绍台道鹿泽长公文二角;因正在动行,未得就地具复。现有复文二件一并送来,请即代赍。浙江定海地方原属贵部堂闽浙督任制下,本大臣在浙时除已经驻定英官与贵国地方官如何往来、百姓如何料理各由,明白晓示在案。今将示文送阅、无庸再议外,至贵部堂在厦事宜或有别议办理之处,希请见复,以便本大臣如议饬行。
至闽浙门口通市,自应等候本大臣与耆部堂、伊大臣会同议定则例诸情,方行开关。本大臣因恐有人先行驶往海口、致生不便,业经在浙及粤出示饬禁。今将英、汉合字示文一张送来,以备存案。俟来年诸事议定,本大臣派委译官郭实猎驻在福州、译官李伊驻在厦门各充管事官之任,以便料理本国商人;稍后再复行示,淮令商人前往各口通市。惟定海、鼓浪屿二处尚係我人暂据,不免常有商船往来,自可淮其仍行买卖。
为此照会,顺请部堂福禧。须至照会者。
──以上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二八~三○号文。
·十二月十七日(辛卯)……(文见“筹办夷务始末选辑”卷一同日“闽浙总督怡良、福建巡抚刘鸿翱奏”,以下为其附摺──英使■〈口僕〉■〈口鼎〉喳晓示)。
英国钦奉全权公使大臣世袭男爵■〈口僕〉,为晓示事。
照得上年八月间,有我英国民船“■〈口纳〉■〈口尔〉吥哒”名号一隻在于台湾鸡笼海面遭风破碎,其人暂幸逃生者一百有馀。又本年正月间,再有我国民船“阿■〈口纳〉”名号一只亦在该府海面遭风击破,其人同得逃生已有数十。其先后二次上岸者,俱被拏获监禁。今于本大臣到厦之日,忽闻此等遭风难民将及二百之多,经被台湾总兵等官凶心歼杀。闻信如雷聒耳,不胜骇然。且闻该官称说因奉王命,是以敢行杀戮;实可伤心,莫不令人髮指。
试思此次遭祸之民,假使手执兵械奋勇相争,即被擒获,尚且万不容如此滥行歼杀。盖凡有自称礼义之邦者俱以忍心为本,则交战时所有被擒兵人,军例不淮于战后妄杀;而在此明见我等礼义之军,比之茹毛饮血惨酷肆僇之徒,何等迴去相异。何况此等难人原係水手小民及随营担夫等类,无资护己、无械伤人;既经遭风捱苦,即按“大清律例”应得保护恩待。奈在台难民,掳之将近一年,而竟起意凶杀;呜呼哀哉!思念及此,本公使怨恨憎恶,百喙难言。中华之辱,莫甚于此矣!使或实奉王命,致我人受枉杀之冤;此乃该总兵达洪阿等凶犯不顾廉耻、贪婪功劳,捏词以“■〈口纳〉■〈口尔〉吥哒”及“阿■〈口纳〉”等船屡次攻犯台湾之谎诞假奏,瞒骗皇帝御聪,以致王命误降而我人被杀矣。遭风之船既非战船,又无载军兵;达洪阿等所奏,其为假冒,不问可知。而此次我人遭祸,皆其假诈所由。既经本公使访得确实,有凭可据;自应将此凶暴情由,转请钦差大臣奏请皇帝圣鑑。本公使陈情之间虽必恭谨,而事关最要,仍必坚存求报之意;应代君主讨要,即将台湾狠心假奏妄杀之凶官达洪阿等刻即去官正法,将其家财入官,照数若干全交英官分济无辜枉死之家属。盖达洪阿等既因假诉陷害我人多命,自应以命抵偿,以扬天道好还、恶有恶报之理。若非如此办理,本公使惟虑将情奏明我国君主之时,非惟致伤二国和好之气,诚恐难保无致干戈复起!如或再有干戈之患,百姓复受涂炭之苦,即因一派凶心官长贪赏冒功,致令百万良民困苦无了,可怜惜哉!惟本公使钦赖皇帝洞知明鑑,秉公执法,必星飞答报,俾全二国之和好,免使百姓以啣冤矣。
因恐有人未知我民遭难被杀,受有万苦之实情,理合晓示通知。为此示仰英澳军民各色人等知悉,併令分行刊刻英、汉字文传示天下诸国,以便通悉。特示。
