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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本义卷十一    元 程端学 撰

僖公

九年春王三月丁丑宋公御说卒【御公羊谷梁作御】左氏曰桓公卒愚谓此为宋子出会葵邱起也○髙氏曰不书葬者宋子出会诸侯故诸侯并与天王之葬皆不会也

夏公会宰周公齐侯宋子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葵邱张氏曰宰冢宰周公名孔王之三公食来于周扶风雍县东北周城是也康侯胡氏曰宰周公者以冢宰兼三公也古者三公无其人则以六卿之有道者兼师保之任冢宰或阙则以三公下行端揆之职左氏曰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会诸侯故曰子赵氏曰凡诸侯在丧而出以丧行者称子以吉行者称爵志恶之浅深也杜氏曰陈留外黄县东有葵邱张氏曰即开封雍邱县也刘氏曰七年左氏所云惠王崩襄王恶大叔带之难惧不立不发丧而告难于齐者实八年十二月事也八年盟于洮谋王室者实今葵邱事也理或然也髙氏曰惠王方崩诸侯不会其丧襄王在谅闇之中百官总己方听于冢宰而齐侯既不帅诸侯朝之反相会以致天子之宰以天子之宰反来下会诸侯大义乖矣夫君子不夺人之丧齐侯为伯主当遏宻之时大会诸侯又使宋子与会然则所仗大义果安在哉谷梁曰礼在堂孤无外事今背殡而出会以宋子为无哀矣义又见隠九年会于防○存耕赵氏曰襄王之立非惠王意也惠后犹在王虽立恐诸侯之或贰也故桓请王命以盟诸侯而王亦出重臣以临之齐虽忠于周而周以齐而轻矣案首止桓以定世子之位今襄王已立虽有子带之虑桓若率诸侯以朝王而听命焉则一正君而国定矣桓公管仲学不知此狃首止之殊盟而亦用之周公徒偃蹇于外以声势足以震荡诸侯天子亦依以为一日之安尔

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伯姬僖公未嫁姊妹也谷梁曰妇人许嫁笄而字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愚谓礼女子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然则未许嫁者固亦笄而字矣案礼期之丧诸侯絶惟姊妹侄不絶不降则僖公当为之服矣僖公于时不服则无亲以凶服临葵邱之会则吉凶紊矣齐桓夺人之丧而使之盟亦非礼也○髙氏曰公自出会闻伯姬之卒不复归临其丧无亲亲之义也莘老孙氏曰春秋内女许嫁而卒惟二尔伯姬子叔姬是也

九月戊辰诸侯盟于葵邱

陆氏曰盟称诸侯者前目后凡之义且明周公之不与盟也张氏曰其义与首止同孟子曰五伯桓公为盛葵邱之会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初命曰诛不孝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再命曰尊贤育材以彰有徳三命曰敬老慈幼无忘賔旅四命曰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五命曰无曲防无遏籴无有封而不告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左氏曰宰孔先归遇晋侯曰可无会也齐侯不务徳而勤逺略北伐山戎南伐楚西为此会也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其在乱乎君务靖乱无勤于行晋侯乃还愚案此盟即会葵邱之事襄王有子带觊觎之难桓公率诸侯翼戴天子既会冢宰又自为盟使天下知有冢嫡有共主而襄王大位得以粗安齐桓之功亦大矣然不过假尊王之名以适吾之所便故不暇奔惠王之丧聴冢宰之命于朝既致冢宰于葵邱而又自为盟焉遥制朝政权自己出拂君臣之大经此其大辠也大功不可以不与大辠不可以不明故圣人直书以示戒其尊君抑臣贵王贱伯之义显矣义又见隠元年盟于蔑○胡氏曰孟子之言非与桓也当时中国倂为十二其乱又甚于春秋其曰五霸三王之辠人今之诸侯五霸之辠人孟子非美齐桓可知张氏曰一命之词三纲所系盖修身正家之要自此以下尊贤敬臣子民柔逺人懐诸侯之意略备其提挈纲领以正率人盖春秋之所未有虽然大学之道有诸已而后求诸人无诸已而后非诸人桓公于易树子以妾为妻之禁终不免躬自犯之固无以令诸侯正天下矣况道不足以治心诸侯方服而骄其视夫诸侯大会而作诰谓兹朕未知获戾于上下栗栗危惧若将陨于深渊以谨造邦匪彞慆淫之戒者何翅霄壤之殊哉

