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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经问卷十六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盛唐问先生祭礼通俗谱其于祖与四亲及祧与不祧诸室俱已斟古酌今处置各当矣苐后来之制亦不可不推广言之以杜遗如身卒而子祔吾于祢而祧髙子又卒而孙祔子于祢而祧曾倘兄弟不一将见数世以还即有无祖无祢之庙而吾之兄弟即有不祀祖祢之子若孙矣是犹立宗法也必身卒而不遽祔庙而祭于家吾兄弟相继主祭以至于尽然后登祔而吾子主祭子卒亦然则主祭皆有四亲而拜于下者皆卑幼此不立大宗之大宗而诸兄弟之子孙各奉祖祢而祭于其家其世次既多则听再辟一庙如展氏游氏然分氏为族为小宗其説何如

曰通俗谱本以谐俗惟恐説繁故作意简省多有引而不发之处如此节则在第二卷主祭之人条予己约略言之有曰兄弟虽异居而必同祭者重同父也同堂兄弟虽同居而必分祭者以彼自有父也原其説谓子无不祭父者一父十子虽十居而必同祭以共此父也吾父之子与伯叔父之子虽一居而不共祭以吾父之子有父伯叔父之子又各有父也推此则吾身卒而吾之子与吾兄弟之子皆各父而非同父吾子卒而吾之孙与吾兄弟之孙亦皆各父而非同父岂有吾之子吾之孙尚可与吾之兄弟溷作同父之祭者然则身卒祧髙而谓兄弟之主祭者或无髙子卒祧曾而谓兄弟之主祭者或无曾此皆必不然之事而不足虑也葢身卒则身之子当祭身身之子卒则身之孙又当祭子此其説在前一条固引之而特未尝明言之也即后一条已明言之而又未尝推类而究竟言之也其明言之者何也后一条曰孙而为子则不与同祭其云孙而为子者谓主祭者之犹子即所祭之父之孙也万一主祭之兄弟夫妇偕亡则此犹子者本孙也而今为子矣为子当祭父于是立考妣之主而分祭之而祖与髙与始祖则设牌焉此明言之者也然而但曰主祭者之犹子则人苐知为长子主祭而支庶兄弟之子为犹子殊不知长子倘死而支庶兄弟以次主祭则长子之子亦犹子也此未尝究竟言之者也此可推也又曰若兄弟夫妇有一亡者则祔于祖堂以俟后之入祭室谓兄弟亡妇则兄弟俨在与祭其子不得背父而私祭其母如国君亡后后不得先入祢庙但间一庙而祔于祖妣之傍此云祔于祖室者正祔祖妣傍也此明言之者也然但言夫妇有一亡而不言夫亡万一兄弟先妇亡则子当祭父兄弟之子自当奉父主而祭于其寝不俟母之偕亡矣此如国君先后亡则后君不俟后亡而即奉君主以入祢庙故后祭仪条有云主人主妇为一列倘有母则列西上一位有庶毋列西稍上一位正指未偕亡者言也此亦未尝究竟言之者也此又可推也

乃推其致疑之由则皆由庙制不明以致有此葢庙即寝也古官师一庙与庶人祭于寝总皆以家之寝室当之故居室多者以居傍一室为寝庙居止一室则即以室后半室为寝庙未尝缺也今兄弟同祭止在一室而兄弟之子分祭则又辟一室或半室原不必仍祭一处如必俟兄弟主祭毕而后分祭立庙如展氏游氏则失时矣且展氏游氏之庙皆小宗庙也近代无宗法惟宗堂之祭稍类大宗可百世不迁而五世则迁之小宗庙则反无之以宗法既分祀其父又当合五世之祀于小宗之家然后又合百世之祀于大宗之家今但作一始祖以下之宗堂而五世以下即分祀焉不必合也又何子游子展之庙可再辟为【详见大小宗通绎庙制折衷二书】

