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卷52

神宗熙宁七年十二月,辽女真部节度使乌古逎死,子劾里钵嗣。初,女真之先,盖古肃慎氏,世居混同江之东,长白山鸭绿水之源。南邻高丽,北接室韦,西界渤海、铁甸,东凭海。后汉谓之挹娄,元魏谓之勿吉,隋、唐谓之靺鞨。姓挐,又号完颜氏,于夷狄中最微。唐贞观中,靺鞨来朝,自是中国始闻其名。开元中,其酋来朝,拜为勃利州刺史,遂置黑水部,以部长为都督,朝廷为置长史监之。五代时,始称女真。其族分六部,有黑水部。其民在南者,系籍于辽,号熟女真。在北者不籍于辽,号生女真。已而避辽主宗真讳,改曰女直。又有曰黄头女真,其人戆朴勇鸷,谓之回霸。自东沫江之北,宁江之东,地方千馀里,自推豪侠为酋长,僻处契丹东北隅。宋太祖建隆二年,以马入贡,三年、四年,复遣使贡马,自是不绝。太宗淳化二年,首领野里鸡等上言,契丹怒其朝贡中国,置三栅于海岸,每栅置兵三千,绝其贡献之路,乞发兵共平三栅。太宗降诏抚谕而不为发兵。真宗大中祥符三年,契丹征高丽,道由女真,女真复与高丽合兵拒之。天禧三年,复遣使至。自天圣后没属契丹,不复入贡。至乌古逎,能役属诸部。会辽五国蒲聂部节度使拔乙门叛辽,辽将致讨。乌古逎恐辽兵深入,得其山川险易,或将图之,乃告辽曰:“彼可计取也,若用兵,必将走险,非岁月可平也。”辽从之。乌古逎因袭而擒之,以献辽主。辽主召见,燕赐加等,授生女真部节度使,始有官属,纪纲渐立矣,然不肯受印系辽籍。其部内旧无铁,邻国有以甲胄往鬻者,必厚价售之。得铁既多,因以修弓矢,备器械,兵势稍振,前后愿附者众。至是,五国没撚部谢野勃董复叛辽,乌古逎伐之,谢野败走。乌古逎将见辽边将自陈败谢野之功,道死,子劾里钵袭为节度使。

哲宗元祐七年夏五月,辽女真部节度劾里钵死,弟颇刺淑嗣。劾里钵生十一子,长曰吴刺东,一名乌雅束,次曰阿骨打,曰吴乞买,曰撒也,曰干赛,曰干者,曰乌故乃,曰阇母,曰查刺,曰乌特。劾里钵疾笃,呼弟盈哥谓曰:“乌雅束柔善,若办集契丹事,阿骨打能之。”遂卒。母弟颇刺淑袭为节度使。劾里钵严重多智,每战未尝被甲。袭位之初,内外溃叛,劾里钵乃因败为功,变弱为强,遂破桓赪、散达、乌春、窝谋罕,基业始大。初建官属,统诸部,其官之长皆称勃极烈。

绍圣三年二月,生女真节度使颇刺淑死,弟盈哥嗣,以兄劾者子撒改为国相。时纥石烈部阿疏有异志,盈哥召之,阿疏与部人毛睹禄阻兵为难。盈哥自往伐之,至阿疏城。阿疏往诉于辽,辽遣使止盈哥勿攻,盈哥留劾者守阿疏城而还。

徽宗崇宁元年冬十月,辽将萧海里叛辽,亡入女真阿典部,部遣其族人斡达刺至生女真,约同举兵,节度使盈哥执之。时辽主命盈哥讨海里,盈哥募兵得千馀人。兄子阿骨打曰:“有此甲兵,何事不可图也。”遂次混同江,盖先是女真甲兵未尝满千也。至是,辽兵追海里者数千人而不能克。盈哥谓辽将曰:“退尔军,我当独取海里。”遂使阿骨打与战,执而杀之,因大破其党,函海里首献于辽。辽主大喜,锡予加等。盈哥自是知辽兵之易与,益自肆矣。

二年冬十月,生女真部节度使盈哥死,兄子乌雅束嗣。时高丽复与女真通好。女真虽旧属高丽,然不相通者且久,会高丽医者至女真,还,言于高丽王曰:“女真居黑水部者,部族日强,兵益精悍。”其王乃通使于女真,自是来往不阻。

政和二年二月,辽主如春州,至混同江钩鱼,界外生女真酋长在千里内者,以故事皆来朝。适遇头鱼宴,酒半酣,辽主命诸酋次第起舞。至阿骨打,辞不能,但端立直视。辽主谕之再三,阿骨打终不从。他日,辽主密谕北院枢密使萧奉先曰:“阿骨打跋扈如此,可托以边事诛之,否则必遗后患。”奉先曰:“彼粗人,不知礼义,且无大过而杀之,恐伤向化心。设有异志,蕞尔小国,亦何能为?”辽主乃止。阿骨打之弟吴乞买、粘没喝、胡舍等尝从辽主猎,能呼鹿、刺虎、搏熊,辽主喜,加以官爵。

