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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枋寮巡检禀复

卑职遵查琅■〈王乔〉地方,背山面海,内有平原者,土名柴城,居其中,东土、保力社等庄依山五、六里,西至沿海即社寮港一、二里,南至大绣房三十里,北至尖山一十里;其地皆粤、闽分居,已垦良田数百甲,未开供赋。至十八社生番,统在山内,所居南自龟仔角起,北至牡丹社止,与外十八社,即枫港一带生番毗连。山地计程五、六十里。十八社统计壮丁一千余名,惟网率四林社近闻辟田园数十甲,其余各就山坳中种作杂粮为活。计山后林密箐深,相距卑南不远。再琅■〈王乔〉十八社生番,自雍正年间已作归化,今由通事年纳鹿皮九十余张,折银二十两有奇。卑南觅需赋银六十八两,亦由通事投库,别无社饷之闻。

●凤山县禀复

卑职遵查琅■〈王乔〉地舆广狭,询之在地土人,据称直约四十余里,横约二十余里。而年额社饷,核之征册,内开:琉球社征银九两八钱七分八厘,卑南觅社征银六十八两七钱九分六厘,每年多完不足数;惟府志内载,尚有加六堂社征银四十九两三钱九分二厘,琅■〈王乔〉社征银五十一两一钱五分六厘;此系缺额社饷,交代案内,历年均官为摊赔。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八日,枋寮千总郭占鳌亲到日营探查,被日兵阻■〈阝当〉,不得入营。

●枋寮文武探禀

初二日,日官面向柴城头人云称:兵未到之前,日兵横恶,故各哨弁不准其与民往来贸易,恐酿争端。现在彼既到此,营规已定,尔等百姓,尽可贸易;我剿生番,不扰尔民等语。因此刻下琅■〈王乔〉民心稍定。

初三日,差报日人已进柴城交易,所喜购者惟红白糖斤,其食粮菜蔬等件各自备带数足。

●摘抄另纸探报

四月初二日,福岛九成坐轮船往北路查探。

初三日,日兵十六名往保力山脚巡哨,行至四重溪与石门交界之处,被牡丹番开铳打伤一兵,取去首级。日营得信,出队往救,生番逃归,并未交战。是日大雨,溪流泛涨,日兵收队回营,不能过渡,夜宿柴城,并无骚扰。城门派兵把守。次早回去,凡所宿之家,每兵给银一元为谢。

●枋寮文武探报

初三日,见社寮港口轮船开去一只,询据日人云称,系彼国官员名福岛,即坐此轮上郡,面请宪台率带兵丁,克日来■〈王乔〉帮同攻剿生番等语。此言未知是否真伪。

初四日,琅■〈王乔〉地方霖雨过大,清港浦营盘被水冲入,日人纷纷搬移至统埔庄外,一半搬至附近之龟山顶,分作两营屯扎。是日又有日兵九人至双溪口、四重溪一带巡哨,途遇牡丹番二百余名防堵石门,二比相晤,当即交战。日兵被番铳毙一名,割去首级,就伤者三名。生番被日兵铳毙三名,就伤者八名。其日营风闻,立刻大队赶去拒敌,生番散回,逃入其社。日兵追至四、五里,时已黄昏,当即收队回营,称俟统领一到,随时出队进剿。

初五日,又到日本官轮船一只,船内装载器械等件。现在社寮港仍存轮船五只。

●摘抄另纸探报

初五日,又到火轮船二只,有官四员:一名地方官之先生彭城中平,一名陆军省熊本记,一名水师官水野遵,一名陆军中将西乡,日人称呼都督,总管各兵。随即带兵丁登岸屯扎。

●摘录委员周有基探报

日兵自本月四日被生番在四重溪铳杀一名,初五日在三重溪日兵获杀生番一,日兵受伤二人。

●四月初六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初六日奉上谕:前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船现泊厦门,声称借地操兵,并据英国使臣及南北洋大臣咨报,该国有事台湾生番地方,当派沈葆桢带领船轮、兵弁,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一带,密为筹办。福建布政使潘霨早经陛辞出京,即着驰赴台湾,帮同沈葆桢将一切事宜妥为筹划,会商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酌量情形,相机办理。潘霨现在行抵何处?并着张树声查明,催令迅速赴闽,兼程前往,不得稍涉迟延。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张树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枋寮文武探报

初六日午刻,有日兵十二名至四重溪等处巡哨,被牡丹社生番五、六十人,先行埋伏中途两旁草木之内,突出铳毙日人三名,所存九名对敌,杀毙生番五名,就伤者二十余名。日营风闻,大队赶上援救,生番败回本社。时日人闻四重溪庄民有密助生番之说,即于初七日大队进剿,先取四重溪而破。是日并带有柴城民人以至四重溪。柴人未经攻剿,先欲取溪人家物,日人阻止不听,当场哄杀,误伤民人黄文珍一名,登时毙命。当即进剿牡丹社。二比互相交战,生番被日人铳毙二十余人,取其首级十六个示众;日人亦被生番毙其三名。晚间回营,声称初十日再行剿办等因。未知确否。

初八早,日人又到轮船二号,内装器械等件,约人数三百。又台防厅吴、傅二丞,亦于是日到琅■〈王乔〉。再闻日营中宰猪十二只,以劳初七日之功,又给误伤民人黄文珍埋葬银两。

●摘抄另纸探报

初六日,日兵十余人仍往保力山巡哨,至石门洞,被牡丹番放铳伤毙六名。随有日营援兵迫至石门交战,生番受伤二、三十人,斩去首级十二个,大败奔逃。日兵受伤亦有二十余名,毙者四名。时闽庄民人与生番有挟仇者数十人,各执刀铳随日兵之后,欲乘机报复。行至四重溪,日兵将兵器收去,人尽逐回,独黄文珍一人不肯将军器交付,被日兵击毙。

初七日,有官轮二只,安平协台防同知并委员三人到琅■〈王乔〉查探。

初八日,带兵官佐马太、安藤定二人到柴城给黄文珍之父英银二十五元,为收埋之资。

●委员周有基探报

初六日,大队入山,至石门,遇番交战。日兵被生番铳杀七人,伤者十余人。因此石门不能攻入。日人分路爬岭而上,首尾夹攻。又因天雨,生番未能放铳,日兵所用天炮子,因此得手,连杀生番十三人。各番胆寒,败走回社。

●四月十六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十六日奉上谕:李鹤年奏,日本师船拟攻台湾番境,相机妥筹一折。据称日本以土番劫杀该国遭风难民,率领兵船,拟攻台湾番境,现已照覆该国将官,令其早日回兵,并饬台湾镇、道按约理论等语。日本违约兴兵,心怀叵侧。前据各国总理事务衙门具奏,已派令沈葆桢、潘霨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与文煜、李鹤年等会商办理。嗣复授沈葆桢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现在日本兵船已有登岸情事,各国船只驶往福建洋面,较李鹤年所奏情形尤为吃紧,着沈葆桢凛遵前日谕旨,与潘霨慎密筹划,随时会商文煜、李鹤年等悉心布置,毋令日本侵越,并预杜各国觊觎,方为妥善。并着文煜、李鹤年将拨饷、拨兵事宜,遵旨妥速筹办,毋误事机。日兵是否回兵?台湾镇、道如何与之论理?即着据实奏闻。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摘抄另纸探报

