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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册 天命四年三月至五月

第九册 天命四年三月至五月

记法典作书之额尔德尼巴克什曰:“明万历帝,自戊午年二月始聚集兵众,整备一应兵械。至未年二月,以二十七万兵号称四十七万兵分四路出兵,以破我诸申国英明汗所居之城府,欲灭我国。彼不顾天意,自恃国大兵众,出兵来战者,似逆天意也!诬陷忠诚,以是为非,夫欲害善良,谓逆天者是也!明万历帝若无大过,其二十七万兵,何以於三日内被杀殆尽耶?乃因受天谴,故被杀也!诸申之英明汗心术良善,驰奔追杀敌众凡三日,坐骑未疲,统兵诸贝勒大臣,未损一员。此所谓天助者也!与明、朝鲜二十七万兵相战,杀其二十万,诸申英明汗之兵阵没者不及二百人。前往迎击抚顺路来兵,行至一百六十里外,破敌於界藩、萨尔浒,追逐杀至三十里以外。当夜驻防,乘夜剿杀逃窜之兵。次日,追杀营於斡瑚穆、尚间崖、斐芬山顶之兵,遂回都城。又南出瓦尔喀什路,入嘉哈林中,坐骑见乏,命军缓行。至一百二十里外,合兵纵马追杀。困乏之马重复元气,全歼明兵,其馀朝鲜兵,招抚携归。此皆天助之故也!初二日自尚间崖起行之一千兵及初三日自尚间崖起行之二千兵,竟与留待二日后各自前行之大贝勒兵,似有约定,相遇会师,此例有乎?即在一处约定后分行之兵,亦不能如此巧合也!此皆上天安排之事也!何以知天助者?首日破界藩、萨尔浒两营敌兵后,倘不於当夜当往堵截其路,便不知营於斡瑚穆、尚间崖,斐芬岭之三营敌兵。往迎界藩敌兵时,若於昔日即闻知敌兵入南栋鄂路、呼兰路而来,岂能不往迎之?倘败敌还兵后闻敌兵由扎喀路而来,欲再往击之,则必不易也!时敌两路五营兵一并来战,两日之间,找全歼之。复往战入南栋鄂路而来之兵,亦全歼之。若非上天祐助,能有此事例耶?转战各地,适合机宜,诸事办妥,得以休息,收兵还后,方遇他事①,若非天助,何能如此?何人曾知似此众多之人?何人曾见似此浩荡之师?人确有如此众多也!明帝自恃兵众,以为杀之不尽,死之不减,发兵来战。然其来战之兵,顷刻之间,被我杀之矣。此非人所杀尽者,皆乃天助之故也!明万历帝罪孽深重,故明兵虽放枪炮千万,均未命中之。其所射之箭,所砍之刀,所刺之枪,俱从旁落空。而英明汗之军士所射之箭,所刺之枪,既准且快。皆乃天神祐助之故也!”

伐明凡二战。战明八营兵时,以汗之族弟多璧贝勒率旗下之人不至,革其固山额真之职,尽没其以固山额真之礼赏赐之俘获。明遣大兵来犯,最初,为别哨卒所见。而扎木巴西之卡伦,未曾见之。次日发见敌兵,亦未来告我军,仍立於明兵之后。击败明兵时,方见托木巴西卡伦人。安哨探者,乃为监视敌兵来侵通报敌情而设也!然设以报信之卡伦,有情不报之,竟立於敌后,设尔卡伦何益?遂杀卡伦额真托木巴西。汗之族弟汪善,凡遇征战,皆以谎言取信,不效力攻战,遂将赐与汪善之奴仆、诸申尽行籍没。於都城以西一百七十里外,剿灭营於界藩、萨尔浒、斡瑚穆、尚间崖、斐芬等处之五营敌兵,又往都城以南一百里处,诛戮入栋鄂路而来之敌兵。时英明汗笑曰:“各国闻我兵各个击破明国万历帝兵四十七万,必谓我兵众。又闻仅以我兵往来剿杀,必谓我兵强勇。各国闻知,未有坏处,大抵皆称善也!”夫招降前来助明之朝鲜五千兵后,遣其降官四员、通事一人,共五人归国,并遗书告知讐明七大恨之事,至其小忿,亦增书於后,及我伐明缘由。书曰:“昔金汗、蒙古汗,曾征服三四国,归於一统。然未得享国长久,此我所素知者。兴此兵端,非我昏矇,因明逼我无奈②,遂有此举。若向来有意与大国皇帝结怨,天心鉴之。天何以我为是耶?岂天私我而薄明乎?乃天非非是是,秉公而断。故天祐我而责明国也!尔朝鲜以兵助明侵我,我知此来非朝鲜兵所愿,乃迫於明人,为报救尔倭难之德而来耳!曾闻昔我金大定汗时,朝鲜大臣有赵维忠者,率四十馀城叛来。我大定汗曰:‘我金国征宋赵徽宗、赵钦宗帝时,朝鲜王不助宋亦不助金,乃是公正之国也。’遂不纳而却之。由此而论,你我两国素无衅隙。今生擒尔大小统兵官员十人,念尔朝鲜王而收养之③。此事之结局,尔朝鲜王当知之。普天之下,何国不有?岂大国独存之,而小国尽亡耶?原以为大明国帝必奉天道而行,然该明帝,竟背离天道,恣加横逆,虐害诸国。朝鲜王尔岂不知乎?据闻,明帝欲遣其诸子来主朝鲜国及我国是明帝凌辱我二国太甚矣!朝鲜王,尔意以为我二国素无怨隙,如今或我二国合谋,以讐明耶?或以为既已助明,不忍背明耶?愿闻尔言。” 遂於三月二十一日,遂遣诸申二人与朝鲜五人同往。

