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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伯绳书

去秋晤西泠陆景先云:兄体已惭佳,又合之周子和之言,周得之成夫,以为必非妄者,故深信而喜之,释然若积疴之去弟体;及读尊教,乃谓不惟无减,而且有增,是何语耶?使我驰念无已。病亦有性情,其消息往复之机,默自体验,可徐收批郤导窾之功。不然,且屏弃药饵,并遗书年谱事一齐放下,澄怀静养,以待春回,犹为不失中策,先生云:“治疾不效,治之以不治,便是舜格有苗手段”,斯言最可味。今之医家,能生人者,千无一焉,(古亦无之)能不杀人者,百无一焉,而工杀人者,且十居八九,吾乃轻以不赀之身付之,如托六尺於莽、操,遗体行殆,不孝孰大焉!又好以耳目役其憧憧之心,庸医之攻械百端,而脏腑复多内应之贼,虽欲不日增,不可得矣。辑遗书、订年谱,在兄分上为必不可已之事;在今日贵体,为必可已之事,舍此又何事乎?虽行善事而强以力所不能为,便是浮伪,浮伪便是恶,非善也。一身之缓急轻重,若权衡之不爽,方为知学者;今学者皆是之其所而辟焉耳。

弟三四月问,以母病经营,神志忽忽,百事遗忘;六月寄子和书,又录气情才辨并侮圣言篇奉正,而不自知其复,耄及之状于斯可见;不意春初寄朗思者,已蒙批示之详如此,滋溷静摄,不安弥甚!弟听言,肯是老实话,欲我同志日体之日用,而无徒托之空言也云耳,乌有所谓新奇之议也?弟尝欲一登古小学,尽携所述,焚告先生:使确有分豪立异之心,愿先生之灵立时殛死,以惩败类。即弟之身未得至古小学;而弟之心则无时不与先生相对。先生之灵,洋洋满天地,其又能容此狂悖无知之某於门墙之内矣乎!稍知自好者不为,而谓弟之愚懦而敢出此乎?

至于千虑之一,谆谆向知己言之,又自有深意,非强辨也。余幅所具,极为词费,因尊教肫切,不敢自外,略疏所见如此,亦欲吾兄推此类一彻前蔽,光复心体,或亦祛病之一助云耳。暇时略一寓目,倘以为无当,即付之祝融,切勿细作答;或俟道体康复后,终赐之教,亦所甚愿,总毋留意必於心可也。

详味前后手教,尚多影响剽窃之说;大抵吾兄工夫,犹未离语言文字问,故有此病,苟能切实反求,则自无此矣。恃爱敢质言之,知不以为罪也。

来教谓止就气质言,便万有不齐,安得遽谓之善?此蔽於习闻习见,而未尝一反而思之故云耳也。宋儒既以气质之性释性相近句;今云“万有不齐、则相近”之谓,何亦勿思之甚矣!大抵兄所谓气质,指习气说,正宋儒之所误认者。习自相远,以习为性,何翅千里?先生所谓:“人只有气质之性”,谓气质亦无不善者,指性中之气言,性中之气更何有不善耶?阳明亦云:“性之善端,在气上见;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即是气”。如是,则虽曰气质即义理,必无不可,犹云:“性即理也”。弟实未尝有气质即义理之说,因兄屡提驳此语,故复为拈出;盖孟子言心、言情、言才、言气,皆是言性。分之无可分,程子曰:“性即气,气即性”是也。而其所以言性气,则非也,宋儒之言,处处为告子洗发,真是千秋知己;以不善诬情、才,兄既不能为宋儒解矣,尚复何疑于气质耶?盖指习气言,即不当以气质之性四字成文;既以气质属性,何得又以不善诬之,此等处极易分晓,而宋儒茫然,前无孔孟,后无来学,任臆胡说,是可痛恨耳!诬气即是诬性,是明助告子攻孟子,不敢不力辨也。

来教以弟引孟子“存心”“求放心”等语为道性善本旨,而不言性善之体,此亦蔽於习而不思之故也。性即是体,善即是性体,既云道性善,又云不言性善之体,岂非骑驴觅驴乎?本体二字,不见经传,此宋儒从佛氏脱胎来者,兄谓商书”维皇降衷”,中庸“天命之性”皆指本礼言之,诬之甚也!皇降天命,特推本之词,犹言人身则必本之亲生云耳。其实孕育时,此亲生之身,而少、而壮、而老亦莫非亲生之身,何尝指此为本体;而过此以往,即属气质非本体乎?以词害意,便动成隔碍,宋儒惟误以此为言本体,故曰:“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便已不是性,则所谓性而容说者,恰好在何处耶?较佛氏之说更加玄幻矣,此言体之大惑也。乐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二语,本是禅宗,其书大半本荀子,曾何足凭?不意遂为性学渊源,后之言性体者必本之,此大怪异事;正弟所欲亟辨者。

