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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年(下)

秋七月

7月1日

○朔戊申,上在貞陵洞行宮。

○掌令柳寅吉〈爲人輕率無儀。〉啓曰:「前護軍洪汝諄,挾憾陰嗾,乘機狙擊之狀,在人耳目,昭不可掩。臣非不知其罪之大,而只請罷職不敍,物議爲非。其疲軟不職甚矣。適以私忌在家,不得與同僚俱避,所失尤大。決難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玉堂〈副校理朴彝叙、李德泂。〉箚子。略曰:

大司憲鄭光績〈從容端雅,與其兄不相協,人多短之。〉、執義朴而章、持平安宗祿、宋錫慶、司諫宋馹、正言李好義、掌令柳寅吉,竝引嫌而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乃臺諫之任也,若罪重而論輕,則物議之來,固其宜也,而旣已發端,則初非容默不言之比。且疾病,人所未免,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大司憲鄭光績以下,司諫宋馹以下,竝命出仕。

傳曰:「依啓。」

7月2日

○己酉,朝王世子問安。

○藥房提調〈崔天健,水原人也。年少登第,以門地之卑,久潛國子承。亂後乏人之際,諂事名流,有同奴隷,去冷就炎,常不失美官。且有才慧,善逢迎,上頗幸之。年纔三十,擢置宰列,物議譁然,莫不唾罵,而不能辭解,若固有之,豈非小黠大癡之甚者也?〉啓曰:「近來暑熱大甚,未審玉候何如?」傳曰:「平安。」

○司憲府連啓柳成龍事。「臣等將洪汝諄貪暴縱恣之狀,再達天聽,而兪音尙閟,不卽快從,反下未安之敎,臣等不勝悶鬱焉。如使汝諄,處心行事,人無可議,而頃日攻擊南以恭等事,不出於嫌怨,偶然妄行而已,則一二人論罷之事,不至大關,誠如聖敎矣。以恭曾在銓曹,知汝諄不容於淸議,欲爲激濁之計,屢塞其顯路。此則國人之所共知也。汝諄因此蓄憾,及爲憲長,恣行胸臆,假手一家之人,以爲釋憾之地。以宰相而行盜賊之謀,其假托公論,陰濟己私之罪,至此而極矣。聖明在上,而誣罔行私,無所忌憚,則臣等區區論列,實出於公議之所激。此豈失中過剛之論乎?物情齊憤,久而愈激。請命削奪官爵,以從輿論。洪湜、具義剛,承望汝諄風旨,身在言地,不恤公論,唯以報復私讎爲急,搆虛捏無,惹起不靖之端。臣等之請罪兩人者,實是隨事糾正,而欲使朝家擧措,皆出於大中至正而已。豈有一毫相報之理哉?人心難誣,公議至嚴。輿論之激,不容但已,請命罷職不敍。」

○司諫院連啓柳成龍事。「洪汝諄爲人猜險,加以貪暴,立朝三十年,專事鄙陋。頃年按北,肆其威虐,淫刑濫殺,略無所忌,使一道之人,畏若豺虎,視如仇讎。及主本兵,尙不如悛,恣行胸臆,無所不至,使擧朝之人,若將浼己,羞與共立,則其用心行事,縱恣無恥,見棄於淸議者固矣。所當改心易慮,少加畏戢,而不顧笑罵,揚揚自得,陰嗾一家之親,反中議己之人,假托公論,以逞私憾,忍行盜賊之謀,貽辱淸朝之上,使人心恟懼,朝著不靖,則今日騷擾,莫非此人之惹起。其心術之狡,手段之滑,至此極矣。公論之發,物情之憤,久而愈激,請命削奪官爵。具義剛、洪湜,俱以年少新進之人,身爲臺諫,恣行胸臆,陰懷鬼蜮之謀,而湜則以汝諄一家之親,義剛則以素挾忿憾之人,不避形迹之嫌,附會指嗾之言,乘機狙擊,搆虛陷人,唯知爲汝諄釋憾之爲急,不念朝廷公論之可畏,惹起紛挐,貽辱士林,則言官直截之風,掃地盡矣。曾謂臺諫之道,果若是乎?臺諫於論事之時,雖有些少之誤,尙不可優容。至於假托公論,陰逞私憾,是何等罪狀,而包容含垢,不爲論啓乎?此而不論,則浮藻喜事之習,自此益長,而後日之弊,有不可勝言者矣。請竝命罷職不敍。」答兩司曰:「已諭。洪汝諄,宰相之人,具義剛等,臺諫之人,豈至於削奪罷職乎?大抵言論之際,愈出愈激,紛紛騷擾,時習豈宜如此?」