甲戌晋侯佹诸卒【佹九委切张氏曰左氏谷梁作甲子不应甲子在戊辰之后合从公羊作甲戌佹公谷作诡】

晋侯献公也此书卒为奚齐卓子见杀起也不书葬岂鲁从齐桓而不会其葬欤

冬晋里克杀其君之子奚齐【杀公羊作弑】

里克世子申生之傅也其君之子里克之君之子也非居丧称子之义奚齐晋献庶子骊姬所出疑荀息欲立奚齐而诸大夫不从故奚齐未立而里克杀之奚齐既非嫡嗣而又未立则固其君之子也故不书曰弑其君奚齐外传曰骊姬将杀申生而难太子之傅里克谋于优施饮里克酒为鸟乌集枯之歌以感动里克里克欲中立以免难称疾不朝骊姬遂得以成其杀申生之谋及献公卒乃杀奚齐卓子而欲纳重耳左氏曰献公卒里克防郑欲纳文公故以三公子之徒作乱初献公使荀息傅奚齐公疾召之曰以是藐诸孤辱在大夫其若之何稽首而对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其济君之灵也不济则以死继之公曰何谓忠贞对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送往事居耦俱无猜贞也及里克将杀奚齐先告荀息曰三怨将作秦晋辅之子将何如荀息曰将死之里克曰无益也荀叔曰吾与先君言矣不可以贰能欲复言而爱身乎虽无益也将焉辟之且人之欲善谁不如我我欲无贰而能谓人已乎冬十月里克杀奚齐于次荀息将死之人曰不如立卓子而辅之荀息立公子卓以愚谓里克为申生傅当晋献杀申生时不以死争而欲中立免难偷生失节矣及晋献死乃旋为申生报怨而杀奚齐夫奚齐虽庶孽乃其君之子也若不当立宜别立君而处奚齐于一所且杀申生者晋献也非奚齐也一旦杀奚齐则是臣报君怨非里克杀其君之子而何哉○朱子曰里克事只以左传所书未见其是非国语载骊姬隂托里克之妻其后里克守不定遂有中立之说他当时只难里克里克不变太子可安由是观之里克之辠明矣又曰他倒了处便在那中立上天下无中立之事自家若排得他便用排退他若奈何不得便用自死今一许骊姬中立他事便了便是他求生避祸

十年春王正月公如齐

啖氏曰凡公及内卿往他国朝聘皆书曰知愚谓如者往也故上下内外通言之然外诸侯大夫来鲁朝聘皆明书之鲁往他国朝聘皆但言如者亦内辞而孔子因之也又见桓五年齐郑如纪盖鲁不朝王而朝齐伯业愈盛而王纲愈坠矣鲁然则他国可知赵氏曰所以伤王室之微着诸侯之不臣也义又见隠十一年滕薛来朝○张氏曰庄公十三年柯之盟鲁已服齐虽庄公因婚姻一再如齐自此鲁不朝齐者几二十年盖桓公伯业未成不责诸侯以朝礼也今僖公始朝齐见于葵邱之后伯体渐肆诸侯不朝天子而朝伯主自是始矣

