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二三 弊宿经

如是我闻。一时,尊者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至斯波醯,名为拘萨罗城市。于此,尊者鸠摩罗迦叶住斯波醯北之尸舍婆林。尔时,王族弊宿居住斯波醯。此城人畜繁盛,牧草、薪、水、谷类丰饶之王领地,由拘萨罗国王波斯匿所净施之领地。

尔时,王族弊宿怀如是之恶邪见:“如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时,斯波醯市镇之婆罗门、长者等闻:“实沙门瞿昙之弟子,沙门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来住斯波醯北之尸舍婆林。而彼尊者鸠摩罗迦叶,是博学、聪明、睿智、多闻、应机善辩、谈论,为有大名声之耆旧长宿阿罗汉。能见如是阿罗汉为幸也。”时,斯波醯城市之婆罗门、长者等,成群而队队相随,从斯波醯出发,向北方行进至尸舍婆林。

尔时,王族弊宿,于高楼上,作昼中之休息。王族弊宿见斯波醯城市之婆罗门、长者等,成群而队队相随,从斯波醯出发,向北方行往尸舍婆林。即问侍从者言:

“侍从!何故斯波醯城市之婆罗门、长者等,成群而队队相随,从斯波醯出发,向北方行往尸舍婆林耶?”

“尊者!是沙门瞿昙之弟子,沙门鸠摩罗迦叶行游拘萨罗国,与五百大比丘众俱,来住斯波醯北方之尸舍波林。而彼尊者鸠摩罗迦叶,博学、聪明、睿智、多闻、应机善辩、谈论,为有大名声之耆旧长宿阿罗汉。为见彼尊者鸠摩罗迦叶,彼等而行往也。”

“然者,侍从!往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处,对彼如是言:‘我尊者王族弊宿言:“卿等!请暂等待,王族弊宿亦欲往见沙门鸠摩罗迦叶。”’沙门鸠摩罗迦叶,对蒙昧愚钝之斯波醯婆罗门、长者等,将教示:‘如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其实]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时,彼侍从应诺王族弊宿:“然”,而往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处,对彼等如是言:

“我尊者王族弊宿如是言:‘卿等!请暂等待,王族弊宿亦欲往见沙门鸠摩罗迦叶。’”

时,王族弊宿,被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所围绕而诣访[住]尸舍婆林之尊者鸠摩罗迦叶。至已,亲与尊者鸠摩罗迦叶问讯,交换殷勤敬意[之语]后,却坐一面。斯波醯之婆罗门、长者等亦向尊者鸠摩罗迦叶敬礼而退坐一面;或亲向尊者鸠摩罗迦叶问讯,交换殷勤敬意[之语]后,却坐一面;或向尊者鸠摩罗迦叶合掌低头,却坐一面;或告其姓名而却坐一面;或默然而坐一面。

坐于一面已,王族弊宿如是言尊者鸠摩罗迦叶:

“尊者迦叶!我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如是论者,如是见者也。”

“王族!我还未曾见,未曾闻如是论、如是见。何故如是论:‘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耶?王族!然者,我今问卿,当随卿之意答之!王族!卿于意云何?此日月是此世耶?或他世耶?是天耶?或是人耶?”

“尊者迦叶!此日月是他世而非此世、是天而非人。”

“然者,王族!依此论据,卿应如是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但我尚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然者,卿有:‘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我有:‘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是行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邪见者,彼等他日罹病而苦恼、激痛。时,我知:‘今彼等之此病应不能恢复。’我往彼等之处曰:‘卿等!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斯论、如斯见者:“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邪见者,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苦处、地狱。”卿等实是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邪见者,若彼尊者沙门、婆罗门所言属真实者,卿等身坏命终之后,当生于恶趣、苦处、地狱。卿等若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苦处、地狱者,即来我处,告: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卿等实足为我所信用、信赖之人人也。由卿等所见之事,犹如我自己之所见。’然,彼等对我应诺:‘是。’而不来告,又不遣使者来。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然者,我今问卿,当随卿之意答之。王族!卿于意云何?今,于此,卿之臣民,捕捉盗贼恶汉来示:‘主君!此是盗贼恶汉,对彼,由主君之所欲而加刑罚之。’卿即如是命令彼等:‘然者,汝等!以强索固缚此者之手于后,剃去头发,响打小鼓,引行由街至街、由巷至巷,引出南门,于城南之刑场,以刎其首。’彼等应诺,即以强索固缚彼者之手于后,剃去头发,打响小鼓,引行由街至街、由巷至巷,引出南门,坐于城南之刑场。时,彼盗贼[言:]‘刑吏等!某村、某邑有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等待我往言嘱彼等,返来[始处刑]。’[彼]能由刑吏等得到哀愿之许可耶?或者刑吏等立即刎去哀愿者之首耶?”

