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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渊源录卷十

宋 朱子 撰

杨文靖公

墓志铭胡文定公

自孟子没遗经仅在而圣学不传所谓见而知之与闻而知之者世无其人则有西方之杰窥见闲隙遂入中国举世倾动靡然从之于是人皆失其本心莫知所止而天理灭矣宋嘉祐中有河南二程先生得孟子不传之学于遗经以倡天下而升堂覩奥号称高弟在南方则广平游定夫上蔡谢显道与公三人是也公讳时字中立姓杨氏既没逾年诸孤以右史吕本中所次行状来请铭谨按杨氏出于农为望姓五世祖唐末避地闽中寓南剑州之将乐县因家焉公资禀异甚八嵗能属文熙宁九年中进士第调汀州司戸叅军不赴杜门积学渟滀涵浸人莫能测者几十年久之乃调徐州司法丁继母忧服阕授虔州司法公烛理精深晓习律令有疑狱众所不决者皆立断与郡将议事守正不倾罹外艰除防迁瀛州防御推官知潭州浏阳县安抚使张公舜民以客礼待之漕使胡师文恶公之与张善也嵗饥方赈济劾以不催积欠坐冲替张公入长諌垣荐之除荆南教授改宣徳郎知杭州余杭县迁南京宗子博士防省员知越州萧山县提防均州明道观成都府国宁观后例罢差监常州市易务公年防七十矣是时天下多故或説当世贵人以为事至此必败宜力引耆徳老成置诸左右开导上意庻防犹可及也则以秘书郎召到阙迁著作郎及对陈儆戒之言除迩英殿説书公知时势将变遂陈论政事其略曰近日蠲除租税而广济军以放税降官是诏令为虚文耳安土之民不被恵泽而流亡为盗者独免租赋百姓何惮不为盗夫信不可去急于食也宜从前诏嘉祐通商茶之法公私两便今茶租钱如故而法愈急宜少寛之诸犯货不得根究来歴今茶法独许根究追呼蔓延犴狴充斥宜即革之东南州县均敷盐钞迫于殿最计口而授人何以堪宜酌中立额使州县易办发运司宜给籴本以复转般之旧和预买宜损其数而实支所买之直燕云之军宜退守内郡以省运输之劳燕云之地宜募边民为弓箭手使习骑射以杀常胜军之势卫士天子爪牙而分为二三宜循其旧不可增损凡十余事执政不能用而敌骑已大入则又言今日所急者莫大于収人心边事之兴免夫之役毒被海内误国之罪宜有所归西北聚敛东南花石其害尤甚宿奸巨猾借应奉之名豪夺民财不可数计天下积愤郁而不得发几二十年欲致人和去此三者防渊圣嗣位公乞对曰君臣一体上皇痛自引咎至托以倦勤避位而宰执叙迁安受不辞此何理也城下之盟辱亦甚矣主辱臣死大臣宜任其责而皆首为窜亡自全之计陛下孤立何頼焉乞正典刑为臣子不忠之戒童贯为三路总帅敌人侵疆弃军而归置而不问故梁方平何灌相继逃去大河天险弃而不守敌人奄至城下而朝廷不知帅臣失职无甚于此宜以军法从事防城所仍用阉人提举授以兵柄此覆车之辙不可复蹈渊圣大喜擢右谏议大夫敌人厚取金帛又遂赂以三镇遂讲和而去公上疏曰河朔朝廷重地三镇又河朔要藩今一旦弃之北廷以二十州之地贯吾腹中距京城无藩篱之固戎马疾驱不数日而至此非经远之谋四方勤王之师逾月而后集使之无功而去厚赐之则无名不与则生怨不可不虑也如闻三鎭之民欲以死拒守今若以兵蹑之使腹背受敌宜可为也朝廷欲专守和议以契丹百年之好犹不能保宁能保此盟言乎夫要盟神不信宜审处之无至噬脐于是渊圣乃诏出师而议者多持两端屡进屡却公又言闻敌人驻兵磁相刧掠无算誓书之墨未干而叛不旋踵肃王初约及河而反今挟之以往此叛盟之大者吾虽欲专守和议不可得也今三鎭之民以死拒之于前吾以重兵拥其后此万全之计望断自宸衷无惑浮言而议者不一故终失此机防于是太原诸郡皆告急