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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传

──民国三年春作──

第一章 集起  第二章 来历  第三章 道基  第四章 行解  第五章 师学  第六章 诗文  第七章 法轮  第八章 爱国  第九章 卫教  第十章 圆寂  第十一章 友嗣  第十二章 摭遗

第一章 集起

粤维我文物之邦,自锁国关键为欧风美雨冲决,迫乎世界大势,漂焉摇焉堕入于国竞漩涡中。潮流激荡所及,四千余载之政教学术,皆为黯然无光。道德之信条隳裂,国家之根本掀动,秉国钧者,复姑息茍安,胥存一我躬、不阅遑恤我后之想,乃汲汲乎不可终日!草茅有志者,慑于国亡种奴之说,惄焉忧之!未几、而震古烁今之大革命起,帝制踣,人权立,烂灿庄严之中华民国,于以涌现。然欧美近代之文明,论者佥谓胚胎于十六世纪之宗教革命,而日本勃兴实佛教为之原动力,顾可以素称文物之邦,政治革新之际,独阒无宗教关系为历史之光荣乎?夫世界无宗教,唯佛教为完全之宗教。佛教广大,他国皆传其一端,我支那有佛既早,尤能宣其蕴而大其绪,上中下乘,萃焉毕备;故濡涵人心,右左民俗,为俊彦通士所乐称道,举国肸向,千百年如一日。佛教于支那之位置既如是,则尤不可无述焉,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于是乎传。

第二章 来历

晴雪映窗,作明月珠色,屋角老梅,芳苞乍舒,时时送其幽香,愉人臭觉,枝头有雀三四,唶唶声忽与呱呱声相乱,时前清咸礼元年十二月三日,中兴佛教寄禅安和尚,已出世为湖南湘潭黄氏子也。和尚生而魁伟,无事试啼,一望便知为人间英物。龆龀之岁,即吐弃腥味,喜闻人谈仙佛事。母胡氏,素奉施无畏者,以梦兰而孕和尚,德本夙植,殆呼图克图之流亚欤?七岁丧母,十二岁丧父。父宣杏,业农,敦厚人也。和尚尝就塾师受论语未卒业,至是与弟子成俱废学,为田家执牧牛役。暇则携书自课,黄陵石上,绿树阴中,往往独坐冥想,似有所悟。未疢疾益智,孤孽者达,处境苦则虑患自深,出尘弃俗之思,乃由是生焉。“ 三界火宅不可住,我生不辰泪如雨”, 此和尚自哀其身世者;藐余小子,盖有同慨,诵之每不胜其凄惋也!

第三章 道基

万事无物,皆助道之缘,一芥一尘,亦唯心之境,闻香以为佛事,击竹而悟心空,夫固性所大顺,理之真至者也。同治七年春,和尚驱牛出郊,睹篱间白桃花为风雨摧落,恍闻佛说苦、空、无常、无我之法,遂感而大哭,投湘阴法华寺从东林师落?焉。荒林弃剑,虽无匿勒衔悲,昏夜逾城,岂必天人警觉哉!旋徙至南岳,受具足戒于贤楷律师,终身之德业,乃基乎此。

第四章 行解

雪山六载,行人万古之宏规,咄地一声,佛祖单传之秘旨。和尚受具已,闻岐山恒志禅师门庭高峻,龙象麇集,乃冒雪往参。志禅师命司行堂兼执饲犬役,一时号为苦行,如是数年无所得。嗣因饲犬食未尽,志禅师适至,恐见谴,取其余自食之。俄见犬厕中出,心胸作恶,呕吐不止。忽念根身、器界、四大、六尘,因缘所生,都无自性,垢净好恶,皆意识妄生分别耳,决计与之交战,窃如厕下。一动念间,便臆膈欲裂,遂悟入心地法门。复以释迦有千疮求半偈之说,然顶四十有八,自项至腹百有八,两臂殆无完肤。寻至明州阿育王寺,供洒扫于佛舍利前,剜臂肉如钱者数四,注油于中以代灯。已而、又燃去左手两指,真法供养。和尚初讳敬安,寄禅其字,迨是、又自号八指头陀焉。阿育王寺、古之名刹也,大觉琏、大慧杲、皆尝开堂于是。

