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渤海延琳之叛
〔高永昌附〕
圣宗太平九年秋八月已丑，东京锡里军详衮大延琳囚留守、驸马都尉萧孝先及南阳公主，杀户部使韩绍勋、副使王嘉、都指挥萧佛德等，遂僭位，号其国曰兴辽，改元天庆。初，东辽之地，自神册时来附，未有榷酤盐麦之法，关市之征亦甚宽驰。冯延休、韩绍勋相继以燕地平山之法绳之，民不堪命。燕又存饥，户部副使王嘉复献计造船，使其民谙海事者漕粟以振燕民。水路艰险，多至覆没。违者旁掠，民怨思乱。故延琳乘之以起，首杀绍勋、嘉，以快人心。延琳先事与副留守王道平谋，道平弃家走，至行在告变。圣宗即徵诸道兵以讨之。时国舅详衮萧必塔先引兵据其要害，绝其西渡之计。渤海太保夏行美时戍保州，延琳密驰书，使图统帅耶律博诺。行美阴泄其书，博诺遂杀渤海兵八百人，而断其东路。延琳知黄龙、保州皆不附，遂分兵西取潘州，其节度使萧旺禄初至，副使张杰声言欲降，故不急攻。及知其祚，而已有备，攻之不克而还。时南、北女直皆叛附之，高丽亦稽贡期。及诸道兵至，延琳惧，婴城拒守。
冬十月丙戌朔，命南京留守萧孝穆为都统，国详衮萧必塔副之，率诸军进讨。
十一月丙寅，以潘州节度使副使张杰为节度使，赏其守城之功。其防城进士张人纪、赵陆等二十二人入朝，试以诗赋，皆赐第，超授保州戍将夏行美平章事。
十年春三月甲寅朔，详衮萧必塔至自辽东，都统萧孝穆讨延琳，进攻其城。时萧博诺将右翼军，遇贼，战蒲水。中军少却，会左翼军夹攻之，先据高丽、女直要冲，使不得求援，贼遂溃，追败之于手山北。延琳走入城，博诺不介马而驰，追杀余贼。延琳深沟自冲，孝穆围之，筑重城，起楼橹，使内外不能通。城中撤屋以爨。驸马延甯与其妹穴地遁去，惟公主吹巴勒在后，为守陴者觉而止。
秋八月丙午，东京贼将杨详世密送款，夜开南门纳王师，擒延琳，渤海平。
冬十一月辛亥，孝穆凯还，戎服见帝，大加宴劳。封为东平王、东京留守。萧必塔封兰陵郡王，奚王博诺加侍中，奚王府都监萧阿克展为东京统军使，夏行美为忠顺节度使。诏渤海旧族有勋劳材力者叙用，余分居来、隰、迁润等州。越数十年而有高永昌之事。
天祚帝天庆六年春正月丙寅朔，东京军乱，杀留守萧保先。户部使大公鼎闻变，即摄留守事，与副留守高清明集兵讨捕乱党，抚定其民。东京故渤海地。保先系奉先之弟，严酷寡恩，渤海苦之，故有是变。其裨将渤海高永昌僭号，称隆基元年。
闰月，遣萧罕嘉努、张琳讨之。贵德州守将耶律伊都以广州渤海叛附永昌，国兵击败之。
夏四月，萧罕嘉努与高永昌战，大败。
五月，金兵克东京，擒高永昌。东京州县族人赫伯、道拉等十三人皆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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