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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一、沈浸郁,含英咀华,即是退之之学。读破万卷,即是少陵之学。岂必摹仿而后为学乎?《易》曰:“志在随人,所执下也。”摹仿家所执下矣!

二、《三百篇》后,四言可以无作。

三、汉诗气宽,汉以后五言气便局促。作五古直须气宽。

四、王从之云:“乐天诗情致曲尽,入人肝脾。随物赋形,所在充满。殆与元气相侔。”真善言白诗者也。东坡云:“学杜不成,不失为工;无韩之才与陶之妙而学其诗,终为乐天。”其视乐天甚轻,未为公论。乐天好诗极多,而坡独取其“风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夜霜”,浅乎哉!

五、譬如造酒,陶韦水短,乐天水太长。乐天诗既长又多,故难与陶比。

六、沧浪谓东野诗读之使人不欢。余谓不欢何病?沧浪不云读《骚》须涕洟满襟乎?曷为于《骚》则尊之,于孟则抑之也?东坡称东野为寒,亦不足为诗病。坡《夜读孟郊诗》直是草草。如云“细字如牛毛”,只是憎其字细,何与其诗?

七、韩集联句,真恶诗也。好诗要合于人心,去人太远,则诗必恶矣。

八、坡诗天分高,古无其比。然恃其才大,不自爱好,使事或芜,用韵时凑,触手渣滓,实败读者之兴。山谷谓世有文章名一世而诗不逮古人者,苏之谓也。坡尺牍自夸书画之妙,而云诗则不佳。又谓不如子由远甚。以坡之才,乃至诗不逮古人,并不能满于己意,岂不可惜!

九、渔洋谓浩然未能免俗,使人不解。渔洋俗人,动辄说人俗,正见其冒充风雅。

一○、阆仙律句清警,然亦有生硬处。律诗意取生新,字求安静,不可使一笔很笔也。律句如飞卿之清新,文昌之平静,则驾阆仙而上矣。

一一、嚼蜡之作而云得味外味,摹空套之失也。

一二、秋谷论诗不为无见,其诗则枯槁。贬刺渔洋太入阴狠,其《咏萤》诗云:“惟凭草为质,不借月为光。”又云:“请看落荒野,何异大星芒?”合其分矣。

一三、渔洋谓诗有神韵,天然不可凑泊者。自称其《登燕子矶》“吴楚青苍分极浦,江山平远人新秋”句与焉。肤庸无味,可以无作,而犹自以为神韵,可嗤也。其题云《登燕子矶绝顶》。燕子矶高十许丈,并无山之名。渔洋遽目为绝顶,亦太矜张矣。

一四、字眼从体物出,自然不平庸。

一五、林君复咏梅,“暗香”“雪后”二联,语自清韵。宜为欧黄所赏。近人咏梅亦有佳句,然多言其身分而不状其体态,与君复不同。状其体态为难,言其身分却易。

一六、七古不可作“仄仄平平平平仄”句,有则哑。如“长夜漫漫何时旦”便是哑。《声调谱》忌用句法甚多,独不见及此。唐大家无哑句,张、王便多。

一七、右丞《息夫人》诗:“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阮亭谓其不著判断语,此盛唐所以为高。不知诗先要意好,然后求高。若无好意而求高,亦复何益!此正是阮亭之病。

一八、“无情有恨何人见,月晓风清欲堕时。”鲁望《白莲》诗不过一时直书所见,后人只当论诗之佳否,不当论其切不切也。阮亭、随园俱以为移用不得。此便是笨伯口吻。至如俗人以为咏白牡丹、白芍药亦可,是尤笨伯之尤!

一九、永叔谓意好句必好,殊不尽然。诗之不工,正由句不好耳。文章家谓意有余而文不足者,如吃人之辨讼。非意好句不好之说乎?