狄灭温温子奔卫

杜氏曰盖中国之狄张氏曰温即孟州温县本周畿内国成王时司防苏忿生之邑此见王灵不振畿内诸侯狄得灭之此天王出居郑之权舆也义又见隠七年戎伐凡伯○髙氏曰着狄益炽也伐邢矣入卫矣伐晋矣今又灭温灭天子之邑而逼逐天子之大臣齐侯可不治诸愚谓王畿有事诸侯奔命狄灭温桓公若不闻焉其夏乃伐北戎则伯主尊王假而已矣

晋里克弑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公羊卓下有子字】卓骊姬之娣所出者此称弑其君卓卓已立也事见杀奚齐张氏曰圣人以里克当申生未死之前不能以死正諌而中立以求免坐视太子无辠而死以成骊姬谗贼之谋及其终也而弑二君夫卓子虽庶孽既立乎其位则固里克之君也君臣之分已定而犯上作乱如此故正名其弑君髙氏曰荀息从君于昏固不足言然能后身先义亦可为偷生者之劝矣愚谓卓已立则里克尝北面事之矣而又杀之非里克弑其君而何哉然奚齐卓子躬无大恶而不得其死者其父致之也晋献嬖宠孽杀树子幸免其身卒及臣子晋国大乱后世君人者可以鉴此矣义又见桓二年宋督事○康侯胡氏曰里克是谓持禄容身速献公杀适立庶之祸者正其弑逆之辠虽欲辞而不受其可得乎使克明于君臣大义据经廷诤以动其君执节不贰以固太子其济则国之福也其不济则死于其职亦无歉矣人臣所明者义于功不贵幸而成所立者节于死不贵幸而免克欲以中立祈免自谓智矣而亦终不能免等死耳不死于世子而死于弑君其亦不知命之蔽哉为人臣而不知春秋之义者必陷篡弑诛死之辠克之谓也朱子曰荀息未见有可取者但始终守节死君之难亦可取尔刘氏曰里克能不聴优施之谋喜能不从孙林父之乱陈乞能不随景公之惑则晋无杀世子之祸卫无逐君之恶齐无嬖孽之变矣患在偷安苟容逢君之恶故春秋正其篡弑之辠也陈平之王吕氏诛少帝也似此皆不明于臣之分者也

夏齐侯许男伐北戎

杜氏曰北戎山戎也未详是否薛氏曰当时患有大于戎者狄及晋楚是也晋灭虢灭虞狄尝入卫逼邢前年伐晋又近灭温召陵之后楚灭围许岂可置而不图舍强图弱守卫果如是乎所谓不务徳而勤逺略况许方患楚而敺以伐戎非用人之道也义又见庄三十年伐山戎

晋杀其大夫里克

左氏曰九年晋郤芮使夷吾重赂秦以求入齐隰朋帅师会秦师纳晋惠公十年夏四月周公忌父王子党会齐隰朋立晋侯晋侯杀里克以说将杀里克公使人谓之曰微子则不及此虽然子弑二君与一大夫为子君者不亦难乎对曰不有废也君何以兴欲加之辠其无辞乎臣闻命矣伏劒而死于是防郑聘于秦且谢缓赂故不及谷梁曰里克弑二君与一大夫其杀之不以其辠也里克所为弑者为重耳也夷吾曰是又将杀我乎故杀之不以其辠也莘老孙氏曰春秋之法虽弑君之贼以其辠讨之则书之为人不以其辠讨之则为专杀里克虽有弑君之辠夷吾尝命为大夫矣又以已私杀之晋杀其大夫耳非讨贼也义又见庄二十六年曹杀大夫○康侯胡氏曰若惠公既立谓里克曰先君命大夫为世子傅世子死非其辠而大夫不恤若奚齐者既有先君之命矣而大夫又杀之以及卓大夫虽杀之独不念先君之命乎则克必再拜而死不复有言矣惠公乃曰又将图寡人是杀之不以其辠也叶氏曰晋里克卫喜皆弑其君者也然不书讨贼之辞而与杀大夫一施之何哉所以杀者非讨贼也卓死惠公求入里克实迎立焉则惠公固幸卓之死而窃其位者也卫献公之入立则固与闻乎弑矣是以求复于喜曰苟反政由氏祭则寡人此岂可责以讨贼者欤及其得国惠公则曰子弑二君一大夫为子君者不亦难乎而后杀克献公既以政许喜而患其专乃与公孙无地公孙臣谋攻氏免余杀喜而尸诸朝其讨克与喜者皆畏其害己而除之者也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其极至于刑不中无所措手足使惠献无媿于卓与剽归正二辠之臣而诛焉春秋如之何不书曰晋人杀里克卫人杀喜乎

