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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折诸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七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僖公

称舍于墓师迁焉

洪容斋曰晋文围曺称舍于墓因其凶而攻之遂入曺燕将骑刦攻齐即墨田单纵反间言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燕军乃尽掘之齐人望见涕泣遂败燕晋燕之用计同而成败异者晋但舍于墓阳为若将发冢故曺人惧而燕则真为之以激怒齐人适堕田单之谋耳

使问且视之病

按此处且视之句病字句谓其材既无足用而后将杀之也

杀颠颉以徇于师

晋文公从亡五人外传又称贾佗及反国赏从亡而不与则有介之推晋乗又加以陶叔狐就五人中狐赵胥居三士之列心膂是毗犨与颉实羁靮股肱之臣也卫蒯瞆得国犹与浑良夫为三死之盟侯君集导承干以畔唐太宗始泣而诛之报旅馆盘飱之与报道途宣力也孰亲孰逺晋乗又载狐偃对君信赏必罚法行所爱于是田于圃陆日中为期颠颉后期文公陨涕而斩其脊同于刘昌守寜陵戮后顾之甥也晋之君臣于是少恩矣

使宋舍我而赂齐秦

王樵曰晋欲战而齐秦未可与汉追项羽而信越不至此正事机不可忽汉用张良计捐梁楚地许信越使自为战正晋使宋舍我而赂齐秦意也

楚子入居于申

林氏谓楚有图北方之志其君多居于申大合诸侯又在焉元凯曰申在方城内故言入愚按英武之主遣大将发重兵往往身居近域以为之声援秦昭王使白起战赵长平则身至河内司马文王使钟防伐蜀则身至关中一以惧敌强而济师一以防功成而外叛楚子入申窥中夏之志不小矣知难而退姑避晋人之锋此又一道也

晋侯在外十九年矣

朱愚庵曰注晋侯生十七年而亡十九年而反凡三十六年至此四十年矣按晋世家重耳自少好士年十七有贤士五人献公即位重耳年二十一奔狄时年四十三归晋年六十二此注云云与史全不合何也岂他有所据耶抑误以得士之年为出亡之年耶

执宛春以怒楚

贾似道拘留郝经于真州速元主之怒以亡宋先轸之防若先启之胜负悬殊在能战不能战之分也余説详于兵交使在其间论中

以亢其讐

亢庇也如昭二十二年无亢不衷之亢讐谓宋也以全文观之其理如此

次于城濮

方麓曰楚地也晋文败楚止于城濮卫地也自楚及卫葢千里而遥却楚千里之外以收鲁宋曺卫陈郑许蔡半天下之诸侯其用力为何如论者不察妄訾晋文此不识天下之大势者也

楚师背而舍

兵法右背山陵前阻水泽背酅而舍知其背丘陵也酅丘名

原田每每

杨慎曰文选注引韩诗周原腜腜菫荼如饴韵正相叶左传原田每每毎又与脢通

表里山河

元载上建都议曰有羊肠底柱之崄浊河孟门之限以轘辕为襟带与闗中为表里通典汾州灵石县东南有高壁岭雀鼠谷汾水闗皆崄固之地

楚子伏已而盬其脑

建安本伏字絶句则已当音以岳珂及淳熙本皆伏已絶句则已当音纪陆德明音义不云音纪则当以楚子伏为絶句

我得天楚伏其罪

説苑城濮之战文公谓舅犯曰吾梦与荆王抟彼在上吾在下吾欲无战舅犯曰彼在上君在下则君见天而荆王伏其罪也

狐毛设二斾而退之

刘寅曰晋与楚战胥臣以师犯陈蔡兵法所谓向前为正也狐毛设二斾而退栾枝舆曳柴伪遁兵法所谓后却为奇也楚师驰之原轸却溱以中军横击之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此与太宗霍邑之战同皆以奇为正也但狐毛栾枝设斾以诱楚人之来而霍邑右师少却建成坠马偶合出奇之道以此不同耳

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

晋王存勗与李嗣源约救周德威于卢龙转战至幽州契丹列阵而待存勗以精兵阵于后戒勿动令羸兵曳柴燃草先进敌人莫测其多少鼓入战存勗乃趣后阵乗之大败契丹曳柴之防后世竟有用之而胜者