毁于洪杨兵燹,颓垣败址,仅可辨识。自和尚行道其中,四方衲子,始稍稍集,门庭日有起色。今则玉几山畔,殿阁连云汉,钟鼓声闻三四里矣。斯固释尊设利罗光明所致,和尚亦与有功焉!和尚曾发誓修法华忏法,尽十八日,遍身寒作,如瘗冰雪中,舌根麻木不得转,惟默诵经文,万言立尽。心大骇,静坐数日,始复常态。由是世智顿开,以其事语同参默庵法师,谓此即台宗所云寒触,舌根既转,当证法华三昧。和尚不以自足,益精进不已,定慧兼修,咸臻上乘,乃成佛教一代之传人。呜呼!精诚之极,金石为开,苦行至而菩提成,夫讵偶然哉?余忝为和尚戒弟子,猥蒙慈爱,尝召之丈室,端容霁颜,缕告以生平所经历事,并述孟轲氏“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一章,勉余习劳苦而耐枯冷。 夫佛言苦为道人第一大师,余今病未能奉事也, 余不能无愧于和尚之言也。“相随学道白云层,棒喝当头领受曾,从此更无师我者,小窗垂泣涕如绳”!余哭和尚诗也。非徒言哀,亦纪其实,每一念及,未尝不神酸意楚,泪涔涔下!

第五章 师学

达磨东来,钵衣有自,善财南访,烟水无穷,和尚既奉贤楷禅师为本师,又以笠云圃学行超妙,亦事以师礼。自是遍参江,浙名宿,道誉日隆;然生死心切,常以禅那般若为业,往往入深山坐盘石上,冥然入定,深证一心,以期八识窠臼根本掀翻,一生成无上正等正觉。卒以龙天推出,为法为人。晚年亦兼修净业,回向安养云。

第六章 诗文

道无言而藉言以显,德非文而得文益彰。禅者妄自况卢祖,摈弃文字,何异世之慕英雄豪杰者,仅学其不拘小节耶!然获证文字三昧因缘之奇,古今无逾和尚者。初在岐山,维那精一好作诗自炫,因诃为不究本分。精一曰:“汝灰头土面,祗合参枯木禅,焉知慧业文人别有怀抱耶”?无何,省舅氏于巴陵,登岳楼阳,俯视水天一碧,得“洞庭波送一僧来”句,归述于郭菊荪先生,谓有神助。授以通行唐诗,爰是乃邃深诗学。所作诗,清穆之中,往往奇气盘礴,文仿六朝,亦骎骎乎入其堂奥。尝刊有八指头陀诗集十卷、白梅诗一卷行世,日僧已为编入续藏。八指头陀之诗名,遂远播海外。其未刻者,有诗集八卷,文集二卷,续集二卷,先后经郭伯琛、王壬秋诸老选定。和尚曾语予曰:“ 传杜之神,取陶之意, 得贾孟之气体, 此吾为诗之宗法焉。昔壬秋嘲以能为岛瘦,不能为郊寒,故挽近诸作,多效东体”云。乌呼!万般无常,会归消灭,证穷于常净我乐,度尽法界众生,与真如法性同其不生不灭,其至矣!次则发明真理,建立休业,使天下万世食其福利而讴其功德。复次、则我生不辰,怀才莫达,以高厚凄婉之情,为名山寿世之文,后之读者,哀其志,悯其遇,想见其为人,亦足随大地人类以终古。和尚道全业隆,更能出其绪余,为宇宙间增一不可磨灭之精彩,洵人杰哉!八指名成寿无极,千载之下,应犹有为和尚咏者。然和尚幼岁失学,既出家、则成佛心切,无意世谛文字,卒以能诗名,斯则余所谓奇已。