秋七月

冬大雨雪【雨于付切公羊作雹】

公羊曰记异也莘老孙氏曰非常则为灾故志之尔○愚案冬而雨雪常也大雨雪则隂胜阳而极备凶矣春秋书雨雪者三而言大者二

十有一年春晋杀其大夫防郑父【防普悲切公羊作邳】左氏曰十年防郑之如秦也言于秦伯曰吕甥郤称冀芮实为不从若重问以召之臣出晋君君纳重耳蔑不济矣秦伯使泠至报问且召三子郤芮曰币重而言甘诱我也遂杀防郑未详信否义见庄二十六年曹杀大夫○苏氏曰防郑里克之党也惠公既杀里克防郑言于秦伯请出晋君而纳重耳郑则有辠矣然郑之谋由里克致之也未详信否

夏公及夫人姜氏会齐侯于阳谷

叶氏曰姜氏声姜也阳谷见三年邦衡胡氏曰鲁以文姜哀姜乱内外之限连丧三君而僖公不监徃辙又与夫人出会则男女之位复不正矣齐桓方务伯业不能以礼属诸侯而以乱终之所以不振也参讥之○张氏曰男女无别则渎乱生诸侯会伯主而妇人与焉君臣之大义中外之大计凡所当讲者必有所不及而般乐渎乱浸淫日长宜桓公自是以往黄亡不救徐救不力女宠盛行伯业遂衰而鲁僖之怠弃国政亦自此始矣可不戒哉

秋八月大雩

义见桓五年

冬楚人伐黄

左氏曰黄人不归楚贡冬楚人伐黄康侯胡氏曰黄人慕义背楚即齐被兵城守更歴三时告命已至而援师不出则失救患分灾御强暴安与国之义矣辠桓公既与盟而又不能救也义又见僖三年徐取舒亦为明年灭黄起也○张氏曰中国外裔之势相为消长而未有不原于心故曰毋怠毋荒四夷来王桓公怠荒之心见于阳谷之会矣楚人占之而遂兴伐黄之师也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

义见隠三年

夏楚人灭黄

左氏曰黄人恃诸侯之睦于齐也不供楚职曰自郢及我九百里焉能害我夏楚灭黄谷梁曰贯之盟管仲曰江黄逺齐而近楚楚为利之国也若伐而不能救则无以宗诸侯矣桓公不聴遂与之盟管仲死楚伐江灭黄桓公不能救故君子闵之也康侯胡氏曰见荆楚之强诸夏之弱责方伯连帅之不修其职使小国困于强暴不得其所义又见僖三年徐人取舒○存耕赵氏曰不言奔上下同力死社稷也愚谓周道衰诸侯横江黄国小而近楚楚人固已视为几上肉矣然不有齐桓之盟或可缓数年之命未必见灭如是之速也齐桓既与之盟而不救则君子之责有所归矣夫齐桓未伯其求诸侯如此之勤也伯业既盛而弃江黄如敝屣者何也以徳行仁者徳愈盛而心愈固以力假仁者力尽志溢则怠矣故贵王贱伯春秋之大义也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丁丑陈侯杵臼卒【杵公羊作处】