阿骨打归,疑辽主知其异志,且以辽主淫酗不恤国政,遂称兵,先并旁近部族。女真赵三、阿鹘产拒之,阿骨打虏其家属。二人走诉咸州详衮司,送北枢密院,萧奉先作常事以闻。辽主命送咸州诘责,欲使自新。后数召阿骨打,阿骨打不至。一日,率五百骑突入咸州,吏民大惊。翌日,赴详衮司,与赵三等面折庭下,阿骨打不屈。送所司问状,一夕遁去。遣人诉于辽主,言详衮司欲见杀,故不敢留。自是召不复至矣。

三年十二月,生女真节度使乌雅束死,弟阿骨打自称都勃极烈。辽使阿息保往谓之曰:“何故不告丧?”阿骨打曰:“有丧不能吊,而乃以为罪乎?”

四年冬十月,女真阿骨打叛辽,取宁江州。先是,辽主好畋猎淫酗,怠于政事,每岁遣使市名鹰海东青于海上,道出生女真,使者贪纵,征索无艺,女真厌苦之。及阿疏奔辽,乌雅束屡以为请,辽主不遣阿疏,遂以为辞,稍稍拒市鹰使者。及阿骨打袭位,相继遣蒲家奴、习古乃等索阿疏,辽主终不许。习古乃归,具言辽主骄肆废弛之状。阿骨打乃召其所属,使备冲要,建城堡,修戎器。辽主使侍御何息保往诘之,阿骨打曰:“我小国也,事大国不敢废礼。大国德泽不施而逋逃是主,以此字小,能无望乎。若还阿疏,朝贡如故,不然,城未已也。”何息保还,辽主遂发浑河北诸军,益东北路统军司。阿骨打闻之,谓其下曰:“辽人知我将举兵,集诸路军备我。我必先发制之,无为人制。”乃与撒改子粘没喝等谋,遂集所属诸部兵,以银术可、娄室、阇母等为将,而使婆卢火征移懒路迪古乃兵。九月,阿骨打率兵进次寥晦城,诸部兵皆会于来流水,得二千五百人。数辽之罪,告于天地曰:“世事辽国,恪修职贡,定乌春、窝谋罕之乱,破萧海里之众,有功不省,而侵侮是加。罪人阿疏,屡请不遣。今将问辽之罪,天地其监佑之。”遂命诸将传梃而誓。至辽界,遇渤海军。耶律谢十坠马,阿骨打射杀之。阿骨打之子斡本与数骑陷辽围中,阿骨打救之,免胄战。或自旁射之,阿骨打顾见射者,一矢而毙。谓其下曰:“尽敌而止。”众从之,勇气百倍。辽军大奔,蹂践死者十七八。撒改在别部,闻之,使粘没喝及谷神来贺,劝其称帝。阿骨打曰:“一战而胜,遂称大号,何示人浅也。”进军宁江州,填堑攻城。宁江人自东门出,阿骨打邀击,尽殪之。辽统军司以闻,辽主射鹿于庆州,略不介意,惟遣海州刺史高仙寿应援而已。十月朔,宁江州陷。辽防御使大药师奴被获,阿骨打阴纵之,使招谕辽人,遂引兵还。

初,女真部民皆无徭役,壮者悉为兵,平居则渔畋射猎,有警则下令征之。凡步骑之仗糗,皆自备焉。其部长曰勃董,行兵则称曰猛安、谋克,猛安犹千夫长,谋克犹百夫长也。凡以众降附者,率以猛安、谋克之名授之。

十一月,辽主闻宁江州陷,召群臣议。汉人行宫副部署萧陶苏斡曰:“女真虽小,其人勇而善射。我兵久不练,若遇强敌,稍有不利,诸部离心,不可制矣。今莫若大发诸道兵,以威压之。”北院枢密使萧得里底曰:“如陶苏斡之谋,徒示弱耳。但发滑水以北兵,足以拒之。”乃以司空萧嗣先为东北路都统,萧挞不野副之,发契丹、奚军三千及中京禁兵等七千,屯出河店。阿骨打率众来御,未至混同江,会夜,阿骨打方就枕,若有扶其首者三,寤而起曰:“神明警我也。”即鸣鼓举燧而行。黎明,至混同江。辽兵方坏凌道,阿骨打选壮士十人击走之。因帅众继进,遂登岸与辽兵遇。会大风起,尘埃蔽天,阿骨打乘风奋击,辽兵溃,将士多死,其获免者十有七人。枢密使萧奉先,嗣先兄也,惧嗣先得罪,辄奏“东征溃军,所至劫掠,若不肆赦,恐聚为患。”辽主从之,嗣先但免官而已。自是诸军相谓曰:“战则有死无功,退则有生无罪。”故士无斗志,遇敌辄溃。阿骨打进袭辽萧敌里于斡邻泺东,杀获甚众。辽人尝言“女真兵满万则不可敌。”至是始满万云。

