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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古诗纪卷四      明 冯惟讷 撰

古逸第四

琴操

神人畅

【古今乐录曰尧郊天地祭神座上有响诲尧曰水方至为害命子救之尧乃作歌谢希逸琴论曰神人畅尧帝所作○风俗通曰凡琴曲和乐而作命之曰畅忧愁而作命之曰操】

清庙穆兮承予宗百寮肃兮于寝堂醊祷进福求年丰有?【响】在坐?予为在玄中钦哉昊天德不隆承命任禹写中宫【堂徒红切吴才老韵引杨谏议铭太尉在汉四世以公於陵正直仆射於唐唐可叶公则堂亦当为此叶○害一本作害】

南风歌【玉海逸诗】

【家语曰昔者舜弹五弦之琴造南风之诗其诗云云乐书舜歌南风而天下治太史曰南风者生长之音也舜乐好之乐与天地同意得万国之驩心故天下治也】

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愠叶平声财叶前西反】

南风操

【琴操以为舜作】

反彼三山兮商岳嵳峩天降五老兮迎我来歌有黄龙兮自出于河负书图兮委蛇罗沙案图观谶兮闵天嗟嗟击石拊韶兮沦幽洞微鸟兽跄跄兮凤凰来仪凯风自南兮喟其增悲

思亲操

【古今乐录曰舜游历山见鸟飞思亲而作此歌】

陟彼历山兮崔嵬有鸟翔兮高飞瞻彼鸠兮徘徊河水洋洋兮清泠深谷鸟鸣兮嘤嘤设罝张罥兮思我父母力耕日与月兮往如驰父母远兮吾将安归

襄陵操【一曰禹上会稽】

【书曰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古今乐录曰禹治洪水上会稽山顾而作此歌】

呜呼洪水滔天下民愁悲上帝愈咨三过吾门不入父子道衰嗟嗟不欲烦下民【古音黎】

箕子操【一曰箕子吟】

【古今乐录曰纣时箕子佯狂痛宗庙之为墟乃作此歌後传以为操】

嗟嗟纣为无道杀比干嗟重复嗟独奈何漆身为疠被发以佯狂今奈宗庙何天乎天哉欲负石自投河嗟复嗟奈社稷何

岐山操

【琴苑要录曰岐山操者周太王之所作也太王居邠狄人攻之事之以珠玉犬马皮币狄侵不止问其所欲得土地也太王曰土地所以养万民也吾不争所用养而害吾所养遂策杖而去之踰梁山而邑乎岐山喟然叹息援琴而鼓之】

狄戎侵兮土地迁移邦邑适於岐山烝民不忧兮谁者知嗟嗟奈何兮予命遭斯

拘幽操

【古今乐录曰拘羑里者谓纣拘文王於羑里也】

殷道溷溷浸浊烦【叶分沿反】兮朱紫相合不别分【叶肤眠反】兮迷乱声色信谗言兮炎炎之虐使我愆兮【古今乐录作阎阎之虎使我褰兮虎盖谓崇侯也】幽闭牢穽由其言兮遘我四人忧勤勤【叶音?】兮【四人谓大颠闳夭散宜生南宫适求美女宝玉白马朱鬛以献于纣纣立出西伯○两山墨谈曰此操见通监外纪详其辞意怨诽浅激非文王语也】

文王操【玉海作文王凤凰歌】

【琴操曰纣为无道诸侯皆归文王其後有凤凰衘书于郊文王乃作此歌】

翼翼翺翔【一作翔翔】彼凤【一作鸾】凰兮衘书来游以会【一作命】昌兮瞻天案图殷将亡兮苍苍之【一作昊】天始有萌兮五神连精合谋房兮【一作精连神合谋於房兮】兴我之业望来羊兮

