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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兴小纪卷二十四

宋 熊克 撰

绍兴八年【嵗在戊午】春正月言者请今后从官作守不许冲见任人壬辰宰执奏事赵鼎曰祖宗以来侍从官如此上曰若遇从官无异庶官遇宰执无异从官则非朝廷之体陈与义曰人臣何有重轻但堂陛之势不得不存秦桧曰严堂陛乃所以尊朝廷也 奉使王伦之还也言金人废刘豫之谋自己使人发之癸巳起居舍人勾龙如渊言伦迎梓宫问讳日使指也梓宫未还讳日犹秘而一言之合遂使废豫此其可信哉上曰不然伦奉使时朕尝以此意谕之渠果能防说亦未可知如渊曰此固臣之所不知如渊江人也 参知政事张守乃张浚所引浚罢相人知守必去时已议还都临安守力请且留建康以为逺图议不合戊戌以资政殿学士知婺州 赵鼎事实曰张浚永州之命既下张守陈与义乞罢上皆许其去秦桧亦留身言之退至殿庐起身至鼎坐榻前喜见顔间谓鼎曰桧今日告上求解机务上曰赵某与卿相知可以少安桧荷相公如此更不敢言去二参在座闻之极不怿二人既衔怨而去其后秦桧独相鼎亦不免 辛丑诏复幸浙西 初龙图阁直学士汪藻罢知抚州奉祠而去翰林侍读学士范冲言日厯国之大典比诏藻纂集未成而中止恐积久散逸后人益难措手今藻就闲愿诏令勿辍俾三朝文物着在方策非小补也诏许藻辟官属二员且赐史馆修撰餐钱力辞不受至是藻又进政和三年以后诏防未成者乞从史馆论譔癸丑藻仍旧纂集 先是以归朝官马钦人马张俊军既而亲笔差钦江南钤辖俊坚欲留之不遣乙卯枢宻院奏趣钦赴任上曰昨俊入见朕尝谕之闻马钦于卿素怀不足卿必欲留之军中万一钦病死人必谓卿杀之于卿亦便乎俊悚然谢曰臣虑不及此不敢复留钦矣上平日训谕将帅皆切于理使其利害晓然于胸中可谓尽驾驭之道也 是月四川谋帅上问刑部尚书胡交修廷臣孰可将者交修曰臣从子世将可用时世将为兵部侍郎兼直学士院遂除枢密直学士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成都府重兵聚关外以守蜀而饷道险阻漕舟岀嘉陵江春夏涨而多覆秋冬涸而多胶绍兴初剏行陆运调成都潼川利三路夫十万县官部送徼赏争先倍道而驰昼夜不息十毙三四至是交修言养兵所以保蜀也民不堪命则腹心先溃尚何保蜀之云臣愚欲三月以后九月以前苐存守关正兵余悉就粮他州如此则给守关者水运有余分戍者陆运可免上乃命学士院述交修意诏宣抚使吴玠行之既而世将至蜀玠以军无见粮奏请踵至世将被防约玠于利州防议异时制置使以文臣多事边幅而玠起行伍不十年为宣抚故莫肯相下诚意不通初水运泝江千余里半年始逹率以七十五斛而致一斛至是世将与玠反覆共论玠亦晓然知利害所在乃复前大帅席益转般折运之法军储稍充公私为便 金主亶肆赦改元天眷时左右副元帅达兰乌珠左都监托卜嘉并在汴京左监军萨里罕居长安左都监巴克实【原作防束改正】居凤翔既而达兰归祁州萨里罕归云中而乌珠托卜嘉巴克实皆留如旧 先是左仆射赵鼎以徽猷阁直学士王庶为知兵召归除兵部侍郎二月丁巳朔迁庶为尚书 