十二月,辽宾、祥、咸三州及铁骊部叛降女真。铁骊王奚回离保未几逃归。

五年春正月壬申朔,女真完颜阿骨打称帝,国号金。先是,阿骨打既屡胜辽,其弟吴乞买率将佐劝其称帝,阿骨打不许。阿离合懑、蒲家奴、粘没喝等复以为言。至是,阿骨打始用铁州降人杨朴策,遂称皇帝,即位。且曰:“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宾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色尚白,况所居按出虎水之上。”于是国号大金,建元收国。更名旻。追尊祖龟福以下皆为帝。以吴乞买为谙班勃极烈,撒改、斜也为国论勃极烈。其国语谓金为“按出虎”,谓尊大为“谙班”,谓国相为“国论”。斜也 亦阿骨打弟。撒改,乌古逎之孙也。粘没喝又名为没喝,亦其国语云。

辽主使僧家奴持书往金议和,使为属国。阿骨打遣赛刺复书云:“若归叛人阿疏,迁黄龙府于别地,然后议之。”金主自将攻辽黄龙府,进薄益州,州人走保黄龙,金取其馀民而去。辽遣都统斡里朵、左副统萧乙薛、右副统耶律张家奴、都监萧谢佛留将骑二十万、步卒七万,戍辽且屯田,以为持久计。金主闻之,率众趋达鲁古城,登高望辽兵,若连云灌水状,顾谓左右曰:“辽兵心二而情怯,虽多不足畏。”遂趋高阜为阵。谋良虎以右翼先驰辽左军,左军却。娄室、银术可冲辽中坚,陷阵力战,粘没喝以中军助之,辽兵遂败。金兵乘势追蹑,至其营,会日已暮,围之。黎明,辽军溃围出,金人逐北至阿娄冈。辽步卒尽殪,耕具数千皆为金人所获。是役也,辽人本欲屯田,且战且守,故并其耕具皆失之。

三月,辽使张家奴等六人赍书使金,犹斥阿骨打名,冀其降。金主以为书辞慢侮,留五人,独遣张家奴还。报书亦斥辽主名,谕辽主降。六月,辽复遣使如金,金主留其使萧辞刺不遣。

八月,辽主下诏亲征女真,率蕃、汉兵十馀万,出长春路。命萧奉先为御营都统,耶律章奴副之,以精兵二万为先锋。馀分五部,北出骆驼口,别以汉步骑三万南出宁江州。发数月粮,期必灭女真。

九月,金主攻辽黄龙府,次混同江,无舟以渡。金主使一人导前,乘赭白马径涉,曰:“视吾鞭所指而行。”诸军随之以济,水及马腹。既济,使人测其渡处,深无涯涘。于是遂克黄龙府。遣萧辞刺还辽,曰:“若归我叛人阿疏,即当班师。”

辽师渡混同江,副都统章奴与耶律淳妃弟萧谛里及其甥萧延留等诱将士亡归,谋迎立淳。淳,兴宗之孙也。初,昭怀太子得罪,道宗欲立淳为太子,群臣谏,乃止。辽主即位,宠待加厚,号其父和鲁斡为太叔,封淳越王,留守东京。于是章奴遣谛里以其谋告淳,淳曰:“此非细事,主上自有诸王当立,北南面诸大臣不来,而汝言及此,何也?”密令左右拘之.有顷,辽主使行宫小底乙信等持书至,备言章奴之谋,淳即斩谛里等,携其首,单骑诣广平淳待罪,辽主遇之如初。章奴知淳不见听,乃率麾下掠取上京府库财物,至祖州。帅其党告太祖庙,数辽主过恶,移檄州县。遂结渤海群盗,至数万。趋广平,犯行宫,不克。北趋降虏山。顺国女真阿鹘产以三百骑一战胜之,擒其贵族二百馀人,并斩以徇。馀得脱者,皆奔女真。章奴诈为使者,欲奔女真,为逻者所获,䌸送辽主所,腰斩于市。

十二月,金主闻辽主亲征,乃聚众,以刀剺面,仰天恸哭曰:“始与汝等起兵,盖苦契丹残忍,欲自立国。今天祚亲至,奈何。非人人死战,恐不能当也。不若杀我一族,汝等迎降,转祸为福。”诸军罗拜曰:“事已至此,惟命是从。”金主遂帅师迎敌。辽主自将至驼门,驸马萧特末等将骑兵五万,步卒四十万,至斡邻泺。金主行次爻刺,与其臣谋曰:“辽兵号七十万,其锋不可当。吾军远来,人马疲乏,宜驻于此,深沟高垒以待之。”会获辽督饷者,知辽主以章奴反,西还已二日矣。诸将请乘怠击之,遂追辽主,及于护步答冈。金主曰:“彼众我寡,兵不可分。视其中军最坚,辽主必在焉,败其中军,可以得志。”使右翼先战,左翼合而攻之。辽兵大溃,枕藉相属百馀里。获舆辇、帟幄、兵械、军资,他宝物、马牛不可胜纪。萧特末焚营而遁,金主亦退。