克商操【一曰武王伐纣】

【谢希逸琴论曰克商操武王伐纣时制】

上告皇天兮可以行【古叶先韵】乎

越裳操【琴操作越尝操】

【琴操曰越尝操周公所作也周公辅成王成文王之王道越尝重九译而来献白雉周公乃援琴而歌之遂受之献於文王之庙】

於戏嗟嗟非旦之力也乃文王之德也【一无二也字】

神凤操【一曰凤凰来仪玉海作周成王仪凤歌】

【古今乐录曰周成王时凤凰翔舞成王作此歌】

凤凰翔兮於【玉海云一作舞】紫庭予何德兮以感灵赖先人兮恩泽臻于胥乐兮民以宁【初学记引此宋符瑞记亦载此臻字作辏】

履霜操

【琴操曰尹吉甫之子伯奇无罪为母所谗而见逐乃集芰荷以为衣采楟花以为食晨朝履霜自伤见放于是以援琴鼓之而作此操○吉甫周宣王时人】

履朝霜兮采晨寒【叶胡千反】考不明其心兮听谗言孤息别离兮摧肺肝【叶经天反】何辜皇天兮遭斯愆痛没不同兮恩有偏谁能流顾兮知我寃

别鹤操

【崔豹古今注曰别鹤操商陵牧子所作也娶妻五年而无子父母将为之改婴其妻闻之中夜起倚户而悲啸牧子闻之怆然而悲乃援琴而鼔之】

将乖比翼兮隔天端山川悠远兮路漫漫揽衣不寐兮食【或作辰】忘餐【古今注无三兮字揽衣作?衾】

龟山操

【琴操曰季桓子受齐女乐孔子欲谏不得退而望鲁龟山作此曲以喻季氏之蔽鲁也】

予欲望鲁兮龟山蔽之手无斧柯【叶於离反】奈龟山何【叶寒喂反】

息鄹操

【孔丛子曰赵简子使聘夫子将至焉及河闻鸣犊窦犨之见杀也回舆而旋之卫息鄹为操云云家语曰还息於邹作盘琴以哀之即此歌也】

周道衰微礼乐陵迟文武既坠吾将焉归周游天下靡邦可依凤鸟不识珍宝枭鸱眷然顾之惨然心悲巾车命驾将适唐都黄河洋洋攸攸之鱼临津不济还辕息鄹伤予道穷哀彼无辜翺翔于卫复我旧庐从吾所好其乐只且【风雅逸篇曰按朱子曰孔丛子纪孔子事多失实非东汉人之书琴操一书载尧舜文武孔子之词尤谬知者可一览而悟也然其词犹效古而伪撰者亦出於魏晋人之手相传既久姑录之水经注又载临河歌事与息鄹将归序同其词全异见前】

将归操

【琴操孔子将西见赵简子至河而返作将归操】

翺翔于卫复我旧居从吾所好其乐只且

盘操【事与前同又名息陬操】

乾泽而渔蛟龙不游覆巢毁卵凤不翔留惨予心悲还原息陬

猗兰操【一曰幽兰操】

【琴操曰孔子历聘诸侯诸侯莫能任自卫反鲁隐谷之中见芗兰独茂喟然叹曰兰当为王者杳今乃与衆草为伍止车援琴鼓之自伤不逢时托辞於兰云】

习习谷风以隂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时人闇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叶满补反】

归耕操【二见】

【琴操曰曾子事孔子十有余年晨觉眷然念二亲年衰养之不备也於是援琴而歌之】

朅来归耕历山盘兮以晏父母我心博兮【琴操】

戏欷归耕来兮安所归耕历山盘兮【琴清英】

雉朝飞操

【崔豹古今注曰雉朝飞者牧犊子所作也齐处士泯宣年五十无妻出薪於野见雉雄雌相随而飞意动心悲乃作雉朝飞之操以自伤焉其声中絶○扬雄琴清英曰卫女傅母之所作也说见乐府诗集】

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羣游於山阿我独何命兮未有家【叶】时将莫兮可奈何嗟嗟莫兮可奈何

