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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回纪略

我朝定鼎以来,四海六合,一道同风,弱水流沙,向风慕义。每岁蠲账叠沛,恤赉频顽。西陲黎庶,世沐仁恩,塞外诸羌,罔弗率服;盖治平百有余年矣!岁在辛丑,甘省兰府所属循化城,距省四百余里,地接羌戎,暗门禁固。旧制分防厅署弹压撤拉。■〈犭回〉猾素称化外,由来不靖。其俗男女混杂,不知伦常,好杀食人,淫狠无良,遂有回民马明新者,安定之官川镇人,入撒拉倡起新教,煽惑愚众,混名阿浑,又称掌教。其教演习摇头跣足,摆手仰天,倡言人得金光下,死者托生好处,愚众被惑,奉为明师,以为圣人复出矣。其中间有观望弗奉者,群起攻之,刀矛威胁,使必从,甚至父不受惑,而子受惑者,子杀其父;兄不受惑,而弟受惑者,弟杀其兄。噫!人伦绝灭,天理消亡,何至斯极!

三月十六日,总制陕廿勒委河州总戎辛,郡守杨办理。总戎先至,其头目苏阿浑,即苏四十三,佯服罪,伺夜半,率诸逆持矛杀总戎。适杨守至旗台堡,相距六十里,苏贼引头目韩二韩一的把拉及群丑星夜赶至,杨守亦遇害焉。盖十九日事也。

自此贼势张,旧党悉附,汉■〈犭回〉胁从者千余人,遂袭河州。辛总戎既遇害,城无兵卫,大雪阴晦。三月二十一日夜半,城陷,州牧周拔剑自刎而死。至二十二日辰刻,贼弃河州奔省垣。当贼之弃河州也,州城大半回民,诸缙绅率汉民巷战,无不一当百。头目韩二杀死,贼知不能容,越斜径渡洮河。二十五日申刻,逼兰城西关,先河州告急,总制勒领督标进剿,防狄道州,缘与河州接壤也。

贼近省,沿途纵火,民房寺观尽烧,通城若昼,光焰百里外,焚诃桥,西关围急,伪言索马明新,盖马明新预获禁皋兰尉。时省城方伯王讳廷赞,盛京人也,年屈古稀,性秉介毅,率僚属在城,慷慨言曰:“国家有事之秋,臣子报效之日,守土者各宜知大义!”时督标兵弁由狄道进剿,贼探城无兵卫,仓卒至。方伯全无惧色,知民心奋义,效命恐后也。于时通城士庶悉奋臂登城,推壶浆相饷,咸厉声曰:“吾侪世受得皇恩,上官亦为我身家耳!有不效命者,共殛杀之!”先时予办守御,水石置城堞,昼夜奔驰,兰民交相谓曰:“官长辛勤,吾侪何安!”予默识民信之旨矣。

是夜贼攻西关不下,平明窜入华林山之麓。至二十六日申刻,贼众复攻西南二关,势甚急。贼先有细作,假作佣工杂匠,混入城关。方伯徒步晓谕居民,门首房上,多人守视,深巷僻道,派官把守。每日夜获放火不成者不下数十人,不及讯供,百姓刹为肉泥,义勇可见焉!是夜早,焚烧西南关门,攻益力,关内浮居客舍多不能支,关遂失。贼人纵火,光逼城内,火星漫落,喊声震天地,贼愈猖獗,进逼四门。城上守御者,目不转睫,飞石如流蝗,奋勇百倍,贼不敢近,黎明仍退入山。

至二十七日未刻,贼又招集余党,势益众,直逼西城。佯言愿见马明新一面,即退。方伯因救援不至,恐茶毒生民,许之。提马明新面城堞,与贼头目等见。众贼齐滚马伏地,口称圣人,挥涕如雨。呜呼!异端邪说,流祸竟至于此哉!群贼集居民木植器具,堆积城门,纵火焰以扑,烈炬冲霄,岌岌乎存亡呼吸。环城守御者人益众,色益厉,气益壮,虽烟突火燎无一动。贼有乘云梯扒城者,守御连杀数人,并倒其云梯,压死跌死者数十人。城上齐声“杀贼!”贼众披靡,始解退。其时天将曙矣。适固原都督图救援至,截杀西郊,稍挫其锋。自此退入西山,不复逼城下焉。

