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十五

我们因为还想从那个专在牢狱中传书递简的人得到点消息,丁玲明知道这个人并不怎样的可靠,遇着他来时,必依然作成很亲切的神气去款待他。这人所得的”酒钱”本已超过了他应得的数,每来还得很好的待遇,一件落实的事情不作,似乎良心也不大安宁,就告给丁玲,她到本星期×可以去探监。这人既不是××的侦探,却同那一些道中人十分相熟。他知道谁应逃避谁极重要,故他提议“太太只管到那边去决不吃亏”。他告给了一切手续与方法,他的言语自然极其合理可信。丁玲相信了这种提议,便为海军学生办好了一条草荐,一条棉絮,两套汗衣,两双袜子,一提盒食物,照所指定的日子,邀我陪同她过龙华去。去时她换了一条灰布短短棉衣,同一个在吴淞丝厂作每天值二毛八分钱工的乡下女子完全一样。

因为知道那方面人多,正式挂号在九点钟,挂号的人数又有限制,恐慢一点错过了机会,我们七点以前就到了龙华。

天气正当小雪以后复酿大雪,灰色酿雪云满布空中,风又劲急,我们便站在那司令部大门口当风处,等候挂号的时候。

去时丁玲总还有什么不放心处,敢到那地方去,还似乎是拼着捉去就可以见海军学生那么勇气,把胆怯处掩着。到了那里以后,慢慢的探狱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无所不有,同时且见到了×××同××,也居然装扮成为南市鱼行中商人样子,腰边缠裹鱼腥气扑鼻的围裙,提了一个紫花布褡裢。又见××女士,上海少奶奶式的装束,提了点心一盒。又见着复旦两个大学学生,也属于×××,同丁玲是认识的。又还有些零工装束同小商人装束的人,虽不能互相谈话,却一望而知是为了同一目的来到这里的。渐渐的来的人越多,因为知道来探狱并不算得一种冒险,丁玲也越放心了。

来到那里的熟人虽多,间有正预备会面还无从相见的,这时节却因耳目接近,各人装束不同,不敢相互说话。各人皆匿笑着,为对面一个的装扮匿笑着,却各自站在桥边或路中,等候报名的时间。

这真是一个长长的期待!天气实在太冷了点,风又太劲太急,所站立的地方又恰恰是过道透风处,各人不敢互相招呼,皆沉默的等待着,或故意走到一个原本相熟的人身边去,交换一个仿佛无意写在口角的微笑,且好像同时也就交换了一种语言,或是“你也来了!”“冷呀!”“不碍事,不什么危险,也不很冷!”大家皆明白,大家皆能会心。因这点会心的招呼,稍稍解除了些期待的无聊。但到后人越来越多了,就有披着灰布棉外套的卫舍兵士,来编排指定各人的地盘,把各人带来的东西安置不当路处去,这一来,走动的权利剥夺了。既然走动受了限制,大家只好从门前大路间或一辆急驰而过的汽车声音上加以注意,藉以打破全体的沉闷。从七点等到九点,因为各种来探狱的人已很多,每天既只能挂四百号名,挂号便提早了半点钟。那天大约有六百人齐集在门前,至少有两百人走了一趟空路,有两百个囚犯白白盼望了一整天。

挂号完事后大约已十一点钟,照例这四百号请求接见狱犯的字条,得由警备司令部军法官批准,才能拿了这批准字条,分组到监狱里去。照规矩把批就“许可接见”的字条发下应在十二点,入司令部监狱应在下午两点。到了十二点后,军工厂汽笛已响,工人皆陆续出门,我们还是在那里等着,谁也把全身四肢冻得僵僵的,谁也不能吃饭。都只希望那字条赶快发下来,再过一阵就可以拿了字条过拘押人犯处去。直等到下午一点半,一个小军官把字条从里面送出来,各人蛆似的围到卫舍司令部小门边去。

这种字条的发给,是按照秩序以及人名叫唤分发的,有些人的字条不知如何被扣下,有过经验的人就知道犯人已被枪决了。轮到我时我们真担着一分心,只深怕把名字逃过。但很好,一张仿佛屠宰捐单据样子的字条,上面写着字,盖了一方小小朱红图章,居然交到我手中了。