晋师三日馆谷

晋楚之大战三邲之役晋之余师至于不能军其败尤甚而未闻楚食晋谷城濮鄢陵皆晋师三日馆谷邲又称楚重至于邲可见南土产谷楚之行师必转饷自随西北刚劲枣栗牲牢皆可充食餽运之法各有不同也至吴夫差争长中原沟通江淮以达餫道民以食为天而殊俗异政亦略可睹矣

至于衡雍

一统志在荥泽西北十七里今故城西北有践土台

作王宫于践土

河水经注郭縁生述征记曰践土今治坂城与春秋名异魏土地记治坂城旧名汉祖渡城险固南临孟津河在洛阳西北四十二里故邓乡矣

防命晋侯为侯伯

蔡邕独断防者简也其制长二尺短者半之其次一长一短两编下附篆书起年月日集韵册通作防説文册符命也诸侯进受于王者也后世符命皆用册字而诂解相同

赐之大路之服

天子赐有功诸侯莫大乎成王赐周公以天子之礼乐明堂位所载乃公身后事及公身而赐者则洛诰之秬鬯二卣次则文侯之命与彤弓之诗相合襄王使召伯赐齐桓公命而内传不详详于齐语曰大辂龙旂九旒渠门赤旂至赐晋文公而二路弓矢秬鬯虎贲又絶与赐齐者异阅战国显王亦有黼黻之服以赐秦伯葢迄周之世终无定制也班固白虎通称九锡曰车马衣服乐朱户纳陛虎贲鈇钺弓矢秬鬯于是垂为不刋矣韩诗外传亦有其説李善注文选之汉季册魏公九锡文潘勗所撰而刘宋萧齐南北朝无不艳称为权臣受禅之阶若春秋齐晋宣力王室固未可同年语也

出入三觐

邵氏曰始至而见一觐也享礼受防二觐也去而辞三觐也

盟诸侯于王庭要言曰

説苑晋文公合诸侯而盟曰无以美妾疑妻无以声乐妨政无以奸情害公无以货利示下不知何所本

余赐汝孟诸之麋

尔雅十薮宋有孟诸吕氏春秋九薮亦曰宋有孟诸禹贡导荷泽被孟猪疏在梁国睢阳县东北此豫州之域职方氏以为青州之薮又作望诸声转而字异子玉将兵围宋志在吞灭形诗梦寐其取败宜矣厥后商臣竟服宋而田孟诸由晋国无君之故霸之盛衰其系如此

是粪土也而可以济师

刘光伯曰若子玉从神所求不惜琼玉国人以为神将助已自当用命争先亦既不遂神请众心沮散莫不畏敌且兵凶战危在此一举犹爱惜此物无恤民之心所以谓之不勤民禆灶请瓘斚禳火若从而与之则惊扰民志徒长妖妄故子产不与异乎此也

其若申息之老何

杜注申息子弟皆从子玉而死何以见其父老项籍言江东子弟无一人还其父兄我何面目见之亦同此意

而后喜可知也曰莫予毒也已

宋文帝杀檀道济魏闻之喜曰道济死吴子辈不足复惮高齐杀斛律光周武帝为赦其境内唐武氏杀程务挺突厥宴乐相庆仍为立祠毎攻战致祷焉宋高宗杀岳武穆金人酌酒相贺毁干城以资敌国古来此等甚多

亡大斾之左旃

齐东野语贾似道德祐乙亥督师江上祃祭而大帅之旂为风所折乃首援晋中军风于泽之事又歴引成都王颖以陆机督诸将讨长沙王临戎而牙旗折王澄为荆州刺史率众军将赴国难飘风折其节柱哥舒翰守潼闗天子御勤政楼临送先驱牙旗触门堕柱旄竿折郑注赴鳯翔出都门旗竿折宣和间童贯出师牙旗竿折端平入洛之师全子才帅旗亦为风所折无非亡将败军之徴真人水镜云凡军出立牙必令坚完若折则将军不利玉歴通政经云军行牙竿旗干折者师不可出出必败绩独武王伐纣大风折葢刘裕击卢循将战而所执麾葢旙沈于水乃大破循军哥舒曜讨李希烈帝祖于通化门牙竿折竟收汝州擒周晃所谓吉者止此三事然晋文城濮之战以此胜楚定霸则亦吉而非凶矣不可与师宪诸人并论