“尊者迦叶!彼盗贼[言:]‘刑吏等!某村、某邑,有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等待我往言嘱彼等,返来[始处刑],其哀愿,不能得刑吏之许可。刑吏等当立即刎此哀愿者之首。’”

“王族!彼盗贼是人,彼[人]向人间之刑吏等哀愿[缓刑一时]尚不许准,何况卿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而是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欲、瞋恚、邪见者之身坏命终后,生于恶趣、苦处、地狱,[言:]‘狱卒等!请待我至我等王族弊宿之处,告之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已返来。’能由一狱卒者听许其哀愿耶?王族!依此论据,卿应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于卿!尚有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我尚有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业之果报’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有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而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恶口、离绮语、不贪欲、不瞋恚、正见者。彼等他日罹病而苦恼、激痛。时,我知:‘彼等之此病应不能恢复。’我至彼等之处如是言:‘卿等!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是论、如是见者: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绮语、离恶口、不贪欲、不瞋恚、正见者,于身坏命终后,当生善趣、善处、天界。卿等实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恶口、离绮语、不贪欲、不瞋恚、正见者。若彼尊者沙门、婆罗门之所言属真实者,卿等身坏命终之后,当生于善趣、天界。卿等!若卿等于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者,即来我处,告: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卿等实足为我所信用、信赖之人人也。由卿等所见之事,犹如我自己之所见。’彼等对我应诺:‘是’,而不来告,又不遣使者来。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然者,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于譬喻得解所说之义。王族!譬喻有人,坠落粪坑,身首皆没溺。时,卿如是命令臣下:‘汝等!由彼粪坑救出其人。’彼等应诺:‘是。’由彼粪坑救出其人。复次,卿又命令彼等言:‘汝等以竹篦拂拭彼人身体之粪秽。’彼等应诺:‘是。’即以竹篦拂拭彼人身体之粪秽。卿更如是令彼等:‘汝等以黄土三次涂附彼人之身体。’彼等应诺:‘是。’即以黄土三次涂附彼人之身体。卿更令彼等:‘汝等以香油、细末三次涂附净洁彼人。’彼等以香油、细末三次涂附净洁彼人。复次,卿又对彼等如是言:‘汝等调整彼人之须发。’彼等即调整彼人之须发。其次卿又如是令彼等言:‘汝等应为彼人持来最上之花环、香水、衣裳。’彼等即为彼人持来最上之花环、香水、衣裳。其次,卿又如是令彼等言:‘汝等令彼人登上高楼,使恣享五欲乐。’彼等即令彼人登上高楼,使之恣享五欲乐。王族!卿于意云何?净浴、涂香、调发、严饰、缠美衣、登上高楼,得获五欲乐,恣意享乐之彼人,愿意再坠落粪坑耶?”

“不然!尊者迦叶!”

“何以故耶?”

“尊者迦叶!对于粪坑是不净而为不净、臭秽而为臭秽、应嫌忌而当为嫌忌、应厌避而当为厌避故。”

“王族!人界亦实如是。诸天对于人界,是以不净而为不净、臭秽而为臭秽、嫌忌而为嫌忌、厌避而为厌避。王族,人界之臭秽实升上天界百由旬。如何卿之亲友、知己、血缘者,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两舌、离恶口、离绮语、不贪欲、不瞋恚、正见者之身坏命终后,生于天界,还来告:‘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耶?王族!依此论据,卿当如是相信:‘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〇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而我尚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于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我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饮酒者。彼等他日罹病而苦恼、激痛。我若知:‘彼等之此病应不能恢复’,我往彼等之处作如是言:‘卿等!某沙门、婆罗门是如是论者、如是见者: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饮酒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当成为忉利天之眷属。卿等实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饮酒者。卿等!若彼尊者沙门婆罗门是真实者,卿等身坏命终之后,当生善趣、天界,成为忉利天之眷属。卿等!若卿等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者,应回来告知我:“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之果报。”卿等是足为我所信用、所信赖之人人也。故卿等之所见,即如我自己之所见。’彼等应诺我:‘是。’而不还告,又不遣使者来。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如是思惟:‘如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一

“然者,王族!我今于此问汝,随卿之意答之。王族!人界之百年,实忉利天之一日一夜也。其三十夜为一月,其十二月为一年,以此一千年,为忉利天之寿量。卿之亲友、知己、亲族、血缘者,是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淫、离妄语、离饮酒者,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若彼等之起念:‘我等二三昼夜之间恣享天之五欲乐,然后始往王族弊宿之处语: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然者,彼等还来可对卿语:如斯有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耶?”

“不也,尊者迦叶!我等其时,既命终久矣!但谁告尊者:‘有忉利天’或‘忉利天有如斯长寿。’我等不相信尊者迦叶所言之‘有忉利天’或‘忉利天之长寿’。”

“王族!犹如生来之盲人。彼不见黑、白之色,不见青、黄、赤、白等之色,不见同异,不见星宿、日月。而彼如是言:‘无黑、白色、无有人见黑、白色;无青、黄、青、白色、同异、星宿、日月;无有人见青、黄、赤、白色、同异、星宿、日月。’然,王族!彼如是言为正当耶?”

“不也,尊者迦叶!有黑、白色,有人见黑、白色、有青、黄、赤、白色、同异、星宿、日月,有人见青、黄、赤、白色、同异、星宿、日月。是故,尊者迦叶!彼之言不正当,因我知、见此等,故无是事也。”

“王族!卿亦复如是。如生来盲目者之思惟,卿答言:‘尊者迦叶,谁语有忉利天,或忉利天之长寿。我等不相信尊者迦叶所言:有忉利天、或忉利天之长寿。’

