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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心灯录》谈三玄三要

三玄三要,自临济公五代孙汾阳善昭以偈概之曰:“三玄三要事难分,得意忘言道易亲,一句明明该万象,重阳九日菊花新。”此偈一出,皆云三玄三要,是建化事,无益于道,绝无再谈此事者。唯康熙时上元湛愚老人《心灯录》(卷四)不服其说,曰:“济公说,玄,有三玄,要还他三玄;要,有三要,要还他三要。既有三玄,就要还他九要。……岂可不清楚分明,而竟颟顸抹煞。”乃大扯葛藤,用尽胸臆,说出三玄九要,津津乐道,自以为是。然亦不敢自信确定曰:“若要我之所解,必与临济公意相合,上下千古,岁月遥远,谁为证据。”故今抄录于此,为文字禅,葛藤禅,作一参考耳!

三玄三要,乃临济公心法。能透得无丝毫障碍,才是临济公口吐儿孙。如其不然,则皆颟顸笼统,埋没济公苦心,万不可作涂毒鼓清凉幢会。若以涂毒鼓清凉幢会,则只用一无理路之句,截断众流,诸妄尽遣,犹如死去,何等清凉。而临济公乃絮絮叨叨说出这些话来,教人理会,何苦如此。临济公得悟黄檗无多子后,只有这无位道人,所历岁月深久,智慧圆满,彻底掀翻,可以为佛祖人天之师,才可以建立宗旨,普度群生。不是别公案语句,一味教人如金刚圈、栗棘蓬,死命去参。要悟本来面目,此乃建化门头,因人而施之事。若不能如此,则不可以为人之师也。惟悟得本性圆满,则建化亦圆满。惟建化圆满,则本性始圆满。如《指月录》中在建化上不圆满者,不可胜数。皆于三玄三要不能透彻故也。即如汾阳,乃济公五代孙,不能为学者细细分剖玄要,而以偈概之曰:“三玄三要事难分,得意忘言道易亲。一句明明该万象,重阳九日菊花新。”自从此偈一出,将济公建立玄要苦心,尘封高阁,绝无有提起者。皆云此是建化事,无益于道,皆汾阳启之也。汾阳说难分,谁敢再分,汾阳只能得无多子之意,何尝得玄要之意,竟硬将玄要之言忘之矣。所以说出“一句明明该万象”。此一句即自救不了之人亦知。但玄要之意未梦见在。要知后来济宗儿孙,皆汾阳儿孙,非济公儿孙也。

济公说,玄,有三玄,要还他三玄。要,有三要,要还他三要。既有三玄,就要还他九要。有第一句,就要还他第一句。而第二句、第三句,就要还他第二句、第三句。岂可不清楚分明,而竟颟顸抹煞。又云:大凡演唱宗乘,一句中须具三玄门,一玄门须具三要。夫曰演唱宗乘,乃是辨别浅深,商量到最上之处,不是别等语句,教你去囫囵蛮参。所以有云:有权有实,有照有用,一一都要还他着落。故云:汝等诸人,怎么生会,若是教人悟我本来,只须一句两句足矣,何须用此许多。盖既已直指出这听法的无位道人,必要他圆满,能作人天佛祖之师,才是这听法的人本分到家时,不可落在自救不了的位分上。再者,济公初悟,说出无多子三字,已经露布,你也佛法无多子,我也佛法无多子,竟成了一个无多子的窠臼。那里知道这听法的人自悟后历历孤明,岁月深久,其中玄要之妙,惟自历而自知之,乃至能为佛祖之师,才是究竟。济公既到此地,如何忍而不以之告人,一者慈心为人详说,二者被后人执定无多子的窠臼,可谓婆心极矣。而后人谓之无益于道,真可哀也。

南院顒问风穴曰:临济有三句,如何是“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拟议主宾分”?风穴随声便喝。试问此一喝了得第一句么?又问:“妙解岂容无著问,沤和争负截流机”。风穴答曰:未问以前错。试问此一答了得第二句么?又问:“但看棚头弄傀儡,抽牵全藉里头人”。风穴答曰:明破即不堪。即明破亦未必不堪,然被临济公已明破久矣,而南院即许之可以支持济宗,此济宗所以堕地也。后风穴垂泪告首山曰:不幸临济之道,至吾将堕于地矣。此临老发真心语,何不参透三玄三要,振作济宗,为临济公吐气。而甘心自是,为南院颟顸所欺,以致对首山垂涕,其谁之过欤?一坠地于汾阳,再坠地于风穴,真可为痛哭流涕长太息也!

