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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長編卷之二十四

  纂修明史翰林院檢討汪楫編輯

  崇禎二年七月

  ○崇禎二年七月

  崇禎二年七月甲申朔免朝

  敦趨順天府府尹劉宗周入朝

  丙戌申溺女之禁

  賜顧起元祭葬

  賜余懋衡祭葬

  南道御史張繼孟條上三事曰勤聖學曰謹細微曰急任人疏入報聞

  以秉筆太監曹化淳總督東廠官旂

  禮部右侍郎周延儒疏言御史臣李長春等一疏為微臣召對一事詰之甚嚴憂之甚深臣謹按祖宗朝凡輔臣部臣詞臣皆有獨賜召對侈為美談者如先臣劉大夏在孝宗時知無不言便殿議事雖左右貴近元勛輔相皆不與聞而大夏亦不以告人而究意為人疑忌不免搆陷可見隆典之不易膺如此也臺臣又以監生胡煥猷疏為臣生平之玷夫臣與煥猷曾無一面忽於疏中漫及臣名臣甚異之臺臣謂非無故無因為臣受累臣實不任受也乞皇上許臣一歸付是非於局外俟定論於他年欣然有餘榮焉帝優詔荅之

  戊子套部犯高家堡參將高可及陣沒

  贈莊際昌為詹事

  差太常寺愽士張鳳翔為前工部尚書馮從吾造葬

  己丑貴州總督朱燮元疏言安逆造亂於今八載臣在黔言黔黔之外鞭長莫及也赤水烏撒雖為黔衛久被安逆隔斷形格勢阻萬難經理夫蜀不出兵赤水以塞其聯絡之巢滇不出兵烏撒以杜其救援之眾黔雖有強將利兵譬逐獸而予之莽也庸有濟乎故黔不得不借力於蜀滇也摻舟者篙工柁師併力並奮雖遇急流篾有不濟皇上新命張論撫蜀王伉撫滇此兩臣者皆倜儻非常之才恊力同仇自能滅此朝食惟是錢糧兵馬各有攸司一柄兩操兵家所忌黔省自普安三岔思臘鴨池六廣以及遵義諸路臣不敢不任赤水烏撒應責蜀滇兩撫臣各一路約束期會一切遣將厲兵臣不敢撓其事斬馘獻酋臣亦不敢分其功也從之

  督理邊餉戶部左侍郎李成名疏言各省直額徵銀兩天啟六年欠九萬七百三十六兩七年欠一十六萬八千五十五兩崇禎元年欠七十四萬四千九百三十四兩二年合山東與南直太平府和州僅解一萬一千餘兩其未解者一百四十九萬八千八百五十六兩幾於全欠矣通計一年所入不過一百五十餘萬今就三年計之所欠已踰百萬而邊餉舊額每年三百二十七萬即有塩課雜課關稅屯糧等項之一百四十餘萬尚不足京支與各鎮撫賞之用則邊餉安得不積欠如許而臣部安得不憂惶益甚也遼左兵興以來添新餉添雜派設督運設督餉其為遼計甚急中外諸臣亦惟知遼之急而急之視各鎮若可緩也而自今視之各鎮亦何嘗不急乎豈有處極危之地當可危之時而令其嗷嗷待哺忍死荷戈者乎一呼皷譟相視效尤左支右吾但求徼倖此封疆宗社呼吸之所關也諸臣試一思之尚可漠然若秦越人之痛癢乎

  今日之計其議有五曰分數宜足也考成九分以上得免降罰催科者何必以十分為凖乎使其皆為九分則百萬之內已少十萬此十萬者將補以何項乎此後考成斷應十分違者有罰曰壓徵宜報也壓徵之說不知起自何時原有何故但亦有原非壓徵而混於壓徵者又有可以見徵而故為壓徵者今宜敕所司造冊報部勿為欺隱違者有罰曰預徵宜倣也新餉之例預徵三分其在舊餉何以獨異少緩存留之各項預徵起運之三分似亦非苦耳曰截解宜定也有司催比何時不嚴二麦方收輸租恐後既已徵之在庫不當速之解京乎六月為期先解一半愆期有罰而後餽運無悞也曰責成宜專也比稅徵糧雖在州邑提綱挈領總歸司道每聞州縣已將京邊正項轉解司府而司府那移別用復借口州縣去完者宜責成司道庶有濟也得旨邊餉定額豈容九分為率著州縣將應存留錢糧通融足解壓征勒報截解速催及回奏報部責成司道俱如議行預徵恐民力有限且將見徵及前三年舊欠依限查參李成名務悉心綜核以稱專職所司知之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引疾乞休帝優詔不允

