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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气情才辨

一性也。推本言之,曰天命;推广言之,曰气、情、才,岂有二哉?由性之流露而言,谓之情;由性之运用而言,谓之才;由性之充周而言,谓之气,一而已矣。

性之善不可见,分见于气、情、才;情、才与气,皆性之良能也。天命有善而无恶,故人性亦有善而无恶;人性有善而无恶,故气、情、才亦有善而无恶,此孟子之说,即孔子之旨也。故曰:“乃若其悄,则可以为善矣”。曰:“是岂人之情也哉!”曰:“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曰:“非天之降才而殊也”。曰:“其为气也,至大至刚,直养无害,则塞乎天地”。是知气无不善;而有不善者,由不能直养而害之也。曰:“平旦之气,则虽牿亡之后,而其所为善者,固未始不在也”。凡读孟子者,宜皆知其解矣。使孟子而非知道也者则可;孟子而知道者,何得轻变易其说,以相诳惑乎?

且孟子兢兢不敢言性有不善,竝不敢言气、情、才有不善,非有他意,直欲四路把截,使自暴自弃一辈,无可藉口;所谓功不在禹下者。宋儒既不敢谓性有不善,奈何转卸罪气质,益分咎才情。情才气有不善,则性之有不善,不待言矣。是阴为邪说者立帜也,而可乎?无论诬人、诬天,畔孔孟而党荀告,为万万不通之论:就使其说皆当,要于性教奚补?只多开门径,为下愚得自便耳。呜呼,其亦勿思之甚矣!

告子之说似中正,然大有便于愚不肖;孟子之说似偏执,然大不便于愚不肖,此圣学、异学之别也。然孟子之说,实至正无偏,与孔子之旨脗合。子言相近,则皆善可知;有不善,则远矣。但孔子却说得浑融,不若孟子之直捷耳,要其指归,则一而已。后儒无识,罔欲调停孟、告之间,就中分出气质之性,以谢告子;分出本体之性,以谢孟子。不知离却气质,复何本体之可言耶?又曰:既发谓之情,曰才出于气;故皆有善不善。不知舍情、才之善,又何以明性之善耶?皆矛盾之说也。

程子曰:“性即气,气即性”,是矣。而又曰:“生人气禀,理有善恶”何耶?曰:“有自幼而善,有自幼不善,善固是性,恶亦不可不谓之性”,将告子情事,和盘托出。解之者曰:“是盖言生之谓性,所谓气质之性也”。是固然矣。寃哉!气质何以独蒙恶声耶?吾未之前闻也!故程、朱注性相近句,并以气质富之,是告子言性反与孔子合矣。告子之言,果合于孔子;则孟子之言,果悖于孔子矣。子曰:“惟上智与下愚不移”,承上章而言,盖言习也,谓夫习成而不变者。上知习于善,必不移于不善;下愚习于不善,必不移于善。言相远之中,又有此二者不相移易,自非然者,虽远可移。此夫子之旨也。即孟子倍蓰无算之说,却与性何预?且于才何预?故阳明子谓:“是不肯移,非不可移”,斯言当矣。而程子于“不移”字中,添一“可”字,便滞。又曰:“语其性则无不善,语其才则有下愚之不移”,不益支乎!朱子则统以气质之性言之,谓“相近之中,又有美恶,一定非习所能移者”,子本言习,朱子偏以诬性,程子更以诬才,其乖谬如此!

子曰:“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力非才耶?曰:“我欲仁,斯仁至矣”。此欲字兼才、情言,其为无不善。昭然甚明。故孟子亦曰:“不为也,非不能也”。曰:“不能尽其才者也”。孔、孟之言,若合符节;而诸儒乐相违异,奚为者也?且子既以相远属习,孟子既以不可与言,不足有为属之。自暴自弃,已极分晓,奚患无与桀、跖分过者,而重以诬情才气质乎?