十六日,日兵二、三百人入内山扎营,被水淹死二名。

●通商总局司道移咨台湾道

案照日本兵船,有事生番,前据贵道函称,传闻有美国前驻厦门领事李让礼在内主谋,又日本兵船内有美国人四名等语,即经照会美国戴领事查办。兹于四月十六日接据覆称,访闻其中有美国人名克些耳在日军中,而李让礼同日本军旅驾抵长崎,经本国驻日本钦差大臣飞札调回,已遵札回京矣。其克些耳一人,自当留心查探实在有无与日本交接情形。昨据厦门马报,云及日本师众已经开仗,伤死生番三十人,日本兵丁伤死八名等由。据此,查戴领事遵守和约,悉心查办,实属深明大义。除照覆并禀请外,合就移覆。

●摘抄另纸探报

十七、十八两日日兵二千余人,分三路进兵攻打生番。先攻中社、竹社、尔奈、高士佛等社,均被攻破烧毁。后攻至牡丹大社。生番与日本接仗,被炮伤六人,擒去番妇一人。日兵亦被生番铳毙六名,受伤者十余名,随即收兵。大社并未攻破。日兵于牡丹社下大埔角一带扎营,所有雇倩民人挑运军火等件,进山二日,艰苦之甚,多有同逃者。

●枋寮文武探报

十八日,派兵至枫港、石门等处扎营,其势两下夹攻牡丹社生番。

●摘录委员华廷锡探报

日本于十八日进去攻生番,分作三路:一路由枫港,一路由石门,一路由四重溪,约每路有五、六百人。在地民人,有利其估值为之挑运军火一同进去者。

●摘抄委员周有基探报

十七日,日官水野遵带兵分扎枫港。

十八日,由石门、竹社、枫港三路进兵,夹攻牡丹社。其尔奈、竹社、八徭社、不射力社、加之来社五社之番先行走去。是日与日本接仗,系牡丹、中社、高士佛三社生番,因众寡不敌,番子走去。只有尔奈社番女一人,年十二、三岁为日人所获。而日兵当日毙命者四人。所有番子茅屋,被日兵烧毁者十去其八、九。

●摘抄另纸探报

十九日,日营分兵二、三百人赴枫港屯扎。是日,有官轮一只到琅■〈王乔〉。闻是委员华廷锡查探军情,实时回归。

●枋寮文武探报

十九、二十等日,该日兵忽然两路同时出队进剿生番。其竹社、牡丹、尔奈、拔瑶、高士佛等五社生番,共计五、六百名亦出,在附近石门一带迎敌,随时接仗。因日兵炮火齐全,人数众多,生番迭次战败,俱各逃入牡丹社以后大山之上,林密箐深,暂可埋伏。此山最为险峻。所有五处番社以内,仅存番妇人等,未能固守,即被日兵破入。其社番巢,尽行焚毁。又猪朥束、小猫里二社,闻风丧胆,送日营水牛三只。日人当收,转掷洋铳数支,并许以后不至他社扎营。

●委员华廷锡探报

十九日八点钟展轮,在途遇见日本轮船一只去厦门。至三点钟到琅■〈王乔〉停泊,该日本兵船名孟春,管驾官名原田中尉,驶三板,戎服到船会晤,谕以奉宪到地查问情形。随询一切,言语不甚明晰,以纸笔各书问答。问其西乡中将在何处,答云带兵进内攻击生番,不在营盘。问攻生番近日胜负,答云进去两日,尚无消息。问日前两营盘无碍乎,答云有一分移一枝在龟山屯扎,岸山营盘不多,数百人而已。问其福岛领事在营否,答云在陆营。卑职即差人持名片答拜,随即与杨管驾上山,穿日本营盘过,径至柴城,唤集在地头人,探讯一切。据云日本于十八日云云(见前)。至一同进去者,正在查探间,适值挑运民人纷纷逃归,据云初起不过雇其挑至石门,虽至石门,押令前进,否则要杀,不已,爬山越岩而上,饥渴欲死。刻下四散逃归。至生番一见即逃,毫无阻当。本日,该日本已将牡丹社、高士佛社、加之来社、竹仔社四社生番居处,一火而焚。刻下日本兵众驻扎牡丹社,尚未出来。此十九日事也。

●摘录委员袁闻柝探报

其兵船据云二十日开去一只,装生番首级及伤亡日兵回国。

●摘录委员周有基探报

十九日,分兵扎守双溪口,断番归路。自此之后,连日招降各社生番。

●四月二十一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一奉上谕:李鹤年奏,日本兵船已抵台湾番境,密筹防范,并详陈台湾地利,日本诡谋各折片。日本兵船不候照覆,即行驶赴台湾,登岸扎营,显系心怀叵测。李鹤年已派水、陆各营,分住凤山、澎湖等处屯扎,并调集庄团、水师防范台境,藉壮声威,以期有备无患。番地虽居荒服,究隶中国版图,其戕害日本难民,当听中国持平办理,日本何得遽尔兴兵,侵轶入境?若谓该国仅与生番寻仇,未扰腹地,遂听其蛮触相争,必为外国所轻视,更生觊觎。衅端固不可开,体制更不可失,该督惟当按约理论,阻令回兵以敦和好,不得以番地异于腹地,听其肆意妄为

也。派往琅■〈王乔〉之员,与日本如何辩论?能否就我范围?着该督据实奏闻。仍随时会同文煜悉心布置,务臻周密。沈葆桢计当启程,着凛遵迭次谕旨,与潘霨慎密筹划,会商文煜、李鹤年妥为办理,毋稍大意。近日台湾番境情形若何?着随时详细具奏。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守信前来。

●摘抄枋寮文武探报

二十一日,各日兵分路搜山,欲擒生番,尽灭其余各社。

●摘录另纸探报

二十一日,有旗后李再来到柴城坐轿一顶,随带二人,备办礼物,送入日营。

●日本柳原公使致潘帮办函

昨获良晤,多聆大教,不啻纫佩。承示将我朝派员处分土番一事,的系作何了结之处,详为笔记送览,故本大臣摘录其繇如左:

明治四年十一月间,八重三岛人民,遇风漂流到生番牡丹社乡内,被该土人掠夺衣服,五十四名死之。又于六年三月,小田县民四名,漂至生番卑南之地,亦被剥衣夺财,酷虐已甚,幸脱一死,救养于熟番陈安生家。然自土人作践,欲自经者再三。后送至凤山县,得蒙贵国官长救恤,送还本国。我朝感德奚穷。当时经由驻沪领事赠物,酬劳陈、李两人。及难民到沪日,并具不腆之物,称谢护送员役。所恨者,蠢彼番人,杀难民如麋鹿,盗财物为生业,而脱然于化外,凡数百年于兹。

夫杀人偿命,盗物受罚,万国通典,为君主者不可一日忽诸。况我国境与该番一苇可航,方今东西海航旁午,该地蓄此蛮种,嗜杀行劫,深堪忧虑。若不即事下手惩办,后患何及?此我朝之所以断然举行,而英、美两国亦有此举,非创见也。故我钦差头等全权大臣,去年在天津换约后进京议察觐之际,派本大臣至总署告明,遣使问罪之意。今于发遣陆军中将西乡之时,特送公文知照闽浙制台,然后经由水路直至番地,慎防兵丁滋生事端。凡此俱出保存两国和好之衷,并非有他意也。