  庚寅順天廵撫王元雅條上十四事一定營制一嚴防禦一用廉將一公委用一議久任一裁冗濫一覈馬價一足粮餉一覈撫賞一革火耗一嚴保甲一禁加派一積倉穀一簡訟獄章下所司

  陞陝西右布政使關守箴為廣西左布政使

  辛卯改毛堪為南京太常寺卿

  陞詹士龍為應天府尹

  癸巳以范景文為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廵撫河南

  陞顧錫疇為國子監祭酒

  李善長之後李世選進太祖遺敕有二百十六春當應期來奏之語帝以視大學士韓爌等爌等疏言李世選所進藏敕比對皇祖御書其可疑者不止一款皇祖行草皆蒼徤有法草書尤生動飛舞今封面長字二字臣字爵字雖有相似亦未逼真若中幅則不同已甚其可疑者一也皇祖兵興數年詔敕皆出親裁載在史冊者其辭意何等淵卓豈有臨御二十三年之後手書文義不類若此貶守龍關之說亦属無據其可疑者二也據云二百十六春為民数滿自洪武二十三年至今已二百四十年矣前此應期何不來奏其可疑者三也封面稱李盛慶封內又稱李盛按世選原疏中有福慶緣慶盛慶三名則盛慶為一人明矣然考善長之子駙馬都尉李祺子二人長芳任留守中衛指揮次茂旂手衛鎮撫至芳子恒始停襲並無盛慶等名字且善長賜死芳茂俱赦弗誅世選原疏乃云駙馬都尉祺同其子福慶緣慶亦因以死其可疑者四也封內誤書胡惟庸庸字為容字而李祺祺字為棋字其可疑者五也篆文永昌二字按洪武時製十七寶並無單用永昌二字其可疑者六也又按李善長自經在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三日是春榜列功臣獨首善長而封內乃書二十三年仲春月初一日出給則給敕乃善長未死之先其為差謬更不辨可知矣竊見韓國公李善長佐命元勛以黨逆連坐當時已有訟其冤者又公主之後子孫越在草莽誠有可念臣等初見李世選上疏即詢其同鄉士夫據云地方相傳舊係公主之後其人亦田野村朴不類詐偽者而情節比對實是如此據原疏稱屡遭水火而後得或其祖父流傳有錯誤亦未知應將世選所進藏敕及疏並臣等所議敕下禮部傳世選面詰前後異同情節察其真贋候皇上裁奪從之

  甲午戶部尚書畢自嚴條上賦役全書則例五事一起存之瑣細宜備一襍項之開列宜詳一驛站之增派宜減一民屯之出納宜清一裁定之冊式宜減從之

  岷王薨

  丙申孝安皇后忌辰遣東寧伯焦夢熊祭□陵

  兵科給事中宋鳴梧等紏李世選假造太祖御禮語甚不經宜下法司治罪

  陞河南參政陳奇瑜為陝西按察使

  貴州總督朱燮元疏言臣自歷黔境乃知萬山皆苗獨上下六衛一線通道迤西畢烏赤永四衛久被隔絕省城歸業者不滿五百家敗址殘阡蕭條滿目曩所恃者安其爵欲得官而效順今被逆彥逐入東川箐銅矣海子峒民兵居酋腹心頗牽制今已淪陷矣入秋水涸酋必四出大犯此定勢也臣遍歷各隘觀其營壘移平就險日取各將士較其膂力試其弩鎗三試而不中程者者即行汰革其地方最為害者在於零星小功緣各將坐耗廩餼無可塘塞有虛報賊級而殺順苗以送騐者有一將已經撫定而一將乘機掩殺者有本來投順而詭稱設伏縳獻駢首就戮者夫環黔皆苗安能盡殺布以威信總是良民况六衛腴土儘多全賴此輩耕墾惟是殺不當罪事每失信遂致生釁臣三令而五申之逆則必剿毋縱惡以養奸順則必撫母此???而彼殺肘腋之間安靜然後一意圖賊募耕墾以資粒食懸賞格以廣招徠把兵精勇者悉收之降將有才者參用之任忠實之土司選屡勝之弩手用一將必求當一將之才養一兵必明得一兵之力日夜孜孜不敢迨遑倘糧餉獲敷三方畢會臣當親率將士道搗長驅若其勢有可乘機難明布用奇迭出惟力是視固不敢孟浪以蹈前車亦不敢優游而稽天討一二年間或可滅此妖氛以靖疆圍矣得旨奏內情勢方畧具見實濟其妄殺順苗零報功級最妨大計有再犯者軍法從事務開張威信撫順討逆孤賊黨援克奏膚功一二年可滅朕以卿言為左劵所司知之

