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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或问卷六     元 程端学 撰

宣公

元年

或问曰齐人取济西田先儒皆谓书取以蔽罪于齐然乎曰说者谓夫子改鲁史之文乎非也春秋之辞鲁史之旧也史氏肯书曰以济田赂齐乎但曰齐人取之耳孔子亦因其辞而见义焉则鲁宣之赂齐齐惠之利鲁其罪皆不可掩岂在一字之间哉

曰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朴乡谓书楚子伯楚子也楚而能伯春秋安得不伯之然乎曰春秋不以爵氏为襃贬朴乡固已言之矣何为顿忘之也三年复书楚人使郑何故又不伯之邪四年复书楚子伐郑忽又伯之其冬复书楚人伐郑忽又不伯之圣人岂其喜怒之不常哉盖春秋之初楚凡称国称人者君臣同辞以其犹有夷夏之辨也春秋之中夷狄渐同中国凡称楚子者皆其君称楚人者皆其臣据旧史録之付后世公论而已矣使圣人而伯楚子则内夏外夷之义不防于废乎

曰晋赵盾帅师救陈张氏谓陈无罪蒙伐当救宋有弑君之罪不当救故略之然乎曰不然也此见左氏有救陈宋之文而经不书宋故为此言而不知晋兴师救陈之时楚未侵宋也且春秋书其事以见义不闻略其事以见义者也苟略其事以见义将使后人髣髴想像曲生意义不可穷已岂圣人之为哉

二年

或问曰葬匡王莘老谓宣公自往而常事不书康侯谓微者往防为鲁不臣孰然哉曰二者吾不能知也春秋书曰叔孙得臣葬襄王吾知其为叔孙得臣也叔鞅葬景王吾知其为叔鞅也今经不书故不能知也所可知者前书王崩而鲁郊后书葬匡王而不及七月耳春秋据事直书后世亦据事观理揣量测度春秋之所无者春秋之蠧也

曰楚子伐陆浑之戎先儒皆以问鼎为义子一切削之何也曰据经但言楚伐陆浑之戎不见观兵问鼎事迹若为左氏作传不妨论之若解春秋未暇及也

四年

或问曰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先儒谓舍公子宋而以弑君之罪归之归生然乎曰不然也信左氏之过也吾于辨疑既言之矣夫弑君者果公子宋乎史当直书之孔子不革也果归生乎史亦当直书之孔子不革也书曰殱厥渠魁胁从罔治若公子宋造谋而胁归生则宋为渠魁也归生惧而从之则归生胁从者也有治狱者治此二人归生固所不免亦岂得舍公子宋而独治归生哉此人情天理所不可诬者也而谓孔子然乎曰书所谓胁从者谓在下之人尔归生已得兵权可以不从而从之故归之罪也曰宋与归生并为贵戚之卿孔子安得反舍主谋之贼而独罪听谋者哉

五年

或问曰齐髙国来逆子叔姬先儒多谓公畏齐而成昬然乎曰于传有之于经未见其实然也

八年

或问曰辛巳有事大庙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万入去籥先儒皆离而为二子独合而一之何也曰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无讥也为犹绎起也安得不合而一之哉曰髙氏谓当祭不以凶事告遂卒于郊外而遽赴于庙中者非讥乎曰辛巳之日不言废祭不言去乐则正祭之时告与不告不可知也其所讥者次日之绎耳安得讥其赴于庙中哉曰书仲氏讥世卿子既言之本义矣安得无讥哉曰春秋大义兼小义正义兼余义者多矣岂可以小者余者兼其大者正者而自为一事哉