第七章 法轮

和尚之东游焉,住宁波最久。光绪十年,始还湘中。凡七主法席:曰衡阳罗汉,衡山上封、大善,宁乡沩山,长沙神鼎、上林,鄞县天童。和尚本非天童法系,然同出于密云悟。光绪二十八年,天童阙席,首座幻人,以明州净域,太白名山,非得高僧主持其间,不足宣鬯宗风,化夷道俗,率两序头首往迎。和尚以旧游胜地,遂辞上林至天童,任贤用能,百废俱举,夏讲冬禅,一无虚岁。勉学者参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尝举古德三关语,勘验门下衲子。某禅者方充行堂于天童,以其机语敏妙,见地缜密,即举之班首,并亲书正法眼藏赠之。其郑重佛法,激励学人,苦心孤诣有如是者!抚恤老病愚苦之辈,尤为周至,缁素咸德之。故屡辞天童席,即为遮留不果,凡经十一年而终其身也。先是和尚主沩山,以其为沩仰宗初祖道场,法门颓败,宗风垂绝,甚惜之!乃刻意经营,冀规复寺宇千余间,僧众数千人之旧观。驻锡三年,鼓螺为之一振,有沩山水牯牛重来之称。自初转法轮始,共集有语录四卷,今乃将为之锓梨枣云。

第八章 爱国

和尚又血性人也,有大慧杲、紫柏可、忠义菩提风。中法一役,败于鸡笼。时和尚寓甬,闻电、虑舰炮之坚利,惧国权之衰削,奋然思有以御之,数日眠不成梦,食不知味,精神凝结,郁无所获而热病发焉,愤不欲生者再!为友人挟之返湘,始渐忘之。就玆一事,已足见其爱国之热度矣。故不必言立宪,不必言革命,不必挂名党籍,不必献策当道,不必如明姚广孝之身列朝班。不必如日僧月照之侈谈国事,而与言立宪、言革命以救国拯民之志士遇,自然议论风生,心气吻合;盖出之天性之真,至诚之感人自多也!

第九章 卫教

和尚于捍卫佛教,尤能以圣天、法琳为职志。事变之来,辄置生命度外,据理力争不稍屈。刀锯在前,鼎镬在后,胸次湛然不挠也。衡山上封寺,据南岳祝融峰下,为衡州大刹。山后有田数千亩,皆供众之产,被夺于农人者且半,历讼当道不能决。及和尚住持,誓恢复之,卒如愿以偿,得巡抚吴清卿为护法焉。其他:若湘、若鄂、若江、若浙,藉和尚之力,祖风绝而重振,教产失而复得,殆不胜枚举。庚子役后,清廷罢科举,兴学校,南省大吏,以资无所出,有提取寺产之议。僧徒群焉震恐,莫知为计,顾依赖性成,至有欲托庇外人者。和尚慨国政之棼乱,悯佛教之凌夷,力排众议,以兴学卫教倡,登高一呼,翕然响应。由学部颁行僧教育会章程,于是僧人皆自办僧学,设立僧教育会,浙省之有佛教学校自此始。时和尚以羁于天童住持,为宁波分会长者凡三年,效果较各处独优焉。会武昌义师起,大江下游,先后光复,新募军人,率多驻扎寺观,乡里豪猾,勒令僧人出资或迫胁为兵。和尚患之,正愁急无策,俄南京新政府成立,确定共和国体,喜曰:民主政治以自由、平等、博爱为精神,我佛弘恉,最为适宜,政教并进,斯其时矣!乃至上海联合十七布政司旧辖地僧侣,创中华佛教总会,亲谒孙总统,许之。民国元年四月,开成立会于上海留云寺,众推和尚为之长,乃以静安寺为本部,改原有布政司辖地僧教育会支部,设机关部于北京,电告国务院内务部,请著为令。国人对于佛教之心理,斯为之一变。余挽和尚云:三十年佛教历史,与师皆有关系, 自信非诬也。 先是余愤僧众之委靡顽陋,拟用金刚怒目霹雳轰顶之精神,撼摇而惊觉之,与十数同志,创佛教协进会于金山,亦推和尚为会长。和尚以余辈举动激烈,进行之程序过峻急,谗者复谮之,遂与余益捍格不相入!及佛教总会成立,余即善刀而藏。盖彼时嫉余者既众,又以佛教团体宜合一不宜歧异,理应服从多数之公意,牺牲一部分之主张也。而和尚竟以卫教终其生,天下悲之,余益不胜其痛也。然和尚之必为佛教史中一伟大人物者,尤在乎末后一段光明。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尚何为而缱绻哉?后死者第则之、效之、步之、趋之,协力以大其基而宏其绪可耳!惟环顾僧界,魄力之雄厚,志愿之坚毅,未有能仿彿和尚者!大人僧界复谁是?北望神京涕泪频!於戏!吾不宁为和尚哀也!

