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四百八十四
监修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领侍卫内大臣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吏部理藩院事务正黄旗满洲都统世袭骑
都尉军功加七级随带加一级寻常加二级军功纪录一次臣庆桂总裁官经筵讲官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刑部户部三库事务世袭骑都尉军功加十九级随带加二级又加二级臣董诰内大臣户部尚书镶蓝旗满洲都统军功纪录五次寻常纪录十四次臣德瑛经筵讲官太子少保工部尚书纪录六次臣曹振镛等奉敕修
乾隆二十年。乙亥。三月。甲戌朔。谕军机大臣等、班第奏、新获乌梁海博尔贝告称、达瓦齐现派兵四千。会同哈萨克兵三千。向阿尔台前来。乌梁海宰桑布珠库。亦同领兵前进。并有令察达克、赤伦、车根等探信之语。其意欲令致疑察达克等。不为我兵遣用。博尔贝所告。全属虚妄。此系必无之事。布珠库、乃达瓦齐信任之人。故作谎言。虚张声势。冀少缓我大兵前进之意。且不论其言之虚伪。即使果实。亦于我兵前进。全无关碍。达瓦齐诚带兵前来。正值阿睦尔撒纳等鼓勇深入。成功愈可迅速。阿睦尔撒纳、深知彼处情形。博尔贝所告之语。其真伪自必了然。但布珠库、既为达瓦齐出力。则遣往之赤伦。或被伊戕害。亦属可虑。赤伦感激朕恩。输诚效力。其意深属可嘉。如果有受困之事。阿睦尔撒纳就近即派兵救援。现在察达克亦在彼处。或即派察达克前往亦可。阿睦尔撒纳一面酌量办理。一面仍带大兵前进。断勿稍为疑惑。博尔贝系车根属下人。而听布珠库之指使。妄言惑众。复致伤我兵丁。情甚可恶。着阿睦尔撒纳详细询明。即于军前正法。
○又谕曰。班第奏带领察哈尔兵丁。于二月二十日起程续进。令永贵将后队官兵口粮办理支给外。所有余剩驼只。酌量擕带粮饷。跟随大兵相继前进。俟办定再为奏闻。此奏殊未明晰。现在大兵鼓勇直入。成功指日可期。官兵已擕带口粮四个月。又何须额外带往豫备。此或系豫备赏赉之用。或从前议带两月口粮。后复定为四个月。而于官兵起程时。未及满支四个月之数。今特为之补运。均未声明。如系带往赏赉之用。尚属可行。若官兵已擕带四个月口粮。今复多行裹带。接续前进。万余兵丁。应备口粮若干。需用驼只若干。中途保护。既分兵丁之力。且防意外之虞。殊未妥协。着传谕班第查明。如系必需之项。一面计数奏闻。一面办理。寻奏、现计马驼有余。酌带军饷。既可接济大兵。亦可备平定赏项。且随大兵。照看亦易。报闻。
○又谕曰。阿睦尔撒纳之宰桑副都统额尔克哈尔察海病故伊去年办事。殊属奋勉。着加恩赏银二百两。即由军营支给伊家。
○以镶白旗蒙古副都统伍弥泰、为凉州将军。吉林镶白旗满洲协领佟海、为盛京左翼熊岳副都统。
○缓徵甘肃狄道、靖远、金县、皋兰、渭源、五州县、乾隆十九年分、被旱田地、旧借银粮。
