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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宗显皇帝实录卷之六十八

万历五年十月甲申朔钦天监进明年大统历  上御皇极殿受之分赐文武群臣颁行天下

○升大理卿严清为刑部右侍郎

○以畿辅灾伤凡存留税粮照勘灾分数蠲免卫所屯粮照例折徵其带徵之数系被灾七分以上者停之

○乙酉  孝洁肃皇后忌辰  奉先殿行祭礼遣新宁伯谭国佐祭  永陵

○先是大学士吕调阳以  实录加恩再辞不允连<婠勶-釒>乞休至是病可见朝复上<婠勶-釒>辞  上以成命已久不允

○先是总理漕储都御史胡执礼言江南改折之利请每岁会计以改折三分为常户部覆奏太仓所积仅足支六年此时未可遽议  上是部言

○丙戌张居正<婠勶-釒>乞回籍守制得旨勉留<婠勶-釒>首言臣受非常之恩宜有非常之报何暇顾旁人之非议狥匹夫之小节拘拘常理之内观此而夺情之本谋尽露矣

○丁亥建州右等卫女直夷人都督来留住等并邻等卫夷人都督阿古等各赴京朝贡赐宴给赏如例

○改南京大理寺卿宋仪望为大理寺卿

○命兵部尚书王崇古致仕驰驿回藉时崇古复为给事中尹瑾御史高维崧论劾上<婠勶-釒>乞罢故有是命

○命御史刘良弼刷卷京畿

○戊子时彗星见西南光明大如盏芑苍白色长数丈繇尾箕越斗牛直逼女宿礼臣<婠勶-釒>请修省得旨玄象示异朕心深切儆愓大小臣工其恪修职业以图消弭

○张居正再<婠勶-釒>乞归守制得旨卿言终是常理今朕在冲年国家事重岂常时可同卿平日所言朕无不从今日望卿从朕无得再陈

○辛卯张居正三<婠勶-釒>乞归守制得旨卿今日实不可离朕左右特遣司礼监官同卿子编修驰驿回藉营葬事毕即迎卿母来京侍养用全孝思卿宜体朕至意弗再辞  上复降手敕谕居正朕赖先生为师朝夕纳诲以匡不逮今朕学尚未成志尚未定万几尚未谙理先生何忍远去尽弃前功万望先生仰体  圣母与朕惓惓恳留至意毋劳再陈

○壬辰起原任大理寺卿陆光祖为南京大理寺卿○命协理京营戎政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方逢时回部管事

○命御史李学诗巡视京营

○先是浙江海盐县有土石二塘以捍潮势万历三年间忽遇飓风冲决至是兴筑工完巡抚徐栻以闻下工部知之

○甲午先是吏部尚书张瀚奉命谕留居正未及回奏至是辅臣传旨诘责瀚惶恐谢罪于是台省媚居正者交章劾瀚矣

○降巡按浙江御史鲍希贤二级调外任以其章奏脱名也

○录万历四年辽东将领招降功次总兵李成梁等各升赏有差

○先是贵州逆犯继王窃据山泽劫杀横行至是伏诛

○乙未御史曾士楚上<婠勶-釒>请留居正报闻○广西思恩府自弘治中岑浚叛后改土为流嘉靖初土酋王受作乱新建伯王守仁抚平之始迁府治于荒田割南宁府武缘县止戈一二图为编户裂思恩旧治为九土巡简司而统于府至是两广总督凌云翼以九司种类日悍蔑视汉官府治编民甚少缓急难恃议改武缘一县全属思恩以资弹压又言梧州地方辽阔守巡二道共驻府城临警不及策应欲将巡道移驻郁林州分辖北流等县庆远府西德胜镇逼近峒贼欲将府同知移驻督捕河池控扼东兰南丹那地三土州以屏蔽庆远颇称要害请添设州同一员居中抚驭户兵二部覆奏如议从之

○丙申居正三<婠勶-釒>后请在官守制以素服角带入阁办事日侍讲读辞免俸薪并请明春乞假归葬之期许之

○禁中火仓下连房灾○升辽东巡抚张学颜为兵部左侍郎协理京营戎政

○升通政使司右参议许光大为左参议工部员外郎杜其骄为通政使司右参议

○丁酉兵部尚书方逢时辞免原兼宪职许之

○吏科左给事中王道成狭西道御史谢思启交章论劾吏部尚书张瀚狥私欺罔得旨张瀚昏耗至此令致仕去复夺侍郎何维柏陈炌俸三月降该司郎中俸三级管事不许升转余各罚俸半年

○己亥巡按山西御史陈用宾条上盐课三事一修南岸以尽南盐之利角□羊池盐花盛生无间南北而采者止及北岸今岁督官往池南捞取不二日获盐三千八百余引宜建厅铺修料台垫道路以便采办一裁富丁以<嶅彩见>贫丁之力凡富丁纳银者今后停免一体应役无致偏累贫丁逃亡亏课一添引目以通旧引之穷各处引目所载盐斤之数虽多寡不齐大约每引不过一石未有如花马二池一引八石之为多者盐多价重□多朋合及其分贩裂引瓜分殊为未便议将一引易为四道增引不增价使小□各便照卖官司易于稽查户部覆宜如议但说者谓南涯乃产盐根毋根毋不伤故花生日盛万一剥削太过恐本源既竭盐花少生宜审酌行之报可