水仙操

【琴苑要录曰水仙操伯牙之所作也伯牙学琴於成连三年而成至於精神寂莫情之专一未能得也成连曰吾之学不能移人之情吾师有方子春在东海中乃賫粮从之至蓬莱山留伯牙曰吾将迎吾师刺船而去旬时不返伯牙心悲延颈四望但闻海水汨没山林窅冥羣鸟悲号仰天叹曰先生将移我情乃援琴而作此歌】

繄洞渭兮流澌濩舟楫逝兮仙不还移形素兮蓬莱山歍钦伤宫仙石还

伯姬引

【琴苑要录曰伯姬引者保母之所作也伯姬鲁女也为宋共公夫人公薨伯姬执节守贞鲁襄公三十年宋宫灾伯姬在焉有司请曰火将至矣伯姬曰吾闻妇人夜出不见傅母不下堂逮乎火而死其母自伤行迟悼伯姬之遇灾援琴而歌】

嘉名洁兮行弥彰托节鼓兮令躬丧歍钦何辜遇斯殃嗟嗟奈何罹斯殃

贞女引【彤管集作处女吟】

【琴苑要录曰贞女引者鲁漆室女之所作也漆室女倚柱悲吟而啸邻人谓曰欲嫁耶何吟之悲也漆室女曰嗟乎吾伤民心悲而啸岂欲嫁哉自伤怀洁而为邻人所疑於是褰裳而去之入山林之中见贞女之庙喟然叹息援琴而歌云云自缢而死系骸骨於林兮附神霛於贞女故曰贞女引乐录曰鲁处女见女贞木而作歌亦谓之女贞木歌○山海经曰太山多贞木典术曰女贞木者少隂之精冬不落叶】

菁菁茂木隐独荣兮变化垂枝含蕤英兮修身养志建令名兮厥道不同【一作积】善恶幷兮屈躬就浊世疑清兮【一作屈身身独去微清兮】怀忠见疑何贪生兮

思归引【二见】

【琴苑要录曰思归引者卫女之所作也昔卫侯有女邵王闻其贤请聘之未至而王薨太子欲留之女不聼拘於深宫欲归不得援琴而歌曲终緼而死】

涓涓泉水流及于淇兮有怀于卫靡日不思执节不移兮行不隳砛轲何辜兮离厥菑嗟乎何辜兮离厥菑【琴苑要录】

涓涓淇水流于淇兮有怀于卫靡日不思执节不移兮行不诡随坎坷何辜兮离厥茨【风雅逸篇】

霹雳引

【琴苑要录曰霹雳引楚商梁之所作也商梁出游九臯之泽览渐水之台引罘罝周於荆山临曲池而渔疾风霣雹雷电奄冥大水四起霹雳下臻矍然而惊其仆曰孤虚设张八宿相望荧惑于角五星失行此国之大变也君其返国矣於是商梁返室援琴叹之韵声激发象霹雳之声故曰霹雳引楚商梁老或云楚庄王也声之误耳】

疾雨盈河霹雳下臻洪水浩浩滔厥天【叶铁因反】铿隆愧隐隐阗阗国将亡兮丧厥年【叶知林反】

献玉退怨歌

【琴操曰卞和者楚野民得玉璞以献怀王王使乐正子占之言玉石以为欺谩斩其一足怀王死子平王立和复献之又以为欺斩其一足平王死子立为荆王欲献之恐复见害乃抱玉而哭涕尽继之以血荆王使剖之中果有玉乃封和为陵阳侯辞不受而作退怨之歌】

悠悠沂水经荆山【叶输旃反】精气郁洽谷岩岩中有神宝灼明明【叶谟郎反】穴山采玉难为功【叶音光】於何献之楚先王遇王暗昧信谗言【叶鱼斤反】断截两足离余身俛仰嗟叹心摧伤紫之乱朱纷墨同【叶徒黄反】空山歔欷涕龙锺【叶诸良反】天鉴孔明竟以彰沂水滂沛流于汶【叶微匀反】进宝得刖足离分【叶方愔反】断者不续岂不怨【叶纡云反○风雅逸篇曰此歌出琴操其叙述和事与正史亦异果和所作耶】