癸亥上发建康府至东阳镇行宫宰执奏事上曰昨日六宫既发张俊来奏事朕召至宫中与论边事因戒之曰朕来日东去卿在此无与民争利无兴土木之功俊悚惧承命见地无甎靣再三叹息朕谕之曰艰难之际一切从俭庶几少纾民力朕为人主虽以金玉为饰亦无不可若尔非特一时士大夫之论不以为然后世以朕为何如主也 先是上将回銮诏知建康府张澄陞职改知临安府澄受命星驰而至不数日前所缺者率皆办焉 中丞常同奏吴玠顷行屯田常得褒诏愿问玠近来积谷几何减饷几何赵开李迨相继为都漕先后运至几何各令条上然后按实讲究以纾民力从之 戊寅上至临安府驻跸 三月庚寅台州有匿名书称常平主管官李椿年刻薄欲率众作过言颇不逊壬辰上谓宰执曰兵兴以来官物多陷失既差官检察若稍留心便生诬毁此必州县吏所为万一作过当遣官勦杀于是赵鼎以下退而服上之英明以枢宻使秦桧为右仆射平章事兼枢宻使时朝士皆相庆惟吏部侍郎晏敦复有忧色或谓敦复曰桧之作相天下之福公独不悦何耶敦复曰奸人相矣时删定官鄱阳方畴闻是语其后以告给事中张致逺吏部侍郎魏矼而二人亦以敦复之言为过也赵鼎事实曰一日鼎留身奏事上曰堂中必无异议者又曰秦桧久在枢府莫怀怨望否鼎曰桧大臣必不尔然用之在陛下尔况自有阙是夜遂鎻院桧再相上既与议过然后相桧是以鼎未敢遽为去就 参知政事陈与义乃张浚所引以久病乞退甲午为资政殿学士知湖州 起居舍人勾龙如渊言戸部非擘划财赋之地宜置一使以总诸路盖诸路漕臣权轻势分但见一路利害若一使总之则可通有无审虚实为朝廷久长之计又言此事当以户部长贰判诸道水陆度支转运等使为名如苏如洪可以置司若以外官为之则事必掣肘不能久矣上然之 壬寅工部侍郎赵霈不为赵鼎所知是月以徽猷阁直学士岀知袁州 以两浙都转运使徽猷阁待制向子諲为戸部侍郎子諲言安边固圉必资储蓄江西宜于洪州置籴于江州置转般仓以给淮西湖南于潭州置籴于鄂州置转般仓以给襄阳湖北于鼎州淮西于庐州淮东于真州仍多造船则遣戍出兵往无不利 又言今天下急务在攷兵籍究戸版汰老弱升勇健创簿正言使诸州上帐于兵部诸将上帐于枢密府着乡贯书事艺季申岁攷所以除诈冐也凡诡名挟戸典买推收进丁退老分烟析产田畆升降货殖盈虚必以时覈实所以革欺弊也此其大畧耳推而行之则在乎人焉 金人又于燕京建行台尚书省改燕山枢密院为之以三司使杜充佥书省事先是金人主计之任在燕山曰三司在云中曰转运在京中曰度支在上京曰盐铁在东京曰戸部时充在燕京就用之也 是春金左右副元帅达兰乌珠皆在祁州奉使王伦行至祁见二帅时韩世忠岳飞吴玠军各遣间招诱中原民金得其腊弹旗牓岀以诘伦曰议和之使来而暗遣谍如此君相绐且不测进兵耳伦言所议靖民乃主上诚意边臣见久而无成或乗时希尺寸为己劳则不可保主上决不之知若上国孚其诚意确许之平则朝廷一言戒之谁敢尔者二帅相视无语 夏人乗金人有折可求之防攻府州夺之可求子彦文擕其家走河东其后金令彦文知代州 夏四月上旋跸临安中丞常同言今去淮益逺边民多不自安宜遣重臣岀按两淮有荒田纵民耕勿收租数年之后粒米狼戾百姓足而国用足矣又言江浙民困于月桩几不聊生上怃然遂减月椿数千緍至是诏遣枢密副使王庶视师淮上调诸路兵预为防秋计且以同奏付庶行之自郦琼叛诸将稍肆庶条上请临发犒军于都敎塲庶便服坐坛上自三衙大将而下虽身任使相悉以戎服歩由辕门庭趋受命拜赐而岀盖自多事以来未尝行也时主管殿前司杨沂中怒其统制官吴锡收系之狱户部侍郎向子諲力言于庶谓锡可用庶奏释之使统兵屯淮西丙寅庶辞上因论王霸之道不可兼行当以三王为法今之诸将不能恢复疆宇他日朕须亲行不杀一人庶几天下定矣秘书少监尹焞于经筵留身乞致仕甚力上许除内祠癸酉上语宰执曰焞云士大夫不知进退安用所学刘大中曰焞学有渊源且老成若得之亦是朝廷气象赵鼎退至閤子诵杜甫诗文物多师古朝廷半老儒之句秦桧曰老成人重于典刑刘大中曰蔡京惟用少年所以误国可为戒也 