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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三

头等侍卫纳喇性德撰

檀弓上

公仪仲子之丧檀弓免焉集说公仪氏仲子字鲁之同姓也檀弓以仲子舍孙而立庶子故为过礼之免以吊而讥之

窃案郑注以公仪仲子为鲁同姓者盖因鲁公族有公鸟公若又有公仪休为相以仲子与休同氏而同称公且意下文子服伯子即子服景伯故云盖鲁同姓盖者疑辞未敢质言也今集说直云鲁之同姓非先儒传疑之意郝氏曰凡免冠而皆布於首曰免与絻通自五服以至朋友新丧皆絻礼也而集说曰故为非礼之免非也

季武子成寝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焉许之入宫而不敢哭武子曰合葬非古也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吾许其大而不许其细何居命之哭集说刘氏曰成寝而夷人之墓不仁也不改葬而又请合焉亦非孝也许其合而又命之哭焉矫伪以文过也且寝者所以安其家乃处其家於人之冢上於汝安乎墓者所以安其先乃处其先於人之阶下其能安乎皆不近人情非礼明矣

窃案如刘氏之说非礼明矣何取而记之故张子曰自伯禽至於武子多历年所岂容城中有墓此必是殡欲取其柩以归合葬也山隂陆氏则曰请迁於外而合葬之先儒谓杜氏之葬从外来就武子之寝合葬不近人情然晏子春秋云景公成路寝之台逢于阿盆成逆後丧并得附葬景公寝中则是古来多有此事不独杜氏葬於季武子之寝也张子以为城中无墓恐非且记文明说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何得乃谓之殡意者请迁於外而合葬如陆氏之说殆未可知姑存以备考