一千八百四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道光二十二年十月二十一日给)。
--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三二号文。
·道光二十三年(一八四三)正月初八日(辛亥),〔钦差大臣伊里布等片奏〕:
再,臣正在缮摺间,承淮军机大臣字寄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初七日奉上谕:伊里布奏途次接淮夷酋照会云云,钦此;遵旨寄信前来。查台湾诛僇夷俘在未经议抚以前,及九月间所获夷人业经交还各情节,前经臣怡良面加开导,复经臣耆英明晰照会。臣等接晤时,亦向再三辨诘。■〈口僕〉■〈口鼎〉喳总称台湾被获夷人,均係遭风被难之夷商,并非前往争战,何得妄杀冒功;坚执不服。迨经宣示恩旨,知已派委大臣前往查办,始渐觉驯伏。揣其情势,似非将达洪阿解京讯问,难以折服其心。除与臣祁■〈土贡〉、臣梁宝常会同熟筹妥办,务俾专意通商,免致再生事端;其粤东善后事宜,俟夷务税饷及分年措交夷人银两稍有头绪,再行次第会商办理外,理合附片陈明.谨奏。
硃批:‘另有旨。钦此’。
--“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三四号文。
·五月初七日(己酉),署理闽浙总督臣刘鸿翱跪奏:
为遵旨密查,据实复奏,仰祈圣鑑事。
窃臣承淮军机大臣字寄闽浙总督怡良、署闽浙总督刘鸿翱,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初十日奉上谕:‘有人奏:厦门鼓浪屿寄泊夷船,干预民事。上年龙溪地方黄吴村庄拾获漂流木筏,事主赴夷告诉,吴姓被烧房屋十三所,黄姓出洋银六百元获免。又同安附近械围,夷匪得银助斗。其赴台载米商人在洋被抢,亦诉于夷目,代为缉获,财米均分。其闽、广交界之南澳地方,该夷盖馆筑楼并设教场操演,随处肆掠妇女、擅办民事等语。如果属实,则夷目干预民事、奸民藉端勾结,不可不防其渐。再,台湾港口鸡笼山、打狗山二处,沙礁甚险,须用平底船及熟谙水路者方能前进。近闻夷船在厦勾引奸民、要用平底船一百四十只,难保不别存诡计。著刘鸿翱严密访查,务得确情,据实具奏。著怡良于自台内渡后,严饬该镇、道等于鸡笼山、打狗山及鹿耳门扼要之处加意防范,严缉海盗奸民,慎勿稍存大意。将此谕知怡良、刘鸿翱并谕窦振彪、普陀保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臣当即恭录咨会水师提臣窦振彪、陆路提臣普陀保一体钦遵办理。维时督臣怡良尚未内渡,亦经臣恭录密咨在案。
伏查臣自上年十二月奉命署理总督,随即驰抵泉州接篆;距厦门止二百一十里,鼓浪屿寄泊夷船如何动作得信较速。且水师提臣窦振彪与兴泉永道恆昌均驻在彼,随时探报。数月以来,并未闻有干预民事之信。兹钦奉谕旨饬查,富即密委素称办事精细之署泉州府知府沉汝瀚、在泉差遣之调补嘉义县知县胡国荣驰赴同安、厦门、龙溪、南澳等处破查。兹据该委员等先后回泉禀称:访查上年七月间有商民扎运竹排至龙溪县辖之壶屿港口,被水冲散。适■〈口英〉夷驽驶杉板至彼,见而捞取。