神鼎諲三答,愈不足问。又云直是嫌佛不作,嫌法不说,方可如是。可笑先辈于三玄三要,总是一扫抹煞以掩其陋。那里知道三玄三要乃说法听法的人骨中之髓。若是无益于道,可以不必。则临济公何苦多事说这些话,令后人疑惑。若是藉此为涂毒鼓声,一死便是,请诸君子死后转来,恐不能不疑也。洪觉范谓张无尽许多说话,更无着落。只要人闻三玄三要,即刻死去,便是壁立万仞。殊不知古来当下大悟者,皆是触目闻声,或为师家点破,或被截断众流,一时偷心全死,而悟本来所以要死。惟三玄三要,乃偷心全死后,历历孤明所验入道之妙。张无尽不知详审,而竟领觉范之言,可笑也。问曰:临济公立三玄三要之旨,自示寂后,人都认作截断众流句,如清凉寂灭幢、涂毒鼓等句一例看。今为老人说明,真云开见日,不为众瞒。但古塔主独异众人,采集语句,表彰三玄,有是处否?曰:古塔主采集语句,凑泊三玄,而遗九要,不但见者为之神昏,即古塔主作此时,恐亦神倦。他分出空劫已前之自己是根蒂,今时日用之自己是根叶,其病根就在这里。所以将三玄分别出许多说话,而曰句中玄,体中玄,玄中玄。遂以语句凑泊三玄,闹烘烘的引出若干言句。不知古来可有人在古塔主言内看清了去。问曰:即看得清楚,转目即忘。盖他的意见多,看他的言句,令人心不引帖,且又遗却九要。曰:汝说得极是,彼含糊笼统玄要者不足论,视为截断众流者更不足论。但古塔主虽然乱,还肯用心,虽然能用心,却乱。而今若有一能用心者,就可以与之分别清楚,奈诸方总无一人问及此者。年来闻三峰著三玄三要之书,又觅不可得,真可叹也已。

客曰:请老人大发慈悲,说明玄要,为后人开迷,岂不幸甚。曰:说何难也,但又起诸方谤议。然时节因缘,余亦不能自己。非细故也。临济公悟得无多子后,时时是历历孤明,日久遂看出自心所历三玄三要,权实照用,乃一现成之理。明明却有三层三句,一句中却有三玄,一玄中却有三要,不是临济公撰出,立建化之门,乃真实之理,真实之境。能历此到玄要至极安乐之地,才可以出而教人,为人天师,为佛祖师。所以为大众演唱宗乘,要人深自思维,不可鲁莽。如何以一喝便可承当;如何以苍天苍天便可承当。客曰:一喝能通五教,难道三玄三要不可通么?曰:尽一喝可以概三世诸佛,如何不能通三玄三要。若不能亲历玄要,还他清楚明白,只以一喝概之,则一切人皆能一喝,皆可以谓之通玄通要,则玄要宗旨,不求堕地,而堕地久矣。所以惟善能分别诸法相者,乃能于第一义而不动者也。汝等谛听,为汝分别。

三玄九要者,乃知这听法的人而明明只有此我后惟历历孤明,则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习气乃消,渐臻玄奥。其始也能自救,其继也可以为人天师,其终也可以为佛祖师。即三世诸佛之成就,虽有徐疾,然所历皆由于此。问曰:识得便休,何须如此?曰:天下总是汝辈这样鲁莽,所以将济宗坠地。盖玄要乃休后保任功夫绵密,日有所进妙境。彼心粗者即历此亦不能说出。惟济公悟无多子后,至多年,然后发出此义,乃是三世佛之至诣,说法听法的人之究竟,空前绝后之妙旨,乃我自心中所历,而他人不能知者,如何轻易看过。今人动辄曰:末后一句,始到牢关。我常追问之,进关后作么生?则皆发呆。嗟乎!玄要乃进关后事也。若据实而论,将《指月录》内诸公,要推倒十之八九,何况近代诸方。客无对。

三玄者,乃体中玄,意中玄,句中玄也。由本体之玄发而为的的大意,则意亦玄矣。意之玄与体之玄固有分别,然而一也。玄至于言句,则有千变万化之差别。盖因对来人之机,所以有差别,惟意则一。至于体,则无一无万,所以能一能万。然玄虽有三,其实一也,亦无所谓一也。洪觉范谓济公何尝说有体、有意、有句,如何列体、意、句,不肯此说。然济公有三玄三要之说,你为什么又肯他。既肯他,即为他表明始得,又不能表明,我不知他具何意见,真令人不解。盖由体有意,由意有句,乃天然顺达现成之理,无丝毫异见搀杂,惟临济公于寂默看出,故尔云云也。