子上之母死而不丧门人问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曰然子之不使白也丧之何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汲则安能为汲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汲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也集说礼为出母齐衰杖期而为父後者无服心丧而已伯鱼子上皆为父後礼当不服者而伯鱼乃期而犹哭夫子闻之曰甚而後除之此贤者过之之事也子思不使白丧出母正欲用礼耳而门人以先君子之事为问则子思难乎言伯鱼之过礼也故以圣人无所失道为对谓圣人之听伯鱼丧出母者以道揆礼而为之隆杀也窃案张子朱子皆以不丧出母为正礼而孔子令伯鱼丧出母为行权心每疑之尝读吾师徐先生健庵所着读礼通考然後知丧出母为礼之正而记礼者志其变礼之始不得反以夫子为行权也通考曰玩经传所言为出母之丧者父在则齐衰杖期父殁嫡子为父後嫌於不祭则无服若衆子则虽父没犹得为出母服伯鱼母死与子上母死皆当父在之时则齐衰杖期固其礼矣伯鱼服过期而犹哭故夫子甚之明乎不及期则哭之可也子上母死而不丧则齐衰杖期之礼废矣子思道隆道污之说先儒皆不能无疑而从而为之辞者朱子曰出母既得罪於祖则不得入祖庙不丧出母礼也是不分父在父没衆子嫡子而皆以为不当服矣陈澔曰礼为出母齐衰杖期而为父後者无服伯鱼子上皆为父後礼当不服是谓嫡子宜无服而不思嫡子於父在时犹有服也伯鱼父在而服期为合於礼则子上父在而不服为非礼明甚然则先儒何所据而断从子思之言为能守礼之常者乎且道即礼也解之者曰圣人以道揆礼而於道之所加隆者则从而隆之於道之所当降杀者则从而杀之是礼全无定准一听道之转移圣人用道恐不如是之模棱前却使人皆得以其意为重轻而令守礼之学者亦将漫无所依据也大抵戴礼所记多驳杂如孔氏再世出妻子思母嫁皆不可信後世定礼不分嫡子衆子皆齐衰杖期以丧其出母所以缘人情之不得已而变通之者於古制亦无害如子上之事之有无皆不可知其不可援以为据也明矣 又案草庐吴氏云子上虽有父在而不得为出母服者盖子思兄死时使其子续伯父主祖与曾祖之祭旣主尊者之祭则不敢服私亲也此礼所未有子思以义起之者又云子思有兄则支子尔子上则继祢之宗子也古礼有夺宗谓宗子死无後则非宗子者代之主祭也然以支子夺宗子不若以继祢之宗进而为继祖继曾祖之宗者为顺或曰不立後而但夺宗可乎曰礼惟大宗无子者不立後而但夺宗也吾友姜西溟宸英尝驳之曰使子上主尊者之祀而不敢服其私亲则不但不当服出母之丧亦当降服於其父矣今但以续伯父主祭为不服出母之证於义安乎传曰天子建国诸侯夺宗谓诸侯为一国之主虽非宗子亦得移宗於已此所谓夺宗也礼自大夫以下支子不祭或宗子有故而代摄之祭则必告於宗子宗子为士庶大夫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祝称孝子某为介子某荐其尝事宗子有罪适他国者庶子为大夫其祭也祝亦如之而礼有降等庶子无爵而居者望墓为坛以时祭宗子死称名不言孝凡礼言庶子代宗子祭者如是而已皆不得谓之夺若宗子无後者则必为之立後而继大宗者必继其祢未有越祢而直继其曾祖祖者丧服传曰为人後者为其父母衰言继祢也礼惟大宗无子为立後非大宗则不立後不言惟大宗不立後而但夺宗为此说者所以祖述濮议纵一时之辨不知其下贻末世议礼小人之口实其为剌谬岂不甚哉且子上诚为伯父後则子思不当云为汲也妻者为白也母矣设使子上旣不後伯父又不後其私亲天下有无父之人则可也古者士惟一庙以祭其祢而祭祖於其祢之庙子上士也不祭祢不立其祢之庙矣虽有曾祖祖之祭不知其将安设此尤理之不可通者也然则为子上者宜何居曰自有孔子之礼在矣记言之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志变礼也明其为变礼从而强为之辞者皆後儒之过也此辨吴氏之谬而与先生之言足相发明故并録之 又案孔子年十九娶宋亓官氏女明年生子适鲁昭公赐之二鲤孔子荣君之赐因以名之至六十六而亓官夫人卒则无出妻之事可知圣门礼义之宗岂有不能刑于而三世出妻者其为异学诋毁无疑也

孔子曰拜而后稽颡颓乎其顺也稽颡而后拜颀乎其至也三年之丧吾从其至者集说朱子云拜而后稽颡先以两手伏地如常然後引首向前叩地也稽颡而后拜者开两手而先以首扣地郤交手如常也

窃案朱子周礼太祝九拜辨皆取注疏为说此其一节也吴幼清则以周礼九拜约之为三一曰拜先跪两膝着地次拱两手到地乃俯其首不至於地其首悬空但与腰平荀子所谓平衡曰拜是也周礼谓之空首尚书谓之拜手与凡经传记单言拜者皆谓此拜也此拜之正也故得专拜之名二曰顿首先两膝着地次两手到地乃俯其首下至於手此拜之加重者三曰稽首两膝着地两手到地仍俯其首下至於地在手之前首下腰高如衡之头低尾昂荀子所谓下衡曰稽首是也此拜之最重者顿首亦手下腰高然顿首首但至手稽首首直至地比之顿首其首弥下故下衡二字特於稽首言之稽颡即是稽首以其为凶礼故易首为颡以别於吉礼云尔凡丧之再拜者先作空首一拜後作稽首一拜则曰拜而後稽颡九拜中此名吉拜轻丧之拜用此先作稽首一拜後作空首一拜则曰稽颡而後拜九拜中此名为凶拜重丧之拜用此末世重丧之拜亦如轻丧故夫子正之曰三年之丧吾从其至者吾从二字与论语所言吾从周吾从下吾从先进意同 又案士丧礼吊者入升自西阶东面主人进中庭吊者致命王人哭拜稽颡成踊有襚者则将命摈者出请入告主人待于位摈者出告须以宾入宾入中庭非面致命主人拜稽颡疑若先拜而後稽颡者然孔疏言拜稽颡者为拜之时先稽颡非拜而後稽颡也丧大记每拜稽颡与士丧礼同且檀弓下云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重耳稽颡而不拜示未为後也若为後当稽颡而後拜矣周末文胜习仪礼之读而昧其义误以拜稽颡为先拜故孔子正之如此