该社黄姓亦驾船拾捞,夷人不依,施放枪砲,致烧燬黄姓草寮一所、住房二所、黄吴两姓公共神庙一所,又延烧毗连之吴姓住房九所;旋即乘潮退出,并未伤人。嗣吴姓以事由黄姓争捞起衅,殃及伊等房屋,心怀不甘,控经龙溪县断令黄姓出银四百元给吴姓赔修,详府批结。则所称黄姓出银获免之说,係传闻之讹。又先于上年六月十二日有过往商船在洋遇盗喊救,■〈口英〉夷杉板数隻追赶盗船至海澄县辖麦坑地方,盗匪弃船登岸跑逃。又上年七月十二日亦因尾追盗匪放枪,将漳浦县谾口等祉小船民房烧燬。以上两案,亦均未伤人。当日载米商船,已早向他处贸易;曾否与夷人均分银米,当时未有传闻,无从查询。盖事在夷未受抚以前,厦门之夷方思寻衅生事,惟其意所欲为,不容绳以法律。自■〈口僕〉■〈口鼎〉喳到厦后,经督臣怡良奖则项情由告之,始属留厦之酋严束夷众,渐就安静;间向居民买取食物,亦係照时价,并无惊扰。即如本年正月间夷人或十馀人、或二三十人先后驾驶三板至海澄、龙溪等县游玩,经该县等谕以该处并不通商、不能任其进城,该夷即便回船。又访查同安西北各乡向有械斗,离海甚远,为夷杉板所不能到;其离海较近厦门村庄一百数十馀处向无械斗,安有夷人助斗!至夷人在厦门勾引奸民要用平底船一节,访之绅民,毫无闻见。据兴泉永道、厦防同知等佥称:如果夷人就厦制造数至一百四十隻之多,亦断难掩人耳目。查台湾各海口商贾帆樯云集,只要舵工熟识暗礁铁沙,亦不藉平底船方能驶进;且夷船各带有杉板二、三隻,与平底船何异!据查并无其事,尚属可信。惟夷性诡谲,虽已受抚,而暗防总不容稍疏。臣怡良于内渡后,即钦遵谕旨密饬台湾镇、道于鸡笼山等扼要各口岸加意防范,并严缉海盗奸民,不得稍涉松懈。其闽、广交界之南澳地方本属瘠土,商旅向不到此;两年来凡夷船经过,南澳总兵一报广东、一报福建。查夷人去年曾因避风上岸眺望,经渔人喊阻即回;自此之后并未见有夷人上岸,焉有盖馆筑楼、设教场操演,随处肆掠妇女、擅办民事之理!查南澳分隶闽、粤,设有建造滋扰之事,广东早已人言藉藉;该委员等亦不敢代为掩饰,自蹈欺诬之咎:此臣密查之实在情形也。
总之,■〈口英〉夷甫经就抚,规模初定,必当慎之于始,方克厥终。将来粤东饷税议定,开关通商,华夷杂处,一切抚驭防维,益宜筹画尽善,庶期相安。臣等惟有督率沿海文武员弁随时认真稽查,斟酌妥办,以仰副圣主轸念岩疆、抚绥外夷之至意。
所有遵旨严密访查确情,因臣怡良现在奏请赏假调理,臣亲诣面商,谨会同水师提督臣窦振彪、陆路提督臣普陀保合词恭摺复奏,伏乞皇上圣鑑。谨奏。
奉硃批:‘……’。钦此。
--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五二号文。
·道光二十六年(一八四六)十二月二十五日(丙子),闽浙总督臣刘韵珂跪奏:
为密陈闽省夷务繁重,分任急须得人,吁恳敕令熟习夷情之员来闽勷办,以免疏虞;恭摺奏祈圣鑑事。
窃臣于道光二十六年十月二十日行抵漳州途次接淮部咨,钦奉上谕:‘广西巡抚著徐继畲补授,福建布政使著陈庆阶补授。钦此’。钦遵转行到臣。跪诵之下,仰见圣主慎重边疆、知人善任,下怀钦佩,莫可名言。