兹闻阳历五月十八日,即贵国四月初三日,我兵已与生番交战,至十九、二十等日,互有杀伤等语。此事经于月前收到西乡来信,已知生番伏于菁间狙击我兵之入牡丹社为斥候者而起,理所当然。

本大臣以不肖忝蒙简拔,此来无非我朝保存两国和好为重,于十日前到沪,得晤沈道台即悉贵国总署特发公文寄我国外务省。又经闽浙制台给西乡以回文云,生番亦属清国之民,即有杀人之罪,应凭中国查办,不必日本代谋,故须西乡退兵回国等语。本大臣因思我师既出交锋,况西乡奉君命,岂肯轻退?我朝经已布告通国,誓其保民之意义,何可中止?恐贵国未熟悉我情,故有是言。旋据西乡信云,五月二十三日,有中国兵船到琅■〈王乔〉,其兵官傅以礼、周振邦、吴本杰三名来索李制台前送回文之照覆,本中将答云,我奉军权行事而已,如其交涉两国和好辩论事宜,请与全权公使柳原协议可也等语。本大臣亦闻沈船政大臣已奉钦差查办台湾生番事务,应与西乡谈论一切,忽遇阁下奉旨回闽帮办沈钦差大臣,因过沪续枉顾本大臣,承下问曰:贵国此次台湾之行,今已如此,惟此生番原有三十六社,未知西乡欲向何社生番问罪?究竟作何结局?故本大臣陈以我民被害情由。并据西乡奉敕限办三事答云:第一,捕前杀害我民者诛之;第二,抵抗我兵为敌者杀之;第三,番俗反复难制,须立严约,定使永远誓不剽杀难民之策。此本大臣专请阁下到闽会同沈钦差大臣办理,言归两国和好,是所切望。本大臣亦获剖心吐赤,惟阁下宏度容纳焉。如有渠教,敢效驽力,和衷酌办,以为两国愈敦和睦之地。谨启。阳历六月七日。

●噶玛兰厅禀报

四月二十三日,有日本人成富清风者,往头围县丞衙门呈验执照。据称:同帮四人,坐美国必多船只,欲往苏澳,于初六日遭风飘至奇莱,船破,被该处生番抢去银钱。伊坐渔船至此,欲回鸡笼,托邹县函达,雇夫轿而去。

●四月二十五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奉上谕:李鹤年奏,日本师船已与生番接仗,现筹防范一折。日本并不遵约回兵,已与生番接仗,并拟即日移营进剿,其蓄谋寻隙、意图占踞,已可概见。该国现到轮船七只,尚有铁甲船及坚固兵船未到。此时衅端已开,自应先事布置,严密设防,以期有备无患。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前已有旨准归沈葆桢调遣。李鹤年亦拟添调直隶、江苏轮船赴闽防范,应需轮船若干只,即着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瑞麟、张兆栋如数拨往,以壮声势。日本被伤者是否只系数人?至生番有无被杀被伤之人,未据该督奏及。生番既居中国土地,即当一视同仁,不得谓为化外游民,恝置不顾,任其惨遭荼毒。事关海疆安危大计,未可稍涉疏虞,致生后患。着沈葆桢凛遵迭次谕旨,随时与潘霨筹划,会同文煜、李鹤年办理。总当消弭边衅、预遏诡谋,方为不负委任。李鹤年所筹自强之策,有无把握,是否办有端倪,不得以空言塞责,致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张兆栋,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摘录枋寮文武探报

二十五日,遣就地土人迅驰来剿各社,安抚各番。一股头人,即大番目朱雷,随时邀同二、三股社长,约于二十六日亲至日营晤商和约。该日营各给旗式一枝,令其以后不必惊慌,照常进出。番目朱雷等当即领旗回社。

●摘录另纸探报

二十五日,又到轮船一只,闻是花旗国兵船。有日本文武官员、军兵二、三百人载来。是日,日兵同花旗官十余人往猪朥束探看地势。时猪朥束社番目,转邀猫仔社、绍猫狸社、龙湾社、宾仔来社、蚊卒社、猴洞社、加诸来社、莿林隔社、共八社头人,到日营投降。即赏各头人红绫二匹、花巾五条、红毡二床、耳钩四对。又给红旗八面,令每社各竖一技为凭,日兵出入,不赴骚扰。并限各番头人,每四日到营一次,有无事体,均要通报。又传各庄头人到营,选择办事四人。车城董焕琼、新街张光清、统领埔林阿九、保力庄杨阿古。惟田中庄林明国自去投效,日营亦即收用。每人每日工银一元。各人赏给红绫二匹、手巾六条,即令代议定雇工辛银,凡搬运军火,近则日给银四角,远则六角。后林明国定无论近远,每日三角。

二十六日,雇去土人二、三百人,在龟山搭造兵房。均系木板六柱,上盖茅草,约六十余所,(每所)五间。其营盘横直约宽百余丈,以竹围插。惟沿海一路,并无竹围。

是夜,扎牡丹社之日兵,被生番铳伤五名,毙命二人。

●摘录委员周有基探报

二十五日,所有姑仔律、龙銮珠、力索、四林角、快仔社、八之慝、八姑律、小麻里、网卒、麻仔社、加之来等十一社生番头目,俱到日营投降,并送鸡、牛等物;而日营亦给与布疋、刀枪、旗号。尚未降者:牡丹社、中社、尔奈、高士佛、八徭、竹社、射不力社等七处之番。

二十六日,生番庄双溪林内铳杀日兵二人,受伤者三人。

●水师提督李咨台湾道

四月二十五日,据美国恒领事照会:本领事挡住美国人,不准跟日本人前往台湾;会同管辖东海提督出示通饬。此公文内有告示数张,请察阅火速寄至台湾日本营内,俾美国人等知悉。

●委员袁闻柝探报

二十七日午刻,驶至■〈王乔〉琅地方,见该处泊有日本国商船一只,运载木料,用本地渔船搬运上岸。又有英国兵船一只到来。实时盘问到此何事,回答查看情形。

卑职旋即邀同周委员、吕管驾乘坐(杉)板上埠。近岸时,日兵数十人将船围住,见无军器,亦不问答,立即上岸,直穿日营之东,走过里许,地名新街,有店铺二十余家。有兴隆店主人,系该处头人,当探情形。问其兵船何往?据云:二十日开去一只,装生番首级及伤亡日兵回国;二十二日又去二只,开往厦门;今早又去一只,开往后山。问日兵实有多少?据云:约有二千余,现刻分扎三处;在大埔角者二百余人,在琅■〈王乔〉者六百余人,在龟山后者千余人。并载有铁瓦、铁柱、木料,欲起盖兵房。装来牛、羊、猪、鸡牲口甚多。并闻近有加济犁牡社生番头人,引带日兵往八猺社后山扎营。据云该处最关紧要。正详询间,见有客民三人奔往该店后房,问是何人,店主即不肯说。以好言诱之,即云系代生番说降而来。琅■〈王乔〉十八社,已降数社,惟龟仔角生番不降日本,愿降红毛之说。忽然日营来年轻一人,约二十余岁,身穿广东衣服,口说土音,吩咐店家带去领旗领令。卑职即问,此人答话,回称:伊系浙江金华府东阳县人,姓黄名庆,自幼逃入东洋,现在日营传教土音。问其营中主将在否?云有先锋福岛在营,余在龟山。即持名片,托其引进拜会。

