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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年

(己丑)四十五年清乾隆三十四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乙酉,上詣太廟,行展拜禮,詣昌德宮、璿源殿行展拜禮,次詣毓祥宮展拜,王世孫隨駕。駕至太廟洞口,命復樂,賞前後部樂工。先是,以戊子太祖諱年,命藏樂,至是始復焉。命收祗迎儒生名帖,回鑾時駐輿宮門,製下七言八句四言四句,幷以康字爲韻,蓋取唐風戒太康之意也,命王世孫及近臣賡進。命右承旨嚴璘加資,都承旨李潭,右副承旨鄭厚謙幷錫馬,擢副司果李普觀爲承旨,命駕前謝恩,親書兩金字玉字於璘、普觀衣領。又命假注書尹勉升陞六品。時復樂於一年之餘,推恩近列焉。

1月2日

○丙戌,上御崇政殿月臺,試祗迎儒生,以昨日御製詩中,一年藏樂元朝奏一句命題。幼學李永穆、趙尙鎭,幷命直赴殿試。非經宿動駕,則泮儒無祗迎之例,中年以來,上爲慰悅多士,時有祗迎儒生捧名帖試取之命。故雖城內行幸,輒必奔走迎候,惟恐不及,希倖成風,士習大壞,識者憂之。

○命以初八日,行社稷祈穀祭香祗迎。仍敎曰:「一心憧憧,追慕也元元也,其日奚敢宿於燠室。當於德游堂過夜,此仰體昔年祝有年御製詩之意也。」時,上連在靜攝中,祈穀祭將不能行故也。又敎曰:「《書》曰:『簫韶九成』,九成之樂,至理存焉。凡於大祭親享及攝行,聲之遲速判異,遲速在人,其若怱怱,豈有感通?雅樂俗樂,一幷申飭。」

○下諭八道道臣兩都留守勸農。

○命右參贊尹鳳五加資,敎曰:「其兄鳳九,卽昔年師傅,而已作故人。其弟鳳五,辛丑年承儲時桂坊,未施其兄者,宜施其弟。」又命逮事先朝年七十文蔭武,幷加資。

1月3日

○丁亥,上御崇政殿,王世孫率百官陳賀。上親書詩八句,皆逢新追慕之意也。領議政洪鳳漢等,以寶齡三代後初有,迭奏慶祝之意,上曰:「太康矣。」鳳漢曰:「殿下雖以太康爲戒,而應行之禮,豈云太康乎?」上曰:「予受正朝賀,卿等欲更進慶賀乎?予以杜擧之意,三月以前,必不受矣。」時大臣尹東度喪在殯也。命進箋太學生安櫟待窠除職,百官陳賀時,太學亦陳箋稱賀,近例也。又命逮事先朝中官子若孫,幷加資,又命宗臣從一品者加資。上受賀畢,移御月臺,犒饋元日隨駕軍兵于庭。上亦進饌,命群臣獻壽,從鳳漢請也。鳳漢奏曰:「諸大臣皆在,請得君餘而共嘗之。」上命賜饌。鳳漢請獻壽,上許之,鳳漢斟酒祝曰:「南山之壽,北斗之爵。」諸臣以次獻祝。命招入濟州貢果人,令惠廳賜米,渰溺人賜綿布一疋,命宣傳官,往見街路流丐,令惠廳給糧。又命馳往楊州,察設賑發倉等事。

○以趙明鼎爲大司憲、李徽之爲大司諫、任瑎爲掌令、金文淳爲持平、鄭來謙爲正言、沈頤之爲校理、李得臣爲副校理、沈觀之爲弼善、李得一爲兼弼善、徐命臣爲右尹。

1月4日

○戊子,行朝講。引見大臣備堂,敎曰:「歲初欲一行法講。」依前以《小學》題辭誦講。各陳文義訖,檢討官李秉鼎曰:「聖上四紀治化,在此一部書。聖人志氣,雖無盛衰之可言,帝王治法,或有初晩之不同,洞開不諱之門,以初晩不同爲戒焉。」上嘉納之。敎曰:「以予之氣,以予之視,三陽雖開泰,講讀誠杳然,歲初一講,此誠料表。豈可講讀而止?」仍命賞諸臣有差,本館書吏賜米布。司諫申景濬申前啓,不允。

○大司諫李徽之上疏,略曰:

「殿下每有不豫之事,輒下非常之敎,搢紳憂迫,輿儓惶惑,雖卽還收,不如初無。國家萬事,亶在於輔導東宮,輔導之方,不必遠求,亦在於殿下之躬率。動靜云爲,示以先王之法,俾我東宮,是則是傚。」

上優批。

○命停江原道今春操,鬱陵島搜討之行,三鎭勸武都試則依例設行,因道臣宋瑩中狀請也。兩都留守,亦皆狀請停操,允之,仍命諸道,一體停操。惠廳堂上鄭弘淳請惠廳句管軍作米在三南者,令諸道轉移山郡所在米於沿海各邑,以便均輸,上下詢大臣而允之。領議政洪鳳漢曰:「三南濟民倉,湖西嶺南,皆貯實穀,獨湖南牟麥居多,三年一分,輒致腐傷,請令道臣,量宜換作米租。」又奏:「糶糴不均,山郡穀多而反爲病民,沿海穀小而無以利民。蓋以內而戶曹賑廳,外而諸道營門,凡有發賣,取其高直,必就海邑致有此弊。請另飭京外,若非廟堂所許,沿海糴穀,無得散用,取次轉移,從便裒益。」竝允之。鳳漢又請今番赦典見漏者,特推均施之典,上命歷擧以奏,解謫收敍者,凡二十二人。

1月5日

○己丑,上御崇政門,行朝參。領議政洪鳳漢等,請進行進宴,上曰:「三陽開泰,蔀屋小民,尙未免飢,予心豈不愧恧乎?」判府事李昌誼曰:「各邑設賑,何妨於此禮乎?」左議政金陽澤曰:「今若賜兪,則百僚忻忭,和氣自發,時和而歲豐,可占矣。」上曰:「豈其然乎?姑止之。」鳳漢以糴政不均,請令諸邑覈戶之大小虛漏,俾不相蒙,又請分付內而賑廳,外而諸邑,助窮民之婚葬過時者,竝允之。右議政金尙喆請推考大祭肄儀時出來承旨,蓋以攝行時肄儀承旨,來參非例,而頃因特敎,命承旨往審,至是無特敎而出來故也。禮曹判書具允明,請申飭外方童蒙《小學》考講之法,令守令親考其優劣,報于監營,量宜賞罰,俾有勸懲之效,允之。執義洪檢,持平朴師崙申前啓,不允。又以所懷奏曰:「卽今萬事,莫過於保嗇聖躬,語其要則莫先於喜怒之中節,動作之必愼。而日用事爲之間,或費辭氣而致煩惱,則甚非節宣涵養之道,亦欠於大聖人中和之工。」繼陳懋實政,愼賞罰之道,上嘉納之。敎曰:「自今年今日,滌其囚循遲回之心,精白一心,擧直錯枉,輔我暮政,爲諸臣祝。」獻納李蓍建,正言李益烍申前啓,不允。又以所懷,陳勉保嗇聖躬,軫恤民窮之要,上曰:「所奏誠是。而不爲官師相規,只勉其君,元朝臺臣,若是喑啞,慨然也。」兩司皆引避,幷依啓。

○命遞同副承旨李普觀,吏曹三堂,幷下金吾推考。時,朝參罷後命開政,而判書申晦,參判鄭存謙,參議洪趾海在闕中,皆稱病不進,政院啓請牌招。上疑而下詢,普觀對糢糊,故嚴敎特遞之。又敎曰:「傳云:『踐其位行其禮奏其樂』,予以否德踐其位,以否德行其禮,以否德奏其樂,豈徒南面自恧?仰陟降而悚然。紀綱之日墜,國勢之日嶪,生民之日窮,莫若今日。昔呂尙勸周文,以行四民之惠,鄒聖謂齊宣王保民而王,莫之能禦。再明日當臨興化門,體周文之意,行恤四之政,其令京兆五部,另加精抄,俾無亂雜之弊。」

