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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年(下)

秋七月

7月1日

○朔庚申,上在貞陵洞行宮。

○朝,王世子問安。仁宗大王忌晨。

○政院啓曰:「明日納采日,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傳于政院曰:「明日行禮後,三公引見爲之。」

○嘉禮都監啓曰:「翟衣之制,當初未有所考,但據孝敬殿奉安欽賜翟衣制度,取稟製造矣。今考諸書及《大明會典》,親王、郡王妃冠服制度,則大衫、霞帔,衫則用大紅,霞帔以深靑爲質,紵絲紗羅隨用。四䙆、襖子,卽褙子,桃紅色,鞠衣,靑色。紵絲紗羅,竝各色隨用,惟不用黃。大帶,靑線羅爲之,有緣,或用紅羅、玉穀圭、玉革帶、玉花采,結綬玉佩,靑韈舃具備。以此見之,前日天朝欽賜翟衣,多有未備之物,而齎來使臣,未及覺察也。若備玉革帶、佩綬、襪舃,則必有九翟冠,然後方備其制,而今難卒備。《五禮儀》有翟衣加首飾之文。首飾旣從國俗磨鍊,翟衣之上,不得已只用大帶,而行禮乎?制度未備,甚似苟簡,何以爲之?《會典》親王妃禮服條,大帶,從衣色云。今宜依此磨鍊,《大明會典》,付標以啓。」傳曰:「不小事,當初詳察事也。今者翟衣入內,而無帶。豈有禮服而無帶之理乎?下問之後,乃有此言。今難卒備。某色帶,從速磨鍊。」

○禮曹啓曰:「以納妃儀註。傳曰:『近侍執事,爲先四拜云。此依平時例磨鍊矣。平時,則思政殿殿坐行禮,而今則乃行宮也。無殿坐行禮之所,可以權道,勿爲明日回啓』事,傳敎矣。凡干節目,照例磨鍊,今承下敎,付標以啓。」傳曰:「知道。」

7月2日

○辛酉,卯時,上具冕服,御別殿,命正使左議政金命元、副使戶曹判書韓應寅,行納采禮于別宮。

○傳于政院曰:「見鄭仁弘箚子,想已爲發行。欲見而送之矣。當往在何處?欲還召見而送之,政院回啓。」

○政院回啓曰:「鄭仁弘六月二十九日,使其族人,呈箚子于本院,卽日發程,其日當宿廣州板橋村云。此去京城五十里許,發行今三日,計程則似當到竹山之境。及今馳召,則猶可及矣。」傳曰:「不曰『出晝而王不予追乎?』斯速下書。政院措辭,以不可不見予之意,召之。」

○巳時,上御便殿,引見領議政李德馨、左議政金命元、右議政柳永慶、同副承旨權悏、假注書申光立、記事官閔慶基、記事官成俊耉入侍。上曰:「鄭仁弘,爲召而來矣,力爲辭職而去。觀其形迹,與衆人不相得,何也?」德馨曰:「臣則孤陋,不知外間事矣,但臣上年往嶺南時,與鄭仁弘一相見接語,則仁弘長在山野,不爲磨籠世事,多有迂踈之事。本道之毁譽,亦不同矣。及仁弘來朝之後,論議與衆人不同,以此難於久留,人亦疑有過激之事。」命元曰:「臣與仁弘,生員同年,其時暫相見,今則不得相接矣。但觀其箚子,欺負之徒,恣行胸臆,此言近於妄矣。」永慶曰:「臣於仁弘上來之初,方爲銓官。臣之用人之事,多以爲非,至於以書相通。厥後臣一往見之,自家亦知非矣。大槪不爲磨籠,言語過激矣。」德馨曰:「鄭仁弘,於辛巳年間,以掌令上來。此是臣初出身時,不得相見矣。但其時所聞之事,敢達。仁弘以安敏學,選於六條具備,李敬中曰:安敏學,乃愚妄之人,不合於此選矣。仁弘彈李敬中。厥後臣往嶺南,始見仁弘。儒者本是迂踈,好惡是非,陷於一偏。今者自上以非常,召來方外之人,以爲山林之人,多有期待之事。頃見其箚子,多有不平過激之言,指目朝人曰徒黨。賊人中有徒黨,朝廷間,安有徒黨之事?」上曰:「大槪仁弘與何人不相得乎?卿等以直言之。」德馨曰:「咫尺天威,敢不以直告?時人疑仁弘有過激之事,聞之矣。與某人不相得,不能知之。」永慶曰:「咫尺天威,何敢欺告?臣頃日往見仁弘,其所見,未免偏僻。臣曰:『元是數小人才,若一番人盡却,則一時人才,何以收拾?』仁弘之意,欲斥南人,盡用大北人矣。以此與有不相得之事。此外大段事,臣未之聞知矣。」上曰:「凡人取大綱而已。孰無病痛處?如彼之人,亦不能容於朝廷,若賢於仁弘者,不可言矣。」德馨曰:「小臣實不知時事。但二十年來,以論議不一之故,累爲飜轉,其弊愈久愈甚。若不痛祛此弊,國事將無奈何。臣每每陳達者此也。凡人之情,發於心者偏,則皆非。打破其偏,然後無偏僻之事矣。」上曰:「仁弘或過激,或有語病,其人非如他人趨附,則必不爲之。其勁節,雖百折不能折。旣已召來,則使之爲用可矣。何以驅逐乎?」德馨曰:「嶺南,我國文獻之邦,自先王朝,多出士論之地。今則嶺南,亦分爲偏黨,有江左江右之說,士論携貳,未知朝廷運數如此而然,人心不淑而然矣。今者,自上快雪枉死處士之冤,又召山野之人,此無前盛擧。仁弘入來後,在外之人,皆以爲或學問上事,時政上事,民瘼事,達於聖明,此事不聞矣。士論疑貳,往仁弘家者有之,或排斥仁弘者有之。以此致有如此之事。」上曰:「大臣不可不休休有容人。若有大節,可以取之。當今之時,如仁弘者。亦難矣。仁弘自處之道,少無損,於朝廷體面,有損大矣。但仁弘之去,待予一言後去之,可矣,見其箚子,必有人以浮言飛去之者。」德馨曰:「聖敎至當。」上曰:「朝廷無小人,然後國事可爲。若有小人,則今雖討逆,賊必復起矣。一小人在,則誤國家有餘裕矣。」德馨曰:「竊觀前史,難辨者君子小人。朝廷豈欲用小人哉?小人假托君子而行事,所以君子,爲小人所欺。君子小人,非外貌現出,及見其行事,然後可以辨君子小人。其心公則君子,其心私則小人。」上曰:「有易知之小人,見其行事,不可欺。使賢人不容於朝者,是謂小人。昔王安石、秦檜,其情狀心迹,露現於變法、主和之時。言論不直,是小人。」上曰:「和愁魁首之言,不可信矣。渠雖勇銳,豈爲賊魁?」命元、永慶曰:「自外亦如此思得,而不可指的。以此請遣承旨,以按撫百姓,一以詢訪巨魁矣。」上曰:「所謂魁首者朱夢龍等五人被囚。豈有魁首五人之理乎?」