第十章 圆寂

民国初成,多有以陷于暴民专制为虑者。余虽不绝对承认其说,而下级社会被虐于上级社会,实所不免。有权诈智能者,稍足以自树,戢戢者氓,则鲜不受其鱼肉矣;而以佛教者尤甚!盖弱门自居,非今日始,召侮于人者久矣,和尚乃于是为教殉焉。按和尚辛亥秋曾为余言:“吾生平不可至北京,今为教当一行耳”。彼时适革命起,未果行。逮兹湘省宝庆等处,有攘夺僧产消毁佛像之举,湘佛联名状内务部求回复,民政司长抗不行。咸奔告于和尚,而他处若滇、若皖,皆有毁像夺产事,遂决计北征,图从根本解决之。处理天童寺诸事完毕已,若示人以不返者。十月中首途,十一月一日抵京,寓法源寺。法源旧署悯忠,寺主即和尚法嗣道阶法师也。越九日,偕道阶见礼俗司长杜某,而杜某方下令调查僧产,分别官公私诸目,既见、据约法诘难之。又以令中有布施为公、募化为私语,和尚谓在檀那为布施,在僧人即为募化,界说不明,龂龂与辩。杜某语塞无以对,词色转厉,意在恫吓,乃愤而辞出。和尚垂老之年,竟见穷于儇薄无行之小丑,岂真定业不可逭,如释迦之莫免金枪、马麦难乎?和尚年来为法劳瘁,病已不支,归途中念各省之毁夺案,未能一理,礼俗司之分别调查僧产令,不前不后,偏发生抵京之时,悒甚!甫下车,即胸膈作痛,乃不能不以法源寺为跋提河岸而现涅槃相矣!时道阶为通袁总统、赵总理,戒期往谒,冀收回礼俗司乱令,并以各省毁夺案为请,又劝之赴文宴以自解。然和尚慨世道人心之日隳,冀辞此五浊恶世以长往,非伊朝夕,至是益不欲延其生而重其患矣!夜半、既就榻,侍者归寝。明日昧爽往视,已作吉祥卧示寂。呜呼!如来室之梁栋倾矣!生死河之舟楫沉矣!斯日何日?则支那旧历玄[黑+戈]之岁十二月二日也。察其神情,圆寂时必甚安恬,群扰斯息,脱然化去,未尝有些微痛楚。按和尚足迹遍东南,而此次初游燕都,识与不识,皆以一见为快。净名丈室,狮座八万,户外屦满,门限为穿,以礼接待日不暇,欢喜赞叹,倾动一时。凡政宦、军长、寓公、道侣,方谋开会欢迎,而和尚遽挥手人天。于是各界代表七十三人,创议易为追悼,届时到者达数千人,自总统以下致词哀挽者,更仆难数。京沪各报,皆传其生平事,力攻杜某,因之官私公产令无形消灭,毁夺案既得转机,新改定佛教总会章程,亦经国务院审定,以大总统命令颁行各省。一年来佛教得以稍安者,食和尚一死之赐也。其法嗣道阶,奉龛南旋,再开追悼会于沪佛教总会本部,于宁波分部,于太白山天童寺。各地佛教支分均感激,各为开会追悼,不一而足。初、和尚营塔院于天童青龙冈,环植梅花,自为序铭及诗,有“青龙冈作涅槃城”之句。并自撰塔联曰:“传心一明月,埋骨万梅花”。示寂之明春一月,遂启塔痤真,以语录、墨迹及交游尺牍、图书,藏之天童,以谂来者。夫和尚梦兰而生,睹桃而悟,伴梅而终,一生尤爱白梅,寄之吟咏者独多。幽静馨逸,兰之德也生有自;桃花容易飘零,示世相无常住也;其情高纯,其志贞白,斯其托于梅而终于梅也。赅而言之,则无生、无住、无异、无灭之义存焉。以花为因缘,以花为觉悟,以花为寄托,以花为庄严,和尚其法华会上乘愿而来者欤?抑华严海中无缘而应者欤?其过去悲华因地,曾与释迦、弥陀同发菩提心者欤!抑当来龙华三转法轮,辅佐弥勒,弘赞大乘者欤?诚非余所能蠡而测者!