1月6日

○庚寅,藥房入診。引見大臣備堂。都承旨嚴璘讀奏萊伯待罪狀啓,上曰:「此將何以處之?」領議政洪鳳漢曰:「事情甚難處矣。」璘曰:「自前朝,令或不能行於彼人,則朝家罪責萊伯及任譯,爲驚動彼人之策。然萊伯及任譯,一番被罪,而彼又跳踉如前,則朝廷亦難更加罪罰於後來之邊臣,不得不從其願,苟冀目前無事。在彼適中奸謀,在我徒損國體。臣意則彼中事,設或難處,萊伯事,設有可罪,勿爲遞罷,但當嚴飭,使見在之官,必了其事,然後可以絶其謀而戢其情。且彼旣無獻,我亦無給,進上遲滯,雖甚可駭,此則害在於渠,不必徵督,徐觀動靜,似合事宜矣。」鳳漢以知申所達爲是,上遂降旨嚴飭。上以政官事,下詢大臣,對以不知。敎曰:「朝參纔畢,開政有命,則今者擧措,望八初見。蕭何繫囹圄,況冡宰乎?雖然崇品卿列,非重過,其宜參酌。三堂幷放,令政院卽爲緘問,持緘辭以奏。」右承旨具庠,持申晦等緘辭入侍,命讀之,上曰:「此事專由於參判也。」仍敎曰:「望八臨門特命開政,爲今臣子者,焉敢若此?不問則已,豈忍苟且彌縫?今覽三緘答,予雖衰矣,何敢逃於予?卽鄭存謙也極爲可駭,此緘答勿施,更爲書納。」庠曰:「若欲更問,則國體損矣。以緘答觀之,此不過政注間言議參差之事,旣不出人姓名,則別無更問之端。而自上如是,則徒有傷人之慮矣。」上厲聲曰:「承旨推考,速爲分付。」庠持晦等緘辭,更爲入侍,命讀之,上曰:「今覽供辭,非通塞,乃通淸早晩也。」命吏曹三堂入侍。上曰:「卿等宜同寅協恭,一心事我,而開政命下,在闕違牌,實是夢外。卿等事予,宜同老親,今不開政,朝鮮豈有臣分?」晦等遂開政。以金漢耆爲大司成、洪樂命爲副提學、洪秀輔爲司諫、姜始顯、李恒祚爲掌令、李養遂爲獻納、李祉承、鄭彦暹爲正言、金光默爲大司諫、徐命臣爲藝文提學。時,鄭厚謙年纔二十,童騃蔑識,而吏判申晦希旨,將以厚謙通擬諫長,參判鄭存謙持不肯,晦怒罷政,三堂遂在闕違牌。上曉解之,入侍開政,厚謙卒至通擬焉。

1月7日

○辛卯,上御興化門,賜四民米,問貢市人疾苦。

○上御德游堂,行人日製,居首進士李夔命直赴殿試。

1月8日

○壬辰,上祗迎社壇祈穀祭香於延和門外。御司饔院,命入直郞官陞六,敎曰:「昔予十六歲,提擧此院,今逢回甲,坐此院,豈無表意?」遂有是命。

1月9日

○癸巳,引見大臣備堂,京畿監司金華鎭同入。華鎭奏請:「設賑邑之無儲穀者,就其邑之留庫穀,推移用之。」上問于大臣而許之。右議政金尙喆,請關西小鎭之糴糶最多處,量宜換減,左議政金陽澤,以換穀必縮難之,領議政洪鳳漢曰:「減於山則伸於海,不必慮也。」上曰:「恐或撓民,務從順便焉。」尙喆又請解相職曰:「臣與李昌壽遭彈從仕,而臺臣尙今棄置,臣甚悶然。」上慰勉之。掌令姜始顯申前啓,不允。又啓:「吏郞之執筆者,其排疑豈曰不知?而咫尺詢問,終不直對,請當該郞廳罷職不敍。尹光纉、趙載敏敍用時,入侍承宣,默無一言,請伊日承宣罷職。前大司諫朴盛源之論列吏判也,七字之目,尤不襯合,有若强辱者,請前大司諫朴盛源罷職。」竝依啓。又啓:「平安兵使李邦綏,曾任海閫時,減給巡操軍卒之例賞,別徵馬兵點馬時賄錢。又以營儲別備銀放債,請罷職後査處。」命遣宣傳官査實。敎曰:「至於徵錢事,身爲閫帥,豈爲此鄙細事?設有之,非朝廷可問之事。」仍命勿問。命吏曹判書申晦、參判鄭存謙、參議洪趾海許遞,有一伸廉隅之敎。除南泰齊吏曹判書、李潭參判、權噵參議。

