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年
(庚子)四十六年清康熙五十九年
春正月
1月2日
○己巳,承旨入對于東宮。全羅道均田使金在魯、忠淸道均田使金雲澤,因有稟定事,還朝求對,世子召見。在魯曰:「臣於當初,以畢量後,正案則或令監司,竝爲句管,或只捧草案上來,別設均田廳於京司,較準釐正事稟達,請令廟堂,指一分付,而其後賓廳次對時,有下去後更爲審度稟定之令矣。臣等下去後,觀其形勢,則改量成冊,極其浩多,雖田結至少之邑,文書亦至一駄。道臣則掌右道,右道文書,尙難盡察,豈可益之以左道事耶?均田使,若欲留在,畢修正案,則將至經夏入秋,貽弊不貲。臣意則待各邑草案畢到後,均田使上來,設廳於京中公廨,戶曹算員及各司書吏之能文算者,多數移差,而均田使逐日赴坐檢督,以爲磨勘之地,則似好。請更令廟堂稟處。」世子可之。在魯又曰:「今此改量時久遠田畓之訟,齊起,牒訴極繁。其中可以卽決者。固當定其主客,從實懸錄,而亦或有未及詳査,難於遽決者,姑以時執懸錄,從容査辨,果有明白本主,則勿以量名爲拘,卽爲移給。又有不干之人,乘其本主在遠,暗錄己名,其他田畓,以爲日後橫占之計者,則宜隨其現露,爲先刑推,全家徙邊矣。」世子可之。在魯又曰:「量田方張,其時守令若遞改,則不但功役停滯,莫重文書,必致虛踈,奸僞易生。其中尤甚憒憒,決難堪任者,均田使與道臣,固當審察斥去,而苟非然者,雖或有未盡善者,至於遞易,則誠爲重難。請申飭兩銓,三南守令,限畢量,雖侍從之職、陞遷之窠,毋得擧擬。」世子許之。雲澤曰:「臣所管量事中,修案一款,誠亦難處。似當依湖南均田使所達爲之,而若或畢量於正月之內者,則當令修案於臣在本道之日,磨準以給矣。第其叩算解卜等事,實爲汗漫,決非一算員所可獨辦。請各邑能算人,招集都會處使役,而依監官例給料。」世子許之。雲澤又曰:「量田,實是鉅役,官與民,見方專力於此。紙筆墨之難辦,亦倍於常時,而春後又有戶籍之役矣。戶籍亦是緊重之事,而卽今事勢,實難與量役竝行。在前或有因年荒退行之例,請今亦依此例,待秋退行。」在魯曰:「此則三南一體退行,似爲得宜矣。」世子令廟堂稟處。
1月4日
○辛未,以李箕翊、趙鳴鳳爲承旨,宋相琦爲判義禁。
○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5日
○壬申,正言柳復明,自畿幕還朝,上書論畿邑弊瘼。略曰:
公都會六月之設,莫曉其故,而方農之節,村閭赤立,行資留糧,窮儒莫辦,坐停居半。自今定行於仲春或仲秋,恐爲得宜矣。畿內田政中,所謂舊陳、仍陳、川反、浦落、覆沙等,諸般名色,比元帳付,殆過一半,邑邑皆然。如欲依三南例加改量,則實難支當。勿爲遍量,只拈出仍、舊陳、川浦、覆、雜頉等處,擇送敬差官或都事,逐庫打量,則諸境無騷擾之弊,田結有坐得之益,宜令廟堂稟處焉。摠戎使出巡畿輔,毫無所補。自京所帶八十騶卒,遍歷列邑,廚供之弊,殘邑尤所難支。其在水原,試賞犒饋之際,近萬軍兵,短晷分餉,草草行過,有何鍊習之益乎?水原、長湍,自是左右防營,每年使兩鎭,春秋試賞。從容講武,則試才餉士,必不如是之苟簡,而摠帥巡行,如難全廢,則使之三年一出,而減其騶卒之意,宜加申飭矣。京畿守宰,入來都下,無營門受由之規,故來往甚數,民弊可慮。從今畿倅,宜令給暇而行,毋得任意往來也。國綱大弛,刑法益壞,近者中下之輩,以罪被配者,私囑本倅,直還其家,至於經歲不還,甚或不赴者有之。宜令道臣,摘發重究焉。
世子令廟堂稟處。
○世子引接大臣、備局諸宰。領議政金昌集曰:「湖南均田使金在魯,以修案事,乞令廟堂稟處矣。均田使留待畢修,貽弊必不貲,上京後設廳修正,可以省弊,宜許之矣。」右議政李健命曰:「依金雲澤所達,均田使在本道時,各邑文書,隨其畢量,旋卽修正,而未及修正者,上來後磨勘,似爲便好矣。」世子可之。昌集又言:「金雲澤以量役方張,乞退戶籍,三南竝許待秋退行無妨矣。」世子許之。昌集又曰:「東萊守臣狀言:『倭公木作米,年限旣盡之後,不可復許之意,據理責諭,則倭人等以爲:「對馬一島,有山無野,生轂無地,故本島人民,只仰此米。得之則生,不得則飢,關係甚重。況七十年作木之米,一時停罷,則島中生涯,自此絶矣。」縷縷懇請』云,而請令廟堂稟處矣。馬島旣非産穀之地,因其所請,公作米許給,其來已久。年限旣盡,則輒以退年爲請,實是難繼之道,而有難終始防塞,更以限五年許之,亦或無妨。」世子可之。昌集曰:「臣有所懷,敢達耳。邸下代理已四年于玆矣。國事想已明習,而每當引接臣僚之時,淵默太甚,酬酢之際,或欠分明,故群情頗以爲憫鬱。