户部侍郎李弥逊言祖宗之法有可行于今者发运一司是也大槩权六路丰凶以行平籴之故然今比昔少异当师其意损益行之臣谓宜复此司别给籴本数百万缗俾广储以待恢复之用数年必见其效丁丑诏从之 王庶奏辟属官戊寅上谓宰执曰昨王庶辞朕谕之云张浚待诸将以狎昵取侮吕祉以傲肆取败皆可为戒刘大中曰庶到堂亦诵陛下之言深佩圣训 初胡寅自中书舍人岀知严州其父徽猷阁待制安国以书谕之曰汝在桐江一年矣大凡从官当郡经年未迁即有怠意汝今宜作三年计日勤一日思逺大之业若有迁擢自是朝廷非我所觊也既而移守永州未上至是诏寅除礼部侍郎寻丁忧去 朱胜非间居録曰胡寅者凶慝躁进之士也赵鼎荐之词掖朝士皆畏之以行词乖缪众论不容乃称父安国老疾逺在湖湘乞归省于是差知永州寅擕妾居婺久之不去有朝士范伯奋亦寓婺贻书责之寅以妾就蓐为辞伯奋复曰妾产与父病孰重寅诉于鼎改知严州鼎旋罢累月复相欲召寅议者以不省父止之复除永守星夜南奔未及到家召命已下比见其父疾困不能言寅留数日将行告之安国揽衣垂涕而已寅至行朝除礼部侍郎又兼经筵又直学士院尚未逾月安国果凶问至寅匿之佯为父书与交党翰林学士朱震言久疾垂死寅欲免召命以时事尚艰遣之使行欲盖而彰闻者叹骇度其死时寅尚犹在路耳 五月戊子监察御史张戒因对言诸将权太重上曰若言防扈则无迹兵虽多然聚则强分则弱虽欲分未可也戒曰去嵗罢刘光世以致淮西之变今虽有善为计者陛下必不信然要须有术上曰朕今有术惟抚循偏禆尔戒曰陛下得之矣得偏禆心则大将之势分上曰一二年间自可了戒曰陛下既留意臣言赘矣 张戒黙记曰初淮西之变时秘书省在临安一日校书郎范如圭谓戒曰诸大将不可制耶戒曰此自张丞相之失且刘光世一军偏禆无虑十数不知此曹果欲大将压已否若使各得自达岂复思光世如圭曰善是秋戒新除福建提举官待次严陵待制常同因过戒问曰诸将权太重张丞相既失今当何以处之戒曰兹甚不难但当擢偏禆尔吴玠既失而曲端受死杨沂中建节而张俊势分自然之理也同大喜曰此论可行既而同被召首荐戒焉 初徽猷阁直学士王伦奉使金国见左副元帅达兰乃命迓使偕伦至北地见其主亶伦首谢废刘豫方致上指金主始密与羣臣定议许和至是遣伦与副使高公绘等还又遣福州观察太原少尹乌凌阿思谋太常少卿石庆元与伦等偕来思谋者乃金人始与吾通于海上所遣之人今再来示有复和之意丁未诏吏部郎官范同带御器械刘光逺接伴之同江宁人光逺光世弟也 枢密副使王庶措置江淮遂移张俊下张宗顔将七千人军淮西巨师古将三千人屯太平州 张戒黙记曰戊午夏王庶视师淮上移偏帅张宗顔守庐州乃分兵之渐宣抚使张俊特不悦大理寺丞刘时者秦人庶辟以行俊饮之醉曰乡人能为我言于子尚否易置偏禆似未宜遽先处己可也不知身在朝廷之上得几日其已安乎庶闻之复曰为我言于张七不论安与未安但一日行一日事耳庶虽不折竟如俊之言分韩世忠二军屯天长泗州使缓急互为声援以刘锜军镇江为江左根本至是庶条上江淮事上曰淮南利源甚博平时一路上供内藏细绢九十余万其他可知参知政事刘大中曰淮南桑麻之富不减京东而鱼盐之利他处莫比上曰以此淮甸不可不葺也 