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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三籀经堂类稿选文

海疆防堵疏

请禁止夷民干预地方片

盘获台湾逆首疏

请办闽省会匪疏

请禁淡水硫磺出洋片

条陈省贼匪情形疏

海疆防堵疏

江南道监察御史臣陈庆镛跪奏:为台湾防堵,亟宜照奋团练,以靖海疆、以洽舆论,仰祈圣鉴事。

窃惟福建台湾一府,孤悬海外,民情浮动。加以五方杂处,近来重案层见迭出。现在夷船屡次窥探,时出时没,非镇压有人,兼能熟识情形者,不能得力。查台湾港口,北以鸡笼山为门户,南以打狗山为门户,商船出入,必由其道,方能前进。但其处水礁极险,惟用平底船乃可驾驶入港。而中又有安平湖,风涛无定,亦台之险隘也。上年■〈口英〉夷窜突,屡到打狗山,辄见枝格。其所以不能得利于台湾者,以用尖底船,并且水路生疏;在处地方官防闲严密,未有奸民向导,是以我兵一鼓而获。此诚地利之险也。又闻其时风急涛骤,彼居逆风;我居顺风,以顺击逆,民无力焉。义兵乘风追奋,正当沙瞀昏黑;夷人虽有大船猛炮,所向摧折,于是一概受俘,丧胆畏威。此又天时之助也。易曰:『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必得人之信,然后得天之助。臣籍隶福建,侧闻台湾镇总兵达洪阿、台湾道姚莹平时实心爱民,其国练乡勇固结有素,与绅耆士商俱联为一体;故民皆信之,一时踊跃从公。其弁兵义首,辄呼立应,如子弟之卫父兄、手足之捍头目。三次所获胜仗,虽由天时地利,而其实全在人和。鹖冠子言:『用兵之道慎,以天胜,以地维,以人成』。人和之成,统由国家二百年养士之庥,深仁厚泽,合仰赖皇上天威洪福夫。是以敌忾同仇,不折一兵、不遗一矢,卒能收功全胜,并获有夷人无算;上年在浙所抢兵民衣服、器械,皆在其内。凡厥士民,观者如堵,莫不让呼称快。

近闻■〈口英〉夷在厦门勾结奸民,制造平底船,合共一百四十只;声言为渡台之用。臣惟■〈口英〉夷前在台湾,数被该镇道用计逆击,屡挫其锋;心之所钉恨者在镇道,而心之所畏葸者亦在镇道。此刻断不敢别生事端,自投汤火。然书称申画郊圻,慎固封守;易言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事必有备,方保无患。汉用陈汤而匈奴卒服,唐用郭子仪而回纥乞盟;诚以威望所在,敌人知惧。前事者,后事之师也。应请敕下该镇道于鸡笼山、打狗山及鹿耳门扼要之地,加意防守,毋使奸民、海盗相为勾结,照旧日加团练乡勇,以资熟手,以副民心。如或堵御不严,即治以应得之罪,则海波不扬,而居民安堵矣。

臣为慎重边防起见,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道光二十三年二月初九日上,旨:『留』。

请禁止夷民干预地方片

臣陈庆镛片奏:再查南澳一地,为闽、广漳、潮交界海中浮屿,四面夷船可通。近闻该夷在处起盖夷馆、夷楼并设教场,在彼日行操演。往来船只,以此为巢穴;时出肆掠居民妇女,擅受民间词讼。又在厦门鼓浪屿干预地方民事。上年龙溪县黄吴村庄因被水灾,拾获漂流杉木竹筏;其后赴夷告诉,该夷即到吴姓焚毁房屋至十三所之多,而黄姓需夷洋银六百元得免。现在附近各乡村械斗者,皆需银嘱其帮斗;该夷即为出力,残毁百姓,糜烂实甚。又闻有商船在台湾运米内地,共五十多号,行至洋面,被本地贼匪之草鸟船抢去;亦诉于■〈口英〉夷,代为缉获财米。似此干预地方,于政体大有关系。应请饬下督抚,严切晓谕。如有百姓赴夷告诉者,治以重罪。一面谕令■〈口英〉夷,毋许干预民事;如不遵约束者,亦令自治其罪。庶民夷相安,不至启煽诱民心之渐。谨即风闻,据实陈明。理合附片,谨奏。