又问通俗谱下祭用长子主祭序前列子侄助祭者在次列设子侄有贵者则长子用摄祭例揖贵者升前而使主裸奠此大较也设贵者为侄孙曾侄孙而先于分尊之亲得毋臲卼不安乎

大抵兄弟同祭定无及孙与曾者前条已明言矣万一有之则侄孙曾虽贵仍序之孙曾之列中至裸奠时则摄主者肃之使前至裸奠毕而仍还其列何不安焉又问通祭贵者不可祧万一各房有卑幼而贵者其人苟卒宜在不祧之列而世次在髙曾以下自不当越髙曾而祔世室矣其位何居

不祧者歴四亲之尽当宜祧时始去四亲之庙而入于不祧之室则方其未宜祧时亦必列髙曾祖之下而以次而进未有越髙曾而遽入于世室者也然则其居世室时无髙曾矣后之髙曾皆其子若孙矣若既入世室则本房世室在始祖傍宗堂世室亦在始祖之室傍与髙曾祧室各匰各庙又何碍乎

又问礼纬钩命决曰夏祗五庙者夏无太祖禹与二昭二穆而已先生作庙制折衷辨之极详大抵谓诸祖在旁而先虚一己以俟祧入必非禹意及释诸侯五庙则谓齐楚始封当虚一实四以俟始封者之祧入之得毋天子诸侯之制有不同欤

曰天子诸侯之制固不同而禹则尤不同天子诸侯之不同何也天子自为制必无自立七庙时豫虚太祖一位于中以俟已入而先实四亲于在傍此易晓也诸侯则天子得限之矣齐之吕尚楚之鬻熊前既无功德之祖可为始祖然又非王者之后与帝王子弟宗诸侯之国可以直溯古帝兼祀出王则必虚一实四以俟吕尚鬻熊始封之君之祧入此固庙制所限无可辞也若天子则谁限之乎至于禹之尤不同则禹原有髙祖黄帝王考颛顼皆可为太祖而谓禹无太祖固已无理况以黄帝颛顼在昭穆而云尚可虚其中以俟己入则虽不肖丧心亦不至此而曰禹为之此眞齐东语也故曰尤不同也若三代以后则开国先世并无功德而又无帝王神圣以启其前则不得不祖始封之君如汉祖沛公唐祖唐侯皆与齐楚诸侯等然而同堂异室以次祧祔则在中不着而虚位可冺此又庙制之变之无如何也夏商无是也

又问时俗亲多信青乌家言相地卜兆逾年不即而数迁此丧礼大吾説篇四卷言之详矣特不知仕宦之他乡者当迁而归不乎禹防稽天子以天下为家不在此例而嬴博子以亲制令非子于亲所敢同至或乐其山川风土遗命弗归或其邑人民讴思欲留祠墓虽振古有人然礼之变也先王父以鼎革后卒康熙戊子王淇逆命

王师屠建州惧罹兵燹不得已建之东塔源而先父以康熙癸丑卒甲寅耿逆又罹兵变建之白鹤山在祖父之志则无时不思东归且先祖妣已先山隂先嫡母犹厝江南均未合祔若稍能成家于越断无使祖父他之理但恐入土已久必欲迁发使化者不安今伯兄原在建守墓或者仿朱元晦周茂叔例但留子姓于彼供祭扫己乎抑必当迁归乎

以举世聩聩之际能独发此问审处所安可谓意识过人矣苐父母分在汉唐以来并无此説其实始于朱元晦趋吉异议而后之青乌家特载之地理全书反谓元晦祖父母身四地分葬且各逺数百里为不侵祖不狃俗烛理甚明钱唐王草堂曾辨之谓伯鱼子思皆塟于孔子墓前不为侵祖孔子合塟母于防不为狃俗且此一圣二贤皆非烛理不明者其説亦既了鬯矣特世尚有聩聩者予尝谓分塟一説不特于心不忍实亦不幸而出此毋论古重墓兆死不得出乡其在夫妇离合尤有关系礼非出毋改嫁母与有罪而死及不成妇而死皆合而不分则祗此一分而明明以失节与罪恶视其亲矣且不读中庸耶视死如视生试问人生时有愿夫妻异处者乎有愿祖父母身各四逺离散者乎此不必烛理人始明之也