惟查闽省地瘠民贫,俗成犷悍,州县各缺亦多疲累不堪;兼之银价逐渐增昂,官民交困。必须久任此地、谙达全局之员,方能措施尽善;而办理夷务,尤须专任得人,方无反侧。缘闽省夷务,虽稍减于广东,而实难于江、浙。广东为夷务总汇之区,各国夷■〈舟宗〉麕重,并与省城相近,办理诚非易易。江、浙通商,每省均止一口;又距城较远,有道、府、县为之维持,尚不甚难。闽省则两口通商,一在南台,逼近会垣,为入省门户;一在厦门,孤悬海外,为台、内咽喉。而福州、福宁、兴化、泉州、漳州、汀州各府所属均多滨海,夷船可以偷泊;■〈口英〉夷领事又驻居省垣,稽查抚驭稍有未周,即难保不别生枝节。臣自莅闽以来,时深顾虑。幸得新授广西巡抚臣徐继畲熟悉八闽利弊,洞晓各夷情伪;遇事妥筹密商,时向厦门道恆昌指授机宜。故虽■〈口英〉夷或间有背约要求,或夷商因纳税狡狯、或华夷因语言不通口角争斗,均可随时设法了结,相安无事。即如本年三月间南台民夷互殴、匪徒藉端抢毁夷馆之事,若非与徐继畲商办媝速,■〈口英〉夷亦未必不得以藉口。现在厦门夷商船隻较前倍多,福口夷船亦有四、五、六只不等。西班牙--即大吕宋国现有领事夷目新驻厦门,此后难保各国不有续来之领事,亦难保不迳至福口。非我族类,在在皆须驾驭。而夷性偏执,非其所习好相信之人竟冀其听受,是以抚臣郑祖琛到任已及半载,■〈口英〉夷领事从未禀陈一事,亦不绝至署请谒;而事无巨细,无不求地方官带赴藩署商议。一经徐继畲相继开导,靡不帖然悦服。其开导之法,悉与臣意见相符。所有至臣署求见者,多以叩谒为词,间或禀及夷事。且琉球国王尚育因咈■〈口英〉两国夷船时至其国游弋并强留杂色人等在彼居住,两次遣使告急,均係备咨徐继会酌核转详办理。现虽经臣先后具奏,而请谕使臣毛增光等尚留驻闽省,究不知后事如何。是闽省夷务日形繁重,其得以无误并可数年相安者,徐继畲之力十居八、九,臣实不敢掠人之美以为己有也。今徐继畲新承宠命擢抚粤西、交卸闽藩,自必迎摺北上。臣阅伍未毕,旋省尚需时日;设有应议之夷务,接办竟无其人。臣昼夜焦灼,匪言可喻。况浙江、台湾各伍均尚未阅;试垦水沙连番地如蒙允淮,亦须臣东渡查勘。彼时赴台、浙,则恐误夷务;顾夷务,则恐误台、浙:臣实有分身乏术、兼顾为难之势。纵使阅伍尚可稍延,试垦番地经道勘复确有把握,臣亦可稍从宽缓;而驭夷之法固贵释其猜忌,尤当示威严,自下而上层层钤束,方不至犬羊之性习而生玩。故广东夷务,督臣耆英为之总、抚臣黄恩彤为之副,又有道府厅赵长龄、刘浔、铜麟等为之理谕侦查,虽事涉艰钜,终归平静。若闽省夷务,日渐增多,即徐继畲尚未离闽,已须添员协助;矧又升任他省,是勷理并无一人,嗣后不论夷人之等差、事体之大小,皆须臣与之接晤面议。自顾渥受殊恩,即殚心竭虑,何敢畏难;第恐各夷来在无时,听之不可、拒之不能,出入自由,将视督署为等夷,适足以启其轻视之心,未免有伤体制。因思用人之大权,操之君父。今徐继畲既赴粤西,臣何敢以分内应办之务,冒渎圣聪。但事关甚重,与其偾事罹莫赎之愆,何如慎事筹善后之计!臣反复思维,接办夷务急宜得人。然欲求如徐继畲之人地相宜者,实难其选;不得已于慎择之中,设降格之想。惟查有六品顶戴前任浙江宁绍台道鹿泽长强干精明,颇有胆识。道光二十二年曾经钦差大臣耆英等调赴江南差遣,后复派驻宁波经办夷务。三年以来,尚属妥协。此次收复定海,该员与在事文武抚绥弹压始终均为详慎,夷人亦皆信服。虽于闽省夷务不能如徐继畲之熟谙,于外夷各国方域及强弱情形亦不能如徐继畲之考据详明;迁地是否能良,尚未可定。然较之夷务素未经手办理隔膜之员,究属短长互异。其宁波一口夷务较减,现在宁绍台道麟柱、降补知府前任宁绍台道陈之骥、改发浙江效力赎罪之已革宁波府石浦同知舒恭受等均係夷务熟手,经理自可裕如。可否仰恳天恩,俯念闽省夷务需人孔急,敕令鹿泽长来闽以供差遣;抑或量为变通,俾免臣顾此失彼之虞,恭侯圣裁!至鹿泽长办理收复定海事宜,不无微劳足录;其应如何奏乞恩施,应由浙江抚臣查明会奏。