道光二十三年二月初九日上。

盘获台湾逆首疏

掌浙江道监察御史臣陈庆镛跪奏:为盘获奉旨严拿之要犯,恭折奏闻事。

窃臣于本月二十五日,据晋江馆看馆人报称:有不识姓名乡人来馆栖宿。臣随即前往查看,见其形迹张皇、语言支吾,恐是匪类;再三盘诘,坚不吐实。适有臣同乡卫千总陈鹤鸣及侍卫周朝邦到馆,仿佛认识是台湾武生郭光侯。臣因忆及本年四月间恭阅邸抄,奉上谕:台湾匪徒聚众谋逆,未获股首叶周、刘取、余潮、郭光侯(即郭崇高)等,着该镇道上紧严拿等因,钦此。现在叶周、余潮均已就擒,而郭光侯仍未弋获;正在奉旨严拿之际,何以窜逃至京,不胜骇异!臣恐其脱逃,因即瞩令陈鹤鸣、周朝邦帮同看守。据该犯口称,实系台湾武生郭光侯(即郭崇高),取具亲笔供词一纸。臣以事关戕官拒捕、奉旨严拿之犯,一面将该犯交北城坊吏目罗维看管;谨缮折奏闻,请饬交刑部严讯办理。谨将该犯原词一并封呈御览,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再,臣正在缮折间,复从郭光侯身上搜出呈稿一纸。据称拟在台湾镇衙门呈递,后因事破未及递诉。谨将稿词原纸封呈御览。理合附片。谨奏。

道光二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上。嗣奉旨:『前因御史陈庆镛奏,盘获台湾武生郭光侯(即郭崇高),系聚众谋逆案内饬令严拿之犯;当交刑部严行审讯。兹据该部奏称:讯据该犯供与洪协及郑炎等均不认识,亦无伙同谋逆情事。自系恃无实证,意图狡赖。惟该犯又供台湾县知县阎炘于收粮时欲行帮贴番银,并有包揽官事之许东灿(即许朝锦)阻挠纳粮等情;均非质讯明确,不足以成信献。前任台湾县知县阎炘,着即解任,交刘韵珂派员并包揽捐纳同知许东灿(即许朝锦)、伊弟许东寮并黄应清、察堂及粮总李捷升,一并迅速解交刑部,严行审讯,不准迟延。钦此』。

请办闽省会匪疏

江西道监察御史臣陈庆镛跪奏:为会匪结党勾引蔓延,请旨严饬地方官迅速查办,以净根株、以绥良善事。窃惟福建漳州府属之龙溪、海澄等县民人,多往苏禄、息力、吕宋贸易,每就彼国娶妻生子,长或挈回。其人俗谓之「土生子」,向在外洋敛钱,聚会成风;乃挟其故习,沿及漳州各属以至厦门,结为小刀会,亦曰天地会。凡入会者需钱六百九十三文,名曰「根基钱」,交完即给八卦印一颗、红白布各二方为识。内有小印,有口号。其股头各制小旗一面,誓盟歃血。初不过阪洋之所谓土生子者偶为之,积而渐引渐多,散布妖言,遂敢满贴狂词,城乡皆是。前经署厦门参将陈兴隆缉获,稍为敛迹。乃提解后,地方官竟从轻问罪,略不惩办。近有厦门人陈罄,素以傀儡唱戏为业,逃藏龙溪县石美乡南门黄允家,与同安县属白礁乡王泉倡造谣言惑众,谓伊有神术,自可通天,能入会者免罪。于是石美、海沧、白礁各乡贩洋者,咸受其煽惑;兼以勾连广东土匪,讹言日至。遂显然设敛钱之局,名为「开香」,一开便有数百人从之。而龙溪、海澄、同安各县知县,皆明知其事而不敢过问,以故该匪肆机罔忌。且谓入会则上至省城、下至广东,皆有资粮相助,免至乏食。不数日间,入会者已近数万人。其贼股则有同安县属之白礁乡王小、长园乡刘四、山边乡李景、李青泷、龙溪县属之南门黄允、田里乡王靖、海澄县属之新埯乡邱姓、坂尾乡林姓,皆奉陈罄、王泉为大头目,千百成群,强派各处殷户、截抢各处贩夫,或入会、或助粮;从者平安无事,不从者灾祸立至。其有大姓、强宗、殷户未易吓索者,该匪声言于起事时即先问罪。故始而桀黠者为之,今而谨愿者亦从之;始而无赖者为之,今而殷富者亦从之。结连数百乡,横行郡县,势莫谁何。