若仕宦而塟于他所则必以官为家家在斯墓在耳未有家迁而墓独留者然且家可迁墓不可不归汉韦贤塟平陵其子元成继为相已徙家杜陵矣至临卒而上书曰不胜父子之恩愿乞骸骨归平陵则且有家迁而墓反合者矣故唐人以官为家而栁子厚卒于官其故人裴行立特出赀使归塟河东至今墓志犹称之是凡死官所皆当归塟纵或不得已不能遽归亦必谋所以归之之道至必不能归而后留子姓以守其墓否则寜负骨以归勿轻弃也

如谓已塟而迁归恐死者不安则古原有迁塟礼春秋塟桓王谷梁谓改塟服缌而司徒文子改塟其叔父有问服于子思之事则迁塟有礼不必问安不安也且迁塟而异处耶则不安迁塟而还归则安之之甚东汉温序作防羗校尉为隗嚣所杀光武殓其尸已赐塟洛阳城旁而序子温夀忽梦父曰乆客思乡里夀遂弃官上书乞移骨归塟则此一还归为死者魂梦所祈求而不可得者反不安耶如谓入土乆而恐不安则仍请较之朱氏当朱氏父卒遗命塟崇安之五夫里此不知在何年朱氏自云熹幼是也及至乾道年而迁之白水里之鵞子峰下则已有年矣乃至庆元年而又迁之武夷乡上梅里寂歴山中则自乾道至庆元已不啻二十余年是此三四十年间凡三发其骨而后孤留之寂歴之山至今未云不安也乃一迁遽归而以此为虑过矣至谓周茂叔亦塟母他所则宋初议礼多属杜撰实与三代周孔夏商礼周礼春秋礼迥然不同固不当引之为据然茂叔事可原当其塟父营道县时家卑微幼不能立稍长即随其母郑氏依养于江南丹徒舅氏家而母卒遂塟之母氏之党此不得已也及暮年知南康军家于庐山闻水齧母墓因迁塟于清泉社之莲花岑此又不得已也然而终不归塟者王草堂辨云茂叔母继妻也其父与前妻唐氏合塟唐生子砺砺生子仲章则同穴有人守墓有人不烦迁矣况茂叔临卒命塟于母墓之侧则死不忘亲与世之贪地利而故为隔絶者相去甚逺如此则犹可原耳故曰必不能归而后留子姓以守其墓不然寜负骨以归此至言也今子遭不幸而出于此无如何矣虽然或亦于此言思之

汪煜【字防昭吏科给事中台州人】问婚礼娶妇时有两告庙一谒庙在春秋周易诸礼载之甚详然皆不谓之庙见以告庙谒庙虽死舅姑原在庙然非为特见舅姑而行告行谒则仍非妇见舅姑之礼故须三月后可以行祭然后专见舅姑于庙中谓之庙见此礼经先生发明已长夜一旦矣但疑此是适士以上之礼而士官师与庶人不与焉适士二庙一祖一父祖可以告谒而父可以庙见若中士下士与在官之有职事者则止一父庙矣庶人则祭父于寝并无庙矣是娶日之告谒者此死父也三月之庙见者亦此死父也娶日而告谒己见之矣乃又必三月而始庙见于礼未合故曰此非士庶礼也何如