曰己丑葬敬嬴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刘氏有慎终追逺人情不忍遽之论引雨霑服失容则废朝防以为证者何也曰此左氏之意康侯尝辨之矣康侯曰丧事即逺有进无退潦车载簑笠士丧礼也且公庭之于墓次其礼意固有不同者矣曰刘氏谓潦车载簑笠固未葬御雨之用尔曰未葬御雨则中涂不停矣既至墓所亦当有覆墓之屋若今草舍之为岂得恝然不顾使雨水泥潦汚湿所穿之圹哉特礼书偶不载此耳且春秋不书常事刘氏尝自言之若不克葬为得宜则春秋不书吾于左氏既言之矣曰康侯所谓敬嬴逆天理而大雨不克葬为着咎徴者岂非一义乎曰敬嬴之逆天理固也然雨者四时常有之物非震雷疾风之为天变也据经但言雨不克葬是当责人事之未备不敢谓之天道之变常也

九年

或问曰秋取根牟髙氏谓根牟莱邑公不与伐而乘危取邑然乎曰不然也春秋有定法使根牟属莱经当书曰伐莱取根牟岂有不伐而归邑之理又岂有齐伐莱而鲁得邑之理又岂有经不系国之理三者皆理之所无故曰不然也若曰齐伐莱于夏而取根牟于秋或可通尔

曰晋荀林父帅师伐陈左氏谓林父以诸侯之师则既见于辨疑矣而髙氏乃谓不书诸侯之师者诸侯不与其伐陈也何也曰书其事以见其不义春秋之义也削其事使后人因传以生义岂春秋之义哉

曰陈杀其大夫泄冶先儒谓泄冶不能早谏而至于杀身故其罪累上而以国杀然乎曰不然也后世观传而起疑也于经无有也夫史有详略或称国焉或称国称爵焉或称国称人焉后人求其说而不得适观左氏之文而知泄冶之事则归罪于不能早谏以售夫称国以杀之说夫经之作岂待传而始见其义哉经之本义在于专杀大夫而亟于见弑也且泄冶幸有其事尔若他无其事而称国以杀说者何以措辞乎夫泄冶不能早谏固可讥也其不贤于不谏者乎今有人焉能谏而被杀乃不责夫杀谏者反责谏而被杀者岂公论哉吾知此说之所自矣左氏载孔子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先儒所以有此言也岂知左氏之谬哉

十年

或问曰齐人归我济西田常山东莱有曰此特曰我者独此鲁地也若齐人归讙及阐齐人来归郓讙隂田皆鲁侵诸侯而得之故不言我其说然乎曰不然也若此者皆一字襃贬之余习也我也者鲁史之辞也夫刘氏安知讙阐郓隂之必为鲁侵诸侯者乎但由我之一字而知济田之本为我则春秋有曰我入祊者果我之祊乎春秋之时鲁侵诸侯以广其国至孟子时方五百里则四鄙皆他国之邑也然春秋每书曰某侵伐我某鄙也康侯固已辨之矣曰然则康侯谓书我为相亲爱惠遗之意朴乡谓书我为内有欲之之意然乎曰不然也我者鲁也内辞也苟以我为亲爱惠遗与内有欲之之意则凡书某国侵伐我者亦亲爱惠遗与内有欲之之意乎曰然则张氏师氏东莱谓不曰来为如齐请之者然乎曰不然也以济西田赂齐者宣公也宣公于齐俛首服事之不暇既赂之矣复敢请之以激齐之怒不近人情矣曰然则刘氏所谓有齐济鲁济此言归我为鲁济者然乎曰不然也宣公即位以赂齐者鲁济田也今齐归之即知其为鲁济田矣何必辨齐济之名乎独谷梁杜氏所谓受于齐者为近之何者以其书于公如齐之后也然赵氏又谓但言归我则知其来也省文耳哀八年归讙及阐岂是公自受乎愚故于本义存疑而不敢决者此也凡此既非大义所系虽不辨可也惜夫说者舍大求小得一而失二也举其一端以见其余云尔

