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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续通志卷四百八 列传二百八

列传

宋 【一百十二】

○宋一百十二

乔行简

  范锺

游似

赵葵【兄范】

谢方叔

乔行简

范锺

游似

赵葵

谢方叔

△乔行简

乔行简字寿朋婺州东阳人学于吕祖谦之门登绍熙四年进士第厯官知通州条上便民事主管户部架阁召试馆职为秘书省正字兼

枢密院编修官升秘书郎为淮西转运判官知嘉兴府改淮南转运判官兼淮西提点刑狱提举常平言金有必亡之形宜静以观变因列上备

边四事会近臣有主战者师遂出金人因破蕲黄移浙西提点刑狱兼知镇江府迁起居郎寻迁宗正少卿秘书监权工部侍郎皆任兼职理宗

即位行简贻书丞相史弥远请帝法孝宗行三年丧应诏上疏曰求贤求言二诏之颁果能确守初意深求实益则人才振而治本立国威张而

奸宄销臣窃观近事似或不然葢以所召者非久无宦情决不肯来之人则年已衰暮决不肯来之人耳彼风节素着持正不阿廉介有守临事

不挠者论荐虽多固未尝收拾而召之也其所施行褒赏者往往皆末节细故无关于理乱粗述古今不至于抵触然后取之以示吾有听受之

意其闲亦岂无深忧远识高出众见之表忠言至计有补圣德之聪者固未闻采纳而用之也夫贤路当广而不当狭言路当开而不当塞治乱

安危莫不由此升侍读兼国子祭酒吏部侍郎权礼部尚书权刑部尚书拜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进签书枢密院事太后崩疏言向者