义见隠三年宋公卒又为陈侯居丧出会起文也

十有三年春狄侵卫

义见隠七年戎伐凡伯○张氏曰楚既灭黄而齐莫之恤侵卫之师所以肆行也

夏四月陈宣公

义见隠三年宋穆公

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于咸

杜氏曰咸卫地东郡濮阳县东南有咸城愚谓次年春有诸侯城縁陵事则此会谋城縁陵也义见隠九年会于防

秋九月大雩

义见桓五年

冬公子友如齐

义见隠七年齐来聘○张氏曰阳谷甯母及咸之会其后公子友皆如齐盖伐楚服郑城縁陵之事鲁皆同之足以见友专鲁政也

十有四年春诸侯城縁陵

赵氏曰此即上会咸之诸侯不列序者前目后凡耳縁陵汉书地理志北海营陵瓒曰春秋谓之縁陵张氏曰即潍州乐昌县愚案縁陵经不言国未详何为大意讥诸侯僭天子之权着伯者之功过也

夏六月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鄫似陵切谷梁作缯】季姬僖公妹赵氏曰鲁未嫁女也张氏曰鄫国禹后姒姓汉属东海郡晋属琅邪在沂州承县东北有鄫故城又有鄫山谷梁曰遇者同谋也公羊曰非使来朝使来请已也何氏曰男不亲求女不亲许鲁不防正其女乃使要遮鄫子淫泆使来请已与禽兽无异存耕赵氏曰夫妇之始不正如此书之以见僖公之不兄鄫子之不夫季姬之不可以为女矣○孙氏曰此年六月季姬鄫子遇于防使鄫子来朝明年九月季姬归于鄫是季姬先与鄫子遇于防而后嫁也此季姬之行不正可知矣

秋八月辛卯沙鹿崩

杜氏曰沙鹿山名阳平元城县东有沙鹿土山在晋地谷梁曰沙山名林属于山为鹿张氏曰汉书元后传作麓杜説近是刘氏曰山不可以系国名山大泽不以封公羊曰为天下纪异也○莘老孙氏曰王道大壊彞伦一斁而天下之人皆反皇极则天见其变而日食星孛地见其妖而川竭山崩所以召之在于天下沙鹿梁山崩虽在于晋不可以晋言也康侯胡氏曰诗称百川沸腾山冢崒崩言西周之将亡也沙鹿崩虽不指其事应而事应具存此春秋畏物之反常为异使人恐惧修省其垂戒明矣愚谓日星陨食山川崩竭繋之天下有天下者之责也然诸侯各有民社血脉贯通岂可委之天下而不自省哉夫灾异固不可指一事而言然沙鹿崩而天王居郑其山在晋而晋侯见获于秦他如齐桓卒而伯业衰楚氛益炽而遂主夏盟此其可见之大略也夫岂天心哉皆人事乱纪以召天地灾异而天地灾异复为生民害盖感必有应应复为感有天下国家者在于谨人事慎所感而已

狄侵郑

义见隠七年戎伐凡伯

冬蔡侯肸卒

大意见隠七年滕侯卒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公如齐

义见隠十一年滕薛来朝○献可杜氏曰鲁之所朝者惟齐晋楚

楚人伐徐

义见三年徐取舒

三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牡丘遂次于匡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谷梁无卫侯二字公羊有之而在陈侯之上帅公羊作率】

牡丘张氏曰齐地齐语曰筑五鹿中牟盖与牡丘以卫诸夏之地注云四塞诸夏之阙也地谱云与匡近杜氏曰匡卫地在陈留长垣县西南张氏曰即开封府长垣县西南杜氏曰公孙敖庆父之子左氏曰楚人伐徐徐即诸夏故也盟于牡丘寻葵丘之盟且救徐也孟穆伯帅师及诸侯之师救徐诸侯次于匡以待之康侯胡氏曰楚都于郢距徐亦逺而举兵伐徐暴横凭陵之辠着矣徐在山东与齐宻迩非有餽粮越险之难也今书盟于牡丘见诸侯救患之不协矣书次于匡见伯主号令之不严矣书大夫帅师而诸侯不行见桓徳益衰而御强暴安中国之志怠矣中庸曰至诚无息不息则久春秋谨始卒欲有国者敦不息之义也义又见庄二十八年救郑○愚案书公孙敖帅师见孟氏之专兵亦为下书楚人败徐起文也