臣为夷务紧要起见,谨不揣冒昧,缮摺密陈;伏乞皇上圣鑑训示,臣无任悚惶待命之至。
再,臣前经奏明于明岁二、三月间渡台阅伍;省中现无接办夷务之员,臣竟不敢遽行远离。容体察情形,另行定期具奏;合併陈明。谨奏。
硃批:‘国事为重,何冒昧之有。另有旨。钦此’。
--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一六四号文。
·咸丰十年(一八六○)十月二十日(庚辰),?恭亲王奕欣奏?(原文未录,以下为附摺--英使照会及照复)。
照得八年所定条约内载:奉天府牛庄、直隶天津、山东登州、江苏镇江、福建台湾、广东琼州等处皆淮开口通商。本大臣今欲按约分派领事官前往驻扎,合请贵亲王咨会各该省督、抚大吏饬令各地方官于领事官莅口之际,以礼相约;所有通商事宜,一应设法办理,俾各英商贸易通顺为妥。
至于第十条所开长江一带各口英商船隻俱可通商等因,本大臣现拟仅于汉口、九江等处先行开商。惟视江面尚未安静,所有两口通商之处,莫若统照后开章程,暂行办理为善。凡有英船上下大江内载货物,无论进口、出口应纳税饷,均或在上海、或在镇江各关按照新章纳税。各关监督皆宜妥为设法,务使各船遵行。
再,英船欲上大江,当向海关先行报明。所有保护船隻之兵器、火药、铅弹等物若干,请给照单。该关口查明所报军器数目,如在情理之中,即应注明给发;倘出单之后,查有额外军火或并无照单私行售卖军器、药弹等物者,即将该船所载货物全行入官,并驱逐该船出口,不淮在江面贸易。
以上各节,合请贵亲王并咨湖北、江西各大吏一体查照遵办。
为此照会,须至照会者。
为照复事。
昨接贵大臣十月初九日来文,一切均悉;自应按照条约一律办理。
至所称第十款所开长江一带各口英商船隻俱可通商等因,今贵大臣先拟于汉口、九江两处先行开商,统照后开章程暂行办理:凡有英船上下大江内载货物,无论进口、出口应纳税饷,或在上海、或在镇江各关按照新章纳税,各关监督皆宜妥为设法,务使各船遵行等语。查南省军务尚未肃清,长江道路是否疏通?本爵无从悬揣。如贵大臣必欲分派领事官前往驻扎,一切按照条约,本爵理合悉行照办,应由贵大臣斟酌办理。至九江、镇江、汉口各口进出应纳税饷章程究应如何妥为设法之处,希贵大臣就近于上海关将新章纳税事宜公同商定,即由上海关迅速知照九江、镇江、汉口妥为办理。惟新章开办之后,如税课较前有损或至亏短等事,自应随时由该监督先行报明本国钦差,两国公同酌情淮理,设法商定,去其所损、更正有益,皆秉公辨理,以期于税务有益。
至来文所云。英船先向海关报明护船兵器、火药、铅弹等物,请给照单进口;倘有额外及私人售买者,即将该船货入官并驱逐该船出口,不淮贸易等语:足见贵大臣思虑周详,所办极为公允。现在本爵除按照来文咨明湖北、江西各大吏并咨明办理各口通商钦差大臣妥为酌办可也。
为此照复,须至照会者。
--以上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五四三号及五四七号文。
·咸丰十一年(一八六一)四月十四日(壬申),福建巡抚奴才瑞璸跪奏:
为台湾厂拆造战船动支价值贴费银两,循例恭摺奏祈圣鑑事。
