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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一

△善友灾第五十三(此有二部)▲述意部第一

夫理之所穷,唯善与恶。顾此二途,条然易辩。幽则有罪福苦乐,显则有贤愚荣辱。爱荣憎辱,趣乐背苦,含识所必同也。今爱荣而不知慕贤,求福而不知避祸。譬犹播植秕稗,而欲岁取精粮;驱驾驽蹇,而望腾超敻绝。不亦惑哉!如鸟兽虫虺之智,犹知因风假雾,讬迅附高,以成其事,奚况於人,而无讬友,以就其善乎!故所讬善友,则身存而成德;所亲闇蔽,则身悴而名恶也。故玄轨之宗,出於高范;切磋之意,事存我友。又搏牛之虻,飞极百步,若附龙尾,则一翥万里。此岂非其翼工之所讬迅也。亦同凡夫弱丧,极不越人天,若凭大圣之力,则高昇十地,同生净域也。

▲引证部第二

如《涅槃经》云:“阿难比丘说:半梵行名善知识。佛言:不尔。具足梵行,乃名善知识。”又云:“善知识者,如法而说,如说而行。云何名为如法而说,如说而行?自不杀生,教人不杀生,乃至自行正见,教人行正见。若能如是,则得名为真善知识。自修菩提,亦能教人修行菩提,以是义故,名善知识。自能修行信戒、布施、多闻、智慧,亦能教人修行信戒、布施、多闻、智慧。复以是义,名善知识。善知识者,有善法故。何等善法,所作之事,不求自乐,常为众生而求於乐。见他有过,不讼其短,口常宣说纯善之事。以是义故,名善知识。善男子如空中月,从初一日至十五日,渐渐增长。善知识者,亦复如是。令诸学人渐远恶法,增长善法。善男子,若有亲近善知识者,本未有定、慧、解脱、解脱知见,即便有之,未具足者,则得增广。”又云:“善友,当观是人贪欲、瞋忿、愚痴、思觉,何者偏多。若知是人贪欲多者,则应为说不净观法。瞋恚多者,为说慈悲。思觉多者,教令数息。著我多者,当为分析十八界等。闻已修行,次第获得四念处观,身受心法。得是观已,次第复观十二因缘。如是观已,次得暖法。从得暖法,乃至渐得罗汉、辟支佛果。菩萨大乘佛果等,依此而生,更无疑滞。自利利他,不加水乳,是名真善知识法师之位。若不具此,非善知识。加水之法,不可依承。”故《佛性论》引经偈云:

“无知无善识,恶友损正行。蜘蛛落乳中,是乳转成毒。”

是故要须真实利益众生,先自调伏,然後教人。无寡闻失,无退行失,无散乱失,无轻慢失,无颠倒失,无贪求失,无瞋恚失,无邪行失,无著我失,无小行失。具此十法,名善知识。故《庄严论》偈云:

“多闻及见谛,巧说亦怜愍。不退此丈夫,菩萨胜依止。”

又《佛本行经》云:“尔时世尊又共长老难陀至於一卖香邸,见彼邸上有诸香裹。见已,即告长老难陀,作如是言:难陀,汝来取此邸上诸香裹物。难陀尔时即依佛教,於彼邸上取诸香裹。佛告难陀:汝於漏刻一移之顷,捉持香裹,然後放地。尔时长老难陀闻佛如此语已,手执此香,於一刻间,还於地上。尔时佛告长老难陀:汝今当自嗅於手看。尔时难陀闻佛语已,即嗅自手。佛语难陀:汝嗅此手,作何等气?白佛言:世尊,其手香气微妙无量。佛告难陀:如是,如是。若人亲近诸善知识,恒常共居,随顺染习相亲近故,必定当得广大名闻。尔时世尊因此事故,而说偈言:

若有手执沈水香,及以藿香麝香等。须臾执持香自染,亲附善友亦复然。尔时世尊复说偈言:

若人亲近恶知识,现世不得好名闻。必以恶友相亲近,当来亦堕阿鼻狱。若人亲近善知识,随顺彼等所业行。虽不现证世间利,未来当得尽苦因。”

又《四分律》:“亲友意者,要具七法,方成亲友。一、难作能作,二、难与能与,三、难忍能忍,四、密事相告,五、互相覆藏,六、遭苦不舍,七、贫贱不轻。如是七法人能行者,是亲善友,应亲附之。”