夏五月日有食之

不书日阙文也义见隠三年

秋七月齐师曹师伐厉

杜氏曰厉楚与国义阳随县北有厉乡张氏曰即徐州徐县在徐楚之间左氏曰伐厉以救徐也十六年夏齐伐厉不克救徐而还未详信否愚谓于此可见齐之不专于救徐矣义又见隠三年郑伐卫○张氏曰兵法攻所必救谓之竒兵然继此楚败徐于娄林则厉在所不必救明年而后不克救而还正所谓未闻巧之久者况同盟不同心而宋已伐同役之曹乎

八月螽【公羊作】

义见桓五年

九月公至自会

义见桓二年公至自唐○髙氏曰公自正月如齐因而会盟暴师于外已逾三时以会致者始于此

季姬归于鄫

先书遇于防使来请已而继书归于鄫则男女之不正可知○髙氏曰去秋与鄫子遇于防因其自请而遂许之所谓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相从者也今公方自会至而季姬遽归于鄫厥后鄫子所以取祸者甚酷岂无自而然哉存耕赵氏曰鲁诸姑之失教由诸嫂始也女之失教由母始也文姜哀姜以淫恣声姜效之委姬遂狃以为习矣

己卯晦震夷伯之庙

赵氏曰晦者晦朔之晦公羊曰震之者雷电击夷伯之庙也杜氏曰夷伯鲁大夫展氏之祖父夷諡伯字左氏曰展氏有隠慝焉程子曰夷伯之庙震而言震夷伯之庙天应之也张氏曰天之击怒每在于恶熟而人不加诛之后君子知天之日监而畏其威所以事天也○张子曰凡隂气凝聚阳在内者不得出则奋击而为雷霆不善之积盖亦如此

冬宋人伐曹

义见隠二年郑伐卫○薛氏曰宋人内叛则桓徳之衰襄志之私皆可见矣君举陈氏曰诸夏之相加兵于是再见宋襄为之也许氏曰同盟始相攻桓不能一矣则何以禁外裔之乱伯徳方衰荒服闚夏至是而诸侯浸以贰矣威灵之陵夷可不慎哉愚谓齐桓图伯四十年闲诸夏莫争外裔稍沮其功大矣及其终也人心离贰同盟相伐身亲见之以力假仁其效如此

楚人败徐于娄林【娄力侯切】

杜氏曰娄林徐地下邳僮县东南有娄亭张氏曰在泗州临淮县左氏曰徐恃救也愚谓以七国之众不能敌楚千里之孤兵春秋书诸侯之盟之次大夫之帅师于前书齐曹伐厉宋人伐曹于中书楚人败徐于后则齐桓之无志诸侯之解体救徐之不力其情自见矣此皆以力假仁之效也