六年春正月,辽东京留守萧保先严酷,渤海苦之。是月朔,夜半,有恶少年十馀,乘酒执刀,逾垣入府,刺杀保先。户部使大公鼎闻乱,即摄留守事,与副留守高清明集奚、汉兵千人,尽捕其众斩之,抚定其民。裨将渤海高永昌时以兵三千屯八甔口,见辽政日衰,金兵方强,遂诱渤海并戍卒入辽阳,据之。旬日之间,远近向应,有兵八千人,因僭号,称隆基元年。辽主遣萧韩家奴、张琳讨之。

夏四月,金人攻高永昌,杀之,遂取辽东京州县。初,永昌使人求援于金,且曰:“愿并力以取辽。”金主使胡沙补谓永昌曰:“同力取辽固可,东京近地,汝辄据之,以僭大号,则不可。若能归款,当授王爵。”永昌不从。金主乃遣斡鲁帅诸军攻永昌,与辽将张琳等遇,战,败之,遂取沈州。永昌大惧,率众拒金,遇于活水。金师既济,永昌之军不战而却,逐北至辽阳城下。明日,永昌尽帅其众与金战,又大败,遂以五千骑奔长松。辽阳人挞不野执永昌以献,金主杀之。于是辽之东京州、县及南路系辽女真皆降于金。金主以斡鲁为南路都统,斡论知东京事。

六月,辽以耶律淳为元帅。

七年八月癸亥,辽主自燕至阴凉河,募辽东人为兵,使报怨于女真,号曰:“怨军。”,凡八营,二万八千馀人,屯卫州蒺藜山,以渤海铁州人郭药师等为帅。

十二月,辽耶律淳遗金咸州都统斡鲁古书,议和。斡鲁古告于金主,金主犹以归赛刺及阿疏为言。淳军至蒺藜山,斡鲁古及知东京事斡论等攻显州,袭破辽怨军帅郭药师,遂进与淳战。淳败走,斡鲁古追至阿里真陂,拔显州。于是干、懿、豪、征、成、川、惠七州皆降金。

辽东铁州人杨朴言于金主曰:“自古英雄开国,必先求大国封册。”金主从之,乃遣使求封册于辽。使至辽,时辽东诸州,盗贼蜂起,掠民以充食,枢密使萧奉先等劝辽主许之。

重和元年十二月,辽大饥,人相食。

宣和元年三月,辽遣使册金阿骨打为东怀国皇帝,阿骨打不受。初,辽遣耶律奴哥如金议和,金主复书曰:“能以兄事朕,岁贡方物,归我中京、上京、兴中府三路州、县,以亲王、公主、驸马、大臣子孙为质,还我行人及元给信符,并宋、夏、高丽往复书、诏、表、牒则可。”既而奴哥复至,金使胡突衮与俱如辽,免取质子及上京、兴中府所属州、县,裁减岁币之数,且曰:“必以兄事我,册用汉仪。如不可,勿复遣使。”辽主从之。凡七遣使如金议册礼,金乃使乌林答赞谟如辽迎册。册至金,金主以无兄事之语,又不称大金,而东怀乃“小邦怀其德。”之义,语涉轻侮。乃复使赞谟如辽,责其册乖体式,必如前书所定,然后可从。

八月,金制女真字。女真初无文字,及获契丹、汉人,始通契丹、汉字。金主遂命谷神依仿汉人楷字,因契丹字制度,合本国语,制女真字行之。后复制女真小字,谓谷神所制为大字云。

二年三月,辽复遣使如金议册礼,金不许。先是,辽遣萧习泥烈持册藁如金,金遣乌林答赞谟持册副本报辽。辽以金所定大圣二字与先世称号同,遣习泥烈往议。金主怒,谓其臣曰:“辽人屡败,遣使求成,惟饰虚词以为缓师之计,当议进兵。”乃令咸州路统军司治军旅,修器械,将以四月进师,令色克留兵一千镇守,阇母以馀兵来会于浑河,和议遂绝。

五月,金主自将攻辽上京,以辽使萧习泥烈、宋使赵良嗣从。遣降者马乙持诏谕城中,使速降。辽主方猎于胡土白山,闻金举兵,命耶律白斯不等选精兵三千以济师。金主进攻,且谓习泥烈、赵良嗣曰:“汝可观吾用兵,以卜去就。”遂临城督战。诸军鼓噪而进,自旦及已,阇母等以麾下先登,克其外城,留守挞不野以城降。良嗣等奉觞为寿,皆称万岁,金主乃还。

三年二月,辽都统耶律余睹叛降金。初,辽主四子,长赵王习泥烈,次晋王敖卢斡,次秦王定,次许王宁。晋王,文妃萧氏所生,积有人望。女真兴兵,境内郡、县所失几半,而辽主畋游不恤,忠臣多被疏斥。文妃作歌讽谏,辽主衔之。枢密使萧奉先,元妃之兄,而秦王、许王之舅也,以国人属意晋王,恐秦王不得立,因潜图之。文妃姊适耶律挞曷里,妹适耶律余睹。一日,其姊若妹俱会军前,奉先讽人诬文妃与驸马萧昱及余睹、挞曷里等谋立晋王,而尊辽主为太上皇。辽主遂诛萧昱、挞曷里等,而赐文妃死。余睹在军中,闻之大惧,即率千馀骑叛降于金。辽主遣萧遐买等将兵追之,及诸闾山县。遐买等谋曰:“主上信萧奉先,奉先视吾辈蔑如也。余睹乃宗室豪俊,当不肯为奉先下。若擒余睹,他日吾党皆余睹也,不若纵之。”还即诒曰:“追不及。”余睹至金,金主见之,因诏咸州都统司曰:“自余睹来,灼见辽国事宜。已决议亲征,其治军以俟师期。”