曰天王使王季子来聘许翰谓自是王灵益亡王聘益轻春秋王聘不复録者然乎曰不然也鲁史无其事尔使有之当悉书也何以知之诸侯防盟侵伐吊聘卒葬既悉书之何独于天王之聘不书哉

曰齐侯使国佐来聘杜氏谓既葬成君故称君命使者然乎曰不然也胡氏东莱已辨之矣胡氏曰虽葬先君尚为嗣子盖未逾年未成君也杜氏谓既葬成君失之矣东莱曰成君在逾年而不系乎葬文已葬而子恶犹以子称卒非既葬乎

曰书饥莘老谓言饥则五谷不登然乎曰予于其言不无疑焉春秋书饥而言五谷不登则春秋书大饥何以为辞乎曰髙氏谓邻国亦无可告籴然乎曰予于其言不无疑焉春秋但书鲁饥而已谓之公私无积可也若邻国有无则吾不能知也

曰楚子伐郑先儒有曰九年楚子伐郑称爵者贬词也以下书晋郤缺帅师救郑则罪楚可知矣此年楚子伐郑称爵者直辞也以传书晋士防救郑逐楚师而经削之则责晋可知矣然乎曰不然也此信传之过而不顾夫理者也夫夷狄猾夏晋能救之虽不免大夫专兵之罪然犹有攘夷狄之功焉救郑而败犹当书之况救郑而逐楚师矣经岂有不书者哉故曰信传之过而不顾理者也夫三传一字之贬固无足信然三传犹曰本某爵也以某罪贬而人之今九年十年经皆曰楚子先儒一以为贬辞一以为直辞学春秋者何所据哉

十一年

或问曰楚子陈侯郑伯盟于辰陵先儒谓晋齐鲁不谋少西氏之逆而楚人能谋之为礼失而求之野与夷狄之有君然乎曰不然也夷狄猾夏无礼之甚无君之人犹可与之邪且徴舒弑君之前楚之争陈郑久矣其志盖欲并吞中国也况楚之盟陈郑在夏而杀徴舒在冬固非一时之事又楚之杀徴舒不过假义遂欲与纳公孙宁仪行父云尔非有正义讨乱之心也三国固可责乌得妄与楚哉

曰晋侯防狄于攅函杜氏谓晋侯往防之故以狄为主然乎曰其曰晋侯往防之是也其曰以狄为主非也刘氏尝辨之矣曰文不可得言晋侯狄防于攅函故云防狄耳譬如曰公防戎于潜尚何可疑哉而以谓使狄为主也即以此为使狄为主者公防戎于潜亦使戎为主乎此刘氏之说也吾于谷梁亦言之矣

曰楚人杀陈夏徴舒丁亥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先儒谓杀徴舒讨其贼为义舜之徒也取其国为贪蹠之徒也何也曰讨徴舒取其国皆蹠也恶得为舜之徒哉曰弑君之贼人得而诛之何间于夷狄而以蹠目之邪曰视其迹舜也察其情蹠也夫春秋诛意别嫌明微不使伪乱真楚杀徴舒非其情也将入陈纳二乱贼假讨贼之名也使不入陈不纳二乱贼者君子察其由犹未以舜许之也杀徴舒入陈纳二乱贼着之经矣君子安得而许之哉昔里克弑其君卓晋人不以讨贼诛里克春秋书曰晋杀其大夫里克齐商人弑其君舍齐人不以讨贼诛商人春秋书曰齐人弑其君商人况楚人假讨徴舒名为入陈纳贼之地君子安得许之哉故曰皆蹠也非舜之徒也曰先儒谓杀徴舒而终之以利则亦蹠之徒矣亦何害于立言哉曰使楚之始也果以讨贼伐陈其卒也见利而动遂入陈而纳贼诚若先儒之云今也假讨贼而入陈纳贼则其讨贼也蹠而已矣何足辨哉