○乙亥。上耕耤。诣先农坛行礼。更服。至耤田所。躬耕三推。复加一推。御观耕台。命裕亲王广禄、諴亲王允秘、和亲王弘昼。各五推。吏部左侍郎归宣光、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蒋溥、礼部尚书王安国、兵部尚书李元亮、刑部左侍郎秦蕙田、署工部右侍郎书山、左副都御史广成、通政司副使皂保、大理寺卿罗源汉、各九推毕。顺天府府尹。率农夫终亩。赏赉耆老农夫如例。
○谕军机大臣等、阿睦尔撒纳询明博尔贝奏称、布珠库之言。或恐我兵威所至。不准投诚。或系达瓦齐、恐各处乌梁海悉行归降。设计安慰。均未可定。现在扎拉图所驻之兵。毋庸彻回。杭吉尔察克地方。应添兵驻防。已移咨班第办理。并令察达克前来。面同博尔贝质对其言之真伪。使投顺之乌梁海等。勿致生疑。俟质对后。即将博尔贝正法。以彰国宪。阿睦尔撒纳办理甚合机宜。与朕昨所降旨吻合。即着照此办理。此必布珠库捏造谎言。冀缓我军。并使我致疑于初降之乌梁海等。不复遣用耳。阿睦尔撒纳令察达克前来、面同博尔贝质问明白。不特众乌梁海俱可安心。察达克亦全无疑惧。自当愈感任用之恩。出力报效。朕意博尔贝所言哈萨克三千兵。会同达瓦齐兵四千前来之语。哈萨克之兵。或即从前降人库绷所称、哈萨克巴朗、及巴特玛车凌所领之兵耳。果尔。则巴特玛车凌。乃阿睦尔撒纳之兄。岂有反与达瓦齐会合之理。其言全不足据。于我兵亦毫无关碍。招摩多等处、驻兵防守亦可。即不驻兵。亦无不可。此时惟赤伦前往。事稍可虑。如果须应援。阿睦尔撒纳、即遵朕前旨。留心办理。否则俟大兵平定伊犁后。此等乌梁海自必归降。此时原不必分兵前往也。现已令察达克前来。俟其到时。即可询知赤伦现在情形。察达克如恐赤伦在彼。或中布珠库诡计。伊欲带兵策应。即照伊所请。给兵前往。如不需策应。亦即停止。
○又谕曰。班第陈奏阿睦尔撒纳情形一摺。有不时留心防范一语。前因纳噶察有承顺阿睦尔撒纳之意。是以降旨令班第、善为晓谕。俾其妄念不生。今看阿睦尔撒纳一应事宜。尚属奋往。亦不宜稍存形迹。致令疑惧。着传谕班第。嗣后向阿睦尔撒纳。勿遽露防范之意。并将朕节次所降密旨。即行封固缴回。
○丙子。上御乾清门听政。
○定西将军永常等奏、原拟遵谕于二月二十八日起程。今闻有业克明安巴雅尔、带领一千户口。移至额林哈毕尔噶来降。办理招降。亦需数日。因改早于二月二十五日前进。报闻。
○命修撰庄培因、以原衔充日讲起居注官。
○豁除广东荒弃盐田额银三千八百四十五两有奇。
○丁丑。上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幸圆明园。
○戊寅。谕、武职之在部候选候补者。本属无多。每遇外省奏请简发。兵部例须移取旗员。一同拣选。文移往返。未免稽缓。嗣后该部行文各该管大臣、于应用参将以下之侍卫参佐尉校等官。每处豫送数人到部考验引见。遇简发时。即与在部候选候补绿旗人员。一体拣选。俟将次用完。仍令再行豫送。以免临期稽候。