陛下内廷举动皆有禀承小人纵有蛊惑千求之心犹有所忌惮而不敢发今者安能保小人之不萌是心陛下又安能保圣心之不无少肆陛

下为天下君当懋建皇极一循大公不应私徇小人为其所误以春秋方富之年居声色易纵之地万一于此不能自制必于盛德大有亏损又

论火灾求言乞取其切者付外行之又论许国不当换文资其当虑者有五郑损不当帅蜀又言时青者以官则国家之节度以人则边陲之大

将一日遽为李全所戕是必疑其终为我用虑变生肘腋故先其末发驱除之窃意军中必有愤激思奋之人莫若乘势就淮阴一军拔其光者

以护其师然后明指杀青者之姓名俾之诛戮加赠恤之典于青则其势自分而吾得藉此以制之可以折其奸心而存吾之大体不然跋扈者

专杀而不敢诛有功者见杀而不敢愬则所当虑者不独李全一人而已又言山阳民散财殚非凶贼久安之地当日夜为鸱张之计扬州城势

坚壮足以坐制全淮此曹未必无窥伺之心或为所入则淮东俱非我有不可不先为之虑也又请屯驻重兵海道内为吴越之捍蔽外为南北

之限制又论李全攻围泰州剿除之兵今不可已此贼气貌无以踰人未必有长算深谋直剽捍勇决能长雄于其党耳况其守泗西城则失西

城守下邳则失下邳守青社则失青社既又降北此特败军之将十年之内自白丁至三孤功薄报丰反背义忘恩此天理人心之所共愤惟决

意行之后皆如行简所料拜参知政事兼知枢密院事时议收复三京行简在告疏言所忧有三愿坚持圣意定为国论以绝纷纷之说不果从

进知枢密院事时议御阅不果反骤汰之殿司军哄为之黜主帅罢都司官给黄榜抚存军愈呼噪行简以闻戮为首者二十余人众乃帖息寻

拜右丞相言三京挠败之余事与前异但当益修战守之备襄阳失守请急收复或又陈进取之计行简奏今内外事势可忧而不可恃者七言

甚恳切师得不出端平三年九月有事于明堂大雷雨行简与郑清之并策免既去而独趋召行简还京留之拜左丞相援韩琦故事乞以边陲

财用分委三执政请修中兴五朝国事十上章请谢事嘉熙三年拜平章军国重事封肃国公每以上游重地为念请建节度宣抚使提兵戍夔

边事稍寍复告老章十八上四年加少师保寍军节度使醴泉观使封鲁国公淳佑元年二月薨于家年八十六赠太师谥文惠行简厯练老成

识量宏远居官无所不言好荐士多至显达至于举钱时吴如愚又皆当时隐逸之贤者

△范锺

范锺字仲和婺州兰溪人嘉定二年举进士厯官调武学博士添差通州太平州知徽州召赴阙迁刑部郎官又迁尚右郎官兼崇政殿说

书进对帝曰仁宗时甚多事锺对曰仁宗始虽多事乃以忧勤致治徽宗始虽无事余患至于今日帝悦寻迁吏部郎中兼说书又迁秘书少监

国子司业迁兵部侍郎权兵部尚书嘉熙三年拜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四年授参知政事淳佑元年乞归田里不许四年知枢密院事五

年特拜左丞相兼枢密使封东阳郡公再乞归田里不许六年复请许之加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辞不拜以保晚节乃提举洞霄宫

九年卒锺为相直清守法重惜名器虽无赫赫可称而清德雅量与杜范李宗勉齐名赠少师谥文肃

△游似

游似字景仁利路提点刑狱仲鸿之子嘉定十四年进士厯官为大理司直升大理寺丞迁太常丞累迁军器监宗正少卿权礼部侍郎有

事于明堂疏言欲尽事天之礼当尽敬天之心心存则政事必适其宜言动必当其理雨旸必循其序夷夏必安其生权礼部尚书言军赏冒滥

请给告之制奏功者书填真命付之候从军十年别能立功升至统领已上方许从所属保明申朝廷立名给告则冒滥者革功劳者劝迁礼部

尚书又迁吏部尚书入侍经幄帝问唐太宗贞观治效何速如是似对曰人主一念之烈足以旋乾转坤或谓霸图速而王道迟不知一日归仁

期月而可王道曷尝不速一念有时闲断则无以挽回天下之大势至于忧勤既切而佐理非人亦何以布宣九重之实乃摭太宗事以陈且谓

太宗矜心易启渐弗克终仅止贞观之治陛下嗣服十有五年艰危之势滋甚回视太宗治效敏速相越乃尔意者亲儒而从谏敬畏以检身未

若贞观之超卓乎节用以致爱选廉以共理未若贞观之切至乎愿陛下益加圣心嘉熙三年拜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封南充县伯拜

参知政事四年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淳佑四年提举万寿观兼侍读仍奉朝请授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进爵郡公五年拜右丞相兼枢

密使十上章乞归田里帝不许七年特授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进爵国公十一年转两官致仕卒特赠少师