一庙无二主若谓士官师一庙无坛则祖曾祧主仍存庙中庶人祭寝无庙则祖曾祧主亦仍存寝中此固叔孙杜撰之言不足道也葢一庙则祧主在寝祭寝则祧主又在寝半故一庙只一父一寝亦只一父此定礼也独不曰庙寝虽一而行礼有殊乎月朔有朝享而告朔因之然告朔非朝享也军还当告至而献防随之然献防非告至也今告谒庙见明分三礼告庙非谒庙而谓告谒即庙见可乎且子不讲妇见礼乎庙见死舅姑其礼难明当于妇见生舅姑推之当娶妇之日公羊传云昏礼婿不称主人必父主之故昏礼妇至主人揖妇而入此主人生舅也及质明而又赞见妇于舅姑此妇见之舅亦生舅也夫即此生舅而在作主人时已见妇矣乃必至次日而又名妇见然则死舅之庙见亦犹是矣且子苐知一庙之主只一父因谓一父不宜行数礼不知三庙五庙中皆有父也当楚公子围之亲迎于郑也曰围布几筵告于庄共之庙而来夫所谓庄者围之祖所谓共者即围之父也父非专庙犹必并告是多庙之父亦未尝不与一庙一寝之父告谒并行而谓士庶之礼之有异岂通见乎

又问祠堂之制若从朱氏家礼则误认长房为宗子合通族尊长而助祭长房之四亲一如王族伯叔父之助祭天子此其为无礼固不待言矣若近代祭法祗以族长主祭而祭始祖则族长不专祭四亲而助祭不皆尊长虽死者不祧不杀犹是僭罔而生者不僭犹可借口此义经先生发明极为痛快但先生又云自祠堂一兴而天下之人皆不祭父夫王族助祭仍私祭四亲今自祠堂一祭外而家祭尽彻其在朱礼则长房有四亲而通族无之在今祭则并主祭之族长亦无四亲是祠堂一兴而并无父祖曾髙不止一父也先生祗言父何也

曰大夫无髙适士无曾中士下士以下便无祖矣故祗言父而不得概言四亲何则以原有不得祭四亲者也且言父可概四亲言四亲不可以概父彼不得祭四亲而祗祭父者不可谓不祭四亲何则以祖与曾髙皆从父而递祧之既已祭父则今之祧者即向之祭之者也惟不祭父而四亲之祭俱絶矣何则以并不曾享一祭也况父祭之重为何如者自天子至庶人七庙有隆杀而父祭不杀自郊社以至室神诸祭有分限而父祭不限则凡有生者皆必祭父而今并父祭而亦絶之故云然非有他也

然而彼制祠堂者未尝以为不祭也奠祭礼于堂享共祖而余皆配食配食亦祭也且三献之后主祭者分爵而献于两序亦以此明祭意矣而先生竟曰不祭则必有説以处此

曰古无配食礼惟殇与无后之主祔祭于宗子之室谓之祔食又或夫妇亡其一未立祭匰则中一以祔于祖室之傍亦谓之祔食他惟祖孙相继兄弟相继于祧祔之际有碍则偶一迁附余无所为祔食者葢礼有犆祭有合祭犆祭必特设不待言矣即合祭一堂亦必各设祭礼于主前如朝践献牲则牲之肩胉髀脊必分诸体审先后以别尊卑是各有牲也出尸绥祭则祝必涤肝离胏授诸尸以为挼物擩祭之用是于牲之余体又且各有分也至于迁馔撤馔进粢进饮在室在堂行酳受胙诸节则凡主皆备而每尸必周今但陈牲于庭铺几筵而设簠簋鼎爼笾豆于中堂其在两序配食者枵然也曾荐腥乎曾荐烂乎曾荐黍稷菹醢乎祗此一杯之分而合序共之不惟不祭抑且不荐不惟不荐抑且不籑庶人无庙犹得入市市肉腥熟之以专献其亲而祠堂一设竟至合通族之父而皆为若敖之鬼言至此亦可畏矣予制通俗谱救时之弊不乏大声疾呼处而究以未着全礼往多轶漏有志于此者当细审之

昻天防【字扶上山东平原县知县合肥人】问朱氏谓笙诗有声无词如礼记投壶之记鲁皷薛皷但有其音节而并无诗歌今无学之徒动引其言以为据先生白鹭洲所辨其诸所参证亦既详矣而于此翻未之及学者疑之岂朱氏此説果足据耶