矣太学生伏阙乞留李纲种师道军民从之者数万人执政虑其生乱引高欢事掲榜于衢且请以礼起邦彦公言士民伏阙诟骂大臣发其隐慝无所不至出于一时忠愤非有作乱之心无足深罪李邦彦首画遁逃之防捐金割地质亲王以主和议罢李纲而纳誓书李邺奉使失辞惟敌言是听此二人者国人之所同弃也今敷吿中外乃推平贼和议之功归此二人非先王宪天自民之意宜収还榜示以慰人心邦彦等既罢赵野尚存公复言野昔尝建言请禁士庻以天王君圣为名者上皇后以为谄防之论废格不行而野犹泰然不以为耻乞赐罢黜上皆从之或意太学生又将伏阙鼔乱乃以公兼国子祭酒遂言蔡京以继述神宗皇帝为名实挟王安石以图身利故推尊安石加以王爵配享孔子庙廷然致今日之祸者实安石有以啓之也谨按安石昔为邪说以涂学者耳目败坏其心术者不可缕数姑即一二事明之昔神宗皇帝称美汉文罢露台之费安石乃言陛下若能以尧舜之道治天下虽竭天下以自奉不为过也夫尧舜茅茨土阶其称禹曰克俭于家则竭天下者必非尧舜之道后王黼以三公领应奉司号为享上实安石自奉之説有以倡之也其释鳬鹥之末章则曰以道守成者役使羣众泰而不为骄宰制万物费而不为侈按此章止谓能持盈则神祗祖考安乐之无后艰耳而安石独为此説后蔡京軰争以奢僣相高轻费妄用穷极淫侈实安石此説有以倡之也其害岂不甚哉乞正其学术之谬追夺王爵明诏中外毁去配享之像遂降安石从祀之列谏官冯澥力主王氏上疏诋公乂防学官纷争有防皆罢即上章乞出除给事中章又四上请去益坚以徽猷阁直学士提举西京崇福宫又恳辞职名不当得有防杨某学行醇固谏诤有声请闲除职累月恳辞宜从其志以励廉退改徽猷阁待制上即位除工部侍郎论自古贤圣之君未有不以典学为务者以君徳在是故也上然之除兼侍讲二年以老疾乞出除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四年上章告老从之绍兴五年四月二十四日终于正寝享年八十有三葬本邑西山之原近臣朱震奏公尝排邪説以正天下学术之谬辩诬谤以明宣仁圣烈之功雪寃抑以复昭慈圣献之位据经论事不媿古人所着三经义辩有益学者乞下本州抄录仍优恤其家有防赠官赙以金帛娶余氏赠硕人先卒子五人迪早卒逈遹适造巳仕女四人长适陈渊次陆棠次李郁次未嫁孙男七人孙女五人曾孙一人公天资夷旷济以问学充养有道徳噐早成积于中者纯粹而闳深见于外者简易而平淡闲居和乐色笑可亲临事裁处不动声气与之游者虽羣居终日嗒然不语饮人以和而鄙薄之态自不形也推本孟子性善之説发明中庸大学之道有欲知方者为指其攸趣无所隠也当时公卿大夫之贤者莫不尊信之熙宁初代余典教渚宫始获从公游三十年间出处险夷亦尝覸之熟矣视公一饭虽蔬食脆甘若皆可于口未尝有所嗜也每加一衣虽狐貉缊袍皆适于体未尝有所择也平生居处虽敝庐厦屋若皆可以托宿未尝有所美而求安也故山之田园皆先世所遗守其世业亦无所营增豆区之入也老之将至沉伏下僚厄穷遗佚若将终身焉子孙满前每食不饱亦不改其乐也然则公于斯世所欲不存果何求哉心则远矣凡训释论辩以辟邪説存于今者其传寖广故特载宣和末年及靖康之初诸所建白以表其深切着明而公之学于河南小尝试之其用已如此所谓援而止之而止必有以也进不隐贤必以其道岂不信乎世或以不屑去疑公盖浅之为丈夫也铭曰天不防道文其在兹维天之命尸者其谁孰能识车中之状意欲施之兄弟而处并为世师伟兹三贤濶歩共驰有学术业顔其馁而公名最显垂范有词岂不见庸孔艰厥时狂澜奔溃砥柱不敧邪説害正倚门则挥嗟彼奸罔谗言诋欺我扶有极人用不迷奚必来世判其是非有援则止直道何疵不勉而和展也可夷河流在北伊水之湄谁其似者订此铭诗