二○、精神念虑,不能与天地、万物、古人相会,断难作诗。

二一、“岩上无心云相逐”,本是哑句,本是凑韵。东坡谓当删去,有识。哑句凑韵,子厚甚多。

二二、遗山诗终不能破墙壁。元诗大抵不能破墙壁者多。

二三、诗当求真。阆仙“推敲”一事,须问其当时光景,是推便推,是敲便敲。奈何舍其真景而空摹一字,堕入做试帖行径。一句如此,其他诗不真可知,此贾诗所以不入上乘也。退之不能以此理告之,而谓“敲”字佳,误矣。

二四、“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东坡海外北归诗也。语自超绝。玩其词气,魂已离壳,知其将死矣。

二五、最爱唐子畏“闲来自写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句。后见吕仙诗亦有“闲来自点黄金卖,不使人间造孽钱”语。然黄金不及青山远矣。高季迪“但知牛背稳,应笑马蹄忙”,乃是宋女子沈清友诗,但句首一二字少差耳。近人张翰风诗:“分明与君约,月上阑干时。侬家月上早,君家月上迟。”宋诗亦有“妾在平地见月早,郎在深山见月迟”句。高嵩瞻《赠弟》云:“与君一世为兄弟,今日相逢第二场。”明诗亦有“与君一世为兄弟,两次相逢在路歧”句。赵瓯北诗“天边圆月少,世上苦人多”,香山亦有“岁时春日少,世界苦人多”句。

二六、金王若虚《滹南诗话》论诗最通快,如深服乐天,不喜山谷,讥坡和韵,甚合余意。惟胆怯不敢少议少陵耳。

二七、作诗不宜将古人诗语作典用,用便是试帖派,非上乘也。且古诗不必尽工,我用其不工语入诗,效尤又甚矣。

二八、遗山工力深,为后世摹古者所不及。惜天分不高,故新意绝少。其任意抄袭成句,尤为不自爱。

二九、李天性爽朗,故言无支离。其格调去古不远,故一切细事琐言,即事即景,不入其笔端。后人多合杜而不合李,其故亦半由此。以后人诗与杜近,与李则不近也。要之,读李诗者取其豪朗,去其肤浅,则善矣。

三○、渔洋《秦淮杂诗》:“栖鸦流水光萧瑟,不见题诗纪阿男。”咏风景而忽及人家闺媛,显属不庄,宜乎纪伯紫哓哓其后也。及其为之请旌,而曰“聊以忏悔少年绮语之过”,此语尤为口不择言。纪阿男不是妓女,渔洋咏纪阿男不是风怀,“绮语”两字,实用不着也。

三一、同年高淳王鹿鸣(嘉宾),家君门下士也。《有感》云:“早尝春韭晚秋菘,至乐由来此味同。吴市箫声淮市钓,但能饣胡口即英雄。”《无题》云:“青鸟蓬莱讯杳然,夜间更漏渺如年。今生未了前生愿,说甚来生未了缘。”

三二、宋黄彻《溪诗话》谓《长恨歌》系白少作,不及《琶琵行》说破,良然。

三三、“淮南秋雨夜,高斋闻雁来。”“空山松子落,幽人应末眠。”二诗俱清绝,而奇在音调悉同。

三四、读《高祖本纪》,偶得二语云:“肯以杯羹分乃父,却将缟素哭怀王。”似有人道过也。

三五、味新为上,意新次之,句新次之,字新为下。道理长,志趣深,然后有味。

三六、律诗裁对太工则牵强,太不工亦是牵强,此自然之所以难也。

三七、杨硬梗大叶,有花能飞;柳长条细叶,并无飞花。诗家将杨柳说成一物已久,然如“自家飞絮犹无定,怎把长条绊得人”,则误矣!

三八、凡叙事、说理、写情状,不过如其事理情状而止。如镜照形,如其形而现。如调乐器,如其声而发。更不必多添一毫做造。能如是,便沛然充满,无所不至。凡天下古今之事理情状,皆吾之文章诗词也。不必求奇巧精工,待其奇巧精工之自来。古惟苏家父子能见到此境,后则陆放翁。“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瑕疵,岂复须人为。”可谓见之真矣。

三九、诗贵真。贵真而雅,不贵真而俗。譬如画家画美人,不画丑妇。画竹篱茅舍,画宫室台榭,不画厕。画一切木石花树,亦祗昼其苍古拳曲,清疏峭拔合格者,而不画其凡陋繁芜无意义者也。诗家务真而不择雅言,则吃饭撒屎皆是诗矣。

四○、岭南三家,陈元孝七古极有骨力,高者遂为国初诸老所不及。律诗尚或为声调所累。李于鳞之旧习未泯也。

四一、诗要好,第一勿轻作。应酬过多,如鼓乐工手,婚丧喜庆皆可用。即事即景过多,亦如家用帐簿,米盐腐酒有必登。有何趣味?