该先锋一见,即问来此何事?答以奉宪查看百姓与贵兵相安否。答云费心费心。问其去年曾救该国难民之事,即不复答。问其攻打生番若何?则(云)番子利害,已被我打破三社,割取首级十二颗;我兵受伤五十余人,毙命二十余人。二十六夜,又被番子杀伤五人,毙命二人。现因山径崎岖,天时炎热停兵等云。卑职即行辞出,遍行探看,仅有白布篷四十余领,草篷二十余领,木栅一座。日兵改服大袖,尚未改装。日官皆穿红毛衣服。营中有英鬼三人。营外并无濠沟、围墙,亦无长矛旗帜。见有牛车数乘,土人数十,纷纷往营作事。问其工价,回称每日番银一元。问日前挑担受苦否?答曰有。近日何如?曰:还好

又到柴城探看。见该庄贴有日本安民告示,禁止百姓带刀出入。又有先锋告示一道,当即着人抄录。又据粤庄客民郭悦翰林称:近日日营催传各庄头人进营谕话,勒令前往各社招降生番,每日给番银一元以为工食。并云尔国以文章取士做官,我国以能干做官,将来都有官做。又闻有厦门人名宽来,从前曾作花旗通事,现装扮鬼子,在水野遵处办事。又云现在招募读书识字之人,以为长处之说。又闻英国兵船系日本长雇在此,每月经费一千元。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七日,上下快社社主潘巴仔、帮办潘光成到日营投降,各赏红绫二匹、毡二条、耳钩四双、花毛巾五条、红旗一枝,令其插竖社中,限令社主四日亦来营一次。

●摘抄委员周有基探报

二十七日,分兵二百余名,用火船载至大港口(驻)扎,内即姑仔律、珠力索两社。又到日火船一只,所载米粮伙饮木板等物。

●沈、文、李三衔会奏

为据报台地近日情形,并臣葆桢起程日期,恭折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本年十九日,业将会筹大概情形奏明在案,二十三日奉上谕:福建布政使潘霨,着驰赴台湾,帮同沈葆桢妥为筹划,会商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相机办理等因,钦此。二十五日,臣文煜、臣鹤年按据台湾镇、道禀称:委员华廷锡报,倭人于十八日分三路进攻番社。一由枫港,一由石门,一由四重溪;每路约五、六百人。生番不敢拒敌,纷纷逃散。倭人即将牡丹社、高士佛社、加芝来社、竹仔社焚烧。刻尚屯踞牡丹社。闻有攻龟仔角社之说。岸上约倭兵二千余名。海口尚有轮船三只。噶玛兰通判洪熙恬报,该辖苏澳一带,自上年以来,常有倭人来往。本月初三日,有日本船一号,驶往后山沿海而去;船内备有糖、酒、哔吱等物,声称欲与生番联和,在后山起马头,做生理。月内尚有轮船要来。其倭人刘穆齐久住艋舺,船主必荖系美国人,所雇水手均于后山一带港路颇熟等语。查倭人垂涎台地,成竹在胸。鹤年按照条约阻其进兵,置之不覆。据理而论,不能不张挞伐之威;然目前之取胜非难,而事后则兼筹匪易。彼尚有利器以图再举,我更无奇策以善将来。兵端一开,则购备诸西洋者,均为窒碍。只得俟臣葆桢抵台后,邀集各国领事,使之公评曲直。

现在安澜、飞云、伏波、万年清、济安各轮船陆续到闽,臣葆桢定于五月初一日先带安澜、飞云东渡,留伏波以待臣霨,万年清留闽防守海口,济安尚须略加修理,听候调拨。谨合词由驿六百里密陈,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此折系臣葆桢主稿,合并陈明。谨奏。

再据洋将日意格禀称:水雷如奉旨准购,其装配安置以及发放事宜,请雇洋教习四人前来,以资教导。添办里明东枪一万五千杆,飞轮炮十尊,并雇外国水陆将弁各十人以为教习。臣等极知所费甚巨,重款难筹,然际此时艰,万不容束手坐待。可否如所议办理之处,谨附片密陈,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再正缮折间,福建布政使潘霨由上海乘轮船于二十七日到福州马尾,与臣葆桢晤商,约于五月初一日联舟东渡。理合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台湾道禀闽浙总督

敬禀者:昨奉宪台照会日本陆军中将西乡一件,令其撤兵回国,剖论极为剀切详明,本应遵照派员送交该中将西乡收阅,候取回文,惟职道先行拆阅,照会内有「如当时立有凭约,请将彼此原议文约抄示,当听照约办理;如当时未立有凭约,应撤兵回国,以符条约」等语。职道核查档案,六年间合众国罗妹商船遭风被琅■〈王乔〉生番戕害一案,前台湾镇刘明灯、前台湾道吴大廷,曾有「琅■〈王乔〉不隶版图、为王化所不及」之奏。前宪台吴、抚宪李亦即据以(入)告,刘前镇、吴前道等并以此言照会合众国领事李让礼及该国水师总兵官费来日。原文两件,抄呈察阅。现李让礼为日本主谋,彼如藉前说以为执凭,恐反添枝节。管见:查万国公法内开:人皆以此国掌管既久,他国即不应过问,此为定例;是无论生番入版图与否,皆为我所掌管,况琅■〈王乔〉十八社归我所辖确有可凭耶!宪台前曾援引及此,最为切现,似可仍将此条与其辩论。即其初次照会,亦谓不过稍示惩膺;刻下牡丹社既已攻破,则已示惩,尤应撤兵回国,以符条约。应请宪台酌核,再行照会。至南北路理番同知入内山赏犒生番盐、布等物,虽系旧例,久未举行;此层可否免提。又琅■〈王乔〉十八社年完番饷五十一两零,职道前禀谓二十两有奇,未查明晰。凤山县正供钱粮,管至港东下里北势寮庄三里为止,此外均系番界,仅完番饷,合并声明。谨将宪文一道缴还,伏乞察收。

●台湾镇、道禀闽浙总督、将军、船政大臣

敬禀者:四月二十二日,福星轮船回省,肃递寸禀,谅邀钧鉴。扬武轮船抵台,接奉谕函,并抄折一件,敬悉一切。二十六日,经本职、职道派委候补同知袁闻拆称:候补县丞周有基乘坐长胜轮船,前赴琅■〈王乔〉查探,据禀:二十日,日本兵船开去一只,系装生番首级及伤亡兵丁回国;二十二日,开两只赴厦门;二十七日,又开一只赴后山。其旗后口,时有轮船来往。刻下琅■〈王乔〉并无兵船,或系涌大未停泊之故。查探倭兵不满二千余人,一扎大埔角,即紧迫牡丹社,有二、三百人;一扎琅■〈王乔〉,有六、七百人;一扎龟山,有千余人。该酋时以甘言财利诱胁土民,令说降各社。闻琅■〈王乔〉十八社,已降数社,而牡丹社在下者为倭兵攻破,尚有生番数百逃往山顶,乘间下山伺杀,倭人未能往攻。其龟仔角生番,亦不肯降。近有如锥来社生番头人,引倭人往拔瑶社驻扎,此处地势已转过琅■〈王乔〉山嘴,系属后山。该委员并晤日本先锋福岛,据称番子利害,已被伊打破三社,割取首级十二颗,伊兵受伤五十余人、毙命二十余人;二十六夜,又被番子杀伤五人、毙命二人。现因天时炎热暂停,尚未进兵等语。