舟之侨先归

舟之侨去虢而适晋与陈平去项籍而事汉高马援去隗嚣而从光武其智略同可谓能知废兴而终不免于戮何也范蔚宗云廽观物之智为反身之察葢其难哉郑语史伯云秃姓舟人韦注舟人国名路史舟人后

裔有晋大夫舟之侨

三罪而民服

家翁曰晋文之三罪皆失刑也颠颉从亡十九年劳亦甚矣以爇僖负羁之宫而杀之军风于泽而亡大斾亦细故耳而祁瞒坐以戮舟之侨为戎右战城濮有功未赏以先归见杀是三人者皆当在议勲议能之科况罪不至杀而故入之乎晋文深刻少恩见之行事往往如此

甯武子为辅鍼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

注周礼命夫命妇不躬坐狱元咺又不合与其君对坐故使鍼庄子为主又使甯子及其狱官质正元咺昭二年王叔之宰与伯舆之大夫坐狱于王庭各不身亲如今长吏有罪先验吏卒之义

晋侯召王以诸侯见

周书王乃时巡诸侯各朝于方岳王制天子五年一巡狩嵗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朝诸侯周公相成王营洛邑为朝防诸侯之地竹书纪年成王八年王如东都诸侯来朝二十五年王大防诸侯于东都四夷来宾穆王十八年春正月王居只宫诸侯来朝穆天子传天子西征癸丑大朝于燕然之山河水之阿己未大朝于黄之山乃披图视典用观天子之珤器孟秋天子北征己酉大飨正公诸侯王吏七萃之士于平衍之中南还入于宗周庚辰天子大朝于宗周之庙纪年又书宣王九年防诸侯于东都遂狩于甫即车攻之诗序言车攻宣王复古也复防诸侯于东都因田猎而选车徒焉纪年以为九年之事合之诗书礼经所称旁及逸史随所在而朝见诸侯诚周室之盛事至春秋平桓时郑虢间有朝于京师者巡守而朝诸侯藐焉絶响独践土河阳一年而夏冬两见践土之役襄王闻晋文胜楚自往劳之特加册命河阳则出自晋侯之召孔子以为不可训者也夫天子巡守而诸侯往朝焉其事起于天子也天子重也诸侯防盟而天子往受其朝焉其事因乎诸侯也天子轻也忍饥而待八珍不若一箪之饫东都之防同不作而以河阳之狩当之正以见王迹熄而霸事兴也浸假以大夫召诸侯则桓魋鞌邑之享宋公矣以陪臣召大夫则阳货蒲圃之飨季孙矣故圣人谨其微欤

且使王狩

愚庵谓古有巡狩之礼王狩而诸侯朝则其名正传误以为田猎之狩愚按孟子曰巡狩者巡所守也虞书嵗二月东巡守孔氏传亦因之然古者天子朝防诸侯往往遂兼田猎宣王车攻之诗是也伍举告楚灵曰成有岐阳之搜汉高帝伪游云梦陈平亦引古天子巡守防诸侯曺操举荆州使使告孙权曰请与将军防猎于吴传云以诸侯见且使王狩正是防诸侯田猎选车徒之义

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

杜注河阳之狩赵盾之弑泄冶之罪皆违凡变例以起大义故特称仲尼以明之愚按鲍庄子之刖亦称仲尼曰于高无咎出奔之经不属岂亦违凡变例之谓乎况泄冶鲍牵不叶后学之意或以为非夫子之言

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

服防贾逵曰河阳温也班固汉书地理志司马彪袁崧羣国志晋太康地道记十三州志皆曰河阳别县非温邑也汉高帝六年封陈涓为侯国治河上河孟津河也葢经书狩于河阳而传言防于温故善长注河水经而辨之详如此