1月10日

○甲午,太白晝見。

1月11日

○乙未,命金吾秋曹堂上入侍,疏決被罪諸臣,島配者或出陸,徒年以上或放或仍,禁錮以下蕩滌,重者仍任。觀周以遭故放,李謙彬減等出陸,李世澤減等。掌令姜始顯申前啓,不允。

○以李漢豐爲承旨。

1月12日

○丙申,命百歲以上人,幷加一資。上見畿伯老人歲饌啓本,有百四歲者一人,百二歲者一人,百歲者三人,有是命。時,上連下優老之典,於是諸道務擧高年以聞,姦民之增年謀避軍保者,率多預焉。

○以李廷喆爲大司諫、任希敎爲執義、趙載俊爲持平、鄭煥猷爲獻納、徐有寧爲掌令、丁範祖爲正言、金基大爲校理、洪樂仁爲兵曹參判。

○上引見時原任大臣備堂,命特減安州債錢二萬三千兩。時安州有年久債錢,道帥臣狀聞,上問大臣,特爲蕩減曰:「此可爲惠乎?」諸臣一辭贊揚。仍命申飭諸道,凡散債息利,一切嚴防。又以應敎閔弘烈爲安州査正御史,馳往本州,査正債案以來。

1月13日

○丁酉,上御資政殿,行常參。命判府事韓翼謩特施不敍之典,翼謩以都提擧,不參班故也。後因領議政洪鳳漢,以原任之必參常參,無近例爲達,上旋命敍用。以兵曹判書具善行爲平安兵使,時任兵使李柱國施以削版之典。時,方議安州築城,而柱國入侍,應對不稱旨,遂命削版,欲以具善行代之。大臣以兵判重任難之,上曰:「此爲國陰雨計。」特除善行爲平安兵使,特除洪麟漢爲兵曹判書。大司諫李廷喆,執義任希敎申前啓,竝不允。