丧三年以为极亡则弗之忘矣故君子有终身之忧而无一朝之患故忌日不乐集说旣葬曰亡虽已葬而不忘其亲所以为终身之忧而忌日不乐也祭义曰君子有终身之丧忌日之谓也冢宅崩毁出於不意所谓一朝之患惟其必诚必信故无一朝之患也或曰殡葬皆一时事於此一时不谨则有悔惟其诚信故无此一时不谨之患

窃案上节必诚必信言孝子慎终之礼此节言孝子追远之情本不相属集说以诚信解无一朝之患恐非是盖孝子有终身之丧有终制之丧有终身之丧故亲虽已亡而三年之外其心恒戚戚然念其亲而未尝忘有终制之丧故三年以为限极不至常毁灭性有一朝之患而惟忌日致其哀也孔氏吴氏大意亦如此 又案中庸曰事亡如事存朱子云旣葬则反而亡焉故集说亦以旣葬解亡字然亡对死言则有始死旣葬之分单举则死後无形声影响之通称也

孔子少孤不知其墓殡於五父之衢人之见之者皆以为葬也其慎也盖殡也问於郰曼父之母然後得合葬於防集说顔氏之死夫子成立久矣圣人人伦之至岂有终母之世不寻求父葬之地至母殡而犹不知父墓乎且母死而殡於衢路必无室庐而死於道路者不得已之为耳圣人礼法之宗主而忍为之乎马迁为野合之诬谓顔氏讳而不告郑注因之以滋後世之惑其不然审矣

窃案家语叔梁纥娶於鲁之施氏生女九人无男其妾生孟皮病足叔梁纥曰虽有九女而无适是无子也乃求昏於顔氏顔氏有三女小曰徵在顔父问三女曰陬大夫虽父祖为卿士然先圣之裔也今其人身长九尺武力絶伦吾甚贪之虽年长性严不足为疑三子孰能为之妻二女莫对徵在进曰从父所制将何问焉父曰即尔能矣遂以妻之祷於尼丘之山生孔子则马迁郑玄野合之云可谓至诬而孔氏以不备礼为野合亦属曲说陈氏辨之当矣但谓无少孤不知其墓殡於五父之衢之事则非也盖古者墓而不坟坎其中而践其土葬者藏也使人弗见而已故既葬则去之亦无墓祭周公制礼始以爵等为丘封之度而冢人亦有祭墓为尸之文叔梁纥殷人葬从殷礼墓无封识葬後人不知子孙亦无展省之礼孔子少而母徵在死则不知其父墓理或有之且三月而葬士庶之礼三月以後旣不可以违礼而弗葬又未知父墓所在则葬期不可预定故不殡於家而殡於野盖在野则虽久而未葬亦未害也郰曼父之母与孔母相厚善故独能知其墓而以告孔子然问此母之时与殡已母之时非必在一时也第相去久近不可考耳观孔子之不知父墓则知周公制礼墓有封识且设官掌之子孙亦常展省夫妇又皆合葬其视古礼之简质不侔矣此孔子所以从周合葬而封之崇四尺也