后儒口口说本体,而无一是本体;孔、孟绝口不言本体,而无言非本体。子曰:“性相近”,则近是性之本体;孟子道性善,则善是性之本体,固无时不在,不止于人生而静之时也。如曰:“人皆有不忍之心,乍见孺子之心”,以至四端人皆有之心,皆指本体言也。曰:“平旦之气”,则虽牿亡之后,而吾性之本体亦未尝不在也。曰:“乞人不屑,行道之人弗受”,则虽下流行乞之徒,而吾性之本体、亦末始不在也,则亦何时何处而非天命皇降之体乎?学者惟时时存察此心,即时时是本体,用事工夫,始有着落。今不思切实反求,而欲悬空想个人生而静之时,所谓天命而性之体段,愈求而愈远矣。正尊教所谓:“即得之,亦只在名理;衡量於坐下,豪无裨益”者也。无论人生而静之时黝然穆然,吾心之灵明豪末间发,未可言性;即所谓赤子之心,孩提之爱,稍长之敬,亦萌而未达,偏而未全,未可语性之全体。必自知学后,实以吾心密体之日用,极扩充尽才之功,仁无不仁,义无不义,而后可语性之全体,故曰:“成之者,性也。”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宋儒既不解继善成性,尽心知性二节文义,(朱子云尽心由于知性)奈何言性?先生云:”继善成性,指人心说,非泛指造化事”,已一语道破,心外岂复有工夫乎?知继善成性为工夫,则虽谓继善成性是本髓亦得,犹阳明云:“戒、谓戒慎恐惧”是本体亦得,盖工夫即本体也;无工夫亦无本体矣。今弟以继善成性为体道之功,责成人心,字字着实,性体始不落虚:若谓是皇降之本体,泛指造化事,说虚无窅邈,使人从何处体验,细心推究二说之是非邪正,不辨自明矣。

佛氏喜言未生之前、既死之后的道理,吾儒只晓得有生以后、未死之前的工夫。佛氏言虽情深,却无把捉;吾儒言虽粗浅,却可持循。人生而静之体,弟之愚诚不足以知之,亦不欲知之也;此尤是性学一大关系。吾儒与二氏之教虚实通蔽,相判处不敢不力辨也。

来教谓工夫有精粗微显,精可该粗,粗不可该精;微可合显,显不可合微。以为精微之功,无过无欲,主静观未发气象,居敬存养,察识端倪等项,而弟俱辟之为禅,以为弟罪。此亦蔽于习而不思之故也。朱子初由察识端倪入,久之无所得,终归涵养一路,则亦既知其非矣。居敬存养,自是圣学,弟未尝以为禅而辟之也;然居敬即是存养,亦非有二,观未发气象,自是杂禅。先生尝对开美言之:“无欲主静,则濂溪之教门;而朱子固以静字偏易以敬字”,至无欲二字,则弟之所深辟者,兄乃以为千古作圣之旨未有易此,何其诬也?周子以前,不言无欲,未尝无圣;周子以后,竞言无欲,不多见圣,先生原心章:“生机之自然而不容己者,欲也;而其无过不及者,理也”,兄以为此有为之言乎? 吃紧之言乎? 盖天理皆从人欲中见,人欲正常处即是理,无欲又何理乎?孟子曰:“可欲之谓善”,佛氏无善,故无欲。生、所欲也,义、亦所欲也,两欲相参,而后有舍生取义之理。富贵所欲也,不去仁而成名、亦君子所欲也,两欲相参,而后有非道不处之理。推之凡事,莫不皆然。即兄所指“酒、色、财、气”四字,二氏惟恐不远之若仇雠然;君子则何尝一概谢绝,但无适而非理耳。如不为酒困,是酒中之理;不淫不伤,是色中之理;不辞九百之粟,是财中之理;不迁怒,是气中之理,虽指为道中之妙用,奚为不可?太王好色,公刘好货,文王、武王皆好勇,固是孟子曲诱时主之言,却正是近情之言,所欲与聚推心不穷生生之机,全恃有此。而周子以无立教,非禅而何?五伦悉是情种,佛则空之,万物皆吾同爱,老则遗之,故曰无,儒者亦云尔乎?

兄又引克己寡欲之训以为证,皆不合。言寡欲、则非无欲可知,犹易言节饮食,非教人废饮食也。克己亦无无欲义,克其非礼之己,而真己自在,安可克耶?故曰:“为仁由己”,曰:“欲仁仁至”。克者,胜之之辞,非灭之之词,欲胜理为小人,理胜欲为君子,绌欲从理,儒者克己之学也。世俗流而不反,以至于纵;二氏一切实之,以至于无,两病正相等,要是其诈耳!二氏乃多欲之甚者,却累离尘以求清静无欲之欲,更狡于有欲,而曰长生、曰无生,妄莫大焉,欲莫加焉,正齐宣所云:将以求吾所大欲者,何云无欲?真无欲者,除是死人,此尤吾学与异学人禽分别处,不敢不力辨也。