王族!如卿所思惟之他世,应非肉眼所能见。王族!坐卧于声少、音响少之森林远离处之沙门、婆罗门,于此不放逸,一心不乱而住,以净天眼。彼等依超人清净之天眼,见有此世、他世、有化生之有情。王族!应如是见他世非如卿所思惟之此肉眼。王族!依此论据,卿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二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事也。”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我于此见具戒有德,冀活而不欲死、欲求乐、厌忌苦之沙门、婆罗门。尊者迦叶!我思惟,若具戒、有德此沙门、婆罗门当知:‘我等由此死者,更[有]好境遇。’今此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应仰毒,或以刀剑自杀,或以堕悬崖。实际上,此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不知:‘由此死者,更[有]好境遇’故,彼等欣生而厌死。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故,我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三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其所说义。王族!往昔,于一婆罗门有二夫人。大夫人有十一、二岁之儿子。小夫人有身而将临盆。时彼婆罗门命终。尔时,彼儒童如是言小夫人:‘小母!所有之财产、谷物、金、银等皆属于我,汝于此一分亦无有。让父之遗产与我!’如是言已,彼小夫人言彼儒童曰:‘小子!待我临盆,若生男童者,于汝当亦有一分。若生女童者,彼女当为汝妻。’

复次,儒童如是言小夫人:‘小母!所有财产、谷物、金、银皆属于我,汝于此一分亦无有。让父之遗产与我!’其次,彼小夫人如是言彼儒童曰:‘小子!待我临盆,若生男童者,于汝当亦有一分。若生女童者,彼女又当为汝妻。’

三度彼儒童如是言彼小夫人:‘小母!所有财产、谷物、金、银皆属于我,汝于此一分亦无有。让父之财产与我!’时,彼小夫人持利刀入室内:‘为知是男童耶?或是女童耶’而破腹。彼小夫人即连自己之生命、胎儿、财产亦都丧失。如是蒙昧无智之彼女,为贪求不当之遗产而陷入灾祸。王族!卿亦复如是,卿蒙昧无智,贪求不当之他世而将陷于灾祸,恰如彼蒙昧无智之婆罗门妻,为贪求不当之遗产而陷于灾祸。王族!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未熟者不强令其成熟,是善巧地待其[自然]成熟。所以者何?王族!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依其生而[益于世。]王族!具戒、有德之沙门、婆罗门等,随长久住在世间,彼等越多生功德、越为众人之利益、为众人之安乐、为怜愍世间、为人、天之利益安乐而住于世间。王族!依此论据,卿应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四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亦尚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臣民等于此,捕来盗贼、恶汉示于我:‘主君!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以刑罚彼。’我令彼等:‘然者,汝等!从此人活活地投入大釜中,盖覆后,以湿皮密闭之,并以湿泥厚涂后,放置于灶上,以火焚之。’彼等应诺我:‘是。’即从彼人投入大釜中,盖覆后,以湿皮密闭之,并以湿泥厚涂后,放置于灶上,以火焚之。我等知:‘彼人已死’时,便取下其釜,解缚、开其覆盖,‘我等或可能见彼生命之行去。’我虽徐徐窥见,但不见彼生命之行去。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无如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五

“然者,王族!我今问卿,随卿之意答之。王族!卿于日中之休息,未曾梦见苑囿、林野、国邑、泉池之快味经验耶?”

“尊者迦叶!于日中之休息,曾梦见苑囿、林野、国邑、泉池之快味经验。”

“尔时,侏儒、伛偻、少女、处女等之侍女,守护卿乎?”

“然,尊者迦叶!尔时,侏儒、伛偻、少女、处女等之侍女守护我。”

“然,彼女等,见卿之生命[由卿之身体]出入耶?”

“不,不然,尊者迦叶!”

“王族!彼女等是活人,而不见卿活着之生命[由卿身体之]出入,何况卿何能见死者生命之出入耶?王族!依此论据,卿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六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相信:‘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耶?”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捕来盗贼恶汉示我曰:‘主君!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彼之刑罚。’我令彼等曰:‘然者,汝等!此人在存命中,以计量器称之,用弓弦绞杀后,再用计量器称之。’彼等应诺我:‘是。’即用计量器称此人,以弓弦绞杀后,再用计量器称之,彼之存命中,柔软动而轻,彼之命终后,硬固不动而重。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七

“然,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所说之义。王族!譬喻有人,终日炎热地,以计量器称炎焰赤热之铁丸,他日冷却时,再用计量器称之。然者,此铁丸于何时柔软、动而轻耶?是炎焰赤热之时,或冷却热消时耶?”

“尊者迦叶!彼铁丸炎焰赤热,带有火热与空气时,柔软动而轻;而铁丸冷却消热,不带火热与空气时,硬固不动而重。”

“王族!身体亦复如是。此人体若俱有寿、暖、识之时,柔软动而轻;然,此人体不俱有寿、暖、识之时,硬固不动而重。依此论据,王族!卿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一八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如是相信:‘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等捕来盗贼示我曰:‘主君!彼是盗贼恶汉,任意处刑此人。’我如是令彼等言:‘然,汝等不伤害此人之、皮、肤、肉、腱、骨、体,以夺去其生命。’彼等应诺我曰:‘是。’即不伤害皮、肤、肉、腱、骨、髓而夺彼人之生命。彼人于半死状态时,我令彼等言:‘然,汝等使此人仰卧之,想我等可见彼人生命之离去。’但彼等使此人仰卧之,我等亦不见此人生命之离去。我更令彼等言:‘然,汝等使此人俯卧之……乃至……右侧卧之……乃至……左侧卧之……乃至……令起立……乃至……令倒置……乃至……以手扑之……乃至……以棒扑之……乃至……以杖扑之……乃至……以刀剑扑之……乃至……令上下左右振荡之!我等想能见彼生命之离去。’彼等即上下左右振荡此人,而我等亦不见彼生命之离去。彼有眼而色虽存在,而彼[眼]处,不认识[色],彼有耳而声虽存在,而彼[耳]处,不认识[声],彼有舌而味虽存在,而彼[舌]处不认识[味],彼有身而触虽存在,而彼[身]处不认识[触]。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我如是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一九