得了这样东西,我们竟忘了大半天的饥饿寒冷。

报名分十人一组。从外边进去,也是十人一组。各人扛负所带来的物件,跟随一个手持大棒的灰衣壮汉,转弯抹角沿兵工厂墙角走去。几天前融雪后的泥泞,在寒风扫荡中已结了冰,地面既坚滑异常,又得在这种极坏地方追赶那壮汉。因此许多站在寒风中等候过久四肢业已冻僵的人,尽只摔倒,把带来食物四处播散,把背上棉被远远的抛去,自己努力爬起总爬不起来。一面看到这种忙乱的情形,一面还看着兵工厂机器间流出的黄水,热气腾腾。若干不知名的四方红色砖砌房屋,各以远近不同,发出种种的声音,在耳边吵闹着,同时还听到远远的市声,使我们感觉一分异样情调。

在一堵墙转角处有人摔下,一个小小包袱远远的抛去,掉到那个充满黄水的塘中去了,这人像只小小兽物那么发着痴,竟不知道怎么办。再过去一点,又有一老妇人在地下打着滚,后面的人赶不及来扶起,却从身边迈过赶上前了。

看见这些情形,总使人不大容易忘掉。这一角一片小小世界,一刹那光景,使我们真像得了许多知识。

一群人胡乱跟着那个壮汉,终于走到了围墙尽头处门边了。那地方有炮垒一般的小哨棚,和平常北方大户一般的栅栏门。到了那里时,我方知道进来的虽分组进来,还仍然得集聚齐全,把字条—一交进去加以检验,方能进里面去。不管如何我们还得等候外面的人。把外边分组进来的人等齐后,又得等管狱的知会,兵士方能开门。开门以前又须分组为每次二十人,—一验看军法处的宇条,核对无讹,才许这人把带来的行李,从一道高将齐眉的木栅抛上去,请求兵士接过,自己也依赖着兵士的援助,攀援过这一段栅栏,方入监护牢狱的小兵营。

时间还不到,天空中落了雨挟雪。

为了急于一见海军学生的希望,我们一面十分焦急,一面便也忘了一切,只依然等待着。这时节因各人挤集在栅门边空地上,监守的壮汉皆站在较远处,有人想荡过墙边洒尿的,那兵士就把大棒扬起吼着“嗨!”把那人的行为止住。各人既挤得很紧,于是原来不敢谈话的,皆有了机会轻轻的来谈话了。然而各人身旁的××,谁也不敢谈所要谈的话,却不约而同一致的来注意天气讨论天气。谈落雪,谈雪后如何不适宜于在泥地中乱跑,且谈冬天落雪时的鱼价。

丁玲女士到这时,各处搜寻熟习的同道,同那个身穿蓝青布长褂缠着一条鱼腥气扑鼻围裙的×××说了很久的鱼价。这个×××,不止明白上海的鱼业鱼市,还明白天津的鱼业,汉口的鱼业,福建的鱼业。我望到他那个为劳苦所磨折的小脸小眼睛,心中充满了一个观剧者发现某种秘密时的惆怅。

丁玲又同一个大学生去说学校放假期间,讨论假期长短和得失,也谈了许多。他们自然并不专指鱼业行情学校假期而言,但当时却似乎并无旁人注意这些谈话。

在这些时间中,我曾细细的观察过所有等待在那里人的神气,我仿佛读了一本书,慢慢的把这些人的命运安排到我那本书上去,等待中的时间便忘掉了。

到管狱处允许开门时,第一组有三个人被把字条发还,拒绝入内,我们方知道所有字条并不全是一个“准”字,许多人才来好好的注意一下手中的东西。原来关于这次租界被捕一案的,以及在其他方面因政治嫌疑而逮捕的,竟全部不许同家中人见面。所批的都是”不准”。这一来我们等于白在寒风中冻饿一天,大家皆显得十分失望。鱼行中人的×××,知道尽蹲在这里,其余人进里边去后不能进去的或反而受人注意,就自言自语的说了些伊然市侩的话语,匆匆的走了。另外几个先前不为我们所注意的乡下人,这时看看自己字条,也赶先走了。有些人则得了准许的字条,从栅门上爬进去了。过不久,一群聚集的人渐渐少了起来,有两个中学生样子的青年,站在我们身边,展开他那个字条给我们看,原来他们也是来探看上次被捕之一群中的柔石、冯铿两个伴侣的,这青年并不认识丁玲女士,却以为我是××,同我轻轻谈了些进到里面的方法。但等了一阵,眼看着毫无希望可言,也只好走了。