十一月,金侵辽中京。初,耶律余睹奔金,金粘没喝言于金主曰:“辽主失德,中外离心,今乘其衅,可袭取中京。天时人事,不可失也。”金主然之。群臣言时方寒,金主不听,竟用粘没喝计,以斜也都统内外诸军,蒲家奴、粘没喝、斡本、斡离不、蒲卢虎等副之,耶律余睹为乡导,以趋辽中京大定府。

四年春正月,金克辽中京,遂下泽州。辽主时猎于鸳鸯泺,余睹引娄室奄至,辽主忧甚。枢密使萧奉先曰:“余睹乃王子班之苗裔,此来欲立甥晋王敖卢斡耳。若为社稷计,不惜一子,明其罪诛之,可不战而余睹自退矣。”会耶律萨八等复谋立阿卢斡事觉,辽主召枢密使萧得里底等议曰:“反者必以此儿为名,若不除去,何以获安?”得里底唯唯,辽主乃遣人缢之。或劝敖卢斡亡,敖卢斡曰:“安忍为蕞尔之躯,而失臣子之节。”遂就死。辽主素服三日,耶律萨八等皆伏诛。敖卢斡素有人望,诸军闻其死,无不流涕,由是人心解体。余睹引金兵逼辽主行宫,辽主率卫士五千馀骑,自鸳鸯泺走云中,遗传国玺于桑干河。

三月,金粘没喝败辽奚王于北安州,拔其城。遣谷神略近地,获辽护卫习泥烈,知辽上下离心,使人报斜也曰:“辽主穷迫,若失机会,事难图矣。”斜也意未决,斡本劝从之。斜也乃出青岭,粘没喝出瓢岭,期会于羊城泺。辽主在云中,以金兵为忧,萧奉先犹言“女真虽能攻我上京,终不能远离巢穴。”及闻金师将出岭西,辽主遂趋白水泺。粘没喝以精兵六千袭之,将近行营,辽主计不知所出,遂乘轻骑入夹山。始悟奉先之不忠,怒曰:“汝父子误我至此,杀尔何益?恐军心忿怒,尔曹避敌苟安,祸必及我,其勿从行。”奉先下马,哭拜而去,行未数里,左右执其父子,䌸送金军,金人斩其长子昂,以奉先及其次子昱械送金主。道遇辽军,夺以归,并赐死。萧得里底自知不免,亦绝食死。

丙子,辽人立秦晋国王耶律淳为帝。初,辽主走云中,留南府宰相张琳、参知政事李处温与耶律淳守燕京。处温闻辽主入夹山,命令不通,即与族弟处能及子奭,外假怨军,内结都统萧干,谋立淳。处温邀张琳白其事,琳曰:“摄政则可,即真则不可。”处温曰:“今日之事,天意人心已定,岂可易耶?”琳不敢执,遂与诸大臣耶律大石、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集蕃、汉百官、诸军及父老数万人,诣淳府,引唐灵武故事劝进。淳不许,将出,李奭持赭袍被之,令百官拜舞山呼。淳惊骇,再三辞不获,从之。群臣上尊号曰天锡皇帝,建元天福,以妻萧氏为德妃。妃,普贤女也。加处温守太尉,张琳守太师,馀与谋者授官有差。改怨军为常胜军,军旅之事悉委大石。遥降辽主为湘阴王。遂据有燕、云中及上京、辽西之地。辽主所有,沙漠以北、西南、西北路两招讨府诸蕃族而已。淳遣使来报,免岁币结好。亦遣使奉表于金,乞为附庸,金人不报。耶律大石者,太祖八世孙,通辽、汉字,善骑射,登进士第,累擢翰林学士承旨。辽谓翰林为林牙,故称大石林牙。

金人攻辽西京大同府,辽耿守中救之。粘没喝、谋良虎、斡本等继至,粘没喝率麾下自其中冲击,使馀兵去马,从旁射之。守忠大败,其众歼焉。西京西路州、县、部族皆降金。

夏四月,金取辽东胜州,获阿疏至金,金人杖而释之。

六月,辽耶律淳寝疾。闻辽主传檄天德、云内、朔、武、应、蔚等州,合诸蕃精骑五万,约以八月入燕,并遣人问劳,索衣裘茗药,淳甚惊,命北、南面大臣议。李处温、萧乾等有迎秦王定拒湘阴王之说,惟南面行营都部署耶律宁曰:“天祚果能以诸蕃兵大举夺燕,则是天数未尽,岂能拒之。否则,秦、湘父子也,安有迎子而拒其父者。”处温等以宁扇乱军心,欲杀之。淳曰:“彼忠臣也,焉可杀。天祚果来,吾有死耳,复何面目相见耶?”