○谕军机大臣等、班第据博尔贝告称有布珠库现在带兵四百名。来至卡外招摩多地方之语。现在派兵往各卡防守。并移咨驻劄乌里雅苏台大臣。严行防范。乌梁海等乃无用之人。从前进兵时。伊等但知闻风远遁。未敢侵犯。现已大半收服。布珠库一人。岂有反敢侵犯之理。此言不过布珠库虚张声势。冀缓我师耳。原可置之不理。朕已详悉谕知班第。令勿因此而分所进之兵力。今此奏仍不免过于小心。如为防范去年所收之乌梁海。则伊等受朕厚恩。安居度日。不但不肯逃避。即使偶有逃避之人。平定伊犁后。自必仍来归附。能向何处远扬。竟可无庸派兵防守。况驻劄乌里雅苏台大臣。现止兆惠舒赫德等数人。倘因此稍事张皇。办理未善。则喀尔喀必生畏惧。即新降之乌梁海等。亦易生疑。种种殊未详慎。但班第既已派往。且兵亦不多。姑无庸深论。班第惟专心办理进兵之事。不必以博尔贝之言为虑。并传谕驻劄乌里雅苏台大臣等知之。
○科尔沁扎萨克镇国公布延德勒格尔、缘事革职。以其侄敏珠尔多尔济、袭爵。
○以喀尔喀扎萨克台吉额琳沁、为辅国公。
○蠲免江苏江浦、六合、靖江、山阳、阜宁、清河、桃源、安东、盐城、高邮、泰州、江都、甘泉、兴化、宝应、沛县、宿迁、睢宁、海州、沭阳、淮安、大河、等二十二州县卫、十九年分、水灾田地、额银十四万七千四百五十一两有奇。米麦豆共六万八千四百七十八石有奇。其余分别带徵缓徵。
○旌表守正捐躯之江苏奉贤县民韩胜妹韩氏。河南济源县民张有魁妻傅氏。
○己卯。上自圆明园启銮。谒泰陵。
○诣畅春园、问皇太后安。
○以内务府郎中傅岩、为东陵总管。
○命甘肃巡抚鄂昌来京候旨。调陕西巡抚陈宏谋、为甘肃巡抚。以前任广西布政使户部郎中台柱、署陕西巡抚。命吏部郎中阿思哈、以布政使衔往办粮运事务。
○是日。驻跸黄新庄行宫。
○庚辰。谕军机大臣等、班第奏乌梁海恩克什等十八户潜逃。请交与宰桑都塔齐严拏务获。侍卫六格等、应交部议处。宰桑都塔齐、班珠尔、应交与该扎萨克严惩治罪。恩克什等逃遁。明系都塔齐、从前有觊觎管辖之意。后将伊等归与察达克管理。未遂其意。从中教唆所致。班第即交与都塔齐、查拏。办理甚合。如能拏获。尚可赎伊等之罪。倘致脱逃。必当从重治罪。此时且无庸交该扎萨克惩究。六格追赶时。未曾给与多人。尚属可恕。着免其交部。现在办理进兵之事。甚属紧要。班第惟当奋勉前往。恩克什等数人。即使逃遁。亦无关系。况平定伊犁后。伊等更向何处远扬。惟都塔齐人甚奸诈。俟事定后。断不可留。班第将来驻劄伊犁。可告知阿睦尔撒纳、于伊回来时。酌量办理。寻班第奏、据青滚杂卜称、恩克什等久经投顺。潜行逃窜。皆都塔齐指使。且匿报十户。如此不可信之人。若仍留巴尔楚克。将来投顺人众。必为所愚。且日久自恐败露。必致逃窜。应正法为众乌梁海戒。从之。
○又谕曰。刘统勋奏办理马驼粮运情形摺内称、挑出瘦小不堪用及疲乏驼只。俱系上年秋闲查报堪用。永常奏明收槽餧养者。此处显有推诿情弊。永常系该省总督。又命为将军。一切事务。原系分所应办。即来京请训。往还亦仅数月。该省办理情形。岂得诿为不知。设使不令刘统勋前往。宁能不办耶。此永常之无可推诿也。至刘统勋以军机大臣。朕特派往协同办理。则永常所办之事。皆伊之事。彼此本无可分。设使永常独力能办。亦不必派伊协办矣。此刘统勋之无可推诿也。二者之中。永常之责较重。而其不应存彼此之见则一耳。况办理此等重大事务。其中小有未协。惟当随宜筹酌。令于事有济。此番进兵。原议于四月内。今于二月先进数千。克期部署。已无误先行进剿之期。若仅如肉乾等项。运送稍迟。不过将承办属员。照例参处足矣。岂可以此各存意见。有负朕郑重委任之意。着详悉传谕伊等。倘再蹈前辙。朕必重治其罪。