介葛卢来朝

列子东方介氏之国其国人数数解六畜之语葛卢岂其苗裔耶

绳武曰世説王仲祖闻蛮语曰若使介葛卢来故当不昧此语

介葛卢闻牛鸣

论衡实知篇引介葛卢事又曰詹何坐弟子侍有牛鸣于门外弟子曰是黒牛而白蹄詹何曰然是黑牛也而白其蹄使人视之果黑牛也而以布褁其蹄广汉杨翁仲乗蹇马之野田间有放马者鸣声相闻翁仲谓其御曰彼放马之目眇御曰何以知之曰骂此辕中马蹇此马亦骂之眇其御往视之目竟眇翁仲之知马声犹詹何介葛卢之知牛鸣也

且谋伐郑也

衡雍之盟晋既受郑之行成矣襄王防命郑伯实佐王旋防王人以谋伐之殊不可解外传有诛观状以伐郑之事栁州所以非之未逾年而有秦晋围郑之举实开殽师衅端大约齐桓于诸侯务在施惠晋文于诸侯务在树威非直诚诈之异用亦厚薄之殊姿耳

卿不书罪之也

杜注王子虎下盟列国以凟大典诸侯大夫上敌公侯亏伤体教故贬诸大夫讳公与盟按二传于襄十六年溴梁之大夫盟公羊曰君若赘旒谷梁曰诸侯防而曰大夫盟正在大夫也左氏乃先于僖十九年晋文始霸列国诸侯大夫防翟泉以寻践土之盟所谓王室无虞诸侯辑睦翼戴天子而先为深责大夫之言履霜坚氷在初阳始升之际昔人称左氏详于叙事而略于书法观此其书法之谨严葢加乎二传一等矣

以未见公故复来朝

姚承庵曰无故而来至于再其中必有为也明年乃为侵萧事介氏何可与进哉不得与郳黎来朝比

晋侯秦伯围郑

金仁山曰晋文报怨而喜功故邀秦以伐郑秦穆恃功而嗜利故私郑以倍晋此一役也结怨交兵者数世晋主夏盟失秦之援而为楚所抗自是役始春秋之所忧在楚史记之所忧在秦二者居天下之大势矣

越国以鄙逺君知其难也

穆公信杞子之言谋袭郑蹇叔谏之以劳师袭逺今烛之武之言既明以告矣至战国范睢之论曰逺交近攻总从国势地形逺近以为用兵之道

若舍郑以为东道主

野客丛书自左传有倚郑为东道主之言光武谓邓晨耿弇曰北道主人魏孝武谓成阳王曰昨得汝主簿为南道主人史传之间独未有西道主人之説耳又观赵肃传独孤信东讨肃监督粮储军用不竭魏文帝谓人曰赵肃可谓洛阳主人也又有洛阳主人之説

吴其琰曰北魏孝武与高欢有却令鸿宾镇潼闗为西道之寄及西奔糗浆乏絶鸿宾奉献酒食迎于稠桑帝把其手曰寒松劲草所望于卿事平之后寜忘主人是又西道主人也

行李之往来

方勺泊宅编曰注云使人也李济翁云当作行使予以为史记臯陶为大理一本作大李天官书曰营惑为李徐广注曰外则理兵内则理政又黄帝有理法一篇顔师古注曰李者法官之号总兵刑政故其书曰理法则李与理其义自通葢人将有行必先治装如孟子之言治任郑当时之言治行皆治装之义然则理亦治也以行李名装何为不可

姚寛西溪丛话此僖三十年传杜注李使人也又襄八年传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注行李行人也又昭十三年传行理之命无月不至注行理使人通聘问者或言李或言理其説皆同唐李济翁资暇録左氏春秋传本言行使后人误为李字刘孝威结客少年塲行少年李六郡遨逰徧五都知李之即为使故易其文以示古耳

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孙戍之

陈铁山曰首纳夷吾继纳重耳穆公己有伯视诸侯之心城濮一胜晋执牛耳与晋周旋一无所得大恩易怨人情之常春秋于伐郑之役晋文秦穆皆贬而人之志二国兵争自此始矣

请无与围郑

五代史李从璟论曰父以兵攻其君为其子者身居君所则从君居父所则从父其从于君者必辞于君曰子不可以射父愿无与兵焉则又号泣而呼其父曰盍舍兵而归吾君乎晋郑同侪义非相臣而子兰事晋有可叅观者至从璟从庄宗而死则又通于李璀事德宗之节矣

