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编
○牿之反复 二句
气不能清、则所感害深也、夫乘动之行、求以静澄也、至于牿之深、而静之地、动亦先之矣、欲夜气之存也淂乎、且人实有清淑之气。而至求之梦觉之会。斯亦微矣微而保之则可着之端也微而伤之则无余之质也而况牿之反复乎。方且据物为体。留如诅盟。其相守不合之谓也。方且造形自意。发为机括。迫欲相追求之谓也。是以有触必往旦昼固非宁寂之时无端亦生清夜亦非恬定之候事已往矣、留之为思也、思已止矣、浮之为微细之思也、至为微细之思者、彷佛徒倚、无可适莫、是扰之甚而成为者也故维□而形闲犹不胜其游□之变而向觉之会度亦摠然者平无其物矣、揽往而为忆也、无其忆矣、失记而为忘也、至于失记之忘者、芒乎笏乎、莫足以归、是扰之至极而成焉者也。故当梦而神交亦不能传之向觉之时。而既惺之气度亦顽然者耳。盖气者虚而待物者也物之虚者易挠况其数挠之无已者乎在彼者有畸重之势而此深深者。亦将逐其纷嚣而丧。夜气者气之无主者也物之无主者无力而况在振荡之役者乎在此者无自擅之权。而彼扰扰者。可以影事相夺也。夫气清则明。清象不存。明者去矣。气明则良。明气不存。良者又去矣。失其良。有不良好恶之汨所以遂远人道也。又安所淂仁义之心哉。
清夜亦牿亡。不独且昼。言旦昼牿亡易。言牿之反复于夜。极难为形容。如此。真高手也。【艾千子】
不足以存。言不足以存仁义之良心。非云夜气不存也。日间牿亡循环不已。则夜气所生息者渐渐消泯。牿亡。只指旦昼所为。不是夜中亦复牿亡。其刻划极微。然中有似是而隔处。须辨之。
○出入无时 二句
物之不可定者、其机危也、夫有定之物、斯可据之矣、既已无定而固莫必也、且天下之物、固无全利也、其可淂而恃者必无变妙之机其自极于通者亦必无可安之体若所谓操则存、舍则亡者、此亦可恃其常安者哉。将犹听于操舍与。则其机未之知也。将犹可以存亡与。则其事常有两也。其为质也虚渺。虚者无体。并鬼神以流行徒不以□已藏害所将受则亦何所可碍也其为物也善扰。援者有附。遍万物而皆及彼不以此一害彼一则亦何所不丽也此而合所至以观其尽历之机。则止可曙于其变化。此而立一至以定其内外之□□亦可期之为出入。夫出入之相去则其时彰而其乡□而此不□也。其出入甚疾矣。捷所赴者。不淂为之期而时泯于出入之达也则夫所底之□亦竟泯矣抑出入所划分则其时亦章而其乡亦着而此人不然也。其出入已亟矣。反而覆者。无以正其名而时又乱于出入之多也则夫所在之乡亦竟乱耳是故遍处其所至也。亦遍处非其所至也无所至矣而吾乌乎定之遍处非其所至也。亦遍处是其所□也遍所至矣而吾又乌乎定之因性以止者、在其处而死其处、此无变者也、人淂以其乡而测其乡、待使而往者、亦从其所而迁其舍、此时□□者也、人又淂以其时而测其乡、而今皆不能、独神也而独妙也、
出入无乡。就操舍论为正。就心体自然论为傍。此文不尽正□。□形容心体变状。亦自圆透。【艾千子】
程子论出入二字。故曰以操舍言。然此四句。摠言心之活变□□捉以儆人不可不操耳。以心之自然上论为正。不必粘□操舍□无时。与莫知其乡平看。此侧串。似因无时。故莫知其乡多□□矣其精人处。足坐王弼郭向等于门外。
○虽有天下 寒之