到了这些地方,上面不准下面是无法可设的。然而我们却始终很固执的等候这种意外机会。

进去的人益多,走去的也已不少,看看那里只剩下四十左右不批准的人时,查票放行的办法有了通融处,对于批准的分组法也不如先前认真了,有人就请求他们许可全体一同放进去。一个麻脸兵士说:

“进去也无办法。批准了的见犯人也有秩序,不批准的进去了还是见不着你们的人。里边管狱长有手续,不是我们不放你们进去!”

有人就说;

“见不着人也不碍事。”

又有个老妇人扳着栅栏请求让她进去,且说只看看就出来,又有人甜甜的同那兵士用乡亲话语谈着那点希望。那四个兵士也倦了,只是还不让步。班长过来了,这班长看看像个学生样子,见多少双沉默的眼睛皆望着他若有所祈求,他就说:

“你们进去也还是无用处。我们这里只是守门不管别的。门里边不归我们管理,见犯人还得要条子批准!”

但是有人说只请求他放进去,不见犯人也无妨,恰好有一组人从里边退出,我们乘这种机会就从那班长的默许下,挤进了七个。刚进到里边,就听外面因关门发生了争持,有一个被兵士殴打的声音。我们各人已很敏捷的混入了若干探狱人中间,就再也不注意别的事情,门外那些人从此也不再进来,大致因那殴打,全体被赶走了。

到了里边后,我们走过那正拥挤着无数人头有铁条横梗的窗边,寻觅相熟的脸孔,除了只看见所有的人头在窗边动着,口中大声兴奋的嚷吼以外,竟毫无什么发现。

但到了这里,我们却并不失望,因为虽然见不着海军学生,却已明明白白靠近海军学生受拘押的监狱了。

批准探狱的人汇集在一个面积不大的土坪里,各依秩序把字条交给另一铁门里的管狱人,过不久,他便可隔着铁窗在若干犯人中发现了他所要见的亲友面孔了。但犯人既那么多,一切安排皆不能守定秩序,想说话的人越多,互相便好大声说话。有些人话不能说,见了面时点点头,把东西交给管狱人后,管狱人把犯人便拉走了。有些人一面说一面哭泣。又有些人声音太高亢,管狱人就用同样洪大声音吼着,骂着,制止了这种声音。会面处既共只一个四尺见方的窗口,里外各挤了三四十个人头。如此一来就有六七十张嘴唇说话,那么多人大声来说话,嘈杂到什么样子是可想而知的。但管狱的为了时间经济起见,每人谈话受着限制,送东西的把东西点清后,就不得不离开窗口,说话的也常常不能让他说完,犯人便带走开了。所以将近四点钟时,大坪中便只剩下了三十来个人。

我们在一旁看了许久,早看准了一个坐在铁门里检察信件的中年人,估计一定可以从他那里想出个办法。一会儿我们得到一个机会,一个厨子模样的大胖子,用油腻的手擦着眼睛走开了,丁玲便挤上去挨近铁栏边,把手中条子递给那管狱人。那人接过手看了一下,又看看丁玲,把头摇摇,一句话不说,条子掷还,很显然我们已失败了。

又过一阵,人更少了些,我又得了一个挤上前去的机会,仍然把字条递给他,这人又看看我。他从我们神气间看明白了我们请求他帮忙意思了。他问我;“为什么明明白白写定了‘不准’,还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说不能见面是不是可以把捎来的东西送给这个犯人。旁边就有人说这事谁也不敢作主,不管送什么全不成。但来了个军官样子的人物,神气似乎很凶恶,在铁栏里来回走着,那检察信的拿了我们那个字条,同他说了几句话,谁知那军官即刻就走过来同我们说话,且很和气的告我们这人上面有命令不能见面,就不能见面,送东西也不许可。但若身边带得有钱,不妨给犯人送点钱。我们想交三十块钱给海军学生,他却说有五块钱够了,钱多了没有用处。当他把钱拿进另一铁门,我们照他所指派站在那窗口边等候收条时,从兵士口里我们方知道这个人就是管狱长官。一会儿,只听到有个带全属脚镣的声音,从第二道小铁门处走过去,一眼望去,那正是海军学生的影子。我把海军学生走过的地方指给丁玲女士看,我们正说着,那个带脚镣的他又走回来了。丁玲女士便叫着:

“频!频!”