古塔主不解体、意、句顺达现成之理,遗却意中玄,则矻矻不通。又于句中玄后硬加上玄中玄,可谓头上安头。但不知玄中玄,上玄字,还是体中玄、句中玄的玄字,还是另外又有一玄,又有一玄中之玄?不但于一句中之三玄,文理不顺于宗旨,而玄之又玄,岂不玄煞。又将句中玄说得特重,玄中玄都说在句中,不知如何是体中玄。根本不清,枝叶紊乱,令读者茫然不知头绪。其余至幻寄所辨,皆不清楚。

一句有三玄,一玄有三要,则三玄有九要可知矣。而今只要明白九要,则三玄不辨而知。诸君子将九要总不一顾,而乱纷纷论三玄,有何益处。临济公云:山僧今日见处,与诸佛不则 。若第一句中荐得,堪与佛祖为师。试问诸公能为佛祖之师否?若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试问诸公能为人天师否?若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试问诸公能自救否?人能自救,只明得一玄三要;能为人天师,则明得两玄六要;若明得三玄九要,则能为佛祖之师。乃这说法的人听法的人圆满处。然此理只有一句,因有此三等人,故一句分而为三句。若以三句论,则该有九玄。既有九玄,则该有二十七要。殊不知只有一句三玄九要。然归总来,又只有这听法的人一句而已。因这听法的人,只在师之一句言句上,悟得此我,已得句中之玄,不能再进得意中玄,所以自救不了,故谓之只得一玄三要。若能再进得意中玄,为人天师,则得六要。再进而得体中玄,则得九要,圆满究竟,为佛祖师。然三玄九要,总在我一心之中,乃人心粗,不能自照,则遂有浅深大小之异,其实不过一我而已矣。

问曰:如何是句中玄三要?曰:句者言句也。学者为师家一句点破,直指此我。学者因有言之句,而悟得此无相之我,则此无相之我,丝毫不染不著,岂不玄乎?然此玄则因句所发明也。要乃紧要之要。盖言惟此为要,其余皆可缓也。其初悟时,脱离诸相,得知此我是为句中玄初要;既知此我则当保任此无相之我,是为中要;然以此我保我,则有想像光影,而思欲离之,犹不能忘,是为上要。故临济直指曰:“但看棚头弄傀儡,抽牵全藉里头人”。明明有人不能忘却,所以自救不了。此三要,已离却外边一切相,岂不玄乎!

问曰:如何是意中玄三要?曰:人将此意字看作心意识意字便错。难道的的大意,西来意,如意珠三意字,皆错否?浮山远谓意中玄意字,非意识之意,甚是。而洪觉范非之,殊可笑。难道悟此我竟无意可乎?若不是意中悲悯众生,如何说出这许多法来?盖意中有玄,玄中有要。其初要,即句中之上要而离却上要。彼句中上要,在想像光影中。而今因保任功夫绵密,遂知离却想像光影,然犹有“离”在意中,此意中玄初要也。岂不玄乎?再工夫更觉绵密,而忘却“离”字,遂入无为正位。而身心轻安,受用无比。其始也,返照之意多。今也变返照而为寂照,端拱无为一无事道人而已,是为中要。岂不玄乎?再久之,则无所谓功夫。无功之功,其功甚大,即无为而浑化其无为之迹,亦无所谓无为,是为上要。岂不玄乎?到此地位,已明两玄六要,可以教化人天,为人天之师。盖谓人间天上得安乐者,皆是有为修善而得,然皆不能出生死,脱轮回。若入无为,遂超苦海,自救已了,而可以救拔人天。故临济公直指曰:“妙解岂容无著问,沤和争负载流机”盖谓斯理能解,而至于不可以言解,则妙矣。此意中玄三要之妙也。既不可以言解而至于妙,则起念来问者,岂不错乎?即善问者,如无著菩萨,亦无能措词矣,况其下者乎!此所以见无解无为之妙也。盖无为法门,其初已悟截流之机,入正位。则群流妄想皆断,彼有言问答,直沤和而已。沤和云者,乃水中之泡,一起一灭,谓之沤和。乃言一沤起,而又一沤起而和之,任你起百千万亿沤,聚而成块,怎能截此众流也?盖谓虽有百千问答,终归有解。岂能如无解之妙解,一齐放下,无问无答,当下即截断众流,而端坐证无为也。沤和又曰乃方便也。方便乃诱引之法,岂能当下荐得。意中玄,乃心中自解、自修、自证之妙。