窃照修造各项船隻动支银数在五百两以上,例应奏明办理。兹据藩司裕铎分案详称:台湾厂台湾道承办澎湖协标左营巩字十二号、十五号等二船俱係三号同安梭,均于道光三十年八月大修完竣,计至咸丰三年八月届应拆造;又绥字七号船係三号同安梭,于道光三十年十二月大修完竣,计至咸丰三年十二月届应拆造;又绥字十七号船係三号同安梭,于道三十年八月大修完竣,计至咸丰三年八月届应拆造:经该营先后报由水师提臣咨院檄司移道勘验估办去后。兹淮台湾道孔照慈移报亲往勘验,该四船船身水底槓具等项均各损坏不堪,应行拆造。计巩字十二号、十五号二船按例估需价贴运费银一千一百九十八两二钱零,内应正价银五百三十两九钱零,除酌扣旧料变价银二百一十八两八钱外,实应正价银三百二两一钱零,又应加入津贴并加一运费银四百六十八两八钱零,均在于司库咸丰十年税契存公各款内分别动支;又应另加三分、再加加一运费银二百八两三钱零,在于台湾府库台属耗羡款内动支:合共动支价贴运费银九百七十九两四钱零。遵照新例,扣收平馀银五十八两七钱零专款存储造报,馀银给发该厂道承领。又绥字七号、十七号二船按例估需价贴运费银一千一百九十八两二钱零,内应正价银五百二十两九钱零,除酌扣旧料变价银二百一十八两八钱外,实应正价钱三百二两一钱零,又应津贴并加一运费银四百六十八两八钱零,在于司库咸丰十年税契存公各款内分别动支。又应另加三分、再加加一运费银二百八两三钱零,在于台湾府库台属耗羡银内动支:合共动支价贴运费银九百七十九两四钱零。遵照新例,扣收平馀银五十八两七钱零专款存储造报,馀银给发该厂道承领。并移令将前船四只赶购料物运台兴办,交营领驾巡防。所有该四船兴竣各日期,应请归于报销案内一并分晰声叙。至巩字十二号、十五号两船上届大修係彙同修造绥字一号等六船案内造册报销,于咸丰三年正月初三日接淮工部咨复淮销;又拆造绥字七号船上届大修係彙同大小修巩字十一号等四船案内,于咸丰十年四月二十九日详请题销;又绥十七号船上届大修係彙同大修绥字一号等六船,于咸丰三年正月初三日接淮工部咨复推销各等情,由司核详请奏前来。
奴才查台湾道、厂承办拆造巩字十二号四船均係届限应行拆造之艘,所估价银核与例案相符,自应淮其支给,饬令赶紧拆造完竣,交营配缉。仍俟接淮工部核复,饬司另行分案造册,按限估销。
谨会同闽浙总督奴才庆端合词恭摺具奏,乞伏皇上圣鑑。谨奏。
硃批:‘工部议奏。钦此’。
--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六○五号文。
·〔恭亲王奕訢奏〕……(原文未录,以下为其附摺--布路斯国使臣照会及照复)
为照会事。
昨承光临,已知贵大臣欲知本大臣奉命前来为本国以及德意志通商税务公会各国将来会同贵国议立和约章程共有若干,本大臣兹将各国名目附纸誊正送上奉览,祈为查阅可也。
为此照会,顺候辰祺吉绥。须至照会者。
计德意志通商税务公会各国名目一纸。
右照会大清钦差办理各国事务大臣仓场总督崇。
咸丰十一年四月初五日。
大布路斯国大皇帝现已特派全权大臣前来会同大清中华国议立和约贸易章程;所立章程不但为本国、且为德意志通商税务公会各国以及模令布而额水林、模令布而额锡特利子两邦与律百克、伯磊门、昴布尔、三汉谢城而立。