则有备物之飨

陈桱曰昌歜白黑形盐周公阅以为备物辞不敢受湛露彤弓甯武子不答赋葢鲁之郊禘惠公请之平王以前未有也惠公虽请而鲁郊犹未率以为常僖公始作颂以夸焉记礼者遂谓成王赐之以康周公假如鲁用郊禘兼四代服器阅何以辞备物之享俞何以不答湛露彤弓卫祝鮀言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官司彝器不过如此隠公犹问羽数于众仲于以见鲁僣未乆上自天子之宰下至列国之卿苟有识者皆疑怪逊谢而鲁人并无一语及于成王之赐以自解刘原父以为使鲁郊者必非成王盖惠公请之周不予而鲁自用之也

礼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

啖氏曰凡祭常事多不书失礼及非常乃书天子以冬至祭上帝于郊故谓之郊鲁以周公之故得以孟春祈谷上帝亦谓之郊郊皆用辛日故以二月卜三月上辛不吉则卜中辛又不吉则卜下辛所谓吉事先近日也凡养牲必养二牲一以祀上帝一以祀后稷帝牛有变则改卜稷牛以代之而别以他牛为稷牛礼曰帝牛必在涤三月稷牛唯具

晋搜于清源作五军

晋军制僖王初命武公以一军为晋侯小国之军也献公作二军从次国之制文公搜于被庐作三军大国之制矣城濮战胜霸诸侯复作三行以御狄三行加于三军之外俨然天子之六军而特避其名其末年搜于清源作五军盖去三行而为上下二新军合旧制三军以为之五军之将佐皆卿凡为十卿襄公搜于夷舍二军其故起于阳处父而狐赵之衅作灵公既立先都梁益耳杀先克晋亦杀士縠箕郑父诸卿相继夷灭赵盾独操政柄灵公因以遇弑邲之战六军将佐皆全赵同括被杀而旋返其族独先縠见诛族亦终覆又以赏鞍之功作六军皆景公事也厉公之世三却各为卿将而公戮之胥童公所命而栾书中行偃杀之悼公即位所谓六官之长皆民誉而实有八卿凡中上下及新军为四军实始于鄢陵之役后乃搜于绵上裁新军而定为三军六卿传称其有礼自后惟栾盈族灭赵韩魏范智中行皆世职不替其废者所谓栾却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皁而世职之六家权侵其主以酿为晋阳朝歌之两叛而四卿跋扈晋以亡矣晋军制之屡变较之鲁之作三军毁三军其闗系尤重大云

公命祀相甯武子不可

南齐武帝梦太祖谓已宋氏诸帝尝在太庙从我求食可别为我致祠乃命豫章王妃庾氏四时祠二帝二后于清溪故宅司马公曰卫成公欲祀相甯武子犹非之况降祀祖考于私室使庶妇尸之乎

庚辰将殡于曲沃

徐干学曰诸侯之礼当五日而殡今己夘卒而庚辰柩已出绛是大小敛悉行于一日之中何其速邪殡当于路寝之西序今晋都绛而出殡于曲沃何其逺邪逾日而殡是死其亲也殡不于正寝是忘其亲也而晋之君臣冐昧行之亦丧礼一大变矣

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

春秋列国用兵此举最为失算齐桓公南伐楚北斩令支孤竹西攘白翟皆服其人而不取其地晋文公悼公皆然若前乎此者晋灭霍魏楚灭申息则竟夷其宗社矣杞子之为秦谋志在吞并而越千里而袭人不量地形国势晋之邀击寔自取之国防称缪公并国二十当因彭衙王官屡被晋摈东道不通反而积累蚕食亦非独缪公一身之功业若从前三十年晋当惠怀国乱则更置之文公赫然起霸则执鞭弭以随之憧憧往来角逐全无成算他书称百里奚霸秦独左传不及愚谓孟明为奚之子或功成而归美其父亦未可知

穆公访诸蹇叔

史记秦本纪百里奚年七十余缪公授之国政号曰五羖大夫百里奚让曰臣不及臣友蹇叔蹇叔贤而世莫知臣尝防困于齐而乞食防人蹇叔收臣臣因而欲事齐齐君无知蹇叔止臣臣得脱齐难遂之周周王子頽好牛臣以养牛干之及頽欲用臣蹇叔止臣臣去得不诛事虞君蹇叔止臣臣知虞君不用臣臣诚私利禄爵且留再用其言得脱一不用及虞君难是以知其贤于是穆公使人厚币迎蹇叔以为上大夫可为蹇叔附传

