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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身心之间的关系(上)

身心之间的关系如何?此在人类而外其他生物以至动物似都不成问题的。盖从广义以言心,心与生命同义,有身即有心(回看第四章),身心殆无可分也。然如生物进化史之所昭示,动物以其好动乃若有心可见,尤其是脊椎动物进至于高等动物,头脑发达颇著见出有心意来。如前第五章之所叙说,头脑发达的动物,其活动发自头脑,在活动上俨若有知、有情、有意者。然在第六章第三节不又言之乎,虽在高等动物仍囿于种族遗传的本能生活,其知情意一贯而下,即知即行,知行合一,不分不隔,颇似一通电流,机械即行旋转者然;但在人类却大不相同。人类生活既进入理智之一境,知行之间往往很有间隔;间隔渺远者离知于行,为知而知。其在感情方面既可以大哭大笑,亦复可以喜怒不形于外;其行事既可持之以恒,一贯不移其志,亦或动念隐微,终于嘿尔而息。身心之间非定一致。特别是人有自觉的内心生活,时时感觉自己矛盾冲突。许多宗教家且贱视此身,抑制其来自身体的要求,实行禁欲主义。是故动物的活动虽发自头脑,头脑却完全为其身而服务,曾不离乎身而有何活动可言,即难以离其身而言其心。身心之间的关系问题,在人类而外所不必置论者,独于吾人却必一为论究在此焉。

于此,就要追问:此身心之出现分歧以至矛盾冲突者究从何而来乎?

夫所谓心者,不外乎是生命活动的表现耳。从生物进化史看去,总是心随身而发展,身先而心后,有其身而后有其心。正为生物界各有机体的组织构造千态万变其不同,其生命活动的表现乃从而种种不同。头脑发达的动物即是在其机体构造上有此一部分集中地尧然发达起来,形成全身活动的总枢纽,为其种种活动所自发;浑括地说,心以身为其物质基础;重点突出地说,心的物质基础又特寄乎头脑。心与脑的关系密切所以被人强调者,正为此也。今问身心由何出现分歧,自需要寻究身与脑、脑与心,其相互间的关系是如何如何而后乃得分晓。兹试为条分缕析说之如次。

(一)身脑原为一体,脑不过是身的一部分,同为生命活动所资借的物质条件。生命非有形之一物,浑然不可区划;可区划的是生物是机体。从生物进化而来的人身,正是伟大生命的创造物,头脑的特见发达不过此创造中的一突出点,当然不会失其浑整统一。相反地,正为了人身内外活动进于高度的浑整统一,乃有此人脑的创造。把脑和身区划为二来说,只为说话一时方便。

(二)何以说人脑的创造出现,正为了人身内外活动的高度统一呢?须知生命本性不外是无止境地向上奋进,争取其活动能力的扩大再扩大,灵活再灵活,自由再自由;而其道则在活动上分工而集权(回看第四章及第六章第四节)。只有不断地分工而集权,活动力乃得不断地扩大再扩大,灵活再灵活,自由再自由,此一原理不唯在生物界有机体的组织构造上随处可见,尤其著见于人身,抑且见之于人类社会间。——人类社会正亦循由此一原理而发展的,这里且不谈。这里要说的,即是从分工而脑与身开始若有两极分化的情势。那就是:特见发达的大脑皮层主管着吾人整体性对外在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的联系活动,而与此身维持其机体内在一切生理(消化、呼吸、循环、排泄等等)机能日夜不停地活动,另由植物性神经系统经管其事者两下分工。前者被称为高级神经活动,而后者——兼括此身某些对外简单反射动作——则概称为低级(以其处于低级部位故)。前者说为动物性过程,后者说为植物性过程(以其为植物生活之所同具故);亦或说为自主神经系统活动,一若可以独立自主地活动于大脑中枢之外者,其实固仍受大脑的调节和影响(见第五章),非能外也。正唯人身内外活动有此高度统一,吾人乃得有灵活自由强大的活动力;然而这却从全身神经系统有所分化而来。

原来不可分的脑和身,就由此而被分开来看,来说了。

(三)如上说明了脑和身所以被分开说的事实由来,再进一层阐明心和身被分开说的事实由来如下:

心何为离于身、离于脑而被特为指说耶?人身(脑在内)是客观世界一活物;说活物一谓其为生命活动之所寄,而凡是物都存于客观。然吾人之有心也,却从其存乎内者而言之,即所谓主观世界是已。客观世界指吾人所知觉和思维的外在一切,即于此知觉思维的同时,基于意识自觉而主观世界以成。客观世界主观世界无疑地两面相关不离,然既不能混合为一,又不能抹煞其一,势必分别来讲了。历来学术界对于心身二者趋向着分别探讨,那就是分为心理学的研究和生理学的研究。除生理学家对于人身(客观世界一活物)大致仍依从通常自然科学治学方法外,心理学家一向趋于用内省法(虽亦参以某些实验)分析意识活动;所谓心理学,曾经一时几乎就是意识之学,其故在此。