即物之有失养者、可以论大矣、夫物待生于天地也、然暴寒之不节而化事不已悖乎、且物之在天地。或恃人事或恃天道苟有所侍则机皆危也岂独人心。虽物亦然。岂独心之危微虽易生之物亦然生者。物之德也。易生者。物之美德也。含气优。则从化之理速。蓄精盛。则应时之机先。其生也。华淂其数、寔淂其量。亦类智者之设施。其易生也。无屯难之势。有解散之机。亦类智者之流敏。是可不深恃天工乎。□□不然也。□化起于外不起于内之有生天地之气袭之、而天地之能生、阴阳之事用之、阳者、物之德也、阳以文与、则□造其所□、而好其所新、阴者、物之刑也、阴以武取、则日夺其所有、而损其所□、是故阳则恢而扩之、阴则执而留之、两常争于发敛之用、阳则乐而酥之、阴则促而危之、两常争于生杀之机、而大者在于四时之气□夏令之而百物皆出、秋冬令之而有物皆空者、是也、小者在于暴寒之间、日月恒之而百物皆舒、风雨洒之而百物皆惨者、是也、乃今而暴者止一日矣、何德用之隘狭也、寒者且十日矣、何刑用之溢□□、然则天地之化悖矣、彼易生者亦云取化之捷耳、化薄又何取乎。君子有以知易生之不足恃也、
凡题可用阴阳时令律历杂方技家言者。大力每能之。若以大力入说文志。当列之杂家耳。【艾千子】
正作淂一篇暴寒泛论。题之紧要。在一日十日却全不理会宜□为千子所诃也。
○为是其智 二句
智不必异而有不若者、其不若有故也、夫无以用之、智之事固未见也、而谓其弗若焉、诬矣、且智之为道也。诚万事之功罪也。其能见智必有功。其不能见智必有罪无所辞之然学奕而用智不专者则固使智无罪也何谓使智无罪。战守攻围之方。存乎前而不曙也。远近聚散之机。匿于势而不窥也。则何谓使智无罪也其是智非智若与不若之形隐焉尔今两较者必均所至均所至而不均之势淂明焉今使志射者与志奕者。而独较于一偏。以为未均所至也则未淂其相比者而高下不可分也求一异者必于尽同尽有同而不同之答有任焉今虽同前师。同所为。而未同所专。以为未淂其尽同者也则又有所任过者而智可以脱也。如是。则智诚相若。亦无以知其相若矣奕固不相如智固相如自两事也此负不可以累彼胜也所谓相若之形隐也如是。则智诚弗若。亦无以知其弗若也奕之不相如□智之相如犹两事也此负不可以为彼负也则不相若之形亦隐也独以不若为期。则未知其果在智与。未知其果不在智与。罪分子不专者。智与非智有以逃。独以智为期。则未知其果为若与。未知其果为弗若与。体会于未用者。若与弗若有以藏。故曰用智不专者。是使智无罪也。 有尾
原评有云。起惠施公孙龙于丸原。未知于大力何如。予谓惠子□孙之辨。辨而无着。使其作四书题。惟有笔窘耳。大力此文固□□理胜也。以奇辨诂常理。圆转不穷。可爱可爱。【艾千子】
此种文。以大力为开山。崎岖幽渺之境。无不可缒凿而入。千文□丝。天袅于春风。或入花藂。或盘鸟道。或荡漾于晴云空际。日□耳。然奇观也。
入之愈涕□出之□显罗心静细胜章以光□□毕竟大力先生之文为上【耀星】
○心之官则思
心所司之大、而体大之可知矣、夫因心以存变所谓思也、心唯役思以自神、斯其所以君众体乎、且体之接物。各称量以相纳。而随类以相招。耳目形气之体、固宜与形气之物相施受。而分量已止。固不足以恭乎思之数也。若夫思。则有妙焉者矣。物之形而上者谓之道。妙形气而为言。而人之善变通者谓之思。则虚游无以相领、此其所受摄。固天下之至微也。而孰为此者。非心之专司乎。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是故众形之用。效于四末。而此独隐深以自尊。其深藏者。所以独为不可亵。其不可□者。所以独为不可测也。众体之议。设于一节。而此独大略以为司。其虚悬者。所以成其兼摠。其兼摠者。所以成其参酌也。于是而有留物之智不积聚以自满而能忆故以为藏是故耳无驻声之地而此独留其响目无染色之迹而此独欠其居夫恩者。以其往识。缘而成想者也故者之不则思之所以生端也于□有任物之哲□常□乎其物而意不止如其境故声之来者有实□此尤达之声之所不至色之所效有实而此尤达之色之所无与夫恩者。以其见在。推于无端者也来者之相引则思之所以极变之何也。盖人者德流气薄而生者也。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神精神之合谓之心。是以心者。善入亦善出。而思者。能往亦能来也。