中庸以喜怒哀乐,明性之中和;孟子以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明性之善,皆就气情才言之。气、情、才皆善,而性之无不善,乃可知也。孟子曰:“形、色天性也,而况才、情、气质乎?”气、情、才而云非性;则所谓性,竟是何物?非老之所为无,即佛之所为空矣!故张子谓:“性通极于无”,程子谓:“才说性便不是”,其供状也。彼自以为识得本然之性,而已流于佛、老,而不自知,斯贼性之大者。

今夫心之有思,耳目之有视听者,气也。思之能睿,视听之能聪明者,才也。必欲冥而思虑,黜而睿智,以求心之本体;收而视听,杜而聪明,以求耳目之本体,安得而不禅乎?故践形即是复性,养气即是养性,尽心、尽才即是尽性,非有二也;又乌所睹性之本体者乎?要识本体之性,便是蒲团上语,此宋儒之言,孔、孟未之尝言也。

且告子止说一性有不善,孟子犹深辟之。诸子犹以为未足,纷纷指情、才、气之不善,以尽削其辅,而性益孤危无所恃;善伐树者,先伐其枝而本随之,此司马翦馈之计也。甚矣,诸子之巧于灭性也!虽张子谓“学先变化气质”,亦不是;但可曰变化习气,不可曰变化气质;变化气质,是变化吾性也,是杞柳之说也。在孟子则第曰善养,曰无暴耳。使诸儒学识更出孔、孟之上,则吾有所不敢知;若犹未也,请一衷于孔、孟之言。

气禀清浊说

蒋书升曰:“子言性,深得孟子勉人为善之旨,有功於天下后世甚大。然验之吾人气禀清浊,果有什佰千万者;子又安得而尽诬诸?”

某曰:“气之清、浊,诚有不同,则何乖性善之义乎?气清者,无不善;气浊者,亦无不善。有不善,乃是习耳。若以清浊分善恶,不通甚矣。斯固宋人之蔽也。气清者,非聪明才智之谓乎?气浊者,非迟钝拙呐之谓乎?夷考其归,聪明材辨者,或多轻险之流;迟钝拙呐者,反多重厚之器,何善何恶,而可以此诬性哉?观于圣门,参鲁、柴愚,当由气浊;游、夏多文,端木屡中,当由气清。可谓游、夏性善,参、鲁性恶耶?

然则气清者反不善,而气浊者反善欤?亦非也。清者恃慧而外驰,故常习于浮;浊者安陋而守约,故常习于朴。习于朴者曰厚,习于浮者曰薄,善恶之分,习使然也,於性何有哉!故无论气清气浊,习于善则善,习于恶则恶矣。故习、不可不慎也。习相远一语,子只欲人慎习;慎习则可以复性矣,期立言之旨也。然更古今人千蹊万径,皆括此习相远一语,可断后来纷纷之论矣。不意又有告子之三说,故孟子不得已而有言。又不意宋人复有气禀清浊之说,愚其能已于言哉!”

书升快然曰:“异乎所闻,吾固疑气禀之有清浊也;又乌知清浊之无关善恶耶?中庸有云:人一己百,人十己千,虽愚与柔,必明必强。非即吾子慎习复性之说乎?愚、柔且然,况强明者哉!中庸可谓善语性矣。如是言性,虽终日言,可也。”

某曰:“善”。

原教

孟子道性善,正为天下多不善人,故为此言唤醒之,俾亟反於善耳。使举天下更无不善人,即孟子可不言性善矣。荀、告、韩、杨,各是所见,铢铢较量,可谓愚甚;后儒之说,页极支离。但孟子道性善,是欲人为善;若但知性善,而不能为善,虽知性善何益?故阳明子又欲合知、行,正为知、行已迥分为二,故耳。使世之学者,果皆知之即行,行无不知,郎阳明子可不言知行合一、知行无先后矣。

凡圣贤立教,非有大关系,不苟为异;非有大证据,不妄自是。学者不深维立言之旨,而苟习其肤陋之说,群咻无已。如所谓:“性有不善”、“气、才、情有不善”,与夫“知先行后”、“知行是两个”,其为说岂不明白晓易,无愚知皆知之,讵孟子、阳明子之未知,而待后人之喋喋乎?此吾之所谓愚甚也。