(四)很明显,心之分于身与脑之分于身,原只是一事而非二;不有大脑皮层之特见发达,高级神经低级神经之分工,何从有人心之高出于其身乎?心理学所讨论的意识作用实以生理学上所谓高级神经活动为其生理基础。在这里,生理学心理学之分划,与其说是研究的对象不同,不如说是在治学方法不同上。或者说:因各自有其治学方法,于是研究对象乃不免有些不同。特如巴甫洛夫学派所讲高级神经活动中为人类独有的第二信号系统者,岂非就是意识作用之表现乎?不过因其治学一出以客观地观察测验即归属生理学耳。虽归属生理学,而其研究所得正为治心理学者必须密切参考之资,不既为学术界所公认乎?

(五)人类生命活动能力之高强莫比,全恃乎其意识作用;盖意识为其行动之计划性(详见第六章)所自出也。往者心理学家重在意识之分析研究,依重内省法以治学,而与自然科学家一般治学方法殊途者,要亦势所当然矣。但此以冷静思维构出计划的意识,只居人类生命浅表,恒为隐于其后的本能冲动所左右支配,既远非人心之全,且其所为内省法尤多缺憾。缺点之大者首在彼心理学家之为内省,不过以其对外的意识作用还而冥想追忆意识活动的踪影,实未足以言内省也。——真正内省唯在当下自觉之深彻开朗,当于后文详之。(自觉为意识根本,然自觉蕴于内,非以对外,意识则是对外的,请看第六章第六节前文)。

旧心理学既失于浅薄,难有成就,于是心理学界派别纷纭歧出。稍晚出之行为主义派,如美国华孙(Watson)所倡导者以自然科学家的治学方法为依归,不取内省法;其激进者如中国郭任远直不顾人类之有内心生活这一极其重要事实。然人心之超卓乎身而运用之不断地改造自然界、改造其社会,同时亦改造其主观世界也,谁得而否认之,无视之耶?

(六)内心生活种种不一,俗云“虚情假意”、“口是心非”者亦其例也。然其好例莫如在重大行事之前恒有其衷心了了之意图以为设计计划之本。恩格斯曾说过:一切动物都不在自然界打下它们意志的印记,而唯人能之;这是人跟其他动物不同的最后一个重大区别(见第六章第二节引文),正谓此耳。意图涵有知、有情、有意;执行计划尤赖持以坚忍与自信之强;此固人人可得而体验之者。内心生活最重要之事例乃在人生之自勉向上,好学,知耻,力行,不安于退堕。此即人之所不同乎动物独有道德责任之可言者,《论持久战》一文中指出人有自觉能动性(一云主观能动性)而时时强调之者正在此焉。

内心生活者一己所独知而他人则不及知,但可设身处地从旁加以揣想推度。语云“哑子吃黄连,苦在心里说不出,道不出”;岂唯哑子吃苦如是哉?人们苟无相类同的经验,彼此谁得而相喻?心理学所以可能者,人与人总不相远,而经验得自生活处境,生活处境相类近者彼此举似便得会意印证,互有启发也。

心理学之必判分于生理学,亦即谓心身二者不容不分别看待如是如是;脑既为身之一部分,则心与脑之不容不分别看待也亦复在是。

(七)心之分于身、分于脑也;原从生理上整体的神经系统有所分工开其端。分工的意义在上文(二)既点出之,又前第五章“分工的涵义”、“神经系统发达的涵义”各段曾言之较详,均宜参看,兹不复述。扼要而言:不断地分工,不断地整合,其在分工之一面即趋向各自专业化,运动机械化(有很大惯性不自觉地运动着),亦即工具化,恒处于顺从地位;其在整合之一面则适以此辏合成主体愈得自由灵活,权力集中,卓然立于领导地位。身之为身,心之为心,即在此两极分化的性向不同上。

试举眼前小事为例:一个人初练习骑自行车时,如何善用其手足肢体,时需心思揣度照顾,以求掌握平衡无失。乃至一切动作熟练了,心思即享有自由而可移用于别方面去。所谓运动的机械化乃是其积久熟练的自然结果。在此既然习熟的基本运动为基础上,行车时就可更练出许多技巧花样,愈来愈新奇(如杂技团的表演),层出不穷。层出不穷者,后出的花样都是以前层为基础又升上一步,而步步升高的。如是,人之操用其车愈来愈灵活自由;此灵活自由实以某些基本运动的机械化为阶梯,依次换得来的。

人的个体对外活动能力增高得之于习惯有如上例,可借以明身内细胞组织分工发展以成各部分机构各种活动之机械化,是人心得以自由灵活的由来。但不名之曰习惯,而名为机能或本能耳。此理此例同样见于人类社会生活中;社会生活的礼俗法制正和人身生理机能、心理本能、个人生活的习惯起着同一类作用,即是从惯常事务的固定化换取集体活动力的提高增强。