后二比稍正大。余俱句子纤鄙。删之可也。【艾千子】
大力文实好逞其博杂。千子砭之最中其病。然如后二比却□□唯识论来。偏见精警。故博杂不足病。病于此理无定盘针。便为博杂用。不能用博杂矣。
○任人有问 全
礼欲之辨、二之者夫之也、夫礼者养也、即食色而是也、必岐为两以相衡、于是各以所见为轻重矣、且礼之名、先王尊其称以范愚氏也、隆太上者、以此为人情之余也、而欲去之、执名教者、以此为人情之制也、而欲尊之、夫以为人情之余、则礼在人情之外也、以为人情之制、则礼愈在人情之外也、礼苟在人情之外、则为群情之所共排、方不可一日存于天地之间、又安淂与食之存生、色之淂妻者较哉、则以为仅轻于食色者、犹任人之恕于言礼也、何也、礼诚伪为故也、此而曰、是其重且大若岑楼然、食色寸本耳、若金□、食色耳、其谁信之、而且以礼之屈者、持屈于情之重、而更取礼之重者、与之争胜、取紾兄之臂者、以当夫淂之则生者、取踰墙楼处于者、以当夫不亲理淂妻者、是信然乎其真足以中礼乎、夫欲食欲色人情也、不欲紾兄臂亦人情也不欲踰东家墙亦人情也究之亦情为情屈、安在其情为礼屈欤、当知为情之说者、将举吾说而皆可推入于情、则苟欲为重礼之说者、亦举彼说而皆可推入于礼、礼食、礼也、苟食关生死、即不以礼食、亦礼也、亲迎、礼也、势不淂亲迎、即不亲迎、亦礼也、礼之轻者、不能胜夫礼之重者、自礼中剂量之数、竟何是食色、竟何尝为食色屈、如是而礼之权可以尊、可以信愚民之心、可以行之万世不废虽然可以名礼者、又即可以名情者、则信礼之名为圣人之假说也、彼尊太上、尚玄同者、真是也、
此章乃孟子精义之学也。权衡轻重。虽圣人复起无以易。不知大力何故极口诋之。摠由学问疏浅。不细心读圣贤书耳。礼范愚民。礼诚伪为。摠为情屈。非为礼屈。尊太上。尚玄同。不知大力身在学官借四书五经猎一科名。何苦叛孔孟。要作老庄门下人也。【艾千子】
礼本天来。情本心来。礼未尝不合于人情。然必合于人情至善之则。乃所谓天也。因人情而权衡轻重。其等杀节文。经权正反。皆天也。故明礼则情淂其宜。任情则天理可悖。此圣道与异端分界无头。此处一差。以下更无是处。自良知之说炽。学士大夫。皆以木心为宗旨。而以本天之理皆属外假。波荡陆沉。为万世大患。大力诸公。皆为所惑乱。盖文人尤易陷溺。以其波淫邪道。近乎文章之诡幻也。当时有千子一争。虽不能障其横流。然亦狂澜一砥矣。如此评。不可不俦为学者戒也。若去其非理。而观其行文。真辨才之雄。可惜可叹。
○君子之事 节
君子之所以事君者、要不失正而已、夫兵争之祸、其究不可言也、藉于道与仁之说以自守、庶其可以少安乎、且夫鲁与齐之势、天下知其不敌也、衅起于人、犹将弭焉、而自为兵招。君子有以虑其后矣、领于此但言强弱之势、则恇怯委薾之名、非鲁所安受也、有术于此、一举而名实两附者则道与仁是矣、君子之事君也、明乎国体轻重之际、必托于其至大、以使其君可居以为美、辨乎事变始终之分、必取于其至当、而使其君可恃以为安、如是则舍道安适乎、道之所立、非独我不以陵天下也、分有所辨、吾以自尊、而天下将共义之、道不乱常、人亦恶乎其乱之也、而我因可藉以自固矣非是必无自同之法也、与道为徒者、非仁安取乎、仁之所立、非独我不以虐天下也、爱有所风、我以自为、而天下将共韪之、仁不安忍、人亦恶乎其为忍也、而我因藉以自全矣、非是必无自全之术也、惟持此两端以效之君、而君可以为名焉、静有尧舜之号、动有汤武之称、虽使功不立而势不张、而必可以白于其迹。而光于其名、惟持此两端以致之君、而君可以淂实焉、退可以固吾之国、进可以致人之心、虽使干戈辑而弓矢槖、而必可以守己之下、而流入之高、吾为子之君计、计无有踰于此也、吾为子之事君计、计无有踰此者也、若夫南阳之役、窃谓思之不□也、