△赵葵

赵葵字仲南京湖制置使方之子方在襄阳命葵专督饮食供养之事与兄范俱有志事功方器之聘郑清之全子才为之师又遣从南康

李燔为有用之学每闻警报与诸将偕出遇敌则深入死战诸将惟恐失制置子尽死救之屡以此获捷一日方赏将士恩不偿劳军为变葵时

十二三觉之亟呼曰此朝廷赐也本司别有赏赉军心赖一言而定人服其机警嘉定十年金兵侵襄阳围枣阳时边烽久熄金兵猝至人情震

惧方帅范葵往战败走之十三年方遣葵及都统扈再兴攻金至高头高头金人必守之处也出劲兵拒战葵率先锋奋击再兴继进歼之翼日

进次邓州金人阻泚河以拒葵麾军进击杨义诸将继至金兵亦大出合战大破之俘斩及降者几二万获万户而下十数人夺马八百逐北直

傅城下而还十四年金人侵蕲州葵与范攻唐邓方命之曰不克敌无相见也三月丁亥至唐州薄城而陈金大将阿哈引兵出战葵帅精骑赴

敌再兴从之大捷斩馘万余时金人陷蕲州者至天长数十骑出山椒葵帅杨大成以十四骑逐之金骑渐益至数百葵力战连破之而金步骑

大集会范再兴军合战至夜分始解庾寅官军分二阵范将左再兴将右葵帅突骑左右策应金人背山亦分为二以相当而不先动范曰金人

必复谋夜战以幸胜乃预备大鼓令军中闻迭鼓声始动若彼未至五十步内而辄动者斩未几金兵稍下山再兴遽冲之果为敌所乘遂逼范

军范迭鼓麾军突鬬葵继进歼金兵数千敌并力向再兴葵率土豪祝文尉等以精骑横冲之金人僵尸相属复相持至夜分金人虽敛而阵如

故范葵急会将校选死士数千黎明四面奋击呼声撼山谷金人走乘胜逐北斩首数千级副都统投戈降拔所掠子女万余得辎重器械山积

补葵承务郎知枣阳军范授安抚司内机方卒十五年起复直秘阁通判庐州进大理司直淮西安抚参议官十七年李全往青州淮东制置使

许国檄葵议兵葵至曰君侯欲图贼而坐贼穽中悔已无及惟有重帐前兵犹足制之尔国曰兵不能集集不能精奈何曰请视两路兵别其精

锐君侯留三万帐前贼不敢动矣国曰不若集淮兵来阅而君董之既足示众亦可选锐葵曰有兵之郡必当冲要守将岂可空壁以从制使命

耶必将力争于朝分留自卫一得朝命必匿其强壮遣老弱以备数本欲选锐适得其钝本欲示众适示单弱徒启戎心国不听卒败宝庆元年

范知扬州乞调葵以强勇雄边军五千屯宝庆备贼葵在庐州数费私钱会诸将球射与制置使曾式中不合葵去之言者以为擅遂奉祠三年

起为将作监丞绍定元年出知滁州二年全将入浙西告籴实欲觇几甸也初全之献俘也朝廷授以节钺葵策其必叛乃上书丞相史弥远曰

此贼若止于得粟尚不宜使轻至内地况包藏祸心不止告籴若不痛抑其萌则自此肆行无惮至滁以其地当贼冲又与金人对境实两淮门

户修城浚隍经武不少暇命秦喜守清平赵必胜守万山以壮形势葵母疾谒告省侍不得刲股杂药以寄之母卒葵求解官不许不得已卒哭

复视事全造舟益急葵复致书史弥远曰李全既破盐城反称陈知县自弃城葢欲欺朝廷以款讨罪之师彼得一意修舟楫造器械窥伺城邑

或直浮海以捣腹心此其奸谋明若观火葵自闻盐城失守日夕延颈以俟制帅之设施今乃闻遣王节入盐城祈哀于逆葵又闻遣二吏入山

阳请命于贼妇堂堂制阃如此举措岂不堕贼计贻笑天下又闻张国明前此出山阳已知贼将举盐城之兵今若听国明言更从阔略则自此

人心解体万事涣散葵非欲张皇生事启衅李全决非忠臣非孝子丞相苟听葵之言翻然改图发兵讨叛则岂独可以强国势安社稷葵父子

世受国恩亦庶几万一之报使丞相不听葵言不发兵讨贼则岂特不可以强国势安社稷而葵亦不知死所不复可报君相之恩矣安危治乱

系朝廷之讨叛与不讨尔又言于朝曰葵父子兄弟世受国恩每见盗贼侵侮未尝不为忠愤所激今大逆不道邈视朝廷负君相卵翼之恩无

如李全前此畔逆未彰犹可言也今已破荡城邑略无忌惮若更从隐忍则将何以为国欲望特发刚断明其为贼即日命将遣师水陆并进诛

锄此逆以安社稷以保生灵葵虽不才愿身许朝廷如或不然乞将葵早赐处分以安边鄙以便国事弥远犹未欲兴讨参知政事郑清之赞决

之乃加葵直宝章阁淮东提点刑狱兼知滁州范刻日约葵葵帅雄胜寍淮武定强勇步骑万四千命王鉴扈斌胡显等将之以葵兼参议官显

颖之兄也拳力绝人方在襄阳每出师必使显及葵各领精锐分兵赴战摧坚陷阵聚散离合前无劲敌以功至检校太尉已而全攻扬州东门

葵亲出搏战贼将张友呼城门请葵出及出全在隔濠立马相劳苦左右欲射全葵止之问全来何为全曰朝廷动见猜疑今复绝我粮饷我非

背叛索钱粮耳葵曰朝廷资汝钱粮宠汝官职待汝以忠臣孝子而乃反戈攻陷城邑朝廷安得不绝汝钱粮汝云非叛欺人乎欺天乎切责之

言甚多全无以对弯弓抽矢向葵而去于是数战皆捷四年正月壬寅遂杀全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李全屡作不靖戕害朝臣叛迹久

