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镜月梦──书曰巫山恨吾谓名镜月梦佳
稿木乎?死灰乎?我何人乎?今何世乎?新秋万树,夕阳一山,方子稼孙悠然以奇文十百种邮赠华子,华子随拈得一书,书曰镜月梦。嘻!镜月而梦,镜月而情,镜月而艳情,镜月而诡梦;镜月而吾,镜月而吾香,镜月以吾香而恨成;镜月而痴,镜月而痴兰,镜月以痴兰而恨化;于是灿然而永留镜痕、月痕、梦痕、情痕、吾痕、香痕、恨痕、痴痕、兰痕乎!大宇长宙,一波一浪之鸴,笑痕亦与之俱永,锐焉而耒凿浑沌之窍。稿木死灰之华子,于是亦现其影皎然圆月冷然古镜之中,光影重重,摇一片一片光明之影。
善哉!有情必有恨之言乎!然犹有说。曷谓情?情曰我,假名曰我,我实唯情,众生性空,唯有情耳!情在我之全体,非我所有之一物也,故情之至者可以无我,而有我则必有情。顾有情则有恨,将奈何?华子曰:夫情大矣!恨者,情之一端耳。情现其一端,则其又一端必与之偕,苦也、乐也、忧也、喜也、悲也、欢也、哀也、欣也、怨也、亲也、欲也、恶也、快也、恨也,不可以偻指数也,皆情之两端也。情、喻磁也,情我、则磁尺也,而是种种,则磁尺阴极阳极之电也,无发现而不偕行者也。情至无情,同乎土木,非无情也。辟之磁方,一注凝而两端尽,则电之功能泯藏焉,虽无生机而蠢然哉!犹得之以成体也。情至无我,同乎虚空,非无情也。辟之磁微,众相离而一体如,则电之德用寂灭焉。然而磁微神矣!可以一,可以多,可以总,可以别,可以大,可以小,可以圆,可以方,可以长,可以短;唯无不可以,故不可以一形名焉。积磁微乎两端之透明体而动荡之,则秩序井然,两极之电力又弥纶矣。未尝失抵吸之用,故常磁体;未尝局固定之物,故常磁微,非向者固定为两端、一端之磁石比也。是以佛陀如如性德身,持以大悲之日藏,运以大愿之风轮,理以妙观察智,现以成所作智,而众生之善机叩之,感应道交,弥纶法界,恒兴一雨之教,普润万卉之机,常寂常用,常为不可形之精,亦常为不可围之垺也。然局我之有情又何如?我不自我,亦无非我能我,有我乃有苦乐种种,而痴、见、爱、慢为之根本。有情不自知唯有情而无我,不自知曰痴,痴故执有我,执有我曰见,见我而深保著曰爱,爱故介然恃其有我而求胜则谓之慢。此四情本,由之而生,与之俱生,浑然而未发谓之意根;意识发为现行,痴故种种驰鹜,见故种种分别,爱故种种贪取,慢故种种竞争。驰鹜分别之深浅,智愚之校也;推爱及人而仁,施慢加物而暴,善恶之殊也。痴、见同条,爱、慢共贯,有生有我之域,此四情者,未有不同瀑并流者也,亦有其品量之微著轻重而已。故苦乐以至快恨种种,亦必相倚伏焉。欲界有情,正性命乎淫欲,其得生也,媒乎男女之爱情,故群生于男女之爱情独深挚也。其用男女之爱情也,一若畅遂而快焉,一若缺陷而恨焉,盖无足怪也。抑是之快或即彼之恨焉,是之恨或即彼之快焉。镜吾之暂得乎月香,月香、镜吾之快也,然非金虎之恨耶?月香之见夺乎金虎,镜吾、月香之恨也,然非金虎之快耶?然而有异,是则一欢双好,彼则一死两恨,奈之何有是且必有彼乎?庄生曰:物无非是,物无非彼,彼出于是,是亦因彼,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知之则两解。唯其不知,爱必摄为我有,慢不拒使人有,爱慢相乘而恨成,爱慢相夺而恨化,恨化者索镜月之痕于梦中,梦中未始无也。华子请以是为言情进一解,恨窝中痴虫见之,倘莫逆于心而大乐!
虽然、华子更请为恨窝主人添一恨痴虫之例言曰:不知情为何物者,不许读吾书。今未能禁,不知情为何物而稿木死灰之华子竟读是书,宁非恨窝中人一大恨乎?此恨之滋味为何如?痴虫他日傥有以语我。顾华子尝曰:深言无情者,正深情乎无情者也。而痴虫亦曰:唯极有情者为能极无情,痴虫或可援之自解,谓华子者固尝知无情之情。读吾书者卒不能不知情为何物也,则华子之笔可掷,而方子稼孙当为抚掌一笑!是时也,丙辰孟秋望夕,碧空湛寂,镜月团圞。(见昧盦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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