十二年

或问曰楚子围郑先儒有曰楚子既已克郑矣不书入而止书围以楚能讨陈之乱故从末减然乎曰不然也春秋纪实事以见义者也未闻改易名实以掩人之罪也夫楚杀徴舒与围郑二事何有干渉而为此说哉夫春秋有功见功有罪见罪使楚杀徴舒实有其功今其入陈尚不可掩况其杀徴舒本为入陈纳二恶哉且夷狄猾夏春秋所为作也而可曰与之乎此信传之过也子既辨之矣

曰楚子灭萧先儒有曰假讨贼而灭陈春狄以讨贼之义重也末减而书入恶贰已而入郑春秋以退师之情恕也末减而书围是与人为善之德至是灭无罪之国虽欲赦之不得也故传称萧溃经以灭书断其罪也其说然乎曰不然也圣人未尝诬人之恶亦未尝妄称人之善故曰吾之于人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其于誉且有所试其于毁肯诬之哉楚之于陈入之而已实未尝灭也何以知之楚既入陈而陈复见于春秋则非灭也审矣圣人安得诬楚以灭陈哉其于郑也围之而已实未尝入也左氏之言违经逺矣学春秋者不信经而信传故有是言也今其灭萧实夷其社稷收其土地春秋不书其灭而何哉左氏之言复与经违谓萧激楚怒而楚围萧自溃黄氏论其为楚人之言者得之学春秋者复信传而疑经求其说而不得故襃贬凡例之说纷然以兴而春秋之本义晦矣邵子曰春秋録实事而善恶形于其中朱子曰春秋直书其事而善恶自见学者能信斯言也则凡此类者不足明矣

十五年

或问曰公孙归父防楚子于宋先儒谓归父平二国之憾者然乎曰此谷梁之意吾闻诸木讷曰归父防楚子于宋谋自安之计耳说者谓平二国之憾盖不稽其实也归父春防楚夏五月宋楚始平岂缓颊数月而后平之鲁于楚无一日之好安能犯其怒而为宋谋盖宋与鲁为邻宋亡则兵至鲁矣鲁见宋之危而诸侯畏楚无敢救也故惧而求服逆楚子之意而预弭其兵耳

曰晋师灭赤狄潞氏王氏岷隐木讷皆谓自此无狄患为晋之功然乎曰不然也侵齐伐卫者狄耳赤狄潞氏前此未见于经不知其罪也惟传谓其杀晋景公姊未足尽信也设使有大罪至于灭国惟天子得行之方伯灭人之国而以为功岂春秋尊王之义哉使方伯能正其名敕诸侯各治其国夷狄敢猾夏乎中国既治设有狂悖之夷犯分作乱为方伯者告于天子膺击驱逐之使各安其土而已何得遽灭人之国虏其君而不以归于天子哉春秋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安得妄许其功而忘其僭天子之事哉且是时楚方强盛势吞中国不此之图而徒弱其小岂所谓大邦畏其力小邦怀其德者哉

曰初税亩先儒有谓废公田而畆税之者子不之取抑有说乎曰谓取公田复税私田者左氏公羊之说而杜氏赵氏陆氏齐氏李氏孙氏业氏戴氏黄氏诸儒从之谓废公田而税亩者谷梁之说而莘老康侯邦衡木讷朴乡诸儒从之然以事理经文求之前说为长夫何故宣公事繁文无实政故国内虚耗不免倍赋于民赵氏谓若去公田而别行十一之税所得与籍何殊而宣公亦何故改之愚又因而推之不知所废之公田将以授民乎不以授民乎自宣至哀凡五君不知兼取公田私田之税于五君之时而哀公有二吾犹不足之说乎木讷求其说而不得遂谓至哀公用田赋税出谷粟赋出车乘以售夫二吾犹不足之说而黄氏辨之已明黄氏曰木讷之说虽寛平但赋出车乘乃自晋寓兵于众之法恐于税民不相干难以此方为十二又引朱子二吾犹不足注云鲁自宣公税亩又逐畆十取其一则为十而取其二之说以证之然则愚之从左氏公羊诸家者岂为无其说乎曰若然则经文何以但曰初税亩而不见籍公田之意乎曰宣公时井田未废公田所输固为常事在所不书若逐亩而税乃自此始故曰初税亩此春秋所以为谨严简易而不辞费也

