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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宗肃皇帝实录卷四百八十一

嘉靖三十九年二月丁酉朔启蛰行祈谷礼于 玄极宝殿命成国公朱希忠代 祭先师孔子命大学士徐阶行礼

○戊戌祭 太社稷命英国公张溶代

○己亥祭 帝社稷命成国公朱希忠代 添设怀柔永平二道兵备各一员调山按察司副使温景葵于永平从总督杨博议也

○庚子举岁祈禋典于 太高玄殿三日命文武大臣英国公张溶等分告各 宫庙 福宁桐山倭贼自前岐突犯泰顺莒冈等处守臣以闻诏福浙督抚官协谋剿除无各推避取罪 升掌中书舍人事礼部员外郎许为尚宝司卿仍支从四品俸级办事如旧以九年考满也

○壬寅升山东道御史马斯臧为顺天府丞 以江北倭寇朱宁添设水兵把总一员于狼山民兵把总二员于曹沂二道命原任大同参将朱云汉宣府游击郝英四海冶守备岳喦各□□山隽□家丁赴淮扬待用从巡抚都御史唐顺之奏也

○癸卯狭西宁夏卫地震有声 更定浙东守巡官信地以台金严为一道文官则以分巡宁绍佥事改为台州分巡兼管三府兵备武官则添设参将一员守之以宁绍为一道其原设宁绍台兵备副使及参将俱令止领宁绍二府以温处衢为一道其原设温处兵备兼分巡副使令兼领衢州一府仍以宁绍分巡事并于兵备道从总督胡宗宪议也

○甲辰 命宋儒程颐二十代孙宗孟袭翰林院五经博士 户部覆南总督南京粮储户部右侍郎黄懋官言四事一差南京户部属官于江西湖广等处守催南粮之逋负者一各省令布政司官一员南直隶府官一员总部南粮事完还任有规避不行及夤缘改委罪之一各省各府管粮官总督官得以粮之完员举劾一南京召选余丁并水夫妻粮暂行停革候仓粮徵解全完酌量收帮俱从之 论擒海寇王直功诏升赏总督尚书胡宗宪等有差初宗宪遣蒋洲陈可愿招谕直等至三十六年十月直与王滶叶宗满等同倭目善妙等五百余人泊舟岑港请纳款通贡市是时直母及子宗宪皆羁致杭城直先遣滶宗满来见宗宪厚抚谕之令宗满待其母与子书往直见我兵严备又滶不返迟回未能决则要湏滶出乃登岸宗宪即遣滶往直犹未信索我一贵官为质宗宪遣指挥夏正诣其舟直党乃并前后往来官役朱尚礼等留之直治轻身入谒军门宗宪故为款言令自系狱待命久之直党见官军四集寻知直已下狱遂支解夏正尚礼等得遁归至是时三年矣其事初闻宪宗蒙赐奖励下按臣核诸效劳人负功次迁延不以时上宗宪乃自列状以闻请亟加甄录诏下兵部尚书杨博等会廷臣议皆言自直等煽乱朝廷不惜万金封爵之赏令天下讨贼而宗宪卒以擒之功实非常赏宜从重其一时共事诸臣若副总兵卢镗都指挥戴冲霄绍兴府通判吴成器或控扼要害或冒险用间功宜优录原任参政今巡抚王询副使陈元珂原任总兵俞大猷参将戚继光张四维督兵有纪中书罗龙文指挥陈光祖杨永昌未尚礼童华邰岳谢天与生员蒋洲陈可顾方大忠义士胡莭中武生朱见先后闻贼及原任参政胡尧臣副使李景萃佥事李三畏都指挥王钦守备何本源画地设防协谋督饷均宜并叙大猷今负罪立功冲霄继光四维光祖洲节中本源俱奉旨逮问宜准赎罪夏正死事尤宜厚 恤得旨贼首擒获实荷 玄佑尔等议功并不奏请举谢岂人心与宗宪矢心为国殚竭忠谋劳绩殊常宜加显擢以示激劝其加太子太保左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总督如故仍荫一子锦衣卫副千户镗询成器各升二级尚书华岳各升原籍卫所千户大猷冲霄维光等八员俱准赎罪录用夏正捐身为质死事可悯赠都督指挥荫一子正千户世袭元珂等等各以差赐赉