本职、职道伏查倭人分驻琅■〈王乔〉地方,日久不退,于土民番社,全以威胁利诱,意图占踞,显然可见。本职、职道等惟有督饬在事文武,于腹地严加防范,一面勤探信息,随时飞报察核。宪节、钦宪即日莅台,当将一切情形禀陈商办。

至北路生番,设法预筹、杜彼族窥伺一节,固为要着,然难仓猝办理。管见番情酗酒嗜杀,毫无伦理,是以历来治台者但期相安无事,以化外置之。现在倭人既图占踞,今昔情形不同,又未可再执前说,以贻后患。惟刻下倭人方有事南路,已见兵端,似须将外患驱除,方可再筹办理。否则,人力、兵力,均有不及兼顾之势。即前蒙抄示总署来函,亦筹虑及此也。本职、职道智虑短浅,究竟如何措置,仍俟宪节、钦差到后,统筹酌办。肃此,恭请勋安。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九日,日兵同花旗人攻龟仔角社,将到大埔角地方交战。小卓杞笃劝和,即往番社中相会。

●五月初一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奉上谕:文煜、李鹤年、沈葆桢奏,遵旨会筹台湾防务大概情形一折,览奏均属妥协。日本上年遭风难民,经台湾商民与熟番救出交回,该国转藉他国积年旧案越境称兵,其为妄生觊觎,自不待问。该国此举,为中外之所共恶,沈葆桢等拟将迭次洋船遭风各案,摘要照会各国领事,其不候照覆即举兵入境与生番开仗各情形,亦分次照会,令其公评曲直,并拟购置铁甲船、水雷及各项军火器械,均着照所议依行,并准其将闽省存款、移缓就急、酌量动用,如有不敷,即着照所请、暂借洋款、以应急需。调赴浙江之伏波等轮船,着沈葆桢迅速调回。直隶、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应如何调拨之处,着沈葆桢等与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瑞麟、张兆栋咨商妥办。前署台湾道黎兆棠,据沈葆桢奏称该员洞悉洋情,着瑞麟、张兆栋饬令即行起程赴闽,以资得力。所请设电线以通消息,亦着沈葆桢等迅速办理。该大臣此时计已起程前赴台湾,着即察看情形,妥速筹办,一面详悉具奏,以慰廑系。罗大春、潘霨到台湾后,沈葆桢即日与该员等随时会商办理。该省防务,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当统筹全局,妥为布置。

另片奏请派员稽查船政等语,沈葆桢现在赴台,着文煜等传谕前陕西布政使林寿图前往船厂,认真稽查,随时察看海口情形;如有紧要事宜,与文煜、李鹤年妥为备御,并着会衔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张兆栋,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摘录另纸探报

五月初一日,日本有轮船一只到琅■〈王乔〉,载来物件,尽龟山营中椅棹百余付、马六匹、鞍数百余个,医生二名。是日,陆军林义和、文官彦国华等带兵百余名,驾轮船二只回日本。去时云:八月秋风清凉一日来。是日,日兵在牡丹社脚溪中洗浴,被生番铳毙三名,取去首级一颗。

初二日,日兵再攻牡丹社,被生番铳毙一名,受伤数人。日营医生十余人。闽、粤男妇老幼多往求医,不收礼物,俱注姓名,并云日后军中调遣,不得违令。当时日官安藤定写诗一首,据云是起程送行诗一首,云:春风三月发京城,花笑鸟歌送我行。前途所期君识否?台湾欲吊郑延平。又一首云:大业七辛八苦间,坐剑跋涉几江山。霸吞琼埔台湾景,二十五桥十二湾。

初三日,驻扎牡丹下之日兵移在双溪口。

初四日,双溪口日兵挖取蕃薯,被生番偷取洋鎗反击,日兵毙者二人。

●台湾道禀总署

敬禀者:伏查自换约以来,本无衅隙,乃忽藉琉球及该国民人两次遭风被生番鎗杀之案,遽尔称兵,有美国前领事李让礼为之主谋,实属违约妄动。职道忝膺海外重任,责有攸归,固不敢轻启衅端,致生枝节,尤不敢诿为番界,稍事苟安。当日本兵船未到之先,即请添派轮船,抽调精勇,以备遣用。及日本兵船抵台之后,复派员乘坐轮船,驰问理阻。该国带兵官先则托故不见,迨经晤诘,则称此次用兵,上年驻京公使副岛种臣已与宪署言及。并云伊国现有公使赴京,俟公使信到再说。随查琅■〈王乔〉虽系番界,终属隶我版图。且十八社归凤山县管辖,年纳番饷,载在府志,确有可凭。必须坐实此层,与公使辩论,使彼无可饰抵。曾迭请将军、总督飞章入告,暨请函咨宪署酌办,谅蒙电察。

四月初旬,生番与日兵互有杀伤,旋有大雨水涨,日兵未动。至十八日,分三路进攻,每路约有五、六百人。生番胆却逃散。日兵将牡丹等社四处攻破。现在分扎琅■〈王乔〉、大埔、龟山,共二千余人。联合各番社,并有日人在台北之噶玛兰一带,诱结生番。其轮船或已驶回本国,或开赴后山、厦门,似因琅■〈王乔〉洋面涌大,未能停泊之故。以上情形,亦经通禀将军、总督及钦差大臣鉴核在案。

五月初二日,帮办潘藩司抵台,询悉先在上海及已向日本公使柳原前光辩定驰禀宪署,候示遵行。初四日,沈大臣亦已莅台,所有一切事宜,谨当禀商沈大臣,并会同潘藩司妥筹办理。总之,倭情狡谲,目下固应与之辩论,而备御又不可少。职道惟有竭尽血忱,力图报称,以冀仰纾荩系。

●台湾道禀总督

顷与沈钦宪筹商,拟办给照会,交潘藩司及职道日内前赴琅■〈王乔〉与日本中将西乡理论,一面调罗提督赴北路相机防范。所有辩论情形,俟职道回郡,再当详细驰禀。

●台湾镇、道禀总督

敬禀者:潘藩司于五月初二日、沈钦宪于初四日先后抵台,所有此间情形,均已详细禀陈,听候核示,本职、职道当随同妥为办理。现据琅■〈王乔〉坐探委员周有基禀报:倭人自攻破牡丹社后,所有纲率等十一社生番头目,俱赴倭营投降,给与旗号,许不加罪。二十九日,又分兵一入珠力索社,一入牡丹社搜剿。续到火轮一只,随即驶往后山。又据淡水厅陈星聚禀称:有日本兵船一只,船名牧源源吾,载兵一百余名,由台湾南路开行,绕后山一带,过噶玛兰洋面,驶进鸡笼口,买煤一百五十吨开去。或谓其回日本运粮,或谓其仍回南路等语。