问曰:如何是体中玄三要?曰:意中玄与句中玄虽近,然犹可思议分别。至于体中玄与意中玄更近,则难于思议分别。然既曰更近,既有近字,岂无言说。要知自句中之玄,修到意中之玄,可谓妙矣。又修到意中玄之上要,可谓妙极矣。原来妙到极处,则妙自不能久炫其妙,而返淡矣。此淡字乃妙到尽处返而为淡。非今人不曾历过意义中之玄要,而妄言谈者。淡如水,水无味,同愚人一样无识无知,穿衣吃饭而已,此为体中玄初要。盖吾人本体,本是如此,而今复至于此,并无增加,然而还是初要,岂不玄乎?斯理原非妙字能尽,惟淡字好。众人一入淡,则飞走去。惟智者能安而乐之。淡虽无味,然无味中有一至味在焉。至味为何?原来不是色,不是空,不是一,不是万,不是凡,不是佛,不是境,不是物,不是有为,不是无为,于行住坐卧动静酬酢往来之中,而历历孤明,如朗月当头,推他不去,揽他不来,总无丝毫接续断灭影响之相,此是体中玄中要也。岂不玄乎?嗟呼,至此亦难言矣!世尊至此,见文殊迦叶白椎竟,便下座。古来诸禅师至此,便拂衣归方丈。寒山子曰:教我如何说。惟曹山有一句明此我上要。僧问曹山曰:如朗月当头时如何?山曰:犹是阶下汉。僧曰:请师接上阶。曰:月落时相见,湛愚老人若在当时,劈面与曹山一掌云:月落时作么相见?客曰:此时曹山便拂袖归室。曰:曹山拂袖归室,我便礼拜而退。此体中玄上要也。岂不玄乎?故济公直指曰:“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拟议主宾分。”此三要,更不曾有人说破是何三要,却不是体中玄三要。盖体中玄三要,还是返本还源至寂灭究竟,自家大事了毕者。此三要,乃印开心地,发百千万陀罗尼,自然能度生建化门之妙用。所谓朱点者,心也。虽到上要,大事了毕,而悲智双运,自不能已。然化门应来人之机,有千变万化之不同,自返自心,窄而不广,不足以当众机,而投其所问。惟三要能印开此一点心地,包含大千世界,度尽众生。三要为何?乃吾人身、口、意最要最要者也。身则外现威仪,口则随机对答,意则慈悲智慧双运。以此为印,乃能开发心地。所谓印者,即如一官必有一印。有此印则无远不至,任我纵横开发,谁敢碍我。盖人能至体中玄上要则自能知此三要之印,本来已具,我今用此印,而开我心地,广大无边。凡一切料拣、与夺、权实、照用、宾主,何必拟议,而自然历历分明,当机即用。即有志必欲为佛为祖者,皆来投诚归依,而受我三玄九要印开朱点之妙。彼未入此门者不必论,已入此门者都在此三玄九要之内。我已历过三玄九要,彼学者能到某玄某要者,我即知之。或超入即得体中玄要者,斯为上智。或超入即得意中玄要者,斯为中智。或入而得句中玄要者,斯为下智。而引之前进,则孰有能逃我洞鉴之外。盖惟此三要能印开心地,而能为佛祖之师,则视彼得意中玄要者,岂不窄乎?再视彼得句中玄要者,岂不更窄乎?盖三玄九要法门,乃宗门至要,即《楞严经》所谓密因修证,体中玄上要即是大佛顶。惟是密因,故玄有三,而要有九,乃此心返本还源之路,不是执定一法进修,乃悟此心。即心即法,即法即心,惟此一真我而矣。惟此真我,即是听法的人而已矣。所以临济公乃曰:大凡演唱宗乘,一句中须具三玄,一玄须有三要。有权有实,有照有用。汝等诸人作么生会?难道一喝及云苍天,苍天几句无理路言句,即算会么?乃济公与人据实商量此密因修证,不是一问答,一转语,便算作能会。如能细细清楚,明白说破玄要,许他一喝。若遇来问者便喝,这一喝,值得什么?或曰:闻老人所解三玄三要,与历代古来禅师自汾阳以下大不相同。然一句一字,着实清楚,令人佩服。但不知当年临济公果是此意否?曰:若要我之所解,必与临济公之意相合,上下千古,岁月遥远,谁为证据。然读其言,玩其意,非细细详察,不如是会,而以无理路句一例会,恐辜负济公婆心。盖入此道者,即顿悟后,亦有渐入,岂能如龙女顿悟顿成。即赵州至四十年才打成一片。初祖谓二祖曰:心如墙壁,自然入道。玩这入字,可见其有渐进也。古德云:侍师多年,渐臻玄奥。又云:谛当甚谛当,管保老兄未彻在。未至彻时,还有进步。经云:贤圣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于《楞严》则直指出密因修证。又云:理虽顿悟,事要渐修。文殊赞观音自闻闻法门曰:岂惟观世音,我亦从此入。又赞曰:此是微尘佛,一路涅槃门。