王方伯抚谕守御者曰:“狡■〈犭回〉不测,今兰城不失,赖吾民保守之力也!当益加谨慎,幸勿怠!”民众跪泣曰:“无烦大人心!”方伯与僚属咸泣,捐资赏劳从丰。方伯又虑省会民稠,家无盖藏,开仓账恤,给散不敷,惟东关有粮食市。问:“能堕城去办者谁?”同寅色战,予即应命往。二十八、二十九两日,共采买粮三千石,往返俱从城上攀援也。

厥后勤王师集,贼众诡计投诚,出其不意,奋力死斗。图都督能得死士心,率数十人杀入城,伪遁,复截杀,俱陷没。奏进,皇赫斯怒,爰命大将军阿六月兴师,虎贲三千,克日剿贼,奠安西土。大将军又调金川土练蛮兵一千,猿臂蜂腰,豺脸黄晴,首蒙豹尾垂地,足跣如铁,生漆漫成,刀斫不入,上陡壁如飞,贼所恃高峻捷走,从此无能为矣!大将军建营龙尾山,与贼巢华林紧对,于是围木城,设巨濠,开深堑,断水道,重兵四围,轰炮不绝,贼退入华林寺,束手待毙。至六月十五日夜半,有芒星大如斗,赤色动摇,从西北陨贼营。十六日黎明,大将军出奇兵引贼战,苏四十三授首。十七日,韩一的把拉授首,贼巢无头目,存乌合千人,久病疫。七月初七日,大兵拥进,土练腾入华林寺,贼俯首就诛,生擒百余人,献祭阵亡诸将,函苏四十三首遍示直省,销马明新尸,扬灰郊外,大将军奏凯平焉。

回忆贼之初围省也,甫三日耳,城中皇皇虑食尽,尚可言足食乎?捍牧围者,百余名羸弱之师,尚可云足兵乎?食与兵俱不可恃,而民信独存,彻昼夜不顾身家,不知饥渴,愈劳愈奋,誓必杀贼而后已,何克臻此哉?是固涵濡帝德,深感皇仁,有不期然而然,有莫之致而致者!或曰:“兰城无恙,天也!书不云乎?‘皇天无亲,惟德是辅。’”诚哉是言也!是为记。

甲辰夏四月,平凉府属之盐茶地名小山儿者,接壤海城,回民聚处,素不事生业,专于窃盗,各省积猾,往往犯案,盖马明新之余党也。有田五者,原属漏网,托言为马明新报仇。初集亡命,抢劫乡仓,杀兵弁,乘间甚夥(恐有脱误)四月二十日围城急,幸前尉米诱细作逆党尽杀之,贼无内应,知救援到,城守固,逸去,散据荒山峻岭,出没无定。陕西都统明尾追,贼夜钞营后,劫都统,仍散漫荒峻,由靖邑之郭家集,走安定之官川,招集胁从,贼有二干余,直逼通渭。通邑僻壤,回众且悍,城不甚完固。奈邑令王公乃湖广人也,不能守御,贼甫至即陷。邑尉温骂贼遇害,缙绅李巷战被贼杀,贼劫库烧仓,荼毒居民,旋即退,事在五月十五日。邑令王匿仓房夹墙,人不知,意必为贼所杀,越二日,斗级入墙隙,窥见,说贼退,始狼狈而出,自幸得生,何苟延残喘也。