初五日,日兵于双溪口巡哨,又被生番击死一名。时降猪朥束等八社,概有日兵在社中掳掠猪鸡,奸淫番妇,被其凌辱不堪。各社往营禀告不理,各番目聚集公厅,饮酒议事,欲与拒战。是日,日营遣官四员、兵百余名,驾轮船称往北京理论等语。

●摘抄另纸探报

初六日,龟山又添搭大茅房七座,每(座)长有十余丈,内堆积五谷种子及耕耘器具,不计其数。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奏

为恭报微臣等到台日期,并分别缓急,粗筹大概情形,先行驰奏,仰祈圣鉴事。窃臣葆桢于五月初一日由马尾乘安澜轮船,臣霨乘伏波轮船,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乘飞云轮船,俱于辰刻展轮。臣霨船直放大洋,臣葆桢暨日意格两船沿各口而行,晚抵兴化之南日,适海坛镇总兵黄联开巡洋到此,接询洋面情形,诸尚安谧。初二日,抵泉州之深沪。初三日,抵澎湖,登岸踩勘炮台水口形势。初四日,抵台之安平。臣霨已先二日到矣。接见镇、道,据称:四月二十五日,倭船一只,装生番首级及伤亡倭兵回国。二十五日开两只赴厦门。二十七日开一只赴后山。琅■〈王乔〉遂无兵船。二十九日,又有轮船运军装粮食而来。此水路情形也。岸上倭兵约二千余人,一扎大埔角,一扎琅■〈王乔〉,一扎龟山,时以甘言财利说降各社。牡丹社在下者已为攻破,余数百人逃往山顶,倭人未能仰攻。龟仔角生番亦不肯降。其降者纲索等十一社,倭给一旗为凭。有加锥来社生番头人引倭人往拔瑶驻扎,则已转过琅■〈王乔〉山嘴,属后山界址矣。二十八日,倭兵添二百余名从石门入,八百余名从风港入,杀生番三名、擒五名。此陆路情形也。探员晤倭先锋福岛,据称破生番三社,取首级十二颗,伊兵伤者五十余人,死者二十余人。二十六夜,又被其杀伤五人,死者二人。官民所报生番死者,多于倭兵。而倭将则称倭兵死者多于生番,或者留为索偿地步,未可知也。又据淡水厅陈星聚禀报:近有日兵船名牧源源吾载兵百余名,由台南绕后山一带过噶玛兰,入鸡笼口买煤一百五十吨而去等语。

臣等悉心筹度,辰下所宜行者三:一曰理谕,一曰设防,一曰开禁。开禁非旦夕所能猝办,必外侮稍定,方可节节图之。理谕一节,则臣霨过沪时业与彼国公使柳原前光往复辩论,该酋始则一味推诿,继忽自陈追悔,为西人所卖,商允退兵,有手书可凭。乃到台后,察其情状,恐未足信。臣葆桢先发照会一道,破其狂愚。臣霨拟于初八日同台湾道夏献纶及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等,带该公使手书,亲赴琅■〈王乔〉面诘其中将西乡从道。彼族狡诈性成,即果弭首无词,难保不旋萌觊志,设防之事,万不容缓。台地亘千余里,固属防不胜防,要以郡城为根本。城去海十里而近,洋船炮力,及之有余。海口安平,沙水交错,望之坦然。然其中一小阜突出,俗呼红毛台,盖明季荷兰国揆一王踞台湾时所筑也,为地震所倾圮,而砖石坚厚,遗址尚存,炮亦锈而不适用。近日西洋炮火猛烈,砖石炮台虽坚不足恃,臣拟仿西洋新法,于是处筑三合土火炮台一座,安放西洋巨炮,使海口又得停泊兵船,而后郡城可守。台地精华,又在北路,淡水、噶玛兰、鸡笼一带,物产殷阜,苏澳民番关键,尤他族所垂涎。故日意格谓急须派兵驻扎,且去郡千里,有事鞭长莫及。臣等商派靖远轮船迎陆路提督罗大春镇之,并饬长胜轮船同通晓算法之艺生转入后山周围,量水浅深,探其形势。镇道添招劲勇,着力训练,多筹子药煤炭,以备不虞。臣霨到琅■〈王乔〉后,再将辩论事体据实上陈外,谨先将到台日期并分筹缓急情形,合词派轮船递天津,由驿六百里飞奏,并录照会日本国中将西乡原稿一件,恭呈御览,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再此折系臣葆桢主稿。钦奉谕旨,吁恳准交大学士直隶督臣李鸿章转发轮船递回,以期迅速。谨奏。

谨将照会日本国中将西乡原稿录呈御觉:

为照会事。照得生番土地,隶中国者二百余年,虽其人顽蠢无知,究系天生赤子,是以朝廷不忍逮绳以法,欲其渐仁摩义,默化潜移,由生番而成熟番,由熟番而成士庶,所以仰体仁爱之天心也。至于杀人者死,律有明条,虽生番亦岂能轻纵?然此中国分内应办之事,不当转烦他国劳师糜饷而来。乃闻贵中将忽然以船载兵,由不通商之琅■〈王乔〉登岸。台民惶惑,谓不知开罪何端,使贵国置和约于不顾。即西洋曾经换约各国,亦群以为骇人听闻!及观贵中将照会闽浙总督公文,方知为牡丹社生番戕害琉球国难民而起。无论琉球虽弱,亦俨然一国,尽可自鸣不平。即贵国专意恤怜,亦何妨照会总理衙门商办。倘中国袒护生番,以不肯惩办回复,抑或以兵力不及,藉助贵国,则贵国甚为有辞。乃积累年之旧案,而不能候数日之回文,此中曲直是非,想亦难逃洞鉴。

今牡丹社已残毁矣,而又波及于无辜之高士佛等社。来文所称殛其凶首者谓何也?所称往攻其心者谓何也?帮办潘布政使自上海面晤贵国柳原公使,已商允退兵,以为必非虚语;乃闻贵中将仍扎营牡丹社,且有将攻卑南社之谣。夫牡丹社戕琉球难民者也,卑南社救贵国难民者也,相去奚啻霄壤?以德为怨,想贵中将必不其然。第贵中将照会闽浙总督之公文,有佐藤利八至卑南番地亦被劫掠之语,诚恐谣传未必无因。夫凫水逃生,何有余赀可劫?天下有劫人之财,肯养其人数日不受值者耶?即谓地方官所报难民口供不足据,贵国谢函具在,并未涉及劫掠一言。贵国所赏之陈安生,即卑南社生番头目也。所赏之人,即所诛之人,贵国未必有此政体。或谓贵国方耀武功,天理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然以积年精练之良将劲兵,逞志于蠢蠢无知之生番,似未足以示武。即操全胜之势,亦必互有杀伤。生番即不见怜,贵国之人民亦不足恤也耶?或谓贵国既波及无辜各社,可知意不在复仇。无论中国版图尺寸不敢以与人,即通商诸邦岂甘心贵国独享其利?日来南风司令,琅■〈王乔〉口岸资粮转运益难。中国与贵国和谊载在盟府,永矢弗谖。本大臣心有所危,何敢不开诚布公,以效愚者之一得?维高明裁察见覆,幸甚。须至照会者。