已彰着且既降蒙古即非宋臣授以节镇已为失策及予而不受更非爵禄可饵而其不臣之迹弥复显然尚安得为恭顺乃为其外饰之貌所

愚遣饷不绝转冀少宽北顾之忧宋室君臣何蒙懵乃尔赍盗粮而煽贼锋军士几因解体使非赵范赵葵力主进攻淮乱其何能已乎】 事见

全传进葵福州观察使骁骑上将军葵辞不受召封枢密院禀议受宝章阁待制枢密副都承旨依旧职仍落起复寻进兵部侍郎六年诏授淮

东制置使兼知扬州入对帝曰卿父子兄弟宣力甚多卿在行阵又能率先士卒捐身报国此尤儒臣之所难朕甚嘉之葵顿首谢曰臣不佞忠

孝之义尝奉教于君子世受国恩当捐躯以报陛下端平元年朝议收复三京葵上疏请出战乃授权兵部尚书京河制置使知应天府南京留

守兼淮东制置使时盛暑行师汴堤破决水潦泛溢粮运不继所复州郡皆空城无兵食可因未几北兵南下渡河发水闸兵多溺死遂溃而范

上表劾葵诏与全子才各降一秩授兵部侍郎淮东制置使移司泗州嘉熙元年以宝章阁学士知扬州依旧制置使二年以应援安丰捷奏拜

刑部尚书端明殿学士特予执政恩例复兼本路屯田使葵前后留扬八年垦田治兵边备益饬淳佑二年进大学士知潭州湖南安抚使改福

州三年葬其母乞追服终制不允葵上疏曰移忠为孝臣子之通谊教孝求忠君父之至仁忠孝一原并行不悖臣不佞戒谨持循惟恐失坠往

岁叨当事任服在戎行偕同气以率先冒万死而不顾捐躯戡难效命守封是以孝事君之义也陛下昭示显扬优崇宠数使为人子者感恩为

人亲者知劝矣臣昨于草土被命起家勉从权制今释位去官已追服居庐乞从彝制又不许再上疏命提举洞霄宫不拜淳佑四年授同知枢

密院事疏奏今天下之事其大者有几天下之才其可用者有几从其大者而讲明之疏其可用者而任使之有勇略者治兵有心计者治财宽

厚者任牧养刚正者持风宪为官择人不为人而择官用之既当任之既久然后可以责其成效又乞亟与宰臣讲求规画凡有关于宗社安危

治乱之大计者条具以闻审其所先后缓急以图筹策则治功可成外患不足畏又乞剙游击军三万人以防江诏从之拜知枢密院事兼参知

政事又特授枢密使兼知政事督视江淮京西湖北军马封长沙郡公寻知建康府行宫留守江东安抚使九年特授光禄大夫右丞相兼枢密

使封信国公四上表力辞言者以宰相须用读书人罢为观文殿学士充醴泉观使兼侍读仍奉朝请寻判潭州湖南安抚使加特进宝佑二年

宣抚广西三年改镇荆湖城荆门及郢州改授湖南路安抚使判潭州再辞依旧职醴泉观使五年进少保寍远军节度使进封魏国公醴泉观

使四辞免开庆元年判庆元府沿海制置使寻授沿江江东宣抚使又授江东西宣抚使节制调遣饶信袁临江抚吉隆兴官军民兵访问百姓

疾苦罢行黜陟并许便宜从事景定元年授两淮宣抚使判扬州进封鲁国公寻奉祠咸淳元年加少傅二年乞致仕特授少师武安军节度使

进封冀国公舟次小孤山卒年八十一是夕五洲星陨如箕赠太傅谥忠靖

赵范

赵范

范字武仲少从父军中嘉定十三年尝与弟葵歼金人于高头十四年出师唐邓范与葵监军孟宗政时知枣阳惮于供亿使人问曰金人

在蕲黄而君攻唐邓何也范曰不然彻襄阳之备以救蕲黄则唐邓必将蹑吾后且蕲黄之寇正锐曷若先捣唐邓以示有余唐邓应我之不暇