○召儒臣,講《貞觀政要》。

1月14日

○戊戌,上祗迎太廟望祭香於延和門外,仍步詣興化門。又歷臨典設司,命召入直鄕軍,問年事,以門禁不嚴,命汰守門將。又命武經七書不能純通者,勿通將望,遂還內。

○以閔百興爲承旨。

1月15日

○己亥,上命大司成金漢耆率儒生入侍,講十箴,以儒生應對精詳,各賜紙筆墨,賜漢耆皐比。

1月16日

○庚子,藥房入診。左議政金陽澤,盛言宰臣金器大精約可用,宜參廟謨,命差備堂。掌令姜始顯申前啓,不允。

1月17日

○辛丑,引見大臣備堂,平安兵使具善行同入。下詢築城方略,劃給米萬石綿布萬疋,以資功費。

○特罷兼吏曹判書南泰齊,以特敎申飭,不卽謝命故也。

○以金器大、趙晸爲承旨、李基敬爲大司諫、朱炯質爲掌令、洪景顔爲修撰、申晦爲刑曹判書、嚴璘爲兵曹參判、韓翼謩爲判中樞。

1月20日

○甲辰,中學儒生李鼎烈上疏,略曰:「殿下天覆地涵,用人無方,克恢蕩平之治,每戒偏私之習。故山林之士,謂有標榜,而載諸貽燕之訓,假飾之人,以無稜角,而躋之俎豆之列。嗚呼!殿下之垂裕元子,元子之繼述殿下,是何等重大之事?而遽以一時激惱之敎,反作後日鑑法之書,固已有欠於古聖人授受之體。而其中有曰:『吁嗟!老少一中何分?若問其本,卽斯文也』。又有曰:『自稱道學,作此亡國,甚於洪水猛獸』,有若世道之浮囂,專由於斯文者然,而至以道學,置之於嚴隄防之科,臣竊爲殿下慨然也。噫!講業讀書,與衆同善,固斯文之所樂。則彼一二背於師而亂賊於國家者,不幸操戈而倡邪說,至于今奔馳橫流,自貳而各立焉,此何嘗斯文,使之分而然哉?夫山林之士所讀者聖經賢傳也,所講者致君澤民也,出則可以陳善而閉邪,處則可以礪世而勸俗。設或有精粗深淺之不同,經術行誼之有補於世敎,不可比擬於楊墨,則殿下宜培埴之旌招之不暇。而乃反加之以洪水猛獸之目,至謂之作此亡國,臣未知古今史牒,有進用道學而亡其國者耶?宋之斥姦黨禁僞學,爲當時陸沉之基,則前鑑昭昭。顧非今日之可戒者乎?雖頻繁訪求,慇懃敦勉,猶憂其難得,況筆之簡策,作爲一國之大禁,有識之士,必將逃匿,不敢出而仕矣。殿下孰與而論道講治哉?伏願殿下,亟收所下《裕昆錄》幷其藏板而毁之,又下諭春邸,使知此書出於一時激惱,非聖上本意也。嗚呼!世固有欺世盜名者,卽申暻是也,其附合情狀,誠如聖敎。而其外祖故相臣朴世釆,幸逢無闕事之時,稍有沒把捉之名,而縱橫之論,極似忠厚,駁雜之學,專用詐力,推移於邪正之間,宛轉於淸濁之中,其學問心術,終非完全之人。雖或有章奏禮說之附合士論,不足以掩其平生,則此皆暻之所祖述也。如暻者又何足責哉?噫!聖廡從享,事體自別,必也經學甚正,德行素著,爲百世師表,然後人主採國人之言,始許躋享。上有重其事之美,下無阿所好之失,當之者亦稱其位而無愧矣。今世采學行旣不正,公議又不協,而直以黜享之難處,姑爲置之,則於世采亦安乎否乎?在宋寧宗三年,配王安石於文廟,以楊龜山時一疏,卽令黜享。臣之言論,雖不敢望龜山,而世采從享之非,甚於安石,則堂堂聖朝,豈可無黜享之典乎?政院却不受,凡三日伏闕下,乃於疏末,論斥政院壅蔽之狀以上之。於是,諸承旨入其疏而引嫌逬出。上覽其疏曰:」此辱先正也。「命削鼎烈儒籍,黑山島爲庶民。

○以嚴璘、權噵、李性源、洪趾海、李在簡、洪鑰爲承旨。

○上御隆武堂,三廳勸武軍官試射頒賞。又命試漢學講、吏文製述,科次高等一人準職二人錫馬。

1月21日

○乙巳,藥房入侍。命刊布改本《大訓》。時,改定《大訓》而未刊布,因領議政洪鳳漢所奏,遂命頒布。

○除權噵爲大司成,命率儒生入侍。上謂儒生曰:「文廟從享之人,意外遭誣,汝等之心何如?」有南宮徹者對曰:「年少儒生,過激之言也。」上曰:「以民稱儒可乎?」命放逐鄕里。餘人命各誦九箴,賜紙筆曰:「請削《裕昆錄》者,非亂臣乎?此後四學齋任,勿以京儒爲之,以除亂本。」

○以洪良漢、崔台衡爲承旨。

1月22日

○丙午,引見大臣備堂,耆社諸臣同入。知事李益炡等,以進宴爲請,上許之。命設小饌。王世孫率大臣國舅都尉宗臣進爵,上曰:「數年內再行此禮,誠太康也。」

1月23日

○丁未,以金漢耉、趙雲逵、具允明爲進宴廳堂上、宋翼彦、李敬倫、李濟萬爲郞廳、李海重爲吏曹參議、洪樂仁爲大司憲、李正吾爲執義、盧聖中、徐秉德爲掌令、李思祚、金容爲持平、李得福爲獻納、李得一爲副應敎、任希敎爲副校理、尹養厚爲兼輔德、李昌壽爲判敦寧、閔百興爲戶曹參判、李潭爲工曹參判。

1月24日

○戊申,藥房入診。執義李正吾申前啓,不允。

1月25日

○己酉,命副修撰金履禧,免爲庶人,竄旌義。履禧疏救李鼎烈甚力,乞收成命,以開言路,上曰:「許宴後如此,豈朝鮮臣子?請討然後當酬應矣。」連下不忍聞之敎。領議政洪鳳漢胥命,敎曰:「金履禧之心,路人所知。」御建明門,行朝參,命四學儒生,皆令來待,儒生未及待命,罷承旨及大司成,儒生停擧。命媕婀三司,刊名仕版,放逐城外,戶判趙雲逵罷職。還御于延和門內司鑰房,諸大臣請對,又以進宴力請。夜深,上意稍解,罷職人皆令仍任,儒生停擧,亦寢之。