勤而无所

亭林曰无所谓不知所往何地所作何事葢缪公从杞子之谋潜师袭郑观后孟明曰郑有备矣辞意符合唐李愬屯宜阳栅冬十月辛未夜引兵出曰但东行六十里至张柴村命士卒少休食干糒复行诸将请所之乃曰入蔡州取吴元济一军皆失色孟明出师东门之外诡秘情景正与此同

中夀尔墓之木拱矣

疏上夀百二十嵗中夀百下夀八十愚庵曰古人宰冢之木皆生前自树之榇具即取诸此襄四年传季孙为已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注欲自为榇此可证也

晋人御师必于崤

元和志曰自东崤至西崤长三十五里东崤长坂数里峻阜絶涧车不得方轨西崤全是石阪十二里险不异东崤此二崤尚在秦时函谷闗之东春秋时蹇叔言崤之险其地犹非秦有战国时秦地愈大东侵诸夏而函谷闗之险遂为秦之阨塞六国合从仰闗攻秦秦开闗延敌六国之师逡巡而不敢进盖六国皆孱主也故得地势者愈得而下视之今按秦函谷闗在唐陜州灵寳县南十里汉之农县也路在谷中深险如函其中少通行路东西四十里絶岸壁立岩柏隂翳中长不见日闗去长安四百里日入则闭鸡鸣则开齐孟尝君客能为鸡鸣而出此闗是也东至汉杨仆所移新函谷闗三百七十八里此新闗在河南府新安县而秦闗在华隂县东北太华山之北山在华隂县南八里闗西一里有潼水因以名闗黄河自龙山南流扼于华山转流而东渭水自西而东于兹入河西去长安尚二百里亦天下之至险也

殽有二陵焉

罗泌曰大荒南经帝尧帝喾帝舜皆葬岳山而海内北经有帝尧台帝喾台帝舜台之类非一帝王之冢曰台亦谓之陵上世亦谓之山黄帝葬南甲山曰桥陵亦曰桥山是矣葢山者取其如山陵者取其如陵因谓之山陵风俗通云陵者天生自然故王公冢称陵或云秦曰山汉始曰陵殽有二陵岂汉始哉

郑商人高将市于周

淮南子高诈秦师归郑伯以存国之功赏高高辞曰诈而得赏则郑国之信废矣以不信得厚赏义者弗为也遂与其属徙东夷终身不反后郑又有贾人谋救知防于楚者亦不肯受报而逃其人皆有君子之风何郑多贤贾人也

郑之有原圃

穆天子传祭公自圃郑来谒天子夏庚午天子饮于洧上遣祭公如圃郑水经济水又东迳原武县故城南注春秋之原圃也

尔雅十薮曰郑之圃田吕氏春秋九薮则为梁之圃田职方氏河南曰豫州其泽薮曰圃田皆指此

灭滑而还

齐履谦曰经有书灭而实未尝灭者襄六年书莒人灭鄫昭四年书取鄫是鄫未尝灭定六年书郑防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哀三年书许男成卒是许未尝灭有经书入而传则谓灭亦不复见者僖三十年书秦人入滑传谓灭滑而还滑自后不复见哀八年书宋公入曺传曰遂灭曺曺信灭矣盖未尝灭者或复存之其入而国不复见者皆自亡也

天奉我也

魏冰叔曰文公复国用秦人之力襄公于秦以分则大父也以德则造国者也父死而孤立国家多难晋之君臣以为不立威则无以詟秦人非望之心不战胜则无以立威秦方过轶于殽乗其阻而防之制胜万全而无虑此先轸所谓天奉之时不可失者也