则吾圉不守而自固敌在蕲黄师日以老然后回师蹙之可胜敌而无后患又败金人于天长与弟葵俱授制置安抚司内机事具葵传十五年

丁父忧起复直秘阁通判扬州十六年为军器监丞以直秘阁知光州十七年入为知大宗正丞刑部侍郎试将作监兼权知镇江府进直徽猷

阁知扬州淮东安抚副使刘全王文信二军老幼留扬州范欲修军政惧其徒漏泄兵机乃时馈劳二家既大喜范即遗徐晞稷书令教二人挈

家归楚二人从之范厚赉以遣有孙海者其众亦八百范并请抽还楚州又请剙马军三千招游手之强壮者及籍牢城重役人充之别籍民为

半年兵春夏在田秋冬教阅官免建砦而私不废农彭义斌使统领张士显见范请合谋讨李全范告于制置使赵善湘曰以义斌蹙全如山压

卵然必请而后讨者知有朝廷也失此不右而右凶徒则权纲解纽矣万一义斌无朝命而成大勋是又唐藩镇之事非计之得也莫若移扬州

增戍之兵往盱眙而四总管兵各留半以备金人余皆起发择一能将统之命葵摘淮西精锐万人与会于楚州出许浦海道五十艘入淮以断

贼归路密约义斌自北攻之事无不济四总管权位相侔刘琸虽能得其欢心而不能制其死命如用琸须令亲履行阵指踪四人不可止坐筹

帷幄也不报范又曰国家讨贼则自此中兴否则自此不振若朝廷不欲张皇则范乃提刑职在捕盗但令范以本路兵措置楚州盐贼范当调

时青张惠两军之半及其船数百径薄楚城以遏贼路调夏全范成进之半据涟海而守之又移扬州之戍以戍盱眙然后亲提精锐雄胜强勇

等就时青于城外示贼以形势谕贼以祸福贼必自降若犹拒守则南北军民杂处必有内应者矣别约义斌攻之于北山阳下则进驻涟海以

应之抚归附家属以离其党不出半月此贼必亡若是则不调许浦水军但得赵葵三千人亦足矣若朝廷惮费则全有豫买军需钱二十万在

真州且涟楚积聚多自足用丞相史弥远报范书令谕四总管各享安靖之福范所遣计议官闻之曰但恐祸根转深不能安靖尔各挥涕归会

全且至范又献计曰抚机不发事已无及今逆全不得志义斌而复虑四总管应之归据旧巢其谋必急然蹙之于丧败之余者易图之于休息

之后者难矧事机既变局面不同若庙算果定不欲出教令但得密赐指授范一切伏藏不动只约义斌使自彼攻其所必救则机会在我而前

日之策可用矣还报戒范无出位专兵范乃为书谢庙堂决之曰今上自一人下至公卿百执事又下至士民军吏无不知祸贼之必反虽先生

之心亦自知其必反也众人知之则言之先生知而独不言不言诚是也内无卧薪尝胆之志外无战胜攻取之备先生隐忍不言而徐思所以

制之此庙谟所以为高也然以抚定责之晞稷而以镇守责之范责晞稷者函人之事也责范者矢人之事也既责范以惟恐不伤人之事又禁

其为伤人之痛恶其为伤人之言何哉其祸贼见范为备则必忌而不得以肆其奸他日必将指范为首祸激变之人劫朝廷以去范先生始未

之信也左右曰可卿大夫曰可先生必将曰是何惜一赵范而不以纾祸哉必将缚范以授贼而范遂为宋晁错虽然使以范授贼果足以纾国

祸范死何害哉欲望矜怜别与闲慢差遣弥远得书为之动心二年春奉祠二年知安庆府未行改知池州继兼江东提举常平弥远访将材于

葵以范对进范直敷文阁淮东提点刑狱兼知滁州范曰弟而荐兄不顺以母老辞乃上书弥远曰淮东之事日异日新然有淮则有江无淮则