“然,王族!我对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所说之义。王族!往昔有一吹贝者,携带螺贝至边国。彼往至一村落,立于村之中央,三度吹奏螺贝,从螺贝放置于地而坐一面。王族!时,彼边地之诸众人,如是思惟:‘斯音如是迷惑人、如是可爱、如是令人陶醉、如是令人[心]恬、如是令人神迷、究竟是何之音声?’彼等集来,言彼吹贝者曰:‘友!斯音声如是迷惑人、如是可爱、如是令人陶醉、如是令人[心]恬、如是令人神迷,究竟是何之音声耶?’‘汝等!斯音如是迷惑人、如是可爱、如是令人陶醉、如是令人[心]恬、如是令人神迷,此乃名为螺贝之音声。’彼等令彼螺贝仰卧:‘汝螺贝!出声!汝螺贝!出声!’但彼螺贝皆无出声。彼等又令彼螺贝俯卧,……乃至……令之右侧卧之……乃至……令之左侧卧……乃至……令之起立……乃至……令之倒置……乃至……用手扑之……乃至……以杖扑之……乃至……以刀剑扑之……乃至……上下左右振荡之:‘汝螺贝!出声!汝螺贝!出声!’然,彼螺贝皆无出声。王族!时,彼吹贝者如是思惟:‘实愚昧哉,此边地之诸人。彼等追求螺贝之音声,是如何不适当耶!’彼取起彼众人围观之螺贝,三度吹奏螺贝,携带螺贝而去。王族!时,彼边地诸人,如是思惟:‘此螺贝实是由人之用力吹风,始出音声也。此螺贝若人不用力吹风,则不出音声。’王族!此身体亦复如是。若此身体,有俱备寿、暖、识之时,即能为行住坐卧,以眼见色,以耳闻声,以鼻嗅香,以舌味味,以身感触,以意识法。此身体不俱备寿、暖识之时,即不能行住坐卧,眼不见色,耳不闻声,鼻不嗅香,身不爱触,意不识法。王族!依此论据,汝当相信:‘有斯他世、有化生之有情、有善恶业之果报。’”

二〇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王族!卿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耶?”

“尊者迦叶!尚思惟有……乃至……之论据!”

“然者,王族!其如何?”

“尊者迦叶!今,于此,臣民等捕来盗贼恶汉,来示我曰:‘主君!此是盗贼恶汉,任意加以刑罚彼人。’我令彼等曰:‘然者,汝等!剥此人之皮,我等想能见彼人之生命。’彼等即剥此之皮,我等皆不见彼之生命。我更如是令彼等曰:‘然者,剥此人之肤……乃至……截其肉……乃至……断其腱……乃至……斫其骨……乃至……割其髓。我等想能见彼之生命。’彼等割此人之髓,我等皆不见彼之生命。尊者迦叶!依此论据故,我如是思惟:‘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

二一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其所说之义。往昔,有结发之事火外道,住于森林茅屋。王族!时,有一队商来到其地方。时,彼队商于彼结发事火外道之草庵附近一宿而去。王族!尔时,彼结发之事火外道如是思惟:‘我若往彼队商营宿之处,想于其处能得某些食粮。’时,彼结发事火外道,晨早起来,即往彼队商之营宿处。然而于其营宿,彼见被遗弃柔软仰卧之孩儿。彼如是思惟:‘我见而放置是人之死,岂非非道耶?我今不如将此孩儿带归草庵养育令之成长。’时,彼结发事火外道,带彼孩儿回草庵,养育而令成长。彼童子至十一、二岁时,彼结发之事火外道,于村落因有要事。时,彼结发之事火外道,语彼童子言:‘小子!我欲往村落,小心善守护火,汝勿使火失灭。汝,若火失灭者,此有斧、此有薪、此有钻,[再取火而]善守护之!’时,彼结发事火外道,如是诲教彼童子而往村落。童子耽于游戏而火灭。时,彼童子如是思惟:‘父如是言我,小子!善守护火,汝勿令火失灭。汝,若火失灭者,此有斧、此有薪、此有钻、再取火而善守护之。我当取火善守护之。’时,彼童子以斧斫钻:‘想可得火。’然,彼不得火。即把钻斫为二分、三分、四分、五分、十分、百分、渐次为细分,细分又细分而于臼中粉碎之,粉碎后更于大风筛之:‘想可得火。’然,彼不得火。时,彼结发事火外道,于村落要务完已,回至草庵,至已而言彼童子曰:‘小子!何故汝令火灭耶?’‘父亲!我耽于游戏而火灭。时,我如是思惟:“父如是言我,小子善守护火!汝勿令火灭,汝,若火灭者,此有斧、此有薪、此有钻,再取火而善守护之。”时,父亲!我以斧斫钻:“想可得火。”然而不得火也。我把钻斫为二分、三分、四分、五分、十分、百分,渐次为细分。细分再细分而于臼中粉碎之,粉碎而于大风筛之:“想可得火。”然,我不得火。’然,彼结发事火外道,如是思惟:‘此童子是如何愚钝无智耶?如何不当之求火耶?’彼令童子观察,而取钻作火而语彼童子曰:‘小子!应如是取火也。汝之愚钝无智,不当之求火应不能得。’王族!卿亦复如是,卿愚钝无智,不当于追求他世。王族!放弃如是邪见!卿勿长夜无益苦恼。”