十九日,贼逼伏羌,即古称羌回多极处。邑令杨,予同乡无锡人也。密访城中党类,尽获讯供禁锢。有回民马云龙者,即辛丑岁正法逆回马帝简之子也。家巨富,羌邑回民素听指使,杨公知其人不良,然事处危疑,笼络之与亲好,招至署,委心腹,并商守御计,备费苦心,用权宜,寓防范也。访共家蓄钱甚夥,立借约以散其钱,给守御几城上汉民九,回民一,杨公与马云龙无一刻离,制之诚善矣。差妥干家人,于回民家前后察其动静,故城内无他变。而贼之奔伏羌,原有约,且恃夥类众,到即入城,孰知失所望。自十九日夜围城,至二十二日酉刻,城无内应,而总制李及提镇会兵截杀,遂解围,与官民拒敌。田五中枪死,贼死斗,伪遁淤涝处。缘前一日天大雨,贼引水,预定计,我兵不知,追杀,淤陷及千人,贼复截杀,扑大营。兴汉都督三连杀其头目,官兵拥至,贼退据羌邑之南山一带。至二十三日宵遁,乘夜奔秦州。

先时三月初六日,予适在州,有铁匠禀回民米姓系掌教阿浑,加工钱,打利矛撩刀,即捕讯供,实情未吐,是夜米回之子缢死,予即向州尉陈公言曰:“祸不旋踵,我辈朝夕当谨防,秦州其有事乎?”不及一月变生,幸大兵云集,贼虽至,秦州无恙。贼从秦之三阳川,越云务山,抵秦安之莲花城山梁一带,瞰下村落稍稠者,即下劫掠纵火,官兵围益紧,夜遁静宁州之邸店,盖邸店亦羌回丛也。又招附,共计数千人矣,遂走石峰堡。其地属通渭,周围数十里,上平陟壁,下绕巨涧。贼于二年内预筑土城,运粮草,开濠沟,有司全未知也。是时贼寨有李太公、杨先生、金花太子以为石峰堡险峻,万全无失矣。

我皇上命大将军阿统健锐营征讨,川省将军成己调土练会至,大将军阿相地势,引涧水别流,贼之水道绝,可计旦暮死矣。时盛暑,日下大雨,故自六月初旬至七月初尚强恃,惟粮草食尽,贼杀马牛,将向掠绸缎布帛积烧当薪,燎啖充饥。至七月初四日,值回教过年,其头目阿浑内营诵经,贼众咸伏地庄听,大将军知其不备,密令土练鱼贯而上,大兵尾后,遂登贼堡,拥入。贼众仓皇,手无器械。杀死千余,落崖死者千余,带伤获者及千。内有助官兵杀贼者,俱系胁从,约及千人,大将军释其罪,堡内外积尸付之一炬。大将军奏捷凯旋,皇上命宫保福(恐有遗误)善后事宜,赈恤被扰处,招抚流离,恩纶叠沛。将失守通渭令(恐有遗脱)典刑,以警臣节。殉难者俱照阵亡例从优恤,袭贼起处地方官严加办理,能守御城,先除内应者,着引见升用。

嗟嗟!当贼之围伏羌也,礼邑搔动,缘礼地与伏羌接壤,捷径不下一百里,而贼已有潜至礼属古城镇,赖乡勇预设堆房,壮丁昼夜巡逻,获二贼捆帮送城。予时在城率民夫守御,即讯供得探消息情,手持利矛,腰啣撩刀,并莲花铁锤,狰狞巨眼,施极刑不觉,即上铁肘禁锢,次日解大营正法。伏羌之善守无恙,不独礼邑安全,实东南一带之保障也。惟是甘省地瘠民穷,自辛丑至甲辰,兵戈两见,虽旋起旋灭,而汉回积怨,势不两立,迁徙无从,诛之不胜,将如何而可?今大清一统,德化洋溢,海隅山陬,咸奉正朔。此等回丑,环处中土,宜令其一体遵奉,毁其礼拜寺,举汉人教其子弟,使知伦常礼义,日积月累,油然。感化,庶乎可无虞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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