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十六

从龙华监狱里,知道了海军学生还好好的生存在这个世上,对于前数日上海报纸所传述的离奇消息,便得到了一个证明。人既然并不如传说所谓“当时即已枪毙’,又不至于“随同一干人犯押至南京”,故我们当时对于这人的安全,似乎又乐观了些。且因为南京方面朋友××夫妇(指左恭及其夫人曹孟君。左、曹均为丁玲、胡也频早几年在北京结识的熟人。此时左恭已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文艺处长,与中共地下组织有联系。——编者),为此事在南京出了不少的力。到处去探听这案件的种种关系,又托人为海军学生说话,所得的消息也使人觉得放心。因此一来,我们便以为海军学生纵或在牵连中,无法用他作家的身份,得到些温和的待遇,但一时之间,也总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了。朋友×因为在×××××作事,知道处理××案件的皆×××,××中央党部,且此类案件即或在长江中部发生,也无不受南京方面的指挥。海军学生若这时还不适宜于死去,还应当留下一线希望,担负将来艰巨的事业。在某一方面,若有什么完善的方法,能够保全他的生命,这方法自然有注意研究的必要。

下面就是朋友×特为此事从南京赶来,同丁玲商量营救海军学生的一次谈话。谈话时我在他们的旁边。

“上海关于×××××事,多从×××手中经过,为海军学生的事,我见过了×××。(此处的×××以及下文中左恭与沈从文在南京见到的×××均指陈立夫。——编者)”

“怎么样了?”

“我提到一般舆论,和小胡本人的过去。我想若果我们还希望他活下去,我们便得想出几个方法来,这个办法不成,换上一个,还是不成,又再来一个。”

“我们不是一切方法想过了吗?南京要人方面,私人方面,上海方面,……我们把方法全用尽了,就无法对于这件事得到一点好结果。”

“我同×××谈及这案件,(上海的事无不从他手中经过。)我说起海军学生本人一切情形,和他朋友及各方面的意见。我还老老实实的说,政府不应当很糊涂的让这个人长此失踪。政府方面若还有几个懂事明理的人,知道一个知名作家需要如何待遇,方像个样子,对于目前的事便得有个补救的办法。”

“你真那么说?”

“我就那么说。并且我说的不算废话,×××对于我的意见,作过如下的答复。他说:‘若果上海捉了这个人,我们当然不马虎处置,如果这人不是××,我们当然会很公平的处置。’我就说:‘人捉去了是无问题的,因为在×××××的案件中,有个×××的人名,就是这海军学生的别名,朋友全知道的。至于这人是不是××,即或×××,他究竟作了些什么事,且就本人过去态度而言,他这个人能作什么事,一加调查就会全部了然。并且他的朋友××和×××(指丁玲和沈从文,下文的蔡老先生即蔡元培。——编者),可以保证这个人。’×××又说:‘我明白。蔡老先生就提到过他们。但蔡老先生就不敢担保那个人的信仰。不过你说他的朋友××同×××,可以从另外一件事情上,证明这个人不应当一律办理,这两个人在南京?’我说:‘两人在上海,但我可以随时要这两个人来南京。’‘×同志,你要他们来,我们再商量办法。我们(的党)并不是故意想来摧残年青人,而且我们也并不疏忽我们的文艺政策。×××若只是一个思想比较稍稍左倾的独立作家,决不会在牵连中被糊涂残杀。你要他们来同我谈谈,我想见他们。’这就是我来上海见你们的理由。”

“你是不是以为我同从文过南京见见×××就有办法?”

“假若对于海军学生的安全,我们认为是一件应当注意的事情,你们再过一次南京,并不算得徒劳往返。”

“从文,你说?”

这期间,轮到我参加点意见了,我说:

“海军学生还不应当死去,还有许多重要事需要他去完成。把一个勇敢的人如此胡胡涂涂打发了,留下些投机分子,不是懦弱伯事,便是颟顸不能办事,理想不是也因此受了打击么?”

丁玲说:“从文,你是承认过南京了。假若见×××为得是去‘投降’,我们用不着去南京!”

我说:“这个字眼儿用得不合事实。我看不起(自首)。若海军学生为了自首卖党而活,不如死了较好。因为个人死去了是一件小事,使××受一种坏影响自然不是海军学生所宜作的。只是假若海军学生以一个作家,在×××案件中被牵混死去,对于海军学生是不是一点委屈?假若我们过南京可以使海军学生得到较公正的待遇,能在正当法律下合法审判处置,我以为我们当然应过南京去。”

朋友×说:“我也就是这种意思。从×××的语气方面,只要海军学生对于××××案件无多大关系,海军学生凭作家的资格,可以得到作家的待遇。只要你们两人能过南京,同×××一谈,从×××方面,海军学生的生命就可以取得到—种保障了。(他指定丁玲说,)××,假若你不担心过南京回不了上海,我们就同过南京,在×××方面我保你无事情。你不必怕人逮捕。因为南京若想逮捕你,上次过南京时早被人捉去了。”

“我什么都不怕!”