  戊戌免朝

  寧夏廵撫耿好仁條上六事一臺垣傾圮宜備一邊餉缺乏宜補一軍馬單弱宜振一屯粮侵欠宜追一敵人驕玩宜處一驛站疲廢宜安章下所司

  吏部尚書王永光引疾乞休帝優詔不允

  庚子差御史趙洪範廵按雲南

  禮部尚書溫體仁疏言臣去志久决而詩冊一事未明所關名節不小又懼屡凟天聽負罪滋深故於五月間先辭俸薪并乞移寓出城以俟撫按之回奏而後拜疏即行乃蒙皇上眷留且諭以不必辭俸移寓臣感戴高厚罔知攸措復而思之敬事後食臣之誼也豈有偃臥私寓靦顏素飡者勿論人非亦應鬼責矧臣叨列二品俸薪不薄當此度支告詘之時雖兩奉溫諭必不敢冐支雖迹涉方命弗暇恤也六月間有自臣鄉來者傳作詩有人送冊有人屡經多官會鞠供證明確撫按將據實入告而竟杳然也總之神奸設阱甚深伏機甚毒羽翼甚眾奉旨之科抄可使沉閣撫按之回奏何難脅特臣勢萬不能待惟有哀祈皇上速賜一放而已臣非敢違屡旨臣留則葛藤不已去則紛囂自息臣非不知臣身既去借詩冊洩憾者伎倆益叵測然聖明之洞燭必不可欺罔臣可恃以無恐也但念皇上所藉以整齊宇內者惟是巽命一申風行雷迅今奉旨未完事件內令六科查參而科臣護黨局者先有数月不抄發之旨外令撫按詰奏而撫按畏黨禍者又不勝瞻顧弛担之思皇上雖日焦勞於上以此求治庸可幾乎此又不獨為臣一身一事慮也帝優詔慰留之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韓継思條上臣誼六事一曰正心術富貴之心生於濃高明者易断功名之念起於蹂非慎獨者難忘然躁念即欲念也若隱隱萌動之時不知力為降伏忽不覺其化而為濃為巧為佞矣由此觀之則心術胡可以不急講也一曰清議論魏崔摧折之後蒙恩起用者方共勷中興之治而別有肺腸者橫加之以黨名且黨者私相比附之謂而以同寅恊恭者誣之胡可以不辨也一曰重廉恥進退取舍之際終身名節所關及若有所繫戀不能自断託言於英雄豪傑不矜細行且欲有待以用其所未盡是枉已者可以正人而天下事可以乎援矣一曰平銓政摧折獨苦起用宜先無如惠世揚者乃久奉明旨未登啟事豈非銓政一大缺典乎一曰嚴貪吏今之貪吏左遷未幾而優陞嘗捷夫使廉者偏當其苦而貪者兼有其利人何憚而不為貪也一曰核實行編民之傍騰飛語軍衛之橫生鼓譟皆所以撓實行者也南計部鄭三俊可謂勞苦而功高者忽以議裁水夫一事幾不能自白此可以類推也帝嘉納之

  辛丑成祖文皇帝忌辰遣隆平侯張拱薇祭陵

  壬寅孝純皇后忌辰遣新樂伯劉效祖祭□陵

  左僉都御史易應昌條上吏治五事一恤民隱一明戒飭一隆獎率一嚴去留一矢精誠帝令廵按御史飭行山東廵撫王從義疏言毛文龍既誅島中所聚亡命必有望風趨登州者登州安插遼民不下数十萬况文龍給禮加衘者甚眾登之街市黃葢腰金者不計其数變生意外可虞臣請嚴飭防禦但有海上西進舟帆即架炮攻打以為未雨之謀許之