再台湾之用内地班兵也,当时新入版图,民情浮动,若用在地之兵,恐其联为一气,计弭内变,非计御外侮也。积久弊生,班兵视为畏途,往往雇倩而来,伍藉且不符,何有于技勇?臣昨到澎湖踩勘,陂陀周回数十里,无一山、无一田、并无一树,为向来未有之瘠壤,然台飓时作,台南数百里舍此更无泊船之所,地则极要,守则极难。守将吴奇勋谓此地班兵七百余人,皆疲弱不可用。该处不生五谷,民以捕鱼为业,自少至老,衽席风涛,诚招此辈以易班兵,民间既开生途,防务尤为得力。臣等商诸镇、道,咸谓全台均宜照此办理。否则,弁兵缺额,候内地募补而来,动淹累月,于防务大有窒碍。且台地闽、粤两籍,互相箝制,可无意外之虞。即使弊端踵生,事平之后,不难改归旧制。可否将台湾班兵疲弱者先行撤之归伍,其旷饷招在地精壮充补,以固边防,伏乞圣鉴训示遵行。谨奏。

正缮折间,奉四月十六日上谕:现在日本兵船登岸,各国船只复驶往福建洋面,据李鹤年所奏情形,尤为吃紧。着沈葆桢凛遵前旨,与潘霨慎密筹划,随时会商文煜、李鹤年等悉心布置,毋令日本侵越,并预杜各国觊觎,方为妥善。着文煜、李鹤年将拨饷拨兵事妥速筹办,毋误事机。日本是否回兵?台湾镇、道如何与之理论?即着据实奏闻等因,钦此。既机宜之详授,复兵饷之宽筹,臣等敢不激发天良,上纾宸虑。

查西洋各国,在通商口岸,兵船来往,本无虚日,遇两国构衅,尤必确探风声,至交战时,且作壁上观,将其胜负关键,飞报本国,笔之于书,其结习然也。使倭人得志于生番,西人必不令独享其利。若就目前而论,则必不冒不韪之名,为倭分谤。

同知袁闻柝在琅■〈王乔〉面晤副岛,与谈他事,皆随问随答,独提及上年救出日本难民利八等护送回国一节,再三问之,默无一语。可见倭奴亦难自泯其羞恶之心。

臣等方虑番民为其甘言财利所诱,旋得夏献纶呈县丞周有基报;各社番目托粤庄头人吁乞归化,谓沐皇上深恩,向由伊等居山,自作自食,今日本肆虐,心实不甘,乞垂怜作主,保全数千生命。用兵之日,各愿先行等语。似此驱倭抚番,机势愈顺。臣等断不敢喜事以图战功,亦不敢畏事而伤政体。合再附片声覆,伏乞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初九日八点钟,往拜日本陆军中将西乡从道。先派洋枪兵站队迎接。至其帐篷会晤。在座并有陆军中佐佐久间左马太及日本官数人。询其柳原公使有信来否?答曰:无信。随将上海与柳原议定之事交其阅看。问:贵中将所见,是否与柳原相同?答曰:伊不能做主,伊系带兵之人,柳原系办事之人,须俟柳原奏知日本朝廷,有信前来,方能定夺。又云:上年副岛种臣赴北京,曾问过总理衙门;以生番系属化外,中国不能办理,是以伊国方带兵而来。初到并未进兵。因有人赴山查探,又被牡丹番杀害,没奈只得进兵。牡丹番又都逃散。又问:贵中将此来,是否专为牡丹社,抑为别社?答曰:不为别社,专为牡丹社之事。问:牡丹社已经打开,杀得生番不少,似已示禁(惩)。答曰:此系两下拒敌,互有杀伤,不能算问罪。又云:牡丹社之事,数日可以清楚。问:牡丹社办定,即算了事否?以后尚有话说否?答曰:牡丹社办完,可算了事,以后有无话说,应俟日本朝廷之示。又问:柳原所订第三条,立约保护,不准再有剽杀之事,可先办?答曰:此事将来终须办理,现在伊不能作主,须候日本朝廷办法。又问:四月间,闽浙总督有照会一道,现在钦差又有照会一道,能回复否?答曰:此应奏知朝廷,候朝廷有信与柳原再覆,伊不能覆。又问:台湾北路苏澳一带,常有日本人来往,有刘穆齐者,要在彼做生意,是何意见?答云:不知。并问我刘穆斋系何时在彼,告以上年即常在苏澳一带来往。现北路派有官兵驻屯,特为通知。伊又告我:各处人民不可接济牡丹社火药。又云:伊营中现在病人须在邻近盖栅居住云云。

初九日四点钟,西乡从道、佐久间左马太来回拜。复询其四事。一、卑南觅地方,贵国有无事故?答曰:无事。一、牡丹社之事,如何谓之清楚?答曰:现已有兵进去,将次可以明白;如何办法,不便明言。又再三诘问,答曰:现在事已办至中途,所有办法,总不便明言。又问此事既专为牡丹社,不为别事,牡丹社办完,是否即行退兵?抑尚有别的意见?答曰:系专办牡丹社,前已照会闽浙总督,并无别意。惟以后之事,总须候朝廷示下。又问:现到有马鞍甚多,以后有马来否?答曰:无有。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南路抚番、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初十日,派县丞周有基、千总郭占鳌进入番社,于申刻将各社头目带到。大者谓之社主,小者谓之社仔,又谓之阿眉,共来一百五、六十人。言语嘈杂莫办,大致谓日本人到此,分扎各处,将绝其生路,请为保护,令彼设法退兵。当将好言抚慰,令次日前来具结,当为之作主。

十一日早,传齐各番社头目出结,共有十五社。惟牡丹社、果乃三社未到,因有日人攻剿,不敢出来也。复以好言慰之,分赏银牌、衣服,皆欣欣鼓舞,并递禀请设官经理,以后永隶编氓。当将各社具结事办妥,即函致西乡,请约定时刻会晤。西乡托病不能相见。复将各番社具结情形函知,并以柳原所议第三条业已办定,牡丹社系中国所属,应归中国自行正办,请其退兵,以便中国派兵前往办理。伊既病不能见,势难久待,即日当回府城。该中将旋令花旗人活生克思尔至日监督处,言西乡实在抱病,不能相会。明日稍愈,即当请见,将柳原所议三事讲一的实。