盖孟子道性善,初非谬为是言,以姑诱人於为善而无其实者。性善自是实理,豪无可疑;今人只是不肯为善。未有为善而不能者,惟其为善而无不能,此以知其性之无不善也。夫徐行者,岂人所不能哉?所不为也。旨哉!孟子之言,故凡人之为善皆徐行之类也。今如欲欺人,而辞曰:“我不能”,其可也。而曰:“吾不能不欺”,可乎?与人争,而辞曰:“我不能”,其可也。而曰:“吾不能不争”,可乎?故无欺则忠矣,无争则和矣,内忠而外和,虽违道不远矣,性善故也。不能孝弟,将能不孝弟乎?不能不好犯上,不好作乱,将能好犯上作乱乎?呜呼!今之为不善者,皆自弃其所可能,而强为其不可能,以自诬而诬天下,真可谓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也。

夫仁者、心德之全,而圣功之极粹者也。而孔子恒易言之曰:“我欲仁,斯仁至矣”,曰:“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此无异故,由人性无不仁焉故也。知仁之性,则可以知礼、义、智之性矣。故人但知孟子之言性善,而不知孔子之言性善,更有直捷痛快於孟子者,人第不察耳。虽然,性善矣,尤不可以不勉也。故孟子谆谆教人扩充、教人动忍存养、教人强恕强为善,如此类不一言而足。犹之五谷,虽云美种,然不耕植、不耘耨,亦无以见其美,此孟子尽心知性之旨也。

盖孟子言性,必言工夫,而宋儒必欲先求本体;不知非工夫,则本体何由见。孟子即言性、体,必指其切实可据者,而宋儒辄求之恍惚无何有之乡。如所云平旦之气、行道乞人之心;与夫孩少赤子之心、四端之心,是皆切实可据者。即欲求体,体莫著于斯矣。盖孟子分明指出气、才、情之善,以明性之无不善。而宋儒将气、才、情一一说坏,甚云: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便已不是性矣。则所谓性、竞是阿物?惑世诬民,无若此之甚者!犹各侈然自以其说直驾孔、孟之上,此尤可痛哭流涕长叹息者也。呜呼!且不有孔、孟之言,又何有阳明之言乎?此尤可痛哭流涕长太息者也。

子曰性相近也二章

圣人辨性、习之殊,所以扶性也。盖相近者,性也;相远者,习也。虽相远之极,至於不移,而性固未始不相近也,焉可诬乎?夫子若曰:人之性、一而已,本相近也,皆善者也;乌有善不善之相远者乎?其所以有善、有不善之相远者,习也,非性也。故习不可不慎也。习相远矣,虽然,犹可栘也。书称:“圣罔念作狂,狂克念作圣”是也。善固可自矜,而不善固可自弃乎?若夫习成而不变者,唯上智下愚耳!上智习于善,必不移於不善;下愚习于不善,必不移於善。盖移之,则智者亦愚,愚者亦智;不移,则智者益智,愚者益愚。唯其习善而不移,故上智称焉;唯其习不善而不移,故下愚归焉。习之相远,又有若斯之甚者,故习不可不慎也,而性则未有不相近者也。

夫子之言性如此。抑孟子道性善,实本孔子。后儒妄生分别,谓孔子所言,气质之性也;孟子所言,本然之性也。本然之性无不善,而气质之性有善有不善,支离如此。夫有善有不善,是相远,非相近也。是告子之说也。如是言性,可不复言习矣。

大抵孔、孟而后,鲜不以习为性者;人岂有二性乎?二之,自宋儒始,既分本体与气质为二,又分气质之性与义理之性为二,不惟二之,且三之矣。若谓孔、孟皆见其偏,而张、程氏独见其全,尤极狂悖,彼自以调停孟、告,而得其中,抑子所云: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性习图

       〔上智〕

   习善不移为↑‖移于恶即非

        ‖↓

        ╔═╗习于诡异为→〔异端〕

〔曲学〕归于正即是→║性║←反于常即是

  ←习于一曲为╚═╝

        ‖↑

   习恶不移为↓‖移于善即是

       〔下愚〕

子曰:“性相近也,(皆善者也)习相远也”。(始有善不善之分)