“可是你是不是因为别的缘故不以过南京为然?”

“我的意思只是我们不应当同人接洽投降。我们不过南京谈条件,就因为这事情无条件可谈。我们要的是公平。假若南京认为(杀左倾作家算一种政策,)也频罪在不赦,频的死是应分的,同时也是自己选定的。——不过。从文,你的意见?”

“我以为若要公平,使海军学生在公平中获救,过南京是必需的。南京方面的×××,既以为我们去谈谈,对于海军学生的安全大有关系,我们就过南京去,也不至于就被扣留。假若我们并不担心被南京扣留,去不去南京就不必讨论,只应当问什么日子去南京最相宜,你想想,是不是?”

“你以为我心虚吗?”

“我并不以为你心虚。”

朋友××又说:“×××以为你们去同他谈谈,对于海军学生的处置大有关系。你去去,一面对海军学生大有帮助,一面对于(你自己的谣言)也可以弄明白。照我意见说来,不但你两人同×××谈谈,对海军学生有帮助,即对于上海方面的文学运动,它的倾向与将来的发展,也大有关系,我认为这见面对于你们有益无损。”

她想了一会,忽然作出一个决定的姿势说:

“我们去,明天就去!”

“好,明天去。”

当天朋友×回转南京,第二天我们也就搭了早车过南京。一到南京时便去找×,在×的家中,丁玲便见到了她从前在

北京补习学校同一宿舍的曹、钱二女士,曹是×家主妇,钱则来到南京作党员留学考试,也正住在×家。三个人已多年不曾见面,各人的生活思想相去也益远了,两人眼见着海军学生如何把她从一伙中攫去,又遥遥的望到她成为世人所注意的女作家,如今又因海军学生事来同这两个老友在一个火炉边聚首,自然各人心中有无限感慨!

我同×出去找寻几个人,直到半夜方回家,回家时谈谈就睡了。

三个性情生活业已完全不相同的女人,似乎在炉边谈了一整夜话,直到天明,几个人方离开火炉,和衣躺到床上去。

我起床时,在雪地中却见到了丁玲一个人把身子裹在那件海虎绒短大衣里,独在院中雪里散步,我就问她:

“难道昨夜不睡吗?”

“同他们谈话,把时间便忘掉了。”

“大家都好像变了,不是先前那种样子,是不是?”

“我不觉得她们有什么不同,只是从他们两人的言语里,照出我自己的一个新样子。时间真怕人。我一个人在雪地里,(就正在)思索一堆日子成就了我些什么,毁坏了我些什么。”

“我想起七八年前在北京时,落雪天几人用旧报纸塞进火炉中去当柴烧的情形。”

“用过去的记忆来折磨自己,有什么用处?”

“但这样事情也可以把‘折磨’改成‘娱悦’。”

“但你并不是个老人,只有老人他方要这种娱悦。”

“不过你那神气却显然在过去什么上受了折磨,你们昨晚谈些什么?”

“不谈过去,却只谈未来,曹只想职务莫受政治影响,好把弟妹帮助到大学毕业。钱只想过英国学教育,将来回国服务”

“你呢?”

“我想为什么我和他们那么不同。他们对于自己的责任并不轻轻看过,但他们却那么天真,把一切希望建筑在目前这种政体上,毫不觉得希奇。”

“这种地方由一个朋友说来可以称为天真,由一个×××××者说来,就应当斥之为腐败了。”

“当然只是天真了一点。”她忽然又问我:“今天我们什么时候去见×××?”

我说:“这个我也不明白。×今天应当先去看看,不管上午下午,今天必可见着。”

于是我们在雪地里来讨论见×××时的一切安排,到后来,朋友×也起床了。三个人为了商量这件事情,那么大清早站在雪地里,一直谈到九点方进屋子。为了某种原因,三人皆认为丁玲不在南京露面较好。故决定了去见×××时,只我同朋友×去。

就是这一天上午,我同朋友×两人,(为海军学生失踪的问题,)在××××的一个楼上小小房间里,见到了×××,我们大约谈了两点钟关于海军学生的事情。过这儿来本希望知道些关于这个人安全的消息,我们却在这两点钟内,约有四分之三的叶间,皆在“民族主义文学”一名词的说明上消磨掉了。我又从×××明白了移种树木必把原来方向记清的知识,又从×××明白了另外一些与种树相去不远的知识。这谈话印象倒古怪的留在我的心上,因为×××的诚实处,是很稀有的,同时对于这类谈话,又是娓媲动听的。但我们原不是为了这种谈话而来南京的!我并不忘记我过南京的原因,可是在那种谈话中,使我忘却了在我面前的×××,是处置了××××一案的一个重要人。