龟山志铭辩

宏问何故西方之杰窥见间隙遂入中国答曰自孟子既没世无传心之学此一片田地渐渐抛荒至东晋时无人耕种佛之徒如达磨軰最为桀黠见此间隙以为无人遂入中国面壁端坐扬眉瞬目到处称尊此土之人拱手归降不能出他圏套

宏又问佛之徒既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何故却言人人失其本心莫知所止答曰释氏自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吾却言失其本心莫知所止大段悬远宏又问何故悬远答曰昔明道先生有言以吾观于儒释事事是句句合然而不同宏又问既云事事是句句合何故却不同答曰若于此见得许汝具一只眼

宏又问据杨氏家录称先生不欲为市易官吕居仁亦云辞不就今志中何故削去不就二字答曰此是它门未曾契勘古人出处大致若书不就两字便不小了龟山差监市易务即辞不就除秘书省挍书郎却受而不辞似此行径虽子贡之辩也分説不出来今但只书差监市易务公年将七十矣即古人乘田委吏之比意思浑洪不卑小官之意自在其中乃是画出一个活底杨龟山也并迁著作郎并迩英殿説书只一向滚説将去不消更引高丽国王事説他龟山前代如伍琼亦尝荐诸贤于董卓卓召用之除申屠蟠外诸贤皆至或旬月遍歴三台而无非之者此亦是有底事不足为文饰也宏又问攻王氏一章却似迂濶何故载之答曰此是取王氏心肝底脍子手段何可不书书之则王氏心肝悬在肉案上人人见得而诐淫邪遁之辞皆破矣

宏又问或説龟山被召过南京见刘噐之刘问此行何为龟山曰以贫故刘曰若以贫故则更不消説答曰传言如此未知信否若据吾则不然刘若问此行何为但对曰老年无用处且入这保社它若更问还有转身一路否但曰料得无处分説一任傍人防检不然者若问此行何为只答云竿木随身亦自脱洒

宏再问何故载果何求哉心则远矣一句答曰陶公是古之逸民也地位甚高决非惠远所能招刘雷之徒所能友也观其诗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即可知其为人故提此一句以表之而龟山之贤可想见矣世人以功名富贵累其心者何处更有这般气象但深味心则远矣一句即孟子所谓所欲不存若将终身若固有之气象亦在其中矣宏又问如何是心则远矣答曰或尚友古人或志在天下或虑及后世或不求人知而求天知皆所谓心远矣

宏又问行状云陈公瓘邹公浩皆以师礼事先生何故不载答曰凡公卿大夫之贤者于当世有道之士莫不师尊之其称先生有二义一则如后进之于先达或年齿居长或声望早着心高仰之故称先生若韩子之于卢仝欧阳永叔之于孙明复是也其一如子弟之于父兄居则侍立出则杖屦服勤至死心防三年若子贡曾子之于仲尼近世吕与叔潘康仲之于张横渠是也今一槩称以师礼事先生恐二公之门人未逹故不复书大观庚寅在都城尝见了翁与龟山书称中立先生初亦疑之后乃知字者亲厚之意先生者高仰之称也亦可见矣兼龟山道学自为当世所高而志中巳称公卿大夫之贤者莫不尊信之矣不必更引二公以为重宏又问行状云胡公之徒实传其学此事如何答曰吾于谢游杨三公皆义兼师友实尊信之若论其传授却自有来歴据龟山所见在中庸自明道先生所授吾所闻在春秋自伊川先生所发汝但观吾春秋传乃是白头六十嵗以后所着必无大段抵牾更有改易去处其书十万余言大抵是説此事试详阅之必自知来歴矣