琴引

【琴苑要录曰琴引者秦时倡屠门高之所作也秦为无道奢淫不制徵天下美女以充後宫乃纵酒离宫作戏倡优宫女侍者千余人屠门高见宫女幼妙宠丽於是援琴而歌之作为离鹄之操曲未及终琴折柱摧弦音不鸣舍琴而更援他琴以续之云云】

酒坐俱毋往听吾琴之所言舒长褎似舞兮乃褕袂何曼奏章而却逢兮愿瞻心之所驩借连娟之寒态兮假巵酒酌五般泣喻而妖兮纳其声声丽顔歌长?兮叹曰骑美人旖旎纷嬆枻霜罗衣兮羽旄夜褒圭玉珠参差妙丽兮被云髾登高台兮望青挨常羊啖还何厌兮归来【字讹不可读俟再考正】

偕隐歌

【琴清英曰祝牧与妻偕隐作琴歌云】

天下有道我黻子佩天下无道我负子戴

穷刼之曲【以下不入琴操以其琴歌故附於此】

【吴越春秋曰楚乐师扈子非荆王信谗佞杀伍奢白州犂而寇不絶於境又伤昭王困迫乃援琴为楚作穷刼之曲】

王耶王耶何乖劣不顾宗庙听谗孽任用无忌【费无忌也】多所杀诛夷白氏族几灭二子东奔适吴越【二子谓伍子胥白喜也】吴王哀痛助忉怛垂涕举兵将西伐伍胥白喜孙武决三战破郢王奔发留兵纵骑虏京阙楚荆骸骨遭掘发鞭辱腐屍耻难雪几危宗庙社稷灭庄王何罪国几絶卿士凄怆民恻悷吴军虽去怖不歇愿王更隐抚忠节勿为谗口能谤褺

鼓琴歌【一作鼓瑟歌】

【史记赵武灵王梦见处女鼔琴而歌诗云云异日王饮酒乐数言所梦想见其状吴广闻之因夫人而内其女娃嬴孟姚也孟姚甚有宠於王是为惠后】

美人荧荧兮顔若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嬴【言有命禄生遇其时人莫知己贵盛盈满也】

子桑琴歌

【庄子曰子舆与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舆曰子桑殆病矣裹饭而往食之至子桑之门则若歌若哭鼓琴云云子舆入曰子之歌声何故若是曰吾思夫使我至此极者而不得也父母岂欲吾贫哉天地岂私贫我哉然而至此极者命也】

父邪母邪天乎人乎

相和歌

【庄子曰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三人相与友子桑户死未葬孔子使子贡往待事焉或编曲或鼓琴相和而歌曰】

嗟来桑户乎嗟来桑户乎而已反其真而我犹为人猗

琴女歌

【燕丹子曰荆轲刺秦王右手执匕首左手把其袖秦王曰乞聼琴声而死琴女奏曲云云王从其计轲不解琴故及於难】

罗縠单衣可掣而絶三尺屛风可超而越鹿卢之剑可负而拔【史记荆轲左手把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惊自引而起袖絶拔剑剑长操其室时惶急剑坚故不可立拔左右乃曰王负剑负剑遂拔以击荆轲】

琴歌【三首】

【风俗通曰百里奚为秦相堂上乐作所赁澣妇自言知音因援琴抚弦而歌问之乃其故妻还为夫妇也亦谓之扊扅歌】

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相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巳死葬南谿坟以瓦覆以柴舂黄藜搤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捐我为

琴歌【见水经注】

【列女传曰齐人杞梁殖袭莒战死其妻哭於城下七日而城崩故琴操云殖死其妻援琴作歌】

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

古诗纪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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