相隔那间空房不过一丈二尺左右,只要一喊叫,那一边也注意到了,便停顿了一下,把带着放光铁手铐的双手,很

快乐的扬了一下,即刻又消逝到门背后了。

“是他,是他,他很快乐,很雄,还是一匹豹子!”

“是他,我一看那背影就知道是他,我看到他在那里!”

“样子不像受苦的样子!”

“还有脚镣手铐!”

捏着那张海军学生亲手写来墨汁淋漓的收条,我们互相说着且苦笑着,指点他适间所消逝的那扇铁栏门。但从此以后,这个海军学生就不知道消失在世界另外一个什么大门后面去了。

天己入夜,落了很大的雪。

猜你喜欢
  卷六十·志第三十六·礼十四·张廷玉
  卷三十四·谷应泰
  ●卷一百九十六·徐梦莘
  1928──中華民國十七年戊辰·郭廷以
  御批厯代通鉴辑览卷七十六·乾隆
  资治通鉴后编卷三十四·徐乾学
  读礼通考卷一百十七·徐乾学
  卷之七十四·佚名
  第十二卷 宋·缪荃孙
  钦定续通志卷三百三十六·纪昀
  ·复鹿港厅兴宜泉书·丁曰健
  江文遥传·李延寿
  百济传·欧阳修
  郑獬传·脱脱
  元年·佚名

热门推荐
  巻十四·顾瑛
  卷三十·胡文学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卷十八·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卷二十·胡文学

随机推荐

  • 提要·罗椅

    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四放翁诗选       别集类三【宋】提要【臣】等谨案放翁诗选前集十卷後集八卷附别集一卷宋罗椅刘辰翁所选陆游之诗也前集椅所选元大德辛丑其孙憼始刻之前有憼自序後集辰翁所选前後无序

  • 卷十六·浦起龙

    钦定四库全书史通通释卷十六     无锡浦起龙撰外篇杂说上【第六○二十五条】春秋【二条○旧本纪条文书直下然其中连断多舛非原文也今改用侧注】案春秋之书弑也称君君无道称臣臣之罪如齐之简公未闻【一脱闻字】失

  • ●崇祯实录卷之四·佚名

    怀宗端皇帝(四)崇祯四年春正月乙亥朔,上不御殿。是日风霾。刑科给事中吴执御上言「加派之害」;上责其妄言。吴执御复奏:『臣见部臣题核云:今日生财,无踰加派。夫古理财,虽曰多端,岂有以赋民为生财者乎』!上责其支饰。执御又言:『

  • 通志卷一百二十八·郑樵

    宋 右 廸 功 郎 郑 樵 渔 仲 撰列传第四十一晋王舒【子允之】王廙【弟彬 彬子彪之 彬从弟棱】虞潭【孙啸父 潭兄子】顾众 张闿 陆晔【晔弟玩玩子纳】何充 褚翜 蔡谟诸葛恢 殷浩【顾悦之蔡裔】孔愉

  • 目录·佚名

    目录前言凡例一 谕内阁着直省督抚学政购访遗书乾隆三十七年正月初四日二 贵州巡抚觉罗图思德奏查明黔省鲜有书籍可供采择折乾隆三十七年十月初三日三 寄谕直隶河南山东三省督抚采买刊书梨板乾隆三十七年十月四 寄

  • 七十五、编辑杂志之始·包天笑

      我今要谈到我与编辑杂志的关系了。我与杂志的关系,大概都是属于文艺的,其次是属于教育的。在我没有从山东回上海的时候,上海出版的杂志已经风起云涌了,其中小说杂志更是不少,一半也归功于粱启超的“新小说”