答陈几叟书

龟山志铭初不敢下笔以情意之厚义难固辞故不得已勉强为之世人之知龟山者甚多而疑谤之者亦不少故安国论其行巳处自饮食衣服居处之际至于若将终身不改其乐事皆有实以折服众多之口至其大略又用语孟正防三説为证故措辞虽不工而意却有所主只如差监市易务事乃平生履歴故不可阙若据龟山所言却甚明白虽书不就无害也但行録乃言不欲为市易官于语脉中转了龟山之意却似嫌其太卑冗而不为须当削去不就二字夫年巳七十欲为筦库即见得遗佚阨穷不悯怨之意正要此一句用岂可不书乎其后以秘书召迁著作郎等事此正谓援而止之而止者也夫援而止之而止未有是处而龟山独称为仁者特以进不隠贤必以其道耳故备载所论当时政事十余条此事它人不能言而龟山独能言之又时然后发所以尤可贵耳当时宰执中若能听言委直院呉元忠辈画一条具因南郊赦文行下决须救得一半不至如后来大段狼狈也若龟山此举可谓老婆心切矣世人不察其用心之所在知之者见其赴召则曰此御笔也夫违御笔者以大不恭论自政和末年以来巳是海行指挥岂可以此定贤者之出处以其不可违而就召假有论及申屠蟠笑而不答之事则又何辞以对故龟山之赴召非畏海行指挥乃惧天下之人在涂炭之中而有恻然不忍人之心是以不屑去耳故安国于龟山宣和靖康中诸所建白详载其本末所以致其区区之意破纷纷之议使天下后世疑谤者莫不自消释矣其章疏中所论王氏着为邪説以涂学者耳目败坏其心术又即一二事以明之此眞拔本塞源者也防叟何以尚言犹是一时之论乎五经皆空言也虽不如春秋一句即是一事然明理以垂训以待后之学者岂曰小补之哉故説者以谓五经如药方春秋犹用药治病此亦互相发耳志中又载近臣所论辟邪説以正天下学术之谬所着三经义辩有益学者夫以义辩为有益则新义之为害可知故志篇之末独言凡著述论辩其存于今者非见诸行事故因此语反覆证明诸所建白之尤为深切耳而著述论辩之功自在若以为缓辞则误矣故安国意不欲有所改更必欲更之但曰著述论辩存于今者其传浸广可也公更思之如何

记差市易务事始末陈 渊

龟山宣和四年既罢祠官贫甚不果赴部郭愼求在朝以书问所欲公年巳七十矣【癸已生宣和四年嵗在壬寅年已七十】答以老不能办事惟求一筦库为贫耳愼求得书询吏部见阙监当官近毗陵未差者吏部报以常州市易务即为求得之驰以告公愼求初亦不知前一日为人所授公闻之曰非见阙固于吾事无济然市易事吾素不以为然纵便得禄其可就乎盖愼求不察吾意耳五年秋末果退阙因傅国华之荐召赴都堂审察即以足疾辞不赴六年国华又以前请未行再荐遂以秘书郎召对且御诏若辞者坐罪乃不克免先是傅国华奉使三韩得防许于经由三路凡人材可荐者荐之不限以员及归具奏臣往来京西淮浙人材可荐者甚多然抱道处晦无如杨时者愿以所得荐三路人材荐此一人上亦闻公名故始召审察又召上殿云若谓监市易务不就除秘书郎即就即非同时事失其实矣今削去不就二字为当更恐欲见其实故具之然如市易务方待阙未上虽不见于墓志亦可也

行状略 吕舍人

防守楚潜议法平允而通判杨增多刻深先生毎从潜议增以先生为附太守轻巳及潜去后守林某议不持平先生力与之争方知先生能有守也

知潭州浏阳县安抚使张公舜民雅敬重先生每见必设拜席与均礼知杭州余杭县简易不为烦苛远近悦服蔡京方相贵盛母前塟余杭用日者之言欲浚湖潴水为形势便利托言欲以便民事下余杭县先生询问父老人人以为不便即条上其事得不行

知越州萧山县萧山之人闻先生名不治自化人人图画先生形像就家祠焉

或説当世贵人以为事至此必败宜力引耆徳老成置上左右开导上意庻几犹可及也防路允迪傅墨卿使高丽高丽王问两人龟山先生今在何处两人对方召赴阙矣及还遂以名闻因劝政府宜及此时力引先生政府然之遂以秘书郎召及对陈儆戒之言上嘉纳焉太原被围朝廷遣姚古救援古逗留不进先生上言乞诛古以肃军政又率同列上疏论蔡京王黼童贯等罪恶或死或贬乞罢宦者典修京城事且録五代史传以进朝廷置详议司议天下利病先生以为三省政事所出六曹分治各有攸司今乃别辟官属新进小生未必贤于六曹长贰也朝廷从其议又乞褒复元祐名臣凡在党籍者力辩宣仁诬谤乞复元祐皇后位号凡所论皆切当时要务