○是日。驻跸半壁店行宫。
○辛巳。遣官祭先蚕之神。
○是日。驻跸梁格庄行宫。壬午。上谒泰陵。驾未至碑亭。即降舆恸哭。步入隆恩门、诣宝城前行礼。躬奠哀恸。王以下文武大臣官员随行礼。
○刑部等部议奏、浙江布政使叶存仁、失察库书包揽侵欺。应降调。得旨。叶存仁着降补河南按察使。
○以浙江按察使同德、为浙江布政使。热河道富勒浑、为浙江按察使。
○是日。驻跸秋澜村行宫。
○癸未。谕军机大臣等、刘统勋奏称、前奉谕旨。以先进之兵。约满二千。即带领前进。又准廷议、续进官兵。俱以二千为一起。今绿旗官兵。久驻军营。即应遵旨料理进发。所谓先进之兵、约满二千、即行前进者。指索伦及满洲京兵而言。如系绿旗兵丁。只可令供台站等用。若令前队进发。殊不足恃。着传谕永常。不得将绿旗官兵。带领先进。且永常此番安分自量。不妄作主张。尚可邀受恩典。倘因萨喇勒已有就绪。永常急遽单身前往。则必为萨喇勒等所笑。将不能承受朕恩。又为永兴之续矣。至马驼等项。永常、刘统勋、彼此照应办理。无致意见参差。自取罪戾。
○广西巡抚卫哲治疏参、原任湖南盐驿道谢济世、纵子谢梦熊、指官撞骗。并擕带二子赴湖广江南就姻。不听查审。得旨。谢济世前任御史。以建言自命。历任监司。屡蹈罪戾。俱邀恩宽宥。休致家居。应自知检束。今据卫哲治题参纵子指官撞骗。巧词牵告。又不听查审。任意避匿。此风断不可长。着湖广江南督抚、于谢济世所到之处。即行拏解广西。俟该抚审明后。仍解交刑部请旨。
○参赞大臣哈达哈奏。大兵进后。各处边卡应严守。现选哈喇阿济尔罕等处彻回兵一千。派喀尔喀扎萨克台吉根敦。领五百。往海喇图、库列图、哈道里、科布多布延图、各处。喀尔喀公品级诺尔布扎布、领五百。往乌哈尔和硕等处驻防。并管理乌梁海游牧。接收降人。报闻。
○旌表守正捐躯之河南鲁山县民宋鼠妻张氏。
○是日。驻跸涿州行宫。
○甲申。孝贤皇后忌辰。遣官祭陵寝。
○谕军机大臣等、胡中藻所着坚磨生诗钞。悖逆讥讪之语甚多。张泰开提督学政时。为之作序。编次刊刻。张泰开由编修擢至侍郎。在内廷行走。见此悖逆之作。不知痛心疾首。转为之刊刻传播。实乃丧心之尤。今阿里衮审讯。据供序文非伊所作。集中前后编次序文甚多。若非出于张泰开之手。则为此序者何人乎。张泰开此时。若不据实供明。即日胡中藻到案质讯。无可推诿。始行供吐。则张泰开之罪愈重。着在京总理王大臣、会同阿里衮严加讯究。务得实情。至孙梦逵、路谈等。虽经见过其诗。尚系微员。不足深究。但追出诗集足矣。若张泰开、则曾任卿贰。如此重师门而罔顾大义。不重治其罪。无以正人心而申宪典。所有诗集四本。着一并发交王大臣等。逐条研讯奏闻。朕回京时。俟胡中藻拏到。自另有谕旨明发。