长江以北港汊芦苇之处敌人皆可潜师以济江面数千里何从而防哉今或谓巽辞厚惠可以陷贼而不知陷彼款兵之计或谓敛兵退屯可

以缓贼而不知成彼深入之谋或欲行清野以婴城或欲聚乌合而浪战或以贼词之乍顺乍逆而为喜惧或以贼兵之乍进乍退而为宽紧皆

失策也失策则失淮失淮则失江而其失有不可胜讳者矣夫有遏寇之兵有游击之兵有讨贼之兵今宝应之逼山阳天长之逼盱眙须各增

戍兵万人遣良将统之贼来则坚壁以挫其锋不来则耀武以压其境而又观衅伺隙时遣偏师掩其不备以示敢战使虽欲深入而畏吾之捣

其虚此遏寇之兵也盱眙之寇素无储蓄金人亦无以养之不过分兵掳掠而食当量分精兵授以勇校募土豪出奇设伏以剿杀之此游击之

兵也维扬金陵合肥各聚二三万人人物必精将校必勇器械必利教阅必熟纪律必严赏罚必公其心术念虑必人人思亲其上而死其长信

能行此半年而可以强国一年而可以讨贼矣贼既不能深入掳掠复无所获而又怀见讨之恐则必反而求赡于金金无余力及此则必怨之

怒之吾于是可以嫁祸于金人矣或谓扬州不可屯重兵恐连敌祸是不然扬州者国之北门一以统淮一以蔽江一以守运河岂可无备哉善

守者敌不知所攻今若设宝应天长二屯以扼其冲复重二三帅阃以张吾势敌将不知所攻而敢犯我扬州哉朝廷乃召范禀议复令知池州

绍定元年试将作监知镇江府三年丁母忧求解官不许起复直徽猷阁淮东安抚副使寻转右文殿修撰赐章服金带不得已卒哭复视事又

为书告庙堂请罢调停之议一请檄沿江制置司调王明本军驻泰兴港以扼泰州下江之快捷方式一请檄射阳湖人为兵屯其半高邮以制贼后

屯其半瓜州以扼贼前一请速调淮西兵合滁阳六合诸军围救江面朝旨乃许范刺射阳湖兵毋过二万人就听节制范又遗善湘书曰今日

与宗社同休戚者在内惟丞相在外惟制使与范及范弟葵耳贼若得志此四家必无存理于是讨贼之谋遂决遂戮全进范兵部侍郎淮东安

抚使兼知扬州兼江淮制置司参谋官以次复淮东加吏部侍郎进工部尚书沿江制置副使权移司兼知黄州寻兼淮西制置副使未几为两

淮制置使节制巡边军马仍兼沿江制置副使又进端明殿学士京河关陕宣抚使知开封府东京留守兼江淮制置使入洛之师大溃乃授京

湖安抚制置使兼知襄阳府范至则倚王旻樊文彬李伯渊黄国弼数人为腹心朝夕酣狎了无上下之序民讼边防一切废弛属南北军将交

争范失于抚御于是北军王旻内叛李伯渊继之焚襄阳北去南军大将李虎不救焚不定变乃因之劫掠城中官民尚四万七十有奇钱粮在

仓库者无虑三十万弓矢器械二十有四库皆为敌有葢自岳飞收复百三十年生聚繁庶城高池深甲于西陲一旦灰烬祸至惨也言者劾范

降三官落职依旧制置使寻奉祠以言罢论者未已再降两官送建寍府居住嘉熙三年叙复官职与宫观四年知静江府后卒于家

△谢方叔

谢方叔字德方威州人嘉定十六年进士厯官监察御史疏奏秉刚德以回上帝之心奋威断以回天下之势或者犹恐前习便嬖之人有

以私陛下之听而悦陛下之心则前日之畏者怠忧者喜虑者玩矣左右前后之人进忧危恐惧之言者是纳忠于上也进燕安逸乐之言者是