○以洪樂仁、鄭昌聖、具庠爲承旨。

1月26日

○庚戌,藥房入診。上召見大臣奉朝賀諸道句管堂上,敎曰:「其君受宴,其民設賑,思之及此,食豈下咽?諸道兩都,體予此意,若登殿而獻觴焉。」令政院下諭。

1月27日

○辛亥,命宣傳官,馳往畿內賑邑,察賑政以來。

○以崔台衡爲承旨、金應淳爲大司憲、李壽勛爲執義、徐浩修爲應敎、金觀柱爲校理、洪相簡爲副校理、李得臣、李澤遂爲副修撰、洪龍漢爲弼善、李徽之爲大司成、金時默爲戶曹判書。

1月29日

○癸丑,上祗迎太廟朔祭香於延和門外。

○以李顯祚爲執義、李蓍廷爲司諫、金熤爲應敎、閔弘烈爲副應敎、李政中爲修撰、申光履爲兼弼善、洪相聖爲文學、趙明鼎爲判尹、李昌壽爲判義禁。

二月

2月1日

○朔甲寅,禮曹參判兪漢蕭,修改獻陵曲墻頹圮處後復命,命拿禮郞及繕工監官,杖工匠,以前日不善修改,致有此患也。

2月2日

○乙卯,進宴廳,以差備妓女習樂事啓稟,上敎曰:「此豈樂爲,而因此以助聲色乎?若有紛挐之弊,朝士及儒生兩司論啓,禁其淸顯,武人及雜人,竝決棍。宴畢翌日,諸道選妓,令捕校押送於城門十里外。」

2月3日

○丙辰,以鄭彦忠爲承旨。

○應敎金熤上疏,略曰:

「殿下自期非不高矣,而轉至於自聖,方圓不須於規矩,輕重不審於衡石,好臣其所敎而不好臣其所受敎。近年以來,稍聞繩紏之論,遽示拂吝之意,摧折之不足,譴罰之,譴罰之不足,不情之敎,過中之旨,震疊於辭敎之間,處分乖當,擧措失平。時或煩惱之極,過自菲薄,自貶威重。以是而朝廷之上,不敢爲陳閉之言,只以無忤上旨,苟全爵祿爲當今第一義,不復知名義之爲何物,忠節之爲何事。一有杈枒峭勁之論,出於其間,則群嘲衆詈,目之以鄕闇,疑之以起鬧,時議如此,世道可知。雖以目下事言之,李鼎烈之尊斯文斥濫享,三日叫閽,獨進危言,澟澟有忠愛直截之氣,是宜嘉奬採納,而反施竄配之律。金履禧之職居論思,略校匡救之言,而亦被屛裔之典。伏況稱觴獻壽,臣民之同慶也,遇事進言,三司之常職也。進宴自進宴,進言自進言也,事件各異,脈絡不聯,而激惱於進言,移怒於進宴,至使滿庭臣僚,震蕩罔措,審如聖敎,則華封祝聖之時,不宜有益、稷規警之語耶?惜乎!伊日大小臣隣,無一人爲殿下正論,汲汲彌縫,有若黽勉而扶持者然,有君無臣,臣竊痛之。爵賞者,人主勵世之具也。伏見近日,大小差除,多出上簡,朱子所謂『除書未出,物色先定,姓名未顯,中外已知,非天下第一流者』,不幸近之。王者奉三無私,豈於用人之際,以私恩而病公道也哉?然而大臣不敢言,三司不敢論,惟以窺度聖衷,先意承迎爲長計,《書》所謂『天工人代』者,豈如是耶?」

疏入,命金熤通淸銓官,罷職不敍。諸大臣惶懼,不敢以熤論斥引咎,率諸備堂詣賓廳,上引見,命承旨讀熤疏,至進宴事,上連下嚴敎曰:「卿等不退而庭請。非事君者也。」仍起入內。諸大臣立庭下,請許引接,齊聲懇乞,上御建明門,復召見諸大臣,又名百官耆民,命承旨問受宴當否於百官耆民。於是領議政洪鳳漢等,以金熤屛裔事,率百官庭請,上曰:「何不請絶島安置乎?」鳳漢曰:「當依聖敎爲之矣。」遂請絶島栫棘,卽允之,命栫棘于濟州牧,遂乘輦出,敎曰:「當往舊邸矣。」諸大臣蒼黃隨之,王世孫亦隨詣。大臣遮路,將臣具善復等,又皆擔輦,上曰:「將臣忠矣。」皆錫馬,遂還宮。大臣二品以上入侍,復以進宴力請,上曰:「予已誓矣。」戶曹判書金時默曰:「因金熤誤用文字,有此下敎,豈不損國體乎?」上曰:「戶判非矣。」命罷職。時夜已五皷,上曰:「予將就寢矣。」諸大臣退坐閣道,天明始出。