7月3日

○壬戌,有政。以洪進爲行同知中樞府事,尹泂爲茂城君,〈泂以裕陵守陵官,旣畢三年,至是陞資憲階,拜是職。〉鄭仁弘爲工曹參判,〈仁弘旣歸,上有追召之命,故銓曹擬是望。〉尹安性爲北道兵使,金大來爲司諫院司諫,鄭㷤爲議政府舍人,柳穡爲司諫院正言,李民宬爲侍講院司書,蔡衡爲禮曹佐郞,白大珩爲刑曹佐郞,成俊耉爲侍講院說書,尹守謙爲承政院注書,李繼先爲東萊府使,金潤身爲宣川郡守,姜絪爲白川郡守,權斗文爲杅城郡守,洪汝誠爲襄陽府使,吳大男爲珍島郡守,具棨爲平壤判官,文德敎爲興德縣監,鄭适爲延日縣監。

7月4日

○癸亥,卯正,上御時御所別殿,行納徵禮。

○諫院啓曰:「臨海君珒,杖殺前主簿蘇忠漢於咫尺宮墻之外。白晝殺人,略無忌憚,邦憲安在?請令有司,依法撿驗,按律施行。國有大昏之禮,爲有司者,所當參究典禮,俾無一事之未盡,而今玆嘉禮時,王妃所御冠帶襪舃之具,曾不省爲何物,專然不爲磨鍊,及夫自上下問之後,徒以卒備之難,率意回啓。當此莫大之禮,雖儀物未備,不得謂之成禮。況於法服中所不可闕者乎?有司之官,終始不察,將使一代盛禮,未免苟簡,不職甚矣。請嘉禮都監前後提調推考,色郞廳罷職,未備服飾,更議處之。」答曰:「竝依啓。色郞廳亦推考。」

7月5日

○甲子,憲府啓曰:「大司憲李光庭,引嫌而退。光庭以戶曹判書,例兼提調,物件出入之際,欲其參詳勘定而已。儀禮章服磨鍊事,自有主者,初不干涉。不當在現告應推之中,有何可避之嫌,請命出仕。」答曰:「依啓。」

○正言柳穡來啓曰:「大司憲李光庭、執義姜籤、掌令洪湜、權縉、持平李好義、大司諫朴弘老、獻納崔忠元、正言柳永謹,竝引嫌而退。都監旣有常仕,提調專掌其事,而又以戶禮曹判書,爲之例兼者,蓋以雜物出入之數,戶曹不可不知;儀章講定之事,禮曹不可不知也。雖曰同是提調,所掌各異,今此冠帶之具,不爲磨鍊之責,自有所歸,則決非戶曹之所失。處置之際,旣知其戶曹之初不干涉,則啓請出仕,豈有失宜之理乎?論啓之時,不知提調之各有所管,泛然以前後提調,混同請推,以啓騷擾之端,未免率爾之失。請大司憲李光庭以下,竝命出仕,大司諫朴弘老以下,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史臣曰:「以事體論之,光庭當遞,而時上方眷注鄭仁弘、光庭若遞,則時議恐仁弘。復入爲憲長,而朝著不安也。故不得已,而有是苟擧。」

7月6日

○乙丑,有政。以李尙毅爲司諫院大司諫,林樞爲內瞻寺,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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