人之见之者皆以为葬也其慎也盖殡也集说人见柩行於路皆以为葬然以引观之殡引饰棺以輤葬引饰棺以柳翣此则殡引尔

窃案郑注云慎当为引礼家读然声之误也孔子是时以殡引不以葬引集说本之而为此解然不若如字读之为允山隂陆氏曰慎读如字张子曰孔子殡母於五父之衢其殡周慎有如葬然故人之见者皆以为葬也其周慎实是殡故曰其慎也盖殡也临川吴氏曰人见将殡出外皆以为正葬其礼又甚谨慎与正葬同虽甚谨慎如葬盖但是殡而非葬也盖者记人度孔子之心欲得访求父墓所在而举以合葬也其时非不访求人皆不能知故且权殡也 又案孔子丧母时年十七至合葬於防在东西南北宦游之时已在数年之後故有门人为之修墓张子谓孔子葬母时年十七安得已有门人似犹考之未详

有虞氏瓦棺夏后氏堲周殷人棺椁周人墙置翣集说瓦棺始不衣薪也堲周或谓之土周堲者火之余烬盖冶土为甎而四周於棺之坎也殷世始为棺椁周人又为饰棺之具盖弥文矣

窃案此注疏旧说也然案易传云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後世圣人易之以棺椁说者以後世圣人为黄帝尧舜孟子亦言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称之则是上古之时已有棺椁矣今谓有虞氏始以瓦棺易衣薪夏后氏始以土堲周于棺有椁之象殷人始以木为棺椁易瓦棺堲周与易传孟子不合吴氏谓此记之说未可尽信当矣 又案管子弟子职篇云左手秉烛右手正堲郑注以正为折陆德明曰堲烛头烬也孔颖达曰折烛之炎烬名之曰堲故郑氏知堲是火熟者今集说但谓堲者火之余烬而不引管子折堲为证学者亦未易明也

夏后氏尚黑大事敛用昏戎事乘骊牲用玄殷人尚白大事敛用日中戎事乘翰牲用白周人尚赤大事敛用日出戎事乘騵牲用騂集说禹以治水之功得天下故尚水之色汤以征伐得天下故尚金之色周之尚赤取火之胜金也大事丧事也骊黑色翰白色易曰白马翰如騵赤马而黑鬛尾也

窃案三代所尚色不同先儒亦多异说郑氏谓夏后氏尚黑以建寅之月为正物生色黑殷人尚白以建丑之月为正物牙色白周人尚赤以建子之月为正物萌色赤此与纬书注同不足据也陈氏谓夏以治水得天下故尚水之色此犹可通至谓汤以征伐得天下故尚金之色周克殷而取火之胜金故尚赤则是秦皇李斯以水胜火而尚黑之见非帝王应顺之意矣甚矣其失经旨而误天下後世也惟吴幼清谓夏以金德王而色尚黑黑水之色水者金之所生也周以木德王而色尚赤赤火之色火者木之所生也夏周之道先亲亲故以我所生而相者为所尚殷以水德王而色尚白白金之色金者水之所从生也殷道先尊尊故以我所从生而休者为所尚其言差为有理然三代所尚物色只是随时损益以新天下之耳目一天下之心志而已其实无甚取义诸儒纷纷皆不免臆说也 又案戎事乘翰以乘骊乘騵例之则翰宜为白马之名故郑注云翰白马名而陆氏释文亦云翰字又作?今集说但云白色疏矣且郑氏注易白马翰如云翰犹干也见六四适初未定欲干而有之朱子则谓如飞翰之疾非马之白色也从?为是

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公子重耳谓之曰子盖言子之志於公乎世子曰不可君安骊姬是我伤公之心也曰然则盖行乎世子曰不可君谓我欲弑君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吾何行如之使人辞於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以至於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不出而图吾君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而死再拜稽首乃卒是以为恭世子也集说申生自经而死陷父於不义不得为孝但得諡恭而已