又《大庄严论》佛说偈云:“无病第一利,知足第一富,善友第一亲,涅槃第一乐。”

又《迦罗越六向拜经》云:“善知识者有四辈:一、外如怨家,内有厚意。二、於人前直谏,於外说人善。三、县官若为其征讼,忧解之。四、见人贫贱,心不弃捐,当念欲富之。善知识者复有四辈:一、为吏所捕,将归藏匿,於後解决之。二、有病瘦消损,将归养视之。三、知识死亡,棺敛视之。四、知识已死,复念其家。”

又《生经》云:“佛告诸比丘:往古久远不可计时,於他异土,时有四人以为亲厚,共止一处。时有猎师射猎得鹿,欲来入城。各共议言:吾等设计,从其猎师,当索鹿肉,知谁获多。俱即发行。一人陈词,其言粗犷,而高自大。咄,男子,当惠我肉,欲得食之。第二人曰:唯兄施肉,令弟得食。第三人曰:仁者可爱,以肉相与,吾思食之。第四人曰:亲厚捎肉,唯见乞施,吾欲食之,俱共饥渴。时猎师观察四人言词,各随所言以偈报之。先报第一人曰:

卿词甚粗犷,云何相与肉。其言如刺人,且以角相施。报第二人曰:此人为善哉,谓我以为兄。其词如肢体,便持一膊与。报第三人曰:

可爱敬施我,而心怀慈哀。其词如腹心,便以心肝与。报第四人曰:以我为亲厚,其身得同契。此言快善哉,以肉皆相与。

於时猎师随其所志,言词粗细,各与肉分。於是天现其身,而作颂曰:一切男子词,柔软归其身。是故莫粗言,衰利不离身。

尔时佛告诸比丘:第一粗词则所欣释子是。第二人者,<风?>陀和梨是。第三人者,黑优陀是。第四人者,今阿难是。天说偈者,则吾身是。尔时相遇,今亦如是。”

又《佛本行经》云:“佛告诸比丘:我念往昔久远之时,波罗柰国有一乌王,其乌名曰苏弗多罗,(隋言善子。)而依住彼波罗柰城,与八万乌和合共祝善子乌王有妻名曰苏弗室利。(隋言善女。)时彼乌妻共彼乌王行欲怀妊。时彼乌妻忽作是念:愿我得净香洁饮,现今人王之所食者。而彼乌妻思是饮食不能得故,宛转迷闷,身体焦悴,羸瘦战掉,不自安故。问其妻言:汝今何乃宛转於地,身体焦悴,羸瘦战掉,不能自安。彼时乌妻报乌王言:善哉圣子,我今有娠,乃作是念:愿得清净香洁餚饍,如王食者。时善子乌语其妻言:异哉贤者。如我今日何处得是香美饮食。王宫深邃,不可得到。我若入者,於彼手边,必失身命。彼妻又复报乌王言:圣子,今者若不能得如是饮食,我死无疑,并其胎子亦必无活。善子乌王复告妻言:异哉贤者,汝今死日,必当欲至,乃思如是难得之物。善子乌王作是语已,忧愁怅怏,思惟而祝复作是念:如我意者,如是香洁清净饮食如王食者,实难得也。尔时乌王群众之内乃有一乌,见善子乌心怀愁忧,不乐而祝见是事已,诣乌王所,白乌王言:异哉圣者,何故忧愁,思惟而住?善子乌王於时广说前事因缘。彼乌复白善子王言:善哉圣子,莫复愁忧,我能为王觅是难得香美餚饍王所食者。是时乌王复告彼乌,作如是言:善哉善友,汝若力能为我得办如此事者,我当报汝所作功德。尔时彼乌从乌王所居住之处,飞腾虚空,至梵德王宫。去厨不远,坐一树上,观梵德王食厨之内。其王食办,有一妇女,备其餚饍。食时将至,专以银器盛彼饮食,欲奉与王。尔时彼乌从树飞下,在彼妇女头上而立,啄啮其鼻。时彼妇女患其鼻痛,即翻此食在於地上。尔时彼乌即取其食,将与乌王。乌王得已,即将与彼善女乌妻。其妻得已,寻时饱食,身体安隐,如是产生。尔时彼乌别日数往夺彼食,取将与乌王。时梵德王屡见此事,作如是念:奇哉奇异。云何此乌数数恒来,秽污我食,复以?隽爪伤我妇女。而王不能忍此事故,寻时敕唤网捕猎师,而语之言:卿等急速至彼乌处,生捕将来。其诸猎师闻王敕已,启白王言:如王所敕,不敢违命。猎师往至,以其罗网捕得此乌,生捉将来,付梵德王。时梵德王语其乌言:汝比何故数污我食,复以?隽爪伤我妇女?尔时彼乌语梵德王:善哉大王,听我向王说如此事,令王欢喜。时梵德王心生喜悦,作如是念:希有斯事。云何此乌能作人语?作是念已,告彼乌言:善哉!善哉!汝必为我说斯事意,令我欢喜。尔时彼乌即以偈颂向梵德王而说之曰:

大王当知波罗柰,有一乌王恒依止,八万乌众所围绕,悉皆取彼王处分。彼乌王妻有所忆,我向大王说其缘,乌妻所思香美饍,〓如是大王所食者。是故我今数数来,抄拨大王香美食,今者为彼乌王故,致被大王之所系。善哉唯愿大圣王,慈悲怜愍放脱我,我为乌王彼妻故,数来抄拨大王食。我念从此一生来,未曾经造如此事,今为大王一敕已,於後不敢更复为。

时梵德王既闻彼乌如此语已,心生喜悦,作如是言:希有此事,人尚不能於其主边有如是等爱重之心,如此乌也。作是语已,其梵德王而说偈言:

若有如是大臣者,彼应重答食封禄。须似如是猛健乌,为主求食不惜命。

其梵德王说此偈已,复告乌言:善哉汝乌,於今已去,常来至此取香美食。若其有人遮断於汝不与食者,来语我知,我自与汝已分所食而将去耳。佛告诸比丘:汝等当知,彼乌王者,我身是也。彼时为主偷食乌者,即优陀夷比丘是也。梵德王者,此即输头檀王是也。於时比丘优陀夷令彼欢喜,为我取食。今亦复尔,令净饭王心生欢喜。又复为吾而将食来。”

颂曰:

澡身沐德,钅卢冶心尘。冰开春日,兰败秋年。慧人成哲,〓愚友增缠。将昇宝地,愿值善缘。△恶友灾第五十四(此有二部)▲述意部第一

惟夫大圣垂化,正摄群心。善恶二门,用摽宗极。善类清昇,恶称俯坠。良由业惑未倾,牢笼三界;情尘不静,拥翳五烧。滞八倒之沈沦,系四生之维絷。是故随顺邪师,信受恶友。致使烦惑难摄,乱使常行;心马易驰,情猴难禁。修福念善,罕自无闻;造罪营愆,日就增进。因此轮回,生死不绝。大圣愍之,岂不痛心也!

▲引证部第二

如《尸迦罗越六向拜经》云:“恶知识者,有四辈:一、内有怨心,外强为知识。二、於人前好言语,背後说人恶。三、有急时於人前愁苦,背後欢喜。四、外如亲厚,内兴怨谋。恶知识复有四辈:一、小侵之,便大怒。二、有倩使之,便不肯行。三、见人有急时,避人走。四、见人死亡,弃之不视。”

又《涅槃经》云:“菩萨摩诃萨观於恶象及恶知识,等无有二。何以故?俱坏身故。菩萨摩诃萨於恶象等,心无怖惧,於恶知识生怖畏心。何以故?是恶象等唯能坏身,不能坏心,恶知识者二俱坏故。是恶象等唯坏一身,恶知识者坏无量善身,无量善心。是恶象等唯能破坏不净臭身,恶知识者能坏净身及以净心。是恶象等能坏肉身,恶知识者坏於法身。为恶象煞,不至三恶;为恶友煞,必至三恶。是恶象等但为身怨,恶知识者为善法怨。是故菩萨当远离诸恶知识。”

又《增一阿含经》:“世尊说偈云:

莫亲恶知识,亦莫愚从事。当近善知识,人中最胜者。人中无有恶,习近恶知识,後必种恶根,永在暗中行。”