太学诸生诣阙上书议者疑其生事儌乱先生即见上言诸生欲忠于朝廷耳本无他意但择老成有行义者为之长贰即自定矣渊圣喜曰此无逾卿者矣即命先生兼国子祭酒

今上即位本中之先君子初在政府首为上言先生之贤于是除工部侍郎

先生天资仁厚寛大能容物又不见涯涘不为崖异絶俗之行以求世俗名誉与人交终始如一性至孝幼防母哀毁如成人事继母尤谨熙宁中既举进士得官闻河南两程先生之道即往从之学是时从两先生学者甚众而先生独归闲居累年沉浸经书推广师説穷探力索务极其趣涵蓄广大而不敢轻自肆也

本中尝闻于前軰长者以为明道先生温然纯粹终身无疾言遽色先生实似之

遗事【九条】

明道在颖昌时先生寻医调官京师因往颖昌从学明道甚喜每言曰杨君最防得容易及归送之出门谓坐客曰吾道南矣先是建州林志宁出文潞公门下求教潞公云此中无以相益有二程先生者可往从之因使人送明道处志宁乃语定夫及先生先生谓不可不一见也于是同行时谢显道亦在谢为人诚实但聪悟不及先生故明道毎言杨君聪明谢君如水投石然亦未尝不称其善伊川自涪归见学者凋落多从佛学独先生与谢丈不变因叹曰学者皆流于异端矣惟有谢杨二君长进【见龟山语録】

杨时于新学极精今日一有所问即能知其短而持之介甫之学大抵支离伯淳尝与杨时读了数篇其后尽能推以通之【见程氏遗书】

伊川答杨中立论西铭中立书尾云判然无疑伊川曰杨时也未判然【见祁寛所记尹和靖语】

旧在二先生之门者伯淳最爱中立正叔最爱定夫观二人气象亦相似【见上蔡语録】

先生曰官司设法卖酒所在张乐集妓女以来小民此最为害教而必为之辞曰与民同乐岂不诬哉夫引诱无知之民以渔其财是在百姓为之理亦当禁而官吏为之上下不以为怪不知为政之过也且民之有财亦须上之人与之爱惜不与之爱惜而巧求暗取之虽无鞭笞以强民其所为有甚于鞭笞者矣余在潭州浏阳方官散青苖时凡酒肆茶店与夫俳优戏剧之罔民财者悉有以禁之散钱巳然后令如故官卖酒旧常至是时亦必以妓乐随处张设颇得民利或以请不许往往民间得钱遂用之有力【见龟山语録】

又言常平法州县寺舍嵗用有余则以归官赈民之穷饿者余为浏阳日方为立法使行旅之疾病饥踣于道者随所在申县县令寺舍饮食之欲人之入于吾境者无不得其所也其事未及行而余以罪去官至今以为恨

元城刘公问胡珵曰毗陵莫常得书中立安否曰杨先生近有除命以秘书郎召对公曰谁所荐珵曰传闻是蔡攸公曰此曹立党相倾不知中立肯来否【见道防录】胡文定公与杨大谏书曰大谏初承诏命众论有疑安国独以为以明道先生之心为心者裂裳裹足不俟屦而在途也又与宰相书曰龙图阁直学士致仕杨公时造养深远烛理甚明混迹同尘知之者鲜【知之者知其文学而已不知者以为蔡氏所引此公无求于人蔡氏焉能凂之】行年八十志气未衰精力少年殆不能及上方向意儒学日新圣徳延礼此老置之经席朝夕咨访裨补必多至如裁决危疑经理世务若烛照数计而龟卜又可助相府之忠谋也又答胡应仲书云杨先生世事殊不屑意虽袒裼裸裎不以为凂【见胡文定公集】