其德意志通商税务公会各国,乃布路斯国、拜晏国、撒逊国、汉诺威国、威而颠白而额国、巴敦邦、黑辛加习利邦、黑星达而末司大邦、布伦帅额邦、阿尔敦布而额邦、鲁生布而额邦、撒逊外末艾生纳邦、撒逊麦宁恩邦、撒孙阿理廷部而额邦、撒孙各部而额大邦、拏扫邦、瓦特克比而孟地邦、安阿而得叠扫郭定邦、安阿而得比尔你布而额邦、立贝邦、实瓦字部而鲁德司答邦、实瓦字部而孙德而士好逊邦、大支派之各洛以斯邦、小支派各洛以斯邦、法郎格缶而德邦、昂布而士邦。今为议立和约章程,另有三邦亦在公会内:一模林布而额水林,一模令布而额锡特利子、一律百克、伯磊门、杭布尔额。
将来惟布路斯一国特简钦差大臣居住京师,办理以上各国交涉事宜;并派总领事官一员,办理各国事务。至总领事宜不在京师居住,惟在通商一口居住。每通商各口必有领事官二员,一则办理公会各国事务,一则办理三汉谢城事务。向来日耳曼各国所派领事官在通商各口办理本国事,中国无不允淮。如上海一口已有布路斯、阿尔敦布尔额、汉诺威、伯磊门、杭布尔额等国领事,办理本国事务。议定和约章程之后,惟有领事官一员办理律百克、伯磊门、杭布尔额交涉事务。又有领事官一员办理布路斯、拜晏、威而颠白而额以及各国交涉事务。
以上各款,乃和约章程大概条目,其馀与英、法两国和约章程相仿。惟贵国或将台湾之鸡笼、浙江之温州二口,亦为通商之口,实为公便。诚以此二口来往贸易不小,现惟私卖而已,于国帑毫无利益。倘二口亦为通商之口,将来贵国税课亦为不鲜矣。
为照复事。
本月初五日,本大臣差弁转送去恭亲王照复一件。旋据差弁带回贵大臣来文一角,当即拆阅;内开係为贵国、且为德意志通商税务公会各国以及模令布而额水林、模令布而额锡特利子两邦与律百克、伯磊门、昂布尔、三汉谢城议立通商章程,并将各国名目附纸誊正等因。本大臣详加查阅,所称贵国愿与本国设立通商条款,本国王大臣意中殊觉为难;盖恐诸小国纷纷效尤,实难概允。
但闻大布路斯国係在泰西五大国之内,贵国大君主实係仁明兼全之主,贵大臣聪慧过人,是以恭亲王放心,立即奏请大皇帝允淮,特派本大臣等会同贵大臣商量,设立通商条约,以见本国与贵国和好之意。惟大皇帝所淮自有限制,恭亲王与本大臣等万不敢越限办理。本大臣应即明白告知贵大臣,不为稍存隐饰,以见结好实意。即将本国与大英、法两国所定通商条约章程款内各项贸易便利之处,与贵国一律得沾利益。盖因此等旷典,于贵国实有利益,于本国并无所损。除此以外,大清国不能丝毫加增;贵大臣亦可不用固请,往返徒费周折,转非本大臣实心结好之本意。
本大臣现有应行彼此商酌删改之处,故特据实知照。贵大臣以为可行,即可于三、二日内将应行会议通商章程若干条开缮,再行详细分别可否逐款议定,以期彼此迅速蒇事,本大臣不胜欣幸,贵大臣必能洞悉此意也。
兹将商议各条,开列于后,希即查照;顺颂日佳。须至照复者。
计粘连单一纸。
一、贵国初次照会并未指明德意志各国名目,是以前经奏请大皇帝允淮,祗有大布路斯一国前来通商,并无德意志公会各国名目。惟均係大布路国同盟之邦,所有德意志公会各国以及模令布而额水林、模令布而额锡特利子两邦与律百克、伯磊门、昂布尔、三汉谢城,贵国必能作保;且据文内声明由贵国派委总领事官办理各国事务,则各口通商章程自应归入贵国汇办,并将来各口通商以及一切事件亦应归贵国领事官统辖约束,以归画一。至德意志公会各国及三汉谢城,只可附入贵国随同贸易,不得丝毫干预别事。倘日后各该国与贵国梢有未协之处,亦与大清国无涉,以昭限制。