上年十一月间,该贼目王靖、李景、黄允、刘四各拥众入会,知文武官有意隐容,遂白日竖旗,联络声势,张贴狂悖字样;远近骇闻,厦门为之震动。其龙溪县告示,皆被匪徒用黄纸贴盖,别书字号,狂狠已极;而知县佯为不知。嗣署厦门参将陈胜元会同同安县图他本札谕该县之凤山、文圃两书院绅士劝谕,亦莫谁何。迨升任兴泉永道张熙宇于十一月二十一日到厦,立饬署县图他本往贼屯之积善里查辨;而该县会营并未到其地,仅至附近之灌口乡凤山庙,唤出安仁里之苏、陈、杨、林各姓衿耆出结,即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回报地方安静。十二月初一日,有文圃书院诸生公同来厦,面禀道厅严出告示,一面移咨陆路提督及汀漳龙道订期剿办。然贼势自龙溪、海澄、同安渐至长泰、南靖,蔓延已四、五县。现又分遣奸细,招诱泉州各县乡民;即台湾亦闻颇有摇动。若不急加痛办,其害伊于胡底!

臣惟会匪自来皆由内地土著滋事,兹乃由外洋传染而入,妖氛日炽。且厦门■〈口英〉夷杂处,难保无假借名色,因而乘机迫胁良民。现在漳、泉各处道途梗塞,盗贼公行,除非速为办理,何以锄奸暴而肃民心?臣既风闻属实,谨缮折密陈,请旨饬下督、抚迅即惩办;或明查、或密访,毋使奸民一名漏网。其未被诱者,明示晓谕,俾党羽解散。并令该地方绅士团练乡勇,以为守望之助。伏念漳州毗连广省,近日广西土匪每窜入其中;万一防御不先,诚恐酿成大案。臣为慎重地方起见,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咸丰元年正月二十六日上,旨:『留』。

请禁淡水硫磺出洋片

臣陈庆镛片奏:再台湾淡水厅境内产有硫磺,各任厅官封禁,不准采煎;故闽省营中所用硫磺,皆自外来。近闻台地奸民有偷采硫磺往贩■〈口英〉夷,是以上年该夷即有欲往淡水取煤之说,旋即中止。窃意淡水向不出煤,焉知非奸民从中勾引,欲以挖煤为名,因而探取硫磺也!应请旨饬下地方官严加防范,于港口密为警备,毋得使私磺出境,则内物不至为外用矣。谨附片奏闻。

咸丰元年正月二十六日同上,旨:『留』。

条陈省贼匪情形疏

掌陕西道监察御史臣陈庆镛跪奏为敬陈福建贼匪情形,恭折仰祈圣鉴事。窃臣籍隶福建,据乡人陆续书来,悉贼匪情势。其下游一带贼首,一为同安锦宅人黄姓,伪旗书写「汉大明天德殿前统兵大元帅」;一为厦门港仔口人洪姓,伪旗书写「大明天德殿前二公司」。自四月初六日海澄发难,所至地方文武闻风逃遁,空城以待;故贼得从容占据。初八日,旋攻漳州府城。初至犹不扰百姓,数日后肆抢陈光远绸缎铺,复戕售汀漳龙道文秀。绅民以该道素得民心,乃共起义,愤将城门栅栏齐闭,巷战斗格,共杀贼一千余人,贼始行退出。继复大队来扑我城,适天大雷电以雨,贼之火鎗尽湿,弗克破;居民续毙贼一千有奇。四月十二日,贼驾五篷船三十只犯厦门。官兵因上年多预入小刀会,至是并为内应;贼一来,开门直进,如入无人之境。十四日,署水师提督施得高督战于镇南关,游击郑振缨死之。厦门之破也,同安县知县李湘洲闻信即行退走,匿大学乡李姓村中。寻贼分二千人攻同安;抢掠去后,该县绅士乃查访抬回进城,请团练乡勇。查同安西界多半从贼,其往攻厦门,则海澄之三都、龙溪之廿八都、廿九都及同安之横林乡、灌口乡、积善里、潘头、官浔,所在皆有。所恃者同安东界及马巷之民尚知向义,为官出力。贼在厦门,粮食乏绝,强派居民,有数十金者勒数十金、有数千金者勒数千金;凡稍有富名,需索殆尽。其在前兴泉永道张熙宇任内帮办获匪之绅士,尤被荼毒,靡有孑遗;惨何可言!