○又谕曰。永常奏称、带领现在绿旗及回子兵。于三月初九日。继前队哨探兵进发。永常办事。一味草率。其急欲进兵。意以事成时。伊亦在彼处同有劳绩耳。此等意见。愚而且鄙。昨已降旨。令伊不得仅带绿旗官兵前进。如已起程。接旨后即在中途等候。俟各处兵丁齐集。再行进发。永常系总办军务大臣。一切应办应催之事。皆系其职分。朕令刘统勋前往。不过协办伊任内事耳。伊理应将一切事务。筹画周详。乃诸事推诿于刘统勋。今急欲带兵前进。意以业已进兵。则愈于伊无涉。不思刘统勋一人。不但不能办理。今又将鄂昌之事交与刘统勋。岂能兼顾。永常接到此旨。即将带往绿旗官兵。交与额琳沁多尔济带领。伊即回至肃州。将陆续所到之兵。办给一切粮饷马驼。全行妥协。起程有日。伊然后尾行前进。少有违误。断不宽宥。再车凌等此次行走奋勉。朕是以加恩。令于中途赏给羊只。或用肉乾。此亦鼓励戎行之意。若使伊等口粮充裕。而羊尚未到。即为少缓再给。亦无不可。而永常輙议令将羊只折银赏给。试思以二千人而赏给一千余两之银。作何分给。且现已进兵。银两亦何所用之。永常之办理。种种未协。即此可见现在解往之折价银两。既行分给。不必置议。仍遵原旨办理羊只及肉乾等项。作速解往。即行分给永常务遵旨办理。
○吏部议准、两广总督杨应琚奏、东莞县县丞。移驻石龙。请驻京山司所遗旧署。移回之潮连司巡检仍归潮连旧署。惟京山司移驻茶山、及新会县县丞移驻江门。均需建造。从之
○铸给江阴县巡盐水利县丞印记。从署两江总督尹继善请也。
○是日、驻跸蔡家营行宫。
○乙酉。上至吴家庄停跸。阅永定河堤。
○谕军机大臣等、班第奏请续运马驼粮饷。以备接济大兵之用。朕已交军机大臣议覆准行。其西路哨探兵。已于二月二十五日进发。官兵各擕带两个月口粮。并乘骑马驼外。亦应照北路豫筹接济。着传谕永常。于军营现在所有马驼粮饷。无论何项。惟量其所有。酌量运往。以备接济。
○是日。驻跸韩村行宫。
○丙戌。上幸晾鹰台。行围。射熊一、枪殪虎二。
○谕、知府为一郡表率。从前曾令各督抚遴选属员。自同知通判以下。有堪胜知府之任者。俱准其出具考语。据实保奏。陆续送部引见。现在各省请旨补放之缺甚多。已令在京部院衙门。按例保举。其各省督抚。亦仍照前例、于同知以下。知县以上。堪胜知府之任者。具摺奏闻。送部引见。
○上召大学士九卿翰林詹事科道等、谕曰。我朝抚有方夏。于今百有余年。列祖列宗。深仁厚泽。渐洽区宇。薄海内外。共享昇平。凡为臣子。自乃祖乃父以来。食毛践土。宜其胥识尊亲大义。乃尚有出身科目。名列清华。而鬼蜮为心。于语言吟咏之间。肆其悖逆。诋讪怨望。如胡中藻者。实非人类中所应有。其所刻诗。题曰坚磨生诗钞。坚磨出自鲁论。孔子所称磨涅。乃指佛肸而言。胡中藻以此自号。是诚何心。从前查嗣庭、汪景祺、吕留良等、诗文日记。谤讪诪张。大逆不道。蒙我皇考申明大义。严加惩创。以正伦纪而维世道。数十年来。意谓中外臣民。咸知警惕。而不意尚有此等鸱张狺吠之胡中藻。即检阅查嗣庭等旧案。其悖逆之词。亦未有累牍连篇。至于如此之甚者。如其集内所云。一世无日月。又曰又降一世夏秋冬。三代而下。享国之久。莫如汉唐宋明。皆一再传而多故。本朝定鼎以来。承平熙皞。盖远过之。乃曰又降一世。是尚有人心者乎。又曰一把心肠论浊清。加浊字于国号之上。是何肺腑。至谒罗池庙诗。则曰天非开清泰。又曰斯文欲被蛮。满洲俗称汉人曰蛮子。汉人亦俗称满洲曰达子。此不过如乡籍而言。即孟子所谓东夷西夷是也。如以称蛮为斯文之辱。则汉人之称满洲曰达子者。亦将有罪乎。再观其与一世争在丑夷之句。