  • 卷三十四·杨士奇

    <史部,诏令奏议类,奏议之属,历代名臣奏议>钦定四库全书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十四明 杨士奇等 撰治道宋仁宗时通判泾州尹源作唐说及叙兵十篇上之其唐说曰世言唐所以亡由诸侯之强此未极于理夫弱唐者诸侯也唐既弱矣而久不

  • 卷一百六十一·佚名

    钦定四库全书皇朝文献通考卷一百六十一乐考【七】乐器一【臣】等谨按声音之道由器数以宣器数不凖於律而欲收依永和声之雅难矣我朝礼明乐备集千古之大成第郊坛庙祀朝会燕享诸乐器典于伶官藏于内府其见于礼器图及西清宝

  • 卷九十四·雍正

    钦定四库全书 朱批谕旨卷九十四 朱批任国荣奏摺 雍正五年七月十一日四川重庆总兵官【臣】任国荣谨 奏恭请 皇上圣安窃【臣】至愚至贱叨蒙 天恩畀以总兵钜任刻骨铭心感难言罄於闰三月二十六日抵重庆随访地方风俗淳厚

  • 卷第廿二·佚名

    續日本紀卷第廿二〈起天平寶字三年正月、盡四年六月。〉右大臣從二位兼行皇太子傅中衛大將臣藤原朝臣繼繩等奉勅撰」廢帝三年春正月戊辰朔。御大極殿受朝。文武百官。及高麗蕃客等。各依儀拜賀。庚午。帝臨軒。高麗使

  • 元年·佚名

    (庚子)元年清順治十七年春正月1月1日○朔日丁巳,禮曹啓曰:「以工曹判書閔應亨所啓,有供上紙量減之命,恤民除弊,瞻聆咸聳。第日用不足,則亦涉苟簡,請朔封三十卷中,減除五卷。」上曰:「五卷太少,姑減七卷。」又命減中殿朔封三卷。○

  • 第二篇 道的教训 第七章 无私·林语堂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 ,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语译自古至今,天还是这个天,地还是这个地。天地所以能长且久的缘故,乃因它不自营其生,所以才能长生。圣

  • 庄公·庄公十四年·左丘明

    【经】十有四年春,齐人、陈人、曹人伐宋。夏,单伯会伐宋。秋七月,荆入蔡。冬,单伯会齐侯、宋公、卫侯、郑伯于鄄。【传】十四年春,诸侯伐宋,齐请师于周。夏,单伯会之,取成于宋而还。郑厉公自栎侵郑,及大陵,获傅瑕。傅瑕曰:「苟舍

  • 十住毗婆沙論卷第七·欧阳竟无

      龍樹菩薩造   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譯   知家過患品第十六   菩薩如是學 應知家過惡.   何以故.若知過惡或捨家入道.又化餘人令知家過出家入道。問曰.家過云何。答曰.   如經中說.佛告郁伽羅家是破諸

  • 禅宗六祖与国民党总理·太虚

    ──二十四年十二月在广州各佛教团体联合欢迎会讲──我来广东第一次是在民国以前,曾住白云山一年多,故广东有好些地方差不多都是旧游之地。民国九年、因非常国会议员俱乐部请我讲经,于是又来住了数月。在前两次经过中有

  • 摄大乘论释论 第八卷·世亲

    摄大乘论释论 第八卷世亲菩萨造隋天竺三藏笈多共行矩等译增上戒学胜相胜语第六论曰。如是说因果修差别已。此中增上戒胜相云何可见。如经说。菩萨地中诸菩萨所受禁戒。若略说有四种胜相故名胜相应知。谓差别胜

  • 贞元新定释教目录 第十九卷·圆照

    贞元新定释教目录 第十九卷西京西明寺三藏沙门圆照撰总集群经录上之十九叙列古今诸家目录之二 大唐开元释教录二十卷 庚午岁西崇福寺沙门智升撰右此中所撰总分上下两录具件如左总集群经录上(从汉至唐所出经教

  • 本草图经·苏颂

    本草著作。一名《图经本草》。20卷,目录1卷。宋苏颂奉勅撰于嘉祐三年至六年(1058~1061年)。作者仿唐代编《新修本草》之法,征集全国各地药图及解说,调查外来药并索取标本,绘制本草图,别撰图经。本书无总论。1~18卷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