●五月十一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十一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据报台湾近日情形一折。日本已分三路进攻番社,生番逃散,遂将牡丹社等处焚烧,并欲攻龟仔角社,是其乘隙寻仇,意图深入,已可概见。若再不亟筹办法,则生番更遭荼毒,该国必肆欺凌。沈葆桢与潘霨起程赴台,邀集各国领事公评曲直,日本兴兵,显背条约,固属理曲词穷,若能就我范围,敛兵回国,自可消弭衅端,倘再肆意妄为,悍然不顾,即当声罪致讨,不得迁就因循,转误事机,致将来办理愈形棘手。沈葆桢与潘霨当相度机宜,悉心筹办,应如何调拨官兵前往,藉壮声势之处,着会商文煜、李鹤年妥速布置,以维大局。本日有旨谕令王凯泰即行起程回任,毋庸来京陛见。该抚回任后,着李鹤年随时和衷商办,共济时艰。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枕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十二日早,复派其通事彭城中平来约,因其并无复函,告以须有函来,方能往晤。是日已刻,仍派通事持函前来,约于本日下午三点钟在龟山营盘相见。当即往晤西乡。因其通事说话不甚明白,改用笔谈。先询以柳原信内三条,即贵将奉敕限办之事,如能照办,可以商定。该中将回答:欲办三条,到此台湾生番之地,将照柳原所云施行处分。又询以柳原第一条所云捕前杀害我人民者诛之,查牡丹社虽害琉球国人,惟该处系中国所属,应由中国派兵办理,现在本帮办来议此事,先请贵中将按兵勿动。西乡答云:第一条办议,其理不能解。何则?如前日面晤,本中将到此,及将施行处分,牡丹人埋伏于菁间,擅自狙击我斥候杀之,故不得已举兵进击,剿其巢窟,亲视此地光景,况实非中国版图明矣。今云贵国派兵办理,是何云谓?当告以牡丹社实系中国版图,载在志书,岁完番饷,可以为凭。因系中国所管,故应由中国办理。西乡答云:我闻谓版图者,保护其人民,施其政教,俟其民知为人之道也。然未闻贵国二百年来保护番人,施其政教,况于岁完番饷乎?所以奉敕航海远来,不惮艰险,将施处分也。又告以中国版图甚广,如湖南之猺、贵州之苗、四川云南之猓,皆与生番相类,不得不谓之中国版图。因其性与人殊,难施政教,我朝廷宽大之仁,听其生聚。现在既有戕害琉球国人之案,以致贵国劳师远来,中国不得不出来办理,以期解释而敦和好。言至此,天色已晚,不能再议,约定次日八点再谈。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十三日辰刻,又往龟山营盘晤西乡。复云:昨日见教,贵国版图甚广,如湖南之猺、贵州之苗、四川云南之猓,皆与此生番相类;其性与人殊,难施政教,然不得不谓中国版图。似此生番者,现今致劳我师,贵国不得不出为办理。若猺、苗、猓之属,则我不知,如此番者,我久闻非贵国之版图,所凭甚多,不遑枚举。虽此番地以接近贵国所属地,本中将到此,以书报知闽浙总督部堂,是为敦和好也。又告以琅■〈王乔〉十八社归化为中国所管,载在台湾府志,最为可凭。贵中将谓久闻非中国版图,所凭甚多,不遑枚举,请略举一二见示。并将带去台湾府志一本,内开琅■〈王乔〉十八社系属归化生番,交其阅看。西乡答云:生番非中国所管,中外各国书中,俱有记载,即英国、花旗、荷兰诸国人,亦皆有此说,并有地图。当问其地图及各书所载交出一看。该中将又复支吾,不能交出。并云:此话说来甚长,恐一二日尚说不完,只讲(应)议之事可也。

我即与其论柳原所议三条。一、牡丹社究竟应若何办理?西乡云:事已办至半途,现派兵进山驻扎,牡丹番俱已逃散,拟俟其能否悔过请罪,再见机行事。当告以中国官员如令牡丹社番出来谢罪,可省贵国兵力,愿意办否?西乡云:此等办法甚好。三年前如能似此办理,中国官员可不必管问。其第二条抗拒为敌者杀之,现在各社均无此事,可毋庸议。惟贵国此来,系专办牡丹社,其高士佛社因何剿办?西乡云:因初到时有斥候者二人被牡丹、高士佛、里乃三社生番杀害,故往剿办。续又有兵经过竹社内,有番暗放鸟铳,被他打死四人。又问其第三条番俗反复难治,应立约使永远誓不剽杀,现已传各社番头出具切结,以后永远保护,不敢再有欺凌杀害抢夺情事,此事已照柳原公使所云信内办妥,应将番头各结由本帮办寄与柳原公使查核。该中将意甚不悦,谓中国官员未到之前,所有未与相拒各番社已商议明白,似中国可不必管。我告以此事系关中外保护,中国应行办理。西乡云:如何不与其相商?似以此事中国不必与闻,意将决裂。我即答云:此系中国应办之事,乃云我中国不必管,大不近理。舍中国有凭之志书,谓不足信,而硬派生番各社非我所管,譬如长崎系日本所管,我硬派非贵国辖境,有是理乎?声色亦厉。并云:只得另议,即当回台湾府城。西乡复婉请再商。并云:此三事办定,即可永归和好。我又告以第三条所议立约,如能办到,以后永远保护,不敢再有欺凌杀害抢夺情事,即中外各国,均沾利益。贵中将自办,亦不过如此。请各国公评,亦必均以为是矣。即柳原信内之意,故不必再商。现在办定,即可告知柳原,并通知各国也。西乡云:此事亦理所应办,伊亦望此三事早为办定,即可完结。随邀同早餐。

饭后,复问其有话说否?如有话说,应简明直言,明日当回府城。西乡云:牡丹社出来谢罪,究系如何办法?我告以牡丹番如能悔过,以后誓不剽杀,并将前年戕害琉球人尸身交出,即算谢罪。西乡云:此事容易办理,惟该国兴兵来此,费用已多,请我代为想以后如何是了。我复问其究是何意见,不妨明言。西乡云:须贴补,牡丹社能办否?我告以牡丹社俱系穷番,从何贴补?西乡复请我有何高见。又问其究竟花费若干?意将何为?西乡云:原共筹银二百一十万元,现已用去一百二十万元,如何贴补,则以前所议三条皆属易办,伊授有全权退兵,可以作主,贴项未为设法。我告以贴补兵费,是不体面之事,中国不能办理。既系贵国擅行兴兵前来,更无贴补之理。贵中将进退为难,只可写信与柳原商酌。贵中将应先将各社之兵调回勿动,并知照贵国以后不必添兵前来。西乡应允,并云:伊亦当致书柳原,一面由厦门电报寄信回国,止住以后不必调兵,我又问其此举非贵国朝廷之意,前柳原曾告我系受美国人唆使,有诸?我与贵国系属邻邦,彼此相顾。自我朝以来,二百余年,从未与贵国失好。上年又新换和约,岂可为生番一事致伤和谊?我不难带兵前来,贵国派军深入,恐未胜算,其所以不带兵前来者,系为顾全两国和好之意。贵中将请细思之。西乡云:亦知为西洋人所欺弄,使伊国与中国不和,惟事已至此,无可如何,总愿及早了结。我又告以西洋英、法两国,并未预谋,惟美国李让礼从中唆使,不可听其说话。西乡不能辩,但云伊欲派人寄信与柳原,可否附搭中国轮船前往?我告以系属兵船,是否便搭,应再商酌。西乡云:亦知兵船规矩,不敢相强。现有人前往府城,如准搭船更佳。我旋起作辞,西乡欲亲送,辞之。晚间,复派其陆军大尉小川长利前来送行,并持名条两纸,一搭船前赴上海,一搭船前赴天津,求为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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