十七年

或问曰公防晋侯卫侯曹伯邾子同盟于断道先儒皆谓诸侯同心伐齐而有同盟之名此同非桓文假殷同之同而子独取黄氏之说以合于殷同之同者何也曰黄氏之说近理耳黄氏曰康侯谓因郤克徴防于齐齐妇人笑其破齐大夫赴盟而见执遂以此盟为谋齐不思徴防乃在未见笑之先岂预知其见笑故为防以谋之邪足以破先儒之说矣愚谓徴防虽在未见笑之前而同盟乃在既见笑之后固不可谓断道之盟无谋齐之事然怒齐者晋而已曹卫邾何怒焉况十八年伐齐不过晋卫而曹邾不与岂可谓同心伐齐而得同盟之名哉故愚采左氏春晋侯使郤克徴防于齐以下止请伐齐之事附于十八年晋卫伐齐之下庶事有所属理有所归稍可以合于经文之意而非求异于先儒之论在读者详焉

十八年

或问曰楚子旅卒不书葬公羊以为吴楚之君不书葬辟其号者子既辨之矣先儒又谓仲尼恐民之惑而削之然乎曰不然也学春秋不亲见孔子削之而意其然也能免亿度之过乎且春秋不书葬者多矣滕薛小国也不书葬晋大国也不书葬秦夷狄也不书葬安知楚之不葬非秦晋者乎学者不求春秋所书之辞而求春秋所不书之义非善学春秋者也曰先儒谓楚子贤而书卒与列于五伯而书卒何也曰木讷曰世之称五伯其论出于荀孟圣人初无是言也孔子曰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言桓文而已初不及宋襄秦穆楚庄吴阖闾越句践也而荀孟之所谓五伯者不同各循战国一时之称慕而立论也孟子所谓五伯则桓文与宋襄秦穆楚庄为五荀子之所谓五伯则桓文与楚庄阖闾句践为五如前七君者皆见乎春秋而圣人独于桓文有可否之辞葵丘之盟践土于温之防召陵城濮之役天下頼之圣人所以然者幸天下有桓文而不遂为夷也宋襄固无成功而秦穆楚庄阖闾句践皆为中国患圣人忍长其寇哉阖闾句践逞兵以鬭其私君子不道也秦穆三败而不退孟明其悔过之誓得列于书楚庄得陈郑而不有二君者以为夷狄之贤君则固也遂与桓文列则雕鸾无别矣秦穆之誓圣人取其词而已悔其败而益阻兵是岂圣人所望其书于春秋可见矣若楚庄尤为中国害又非秦穆之比秦穆鬬私智于晋而已实不敢陵诸侯也楚庄之兴实犯中国灭庸灭舒灭蓼灭萧宋陈郑皆被其毒仗讨罪之名以肆虐于陈围郑围宋贤者固如是乎常怪后世不审荀孟之论槩以五伯为贤吾固辨之黄氏亦曰孟子所谓五伯亦注疏列之耳而成二年左传云夏伯昆吾商伯大彭豕韦周伯齐桓晋文则五伯之一说与前说不同观黄赵二子之说可见矣

曰公孙归父如晋叶氏以为归父行先君之志不幸而不克成君子犹以是録焉故后书还辞繁而不杀以与其正然乎曰不然也春秋岂与大夫非天子事而私相聘哉今就经考之宣公之立仲遂父子连年聘齐事齐如此其谄也及齐少挫一旦改事晋而弃齐岂君子之心哉若就左传论之归父乃欲固宠专鲁恶三桓之强而倚晋去之轻谋行私设使归父之计得行鲁之社稷未可保也苟侥幸去之则归父之专其祸未必不甚于三家而谓仲尼与之岂知春秋之防哉

春秋或问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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