二二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言,我尚不能放弃此邪见。拘萨罗国王波斯匿及其他诸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斯论者、如斯见者也。’尊者迦叶!若我放弃此邪见者,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是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二三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所说之义。往昔有千车之大车队商,由东国往西国。队商到处急于消尽草、薪、水、蔬菜。彼队商有二领导者,各指挥五百车。时,彼队商之指导者如思惟:‘此乃有千车之大车队商,我等到处急于消尽草、薪、水、蔬菜,我等分成二队,各为五百车如何?’

彼等分为二队,各成五百车。一队商之指导者,以积载甚多草、薪、水、蔬菜而行进车队。行二、三日,彼队商见黑色、赤眼、解发束而散乱,持莲华之花环、着湿衣、湿发、驴马所牵引之车,涂满泥浆,由前面路上而来之人,见而如是思惟:‘卿!从何处来耶?’

‘由如是、如是之地方。’

‘汝往何处去耶?’

‘如是,如是之地方。’

‘卿!前方之荒地,下大雨否?’

‘然,卿等!前方之荒地,下大雨,水满道路,有甚多草、薪、水。卿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而快速疾行,勿使轭牛疲劳。’

时,彼指导者言队商等曰:‘此人如是言:“前方之荒地下大雨,水满道路,有甚多草、薪、水。卿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而快速疾行,勿令轭牛疲劳。”汝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而行进车队。’

彼队商等,应诺指导者:‘然。’即将以前之草、薪、水放弃,荷车轻而行进车队。彼等于第一营宿不见草、薪、水,于第二营宿……乃至……于第三营宿……乃至……于第四营宿……乃至……于第五营宿……乃至……于第六营宿……乃至……于第七营宿亦不见草、薪、水。全队陷于灾祸。彼队所有之人畜一切,皆为夜叉非人之食饵,唯留下骨头而已。

第二队商之指导者,知:‘今,彼队商出发以来已久矣!’积载甚多草、薪、水而行进车队。此队行进二三日,见黑色、赤眼、解发束散乱、持莲华之花环、着湿衣、湿发、驴马所牵引之车,涂满泥浆,由前面路上而来之人,见而如是言:‘卿!从何处来耶?’

‘由如是、如是地方来。’

‘汝往何处去耶?’

‘往如是、如是之地方。’

‘卿!前方之荒地下大雨否?’

‘然,卿等!前方之荒地下大雨,水满道路,有甚多草、薪、水。卿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快速疾行,勿令轭牛疲劳。’

时,彼指导者,如是言队商等曰:‘汝等!此人如是言前方之荒地下大雨,水满道路,有甚多草、薪、水。卿等!放弃以前之草、薪、水,荷车轻而快速疾行,勿使轭牛疲劳。汝等!此人非我等朋友,亦非亲族、血缘者,不论如何,我等不可信彼而行。不可弃以前之草、薪、水,货物如旧而行进车队,我等不放弃以前之货物。’

彼队商等应诺指导者:‘然。’货物如旧,行进车队。彼等于第一营宿,不见草、薪、水。于第二营宿……乃至……于第三营宿……乃至……于第四营宿……乃至……于第五营宿……乃至……于第六营宿……乃至……于第七之营宿亦不见草、薪、水。见先行队商之陷灾祸。彼队所有人畜一切,皆成为夜叉非人之食饵,唯见留下之骨头而已。

时,彼队商之指导者如是言队商等曰:‘汝等!此队商依彼愚笨指导者之支配,而陷于如是之灾祸。故,汝等!于汝等之队,放弃价值少之品物,取彼队价值高之品物。’彼队商应诺彼指导者:‘然。’于自己之队,放弃价值少之品物,取彼队价值高之品物。依如是贤明指导者之支配,无事而通过彼荒地。王族!卿亦复如是。卿亦如彼队商愚痴无智不当之指导者,贪求他世而陷于灾祸。闻事无分别判断而相信以为可以之人,即如彼队商等,陷于灾祸。王族!应放弃恶邪见。卿勿长夜于无益之苦恼。”

二四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说,我亦不能放弃此邪见。拘萨罗国王波斯匿,又他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斯论者、如斯见者。’尊者迦叶!我若放弃此邪见者,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是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二五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得解所说之义。王族!往昔,有一养猪者,由自村行往他村。彼于其处,见被弃多量之干粪,见已,彼如是思惟:‘此被弃之干粪,是猪之饲料,持归此干粪!’彼扩展上衣,集包多量之干粪,置于头上而行。彼于途中,遇大下骤雨,彼至足指端皆涂遍粪汁,担载之粪,滴滴流下而行,众人见彼如此而言:‘汝实非气狂乎?非精神错乱乎?如何至足之指端涂遍粪汁,担载之粪,滴滴流下而行乎?’