来教又罪弟谓书不必读。弟何敢为是言耶?学谱具在,可覆视也。但世人专以读书为学,流毒无已,故不得不痛切言之;而兄乃引子路何必读书二语,以诬孔门;明以读书为学,则何可训也。子路之言,亦未尝错,但出一时遁词,而非子路使子羔之本意,亦非夫子不欲使羔之意,故不斥其非,而但恶其佞耳。夫子何尝以读书为学,而并罪以土苴圣训耶?盖习俗移人,自昔已然,必当时亦有以读书为学之蔽,故子路因论使宰斥言之;夫子亦不欲与之深辨,其意可见。试历举论语所谓学与好学者,一审思之,则孔门以读书为学一语,可立破之。至半日静坐之说尤诞,更不待辨。

来教谓只在诚身素位做工夫,未免卤莽粗浮之病。不诚不素则有之,乌有素位诚身之学,而犹病卤莽粗浮者乎?弟谓中庸学问,莫精于一素字,此他书所及者,尧、舜之揖让,汤、武之征诛,周公之制礼作乐,孔子之笔削,皆是素位之学。素位是戒惧君子实下手用功处,子臣弟友,字字着实;顺逆常变,处处现成,何位非素?何素非道?虽欲离之,不可得矣。所谓慎独者慎此,所谓致良知者致此。知得素位,彻是明善;行得素位,彻是诚身,精微细密,孰过此乎?学者惟不肯切实体验于日用事为之间,薄素位而高谈性命,故卤莽粗浮耳!行素以诚身者,宁有此病也。

兄又谓诚身指本体言,非功夫,素位亦得乎学问,非工夫,故诚身必由明善,素位必由正己反求。说益支离。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犹谓非工夫可乎?故明善亦诚身中事,非有先后也。曰择曰执,以为工夫,莫全于此矣。素位章开口说“素其位而行”,已将全章之旨,一语道尽;下节不过反覆申明素位之义耳。素位之外无工夫矣。素位而行,即是正己;不愿外,即是不求人。素位而行,即是居易;不愿外,即是俟命。素位不愿外,故失即反求;非素位之外,又有所谓正己反求之功也。谓素位非工夫,又从何着落一行字乎?

兄看书率多拘蔽,如引”皇降天命”、“克己寡欲”、“子路”等语,俱未得正解,不可不慎。弟於书义亦乌敢云尽通,所确然不惑者,要未能十之一二耳。如前所疏数段,则似略有所见,非苟然者,愿一思之。

兄终教又惠然进弟以虚心理会古人之言,直勘到此心此性、吾命吾天、至微至密处,若欲弟兼收佛氏上一截工夫;弟之愚昧,万不敢当嘉命,弟则只是下学耳。下学工夫,只是素位耳;然且言而不行,况敢希上达乎。后儒材智,万万不及,孔子犹曰:“下学而上达,行远必自迩,登高必自卑”,以合之诗人切磋琢磨之说。则学问工夫,似必由粗而精,与吾兄精可该粗,粗不可该精之旨正相反。故曰:“履、德之基也”,曰“洒扫应对进退,即是上达工夫”。

兄前答仲木书,有舍伦常日用、更无性命之语,弟甚服卓识。今所以教弟者又如此,何其忠仲木,而欺不肖弟乎?岂将抑仲木之过,而进弟之不及耶?虽然,恐犹未离乎闻见之蔽也。如兄欲至京师,必先自越城发足,乌有先见京师,而后发程之理?若只据发图披索,一览斯尽,何烦推勘?要岂得为真见耶?推之凡事,莫不皆然,而复何疑於斯道乎?天命精微,今学者之所熟讲,虽弟之愚,亦得窃闻一二;正如京师二字,人人知之,只未尝一至之耳。孔子五十而知天命,似不如是;其得力正在下学也。愿兄益致力於庸,毋徒为纸上夸言所误,吾道幸甚!

弟於先生,无言不悦;惟诚意已发末发之说,虽极精纯,然弟意欲且存而不论。盖大学断是伪书,而中庸所言尚多出入,亦犹阳明之说格致、合知行,可谓切实不诬,然遂欲以发明大学之教,则不可。此又弟一寸血诚所必欲沥之先圣先师者也。

末幅见示遗书事最得慎重,不自专之意,然兄於先生集,既已有所删削矣,夫其异同之甚、与泛然酬应者,可去:则偶笔之误,先生所不欲遗之后人者,亦皆可阙也。阳明云:“凡刻古人文字,要在发明此学,惟简明切实为贵”,又曰:“有爱惜文词之心,便非删述手段”,况先生之言,尤千秋万世之矩剃乎?何可不慎?然兄病体,愿且绝意斯事;至弟所辨,尤当高庋之,勿一稍动其心,俟康强后,终教之未晚也。弟尝欲於素位章增一语云:“素疾病、行乎疾病,分豪未循理、便失素位本色,况遗体行殆乎?”弟数千言中,无如此一语之最切要矣。千万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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