○備邊司啓曰:「會寧府使趙儆之行,已有內賜弓箭等物矣。火藥亦切於戰用,五十斤令軍器寺題給何如?」傳曰:「依啓。」〈時老土伺釁,北顧憂深。儆節度湖右,而特差會寧。於其行也,多賜內庫兵器。〉 ○以閔夢龍爲承政院左承旨,李尙毅爲右承旨,任夢正爲左副承旨,趙挺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尙信爲侍講院輔德,崔東立爲司諫院獻納,權慶祐〈爲人凡庸,及忝春坊,人多短之。〉爲侍講院文學,李必榮〈僥倖登第,旋入玉堂,時議笑其不稱。〉爲弘文館修撰,任守正〈持己不靖,識者唾鄙。〉爲弘文館副修撰。

7月3日

○庚戌,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等事,答曰:「柳成龍前已削奪,已爲過重。寧有終不給牒之理?洪汝諄等,以一時一二人被論之事,豈至於如是?凡事得中爲貴。竝不允。」

○正言李好義〈素爲士流所輕,竟以奔走,得躋淸列。〉來啓曰:「關王廟造成之役,雖曰浩大,該曹自有推移充定之路,而至徵江原道之軍,非但道路險遠,當此農月,裹糧遠來,窮民之怨咨,不可忍言。其公事,請命勿爲擧行。校書館正字李景益,奪占民田,怯辱土主,打破獄門,擅出囚奴,其罪狀極重,而今因經赦,倖而得免,物情無不痛憤。如此悖戾之人,不可齒在衣冠之列。請命削去仕版。文川郡守李頤亨,人物驕妄,加以泛濫,到任之後,專事貪虐,官庫空虛,吏民流散。請命罷職。」答曰:「竝依啓。」

7月4日

○辛亥,玉堂〈副校理朴彛叙、李德泂、修撰李必榮。〉箚子。略曰:

伏以,前豐原府院君柳成龍主和誤國之罪,在於宗社,關於人倫,著於天下萬代,非一人之所私也。啓下雖欲赦之,其於宗社何,其於人倫何?天下萬代謂殿下何如也?昔秦檜誤宋,至今讀其傳者,莫不扼腕而起,恨不得擢髮於當時,則今日成龍之只削其官,殿下以爲足懲其罪而欲宥之耶?洪汝諄性本猜險,加以貪猾,誕然自肆,無復羞惡,道路莫不側目而謹避,獨殿下未之知耳。洪湜、具義剛,俱以鼠輩,承其指嗾,敢行盜賊之謀,以爲網打之計,其情兇且慘矣。臺官評論,亦從末減,請加三思,快從公論。

答曰:「論事過情,非但其心不服,旁觀者亦不服矣。論柳成龍,以主和二字,爲執言之地,至於比之於秦檜。設使柳也主和,豈秦檜之比哉?秦檜陰受虜人之旨,保全妻子,潛來于宋,所以爲金人謀,力主和議,殺岳飛等。今柳也,亦受倭賊之旨,潛通陰謀,保其妻子而主和耶?是說足以服人心,而定國是乎?蓋其心悶宗社之將亡,天朝旣令許和,故權就此事,而律之以直道,則予亦不敢不謂之誤。原其情,不過如此而已。嗟嗟!其時孰不靡然?到今爭自脫然曰:『余無是也。余無是也』云爾,則皆右相之罪人也。〈時右相李恒福上箚,自陳其與聞講和之論。〉且排衆論,夜半遣使之說,尤不足道。其時,廣收廷議定奪。其廷議今在政院,可考也。果爲違衆論,而獨遣使乎?這等說話,皆不攻自破。況前旣從公論革罷,已經歲月,今何可不復其職乎?至於洪汝諄等事,不過互相排擊之習耳。前旣從之,已罷其職,今乃於敍命之下,敢爲追論加等,至請削奪,是何理哉?具義剛等,姑置其是非,乃是臺諫之人也。爲臺諫,論罷一二箇郞中,此何大事而至請罷職?後日雖有植黨擅權之奸,其誰敢言之?此則大關後弊,豈可爲一二人,爲此擧措乎?大槪近觀時事,以保民訓鍊禦賊,置之度外,唯紛挐喧豗爲事。如予不敏,冒居其上,徒自竊嘆。箚辭當加留念。」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請勿留難,快賜一兪,答曰:「予可從之事則不從乎?勿爲煩論。」

