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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部农谭

清 焦循

梨园共尚吴音。“花部”者,其曲文俚质,共称为“乱弹”者也,乃余独好之。盖吴音繁缛,其曲虽极谐于律,而听者使未覩本文,无不茫然不知所谓。其《琵琶》、《杀狗》、《邯郸梦》、《一捧雪》十数本外,多男女猥亵,如《西楼》,《红梨》之类,殊无足观。花部原本于元剧,其事多忠、孝、节、义,足以动人;其词直质,虽妇孺亦能解,其音慷慨,血气为之动荡。郭外各村,于二、八月间,递相演唱,农叟、渔父,聚以为欢,由来久矣。自西蜀魏三儿倡为淫哇鄙谑之词,市井中如樊八,郝天秀之辈,转相效法,染及乡隅。近年渐反于旧。余特喜之,每携老妇、幼孙,乘驾小舟,沿湖观阅。天既炎暑,田事余闲,群坐柳阴豆棚之下,侈谭故事,多不出花部所演,余因略为解说,莫不鼓掌解颐。有村夫子者笔之于册,用以示余。余曰:“此农谭耳,不足以辱大雅之目。”为芟之,存数则云尔。嘉庆己卯六月十八日立秋,雕菰楼主人记。

花部所演有《铁邱坟》者,一名《打金冠》,为薛刚打杀伪太子,夷其三族,逮其兄薛猛于阳河诛之。伪太子者,武氏私幸薛怀义所生,所为驴头太子者也。徐绩闵薛氏之鬼馁而,乃自以其子易薛之子而抚育之。其《观画》一出,竟生吞《八义记》。乃《八义》之程婴,本诸太史公之《晋世家》,婴乃赵氏家臣,以己子易赵子,见其忠于所事;若绩于薛氏,既非故主,亦非深交,而公然以己之子易薛之子,在己大为不仁,于薛亦不足为义,岂非无稽之至者哉!而何苦为之?及细究其故,则妙味无穷,有非《八义记》所能及者。《观画》之后,薛氏子去之韩山,起义师,直入长安讨武氏。韩山者,邗上也,即徐敬业起兵之事也。今则不曰徐敬业而曰薛交,若曰:以徐绩之人,岂得有此忠义之子,能起义兵为国讨乱?当日所谓徐敬业,实薛氏子薛交也。是徐绩之子也,而非徐绩之子也。徐绩之人,焉得有此忠义之子!作此戏者,假《八义记》而谬悠之,以嬉笑怒骂于绩耳。彼《八义记》者,直抄袭太史公,不且板拙无聊乎?

《龙凤阁》慷慨悲歌,此戏当出于明末。《击宫门》一出,即隐移宫之事也。李娘娘,即选侍也;杨波即杨涟,涟之为波,其意最明;徐量即是徐养谅。但故谬为神宗事耳;神宗太后虽亦姓李,其父李伟有贤称。

陈家谷口之败,杨无敌与子延玉并死于难,其端由于王侁忌功不救。时督师者潘美。业本欲待时而动,美不能用其谋;及侁遁,美不能禁,美亦沿河而去。业力战谷口,见无人,乃大呼:“奸臣误我!”还战,遂死。则美之陷业可知,不尽关乎侁也。美,良将也,岂一王侁不能制?自此败之后,国威大损。宋之弱,实由于美矣。后太宗以足创甚,召寇准于青州,而寿王之位定;澶州一役,庶洗从前之耻。花部有《两狼山》剧,演杨业死事,则全归狱于美。延昭愬枉于朝,召寇准谳定其狱,而潘之害贤,寇之嫉恶,淋漓慷慨,豪发毕露,若曰:业之死,向令得准断之,则美之罪当不止于夺官而已。宋之于辽,自潘而弱,自准而振,且恨当时未有忘身狥国、秉道嫉邪如准者讯之,杖之,大声指骂之,假鬼神嬲弄之,乃使美得逃其咎也。尤谬悠者,则潘方统重师,朝廷遣官逮之,莫敢动,适王侁怨美杀其兄,乃擒美致槛车,而侁即统其军。盖美陷业而委其罪于侁,史如其所委者书尔;而特于杨业口中出“奸臣”二字,美之为奸臣,实以此互见之,有《春秋》之严焉。为此戏者,直并将侁洗去,使罪专归于美,与史笔相表里焉。侁,音莘,演者或误为仄声,非是。