朋友×坐在一旁也有搓搓手,间或插一句把闲话。

直到末了我方有机会说几句话,我老老实实说出我自己的立场,以及这次为海军学生过南京的意见:我认为政府假若皂白不分把作家捉去当土匪治罪,恰恰和另外一时用三块钱千字的办法,带点儿慈善的性质,办杂志收容作家算是文艺政策,同样极其不智。政府杀个把人并不算什么事,只是(××)党中有见识分子,应当明自对于一个知名文学作家让他永久失踪,也可以算作(××党)政府的不名誉。第一件事我希望×××方面为把这个人找寻出来,第二件事我希望这人有了着落后若不缺少犯罪嫌疑,就把他交给法院,第三件事我希望从他口中知道海军学生究竟。

在这问题上大约我陈说了十分钟,他也解释了十分钟,末了得到了一个也算是预约的消息后,朋友×向我作了一个手势,我们便告了辞,互相拉拉手点点头走了。

回到×的住处时,丁玲把一封从上海来的快信递给我,这信是从上海丁玲所隐避的(李×)太太友人某寄来的。那

信只两句话;

“×号×××××案内有二十三个人业已在此枪决,不知你们在宁所得消息如何。”

我看了一下,把这信递给了朋友×。朋友×看了一下,又把它递给丁玲。

这眼睛大眉毛长的女子,看过了信,不说什么,沉默了一阵,却问我:

“见×××谈得怎么样?”

朋友×说;“谈了半天文学问题。但后来却应允我们,只要海军学生不是×××,总有办法。”

“他没有说频已——”

“他说人若押解到南京时,他还想亲自同他谈谈。”

“让他去同频谈谈吧,不管怎么样谈,我们却应当搭十一点半的夜车回去,因为我们的人事已算是尽过了。”

为了安慰她,朋友×便说:“他说若有机会总尽力设法!”

她便说:“设法!那是什么把戏难都知道!”

当夜十一点我们又上了火车回上海了。

猜你喜欢
  晋家人传第五·欧阳修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五十四·杨仲良
  春秋战国异辞卷一·陈厚耀
  卷之二百二十二·佚名
  卷之一千三百二十四·佚名
  钦定续通志卷二十三 后汉纪·纪昀
  钦定兰州纪略卷六·阿桂
  学史卷九·邵宝
  二十四、小考的预备·包天笑
  羊欣传·沈约
  刘辟传·欧阳修
  第五章地基租·佚名
  帝系三·徐松
  序·曾巩
  过探先·周诒春

热门推荐
  巻十四·顾瑛
  卷三十·胡文学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卷十八·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卷二十·胡文学

随机推荐

  • ●卷六·陈衍

    一、旧岁林秉周移军九江湖口,所游皆余曾游地,读其诗如重温旧梦然。录数首于后。《秀峰寺》云:“我来恰值桂花开,风送幽香入古台。(寺后有李勃读书台。)拔地危峰如剑立,盘空怪石俨炉排。(寺旁有双剑、香炉诸峰。)黄岩瀑布

  • 第六折 奸党商和·冯梦龙

    [末扮院子上][集句]芳塘似镜草芊芊,鸟弄歌声入管弦。南陌赐田连御苑,将军楼阁画神仙。自家秦府中一个院子是也。老爷今日回朝开宴,分付一班承应人等在此伺候。[小净扮罗汝楫随家僮执礼上][集句]新丰树色绕千官,丹凤城头驻马看。

  • 残花的泪·戴望舒

    寂寞的古园中,明月照幽素,一枝凄艳的残花对着蝴蝶泣诉:我的娇丽已残,我的芳时已过,今宵我流着香泪,

  • 卷四百六十三·曹学佺

    <集部,总集类,石仓历代诗选> 钦定四库全书 石仓历代诗选卷四百六十三 明 曹学佺 编 明诗次集九十七 林廷? 题桐乡令张文仪甘棠卷 我昔守东吴君时宰桐乡清风逼邻壤制锦夸循良三载如一日百里弘春阳徵书飞彩凤引鹤辞

  • 卷六十五·志第十七上·河渠二·宋濂

        ◎河渠二   ○黄河   黄河之水,其源远而高,其流大而疾,其为患于中国者莫甚焉,前史载河决之患详矣。   世祖至元九年七月,卫辉路新乡县广盈仓南河北岸决五十余步。八月,又崩一百八十三步,其势未已,去仓止