巳而淳疾,自知不起,密授处温蕃、汉马步军都元帅,意将属以后事。及萧乾等召宰执入议,处温称疾不至,阴聚勇士为备,绐云:“奉密旨防他变。”淳死,萧乾等乃立淳妻为皇太后,主军国事,奉遗命遥立秦王定为帝。萧后遂称制,改元德兴,谥淳为孝章皇帝,庙号宣宗,葬于燕西之香山。萧后听政,干以后命召处温至,以时方多难,未即加诛,但追毁元帅札子。处温父子惧祸,南通童贯,欲挟萧后纳土。北通于金,欲为内应。事觉,后执处温问之,处温自陈有定策功。后曰:“误秦、晋国王者,皆尔父子,何功之有。”并数其前罪恶数十,处温无以对,乃赐死,脔其子奭而磔之。籍其家,得钱七万缗,金玉宝器称是,皆为宰相数月间所取也。

夏主使李良辅将兵三万救辽,金将斡鲁、娄室败之于宜水。追至野谷,涧水暴至,夏人漂没者不可胜计。

八月,金阿骨打袭辽延禧于石辇驿,延禧败走。时辽主既失西京及沙漠以南,遂奔于讹莎烈。金斜也使斡离不言于金主曰:“今云中新定,诸路辽兵尚数万,新降之民,其心未固,诸将望幸军中。”金主从之。既而闻辽主在天渔泺,乃自将精兵万人袭之。蒲家奴、斡离不率兵四千为前锋,昼夜兼行,及辽主于石辇驿。军士至者才千人,辽兵二万五千,方治营垒。蒲家奴与诸将议,耶律余睹曰:“我军未集,人马疲剧,未可战也。”斡离不曰:“今追及辽主而不亟战,日入而遁,则无及矣。”遂战。短兵接,辽兵围之数重,副统军萧特烈谕军中以君臣之义,士皆殊死战。辽主谓斡离不兵少,必败,遂与妃嫔登高阜观战。余睹指辽主麾盖以示诸将,斡离不等遂以骑兵驰赴之。辽主望见,大惊,即遁去,辽兵遂溃。斡离不等还,金主曰:“辽主去不远,盍亟追之。”斡离不追至乌里质驿,辽主弃辎重而遁,萧特烈被执。

十二月,金克辽燕京。时金主分三道进兵攻燕,辽萧后五上表于金,求立秦王定,金主不许,辽人遂以劲兵守居庸关。金兵至关,崖石自崩,戍卒多压死,辽人不战而溃。金兵度关而南,辽统军都监高六等送款于金。金主至燕京,遂自南门入,使银术可、娄室陈于城上。金主次城南,辽宰相左企弓、参政虞仲文、康公弼、枢密使曹勇义、张彦忠、刘彦宗等奉表诣金营请罪。金主并释之,命守旧职,而遣左企弓等抚定燕京诸州、县。萧德妃与萧干自古北口趋天德。于是辽五京悉为金有。

五年春正月,辽知北院枢密事奚回离保节箭笴山自立为奚国皇帝,改元天覆。设奚、汉、渤海三枢密院,改东、西节度使为二王分司。辽主命都统耶律马哥讨之。

二月,辽主奔四部族。萧德妃来见,辽主怒,杀之,追降淳为庶人,而赦其党。萧干奔奚。

夏四月,金以斡鲁为都统,斡离不副之,使袭辽主于阴山。至居庸,获耶律大石。斡鲁使斡离不、银术可、娄室等以兵三千,分道袭辽主,将至青冢,遇泥泞不能进。斡离不以绳系大石,使为乡导,直趋辽主营,斡鲁等大军继至。时辽主往应州,其子秦王定、许王宁及诸妃女并从臣皆被执,尽失辎重万馀乘,惟太保特母哥窃辽主次子梁王雅里及长女特里,乘军乱,出赴辽主军得免。斡鲁兵至埽里门,为书招辽主。辽主自金城来,闻金人以所获东去,乃率兵五千馀邀战于白水泺。斡离不以兵千馀败之,辽主遁去。金人获辽主长子赵王习泥烈,追奔二十馀里,尽得其从马,别获辽牧马万四千匹,车八千乘。辽主使人持兔纽金印,伪请降于金,而西走云内。斡离不复以书招辽主,谕以石晋北迁事。辽主答书,乞为弟若子,量赐土地。斡离不不许。

五月,夏主李干顺遣使请辽主临其国,辽主从之。中军都统萧特烈等切谏,不从,遂渡河,次于金肃军北,人情惶惧,不知所为。特烈阴谓耶律元直曰:“事势如此,亿兆离心,正我辈效节之秋。不早为计,奈社稷何?”乃共劫辽主第二子梁王雅里走西北部,三日,遂立为帝,改元神历,以特烈为枢密使,特母哥副之。