‘想汝等始是气狂、精神错乱。所以者何,我得斯猪之饲料故。’王族!卿亦复如是。想卿亦复如担粪者之所答。王族!放弃彼恶邪见!王族!放弃彼恶邪见!卿勿长夜于无益之苦恼。”

二六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说,我亦不能放弃此恶邪见。拘萨罗王波斯匿,又其他诸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是论者、如是见者也。’我若放弃此恶邪见,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是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二七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说之义。王族!往昔,有二赌徒,游玩骰子,一赌徒,每逢出不利之骰点,即将骰子吞下。对方见彼赌徒,每逢出不利骰点,即将骰子吞下,见已,而如是言彼赌徒曰:‘友!汝断然胜利。友!骰子与我!我以供神。’‘然,友!’彼赌徒即将骰子与对方。时,对方之赌徒,将骰子浸入毒液,向彼赌徒如是言:‘然,友!我等行赌博。’彼赌徒应诺对方:‘然’,赌徒等即再行赌博。彼赌徒,又每逢不利骰点,即将骰吞下。对方见彼赌徒再逢不利骰点,即将骰子吞下,见已,如是言彼赌徒曰:

‘吞下之骰子,涂着最恶之猛毒,

 彼人不知觉。

 吞!吞!恶欺汉!

 汝,于后当痛苦。’

王族!卿亦复如是,想卿之答如赌徒,王族!应放弃彼恶邪见,王族!应放弃恶邪见,卿勿于长夜无益之苦恼。”

二八

“即使尊者迦叶如是说,我还是不能放弃此恶邪见。拘萨罗国王波斯匿,又其他诸国之王亦知我:‘王族弊宿是无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是如是论者、如是见者。’尊者迦叶!我若放弃此恶邪见,众人会如是嘲笑我:‘王族弊宿,如何愚昧无智,为信难信者耶?’[对其嘲笑]由于忿、覆、恼,我还是坚持我说。”

二九

“然者,王族!我为卿举一譬喻,诸有智者,依譬喻得解所说之义。王族!往昔,有一地方甚兴盛。时有一人言其友曰:‘友!我等前往其地方,于其处将可得若干财物。’其友应诺彼,即前往彼地方而近至一村道,彼等于此见被放弃多量之麻。见已,一人言其友曰:‘友!于此有被放弃多量之麻,是故,友!汝捆结麻,我亦捆结麻,我等二人俱携麻货而行。’彼友答其友曰:‘唯然,友!’即捆结麻货。

彼等二人即携麻货而行至一村道。于此,见被放弃多量之麻丝。见已,一人言其友曰:‘友!我等求麻,是为得麻丝。今,于此有被放弃多量之麻丝。是故,友!汝弃麻货,我弃麻货,我等共携麻丝而行。’[其友曰:]‘友!此麻货依我于甚远方戴来,又善捆缚,此,我已满足,汝弃之。’时,一人放弃麻货而取麻丝。彼等更往至一村道,于此,彼等见被弃多量之麻布,见已,一人言其友曰:‘友!我等求麻、麻丝,是为得麻布。今,于此,弃有大量之麻布,是故,友!汝弃麻货!我亦弃麻丝,我等皆携捆麻布而行。’[其友曰:]‘友!我此货由甚远处戴来,又善捆结,此,我已满足,汝弃之。’时,一人放弃麻丝而取麻布。

彼等更行至一村道,于其处,彼等见被弃多量之亚麻……乃至……,见被弃多量之亚麻丝……乃至……,见被弃多量之亚麻布……乃至……,见被弃多量之绵……乃至……,见被弃多量之绵丝……乃至……,见被弃多量之绵布……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铁……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铜……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锡……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铅……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银……乃至……,见被弃多量之金,见已,一人言其友曰:‘我等求麻、麻丝、麻布、亚麻、亚麻丝、亚麻布、绵、绵丝、绵布、铁、铜、锡、铅、银,是为得金。今于此,被弃多量之黄金。是故,友!汝弃麻货,我亦舍弃银,我等皆携戴金而行。’[其友曰:]‘此麻货依我于甚远方戴来,又善捆结,此,我已甚满足,汝弃之!’时,一人弃银而取金。

彼等行至自己之村,于其处,携戴麻货而归者,彼友之父母不喜、妻子不喜、朋友知己亦不喜。依是因缘,彼亦不得喜乐。携戴黄金而归者,彼友之父母欢喜、妻子欢喜、朋友知己亦欢喜。依是因缘,彼亦得欢喜。

王族!卿亦复如是!想卿之答如运戴麻者。王族!应弃彼恶邪见!王族!应弃彼恶邪见!卿勿长夜于无益之苦恼。”

三〇

“我已喜悦满足尊者迦叶最初之譬喻。[然]我尚欲听闻此等之问答。如是我想反问尊者迦叶,尊者迦叶!甚堪感叹!尊者迦叶!甚堪感叹!尊者迦叶!恰如颠倒者令起,蔽覆者令揭露,迷人示之以道,于黑夜持来灯火,令‘具眼者得见诸物。’如是依尊者迦叶,以种种方便而说法。尊者迦叶!我今归依世尊瞿昙,归依法及僧伽。尊者迦叶摄受我,今日以后,尽形寿归依为优婆塞。尊者迦叶!我欲与大供养。尊者迦叶!为我之长夜利益、悦乐,请教诲我。”

三一

“王族!杀牛,杀山羊,杀猪、鸡,令种种生类之致死;又持执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者,如是行种种之供养,王族!即无大果,无大功德,无大光辉,无大遍满。王族!譬喻农夫携种子犁锄入林。彼于其处,不除弃木株,不善耕作,而于恶地破坏、腐败、风热之害,种下古恶种子,天又不须时下好雨。彼种子可能发芽成长繁茂耶?而农夫将得大果耶?”