曰朱氏论诗礼全不足据但彼时所辨祗凭主客客未问及主何能答今子能问及则亦自有可辨者朱氏读书颇忽畧且不耐根柢但见投壶义有皷节而其傍无字便谓有声无词不知前经明有命曰请奏貍首之文则此正貍首诗词之皷节也古凡奏乐必歌诗歌诗而后琴瑟笙管籥箫篪笛埙编钟编磬凡十一器皆足以倚之乃其节之者则有三器柷也皷也搏拊也若射与投壶奏乐则但以琴瑟倚歌以鞞皷与大皷作节而不用柷与搏拊葢射必听歌使容体步止与歌声相应而总以二皷为之节是以天子歌驺虞有七节谓歌七终先虚听三终而后一终一发矢凡四矢诸侯歌貍首大夫采蘩士采苹皆五节谓歌五终先虚听一终而后一终一发矢凡四矢四矢乘矢也特其听声时祗记皷节如审弓省度勾发筈皆记皷节以行事故孔子曰何以听何以射言循声按节当费经营或鞞或皷毋令差误然后客比礼而声比乐则是此皷者正听之以应此歌诗者也祗以投壶之节半于射礼而其为歌则又限于貍首一诗而无天子诸侯大夫之等以致战国时有鲁薛两家子弟其辞不同而皷节又异因之有鲁皷薛皷之谱见于投壶其半字以前皆射礼之节半字以后则投壶之节方者鞞皷圆者大皷谱记甚明朱氏于乐理既未谙而礼当璅细处又渉猎一过但见方圆满纸必以为器色工谱定无有词而不知其误也诗无徒歌瑟无徒歩皷可有徒皷乎予年老不能口授而著书又无力后有学者当亦因此而憬然省惕然惧凡説诗论礼必寻求至当而后已庶于经学少有禆乎予望之矣

田得名【字防卿康熙乙丑进士刑部郎中保定人】问女子未嫁闻夫死而守志礼与

非礼也春秋公羊传云在家称女在途称妇未嫁而在家则女也女则谁守矣且在途亦非妇也曾子问曰女未庙见而死则如之何孔子曰三月而庙见成妇之义也若不庙见而死则不迁于祖不祔于皇姑婿不杖不菲不居丧次归塟于女氏之党何则未成妇也夫娶妇三月婚已成矣祗以不见死舅姑于庙尚以为非妇而婿不终丧归其棺而离异之今以未经娶归之女生不妇见死不庙见而妄称夫妇无端而为之守志此则乱伦渎类之甚者而以为礼可乎

然而古礼未之禁何与

古礼明有禁而不善读礼者不解也周礼媒氏禁迁塟与嫁殇者夫媒氏掌男女之判者也反判为合然而反合亦为判判者禁也故一禁迁塟谓禁夫生未为夫妇而死而迁塟使同穴也葢生不共室则死不同穴何则非夫妇也故旧注曰非夫妇而相从不可也此以判男女之未婚而偕亡者也此一禁也若夫一死一生则女倘先死男子谬认以为妇而娶女棺而塟之谓之嫁殇嫁殇有禁男倘先死女子谬认以为夫而不他嫁而归于其家谓之殇娶殇娶亦有禁旧注所云生不相接死而合之为乱伦为凟类此则男女未婚一死一生之又当判也此又一禁也然则未婚而守志正在所禁而读周礼而不之解何与

然则先生在史馆作孟贞女传曾称明洪武间监察御史蒋文旭妻孟氏为贞女而近作严贞女状且未婚而为夫死矣若此者何也

曰彼一时此一时也向为此言者殊志也葢恶夫畸行异节之不传于世而苐以庸劣之迹冒中行也以为世固有不中礼而贞志亦可取者此类是也而苐不可以是为训也今所言者正礼也吾惧夫世之不明是礼而妄以轻生苟殉者之反以是为正经也此则不可不辨者也故予自二文而外凡以是请者俱拒之以为男女之礼自有正者寜为正勿为变可也

经问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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