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

三国魏志郭嘉劝武帝图刘备引古语云云及使备击袁术备果背魏帝恨不用嘉防

子墨衰绖

王廷相曰衰练之服虽不能备而缟冠麻衣绖带终制一日不可墨其衰庶乎居丧之大节也

徐健庵曰墨衰之制本后世失礼之事乃秉礼如张子欲服于母丧期年之外而朱子亦谓出入治事可以服之岂墨衰竟可为礼服乎夫母丧三年朝延既定之为制有何所嫌而必欲墨其衰若夫出入治事难服齐衰易以白布之衣如书仪所载葬后常服可也如曰衰不可废而加之以墨则是欲守古而反大戾乎古不亦作伪之至哉朱子语类问今之墨衰便于出入而不合礼经如何曰若能不出则可以不服但有出入治事只得服之丧服四制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执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已盖惟天子诸侯始得全申其礼庶人皆是自执事不得申其礼

徐敦立曰旧制文臣起复必先授武官葢墨衰从戎之义示不得已也富郑公以宰相丁忧起复初授冠军大将军余官授云麾将军

百里孟明视

济南府志百里奚子孟明以明为姓其后南齐有明僧绍梁有明山宾

免胄入狄师死焉

薛仁贵脱兠鍪以见突厥突厥相视失色下马罗拜郭子仪免胄见回纥大酋皆舍兵下马拜曰果吾父也夫汾阳王盛德其服异域乆矣若薛平阳流象州归而复将特以威詟敌耳而畏之亦如是先轸先无礼于其君而徒以一死报非得冀缺其损国威不亦甚乎栾书曰箕之役先轸不反命晋之耻也轻生使气君子无取焉

臼季使过冀

水经注汾水又迳冀亭南却缺耨处也京相璠曰今河东皮氏县有冀亭古之冀国所都

其妻馌之敬相待如宾

梁鸿居吴依臯伯通庑下为人赁春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庸人也冀缺之妻乃为孟光前导

薨于小寝即安也

老学庵笔记古之路寝犹今之正防也诸侯将薨必迁于路寝不死于妇人之手以絶妇寺矫命之祸也近世乃谓死于堂奥为终于正寝误矣黄鲁直诗云公虚采苹宫行乐在小寝鲁僖公薨于小寝杜预谓小寝夫人寝也鲁直亦习于近世谓堂为正寝故以小寝为妾媵所居耳不然既云虚采苹宫又云在小寝何耶

夹泜而军

韩信斩陈余泜水上以背水阵获胜而晋楚先夹泜而军意此地固宜依水置阵耶汦一作汉光武破王寻于昆阳川盛溢光武从西水上冲其中坚亦用此水

则吾退舍子济而陈

东晋孝武时苻秦入宼谢御之秦兵逼淝水而陈晋兵不得渡遣使谓苻融曰君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持乆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移阵小却使吾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坚欲竢其半渡击之麾兵使却兵遂退不可复止秦师大溃临陈前却兵家之大忌此楚子上所以见戮也

卒哭而祔虞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

刘光伯曰凡诸侯薨葬日而虞从是以往间一虞七虞之后作木主以依神其主在寝仍用丧祭其曰常祭礿祠烝尝及三年祭毕为大祀禘祭仍行之于庙

烝尝禘于庙

朱子曰左氏烝尝禘于庙与王制丧三年不祭者不合今按丧不贰事贰则忘哀必无释丧服而衣祭服之礼或是大臣摄行亦无文可据东迁礼失丧祭尤甚如襄公十六年春葬晋悼公传言改服修官烝于曲沃皆是当时之事非必周制则然杜氏遂据以为诸侯卒哭以后时祭不废之证非也

健庵曰遭丧不祭礼有明文王制则言丧三年不祭小记则言丧者不祭曽子问则两言缌不祭仪礼则言有死于宫者为之三月不举祭杂记则言如同宫虽臣妾葬而后祭是皆遭丧不祭之显证也左氏原为作主立传则必专指新死者而言何为泛及于他庙之常祀故知传所谓庙乃谓丧毕迁主之新庙而非祖宗昭穆之旧庙也所以为是言者葢卒哭而祔但祔祭其主于祖父之庙祭毕反于寝而死者未尝有专庙故止可称主而不可称庙至丧毕而入新庙始可専享一庙故曰烝尝禘于庙左氏之意本明何尝谓丧内可行祭礼乎杜预建太子短丧之议为时人所訾必欲求伸已説未免牵合附防而不知与仪礼礼记实相悖也

左传折诸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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