十有一月壬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获晋侯

秦嬴姓伯爵颛帝之后周孝王时分土为附庸邑秦之六世至襄公将兵救周送平王东迁有功封为诸侯叶氏曰秦伐晋惠公逆而请战故书晋侯及秦伯言晋之主此战也张氏曰韩后为韩国即同州韩城县获见元年秦舍晋君于外已而归之故不言以归也左氏曰晋侯之入也秦穆姬属贾君焉且曰尽纳羣公子晋侯烝于贾君又不纳羣公子是以穆姬怨之晋侯许赂中大夫既而皆背之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东尽虢略南及华山内及解梁城既而不与晋饥秦输之粟秦饥晋闭之籴故秦伯伐晋晋侯谓庆郑曰冦深矣若之何对曰君实深之可若何公曰不孙卜右庆郑吉弗使歩扬御戎家仆徒为右乗小驷郑入也庆郑曰古者大事必乗其产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训而服习其道唯所纳之无不如志今乗异产以从戎事及惧而变将与人易乱气狡愤隂血周作张脉偾与外彊中干进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聴九月晋侯逆秦师使韩简视师复曰师少于我鬬士倍我公曰何故对曰出因其资入用其宠饥食其粟三施而无报是以来也今又击之我怠秦奋倍犹未也公曰一夫不可狃况国乎遂使请战韩简退曰吾幸而得囚壬戌战于韩原晋戎马还泞而止公号庆郑庆郑曰愎谏违卜固败是求又何逃焉遂去之梁由靡御韩简虢射为右辂秦伯将止之郑以救公误之遂失秦伯秦获晋侯以归晋大夫反首拔舍从之穆姬闻晋侯将至以太子防与女简璧登台而履薪焉使以免服衰绖逆且告曰上天降灾使我两君匪以玉帛相见而以兴戎若晋君朝以入则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则朝以死唯君裁之乃舍诸灵台大夫请以入公曰获晋侯以厚归也既而丧归焉用之大夫其何有焉必归晋君乃许晋平晋隂饴甥会秦伯盟于王城改馆晋侯馈七牢焉晋侯归杀庆郑而后入是岁晋又饥秦伯又饩之粟于是秦始征河东置官司焉邦衡胡氏曰重耳兄也当立也夷吾弟也不当立也夷吾赂秦伯以求入篡也秦伯不纳重耳而纳夷吾以徼赂是贪而纳篡也晋惠背赂而不与故秦穆兴师以伐之厥辠惟均晋侯背施逆谏而失民自取获之道也愚谓自晋致戎又不自咎而逆战焉经曰晋侯及秦伯战则秦晋之曲直辠之重轻皆可见矣书法与桓十七年战于奚同○康侯胡氏曰秦伯伐晋而经不书伐专辠晋也谷梁曰韩之战晋侯失民矣以其民未败而君获也孙氏曰晋侯失道不顾人命以起此战春伯获之则又甚矣愚谓以诸侯之尊而至于见获一则夷吾之辠二则晋献杀世子之余孽也后世人主可以鉴此矣

春秋本义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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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乐群英像宋嘉定五年,黄度作晋元帝新庙于石头东,两庑设礼乐群英三十六人像,叶适为之记。按三十六人为:王公导,字茂弘;谢公安,字安石;刘公琨,字越石;祖公逖,字士雅;顾公荣,字彦先;贺公循,字彦先;纪公瞻,字思远;邓公攸,字伯道;周公访,字士达

  • 卷之三百七·佚名

    监修总裁官经筵日讲起居注官太子太傅文渊阁领阁事翰林院掌院学士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方略馆总裁武英殿大学士军机大臣镶蓝旗满洲都统管理吏部事务户部三库事务加七级军功加五级随带加七级纪录三十次臣宝鋆蒙古总裁官

  • 中兴小纪卷三十四·熊克

    宋 熊克 撰绍兴十九年【嵗在己巳】春正月时春教使臣踏射克敌弓己酉宰执奏乞依格推恩上曰克敌弓最为强劲虽被重甲亦须洞彻若得万人习熟何可当也 二月丁巳上谓宰执曰春雨利农农务种粮为急已诏被伤处令常平司给借更丁

  • 第四十六卷 仕绩 三 七·缪荃孙

    通 州 三国 吴吴 岱吴岱,字定公,海陵人。少为郡县吏,避乱南渡,孙权召署录事。出补余姚长。募精健千人,平定会稽东冶五县贼,拜昭信中郎将。建安二十年,督孙茂等十将从取长沙三郡,克之。迁庐陵太守。延康元年,为交州刺