(八)身心浑然一体相联通;而察其性向则互异耳。譬如电解池内两端有阴极阳极之分别,却往复相通而不隔。在这里,身为阴极,心为阳极。阴极阳极性向各有所偏,相反而下相离。——容当于下一章详其说。

(九)前曾说,“人心的基本特征要在其能静”(见第六章第二节),又说:“动物是要动的,原无取乎静,然静却从动中发展而来,所谓冷静不外是行动前的犹豫之延长”(见第六章第四节),……那些话正要在这里参看以为印证。由此便是“知行之间往往很有间隔,间隔渺远者离知于行,为知而知”(见第六章第三节),吾人理智与动物本能从而分途。

(十)人心自是能静的,其与静相反者则感情冲动也。感情冲动属身之事。著名心理学家詹姆士(James)曾说过:“没有身体表现的人类感情根本没有”;他且指出所有种种感情都是身体内起变化,每一变化都起自于剌激的反应(1)(据唐钺译《西方心理学文选》(北京科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69—171页。原书为B.Rand编者,其中詹姆士各段则取自其《大心理学》的节本。兹摘引译文于后。

(上略)假如心跳不加快,呼吸不浅促,嘴唇不颤动,四肢不软化,毛孔不森竖,内脏不激荡,还有什么恐怖情绪存留?这是我们所不能设想的。假如要克服自己不好的情感倾向,那我们必须辛勤地(最初还要冷静地)把我们要养成的相反情感倾向的外部动作步步表演出来,在精神训育上没有比这个再好格言,凡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话甚是,但又非百分之百正确。冲动(impulse)无疑地是身内机械运动的发作,感情(feeling)则不尽然,一般粗重的感情当然联结到冲动,同为身之事,进于高尚深微的感情,离身愈来愈远,其境界便很难说了(2)(同前书第172—173页,詹姆士曾说到有些细致心情可以纯乎属于大脑(意即非关全身),如道德上的满意、感动、好奇,问题得解决时内心的松弛等等,又说有些心态归属知识,不属于情绪一类。此盖以西方人远不若东方古人有深微的内心生活,所以不免糊。虽模糊,却亦非全无所见。)。

感情冲动属身之事,不论其见诸行为与否皆属于行。古伦理学家力倡“知行合一”的王阳明,正是有见于人们每每知而不行——例如知道应该孝弟却不行孝弟——特指点出“知而不行只是未知”;同时,他又以知是知非归本好恶之情,那都是对的。盖于此情理的认识原不同乎物理;认识物理依造后天经验,有待冷静观察,而情理却本乎人心感应之自然,恰是不学不虑的良知,亦即我前文所说“无私的感情”(见第六章第七节)。不有孝弟心情动于衷,说什么知孝知弟?反之,若一片孝弟心情,当下行事纵或未见,已自是孝弟了也。(应参看后文论道德一章)。

感情恒伴随本能,与之相应俱来,但又不尽然,所以必要分别看待,试回看第六章第七节便晓得。但不论其是不是伴随本能的感情,当其成为意志而行动时,总是身之事了。说身,括指从大脑以下的器官、肢体、机能、本能以及后天习惯而说。人心发出的任何活动(生命的任何表现)离不开身体,之是肯定的。

(十一)俗常有“精神”一词;这一名词究竟何所指?我们认为这应是指离身体颇远的人心活动而说;它代表着人心高度灵活自由的那种活动事实,除此不能有其他意义。

(十二)人心的灵活自由与人心之能静分不开。在巴甫洛夫学派从事高级神经活动的研究中,其所说大脑皮层愈来愈发达,抑制作用显然愈来愈增加,及所谓“主动性内抑制”,在机体内起着各种调节平衡作用,对外应付环境起控制着一动必准确作用者正谓此耳。——此请回看第五章前文。

(十三)应得指出如上(九)所言吾人理智与动物之分途,(十)所言吾人感情不尽伴随本能而来,(十一)所言精神一词盖指远于身体而代表着灵活自由的人心活动,(十二)巴甫洛夫学派说大脑愈发达愈以增进抑制作用及其所谓主动性内抑制,各点总根源只是一回事,即:在脊椎动物走上发达头脑一条路奋进无已,卒致突破了一切生物盘旋在个体存活、种族蕃衍两大问题的那圈圈,而达到人类生命的特殊境地(回看第六章第五节)。此云特殊者非他,不过争取灵活自由的宇宙生命本性而今独赖人类来代表发挥,其他生物举不足言也。在前说明灵活自由要得之于不断分工集权者,应知分工集权恰不外生命争取灵活自由的方法途径,而其根本则在生命争取灵活自由的那种本性。

同时请不要忘记第五章说过的两句话:

人心要缘人身乃可得见,是必然的;但从人身上得有人心充分表见出来,却只是可能而非必然。

人心不是现成可以坐享的(仅只人身是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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