7月5日

○壬子,傳于政院曰:「經理〈萬世德。〉生辰,在何日乎?且解副揔〈生。〉近日西還云,自上餞慰諸事察爲。且近日接待都監天將接待之事,不無緩慢之弊。政院各別一新檢擧。」回啓曰:「經理生辰,本月初十日云矣。」傳曰:「其日國忌。然自上親見當否議啓。」回啓曰:「天朝之人,以生日爲重,例爲相賀,故前於軍門生日,旣已親接。經理生日,不爲接見,則其於主客之禮,似爲未安。且常時接待天將,雖値國忌,亦爲不廢。初十日擧動,似不可已矣。」傳曰:「擧動。」

○政院啓曰:「咸鏡監司尹承勳上送別錄之事,軍機重大。近臣備邊司,旣無議政大臣,有司堂上亦有故,例下備邊司,則必不易回啓。明日備邊司上堂及原任大臣,命招會議,急速回下何如?」傳曰:「依啓。」〈時尹承勳有征伐老土之計,上書條陳。〉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不允之意,已言之。」

○持平宋錫慶來啓曰:「爵賞,人主所以礪世磨鈍之器,不可無功而濫授,亦不可存沒而有異。頃日,戶曹以大軍時,管糧勤勞之人,抄啓論賞,所當査考功勞,十分詳察,俾無不盡,而不爲博考於文案,徒憑一時之聞見,至使有功者脫漏,而無能者得參,極爲寒心。姑擧其表表者言之,如洪世恭〈勤勞王事,不幸早死,惜哉!〉之句管糧餉,盡心措置,而死於王事者,不得蒙酬勞之典,申慄之在任未久,別無勞績之可記者,反霑陞職之恩。此外臣等所未及聞知者何限?賞罰顚倒,將無以勸懲。請該曹堂上、色郞廳,竝命推考,其公事,更爲査覈施行。」答曰:「依啓。」

○右議政李恒福十一度呈辭。答曰:「累省辭章,極知誠悃。但卿意,因病患欲保身;予意,因憂危欲保國,其悶同也。然則欲吾身之保乎?欲國家之保乎?更宜善攝,痊可卽出,毋庸堅辭。」

7月6日

○癸丑,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可從之事則不從乎?勿爲煩擾。」

○玉堂〈校理朴彝叙、副校理李德泂、修撰李必榮。〉箚論柳成龍主和誤國、洪汝諄等搆禍士林事,答曰:「予前日已諭。」

○備邊司啓曰:「前以大軍南下時,軍餉調度,不至缺乏事,奉命使臣,啓請論賞者,全羅監司韓孝純以總管使,行副護軍李民覺以分戶曹參議,慶州府尹李時發,亦以分曹參議,判校柳拱辰〈心術不正,蝨附權奸。〉以江原道調度兼督運,校理朴彛叙以黃海道調度御史,獻納崔東立以京畿等四道督運,直講黃敏中以咸鏡道調度,多有功勞,而論賞時,未及書啓,外議稱屈,極爲未安。且平安道調度使洪世恭,雖已身死,勤勞最多,亦不可不竝爲論賞矣。」傳曰:「論賞爲當。但因所啓,今更爲査覈,其間或有勤、不勤,更察以啓。」

○以金命元〈自以豪放爲任,少無儒者氣像。〉爲行兵曹判書,韓應寅〈小雖有才,素乏德望,及陞崇秩,物議多短之。〉爲淸平君,李憲國爲完山君,任國老爲刑曹判書,趙挺爲吏曹參判,李覮〈麤鄙無行,奴事權臣。〉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守一爲北道兵使,尹曄〈丁酉之亂,帶職先遁。以暾之兄,謀免其罪,人多憤罵。〉爲尙衣院正,韓懷爲禮賓寺正。