益可见矣。又曰相见请看都盎背。谁知生色属裘人。此非谓旃裘之人而何。又曰南斗送我南。北斗送我北。南北斗中间。不能一黍阔。又曰再汛潇湘朝北海。细看来历是如何。又曰虽然北风好。难用可如何。又曰<扌致>云揭北斗。怒窍生南风。又曰暂歇南风竞。两两以南北分提。重言反复。意何所指。其吾溪照景石诗中。用周时穆天子。车马走不停。及武皇为失倾城色两典故。此与照景石有何关涉。特欲借题以寓其讥剌讪谤耳。至若老佛如今无病病。朝门闻说不开开之句。尤为奇诞。朕每日听政。召见臣工。何乃有朝门不开之语。又曰人间岂是无中气。此是何等语乎。其和初雪元韵。则曰白雪高难和。单辞赞莫加。单辞出尚书吕刑。于咏雪何涉。进呈南巡诗。则曰三才生后生今日。天地人为三才。生于三才之后。是为何物。其指斥之意。可胜诛乎。又曰天所照临皆日月。地无道里计西东。诸公五岳诸侯渎。一百年来俯首同。盖谓岳渎蒙羞。俯首无奈而已。谤讪显然。又曰亦天之子亦莱衣。两亦字悖慢已极。又曰不为游观纵盗骊。八骏人所常用。必用盗骊。义何所取。又曰一川水已快南巡。下接云周王淠彼因时迈。盖暗用昭王南征故事。谓朕不之觉耳。又曰如今亦是涂山会。玉帛相方十倍多。亦是二字。与前两亦字同意。其颂蠲免。则曰那似偏灾今降雨。况如平日佛燃灯。朕一闻灾歉。立加赈恤。何乃谓如佛灯之难觏耶。至如孝贤皇后之丧。乃有并花已觉单无蒂之句。孝贤皇后。系朕藩邸时皇考世宗宪皇帝礼聘贤淑。作配朕躬。正位中宫。母仪天下者。一十三年。然朕亦曷尝令有干与朝政。骄纵外家之事。此诚可对天下后世者。至大事之后。朕恩顾饰终。然一切礼仪。并无于会典之外。有所增益。乃胡中藻与鄂昌往复酬咏。自谓殊似晋人。是已为王法所必诛。而其诗曰。其夫我父属。妻皆母道之。女君君一体。焉得漠然为。夫君父人之通称。君应冠于父上。曰父君尚不可。而不过谓其父之类而已可乎。帝后也而直斥曰其夫曰妻。丧心病狂。一至于此。是岂覆载所可容者乎。他如自桂林调回京师。则曰得免我冠是出头。伊由翰林洊擢京堂。督学陕西。复调广西屡司文柄。其调取回京。并非迁谪。乃以挂冠为出头。有是理乎。又有曰一世璞谁完。吾身甑恐破。又曰若能自主张。除是脱缰锁。又曰一世眩如鸟在笯。又曰虱官我曾惭。又曰天方省事应闲我。又曰直道恐难行。又曰世事于今怕捉风。无非怨怅之语。述怀诗又曰琐沙偷射蜮。谗舌很张箕。贤良祠诗。又曰青蝇投昊肯容辞。试问此时于朕前进谗言者谁乎。伊在鄂尔泰门下。依草附木。而诗中乃有记出西林第一门之句。攀援门户。恬不知耻。朕初见其进呈诗文。语多险僻。知其心术叵测。于命督学政时。曾训以论文取士。宜崇平正。今见其诗中。即有下眼训平夷之句。下眼并无典据。盖以为垂照之义亦可。以为识力卑下亦可。巧用双关云耳。至其所出试题内。考经义有乾三爻不象龙说。乾卦六爻。皆取象于龙。故象传言时乘六龙以御天。如伊所言。岂三爻不在六龙之内耶。乾隆乃朕年号。龙与隆同音。其诋毁之意可见。又如鸟兽不可与同群。狗彘食人食。牝鸡无晨等题。若谓出题欲避熟。经书不乏闲冷题目。乃必检此等语句。意何所指。其种种悖逆。不可悉数。十余年来。在廷诸臣所和韵。及进呈诗册。何止千万首。其中字句之闲。亦偶有不知检点者。朕俱置而不论。