  廵按陝西御史吳煥疏言■〈犭回〉土建賊二種驚竄深山大壑兵臨潛遯兵退復發養癰可虞撫臣劉廣生與臣定計檄關內道臣翟師雍率遊擊石在廊趙官等自南而北檄河西道臣許鼎臣率副將薛來衍等自北而南檄督粮道臣洪承疇會河西道臣孟楠率原任參將李卑遊擊伍維藩守備裴世武等自西而東據要害星列碁布乃賊鉤連團聚於延安千里之內如武家莊石梯子高廟嶺茶溝嶺盧保兒嶺■〈雨上泘下〉■〈雨上沱下〉溝島廟溝皆璧磧鳥道長川深箐人跡不到之地賊雄踞深藏倏隱倏見倏聚倏散或困而思逞不可方物各道將厲兵秣馬廣佈偵探覓土人為嚮道撫臣五月誓師發縱指示石在廊趙官有石梯子之捷薛來衍有胡野莊陶原之捷李卑西來子石趙二將同有玉皇廟之捷又有解家畔之捷伍維藩有王氣寺之捷至六月初三日二鼓合兵從關王廟誕麻灣直追至毛家山■〈雨上泘下〉■〈雨上沱下〉溝四面圍合分布冲殺解得脫者而應趙二將復搜賊於張伯凹溝唐家嶺多所擒斬裴世武復從滴水寺舊巢搜獲殺高遊擊賊首十三名獲高將原馬為據至李卑則又選二百騎追勦■〈犭回〉賊兩晝夜行四百里至保安寧塞斬級数十群黨星散各將斬獲總計千餘奪回婦女幼稚亦總二百餘口今延慶之境大槩以見蕩然廓清即有逃匿不能復大聚為害然而各道臣浹五旬之風飡野宿汗馬塗泥良亦可矣臣因是而更有隱憂也流賊雖已勦平凡流賊蹂躪搶掠之地千里無烟滿目蒿草溝中之瘠不可起矣而強有力者恐不甘坐以待斃臣曾疏請喬應甲贓銀賑濟蒙皇上俞允至今杳然延慶窮黎飢眼欲穿譬如人身毒藥攻病之後必須有一番休息調治培養元氣今正秦民續命養疴時也得旨延慶寇平知道了贓銀已有旨速追備賑所司知之

  癸卯禮部條上改修曆法事宜一選人員一愽訪求一用錢粮一定考成從之

  兵部尚書王洽疏薦邊才楊嗣昌梁廷棟張志芳張徤王象春又薦堪任兵部司官施元徵唐昌世李衷友章下所司

  甲辰神宗皇帝忌辰遣豊潤伯曹匡治祭□陵

  丙午陞文震孟為諭德

  原任大學士史繼階疏辭陞廕許之

  丁未李養冲論斬

  補張全昌為陝西固原遊擊

  戊申賜吳烱祭

  己酉南道御史黃昌疏言安邦彥奢崇明煽禍西土九年於茲今議大舉兵連五省餉餘二百萬且深山窮谷奏功匪易不若重懸賞格使得自相屠滅章下所司

  督師遼東袁崇煥再疏辭廕許之

  兵科給事中王志道請在籍調理許之

  南道御史黃昌疏陳時事言枚卜自有公論無舉朝皆私而一二利口反公之理申用懋不應以兵部侍郎而兼都御史如崔呈秀之例余大成不應以太僕而留職方立於尚書之旁熊明遇負有邊才不應退避而就南司寇之席帝不聽

  庚戌差御史溫國奇廵按應天

  壬子左都御史曹于汴疏言御史回道考核屡奉天語今酌議申飭果否省於供應廉於餽遺簡嚴下役省准批訟不行濫訪軫恤民生興起風化核積錢穀振揚武備禁道府州縣之交際禁火耗科罰之肆毒貪酷不至倖脫薦舉俱是賢能不狥情面克杜亂萌奉到勘札果否盡完以上俱令逐一開報臣等嚴考果其溺職干議即擬降級調外以鋤非類如或風裁不堪彈壓而才力尚可馳驅則以外轉處之以作本年年例之数盖例轉之設原以待不稱職者以統屬司道之官復令為司道等不為不剉折矣倘本年数猶未滿仍以別官有議者例轉以足其額又或一眚可原酌量罰處總俟聖裁盖情法適中則法行可繼罪罰兩恊則人情亦平既不流於姑息亦不過於斥汰矣帝言御史回道考察稱職照舊管事不稱職奏請罷黜具載會典遵行已久近來并無不稱即平常亦無何以激勸這開覆職欵依議參酌平常無過者照考滿例對品調用外轉司道亦是從優豈得以待不職年例照舊另行其降調京職降俸罰俸俱不准所司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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