伏望留意於斯,雖承旨入對時,大小章牘,必論其可否,聽其所陳,上下論難,則所益豈小耶?」世子曰:「當留意焉。」健命曰:「領相所陳,誠甚切實矣。以否、泰卦言之,天地不交爲否,而萬物不遂,天地相交爲泰,而陰陽升降,二氣相流,萬物和泰矣。人君體天行道,虛已翕受,則上下交孚,而群情無壅矣。目今民生之困瘁極矣,國政之解弛甚矣。邸下每思之曰:『何以則可以求得一分?』孜孜不怠,念念在玆,則其於爲治之道,豈無效乎?方當歲首,尤宜克體上天,布施德政矣。」昌集曰:「臣先陳大略,而右相又如是陳達,乞加體念。至於學問工夫,尤不可須臾放過,近在侍湯之中,久廢書筵。雖其勢固然,亦於少暇時,輒披閱書史,則自有沈潛融會之益矣。」知敦寧閔鎭遠曰:「凡事會精而後,是非所在,自可知之。勿論大小事,採聽群下之言,審察是非,權衡事宜,則知慮漸長矣。」世子曰:「當留意矣。」應敎金相玉曰:「俄者兩大臣所達,懃懇切實,邸下旣許留意,無容更達,而第自前筵中,有陳戒者,邸下每以留意答之,而其後未見有另加留意之效。且聞承旨入對時,大小章奏,泛然一讀,則邸下曾不留意,輒多循例下答云,此尤群情之所悶也。此後願勿如前泛聽,有未及領會處,則使承旨更讀,雖至屢讀,亦無妨。然則國事幸甚,而可慰大朝付托之意矣。且伏見邸下對臣僚之際,殊欠嚴毅,而時或疲倚。況大臣今方入侍,其在敬待之道,尤不宜若是。伏望加意於九容之義。」世子曰:「當留意矣。」
1月6日
○癸酉,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8日
○乙亥,以上壽恰滿六旬,告于宗廟,王世子率百官陳賀,頒敎八方。其文曰:
王若曰,上天申休,六旬之期己屆;一人有慶,十行之音誕敷。非爲盛事之誇張,式循群情之懇摰。念予不穀,叨守丕基。疾病纏身,驚暮景之奄及;艱虞溢目,顧寶位而靡安。無以配盛德於先王,憂勤徒切;莫能躋斯民於壽域,治理難成。茫然事與心違,遽爾年且耳順。當壽社之趾美,差欠一齡;逮歲籥之啓新,恰滿耆算。肆丁三陽之回泰,益切萬姓之祝釐。雖臣子喜懼之誠,惜今歲之虛度;然寡昧抑損之志,嫌縟儀之荐行。集鵷鷺於明廷,只許受賀之典,薦芬苾於太室,爰擧告事之儀。節簡而予心卽安,禮申而衆望無缺。吾何修可以比?啓運之休慶難追;我無爲人自寧,臨深之恐懼冞篤。顧當稀曠之盛擧,可無上下之交修?若不云來,憂日月之逾邁;庶無大悔,願箴儆之相聞。肆告心腹之言,庸播中外之聽。聖人有德必壽,王者與衆同歡。諴小民而祈天,曷敢自逸?建皇極而錫福,圖永有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李觀命製進。〉
1月10日
○丁丑,承旨入對于東宮。
○禮曹言:「來二月初七日,端懿嬪再期後,魂宮、墓所,當依昭顯宮例,朔望、焚香等事,一倂停止。」世子可之。
1月11日
○戊寅,承旨入對于東宮。
○西陵都正煜、西陽令熳等上書請加上徽號,又陳愼妃位號之當復,咸興太祖潛邸舊基,宜有竪碑紀迹之擧。書至政院,政院以玆事至重,非一二微末宗臣,所敢輕議,却之,煜等,於其書末,詆斥政院,請治其壅蔽之罪。政院啓陳其狀,世子令勿捧。後日正言金槹上書言:
煜兄弟,以微末宗裔,蒙無知識,而輒敢妄論於至重至大之事,固已駭然,而繼又發怒於不卽捧入,直請治罪承宣,尤是前所未有。喉院之臣,所當據理還給,而相率逬出,再次違牌,不免爲自損事體之歸。請煜兄弟罷職,承旨推考。
世子從之。
1月15日
○壬午,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16日
○癸未,承旨入對于東宮。
○大司諫金有慶上書陳關西戎備之踈虞,請使列邑,各以農隙,常加敎鍊,道臣、帥臣,巡審能否,黜陟其守令,西路別武士試射沒技者,許付直赴,關西人才,特命銓曹,拔其尤者,與三南一體調用。書末又言:「閔鎭厚之忠勤公諒,不可一日使無於朝廷之上,請召置廟堂,隨事咨詢。兵曹參判許玧、漢城右尹申慶濟,衰頹昏耗,不堪供職,請令改差。」世子答曰:「書陳之事,令廟堂稟處。閔鎭厚事,當留意。下款事,未見其得當。」
1月17日
○甲申,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18日
○乙酉,以李㙫爲都承旨,韓重熙、任守幹、趙觀彬爲承旨,宋必恒爲掌令,洪龍祚、洪禹傳爲持平。
○承旨入對于東宮。
1月19日
○丙戌,承旨入對于東宮。公事稟奏訖,文學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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