“否也!尊者迦叶。”

“王族!如是杀牛,杀山羊,杀猪、鸡,令种种生类之致死;又持执邪见、邪思惟、邪语、邪业、邪命、邪精进、邪念、邪定者,如是行种种供养,王族!即无大果、无大功德,无大光辉,无大遍满。王族!不杀牛、不杀山羊、不杀猪、鸡,不令种种生类之致死,又持执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者,如是行种种供养有大果,有大功德,有大光辉,有大遍满。王族!譬喻农夫携种子犁锄入林。彼于其处,善根绝木株,善耕作,于良地,不破坏、不腐败,无风热之害,种下新良种子,天又适时下降良雨。然者,彼种子应发芽成长繁茂耶?又农夫将得大果耶?”

“唯然,尊者迦叶。”

“王族!如是不杀牛,不杀山羊、不杀猪、鸡,不令种种生类致死,又持执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者,如是行种种供养,即有大果、大功德,有大光辉,有大遍满。”

三二

尔时,王族弊宿,设布施沙门、婆罗门、贫穷者、浮浪者、乞食者等。其施与如粗劣之粥、酸粥食物,粗布、旧衣类也。其布施时,有名为郁多罗童子,热心从事分配,彼于施与而如是言:“我依此布施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也。”王族弊宿闻:“郁多罗童子,施与时如是言:‘依此施与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王族弊宿招见郁多罗童子而如是言:“我郁多罗童子!汝于施与时,言:‘依此布施,我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也。’是真实耶?”

“唯然,卿!”

“我郁多罗!何故汝施与时,如是言:‘依此布施,我遇见王族弊宿,然,于他世不相遇’耶?我郁多罗!我等欲善福者,非期待布施之果报!”

“卿于布施,如与粗劣之粥、酸粥之食物。卿对此些,皆不欲触卿之足,何况于食乎?又与此粗布、旧衣类,对此些,皆不欲触卿之足,何况于着用乎?卿有爱、喜悦我等,如何爱、喜悦我等而以结合不喜悦物耶?”

“然者,我郁多罗!汝施与如我所食之食物,施与如我所著之衣服!”

郁多罗童子应诺王族弊宿,而施与如王族弊宿所食之食物;施与如王族弊宿所著之衣服。

于时,王族弊宿因非恭敬施、非亲手施、非至心施,行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热心从事于彼施之分配郁多罗童子,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

三三

尔时,尊者牛主,常为日中之休息而往尸梨娑之空宫殿。时,弊宿天子,诣至尊者牛主处,向尊者牛主问讯而立于一面。尊者牛主向立于一面之弊宿天子作如是言:“友!汝是谁耶?”

“尊者!我是王族弊宿。”

“汝为:‘无斯他世、无化生之有情、无善恶业之果报’,无非如是见者耶?”

“尊者!我乃如是见者。我依于尊者鸠摩罗迦叶,舍离如是之恶见。”

“然者,友!于汝施时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生于何处耶?”

“尊者!于我施时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因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我行不恭敬施、不亲手施、不至心施而行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是故,尊者牛主!往人间世界,当作如是言:‘要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王族弊宿因行不恭敬施、不亲手施、不至心施、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然,于弊宿之施,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因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为忉利天之眷属。’”

三四

时,尊者牛主,来人间世界,作如是言:“要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王族弊宿,因行不恭敬施、不亲手施、不至心施、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尸梨娑之空宫殿,为四大王天之眷属。然于弊宿之施,从事热心分配之郁多罗童子,行恭敬施、亲手施、至心施、不吝惜施故,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为忉利天之眷属。”

猜你喜欢
  萨婆多毗尼毗婆沙卷第六·佚名
  卷下·佚名
  中本起经卷下·佚名
  佛说五大施经·佚名
  宗门十规论自叙·文益
  17.说慧地品·佛音
  修行切忌好高骛远·印光
  弘覺忞禪師北遊集卷第二·道忞
  冀胜境界最易著魔·印光
  昭覺丈雪醉禪師語錄卷第九·丈雪通醉
  致梁任公书·太虚
  卷第四十二·佚名
  第四十卷·佚名
  贤护分觉寤品第十六·佚名
  圣善住意天子所问经翻译之记·佚名

热门推荐
  卷三十·胡文学
  巻十四·顾瑛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卷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随机推荐

  • 巻九·胡震亨

    钦定四库全书唐音癸签卷九明 胡震亨 撰评彚五柳州之平淮西最章句之合调昌黎之元和圣德亦长篇之伟观一代四言有此未觉风雅坠绪【遯叟】古诗浩繁作者至众虽风格体裁人以代异支流原委谱系具存炎刘之制逺绍国风曹魏之声

  • 卷二百六十三·曹学佺

    钦定四库全书 石仓历代诗选卷二百六十三 明 曹学佺 编 元诗三十三 许谦 白鸟二章章八句 嗷嗷哀鸣迁于壤木岂无好逑敦彼独宿渴饮而泉饥啄而粟聊乐我员亦曷云足 鸿鴈在渚鶺鴒在原物以羣分维性是便尔鸣雝雝尔怀急难无

  • 自序·欧阳修

    《归田录》者,朝廷之遗事,史官之所不记,与夫士大夫笑谈之馀而可录者,录之以备闲居之览也。有闻而诮余者曰:“何其迂哉 ! 子之所学者,修仁义以为业,诵《六经》以为言,其自待者宜如何 ? 而幸蒙人主之知,备位朝廷,与闻国论者,