厦门为福建全省菁华,商贾辐辏。现在地方文武办理尚得机宜,当早已廓清。如有余蠢,应令选择负望绅士,召募马巷一带义民,得三四千人;一从刘五店径渡五通、一从同安前往官浔,到处谕以利害,许以自新。有改悔从善者,即令该乡耆出结,为官兵向导。一乡进一乡,步步为营,层层收复。仍一面知会各水师拨下兵船,驶入侵港。贼闻风股栗,必逃回海澄三都、同安积善里一带而去。即有枭獍敢来抗拒者,亦第椎牛屠沽之辈,敌不过同安马巷之劲旅也。贼至三都等处,仍令绅士劝谕如前法。三都唯邱姓、林姓最雄;二姓若下,余必望风披靡。积善里则前有包、齐二社素不相能,当与绅士言明,令其往包社则说齐社已反正、往齐社则说包社已反正;彼此本相疑忌,自必争先恐后。如是,则下游可得而平也。

其上游一带贼匪,大都起于邵武、建阳、顺昌、崇安、将乐、沙县之间,而屯于九龙山。传闻贼首姓洪,有三点号,其暗号则「举手不离三,开口不离俺」已历有三十余年。后改为红黑扣,其青衣用红扣,其白衣用黑扣。又改为红钱会,用康熙年间钱式,将字上刀刻三画,朱其中。每会,则云「往朱家吃了沙去」。其暗号,则以发辫为记。凡上午则绊辫左上右落,凡下午则绊辫右上左落。约计此匪不下五、六千人。其小会曰「烧纸」,每月一会,约数百人或千人,小头目主之。每人出钱二百文,饮酒拜会而散。其大会曰「坐台」,每年一会,搭高台一座,用刀把门,大头目主之。初入会者出钱一千,以针刺臂血于酒饮之而去。其伪官曰「督抚」、曰「都督」,名目不一。「铁板令」则打仗者也,「草鞋令」则报信者也,「过江龙」则大小伪职执照名字者也。汀州复有江湖会,约数千人。其会则烹羊、宰牛、演戏如坐台。上年拿获会目周用,稍敛迹。今著名有廖彦如,充当县役,仍在上杭峰市盘踞,科敛客税。本年广东贼匪窜扰上杭、武平一带,遂与延、建各匪相为犄角。其在邵武入会者,则与江西宁都贼匪啸聚于长汀、瑞金交界之黄竹岭。查江西余匪尚多,万一勾连,尤成滋蔓。福建陆路提督炳文尚在延平,应将九龙山贼窝围住兜剿,仍知会各镇属相贼所在,到处搜获,毋使复出跳梁。如是则上游可得而平也。

至台湾于五月初间贼起。十二日,贼攻台湾府城,至城下驾梯而上,城内竟不自觉。适商人登城瞭望,乃大声疾呼,纠人拒守。幸商郊调集各船户、水手,每船得二、三十人,共有千余人,合民勇数千,立杀贼丑五、六百名。台湾府知府裕铎,亦闻信赶至,手刃数贼,贼始退。闻此次军饷不接,由该府自出家财及金器首饰一切变卖助饷,商郊各帮复鸠集银三万以为军营要需。台船到天津,皆言地方官令有出力者各免挂号费;商人喜悦,在天津亦议劝船商按货抽分捐饷。现在凤山惟游击曾玉明守住火药局被困,而救兵为贼截断,尚未得到。闻贼旗号皆写「大昌天德殿前元帅」,其贼目林许为渠魁;复有吴姓在凤山为之主谋、有王姓在台湾为之主谋,二者皆冒号伪军师。臣惟台米为闽省民食所仰资,稍有蠢动,米舶即不得通;内地哀鸿嗷嗷,既易为乱,而筹饷养兵更多棘手。查该处有在籍前任礼部员外郎郑用锡、候补主事施琼芳、候补道林国华、道职林占梅,若以之团练劝谕,当能得力。伏恳皇上时加之以奖励、沛之以恩施,不必多縻国帑,以该地之捐项作该地之军需,以该地之义勇捕该地之盗贼,一鼓作气,无难就擒。台湾平,则内地荡绥之后,自不至再生厉阶。臣以风闻所及,谨陈其事如右,不胜冒昧之至。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咸丰三年七月十六日上,旨:『留』。九月十七日奉上谕『御史陈庆镛前经陈奏阁省情形,皆系是时急务,并非空言。着回籍办理团练各事宜。钦此』。  

附录四小酉腴山馆文集选文

上吴仲宣制军书

上吴仲宣制军书

三月朔日,某顿首上书督帅尚书执事:

壬戌孟冬,赞军濠上,东接清淮。清淮者,明公驻扎之区;而濠上,则明公钓游之处也。饫闻仁风,思欲觎休光而亲盛德久矣!会癸亥秋暮于役皖江,道出盱眙,满拟晋谒阶墀;而同行诸人风以蒋坝赴邗路近且速,迫而从之,遂至违其初志。去夏,左爵宫保以台湾见属;中丞徐公知之,不谋于某为力辞者屡矣。比左爵宫保改调陕甘,将军英公复为力辞,其言尤极切。至而皆未蒙允诺,并承再四慰勉,许以台事就绪,即为调回。其意似以台湾百事废弛,非某不可;而不知某之不能治台湾也。逡巡数月,竟于十月东渡;以是明公持节南来,又不获随诸僚属拜迎马首。何一见之缘,天之悭之如此!

某莅台四月余矣,自隶版图以迄于今,凡治乱之迹见诸图籍者略皆涉猎及之;大约不出戡定、补苴二端,从未有以法整齐约束者也。近自粤逆构乱,内地不能兼顾,而政刑扫地尽矣!夫备边之道;兵威为重;威立而后,人始知恩。台之额兵,水陆万四千有余;不为不多也。乃自班戍不行,仅存者衰老疲惫之卒,无不以抗官通贼为利。至于战舰九十六,今无一焉。以故奸民生心、土豪玩法,厅、县坐视其恣横而末可如何!而供亿之繁、酬应之重,势不能省;于是弱者侵蚀正供、强者劫取民财,如俗所称「辨案」云者比比也。夙夜思维,欲隐忍,则必负国;欲刮磨,则先危身。究之身可危而国不可负也,先裁陋规、继禁浮费,各属厅、县年可节番银万数千元;又择其不职者易之,逋逃台湾以蠹政殃民者逐之。虽以此蒙谤不悔,吏治自是或有转机乎!虽然,兵威不可缓也。先制龙槽师船,分巡内港;继请添置红单师船,以巡外洋。复排众议,商之镇军,力筹裁兵加饷之策。凡所以驭武弁者,亦如文吏。从此,土匪、土豪渐觉敛战;而又整新书院、捐置义学、清理积案、旌表节孝,虽未能润色鸿猷,然规模初具。尚冀竭尽驽钝,为明公绥靖海疆,少纾「愿见未见」之意。

不图精气素薄,用心过劳;旬月以来,饮食顿减,须发渐白。甚至执笔构思,心火上炎。某区区一身何足爱惜,所虑海外荒服,正班定远所谓「蛮夷怀鸟兽之心,难养易败」;万一病躯贻误,如地方何!幸明公忠诚许国,素以爱惜人材为心。不顾忌讳,敢求速选贤员前来更替,以重沿海之防、以逭柬顾之责;令得进谒三山,不至并世有大贤如明公者终身以不得见为恨,忻感宁有极耶!

道远无可将意,仅献拙刻「诗文集」、「福建票盐志略」数种,聊助燕闲之清览。

统希亮詧!临颖,不胜悚惶待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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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卷。清陆心源辑。此书为《唐文拾遗》之续编。凡十六卷。《唐文拾遗》行世之后,陆心源又陆续得唐文三百余篇,厘为十六卷。上自朝廷诰敕、以及碑铭序记之文,下至方外之赞颂,外国之表状,无所不备。

  • 彝斋文编·赵孟坚

    宋代诗文别集。4卷。赵孟坚著。《四库全书总目》以“清远绝俗”评价其作品风格,颇中肯綮。作为宗室子弟,作品并无关切时政的内容,主要以风流雅士的形象出现于诗坛。如《梦回》:“点点桃花短短墙,雨声彻夜响回廊。觉来

  • 大元一统志·佚名

    元代官修地理总志。世祖至元二十二年(1285)由札马剌丁、虞应龙等编纂,至元三十一年(1294)完成初稿,共七百五十五卷。后因得《云南图志》、《甘肃图志》和《辽阳图志》,遂议重修,由孛兰盻、岳铉等主其事,成宗大德七年(1303)

  • 南轩易说·张栻

    三卷,宋张栻著。曹学佺《蜀中广记》载其书十一卷,误作张浚著。朱彝尊《经义考》称未见,并引董真卿言,已缺乾、坤两章。今存本唯从《系辞》“天一地二”章始,六十四卦皆佚。出于元赣州路儒学学正胡顺父刊本,胡顺父序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