  • ●凤洲杂编六·王世贞

    王世贞 古赏格最重复军破城者至黄金千斤彩帛万段我朝规制最为不浮今得而畧志之 太祖破陈友谅降武昌赏常遇春廖永忠田土余有差 吴元年平张士诚赏格 洪武三年赏平中原将士功 征南功 守御功 洪武四年赏平蜀功 洪武三年大

  • 卷五·楼昉

    钦定四库全书两汉诏令卷五宋 林虙 编西汉五景帝【十五】文帝庙乐舞【元年十月】盖闻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制礼乐各有由歌者所以发德也舞者所以明功也高庙酎【直救切】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惠庙酎奏文始五行之舞孝文皇

  • 172.韩愈反对迎佛骨·林汉达

    唐宪宗依靠裴度、李愬,平定了淮西叛乱,觉得脸上光彩。他决定立一个纪功碑,来纪念这一次大胜利。叫谁来写这个碑文呢?恰好裴度手下有个行军司马韩愈,擅长写文章,又跟随裴度到过淮西。唐宪宗就命令韩愈起草《平淮西碑》。韩愈

  • 四年·佚名

    (癸丑)四年清咸豐三年春正月1月1日○丙午,詣眞殿展拜。1月2日○丁未,以李容象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1月3日○戊申,詣宗廟齋宿。1月4日○己酉,行宗廟春享追,上純宗大王尊號冊寶。1月5日○庚戌,詣仁政殿,親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 物理·吕坤

      鸱鸦,其本声也如鹊鸠然,第其声可憎,闻者以为不祥,每弹杀之。夫物之飞鸣,何尝择地哉?集屋鸣屋,集树鸣树。  彼鸣屋者,主人疑之矣,不知其鸣于野树,主何人不祥也?至于犬人行、鼠人言、豕人立,真大异事,然不祥在物,无与于人。即使

  • 阿毗达磨识身足论 第五卷·佚名

    阿毗达磨识身足论 第五卷提婆设摩阿罗汉造三藏法师玄奘奉诏译因缘蕴第三之二有十种心。谓欲界系善心。不善心。有覆无记心。无覆无记心。色界系善心。有覆无记心。无覆无记心。无色界系善心。有覆无记心。无覆

  • 卷第十六·佚名

    镡津文集卷第十六 藤州镡津东山沙门契嵩撰 非韩下 第十四 韩子为赠绛州刺史马汇之行状曰。司徒公之薨也。刺臂血书佛经千余言。期以报德。又曰。其居丧有过人行。又曰。愈既世通家详闻其世系事业。从少府请。掇其大

  • 护法论·张商英

    宋丞相无尽居士张商英述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以仁义忠信为道耶。则孔子固有仁义忠信矣。以长生久视为道耶。则曰夕死。可矣。是果求闻何道哉。岂非大觉慈尊识心见性无上菩提之道也。不然则列子何以谓。孔子曰。丘

  • 西溪丛语·姚宽

    学术笔记。南宋姚宽撰。姚宽,字令威,号西溪居士。嵊县(今属浙江)人(《书录解题》作剡川人)。父舜明,绍圣四年(1097)进士,南渡历官户部尚书,徽猷阁待制。宽以父任补官,仕至权户部尚书员外郎,枢密院编修官。金主亮大举入寇,宽决

  • 日本访书志·杨守敬

    目录书。杨守敬著。清光绪二十三年杨氏邻苏园刊本。杨守敬,字惺吾,号邻苏,清代湖北宜都人,同治元年举人。精地理、金石。杨氏自幼嗜书,光绪六年应使日大臣何如璋之邀,赴日充随员。一年后黎庶昌继任驻日公使,至光绪十

  • 胜朝彤史拾遗记·毛奇龄

    笔记。清毛奇龄撰。六卷。奇龄有《西河全集》已著录。成书年代不详,三万余字。明代后妃传记。奇龄初得其父所藏《宫闱纪闻》一卷,载事不确,文不雅驯,后预修《明史》,分撰天顺、成化、弘治、正德四朝《后妃传》,乃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