○庚子  上以星变未弭禁中火警谕礼部建醮朝天宫三日仍遍告各宫庙百官修省停刑禁屠

○辛丑火星顺行犯氐宿

○户部覆顺天府尹王之垣条上编审均徭事宜一州县俱照三等九则徵银编差毋得轻纵上户专累小民一徭差地科太轻丁科大重议将见在丁地通融计算每地一亩科银二分以补丁差之不足一纳粟员役编徵门银一内官军较据实优免一流寓年久一体当差暂寄庄者除照例徵银外每亩量增三分以济力差之用一置买田宅税契过割一革库天仍用库子须作力差有司不许科索一减编各县站银一增编陵户一派徵总督军门与各道柴薪银两得旨依议惟总督军门紫薪令于缺官柴马银内扣角□羊不必派徵

○都御史陈瓒三<婠勶-釒>乞休许之令驰驿回藉时瓒已久病贻书礼臣马自强师相之事公卿宜乞留宗伯亟倡之<婠勶-釒>上慎弗遗我名自强读而叹曰此老必不起矣以其心先死也素以硁硁著声今若此古称盖棺论定信哉

○命支运司库银一万两稻六百六十余石赈两淮各场灶丁以水灾重大故也○癸卯户部覆户科给事中顾九思条陈光禄事宜一申催角□羊之令一酌支放之宜谓该寺钱粮银止二十二万五千有奇而米多至于红腐议将珍羞署所积白粳米与大官署上白米通融给放易陈为新一严保歇之惩一定□额之数每岁终佥审酌量难易以定额数择有力惯办者当之汰革帮户以杜扳扰得旨允行

○甲辰命南京兵部尚书刘光济致仕以御史曾士楚劾其旷废也

○乙巳先是翰林院编修异中行简讨赵用贤刑部员外艾穆主事沉思孝各上<婠勶-釒>论辅臣张居正夺情事留中数日至是降旨命锦衣卫逮至午门前中行用贤各杖六十发回原籍为民永不叙用穆思孝各杖八十发极边充军遇赦不宥中行<婠勶-釒>略因变陈言竭愚衷明大义以植纲常顷者天象示异星变非常凡事必质诸人心而安始揆诸天意而顺然后天变可消居正乞归守制是举也万古之纲常所系四方之观听攸关居正谓父子相别十九年而今长逝于数千里外遂成永诀乃不得匍匐苫块一凭棺临穴  皇上必欲其违心抑情衔哀茹痛于庙堂之上且责之以訏谟决策调元熙载或者非其情也矧位当天下之重任身系四海之具瞻必正已而后可以正百官正万民  皇上所以必留与居正所以不容不留其微权深意非圆神通方者未可告语彼遐观□听之天□曲守常之士或因其不去之迹归以不韪之名安能家喻户晓而使无里谈巷议乎  皇上尚欲其敷化施政端范移风于海<嬪灿恚局间且责人之趋令遵教用协丕式或者非其理也居正自信而对扬之言惟曰圣贤道理  祖宗法度夫宰予短丧孔子曰予也有三年之爱于父母乎王子请丧孟子曰虽加一日愈于已然则终丧正圣贤之训也而身自违之必其所不忍也国家令甲庸人小吏匿丧有律惟武弁戎行则墨衰从事而未尝以介胄之士处辅弼之臣即有往例可稽亦三年未终而非一日不去之谓且当时诤之后世讥之乃二辅首题之<婠勶-釒>方以讣闻遂以例请谬矣台省诸臣乞留之<婠勶-釒>抑又谬矣然则夺情正非  祖宗之法也而身自蹈之必其所不敢也用贤<婠勶-釒>略谓先朝杨溥李贤亦尝起复然溥先以省母还家贤既以回籍奉旨夺情固未有不出都门而可谓之起复者也且  陛下所以不允辅臣之请者岂非谓朝廷政令赖以参决四海人心赖以观法者乎今辅臣方负沉痛其精神之恍惚思虑之迫切必不能如曩日之周悉而四海之逖听风声者又以拘曲寻常之见疑之亦必不能如曩日之敬信而承服是辅臣之勋望积之数年而  陛下顾败之一日臣不知  陛下何忍而为此也臣窃因是而感士气之日靡也国家设台谏以任纾绳之寄固非谓其阿意顺旨将迎逢合也今辅臣之留  皇上既有成命矣乌用是哓哓者背公谊而狥私情蔑至性而倡异论臣诚不知其可也穆孝同<婠勶-釒>谓自居正夺情彗星突见臣等意在廷之臣必有能指陈纲常大义以感悟  圣衷者讵期附炎鄙夫如御史曾士楚都给事中陈三谟干犯清议望风保留致使人心长死国是若狂纲纪风俗将大坏而不可止矣居正今以例留厚颜就列如异时国家有大庆贺大祭祀为元辅大臣者若欲避之则于君父大义不可欲出则于父子至情又不安臣不知斯时  陛下何以处居正居正何以自处宜速令奔丧守制以全忠孝大节则纲常而朝廷正朝廷正而百官万民莫不正一正足以格天何灾异之不可弭哉当中行<婠勶-釒>上学士王锡爵会翰林宗伯而下数十人求角□羊于居正弗纳锡爵径造丧次言之辞颇峻居正勃然下拜索刀作刎颈状曰  上强留我而诸子力逐我且杀我耶锡爵亟趣出知事不可回矣就逮之日阴云忽结天鼓大鸣惨黯者移时受杖毕较尉以布曳出长安舁以板闼即日驱出国门中行频绝而苏而穆思孝梏举诏狱中三日始佥发中行僦舍都门外故人间有候视者逻卒辄籍记之而厂卫之命随至即褁创行呻吟彻昼夜股内剜去数十脔大盈尺深入者踰寸竟空一股云方中行等得罪时翰林侍讲赵志皋张位于慎行张一桂李长春田一俊修撰习孔教沈懋学俱具<婠勶-釒>救格不入而懋学三贻书居正子懋修伸经权忠孝之辨以为师相之留为世道讦诸子之<婠勶-釒>亦为世道计柰何视为狂童斥为讎党乎此言出而所云力不能救者天下疑而弗信矣又贻书李幼滋云师相之归宜决台省之归宜止言甚切直未几孔教志皋位相继迁谪去锡爵懋学皆移病归