  • 卷七十二·谷应泰

      ○崇祯治乱   熹宗天启七年八月,上不豫。时魏忠贤张甚,中外危栗。上召   信王入见,谕以“吾弟当为尧舜之君”。信王惶恐不敢当,但云:“陛下为此言,臣应万死。”信王出,上崩。忠贤自出请王入,王危甚,袖食物以入,不敢食大

  • 后汉孝明皇帝纪下卷第十·袁宏

      八年(乙丑、六五)  冬十一月丙子〔一〕,上临辟雍。诏天下死罪赎各有差。 〔一〕 十一月癸卯朔,无丙子。范书作“十月”,是。   壬寅〔一〕,日有蚀之。诏群臣上封事,言得失。 〔一〕 范书作“十月壬

  • 卷第一百九十七·胡三省

    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太中大夫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上柱国河内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二百户食实封九百户赐紫金鱼袋臣司马光奉敕编集后学天台胡三省音注唐纪十三〔起昭阳单阏(癸卯),尽旃蒙大荒落乙巳)五月,凡二年有奇。〕太宗

  • 卷之二百五十六·佚名

    监修总裁官经筵日讲起居注官太子太保上书房总师傅文渊阁领阁事翰林院掌院学士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国史馆总裁官武英殿大学士管理兵部事务加十三级纪录十四次臣贾桢稿本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保文渊阁领阁事武英殿总裁

  • 卷八·萧常

    <史部,别史类,萧氏续後汉书> 钦定四库全书 续後汉书卷八      宋 萧常 撰列传三下 是冬亮闻孙权破曹休魏兵东下关中虚弱上疏曰先帝深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以先帝之明量

  • 羊欣传·李延寿

    羊欣字敬元,泰山南城人。曾祖羊忱,是晋朝的徐州刺史。祖父羊权,为黄门郎。父亲羊不疑,为桂陽太守。羊欣少年时性格沉静,与人无争,言笑很美,善饰容貌。广泛阅读经书典籍,尤其擅长于隶书。父亲羊不疑担任乌程令时,羊欣十二岁。当

  • 唐纪七十二 僖宗惠圣恭定孝皇帝下之上中和四年(甲辰、884)·司马光

    唐纪七十二 唐僖宗和四年(甲辰,公元884年) [1]六月,壬辰,东川留后高仁厚奏郑君雄斩杨师立出降。仁厚围梓州久不下,乃为书射城中,道其将士曰:“仁厚不忍城中玉石俱焚,为诸君缓师十日,使诸君自成其功。若十日不送师立首,当分见兵为

  • 卷九十九·佚名

    钦定四库全书钦定八旗通志卷九十九学校志六顺天府学生员顺治八年三月吏部言旗下子弟率多英才可备循良之选但学校未兴制科未行耳先帝在盛京爱养人才开科已有成例今日正当举行臣等酌议满洲蒙古汉军各旗子弟有通文艺者提

  •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六十九·佚名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六十九 洪武四年十一月庚戌朔,以兴武卫指挥使孙世为河南都指挥使。 丙辰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凡执事者皆给以新衣。礼成,上还御奉天殿,百官行庆成礼。既而,上谓群臣曰:“帝王奉天,以君临兆民,当尽事天

  • 七 人生的归宿·林语堂

    既将中国人的艺术及其生活予以全盘的观察,吾人才将信服中国人确为过去生活艺术的大家。中国人的生活,有一种集中现实的诚信,一种佳妙的风味,他们的生活比之西洋为和悦为切实而其热情相等。在中国,精神的价值还没有跟

  • 尚书七篇解义卷一·李光地

    大学士李光地尧典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勲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古者无谥放勲重华皆颂其德美之称故孟子屈原皆引为尧舜之号若禹臯则文命允廸皆属下文读之亦道德美而辞繁耳钦在内明则敬之通也文在外思则文

  • 卷第二十九·佚名

    阿毗达磨藏显宗论卷第二十九尊者众贤造三藏法师玄奘奉 诏译辩贤圣品第七之一已辩烦恼。随诸品类虽有无量。而总立为三界五部。诸烦恼断随所系事虽亦无量。而就胜位立九遍知。然断必由道力故得。此所由道其相云何。颂

  • 净土生无生论·传灯

    幽溪沙门传灯撰稽首能仁圆满智,无量寿觉大导师,所说安养大乘经,了义了义至圆顿。妙德普贤观自在,势至清净大海众,马鸣、龙树及天亲,此土庐山莲社祖,天台智者并法智,古往今来弘法师,我今归命礼三宝。求乞冥加发神识,敬采经论秘密

  • 二字诀·李华

    书法章法论用语。指“截拽”二字。唐代李华《书论》 (即《二字诀》)云: “予有二字之诀,至神之方,所谓‘截拽’也,苟善斯字,逸少、伯英,彼何人哉!”清代康有为《广艺舟双楫》云: “又曰:‘有二字神诀,截也,拽也’。所

  • 公债委员·张资平

    《公债委员》属于恋爱小说,主要写的是公债委员陈仲章和阿欢的婚恋生活。小说开头描写一个已经退职的公债委员(陈仲章)伙同一个革了职的排长,携短枪到某村假托发行公债票的名义勒索乡村富绅,最终事情败露,陈仲章被捕。内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