四二、袁子才言:诗有雪竹冰丝,迥非凡响者。于太直、飞卿之外,独取萨天锡、黄莘田。天锡固是俊爽,莘田则惟《西湖咏》差可耳。昔人谓阮亭为“清秀李于鳞”,余谓莘田是“旖旎王阮亭。”

四三、之浙舟中,闻人述绍兴石进士某,作宰江都,榜联于堂云:“万事未甘随俗转,一官辛苦读书来。”上官不读书,闻而恶之,竟罢其官。联语极佳,惟作对微嫌太巧耳。

四四、识难。以韩孟之才而不能罢其联句之兴,以东坡之达而不能藏其和韵之丑,以放翁能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之语,而作诗往往拈古人诗两句为韵,一作十首。皆无识之故也。诗必盈十首,则其可以不作者多矣。

四五、香山六十致仕,作《达哉行》。哀中郎笑其如白头老妇,自夸守节。欧阳永叔六十五岁致仕,而韩魏公撰墓志铭云:“天下亡大夫闻公勇退,无不惊叹,近古所未有也。”是尤夸白头守节之甚者也。虽然,天下做官人其肯致仕于未死之前者,几人?宜魏公之啧啧叹异也。

四六、放翁七古,英姿飒爽,抖擞而来,其句法老健,皆经削链。格在东川、嘉州之间,于杜韩亦有似处,而修洁胜之。中唐以后无与比者。其诗云:“放翁老死何足言,《广陵散》绝还堪惜。”诚自知之明也。放翁之后能作七古无过遗山,然视放翁稍钝矣。世人以琐碎状物之诗目为“放翁体”,乃专指其律绝言之耳,非放翁之全也。

四七、放翁飚举电发,运笔急疾,然宜于七占而不宜于五古。以五古之气宜缓宜宽,不比七古句长体博,无所往而不宜也。然五古有宽裕之气者,虽唐人亦少。

四八、友人姜虚舟(汝济)《吊买太傅祠》云:“独以少年忧大局,肯容痛哭是明时。”激昂可诵也。

四九、王李多以恶语詈谢茂秦,令人发怒。以双目嘲眇人已不长者;以轩冕仇布衣,亦不似曾饮墨水者也。卢冉被陷,茂秦为之称冤于京师,得白乃已。王李诸人以茂秦小不称意,便深仇之,弇州至詈其速死。论其品概,王李与茂秦交且辱茂秦矣。宜青藤之不入其社也。

五○、于鳞赠元美诗有“微吾竟长夜”语,与元美论诗自比孔子,而比元差于左邱明。弇州兄弟标榜极盛,独茂秦才一自许,弇州便云:何不以溺自照?茂秦再游京师,与诸子者饮。歌其夔州诸咏,甫发歌,吴明卿辄鼾寝,鼾声与歌相低昂,歌竟鼾亦止。甚哉!布衣之不可为。而茂秦之多与轩冕游,为不自重也。使我不得不忆苏卿之语日“人生世上,势位富厚,盖可以忽乎哉!”

五一、弇州云:《三百篇》“句法有太拙者,“载犭佥歇骄”;有太直者,“昔也每食四簋,今也每食不饱”;有太促者,“抑罄控忌”、“既亟且只”;有太累者,“不稼不啬,胡取禾三百厘兮”;有太庸者,“乃如之人也,怀昏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其用意有太鄙者,如前“每食四簋”是也;有太迫者,“宛其死矣,他人入室”;有太粗者,“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之类也。”谪星为之鼓掌曰:今而后,我知弇州之不能诗也。彼终身以摹仿拟似为绝技,无足论矣。而又举诗中朴质老实之语而一一疵之,直自贡其无知也。余谓弇州文字,如卧牛啮草,口无对齿,不能爽也;贵官踱步,方迟有法,不能扌也;肥人中风,肌肉不仁,虽复搔爬,不能快也;正坐其不能于《三百篇》朴质老实语加之意也。及夫见升庵以少陵不如《三百篇》之含蓄也,则复举“宛其死矣”、“人而无礼”二语为少陵解。然则昔何疵于《三百》,后何私于少陵也。

五二、弇州以阆仙“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为不佳,而独取其“秋风吹渭水,明月满长安”,置之盛唐,不复可别。如此为盛卢,则学语小儿皆能为之。盛唐不过如此,则李杜高岑一文不直也。又言“誓扫匈奴”一首,前二句筋骨毕露,令人厌憎,不及盛唐。余谓此二句若用“明月秋风”等套语,则弇州必不嫌其露筋骨,必谓其盛唐矣。

五三、弇州言五言律差易得雄浑,加以二字,便觉费力。余谓生来五字是五字,生来七字是七字,用一“加”字,便见牵强。弇州七律,顾皆五律而加以二字者耶?