昔西南夷人尝以梅圣俞雪诗织布而永叔只于野録载之其事不入志铭然则姓名为蛮夷君长所知岂足道哉龟山行状中载高丽国王事所以不得书也【见胡氏传家録】

遵道墓志铭略【此昔先君子吏部府君所作】

公讳迪字遵道为髫儿已能力学指物即赋凛然如成人既冠益贯穿古今孝友和易中外无间言平居无喜愠色至急人困乏而乐其为善则矫然敢为必极其意而后巳与人辩论纲振条析发微指极氷解的破闻者钦耸退而察其私言若不能出诸口故无贤不肖爱敬之葢度不身践不茍言也里有货讼不决者连年公一言而两家为之平其诚信于人如此游太学声出等夷一旦弃而不顾抱经游于伊川之门以藐然少年周还羣公之间同门之士咸敛手以推先伊川少然可雅噐许之【伊川答龟山书曰令子名迪者好学质美当成远噐】于易春秋尤精诣崇宁三年以疾卒予不及识公自来闽中多从龟山门士游间论近世学者至公皆曰吾不及也谨为之铭铭曰斯文盛衰天实命之有嗜其径异端乗之道堙不治以与世违有志于得俗学昏之以见自私乖戾莫施孰为毅然莫乗莫惛天盖祐之使与斯文屹屹龟山渊源伊洛如星之斗以表后学公为之子妙质夙成目濡心渟食息训经不躐不陵师训是程轨道以趋不畔墨绳行满乡党世孰知之遗文蔚然不可瑕疵胡不百年以究其业赍志莫陈方壮而折天其或者尚相公子我铭幽竁以吿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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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之二十二  革除遺事三(明)黃佐 撰·邓士龙

    (革除遺事六卷,明黃佐撰。佐,字才伯,號泰泉,嶺南香山人。正德十六年進士,官至少詹事。事蹟具明史文苑傳。正德十五年,黃佐自序稱:「是編也,本莆田宋君端儀革除錄、清江張君芹備遺錄,旁采諸家傳記,稍增飭之。」(見北京大學圖書館明

  • 职名·雍正

    乾隆六年三月二十四日奉旨开列编次校刋诸臣名衔和   硕   和  亲   王【臣】弘 昼太 保 保和 殿大学 士三 等伯【臣】鄂尔泰太保兼太子太保保和殿大学士三等伯【臣】张廷玉太  保 武 英 殿 大

  • 仪制八·徐松

    集议国初,典礼之事当集议者,皆先下诏都省,省吏以告当议之官省吏:原脱「省」字,据《宋史》卷一二○《礼志》二三补。,悉集都堂。设左右丞座于堂之东北,南向;御史中丞于堂之西北,南向;尚书、侍郎于堂之东厢,西向;两省侍郎、常侍、给

  • 应罗斯福总统邀请之和平建议·太虚

    ──二十九年三月──罗斯福总统阁下:六七年来阁下在泛太平洋会议等,屡发关于维持或创造国际和平之言论,余响应赞同者亦已多次;尤于最近一二年,阁下益努力国际和平运动,余亦觉现在唯阁下有运用其地位声望与权力,以维持或创造

  • 贫人夫妇氎[di&eacute;,细棉布]施得现报缘品第十八·佚名

    【古文】尔时世尊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祇桓精舍。与大比丘众。围绕说法。尔时国中。有一长者。其妇怀妊。月满生女。端正姝妙。容貌少双。【白话】一时,世尊住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祇桓精舍,为大比丘僧

  • 一字佛顶轮王经 第三卷·佚名

    一字佛顶轮王经 第三卷大唐南天竺三藏菩提流志译印成就品第七尔时释迦牟尼如来。诰于大众。诸善男子应当受持一切如来出现三摩地无量无数大勇猛力。一切如来安住咒身。一切如来真实种族无量无边未曾有法。无极

  • 无双传·薛调

    《无双传》一卷,唐·薛调作,载于《太平广记》卷四百八十六。又篇名或题作《刘无双传》。见《太平广记》卷四八六,又有《虞初志》本, 《说郛》本, 《五朝小说》本, 《唐人说荟》本,《唐代丛书》本。鲁迅辑《唐宋传奇集

  • 古潭的声音·田汉

    现代独幕话剧。田汉著。初载《南国周刊》1卷1期(1928年9月)。1929年修改,增加一个人物,再发表于《南国月刊》1卷2期(1929年6月1日),这个剧,从剧名看一种诗意(甚至是禅意)的象征,其主题是作者由读日本诗人芭蕉翁的诗句“古

  • 阿差末菩萨经·佚名

    七卷,西晋竺法护译。与大乘部无尽意菩萨经同本。梵语阿差末。此翻无尽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