奚回离保为其下所杀。

金遣使如夏。时斡离不趋天德,闻夏迎护辽主,辽主已渡河,乃遗书于夏,使执送辽主,且许割地。

八月,金主阿骨打去燕京,有疾,命粘没喝为都统,蒲家奴、斡鲁副之,驻兵云中以备边而还,至部渚泺,殂。国论勃极烈斜也等请阿骨打弟谙班勃极烈吴乞买即位,更名晟,改元天会。谥阿骨打曰“大圣武元皇帝”,庙号“太祖”。以斜也为谙班勃极烈,斡本为国论勃极烈,辅政。斡本,阿骨打庶长子也。

冬十月,辽雅里死,萧特烈等复立耶律术烈为帝。术烈,兴宗孙也。十一月,辽术烈及萧特烈为乱兵所杀。

六年春正月,夏遣把里公亮请以事辽之礼称藩于金,且受地。粘没喝承制割下寨以北,阴山以南,乙室邪刺部吐禄泺西之地与之。自是两国信使不绝。

秋七月,辽主延禧复渡河,居于突吕不部。耶律大石自金来归,辽主责之曰:“我在,汝何敢立淳?”大石对曰:“陛下以全国之势,不能一拒敌,弃国远遁,使黎民涂炭。即立十淳,皆太祖子孙,岂不胜乞命于他人耶?”辽主无以答,赐酒食而赦之。

金袭辽主营,辽主北走。有谟葛失者,迎辽主至其部,事之甚谨,辽主遂得至乌敌烈部。辽主得耶律大石及谟葛失之兵,自谓有天助,再谋出兵,收复燕、云。大石谏曰:“向以全师,不谋战备,使举国皆为金有。国势至此而方求战,非计也。当养兵待时而动,不可轻举。”辽主不从,与金人战,败走山阴。

七年春正月,辽主延禧谋奔夏,会党项小斛禄遣人请辽主临其地,辽主遂趋天德。过沙漠,金兵忽至,辽主徒步走出,乘从者马,得脱。途次绝粮,从者至啮冰雪以济饥。过天德,至夜,将宿民家,绐曰:“侦骑”。其家知之,乃叩头,跪而大恸。潜宿其家,遂趋党项。以小斛禄为西南面招讨使,总知军事。

二月,辽主至应州新城东六十里,为金将娄室等所获以归。八月,废延禧为海滨王,辽遂亡。

辽耶律大石称帝于起儿漫。先是,大石以谏辽主不从,遂杀北院枢密萧乙薛,自立为王,率众西走。至可敦城,驻于北庭都护府,会西鄙七州十八部,谕以兴复事,得精兵万馀,置官吏,立排甲,具器械。又遗书假道于回鹘王毕勒哥。毕勒哥得书,即迎至邸,愿质子孙为附庸,送至境外。所过敌者胜之,降者安之,兵行万里,归者数国,获牛、羊、驼、马不可胜计。至寻思干,西域诸国举兵十万号忽儿珊,来拒战。大石分所部为三军,进击,大败之,僵尸数十里。驻兵寻思干凡九十日,回回国王来降,贡方物。又西行,至起儿漫。群臣共册立大石为帝,改元延庆,号曰天祐皇帝,妻萧氏为昭德皇后。是为西辽。

猜你喜欢
  隆武遗事·顾炎武
  第四章 河东君过访半野堂及其前后之关系(一)·陈寅恪
  ○清末雀戏三则·许指严
  卷之四百九十九·佚名
  钦定续通志卷二百八十五 列传八十五·纪昀
  一○六 闽浙总督钟音等奏续购书集开单呈览折·佚名
   三、人的灵性问题·林语堂
  ●弘光实录钞卷四·佚名
  王通传·姚思廉
  张须瞓传·李延寿
  李周传·薛居正
  郴王朱友裕传·薛居正
  刘玉传·张廷玉
  卷一百六十八·佚名
  卷八十九工艺·冯煦

热门推荐
  巻十四·顾瑛
  卷三十·胡文学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卷十八·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卷二十·胡文学

随机推荐

  • 卷一·梁章钜

      ◎林玉衡  林玉衡,字似荆,前明举人初文女,诗人林茂之先生(古度)之妹,归倪方伯之孙廷相。七岁即能诗。初文建小楼落成,值雪后月出,楼前梅花盛开,命之吟,应声赋云:“梅花雪月本三清,雪白梅香月更明。夜半忽登楼上望,不知

  • 白莲集卷七·齐己

    唐 释齐已 撰题东林十八贤真堂白藕花前旧影堂刘雷风骨画龙章共轻天子诸侯贵同爱吾师一法长陶令醉多招不得谢公心乱入无方何人到此思髙躅岚防苔痕满粉墙【谢灵运欲入社逺大师以其心乱不纳】题南岳般若寺诸峯翠少中峰

  • 序·陈肇兴

    林序余生也晚,不获于伯康先生之古香楼而修士相见礼,仅于先生之门下士藉悉其为人,有践绳之节;并读其遗著数篇,爱其质不过朴、丽不伤雅,洵足以光扬缉熙,昭章元妙。然卷帙无完,究不能窥其全豹为憾!近有杨君珠浦者,抱先生之遗集过务

  • 唐诗镜卷十五·陆时雍

    钦定四库全书 唐诗镜卷十五 明 陆时雍 编 盛唐第七 岑参【南阳人文本之後天宝中进士试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杜甫荐之转左补阙起居郎累迁侍御史出为嘉州刺史退居杜陵山中属中原多故卒死於蜀有集八卷】 【岑参浅而腴多