又《中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七怨家法而作怨家:第一、不欲令怨家有好色。虽好沐浴,名香涂身,然为色故,瞋恚覆心,而作怨家。第二、不欲令怨家安隐睡眠。虽卧床枕,覆以锦绮,然故忧苦不舍,瞋恚覆心,而作怨家。第三、不欲令怨家而得大利。虽应得利而不得利,应不得利而得其利。彼此二法,更互相违,瞋恚覆心,而作怨家。第四、不欲令怨家有朋友。若有亲朋,舍离避去,因瞋覆心,而作怨家。第五、不欲令怨家有称誉。彼恶名丑声,周闻诸方,因瞋覆心,而作怨家。第六、不欲令怨家极大财富。彼大富人傥失财物,因瞋覆心,而作怨家。第七、不欲令怨家身坏命终,往至善处。彼身口意恶行已,命终必至恶处,生地狱中而作怨家。”

又《佛本行经》云:“尔时佛告诸比丘言:我念往昔久远世时,於雪山下有二头鸟,同共一身,在於彼祝一头名曰迦喽?荼鸟,一头名忧波迦喽?荼鸟。而彼二鸟,一头若睡,一头便寤。其迦喽?荼又时睡眠,近彼寤头有一果树,名摩头迦。其树华落,风吹至彼所寤头边。其头尔时作如是念:我今虽复独食此华,若入於腹,二头俱时得色得力,并除饥渴。而彼寤头遂即不令彼头睡寤,亦不告知,默食彼华。其彼睡头於後寤时,腹中饱满,欬哕气出,即语彼头,作如是言:汝於何处得此香美微妙饮食而啖食之,令我身体安隐饱满,令我所出音声微妙。彼寤头报言:汝睡眠时,此处去我头边不远有摩头迦华果之树,当於彼时,一华坠落,在我头边。我於尔时作如是念:今我但当独食此华。若入於腹,俱得色力,并除饥渴。是故我时不令汝寤,亦不语知,即食此华。尔时彼头闻此语已,即生瞋恚嫌恨之心,作如是念:其所得食不语我知,不唤我觉,即便自食。若如此者,我从今後所得饮食,我亦不唤彼寤语知。而彼二头至於一时游行经历,忽然值遇一个毒华,便作是念:我食此华,愿令二头俱时取死。於时语彼迦喽?荼言:汝今睡眠,我当寤祝时迦喽?荼闻彼忧波迦喽?荼头如是语已,便即睡眠。其彼忧波迦喽头寻食毒华。迦喽?荼头既睡寤已,欬哕气出,於是即觉有此毒气,而告彼头,作如是言:汝向寤时食何恶食,令我身体不得安隐,命将欲死。又令我今语言粗涩,欲作音声,障碍不利。於是寤头报彼头言:汝睡眠时,我食毒华,愿令二头俱时取死。於时彼头语别头言:汝所为者,一何太卒!云何乃作如是事已。即说偈言:

汝於昔日睡眠时,我食妙华甘美味,其华风吹在我边,汝返生此大瞋恚。凡是痴人愿莫见,亦愿莫闻痴共居,与痴共居无利益,自损及以损他身。

佛告诸比丘:汝等若有心疑,彼时迦喽?荼鸟食美华者,莫作异见,即我身是。彼时忧波迦喽?荼鸟食毒华者,即此提婆达多是也。我於彼时为作利益,返生瞋恚。今亦复尔。我教利益,返更用我为怨雠也。”

又《佛本行经》云:“尔时世尊与彼难陀入迦毗罗婆苏都城。入已,渐至一卖鱼店。尔时世尊见彼店内茅草铺上有一百头臭烂死鱼,置彼草铺。见已,告彼长老难陀,作如是言:难陀,汝来取此鱼铺一把茅草。其彼难陀而白佛言:如世尊教。作是语已,即於彼店鱼铺下,抽取一把臭恶茅草。既执取已,佛复告言:长老难陀,少时捉住,还放於地。难陀白言:如世尊教。即把草祝尔时难陁捉得彼草,经一时顷,便放於地。尔时佛复告难陀言:汝自嗅手。尔时难陀即嗅其手。尔时佛复告难陀言:汝手何气?长老难陀报言:世尊,唯有不净腥臭气也。尔时佛告长老难陀:如是如是。若人亲近诸恶知识,共为朋友,交往止住,虽经少时,共相随顺,後以恶业相染习故,令其恶声,名闻远至。尔时世尊因斯事故而说偈言:

犹如在於鱼铺下,以手执取一把茅,其人手即同鱼臭,亲近恶友亦如是。”颂曰:

峨峨王舍城,郁郁灵竹园。中有神化长,巧诱入幽玄。善人慕授福,恶友乐雠怨。善恶昇沈异,薰莸别路门。△择交灾第五十五(此有二部)▲述意部第一

盖闻经说善知识者,不得暂离;恶知识者,不得暂近。但凡夫识心,譬同素丝,随缘改转,受色有殊。境来薰心,心应其境。心境相成,善恶业现。故知三宝所资,在物为贵。其德既弘,其功亦大。愿捐弃恶友,亲近善人。非直自行得成,亦使幽显归心也。

▲引证部第二

如《僧祇律》云:“佛告诸比丘:过去世时,雪山根底曲山壅中,有向阳处,众鸟云集。便共议言:我等今日当推举一鸟为王,令众畏难,不作非法。众鸟议言:善。谁应为王?有一鸟言:当推鸧鸹。有一鸟言:此事不可。何以故?高脚长颈,众鸟脱犯,啄我等脑。众咸言:尔。复有一鸟言:当推鹅为王,其色极白,众鸟所敬。众鸟复言:此亦不可。颜貌虽白,项长且曲。自项不直,安能正他,是故不可。又复众言:正有孔雀,衣毛彩饰,观者悦目,可应为王。复言:不可。所以者何?衣毛虽好,而无惭愧。每至儛时,丑形出现。是故不可。有一鸟言:土枭为王。所以者何?昼则安静,夜则伺守,能护我等,堪为王者。众咸可尔。有一鹦鹉在一处住而多智慧,作是念言:众鸟之法,夜应眠息,昼则求食。是土枭法,夜则不眠,昼则多睡。而诸众鸟围侍左右,昼夜警宿,不复眠睡,甚为苦事。我今设语,彼当瞋恚,拔我毛羽。正欲不言,众鸟之类,长夜受困。宁受拔毛,不越正理。便到众鸟前,举翅恭敬,白众鸟言:愿听我说。如前意见。尔时众鸟即说偈答:

黠慧广知义,不必以年耆。汝年虽幼小,智者宜时说。尔时鹦鹉闻众鸟说,即说偈言:

若从我意者,不用土枭王。欢喜时睹面,常令众鸟怖。况复瞋恚时,其面不可观。

时众鸟咸言:实如所说。即共集议:此鹦鹉鸟聪明黠慧,堪应为王。便拜为王。佛告诸比丘:彼时土枭者,今阐陀比丘是。鹦鹉鸟者,今阿难是。”

又《僧祇律》云:“佛告诸比丘:如过去世时,有群鸡依榛林祝有狸侵食雄鸡,唯有雌在。後有乌来覆之,共生一子。子作声时,公说偈言:

此儿非我有,野父聚落母,共合生一子,非乌复非鸡。若欲学公声,复是鸡母生,若欲学母鸣,其父复是乌。学乌似鸡鸣,学鸡作乌声,乌鸡二兼学,是二俱不成。”

又《智度论》:“云何布施生尸波罗蜜?菩萨思惟:众生不知布施,後世贫穷。以贫穷故,劫盗心生。以劫盗故,而有煞害。以贫穷故,不足於色。色不足故,而作邪行。以贫穷故,为人下贱。下贱畏他,而生妄语。如是等贫行十不善道。若行布施,生有财物,不为非法。何以故?五欲充足,无所乏短。如提婆达多本生曾为一蛇,与一虾螈一龟在一池中,共结亲友。其後池水竭尽,饥穷困乏,无所控告。时蛇遣龟以呼虾蟆,虾蟆说偈以遣龟言:

若遭贫穷失本心,不惟本义食为先。汝持我声以语蛇,虾蟆终不到汝边。

若修布施,後生有福,无所短乏,则能持戒,无此众恶。是为布施能生尸罗波罗蜜。若能布施,以破慳心,然後持戒忍辱等,易可得行。如文殊师利在昔过去久远劫时,曾为比丘,入城乞食,得满钵百味欢喜丸。城中有一小儿,追而从乞。不即与之,乃至佛图,手捉二丸而要之言:汝若能自食一丸,以一丸施僧者,当以施汝。即相然可,以一欢喜丸布施众僧。然後於文殊师利许受戒,发心作佛。如是布施能令受戒发心作佛。”

颂曰:

善恶自相违,明闇不同止。圣人愍迷徒,乘机入生死。慕德祛嚣烦,惩心见真理。择交恶自终,出苦方有始。▲感应缘(略引三验)魏沙门释超达

魏沙门释僧朗齐沙门释道丰

魏荥阳释超达,未详氏族,元魏中行业僧也。多知解,善咒术。帝禁图谶尤急,所在搜访。有人诬达,乃收付荥阳狱。时魏博陵公检勘穷劾,达以实告。公遂大怒,以车轮系颈,严防卫之。自知无活,专念观音。至夜四更,忽不见轮,唯见守者皆大昏睡,因走出外。将欲远避,以系狱囚久,脚遂{?足}急,不能远行。至晓,虏骑四出追之。达急伏卧草中,兵骑蹋草,悉皆靡遍,对逼不见。仰看虏面,悉以皮障目。达一心服死,唯专诚称念。夜虏去,寻即得脱。又有僧明道人为北台石窟寺主。魏氏之王天下,每疑沙门为贼,官收数百僧,并五系缚之。僧明为魁首,以绳急系,从头至足,剋明斩决。僧明大怖,一心念观世音。至於半夜,觉绳小宽,私心欣幸,精诚弥切。及晓,索绳都断。既因得脱,逃逸奔山。明旦,狱监来觅不见,唯有断绳在地。知为神力所加,非关人事,即以奏闻。帝信道人不反,遂总释放。

魏凉州释僧朗。魏虏攻凉州,城民少,逼僧上城。举城同陷,收登城僧三千人,至军将魏主所,谓曰:道人当坐禅行道,乃复作贼。登城罪极刑戮,明日当杀。至期食时,赤气数丈,贯日直度。天师寇谦之为帝所信,奏曰:上天降异,正为道人。实非本心,官抑令上,愿不须杀。帝遂放之,犹散配役徒。唯朗等数僧别付帐下,从驾东归。及魏军东还,朗与同学思慕本乡,中路共叛。然严防守,更无走处。东西绝壁,莫测浅深。上有大树,傍垂岸侧。遂以鼓旗竿绳,系树悬下。时夜大暗,崖底纯棘,无安足处。欲上崖头,复恐军觉。投计凄惶,捉绳悬住,势非及久。共相谓曰:今厄顿至,唯念观音。以头扣石,一心专注。须臾光明从日处出,通照天地。乃见棘中有得下处,因光至地,还忽冥暗。方知圣力,非关天明。相庆感遇,便泰稍眠。良久天晓,始闻军众警角将发,而山谷重叠,徘徊万里,不知出路。候月而行,路值大虎,出在其前。相顾而言:虽免虏难,虎口难脱。朗语僧曰:不如君言。正以我等有感,所以现光。今遇此虎,将非圣人示吾路耶!於是二人径诣虎所,虎即前行。若朗小迟,虎亦暂祝至晓得出,而失虎踪。便随道自进,至于七日,达於仇池。又至梁汉,出於荆州,不测所终。

齐相州鼓山释道丰,未详氏族,世称得道之流。与弟子三人居相州鼓山中,不求利养。或云:灵丹黄白,医疗占相,世之术艺,无所不解。齐高来往并邺,常过问之。应对不思,随事标答。帝曾命酒并蒸肫,敕置丰前,令遣食之。丰聊无辞让,极意饱啖。帝乃大笑,亦不与言。驾去後,谓弟子曰:除却床头物。及发撤床,见向者蒸肫酒等犹在,都不似啖嚼处。时石窟寺有一坐禅僧,每日至西则东望山颠,有丈八金像现。此僧私喜,谓睹灵瑞,日日礼拜,如此可经两月。後在房卧,忽闻枕间有语,谓之曰:天下更何处有佛。汝今道成,即是佛也。尔当好作佛身,莫自轻脱。此僧闻已,便起恃重。傍视群僧,犹如草芥。於大众前侧手指胸云:你辈颇识真佛不?泥龛画佛,语不能出唇,智虑何如。你见真佛,不知礼敬,犹作本日期我,悉堕阿鼻。又眼精已赤,叫呼无常。合寺知是惊禅,及未发前,轝诣丰所。径即谓曰:汝两月已来,常见东山上现金像耶?答曰:实见。又曰:汝闻枕间遣作佛耶?答曰:实然。丰曰:此风动失心耳。若不早治,或狂走难制。便以针针之三处,因即不发。及丰临终,谓弟子曰:吾在山久,汝等有谷汲之劳。今去无以相遗,当留一泉与汝。既无陟降辛苦,努力勤修道业。便指灶傍去一方石,遂有悬泉澄映,不盈不减。於今现存。(右三验出《梁高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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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十·胡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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