从未尝以语言文字责人。若胡中藻之诗。措词用意。实非语言文字之罪可比。夫谤及朕躬犹可。谤及本朝。则叛逆耳。朕见其诗。已经数年。意谓必有明于大义之人。待其参奏。而在廷诸臣及言官中。并无一人参奏。足见相习成风。牢不可破。朕更不得不申我国法。正尔嚣风。效皇考之诛查嗣庭矣。且内廷侍从。曾列卿贰之张泰开。重师门而罔顾大义为之出赀刊刻。至鄂昌身为满洲世仆。历任巡抚。见此悖逆之作。不但不知愤恨。且丧心与之唱和。引为同调。其罪实不容诛。此所关于世道人心者甚大。用俾天下后世。共知炯鉴。张泰开、着革职交刑部。胡中藻、鄂昌、已降旨拏解来京。俟到日。交大学士九卿翰林詹事科道。公同逐节严审定拟具奏。
○谕军机大臣等、胡中藻悖逆讥讪。已遣专员提拏来京审讯。家属人口俱有应得之罪。着该抚提至省城监禁。并所有赀产。逐一查抄。毋得遗漏隐匿寄顿。若范时绶已经起程。即交与胡宝瑔、严行办理奏闻。
○予故原任归化城都统班达尔、祭葬如例。
○是日。驻跸旧衙门行宫。翼日如之。
○丁亥。谕军机大臣等、朕因阿睦尔撒纳领兵先进。途中如有应奏事件。令阿睦尔撒纳、一面具奏。一面知会班第。已经降旨传谕。盖欲早闻伊等前途捷音耳。今阅班第所奏都塔齐一事。仍系阿睦尔撒纳转报。因阿睦尔撒纳尚未接到谕旨。此等本非甚紧要之事。即或咨报具奏。犹属可行。第思嗣后向前更进。其信息尤宜急闻。且地方情形。阿睦尔撒纳、自较班第熟悉。若必待合词具奏。不免纡回。着再传谕阿睦尔撒纳、如有必须会商具奏者。仍照旧办理。其有应行速为奏闻者。即一面陈奏。一面移咨班第。庶一切事宜。不致稍有迟滞。
○豁除直隶东光县置买民地宅基一亩、东明县地二亩六分有奇。涞水县地二亩四分有奇额赋。豁除江苏宝山镇洋塘工压废田亩额赋。其让出塘外各田。分别蠲减。
○戊子。上行围。谕军机大臣等、阿睦尔撒纳奏、来降之巴第、阿咱特等告称。哈萨克锡喇。带领伊属人。向额林哈毕尔噶迁移。其属下数得沁人等。及收楞额巴尔沁等。俱有来降之信。看来相继来降之人必多。此等望风纳款。即应加恩优恤。但现值进兵之时。无暇办理赏赉事务。着阿睦尔撒纳、于沿途投降人等。详悉记明。在何处投降。即令其住居原处。不必迁徙。并将成功后即行施恩之处。明白晓谕。此内如有大头目等。应带往军前者。即行带往。其辉特杜尔伯特、和硕特、各部落及达瓦齐所属人等。亦必陆续来降。达瓦齐属下人。应另行分别办理。其辉特等所属人。应如何办理。即当豫为筹画。庶临时易于安插。阿睦尔撒纳、即遵旨妥办。并传谕班第、及西路萨喇勒等。转谕车凌等知之。
○定边左副将军阿睦尔撒纳奏、博尔贝、先察达克到、病故。仍枭首。将供词谕察达克。据称博尔贝、车根所属。原系不可信之小人。现准噶尔内乱。布珠库断不能出兵。即所言来至招摩多四百兵。亦为了望踪迹。非敢来迎乌梁海。且乌梁海受恩。安居乐业。即车根赤伦之人不敢信。我属下可保无异志。报闻。
○是日。驻跸新衙门行宫。翼日如之。
卷之四百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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