7月7日

○甲寅,傳于政院曰:「都元帥權慄別致賻。」仍傳曰:「病若如此其重,則政院啓達,遣醫送藥宜矣。」回啓曰:「臣等聞權慄病重之言,卽欲啓達,而未經一品,身且在京,與方爲元帥在陣時有異,故拘於規例,不敢入啓矣。」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洪湜、具義剛事,答曰:「煩擾何益?」不允。「

○慶尙左水使李雲龍馳啓曰:「六月二十日,我國男女老小四十五名,自南大洋出來矣。」

○備邊司啓曰:「北道巡察使尹承勳,受國重任,躬親履歷,有此十五條之啓,無非齪齪可行。自老胡凶逆之後,邊備益急,今之事勢,不一大擧,無以懲創,而邊氓未有息肩之期。承勳與諸將,有此約束,所謂中協、左協、右協分軍及進兵道路,一依狀啓施行宜當。」傳曰:「依啓。」〈史臣曰:「不量我之兵力,而妄欲謀人之國,則自昔能濟者鮮矣。承勳錯料事勢,欲以疲羸之卒,遠討强大之虜,雖三尺童子,可知其必敗,而廟堂唯唯,莫或沮之,猶爲國有人乎?」〉

7月8日

○乙卯,傳于政院曰:「前日李鎰所送六鎭圖形,咸鏡監司所送地圖,竝入之。」

○兩司啓曰:「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已諭,不允。」

○備忘記曰:

此地圖二張雖見之,其形勢不得解見矣。大抵用兵,國之大事。古人必謀之於廟堂,參之以天時、地理,酌之以人事,知彼知己,謀定而戰,故百戰不殆。未知今日之擧,果如此等耶?觀老賊部落,頗似强盛,又聞形勢似險云。以北道羸兵弱卒,萬一蹉跌,是促其亡也。昨觀備邊司回啓,殊似疎漏,不過曰依啓請施行而已。予竊危之。耕當問奴,召李鎰,以書下條件問啓。「其條八也。

〈史臣曰:」承勳旣暗於目見,廟謨莫善於遙度,而獨睿算能斷於九重之內,知今日用兵之至難,可謂明見萬里矣。「〉 ○李鎰條陳書啓,傳曰:「觀此李鎰啓辭,頗有兵家之算。予意亦然之。其非勝勢之十分則明矣。豈不殆哉?傳敎及回啓之辭,下備邊司,一面具錄,馳諭於咸鏡監、兵使,以備斟酌施行。且京中砲手、火器、軍器及京中近道武勇之士,多數精抄,及期入道事,言于備邊司、兵曹,着意施行。且國之大事在戎,至嚴者軍機。今次北道之事,若怠慢不卽擧行,或循私之不爲精抄,該曹郞官當下獄,依軍律定罪,堂上亦重治,此意竝言于備邊司、兵曹。」

○政院啓曰:「春秋館及《政院日記》各樣文書,丁酉秋因倭賊衝斥,移置于寧邊之普賢寺矣。如有不得已相考之事,無憑考閱,而日記草冊之未修正者,日久必多磨破遺失之患。非但國史雜置外方,事甚未安,京官守直,亦不無弊端。令守直官員,收拾還京,而竝下書于兩西監司,使之別定差員,檢飭上送何如?」傳曰:「允。」〈史臣曰:「國之史記,至重至大,非方在史局之臣,則不可以開閉史庫。今之守直者,非史也,乃外春秋李舜民也。外春秋亦可開庫,而收拾還京乎?政院司出納之任,而不識體面如此,吁!」〉

7月9日

○丙辰,辰時,上幸兪中軍〈尙德。〉所館處,接見。上曰:「諸大人幾盡還朝,大人留在,小邦恃而無恐,今又西歸,不勝缺然。」兪曰:「俺知貴國殘破,凡所求之物,皆送價,而軍兵等亦能檢束,保無貽弊,國王知耶否?」上曰:「大人儉約,固已知之。」上曰:「小邦失職喪國,而皇恩罔極,降勑雪冤,不勝感激。」兪曰:「凡兵家之事,但戰與守而已,戰守之要,唯在擇將。將得其人,可守可戰,爲今之計,莫如擇將訓鍊,以爲戰守之備也。」上曰:「爲小邦分付,多謝。」