五四、“白摧朽骨”二句,人以为杜老奇句。夫咏画松之奇,只合道其生动,不闻以死朽为奇也。此诗系杜集最佳诗,结句尤老劲。此二句实属赘笔可惜。“已用拂拭光凌乱”句,亦可省去。

五五“一代不数人,百年能几见?”陈无己越境见东坡罢官诗也。令人兴感无已!

五六、铁乐府,儇佻浅陋,不成气候,而改作《木兰》、《焦仲卿妇》诗,实是太妄。用韵多用古叶音,尤为强作解事。自言古乐府不易到,惟门下张宪能之。然玉笥诗实大过其师。

五七、七古句法,杜陵老而脏,放翁老而洁,东川老而有汁,昌黎老而无汁。

五八、古者《三百篇》,《国风》、《雅》、《颂》皆歌也,汉唐乐府,直是诗耳。宋歌词,元歌曲,近世以来歌者逾下,昆曲仅存,而歌词之风熄矣。近代词家好言律,问其能歌词乎?曰:不能也。问其何以为律?则曰:本古人之阴阳上去而不失之也。其于律之所以然则不知也。余谓古来既有此种格调,便是文人抒写性情之一端。但协于口便有律矣。何必字字法古人?譬之《三百篇》皆歌曲也,后来之诗,何必可歌,亦何可废。今之号为词家者,词之不善而托于律,则何不乱凑《千字文》、《百家姓》协律之句以歌之?何以五代两宋为!

五九、同年王鹿鸣颇娴曲学,偶叩以律。鹿鸣曰:“君不作八股乎?亦有律也。”予盖心知其故。世之奉古人字句为律者,未必知之也。

六○、词者,诗之菁华也,乌有诗余之云乎?词要极灵活,极自然,乌有填词之云乎?

六一、词长调可诵者,只念《奴娇》、《满江红》、《金缕曲》、《摸鱼儿》、《木兰花慢》、《沁园春》、《水调歌头》、《一萼红》近十调耳,其余皆佶窟支离,可已而不已者也。宋人设此一重魔障,后世笨夫循之,而文其言曰律也。律亦何解于文理之不通哉!譬之《金缕曲》第四句“仄仄平平平仄仄”,固其宜也,律家多作“仄仄平平平平仄”,便觉难读。舍眼前天籁不辨,而徇古人已经失传之律,可笑也。长调虽以苏、辛、秦、柳之才,可读者十不及二三。若夫白石《白云》之属则曾有一首可诵者乎?嗜痂者流,世固不乏,吾何怪。

六二、袁兰村词“不是客中浑不觉,如此春寒”,抑何蕴藉!魏伯子“难消受,碧桃花下轻招手”,抑何冶艳!龚定“湖水湖风凉不管,看汝梳头”,抑何摆脱!王采薇“梦入晓云飞,绿遍天涯,不认门前柳”,抑何幽渺!庄盘珠《咏兰》“草绿不逢人,空山忽见君”,抑何俊逸!近人周昀叔“容易黄昏捱遇,明朝还有黄昏”,抑何黯淡!

六三、于房师光州吴粤生(镜沆)处,见其乡先辈黄竹樵未刊诗词一册。诗服膺随园、船山,能为快心语,词尤悲爽。《癸丑出山》《金缕曲》云:“也解幽栖好。奈无端、饥来驱我,红尘又到。冯妇不嫌重搏虎,只惜年华渐老。羞对他五陵年少。纵使邯郸重入梦,怕黄粱、好境无多了。迟暮恨,与谁晓。长途托钵沿门告。比当年箫声吴市,争差多少?驴背风霜篷背月,博得形容枯槁。更五夜乡心萦绕。回首高堂云万叠,想倚闾、惟盼儿归早。夜不寐,心如搅。”又《蝶恋花》有云:“斜日西沈新雨歇,好风吹上纤纤月。”又云:“烟水溟蒙春似雾,垂杨阴里花飞絮。”笔情秀润,得未曾有。

(以上载《名山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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