子曰:“唯上智与下愚不移”。(盖言习也。言相远之中又有不移者。习善为智,习不善为愚;习善不移为上智,习恶不移为下愚。此智愚上下之所由分别也)

阳明子曰:“只是不肯移,非不可移”。

性习图咏

性近如一家,习远如万里。当其未分途,尧、跖本密迩,偶歧南北辕,燕越随所诣。万里虽云遥,回身道即是,转移一念间,圣狂真忽尔。恶胡可自弃,善亦安足恃。惟上智下愚,执心坚石比,为善若勿及,为恶日无已,没身不移易,上下天渊矣。王云不肯移,斯言有至理。儒俗遂成讹,纷纷奚所止。千秋孔孟心,灭没竟谁启。

侮圣言

孟子道性善,惟欲人为善。为善,则知性善矣;若不为善,虽知性善,何益?故阳明子欲合知行,以为知而不行,只是未知,此言正为道性善下鞭策也。若见善不迁,知过不改,虽悟知行合一,何益?

阳明固云:“会得此旨,即说知行是两个,不妨亦只是一个;若不会此旨,即说是一个,济得甚事,只是闲话”。阳明之言,极为痛切。凡理会圣贤言语,并须默体之身心,若孝子之视无形、听无声,始有实得;如只凭意见翻驳,真是侮圣言也。

今学者纷纷,必欲说:“性有不善;气、情、才有不善;知先行后;知行是两个”,固可笑矣。即灼见得“性无不善;气、情、才无不善;知行合一,知行并进,知行无先后”,言甚凿凿,顾不知自反之身心、力行,果何如也?

无欲作圣辨

陈确曰:周子无欲之教,不禅而禅,吾儒只言寡欲耳。圣人之心、无异常人之心;常人之所欲,亦即圣人之所欲也,圣人能不纵耳。饮食男女、皆义理所从出;功名富贵、即道德之攸归,而佛氏一切空之,故可曰无奈何。儒者而亦云耳哉?确尝谓,人心本无天理,天理正从人欲中见,人欲恰好处,即天理也。向无人欲,则亦并无天理之可言矣。他日致友人书云:“绝欲非难、寡欲难,素食非难、节食难。确每自体验,深知之,是知异端偷为其易,圣学勉为其难,邪正之分,端在于此。而周子以无立教,是将舍吾儒之所难,而从异端之所易也。虽然,不禅不可得矣。其言无极主静,亦有弊。学者只从孔、孟之言,尽有从入处,何必又寻题目,多为异端立帜乎?

又曰:欲、即是人心。生意百善,皆从此生。止有过不及之分,更无有无之分。流而不反,若贪愚之俗,过於欲者也。割情抑性,若老、庄之徒,不及於欲者也。贤人君子,於忠孝廉节之事,一往而深,过于欲者也。顽懦之夫,鞭之不起,不及於欲者也。圣人只是一中不绝欲,亦不从欲,是以难耳。无欲作圣,以作西方圣人则可,岂可以诬中国之圣人哉!山阴先生曰:“生机之自然,而不容已者,欲也。而其无过不及者,理也”。斯百世不易之论也。

学解

学未始废读书,而不止读书;读书未始非学,而未可谓学读书,而不知学与博奕何异?而今之士者,但知以读书为学,深可痛也!举子之学,则攻时艺;博士之学,则穷经史,搜百家言;君子之学,则躬仁义,仁义修,虽聋瞽不失为君子;不修,虽破万卷不失为小人。士果志学、则必疑,疑必问,曾刍荛之勿遗,而况煌煌古训乎?何尝以不能读书为虑哉!非然者,不读书懵,多读书犹懵,恶可以言学?

善夫朱子之释学,曰:“效也、觉也”,又曰:“习其事也”,其言学审矣。凡书之言学者,皆可以推之矣。往读乡前辈黄贞父终日不食,节文以力行,诠“学”字“思不如学”,犹云“知不如行”。以此见前辈虽工时文,不苟附会。求之今人,虽学道者或未解此,不已异乎?