唐张仁龟,本张尚书之庶子,其嫡不容,尚书乃使远为张处士之子,有手书为据。仁龟稍长,渐知其为尚书子,乃窃据而逃之京师;既登第,仕为官,遂忘处士养育之义。处士以无据,郁恨而死。已而仁龟出使,自缢于驿亭,相传为张处士冥诉阴谴之。事载《北梦琐言》。花部中演为《清风亭》剧,张处士仍姓张,仁龟则谬为薛氏子。其本末略同:处士夫妇以织扉磨豆为生。拾得此子,有血书乞人收养,处士力贫抚育,得存活。至十数岁,适其生母过此,乃窃血书逃去,登第,出使矣。张自此子出逃,其妇日诟,以思儿得疾,不复能磨豆。张日扶其病妇至清风亭望此儿归。盖年皆七十许矣。久之,愈衰老,困苦行乞,而食暇则仍延颈于清风亭。一日,传有贵官至,将憩于亭。坊甲洒扫见二老人,因曰:“吾昨见此官,殊与翁媪之逃子面相似。明日官憩此,翁媪其潜近处。吾验视诚然,来为翁媪告也。”二老人喜甚。明日,坊甲验视不错,乃欣然招二老人。二老人欣然至,入亭视之,良是。往呼儿,其子怒曰:“是何乞儿,妄谬至此。”翁媪乃历述十数年养育事,仍不动,惟曰:“持据来。”据则已窃去,固无有也。于是二老人乃蒲伏叩头曰:“公贵人,我小民岂敢以抚育微劳冒认父子;但十数年相依,姑作一家仆乳婢,携我两人,生食之,死棺之,免饿毙于路,他无敢望矣。”其侍从奴仆感动,跪代为乞。此子曰:“此两乞丐,得二百钱足矣。”乃以钱二百给之,撝于亭外。媪让翁曰:“儿恨尔,尔素督责其读书过切;我则保持之,虽长,未尝一日离诸怀也。尔姑退,我独求之,伊当怜念我。”媪复入,此子怒詈益甚。媪大哭,以钱击其面,触亭而死。翁见媪久不返,往视,见媪死,亦大恸,以首触地死。此子转诃斥坊甲勾引,坊甲亦强项不服。此子竟撝驺从去。乃作天雷雨状,而此坊甲者冒雨至亭下,见有披发跪者,乃雷殛死人也。视之,则前之贵官,右手持钱二百,左手持血书。坊甲乃大声数其罪而责之。此即张处士郁恨而死、仁龟得阴谴之所演也。郁恨而死,淋漓演出,改自缢为雷殛,以悚惧观,真巨手也。据昆腔剧中,雷殛二事:一为《双珠》之李克成、张有得。克成以营长谋奸营卒之妇,罗致卒死罪,致其妇以死明节——此事见《辍耕录》——卒虽因妇死得释,所卖子亦归,惟营长未有报,故思得天雷殛之为快耳。然作《双珠》剧者,营卒妻卖子、投渊之后,既得神救不死,父子夫妻后俱完聚,则李克成固亦天所不必诛也,故《双珠》之李克成、张有得虽遭雷殛,尚不足以警动观者。至《西楼》之赵不将,祇以口笔之嫌构其父,父禁于叔夜不许私妓,在赵固泄私忿,而其言非不谠正,以是而遭雷殛,真为枉矣。盖袁于令与赵鸣阳素隙,心恨之,思得雷殛乃快,《西楼》之赵不将,即指鸣阳也。鸣阳人品学问,岂袁所及,故冯犹龙删改《西楼》,毅然删去此折,是也。余忆幼时随先子观村剧,前一日演《双珠?天打》,观者视之漠然。明日演《清风亭》,其始无不切齿,既而无不大快。铙鼓既歇,相视肃然,罔有戏色;归而称说,浃旬未已。彼谓花部不及昆腔者,鄙夫之见也。

王霸之子王英,既邂逅郭后,迎奉于山。后命往市中招集义兵,市中人欣然从之,争延王将军酒食。此从王霸遭市人揶揄反面搬演。英往说姚刚,辞严气直,百挫不挠,作人忠义之气。