  • 卷四百十七 列传二百四·赵尔巽

      都兴阿弟西凌阿 福兴 富明阿 舒保 伊兴额滕家胜 关保   都兴阿,字直夫,郭贝尔氏,满洲正白旗人,内大臣阿那保孙。父博多欢,正黄旗蒙古都统。都兴阿由荫生授三等侍卫,晋二等。咸丰三年,从僧格林沁赴天津剿粤匪,破之于杜家

  • 卷一百二十二·杨士奇

    永乐九年十二月丁亥朔○己丑鞑靼太师阿鲁台遣使彻里帖木儿等贡马千匹命礼部给马直赐彻里帖木儿彩币有差 庚寅册黔国公沐晟女为赵王高燧妃黔国威毅公吴复孙女为通山王孟爚妃 脩浙江临山卫余姚千户所城池○壬辰平阳王

  • 卷二十一·萧常

    钦定四库全书 续後汉书卷二十一    宋 萧常 撰列传十六 金禕字德伟京兆人父旋由议郎迁中郎将出爲武陵太守卒官禕自以世爲汉臣由日磾讨莽何罗忠诚显着名节累叶愤曹操将移汉鼎有志兴复遂与

  • 苏绰传·李延寿

    苏绰,字令绰,武功人。魏侍中苏则的九世孙。他们家各代都有人食俸禄二千石。他的父亲苏协,任武功郡的太守。  苏绰从小酷好学习,博览群书,尤工于算术。他的从兄苏让任汾州刺史,周文帝宇文泰在京城城门外替他饯行。临分别时

  • 爪哇传·宋濂

    爪哇在海外,比占城更远。自泉州之南登舟下海的人,总是先至占城,再到爪哇。爪哇风俗土产不可考,但大致和海外诸蕃国相似,多出奇宝,在中国很受欢迎。但其人则丑怪,性情语言与中国不能相通。元世祖时,四周的小国归附,在需出兵征讨

  • 第九节 兵 制·吕思勉

    隋、唐之兵制,亦承时势而渐变。隋文帝平陈后,颇有意于偃武修文,然行之未卒其事。其时关内及缘边要地,仍行府兵之制。唐初亦沿之,而尤注意于关内。盖周行是制生效,故隋、唐二代皆沿之也。然是制与事势,实不相容,故至开元时遂变

  • 景公欲逮桓公之后晏子对以任非其人第三·晏婴

    景公问晏子曰:“昔吾先君桓公,从车三百乘,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今吾从车千乘,可以逮先君桓公之后乎?”晏子对曰:“桓公从车三百乘,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者,左有鲍叔,右有仲父。今君左为倡,右为优,谗人在前,谀人在后,又焉可逮桓公之后者乎

  • 僖公·僖公四年·左丘明

    【经】四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侵蔡。蔡溃,遂伐楚,次于陉。夏,许男新臣卒。楚屈完来盟于师,盟于召陵。齐人执陈辕涛涂。秋,及江人、黄人伐陈。八月,公至自伐楚。葬许穆公。冬十有二月,公孙兹

  • 与康寄遥居士书(十九通)·太虚

    一寄遥居士大鉴:前者回电,谅荷察及。日前朱长者来平,晤谈多次,然以柏林寺开学,而常惺法师未回,坚邀太虚讲二星期,故须俟朱公回平,及常师来平后再可赴陕也。专此,顺候时祺!太虚启。八月廿三日。二寄遥居士鉴:叠复函电,应早荷察及。

  • 菩萨善戒经一卷优波离问菩萨受戒法·佚名

    宋罽宾沙门求那跋摩译菩萨摩诃萨成就戒。成就善戒。成就利益众生戒。先当具足学优婆塞戒沙弥戒比丘戒。若言不具优婆塞戒得沙弥戒者。无有是处。不具沙弥戒得比丘戒者。亦无是处。不具如是三种戒者得菩萨戒。亦无是处

  • 乐律全书·朱载堉

    中国明代朱载堉(1536~1611)著。此书是一部乐、舞、律、历的百科专著。它由《律学新说》、《乐学新说》、《算学新说》、《历学新说》、《律吕精义》、《操缦古乐谱》、《族宫合乐谱》、《乡饮诗乐谱》、《六代小舞谱》

  • 瑶峰集·王尔烈

    乾隆四十二年,已是五十岁的王尔烈邀约家乡诗友十余人重游千山,他在《游千山约》中写到“盘餐唯资果腹,何事珍馐”。出于这样朴实的基调,千山诗会特别成功,王尔烈不仅本人得到了“高山天作帝王州,长白尊居望莫由”的诗句,他还

  • 梦观集·大圭

    元诗别集。5卷。释大圭撰。《四库全书》曾据浙江鲍士恭家藏本编入别集类。《四库全书》底本原为24卷,卷1为梦法,卷2为梦偈,卷3为梦事,卷4—9为诗,卷10—24为文。所谓《梦法》、《梦偈》、《梦事》都是宗门语录,《四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