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巩传
曾巩,字子固,建昌郡南丰县人。他幼小时就机智敏锐,如几百字的文章,一读过就能背诵下来。在十二岁时,试做《六论》,提笔就写出来了,而且文辞十分壮美。到二十岁时,已经名闻四方。欧阳修看到他的文章后大为赞赏,对他的才能表示十分惊异。
嘉..二年他考中了进士。调任太平州司法参军,奉召编校史馆书籍,升迁馆阁校勘、集贤校理,做实录检讨官。接着出任越州通判,这个州里原来拿酒场的钱预支招募牙人,钱不够,就从乡民中征收,以七年为期不再征收;可是期限到了,搞招募的人谋求多得,仍然照旧征收。曾巩查明情况,立刻禁止了这种做法。这一年发生了饥荒,计算常平仓的粮食不够用来供给,而且种地的农民,不能都到城里来。于是他指示所属各县,劝告本地富人拿出自己储存的谷物来,共有十五万石,将这些谷物比照常平的价格稍微提高后卖给百姓。这样,百姓能够就便得到谷物,又不出家乡,粮食又有余。同时贷给农民种子,让随秋季缴税时偿还,使农事没有耽误。
担任齐州知州,他管理这个地方,把根治邪恶,急惩盗贼作为根本。曲堤有个姓周的人家,拥有大量钱财,称霸乡里,他的儿子名高,杀害良民,污辱妇女,衣服器物超越本分,其能量又可以动用权豪,因此州县官吏都不敢去追究。曾巩捕获这个人,处以刑法。章丘人在村里纠众结伙,号称“霸王社”,进行大肆抢掠,劫车夺囚,无所忌惮。曾巩流放了三十一人,又令乡民组成保伍,联合巡查盗贼行踪,有盗贼则击鼓传递消息,相互援助,这样每次都能将盗贼擒获。有一个名叫葛友的人,名字列于被追捕者之中,一天,他到官府自首了。曾巩用衣裳、饮食款待他,并配给随从人员,用车载着所购买的金银布帛,四处夸耀。盗贼听说了这件事,大多出来自首了。曾巩之所以这样将事情到处张扬,实际上是想分化那些盗匪窃贼,使他们不能纠合在一起。自此以后,乡里十分平安,人们外出甚至可以连家门都不关闭了。
河北路发派百姓疏通黄河,从其他路也征调民力,齐州应当出民夫二万人。各县起初按户籍分派,三个男丁出一夫役,曾巩清理了隐瞒和遗漏的人数,使之达到九人取一,从而节省了好几倍的费用。他又免除了无名渡钱,建造了桥梁,利于往来行人。对原来的传舍作了迁移,将驿路改为从长清到达博州,再通至魏州,共省去六个驿站,人们都觉得十分便利了。
调任襄州、洪州知州。适逢江西这年瘟疫大流行,曾巩命令各县镇亭传都储存药物,作好准备,解决需求。军民因生活困难自己不能调养的,便招来住在官舍,供给他们饮食、衣被等用品;分配医生给他们诊治,把他们医治的效果记载下来,作为成绩考核的依据。朝廷军队远征安南,所经过的州要预备一万人之所需。其他地方的官吏借此强行索求,过重的征收,使百姓难以忍受。曾巩则事先分别处理了大军突然聚集的问题,这样,军队过去后,街市里还不知道。接着加直龙图阁、任福州知州。
南剑将乐的盗匪廖恩在被赦免出来向官府投降以后,他的那些余下的部属溃散之后又纠合在一起,暗地里结成团伙,遍及数州之地。一个尤其凶残暴虐的盗匪根本不听招降,当地百姓非常恐惧。曾巩设计罗致了他,接着相继出来自首的有二百多人。福州佛寺很多,僧侣贪求富饶的财物,争着想做主守,就行贿请求官府作决定。曾巩教僧徒们共同推选主守,将推选的人记录在册,按次序相补。然后在府廷授予他们文告,退回私下赠谢,以杜绝身边人向外求取的弊端。福州没有职田,每年用卖园圃的蔬菜来增加薪俸,常年收入达三四十万。曾巩说:“太守与民争利,合适吗?”就停止了这种做法。后来的官员也不再用这个办法获取收入。
再调为明州、亳州、沧州知州。曾巩久负才华的盛名,长期在地方调来调去,世人都认为他性情孤傲不善于同别人相处。这一时期,优秀的青年们大量涌现,曾巩对他们的态度是淡薄的。一次,经过朝廷,神宗召见了他,对他慰劳问候,十分宠爱,于是留判三班院。他上疏提出解决经费问题的意见,皇帝说:“曾巩把节用作为理财的关键,当世论理财的人,还没有谈过这样好的见解。”神宗因见《三朝国史》、《两朝国史》都是各自成书的,想将这两本书合而为一,于是加授曾巩史馆修撰之职,专门来做这件事,不用大臣监督,不久书就修撰成了。刚好遇上实行新的官制,拜曾巩为中书舍人。当时自三省百官开始,都作了新的调整选拔,任命的诏书每天多达十数道,诏书对每个人的职事权限等的阐述规定都非常简明扼要。随即掌管延安郡王上呈皇上的表奏。过去这类事情都属于翰林学士管辖,这时则特别转交他来掌管。几个月以后,他因母丧离去。又过了几个月,曾巩也去世了,终年六十五岁。
曾巩品性孝顺友爱,父亲逝世后,侍奉继母更加无微不至,在家境衰败而薄弱无靠的情况下,抚育了四个弟弟、九个妹妹,他们的读书、出仕和婚嫁,都是他一手出力操办。他的文章上下广泛涉猎,写到后来更加精妙,本原于《六经》,参考了司马迁和韩愈的文法,当时擅长文词的人,很少有超过他的。他年青时与王安石交游,这时王安石的声誉还不大,曾巩就把他引见给欧阳修,到王安石得志,就对他有不同看法。神宗曾经问他“:王安石这个人你看怎么样?”曾巩回答说“:王安石的文学和行义,不次于扬雄,因为他吝啬所以又不及扬雄。”神宗说“:王安石对富贵是看得很轻的,怎么说他吝啬呢?”曾巩说:“我所说他吝啬的,指他敢作敢为,而难于改正错误而已。”神宗听后觉得这话是对的。吕公著曾经告诉神宗,以为曾巩的为人行义不如政事,政事不如文章,因此不必大用。他的弟弟曾布,另外有传。小弟曾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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