《魏氏春秋》云:“夏侯元、何晏名盛于时,司马景王亦预焉。晏尝曰:‘惟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夏侯泰初是也;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司马子元是也;惟神也,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吾闻其语,未见其人。’盖欲以神况诸己也。”子元即司马师也。师在正始间与泰初、平叔并称名士,则其风流元谧,可想见矣。今平叔《论语集解》高列学官,与圣经同不朽;而泰初所为《乐毅论》,得王右军书之,学僮稍能习字,皆旦夕抚临,无不知有夏侯泰初者,而子元则花部中大净为之,粉墨青红,纵横于面,雄冠剑佩,跋扈指斥于天子之前,居然高洋、尔朱荣一流,所谓“几能成务”之风,莫之或识矣。《晋书?景帝纪》称子元“饶有风采,沈毅多大略”,设令准此而以生、末为之,幅巾鹤氅,白面疏髭,谁复信为司马师乎?

花部中有剧名《赛琵琶》,余最喜之。为陈世美弃妻事。陈有父、母、儿、女。入京赴试,登第,赘为郡马,遂弃其故妻,并不顾其父母。于是父母死。妻生事、死葬,一如《琵琶记》之赵氏;已而挈其儿女入都,陈不以为妻,并不以为儿女。皆一时艳羡郡马之贵所致。盖既为郡马,则断不容有妻,有儿女也。妻在都,弹琵琶乞食,即唱其为夫弃之事。为王丞相所知。适陈生日,王往祝,曰:“有女子善弹琵琶,当呼来为君寿。”至,则故妻也。陈彷徨,强斥去之,乃与王相诟。王尽退其礼物,令从人送旅店与夫人、公子,阴谓其故妻曰:“尔夫不便于广众中认尔,余当于昏夜送尔去,当纳也。”果以王相命,其阍人不敢拒。陈亦念故,乃终以郡主故,仍强不纳。妻跪曰:“妾当他去,死生唯命;儿女则君所生,乞收养之耳。”陈意亦怆然动。再三思之,竟大詈,使门者撝之出。念妻在非便,即夜遣客往旅店刺杀妻及儿女。幸先知之,店主人纵之去,匿于三官堂神庙中。妻乃解衣裙覆其儿女,自缢求死。三官神救之,且授兵法焉。时西夏用兵,以军功,妻及儿女皆得显秩。王丞相廉知陈遣客杀妻事,甚不平,竟以陈有前妻欺君事劾之,下诸狱。适妻帅儿女以功归,上以狱事若干件令决之,陈世美在焉。妻乃据皋比高坐堂上。陈囚服缧绁至,匍匐堂下,见是其故妻,惭怍无所容。妻乃数其罪,责让之,洋洋千余言。说者谓:《西厢?拷红》一出,红责老夫人为大快,然未有快于《赛琵琶?女审》一出者也。盖《西厢》男女猥亵,为大雅所不欲观;此剧自《三官堂》以上,不啻坐凄风苦雨中,咀茶啮檗,郁抑而气不得申,忽聆此快,真久病顿苏,奇痒得搔,心融意畅,莫可名言,《琵琶记》无此也。然观此剧者,须于其极可恶处,看他原有悔心。名优演此,不难摹其薄情,全在摹其追悔。当面诟王相、昏夜谋杀子女,未尝不自恨失足。计无可出,一时之错,遂为终身之咎,真是古寺晨钟,发人深省。高氏《琵琶》,未能及也。

《义儿恩》之儿,为其母前夫之子。母携来为人妾,而思以毒药谋杀其嫡。值妾兄至,嫡以妾所馈酒肉食之,兄中毒死,妾乃称嫡杀其兄。为此儿者,诚难自处矣,党其亲母则枉杀嫡,鸣嫡枉则杀其亲母,乃自认毒杀其舅。此子真孝子也,故曰“义儿”。行刑日,与一大盗同缚,盗斩而赦至。其嫡持敝席来收儿尸,见盗首大恸。此本元人《赵顽驴偷马残生送》。

《双富贵》之蓝季子,以母苦其嫂,潜代嫂磨麦。又潜入都为嫂寻兄,行李匮乏,赤身行乞,叫化于街。观之令人痛哭。

《紫荆树》之枯死,竟为田三之妻斧斤所致。田大士人也,二则胥隶耳。树死鸦散,终不肯析居,在田二尤难得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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