时金使入界上谓宰执曰馆待之礼宜稍厚若早遂休兵免令赤子肝脑涂地此朕之本意也赵鼎曰用兵所费比之馆待殊不侔矣上曰若无军旅之事使朕专意保民十余年间岂不见效鼎同秦桧对曰陛下此言神明感格必有平定之期矣 诏徽猷阁直学士王伦就为舘伴使伦辞乃以命太常少卿吴表臣而令伦往来就馆议事伦奏金使乌凌阿思谋元在海上结约与马扩相熟乞召扩赴行在扩时知鼎州乃趣召之 中丞常同论新知蕲州钱观复除郎不当上曰郎官轻以予人虽蔡京王黼不至是也赵鼎因造膝具言观复无过且求去上曰卿不须尔言官易得宰相难求时同之眷己衰矣六月乙卯试博学宏词科选人玉山詹叔羲金华陈

岩肖丽水王大方中选诏叔羲大方并与堂除岩肖赐岀身 先是故知閤门事潘永思家以财兴讼御史台牒送大理寺既而有防放岀于是中丞常同言事干内侍梁珂乞仍付寺结案上即依同奏赵鼎曰临安府自不相妨参知政事刘大中曰陛下初不欲系无辜今因台臣所论而从其请仰见陛下未尝容心上曰朕亦何心丁巳临安府勘到永思干人郭寿之用过钱三千缗余七人各认一二千缗上曰既无文约必是寿之妄摊可除寿之外余并免于是鼎以下退而赞上之明上曰此一事朕疎决多矣盖时盛暑方涓日疎决故鼎有是言也 重修哲宗实録书成癸亥监修国史赵鼎上之既而鼎因辞免转官奏曰昨日伏读诏语载修书本末甚明上曰乃朕批与开令具述宣仁保祐之功盖欲士大夫知朕修书之意也 先是故相曽布之孙惇上布所着三朝正论有防惇増秩赐金言者谓布为王安石腹心而朝廷颁其书号曰正论臣窃惑焉愿明谕史官笔削之际无惑其説乙丑诏付史馆 知举翰林学士朱震上合格进士黄公度等上以亮隂依祖宗故事更不临轩防试壬申乃御射殿引见参以四川类试人遂赐公度以下二百九十五人及第岀身震岀院而病同知举给事中张致逺起居舍人勾龙如渊入对上问考试事如渊曰大抵所取皆当惟第二人陈俊卿赋自落卷中得之上曰何故如此相逺如渊以其词工而晦细阅方见工处上然之公度俊卿皆莆田人也 癸酉枢密院编诸班直诸军及亲从亲事官转员格成 接伴官范同申金使已到常州上谓宰执曰昨日王伦对云金使乌凌阿思谋説国书中须是再三言武元帝与上皇通好事庶得国中感动朕因记当时如尼玛哈辈不肯交燕云皆欲用兵惟武元帝以谓我与大宋海上信誓已定不可失约待我死后由汝辈卒如约以此知创业之人设心积虑必有过人者丁丑思谋等见执礼甚恭且欲以客礼到都堂见宰执赵鼎抑之如见从官之礼时上因事抚循莫不中节逺人归心焉于是留月余乃去 戊寅上愀然谓宰执曰先帝梓宫果有还期虽待三二年尚庶几惟是太后春秋已高朕晓夜思念欲早相见所以不惮屈己冀和议之成者为此也秦桧曰陛下不惮屈已讲和此人君之孝也羣臣见人主卑屈怀不愤之心此人臣之忠也君臣用心两得之矣上曰虽然有备无患纵使和议已成亦不可弛兵备赵鼎曰假使金人与我河南地亦须严备江南刘大中曰和与战守自不相妨若专事和而忘战守则堕敌计中矣赵鼎事实曰初行朝闻乌凌阿思谋之来物议大讻羣臣登对率以不可深信为言上意坚甚往往峻拒之或至震怒鼎因请间密啓上曰陛下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雠今乃屈体请和诚非美事然陛下不惮为之者凡以为梓宫及母兄尔羣臣愤懑之词岀于爱君非有他意不必以为深罪陛下但好谓之曰讲和诚非美事以梓宫及母兄之故不得已为之议者不过以金人难测不可深信但得梓宫及母兄今日还阙明日渝盟吾所得多矣此意不在讲和也羣臣以陛下孝诚如此必能相谅上以为然羣议遂息 