至相传要诀,以半日静坐,半日读书,为为学之法,然乎否与?孟子之必有事,中庸之须臾不离,读书耶?静坐耶?禅和子受施主供养,终日无一事,尝半日力坐参禅,半日诵经看语录,便了却一生;使吾儒效之,则不成样矣。学人所处,子臣弟友,不一其职;所遇贫富顺逆,不一其境,而贫苦者恒居什七,日用工夫,各有攸宜,而欲限定半日静坐,半日读书,无论非为学之要,即衡量事理,亦末云通。大舜耕田号泣,加以陶渔廪井之事靡勿躬亲,读书静坐,谅所未遑?而千古推为学宗,况吾侪小人何敢优游废日耶?

吾愿学者素位而行,毋弛正己自得之功,暇则读书讲义,倦或散步行歌以当静坐;要之,皆无失素位中事,意者有事勿忘之学,庶其无大缪于此乎?

学谱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子仁问阳明:「先儒以学为效先觉之所为,如何?」曰:“学以去人欲、存天理,若曰效先觉之所为.只说得学中一事.亦似专求诸外了。”)「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朱注“文为礼乐射御书数之文”.则学文亦是行.非读书也)「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吾十有五而志於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古之学者为己」,「君子学以致其道」。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孟子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濂溪曰:「学颜子之学。」

伊川曰:「学以正其心,养其性而已。」又曰:「学以鞭辟近裹,切己而已。」

子厚教学者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为先。

晦庵曰:「为学工夫,不在日用之外。」

象山曰:「学先辨志。」又尝自言:「所学只是切己反求,改过迁善。」(刘先生曰:「直如此端的。」)

敬夫曰:「学莫先义利之辨。」

阳明曰:「学莫先于立志。」又曰:「学只是致良知。」(从吾道人曰:「所谓良知,只是能知过;所谓致良知,只是能改过。」

刘先生曰:「学莫先於自知。」(确云:自知谓知过)又曰:「无心外之学。」又曰:「圣学之要,只在慎独。」又曰:「学须有决为人、不为禽兽之志。苟不辨此志,则讲说领受,俱是回护禽兽机穽。即良心乍呈,亦如鬻去家产,偶复从此经过,虽眼眼认得,不为我有。」又曰:「学务逊志下人,随处求益。」又曰:「学贵自得师。」又曰:「学贵暗修,声尘一些不露。」又曰:「迁善改过,是学者独步工夫。」

开美曰:「自朝至暮,饮食起居,语默动静,皆听谓学。」又曰:「迁善改过,学者作圣之功。」

吴裒仲言:「近日所学,惟事事不轻放过。」(考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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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兴大藏经 法玺印禅师语录法玺印禅师语录卷第四嗣法门人性圆旋玑旋哲旋贤等编次住北京南城清化禅寺语录师于壬子年九月二十二日进院。山门门户近都深固幽远八字打开谁是主者一喝便进。弥勒殿久视云坦腹者阿师为何

  • 抱一函三秘诀·黄公望

    1卷。嗣全真大痴黄公望传。内容讲人身受胎之后,人身受胎之始,神室,刻漏,五行,采取,其药生成图说,气数物理体用,论温养,赤子,神方,金液还丹,火候要旨。抱一冥心气功术语。抱一为神形合一,冥心为入静。指气功中,进入无

  • 厚黑学·李宗吾

    被社会视为一部愤世嫉俗之作。一部剖析旧时政治上阴谋及官场的惯用手腕的力作。作者李宗吾,自流井人,自称是与儒教孔子、佛教释迦牟尼、道教老子并列的“厚黑教主”。1912年,《厚黑学》以连载形式在《公论日报》发表,

  • 西方发愿文注·省庵

    题目五字,有通有别。“西方发愿”是别名,“文”之一字是通名。就别名中,“西方”二字是所发,“愿”之一字为能发,“发”字具兼能所。又“西方”是所愿之处,“愿”是能发之心。言“西方”,则该依报、正报。言“发愿”,则摄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