○乙巳脩理都城兴工 总督狭西三边侍郎魏谦吉言虏酋俺答结连套虏盘据西海且逾年累犯庙儿沟等处近复移营庄凉胁诱我属畨板撒儿等簇分兵抄劫臣多方抚谕诸番示以祸福顺逆而檄总兵徐仁等帅副总兵吴徵参将周钦游击李震等各分道击之遇虏于山丹岔口西宁等处诸畨以兵来助连战斩首虏一百余级下兵部议功诏升谦吉仁沙霖各俸一级仍赏银币其余功罪巡按御史查核以开 复设南赣参将一员驻会昌先是会昌参将以寇平改设守备既而提督南赣都御史范钦以地方多事请复改守备为参将令其居闽广湖浙之间控制诸巢下兵部覆可乃以贵州都司佥书署都指挥佥事谷旸为之

○丙午 孝贞纯皇后忌辰 奉先殿行祭礼遣广宁伯刘允中祭 茂陵

○丁未徙山西汾州庆城永和二王府宗室于关内命有司亟发禄米为营造府第之资以抚按官言二府宗室各散居村落不便关防故也 以五军营游击将军吴瑛充提督狂山等处副总兵复原任宁绍台参将戚继光职充新设金严台分参将 进封高士陈善道为清徵演教崇真卫道真人兼在京各宫观庙住持