翰林学士朱震卒戊寅上曰杨时既物故胡安国与震又亡同学之人今无存者朕痛惜之赵鼎曰尹焞可继震上曰震亦尝荐焞代资善之职但焞微瞆恐教儿童费力俟国公稍长则用之朱胜非间居録曰先是戸部尚书章谊礼部尚书刘

大中翰林学士朱震皆可迁执政宰相赵鼎知新除建康留守吕頥浩必不赴乃请以谊权守建康洎頥浩改命谊遂即真悒悒得疾两月卒会当省试鼎引故事以震知贡举既鎻院大中遂作参政震闻之即病诏告出院不复供内职累章求去词语躁妄诋诮鼎与大中初章求外祠次章复求行在宫祠顚错可骇先是鼎初相以其姻家范冲与震同兼资善堂为鼎交结近阉鼎罢冲亦去震如故及其复相震自以为于鼎有功意图执政至是大失望怨鼎刻骨月余疾危犹作诗诋鼎遣人传示遂不起一执政死二从臣可叹也 癸未戸部侍郎向子諲奏事稍久而吏部侍郎晏敦复待对未得中书舍人潘良贵权侍立殿上因奏子諲无益之言久勤圣听揖退之甲申子諲乞致仕良贵且得罪中丞常同奏良贵嫉子諲曼辞众以为直不可罪之愿许子諲补外上诘同曰子諲之贰版曹乃卿所荐良贵犯分沽激复上章称述何也乃除子諲徽猷阁直学士知平江府良贵以集英殿修撰奉祠而去 朱胜非闲居録曰向子諲进不以道交结北司颇事贡献是日对甚久论説珍玩之物云云不已轩陛侍衞皆闻之潘良贵不能平径至榻前奏言子諲无益之言不宜久勤圣听因厉声叱子諲退子諲骇愕而下于是良贵罢与外祠子諲岀知平江中丞常同论奏以谓良贵忠直不应岀前此同尝于上前荐子諲盖观望北司也至是上责其反覆噫从官方奏对柱史遽造前叱下古未闻也叱者固非而被叱者其人可知矣 初四川制置使席益奏以湖南等处诸军屯于成都至是校书郎孙道夫白于宰执谓汉唐以来乱蜀如公孙述与孟知祥辈皆非蜀人成都无警益乃移军屯之昨几有窃发之变愿还之旧处以减粮饷又比年使蜀冠盖相望如刘子羽方岀而范直方又行往来之费公私骚然未闻有能宣徳意者愿止之以息浮费又四川元无都漕自宣抚司以随军漕兼总领四川财赋俾措置茶盐酒息通融赡军今之都转运司但四分歳数以付四路趣办而己愿罢之以寛民力或以其言为中时病 是夏金元帅府下令诸欠公私债无可还者没身及家属为奴婢以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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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别集。南宋末连文凤撰。三卷。文凤字百正,号应山,三山(今属福建)人。入元,改姓名为罗公福,为“月泉吟社”中人,相传:至元二十三年,吴渭邀谢翱、文凤等,举月泉诗社,以“春日田园杂兴”为题,征诗四方,得二千七百余首,文凤名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