○除韓光會吏曹判書、鄭存謙參判、李徽之參議。

2月4日

○丁巳,領議政洪鳳漢,率百官庭請進宴,至再啓,命隨參人一倂解任。政院稟以不敢承命,命竝遞差。

2月5日

○戊午,上詣毓祥宮。命藥院勿問候,不許入湯劑,政院請還收,不聽。諸承旨守閤請對,命遞。差除嚴璘、李在簡、李性源、李聖圭、洪梓、權噵爲承旨,鄭光忠兵曹參判。在京侍從,皆令付籤官案。又命吹打,又以吹打駭然,拿入兵曹判書洪麟漢,兩軍門大將李章吾、具善復,回示六匝。王世孫隨詣,入宮門侍立,輿下書進笏記曰:「今因駭擧,聖心旣固。願將臣請,滌舊從新。」上曰:「賢矣。汝雖如此,其已誓敎奈何?」對曰:「誓敎臣當替受矣。今日則臣之所新請也。」上曰:「予孫賢矣。今日則有國有民矣。昔之江州司馬靑衫濕,于今望八其君,紅袍皆濕。聞此若不感動,豈望八依孫之意乎?」又敎曰:「今日此擧,可謂吾東於萬斯年之本,特許其請。今日此擧,非予亦非我孫,于今受禮,卽陟降攸賜,我孫夙成,亦陟降攸賜。其於舊闕,卽日受賀,仰答陟降,以光世孫之孝,其令儀曹擧行。今日百官侍從下敎,一竝置之,皆令進參。金吾秋曹時囚,竝放釋。」遂歷臨義烈宮,罷漏後還宮。

2月6日

○己未,上御建明門受賀,敎曰:「老大所不能爲者,沖子能爲,東國有磐石之安矣。」大臣諸臣,同聲頌祝,且引咎請勘,上竝慰諭之。被罪諸臣,皆命分揀,領議政洪鳳漢所請也。

○以金漢耆爲承旨。

○命動駕時軍兵,依中日例試射曰:「使武士,咸知我世孫之孝也。」

○安州査正御史閔弘烈復命。命債錢,無論本與利竝蕩減,御史所請也。

○藥房入診。進湯劑。連日却藥,至是始許。

2月8日

○辛酉,副修撰李得臣上疏曰:

「日前激惱之時,威怒過中,擧措非常。輦路淸蹕,本非戎行,禁庭法座,且異郊場,而軍容震耀,陣樂喧轟,至使穆穆宸嚴之地,便同詰戎之所。佩符三將,捽曳於旗皷之間,着帽百僚,奔逬於街市之上。承宣之職名雖遞,而罪以喉院,則拿入之擧,前所未有,工郞之擧行雖慢,而事非軍務,則棍治之罰,不亦太重?況如鑾蹕不戒,玉輿先發,路上久駐,實有獨先安之之歎,至於將臣舁轎,雖出斷鞅之義,而廐馬三錫之命,徒歸恩典之褻越,其爲累聖德而有欠貽燕之謨者,倘如何哉?」

命給其章,遞其職。

2月9日

○壬戌,上御崇政殿試士,命科名曰,爲『文孫飾喜科』。初上設三日製,以『至誠相孚,予見文孫』命題,讀券官金尙喆曰:「此賀後試士稱慶之意也。三日旣遠,別以賀爲名好矣。」上遂改科名。仍御中日廳,親臨試射,科次入侍,取洪樂任等三人。

○修撰李秉鼎箚救李得臣,請還收遞差之敎,上以爲放恣,命竄海南,旋寢之,只令刊名侍從案。

○以鄭昌聖、李漢豐爲承旨。

2月10日

○癸亥,上御德游堂試射人頒賞,命飾喜科三人入侍。

○內局入侍。引見大臣備堂。

○以申暐爲大司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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