○癸丑春分祭大明于朝日坛遣英国公张溶行礼

○甲寅脩祈年典于洪应雷宫七日命文武大臣张溶等祭告各宫庙

○乙卯 恭仁康定景皇帝忌辰遣都指挥同知陈善祭 陵寝

○丁巳遣户部尚书马坤祭先农之神 晋府庆成王表栾薨赐祭葬如例谥恭裕 南京振武营兵乱杀督储侍郎黄懋官旧例南京各营官军月米有妻者一石无妻者减十之四春秋二仲月每石予折色银伍钱及马坤为南京户部尚书奏减折色银为四钱诸军始怨懋官性刻削各月各卫送支册必诘其逃亡多寡又奏停补役军丁妻粮诸军益不堪是时坤已召入为户部代之者尚书蔡克廉病不事事比岁大侵未石至粮八钱军中争求复折色原额不见理每月常以初旬给各军粮是月已再旬懋官犹未支给是日振武营军掺期振武营者南京兵部尚书张鏊以海警创设者也初议选各营精锐不足乃益以四方趫健然京卒怯脆中选者不及十一二其所团集大抵皆恶少游手无赖者晨集将赴掺遂鼓噪围懋官第懋官闻变急踰墙出因仆地不能起诸军竞前扑杀之悬其尸于市痛加诋辱仍大呼胁兵部尚书张鏊求赏鏊错愕不能应会诚意伯刘世延趋至谕曰尔辈但求赏易耳能从我惟尔所欲众稍定翌日九卿科道大会于内守备厅兵部侍郎李遂扬言曰昨黄侍郎之变遂亲见其自越墙死各军特不当残辱之当据此闻奏不得称叛因麾乱军退众求赏遂叱曰今日之事若求复妻粮月粮原额即可得求赏不可得朝廷在上尔辈欲何为者乃令人各给银一两以补减折粮饷始散 原任春坊中允郭希颜以失职家居郁郁不乐怨大学士严嵩谋因事构之当岁首密使人入京于城门闹市中悉揭匿名帖言嵩欲谋害 裕王以摇动群情已遂上言臣往岁恭读 圣谕欲建帝立储者道路相传以立储贺臣度日立储难 皇上诚欲立储则重臣有可与计者如犹未也莫若安储臣愿陈忠之日久矣以为说从则两存俱列臣之大荣也设不从则出位死罪臣之大惧也乃间岁星变地震继有 大殿灾皆天垂仁爱之众谬意在廷或有出死力为 皇上计此迄无一二调护者臣欲避死终不言每念 主恩感泣忽然忘生又臣尝罢监国后有谤者必追咎及臣则是不言亦死为负国言之虽死为报国臣宁一言报 陛下不敢言立储请言安储何者君相相信则储安兄弟相保则储安父子相体则储安相信有道释疑是也相保有道分封是也相体有道总揽是也何谓释疑臣观自古蒙无故之议者仁君不及全其臣处危疑之地者慈父不能庇其子令 皇上至爱莫如 二王至重莫如元辅其初固何嫌何疑也□自言者倡为 二王面陈严嵩之说臣恐 二王与嵩皆疑而不自安则何暇善后 皇上何不降德音谕元辅以益加忠谨知 王初无他也不必疑于王谕 二王以毋忘恭敬使之嵩终无他也不必疑于嵩则君相相信储可得安也何谓分封 二王亲则 皇帝之子也贵则国本之寄也顾同处京府智与年长则崇高所共欲防不预设则谗隙所由萌昔三代之盛也大封同姓使各有宁宇以卫邦国而况于亲子乎是故幼而昵就膝下者所以笃恩也长而出就藩封者所以疆本也今亲藩远离禁闼臣仰窥 天慈为王缱绻但宫府不宜久虚山川若已预待王诚能慕叔齐之风高子臧之莭大臣画计 圣明早断及时 敕王就国周其卫翼殊其宠数于制于情似为两尽则兄弟相保而储可得安也何谓总揽恒情体子者未有不身任其艰大而欲子安于无事也不观今之时何时乎四郊多垒一日万几天意人心莫不愿 大圣人万万年垂拱者诚以南面事权非 皇上神谟独运太平未可反掌而收也若曰储宫臣知天序所属尧舜不能以揖让 圣爱无私伊周不得而假手即京府独处尤宜亲就儒贤养冲资词论往古得失相切劘于仁孝之道而一毫外务不得与闻况时事固非高枕之日而 圣父又非倦勤之年分封之典既定留京之意已明臣愿 皇上端拱以顺天人从容而议建立似无不可者则父子相体而储可得安也内外各守屏翰彼此永无猜妨宫中问省之笺不时而进麾下富贵之想奚自而生大之而传世享国与天齐久次之而全终股肱与国咸休此安储之上计而今日之先急者也每叹古者忠臣不退耕而忌君烈士不避僇以直谏是故在廷不言在野不容不言惟 圣明仰慰 祖宗九天之望深思 圣母一脉之托察臣愚始终为 主之无他赦草莽言计自臣始则士岂有不向风刎首而争效阙下者哉奏阁臣严嵩等票拟下礼部首详 上不悦曰汝等拟下部看欲以何为若用其言只管 郊庙告行何如于是嵩等复言希颜意可疑当今礼部会三法司议为公论所诎及既罢犹争之至再 上复谕嵩曰汝昨一见彼岂不闷怒但以疑字一端却未见彼怀逆之意在本内建帝立储四字夫立子为储帝谁可建者其再同二辅票来是日复降手谕曰细邪必无可赦之理今不忠之臣不义之民皆恶不速行新政以君相久位不攻君即攻辅相概可见矣部众皆大臣又谓阿谀可问之耳目官乃摘中建帝之说命礼科会同各科道集议以闻于是给事中蓝壁等奏希颜怨望倾险大逆不道法司拟坐妖言惑众律 上从之诏所在巡按官即时处斩仍传首四方枭示按是时 东宫虽未正位然 上已知人情所属定议分封希颜无故发愤欲以片言之间别君臣父子兄弟自古邢臣以死博功名未有如希颜者也希颜初倡立四亲庙议为公论所绌及既罢犹争之至再 上輙优容之希颜因自谓身虽废退可以危言奇计侥幸大功 上即怒必不至遂死及诏下方从容宴客御史即其第执而诛之妻子俱不及言□央论者谓 祖宗列圣神灵阴藉其口而降之罚非不幸也而后世乃追议恤录矣滥