盖三玄九要,乃一路涅槃。至大佛顶,始为究竟。乃要人详察,据实商量,不可于他三句之外,另生怪异奇特之想。只还他一句一字的本义,岂可笼统一句话,就算会得,岂不令人失笑。只要据实而论,能依此修行,管保成佛去,何必问济公之意相合不相合也。

临济公示寂时,谓吾灭后,不得灭却吾正法眼藏。三圣出曰:争敢灭却和尚正法眼藏。公曰:以后有人问你向他道什么?若湛愚老人在当时,便叉手向前曰:道这个。临济公自然瞑目而去。谁料三圣便喝。公曰: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临济公一生喝人,如何示寂时,赚此一喝。盖临济公所主在这说法听法能喝的人,不在喝上,若在喝上追寻,则失却此人矣。所以三圣后不特特提出此人以接济宗之旨,公早已知之,真可痛惜。则后来惟以喝为事者,不谓之瞎驴不可也。

学者将三玄九要,细细反覆详审清楚,原来乃一现成返本还源之理,并非造作。后观察十方三世诸佛,并历代祖师禅师,及大菩萨诸辟支缘觉声闻境界,无不了然。彼一有言句,或有理路,或无理路,凡五宗同异差别,便知其落处。若夫二十五圆通,二十五轮转,四十五圣位,并十地,至于等觉妙觉,十住十信十回向等修行之门,皆不能出我掌握之中。以至天魔外道,种种不能悉举。如《楞严》五十阴魔所执之病,不必用心照察,自能悉知。能入此玄要之门,则成佛有期,而人都忽略看过,真可谓鲁莽极矣。犹自称济宗儿孙,不亦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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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绍徽,咸宁人,尚书王用宾的从孙。考中万历二十六年(1598)进士,被授予邹平县知县,后升任户科给事中。他为官刚直不屈,颇以品行清廉而闻名。汤宾尹拉帮结党,企图掌权用事。吏部尚书孙丕扬因绍徽是汤宾尹的门生,便引用年例让绍

  • 卷五十一·赵汝愚

    钦定四库全书宋名臣奏议卷五十一宋 赵汝愚 编百官门台谏一上真宗乞以赏罚责谏臣举职任 随臣闻立国之本在乎得士得士之要在乎见情故仲尼以谓人情者圣王之田治道所由生也是则时之否泰事之损益万化所系必因人情人莫智

  • 卷二十四·佚名

    △观品第二十八善观己瑕隙,使己不露外。彼彼自有隙,如彼飞轻尘。善观己瑕隙者,人但见彼恶不见己愆。互相是非共相诽谤。由如典场之人抄穀高扬。轻者在远重者在近。是故说曰:善观己瑕隙使己不露外彼彼自有隙如彼飞轻尘。若

  • 劝处家宏法·印光

    ●如来说法, 恒顺众生。遇父言慈, 遇子言孝。外尽人伦, 内消情虑。使复本有真心, 是名为佛弟子, 岂在两根头发上论也。况贵乡僻居深山, 知法者少。高明者以语言不通之故, 皆不至其地。仗此好心, 竭力学道

  • 共城从政录·周际华

    竊維士首四民國家所以維風俗正人倫者須於吾輩基之周禮以鄉三物教萬民而賓興之其非徒摭拾遺經搜羅逸史作為文章以儌倖於青紫者也是以課士者必先德行而後文藝夫果德與文兼尚已有其文而無其德孰若蓄其德而拙於文也使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