第十一章 友嗣

和尚开堂二十年有六,及门者不下万余,得戒者数亦称是,传明月之心灯者若干人,小师及再传若干人,惜余不甚详焉。而当代耆宿通人,如郭伯琛、彭雪岑、王壬秋、王益吾、樊樊山、陈伯严、庄醒庵、郑苏龛、易哭庵、李梅庵、 俞恪士、 喻艮麓、陆镇亭、张简硕、饶智元、狄楚卿、陈天婴、洪佛矢、冯汲蒙、 冯君木、 萧荣爵、吴雁舟、汪德渊,皆其知游最稔,唱和独多者也。他若知慕有素,获交易箦者,则有徐花浓、罗惇融、严又陵、梁任公、杨皙子、雷西楞、刘少少辈。俞恪士赠和尚诗云:“交空四海公垂老”,盖非虚语!

第十二章 摭遗

项羽重瞳,史公有舜裔之称,鸠摩幼德,译师来童寿之号,诚中形外,胸正眸了,既堕器数,必兼精粗。和尚生禀奇相,天挺英姿,壮伟过于恒人,而音若洪钟。顾口吃不良于谈,然登般若台,作狮子吼,则瓶泻云兴,无少留滞。有时振声一喝,足以威辟万夫,耳聋三日。性伉爽,胸怀坦白,情无所嗜,惟癖好诗文,老而弥笃。具有慈悲喜舍之四德,毁辱之来,痛自责而不尤人。雨旸不时,辄率众祈祷,每多异验。壮岁登天台华顶峰,长啸惊睡虎,暮行遇巨蟒,皆不为害。晚专菩萨行,徒眷后学被诃斥,愈亲近之,其精诚道力,可以格龙天感众庶者类如此。书法奇拙,顾能无俗气,自喻以画篆倒薤,湘绮嘲之为仓颉前人。圆寂日初晓,闻鸦噪辄自知兆,吟诗见意。暮临别罗惇融,罗曰:“和尚去,和尚禅如何”?遽拱手曰:“行矣”!识者多谓有示寂之意,此皆遗闻之信而有征者。嗟夫!余传和尚,将终于是矣。余有修续高僧传志,姑诠叙和尚生平于兹,用俟异日简择。

论曰:和尚德业炳焕,道行纯备。持戒者,习禅者,净业者,苦行者,爱国者,护教者,利生者,慈善者;迦旃延之文饰,须菩提之解空,例之诸科,盖非一端。然和尚心切单传,道参向上,出世为人,始终持临济纲宗,无已、其禅宗乎!而余则于和尚之盛业,尤以值欧、亚文明沟通之交,随时势之要求,迎机宜而设施,其昌明佛教,匡正人心,其有形于过去者,未若无形于将来者为大也。设天假之年,所建白当未可限,为宗教学术界辟一新壁垒,放一异光彩,不亦快哉!余于此又不禁鹃鹃而悲也。乃系之歌曰:莽莽神州兮,蜗蛮嚣喧;沉沉法鼓兮,天声谁宣?哲人云逝兮,我泪泫然!何以写哀兮?斯传其传!(癸丑,戒弟子释太虚谨撰)(见海刊二卷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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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学论著。清许容著。一卷。共九则: 其一为文字起源, 归为六书; 其二为文字初创, 古文降而为大篆、小篆、隶、草、行、楷之衍变; 其三为欲法诸书, 先求执笔; 其四为欲书之时, 当心正气和; 其五为既明笔法, 后可刻印;

  • 近三百年名家词选·龙榆生

    龙榆生编选。该书选录自陈子龙(608~1647)至吕碧城(1893~1943)近三百年(主要是有清一代)名家词66家498首。各家名作,多收此书。“本编体例,略依《唐宋名家词选》,各家并缀小传,间采诸家评语”(《凡例》),使读者受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