○丙午  上敕谕群臣群奸小人藐朕冲年忌惮元辅乃借纲常之说肆为挤排欲使朕孤立于上得以任意自恣兹已薄示处分如党奸怀邪欺君无上必罪不宥

○命山西额编站银免派一年以该省积有余银十二万八百余两足抵正额也

○丁未刑部办事进士邹元标上<婠勶-釒>论辅臣张居正夺情事  上命廷杖八十谪极边充戍<婠勶-釒>略言居正才虽可为学术则偏志虽欲为自用太甚诸所设施乖张者难以数举姑举其最者一曰进贤未广如限郡邑进学有定数二曰决囚太滥如限各省决囚有定数三曰言路未通如有建白不先禀命有今日陈言而明日罹罪者四曰民隐未周如水潦旱魃之灾有司不以奏闻恐于大臣德政其他用深刻之吏阻豪杰之才不可枚举即使有利  社稷犹大坏纲常况无利  社稷若此而可留之耶居正首<婠勶-釒>有非常之人然后可办非常之事今有人于亲生而不顾死而不葬人不曰残忍则曰薄行不曰禽兽则曰丧心可谓非常人乎又曰不顾傍人之非议匹夫之小节三年之丧果可谓小节乎先朝李贤夺情起复罗伦力辩斥之居正不归无情可夺无复可起远非贤之俦矣  圣谕朕学尚未成志尚未定先生既去前功尽弃居正丁忧可挽留之居正脱有不测  陛下之学终不成志终不定耶居正一人不足惜后世有揽权恋位者援居正故事甚至窥窃神器其祸有难言者矣抑标又有深恨焉国家以言路付之台省默而不言犹谓旷职臣观御史曾士楚保留一<婠勶-釒>公论倒地盖至于此标具<婠勶-釒>是日廷杖前上<婠勶-釒>者见诸臣方宛转血肉中不为慑天下闻而壮之

○翰林院修撰陈于陛复除原职

○命阳武侯薛鋹岁支禄米八百石鋹以侄继伯爵部议照例减支故也

○戊申起原任户部尚书王国光为吏部尚书以兵部尚书方逢时暂署部事

○先是谕吏部各衙门考语以四句为限无得浮词虚羙以伤政体至是部查各省注考尚有沿习旧套者以其具<婠勶-釒>在奉旨前姑免驳回从之

○升大理寺左少卿周咏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命御史王晓巡按浙江

○升宣府张家口堡守备李维蓟镇镇虏关提调冀永昌俱署都指挥佥事佥书河南军政事

○己酉大学士张居正因  上敕谕群臣<婠勶-釒>乞悯愚蒙恢圣度以释群疑得旨卿虽为此辈曲角□羊于法决是难容卿务勉遵谕旨以终顾托

○以广东都司署都指挥佥事李应祥充参将分守广西思恩等处

○壬子改南京礼部尚书翁大立为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

○升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馆温纯为大理寺左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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