  • 卷一百四十 志一百十五·赵尔巽

      ◎兵十一   △制造   清代以弧矢定天下,而威远攻坚,亦资火器。故京营有火器营鸟枪兵之制,屡命各省防军参用枪炮。初皆前膛旧制,继购欧洲新器。其后始命各省设局制造。制造之事,实始天津。当咸、同间,中原未靖,李鸿章

  • 卷八·浦起龙

    钦定四库全书史通通释卷八      无锡浦起龙撰内篇摸拟【第二十八】夫述者相効自古而然故列御寇之言理也则凭李叟扬子云之草玄也全师孔公符朗【晋书作苻朗】则比迹於庄周范晔则参踪於贾谊况史臣注记其言浩博若不

  • 资治通鉴后编巻一百七十一·徐乾学

    元纪十九【起黓涒滩正月尽彊圉赤奋若十二月凡六年】文宗圣明元孝皇帝至顺三年春正月癸酉命高丽国王王焘仍为高丽国王赐金印初焘有疾命其子桢袭王爵至是焘疾愈故复位 己卯罢诸建造工役惟城郭河渠道路桥梁仓库勿禁 

  • 第二章 眉山·林语堂

    自長江逆流而上,經漢口,過名滿天下的三峽,便進入了中國西南的一大省份——四川,再沿江上行,過重慶,直到水源,便可看見一尊大石佛,其高三百六十英尺,是由江邊一個懸崖峭壁雕刻而成。在此四川省西部的邊界,在雄偉高聳的峨眉山麓,就

  • 瞿九思传·张廷玉

    瞿九思,字睿夫,黄梅人。其父瞿晟,嘉靖三十二年(1553)进士,官至广平知府。曾主持凿长渠三百里,灌田数十亩。九思十岁随父亲在吉安,拜罗洪先为师。十五岁做《定志论》,后与同乡耿定向交游,学问更加长进。万历元年(1573)乡试中举

  • 清季申报台湾纪事辑录十二·佚名

    光绪九年(癸未) 谕旨恭录 海客谈瀛 光绪九年癸未科会试题名录(节取) 灯塔工竣 谕旨恭录 本馆电音 爵帅来沪 爵帅行程 闽省官报 析津近事 上谕恭录 私招股银 台湾木矿禀批

  • 卷十六 大学三·黎靖德

      ◎传一章释明明德   问"克明德"。曰:"德之明与不明,只在人之克与不克耳。克,只是真个会明其明德。"〔节〕   问明德、明命。曰:"便是天之所命谓性者。人皆有此明德,但为物欲之所昏蔽,故暗塞尔。"〔〈螢,中"虫改田"〉

  • 花言巧语的人没有仁德·孔子

    【原文】 子日:“巧言令色(1),鲜矣仁。” 【注释】 (1)令色:令,好、善;色,脸色。 【译文】 孔子说:“花言巧语,一副讨好人的脸色,这样的人是很少有仁德的。” 【读解】 巧言令色。 这是一幅伪君子的画像。 如果再加上孟子借用曾子

  • 言志·梁漱溟

    今日早晨想到《论语》上“盍各言尔志”一句话,现在就言我之志。“你的志愿何在?”如果有人这样问我,那我可以回答:我愿终身为民族社会尽力;并愿使自己成为社会所永久信赖的一个人。在这混乱的中国社会

  • 建中靖国续灯录卷第二十五[宋磻]·惟白

    东京法云禅寺住持传法佛国禅师(臣)惟白集对机门庐陵清原山行思禅师第十四世东京法云禅寺善本大通禅师法嗣婺州云黄山宝林寺宝觉禅师讳果昌。姓时氏。安州人也。自幼出家。精通贝叶。弱冠试度。遂慕南宗。远造宝林大通

  • 究竟一乘宝性论 第二卷·佚名

    究竟一乘宝性论 第二卷后魏中印度三藏勒那摩提译佛宝品第二佛体无前际  及无中间际亦复无后际  寂静自觉知既自觉知已  为欲令他知是故为彼说  无畏常恒道佛能执持彼  智慧慈悲刀及妙金刚杵  割截

  • 藏山阁集选辑·钱澄之

    本书(二册一九四面一一六、四○○字)分「藏山阁文存」与「藏山阁诗选」两部,钱秉镫撰。秉镫尝改名澄之,里居、阅历见第八六种「所知录」篇。其所著「藏山阁集」,晚年曾一再致意刊行而未果;迄至清光绪末年,始由龙潭室主、璱楼

  • 一层楼·尹湛纳希

    近代长篇小说。尹湛纳希(蒙古族)著,约成书于19世纪末叶。它是中国蒙古族文学摆脱民间文学和对历史故事的依附,以现实社会生活为题材,由作家创作而成的第一部现实主义长篇作品。《一层楼》叙述了璞玉和炉梅、琴默、圣

  • 摩利支天菩萨陀罗尼经·佚名

    一卷,唐不空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