○午時,上幸藍遊擊〈芳威。〉所館,接見。上曰:「大人勤勞遠方行李,而未卽來拜,今爲謝禮而來矣。」答曰:「不敢當。俺當國事,敢憚勤勞?」上曰:「大人留住,小邦恃而無恐,今將西歸,不勝缺然。」藍曰:「俺來此,雖有微功,承敎如是,當爲未安,況小無功勞乎?且聞昨日有塘報云,極未安心。」上曰:「小邦時無邊報,未能詳知其曲折矣。」藍曰:「非以紙筆傳報,只有口傳,故俺亦未詳知之。」上曰:「皇恩罔極。至以褒賞,昭雪至冤,罔知攸報。是由諸大人之周旋,感德亦深。」藍曰:「皇上爲屬國,無所不至,而但臣僚莫體皇上之意,而反承盛敎,不勝未安。」

○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具義剛、洪湜事,答曰:「不可從之事,勿爲煩論。」

7月10日

○丁巳,兪中軍尙德回禮時御所。

○藍遊擊〈芳威。〉回禮時御所。上曰:「多謝。」上呈禮單,藍辭之,上固請,藍受之。藍曰:「陪臣無所騎馬,願王命給之。」上顧問承旨曰:「陪臣誰?」崔天健啓曰:「白大珩〈爲人狂悖,處事每類此。〉也。」上曰:「渠無馬乎?何猥濫至此乎?」上答藍曰:「當依命。」

○傳曰:「扶安都正別致賻。

7月11日

○戊午,上於時御所,接見賈都司祥。

○禮曹啓曰:「睟容及先朝實錄,久在絶塞山刹,下情皆以爲未安。但今者賊雖退去,庶事草創,遽爾移奉,京城實無奉安之所,事甚難處。莫如姑留於彼,以待後日之爲愈。實錄乃在其處,則守直官員,勢難暫離。時政日錄,似當別遣他史官,收拾上來矣。」傳曰:「允。」

○持平安宗祿、〈藍面鬼色,性且愚劣。少時以無行,又爲士流所棄。及登科第,蝨附時議,濫躋臺閣,名器之辱,自此尤深。〉正言李好義連啓曰:「柳成龍、洪汝諄、洪湜、具義剛事。」答曰:「勿爲煩論。」

○正言李好義來啓曰:「近日備邊司堂上,或稱病,或稱頉,每日仕進,來參者甚少,以致緊急軍務,多所積滯,物情之未便久矣。本月初五日,原任大臣以回啓事,將爲仕進,而本司堂上,只有一人來到,大臣以爲,官員不備,旣至依幕,還爲罷去,非但事體不當,玩愒任便之習,至此而甚。請其日無公故不進堂上推考,以革怠慢不職之罪。人心怠慢,玩愒成習,紛紛呈告,唯事自便,不但事體未安,瘝矌職事,皆由於此。請命今後表表實病者外,呈辭單子,一切勿爲捧入。亂後士習不美,禮讓之風掃地。今次別試儒生錄名時,四館官員,屢於公廳,相與爭詰,以至詬罵,其爲胡亂無禮,不似衣冠所會,凡在聞見,莫不駭愕。此而不懲,則將何以裁抑新進,革祛輕躁之習哉?請主掌館、行首掌務官,竝命推考,今後申明檢下之法,俾無如前之弊。禮安爲縣,乃嶺南文獻之鄕,而且有儒先書院。縣監必以文官差遣者,其意有在。新縣監李希閔,發身門蔭,不合本邑。請命遞差,其代有名望文官擇遣。」上從之。

7月12日

○己未,兩司連啓柳成龍、洪汝諄、洪湜、具義剛事,請勿留難,快從公論。答曰:「不允之意,已盡言之,不須煩論。」

○吏批〈判書鄭昌衍、參判趙挺、參議宋諄。〉啓曰:「權慄追贈事,議大臣,則領敦寧府事李山海〈平生用心行事,唯在保全爵祿。或有失位之時,則千蹊萬逕,必進乃已。〉議曰:『權慄爲國盡瘁,自上欲施褒贈之典,甚盛意也。臣不敢有異議。』海原府院君尹斗壽、行判中樞府事鄭琢議曰:『權慄當亂初,以一守令,提兵入來,義氣可想。自上特爲嘉奬,超授方面之任。至於幸州之捷,則亂離後一大勝捷,京城收復,人皆以爲此人之功。對壘八年,載罹風霜,盡瘁報國,人臣之意,孰加於此?自上軫念,至欲追贈報功之典,至矣。臣等不敢有異辭』云。」傳曰:「依啓辭施行。」