四月初三日,因战马及俘获马匹羸弱,须牧以青草,使之肥壮,宜於边境屯田,筑城於界藩,设兵戌守,以护耕种。汗亲西行,指定筑城之地。汗见击败明兵后所获之铠甲堆放於八处,形同小山,遂命分之。汗亲择旷地以牧放马匹。初八日,选④壮马千匹。初九日进兵铁岭地方,驰掠至距铁岭城十五里处,俘获一千。进兵之时,明兵一人未见,一炮未放。

五月初五日,辰时,汗登衙门就坐。衙门两侧设凉棚八处,八旗诸贝勒、大臣等分坐八处。大贝勒、阿敏贝勒、莽古尔泰贝勒、四贝勒及朝鲜二大员等六人,赐矮桌以坐。具盛筵宴之。此前,诸贝勒进宴不坐桌,皆席地而坐也。

二十八日,前往朝鲜之使者及朝鲜官员一人、随从十三人赍书至。览其书,并无朝鲜王回言,其率兵助明被擒之大小官员,我皆留之生养,彼竟无一善言致谢,一句未提遣归被擒朝鲜人之事,嗣后如何处之,亦未有一保证之言。该书曰:“朝鲜国平安道观察使朴化书致建州卫大人足下:我二国接壤而居,明国为君,而我二国为臣,历二百馀载,毫无怨恶。今贵国与明为讐,因而征战,致生民涂炭,不特我邻邦不幸,四方皆动于戈矣!亦非贵国之善事也!明与我国,如同父子,父之言,子可违乎?事关大义,不可拒也。事属既往,今勿再言。遣郑应景等四人后,始知诸事之原委。岂有邻国不能和好相处之理耶?来书云:‘我若向来有意与大国皇帝结怨,天必鉴之。’存此心者,则可世享天福矣!嗣后,倘能顺应大道,则明愿不之即下其善言也!至我二国则各守疆圉,复修旧好,岂不美哉!”

六月初八日,往东方收取呼尔哈部遗民之穆哈连一千兵返回。携户一千、男丁二千、家口六千。将至,汗出城接迎,搭凉棚八座,备席二百,宰牛二十头,具大筵宴之。时阵获之朝

鲜大员二人,各小官及朝鲜王之来使皆请往观迎兵之阵势,汗遂命携往。是日晨时起行,朝鲜各官依次相见,次领兵诸大臣相见,次降户中各村之大人依次相见。随即进宴,无分长幼及主仆、妇孺,皆得酒足饭饱,宴毕而回。携归之人户、俘获,皆一一办理停当,次日,令其入城。其降民中之一等诸大人,各赐人十对并马十匹、牛十头、衣五袭及帽靴腰带、鞍辔弓矢、撒袋诸物。次者各赐人五对、马五匹、牛五头、衣服三袭及帽靴腰带,弓矢箭袋诸物等。户人应用器物皆充足赐给之。

①原转抄本签注:谨查旧清语一书,aika,即一切之意。此句之意盖出征之后,家室无事,班师以后,方有事端,实乃天助也。

②原转抄本签注:谨查旧清语一书,umainaci hokoraku,即并不放弃之意。

③原转抄本签注:谨查,念尔而收之,即念尔而养之。

④原转抄本签注:谨查旧清语一书,考试即挑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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