窃案骊姬诬申生以弑君重耳劝其自明与出奔皆不从而自缢与梁余子养所谓死而不孝不如逃之者相反故郑氏以来皆以申生陷父於不义为不孝而集说本之能知申生心事而论之得其平者惟临川吴氏而已其言曰申生之事父有承顺无违逆孝子之事亲一如仁人之事天岂敢私有其身而避祸逃死哉故张子订顽亦嘉申生之无所逃而待烹也世之议者咎申生不合不去而陷父於不义申生纵去父必杀之而後奚齐可立岂一去而能免陷父於不义乎去则有背弃君父以逃死之罪而陷父不义之罪自若也申生固云弃父之命恶用子矣又云死不可避吾将伏以俟命申生之自处可为得子道之正未容轻议也设使申生出奔献公必谓其结援邻国以图他日纳已也非如郑之使盗杀子臧必如晋之以币锢栾盈至此则负不孝之罪大矣但一出奔即是彰父之恶不待其身被杀而後为陷父於恶也长乐陈氏谓孝子之事亲有言以明已申生可以言而不言此乃孝子事亲之常法申生之所遇则非常也岂言之所能自明者哉予尝谓屈原之忠申生之孝皆贤者过之之事屈原过於忠忠而过者也申生过於孝孝而过者也其行虽未合乎中庸其心则纯然天理之公略无人欲之私申生但知顺父之为孝屈原但知忧国之为忠而一身之死生不计世之议者其何足以知申生之心哉斯言得之矣

士之有诔自此始也集说士虽周爵卑不应諡庄公以义起遂诔其赴敌之功以为諡焉

窃案诔者哀死而述其行之辞如哀公诔孔子之类非必有諡也古之人读诔而定諡而郑注遂解诔为諡集说仍之误矣

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集说姑息二字无解

窃案郑注息犹安也姑息言苟且安息也孔疏不顾道理且相宁息集说无解想同之也然以姑为姑且之姑以息为安息之息殊无所据案尸子云纣弃黎

老之言而用姑息之语注姑妇女也息小儿也其义始明杨慎丹铅録亦辨之

始死充充如有穷集说心形充屈

窃案陈氏从孔疏以心形充屈解充充二字其义未明吴氏谓满闷填塞之意庶几近之

尔毋从从尔尔毋扈扈尔集说从从高也扈扈广也言尔髽不可太高不可太广

窃案此解本注疏非不是但未明其所以尔案孔疏从从是高之貌状故楚辞招隐云山气巃嵸兮石嵯峨则巃嵸是高也扈扈犹广也尔雅释山云卑而大扈郭云扈是广貌也又云期之髽稍轻自有常在毋得太高太广如斩衰之高广也如此文义方白

南宫绦之妻集说绦妻夫子兄女也

窃案南宫绦即孔子弟子南宫适以兄女妻之者也故孔子教绦妻为髽後所载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集说敬叔即鲁大夫孟僖子之子仲孙阅也尝失位去鲁後得反载宝而朝欲行赂以复其位其为两人也明矣世本言仲孙获生南宫绦郑氏云南宫绦孟僖子之子南宫阅也字子容其妻孔子兄女论语注以南宫适为南宫敬叔先儒皆无异议集说亦未有所辨独近世王麟州世懋深非之其言曰案孔子弟子传南宫适字子容而述论语二条以实之初未尝云是孟僖子之子孟懿子之兄而索隐注遽云是孟僖子之子仲孙閲论语注遽云是敬叔孟懿子之兄史无其文可疑一也适见家语一名绦是适已有二名矣而左传孟僖子云必属说与何忌於夫子索隐又云仲孙閲是又二名天下岂有一人而四名者乎可疑二也孔子在鲁族姓颇微而南宫敬叔公族元士遣从孔子时定已娶於强宗矣岂孔子得以兄女妻之可疑三也礼记檀弓载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孔子曰丧不如速贫之为愈也若而人岂能抑权力而伸有德谨言行而不废於有道之邦邪可疑四也愚以南宫敬叔之与南容皦然二人矣後世孟浪者合而一之耳其言殊辨殆不可易也

 

 

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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