○戊午祭历代帝王命定国公徐延德行礼

○己未湖广竹溪县地震有声民家地出血 上谕大学士严嵩等曰汝曾面会坤以财用计处否彼以何法方得充者月□主见昨册开入少出多非为常计必内实为久安之治今不若 祖宗时何也嵩等以示尚书马坤坤因上八事一差主事一员往两浙两淮会同巡盐御史比累年未中盐引与积久未掣盐设法疏通但可以歹□与利增课通商恤灶之事条陈酌处其应解太仓者定限定解督抚官不得奏留一敕御史二员一往山西宣大鴈门等处一往狭西甘肃宁夏等处严查屯田牧地斟酌区处其昌平蓟州等处即责之直隶管屯御史辽东俟年丰后行一九江浒墅钞关应纳本色之年六分扣一解送太仓者宜改七分扣二临清淮杨河西务三关亦酌量扣解管钞主事不得假宽免以徼虚誉一申明各处管粮官住俸降黜事例以警玩情凡粮不及数者不准行取升迁给由一自今督抚请乞修边银两者内明开某所应修先经某年某官修者或某官某年经画未及修者户部查酌年月久近可行可革题覆并行巡按御史严查冒破侵克诸弊罪之一各镇兵马及时训练贼非大举不得虚张妄报輙调客兵縻费军饷一各将领有藉口按伏冒支行粮者令督抚官严立禁防处以重法一各边军士老弱不可用者汰之其逃故者与失马者罢其刍饷行旨允行 以水灾发通仓梗粟米二万五千石赈顺天永平二府饥民 倭寇六十余人流劫潮州等处守臣告急兵部言闽广二省俱邻南海倭奴侵轶广中皆以闽人为向道今其势张甚在两广固当克期诛剿在福建抚臣亦难辞纵贼贻患之责令令巡按御史通劾功罪以闻报可

○癸亥礼部覆总督宣大都御史张松议宗室二事其一时婚姻以免怨旷言大同去山西会城五百余里兼之烽警王府选婚旧例必经由布政司保勘然后该部为之题请往返迁延官吏抑勒贫宗省白首不得嫁娶者今当为之酌处除亲郡王名封外自镇国将军以下子女婚封勘结起文止令巡抚衙门挂号仪宾保勘亦止由司府文结径启代至转奏不必复由各郡王府及布政司若子女有年过十五未得婚封者许抚按官特加研访行长史司启王速为具奏其一应迁移以便居处言本镇密迩塞垣城郭狭隘各宗在野处不就有司约束易与为非宜如先年襄垣等王分封故事移数府于代辽蔚浑等州以绝祸本但事体重大必当行代王详议上请使官民两利恩义并立然后可以复宗室之心入报可 发太仓银二千两给蕃育嘉蔬二署人户协办本年供应以水患故也 先是南京兵部尚书张鏊奏革五府属卫军余替役收粮等事部议已报允既而掌右府事诚意伯刘世延欲复之草示魏国公徐鹏举鹏举见其词多牵引鏊阴私事未肯从世延乃阴署鹏举等名于中独遣人入奏之鏊上章辨诬归过鹏举鹏举大以为恨亦上章自理谓世延本以私怨欲革指挥朱元任与鏊不协乃假复职掌为辞自洩忿耳与臣等何与而顾伪署其名也 上俱下其章南科议兵部覆得旨令世延闲住鹏举等各协心供职毋妄生嫌疑致坏国体

○甲子赠故辽阳游击将军贾冕为都督佥事录其海州等处死事功也

○乙丑荫协理京营兵部右侍郎殷学子三礼为国子生以三年考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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