○以李光庭爲工曹判書,李忠元爲漢城府判尹,宋駿〈素乏學識,因時驟陞。及長玉堂,尤多不稱之譏。〉爲弘文館副提學,成以文爲兵曹參知,金尙容〈爲人偏隘,性且驕妄。〉爲刑曹參議,趙庭芝爲承文院判校,金堯立爲掌樂院正,金藎國〈無才德。〉爲司僕寺正,李士郁爲軍器寺副正,李馪爲禮曹正郞,申慄爲兵曹正郞,李惟弘爲弘文館修撰,李晟慶〈奸邪便侫,附托時議,平生去就,唯視冷暖。〉爲禮曹佐郞,柳潭爲刑曹佐郞,朴思齊爲禮曹正郞,洪遇爲戶曹佐郞,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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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十三经注疏正字卷五十山东按察使沈廷芳撰礼记郊特牲第十一大路节注此因上説以少为贵者【上误小】大飨尚腵脩而巳矣【腵误从叚后同不出】疏飨帝于郊而风雨节【脱节字下同】大防宫有五帝坐星【坐当作座】五

  • 赞扬法华之特胜·太虚

    ──十四年十一月在东京日莲宗立正大学讲──今日得到日本最特出之日莲宗的贵大学来演说,极为欢喜!释尊于法华会上,始将出世现身说法之本怀,尽量披露;而三世十方如来转法轮度众生之真意,亦皆晓然大白。未到法华之前,或大、或

  • 七佛八菩萨所说大陀罗尼神咒经卷第三·佚名

        晋代译失三藏名今附东晋录  我摩醯首罗天王。今欲说神咒。愍念诸众生为除苦本。除其我慢心令修忍辱行。有咒名句多吒(晋言)慈忍辱。  殊呼多(一)乌耆多(二)句多吒(三)乌稣蜜多(四)提梨帝吒(五)若蜜殊吒(

  • 千眼千臂观世音菩萨陀罗尼神咒经卷下·佚名

    大唐总持寺沙门智通译尔时观世音菩萨。说是咒时三千大千世界。乃至非想非非想天六反震动。色究竟天魔醯首罗不安其处皆大恐惧。一切恶鬼皆大叫唤受大苦恼。东西散走莫知所趣。尔时化身语诸大众及诸恶鬼神等。若不随顺

  • 卷之十·纪荫

    宗统编年卷之十 第五世祖 讳宏忍。黄梅县人也。先为破头山中栽松道者。请法於四祖。祖许以再来。乃去。行水边。见一女子浣衣。揖曰。寄宿得否。女曰。我有父兄可往求之。曰。诺。我即敢行。女首肯之。即回策而去。

  • 第三品 空 品·佚名

    第一二一 空小经如是我闻。&mdash;&mdash;一时,世尊住舍卫城东园鹿母讲堂。其时,恰尊者阿难于晡时,从独坐起,[往]近彼世尊,近已,礼拜世尊,坐于一边。坐一边已,尊者阿难,如是白世尊:&ldquo;然,世尊!一时,世尊住释迦族之间。有名为那

  • 文毅集·解缙

    十六卷。明解缙撰。解缙字大绅,一字缙绅,江西吉水人。洪武二十一年(1388)进士。授中书庶吉士,上万言书,指斥时弊,帝称其才,改任御史。以其年少令还家进业。明太祖卒,解缙奔丧至京,有司劾以非诏旨入京,谪河州卫史。永

  • 增补武林旧事·朱廷焕

    地理杂志。明朱廷焕辑。八卷。廷焕字中白,山东单县人。崇祯进士,官工部主事、大名知府。朱氏于崇祯间司理杭州,遂采《西湖志》、《鹤林玉露》、《容斋随笔》、《辍耕录》及《癸辛杂识》诸书增补《旧事》,七万余字。所

  • 四分比丘尼戒本·怀素

    佛教戒本。传统题作后秦佛陀耶舍译,唐怀素集。一卷。北图有珍33等九十号左右。英、法、俄、日等藏有S.440、P.2310等数十号。传统认为此戒本是怀素在佛陀耶舍所译《四分律比丘尼戒本》的基础上修订而成。但历代经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