不忠于上也凡有水旱盗贼之奏者必忠臣也有谄谀蒙蔽之言者必佞臣也陛下享玉食珍羞之奉当思两淮流莩转壑之可矜闻管弦钟鼓

之声当思西蜀白骨如山之可念又言崇俭德以契天理储人才以供天职恢远略以需天讨行仁政以答天意帝悦差知衡州除宗正少卿又

除太常少卿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时刘汉弼杜范徐元杰相继死方叔言元杰之死陛下既为命官鞫狱立赏捕奸罪人未得忠冤未伸陛下

苟不始终主持将恐纪纲扫地而国无以为国矣迁殿中侍御史进对言操存本于方寸治乱系于天下人主宅于法宫蠖濩之邃朝夕亲近者

左右近习承意伺旨之徒往往觇上之所好不过保恩宠希货利而已而冥冥之中或有游扬之说潜伏而莫之觉防微杜渐实以是心主之又

言今日为两淮谋者有五一曰明闲谍二曰修马政三曰营山水砦四曰经理近城之方田五曰加重遏绝游骑及救夺掳掠之赏罚请行限田

请录朱熹门人胡安定吕焘蔡模诏皆从之权刑部侍郎兼权给事中升兼侍讲正授刑部侍郎权国史编修实录检讨拜端明殿学士签书枢

密院事参知政事淳佑九年拜参知政事封永康郡侯十一年特授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寻拜左丞相兼枢密使进封惠国公劝帝以爱身

育德属监察御史洪天锡论宦者卢允升董宋臣疏留中不下大宗正寺丞赵崇璠移书方叔云阉寺骄恣特甚宰执不闻正救台谏不敢谁何

一新入孤立之察官乃锐意出身攻之此岂易得哉侧耳数日寂无所闻公议不责备他人责备宰相不然仓卒出御笔某人授少卿亦必无可

遏之理矣丞相不可谓非我责也丞相得君最深名位已极傥言之胜宗社赖之言之不胜则去去则诸君必不容不争是胜亦胜负亦胜况未

必去耶方叔得书有赧色翼日果得御笔授天锡大理少卿而天锡去国于是太学生池元坚太常寺丞赵崇洁左史李昴英皆论击允升宋臣

而谗者又曰天锡之论方叔急也及天锡之去亦曰方叔意也方叔上疏自解于是监察御史朱应元论方叔罢相既罢允升宋臣犹以为未快

厚赂太学生林自养上书力诋天锡方叔且曰乞诛方叔使天下明知宰相台谏之去出自独断于内侍初无预焉书既上学舍恶自养党奸相

与鸣鼓攻之上书以声其罪授方叔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复以监察御史李衢两劾褫职罢祠后依旧职与祠起居郎召泽中书舍人李

存劾罢监察御史章士元请更与降削窜广南景定二年请致仕乃叙复官职度宗即位方叔以一琴一鹤金丹一粒来进丞相贾似道恐其希

望讽权右司郎官卢越左司谏赵顺孙给事中冯梦得右正言黄镛相继请夺方叔官职封爵制置使吕文德愿以已官赎其罪咸淳七年诏叙

复致仕八年卒特赠少师方叔在相位子弟干政若谗余玠之类是也

钦定续通志卷四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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