一、大布路斯国大臣现来中国,专为通商一事,京城非通商之区,併无可辨之事;且本国与贵国向无往来,不比他国交涉事多。似不必特派钦差大臣驻京,只设总领事官一员在通商一口居住,专管贵国以及德意志公会各国三汉谢城等通商各事宜。所有通商事件,即可由贵国总领事官随时会同中国办理通商大臣商办。遇有要事,亦可备具申陈,由通商大臣将原文呈递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办理,不致迟误。
一、贵大臣文称:或将台湾之鸡笼、浙江温州二口亦一并通商。查大英、法两国旧有通商口岸均无此二处。今大布路斯国并随同贸易之德意志公会各国及三汉谢城议设口岸通商,自应于大英、法两国旧有通商口岸酌量办理,不得转行增益他口,以昭平允。至该二口私买私卖夙弊,应由中国自行设法防范。
一、大清国与大布路斯国素不往来,殊与大英、法两国久经通商多年和好者有间。今据大英、法两国云:贵国亦属泰西大邦;故大清国大皇帝特允贵国通商。现今祗须会议通商章程,以笃友谊。
一、大布路斯国派委各领事宜必须真正贤员,以期妥当;仍不得该领事官自作买卖,中国官员方能款待。若令商人代充领事官,中国官员并不能待此领事如同待他国真正领事官一样礼节。
一、中国不晓日耳曼言语、文字,将来无论何时商量通商事件文移往来,总以通商章程原本汉字为凭。
一、与大清国通商各国如得有中国贸易好处,大布路斯国容可照办。其通商贸易之外一切事件,贵国概不得援拟为例。
--以上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六一○~六一一号文。
·八月初十日(丙寅),福建巡抚奴才瑞璸跪奏:
为台湾厂修造战船动支价值费银数,循例恭摺具奏仰祈圣鑑事。
窃照修造各项船隻,动支银数在五百两以上,例应奏明办理。兹据藩司裕铎详称:台湾厂台湾道承办台湾协标中营顺字一号般係二号同安梭,于咸丰六年五月小修完竣,计至九年五月届应大修;又台湾协标右营定字一号係一号同安梭,于咸丰六年四月大修完竣,计至九年四月届应拆造。以上二船,经该营报由水师提臣咨院檄司移道勘验估办。嗣掳台湾道孔昭慈呈报亲往勘明各该船船身槓具等项均各损坏,应行分别修造。按例共估需加贴运费银一千六百五十四两零,除酌扣旧料变价银一百八十九两三钱零,实应正价银三百四十八两零,又应津贴并加一运卖银五百一两七钱零,在于司库咸丰十年税契存公各银内分别动支;又另加三分、再加加一运费银二百一十四两九钱零,在于台湾府库台属耗羡银内动支:合计共动支价贴运费银一千六十四两七钱零。遵照新例扣收平馀银六十三两八钱零专款存储彙报,馀银给发该厂道承领,饬令赶购料物运台修造。所有兴竣日期,归于报销案内分别声叙。至顺字一号上届小修、定字一号船上届大修,均已由司分案造册题销在案等情,详请具奏前来。
奴才查台湾道、厂领办顺字一号等二船俱係届限应行修造之艘,所估价银核与例价相符,应淮支给;饬令赶购料物运台修造完竣,交营配缉。仍俟接淮工部咨复,饬司另行造册,按限估销。
谨会同闽浙总督奴才庆端合词恭摺具奏,伏乞皇上圣鑑。谨奏。
军机处赞襄政务王大臣奉旨:‘该部知道。钦此’。
--见“道光咸丰两朝筹办夷务始末补遗”六七四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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