专就鲁上说虽是。然此题不免狭小矣。【艾千子】
岂止狭小哉。直说坏道仁矣。谓孟子私计鲁必不能胜齐。又恐鲁不肯受畏懦之名。而借道仁之虚言。使之有托。如此巧诈伪妄。与仪秦之类何异。直说坏了孟子矣。摠坐不识道与仁之理。便胡乱至此。
○存其心 一节
善事天者、近取诸心而可矣、天性天同物、则心之中有天矣、就心事之、不亦迩乎、且君子事天以自摄恂栗之学也、然使惕以形之所对。而置其精之所通以语于事天。未也。夫君子之悚其心也以天。戒慎恐惧。于已不足临之以畏焉而志可重也。而君子之事天也仍以心。钦若昭格。以文则疏。与之以所凭焉。而功可寔也。故本来之心、不可失矣、失其本来之心天所与我之谓何、而心所自有之性。不可牿矣。牿其所有之性、则本来之心谓何、彼一心之内、性情共宅、性之所长情能消之夺所消、以护所长、则操心之术马耳、一心之外、物诱交伺、性之所发物则戕之、妨所戕、以伸所发、则含心之方焉耳、而此时之心。已与天相呼吸也。而此时之天。已与心相往来也。盖理之精者。大小可以同量。此心之性。天人会之矣。五行之物、实不大于五德也、德不亏而心返于其初。初者固与天接耳。且理之同者。彼此即可以相藏心心之有性天在心中矣仁义之质、了不别于阴阳也、仁义尽而心顿证于太虚太虚已定天位矣。故天于人而言之。天生我也。全而受。全而归忠之至也而俯仰之际。因可不愧焉。合天于人而言之人即天也。不自亵。不亵天。亲之至也。而所对之境并可不设、以此事天、真能事天者矣、 有尾
存养心性。离合次苐。下工夫及所以然之故俱不曾理会故为艰深。实茫然耳。
○所以立命也
君子所以用天之术、亦求之身而止矣、夫命者、天之所为、不可干也、而人动则天随、命亦何尝不在我乎、且大命不移、小命日成大命□成、智不能规乎其始也、小命日至、则视所为而制也、然积于所可为、则已夺其所不可规矣、夫安存危辱、人皆受之、富贵贫贱、人皆受之、岂独君子必与之以安存、而无夺之以危辱、厚之以富贵、无薄之以贫贱哉、其修身以俟者、可以安存、不可以危耐之理也、则能立其安存之命者也、亦可以富贵、不可以贫贱之理也、则能立其富贵之命者也、人不能竟保其受生之分、则应淂之数、固有不能以自守者矣、有量之吉、或以损于其数、而小分之凶、或以增于其数、是天道人功、不足以相持也、唯修身者、为能以所修辅所禀、是以应淂者、不至于中道而失、人不能自必于造物之权、则阴阳之制、遂终淂以范人矣、天固与之、我即从之、而既定之禀、遂自绝于相起之途、此天道人功、不足以相反者也、唯修身者、为能以所修易所禀、而阴阳之事、常参互而为用、盖吉凶祸福之事、皆情性以取之、信之于所作、必之于所报、未有爽其分者也、其作也、报也、终始也、本末也、明有相至之势、天下淂而见之、而皆谓之曰事理、善恶氛祥之气、皆物类以感之、幽明各分其所、而同物相聚于其似、亦未有爽其分者也、其分也、聚也、精神也、气熖也、杳无相至之迹、虽至明者不淂而知之、而皆谓之曰鬼神然则修身以俟、固非所以立命也哉、是以君子之于命也、及其已然、俱安之以天道、方其未然、俱用之以人事、不自小其事、不自狭其身、以为已之所为、与阴阳之故、同于出入也、
正当明切。【艾千子】
极不正当。极不明切。游方僧。姑布子村婆老佛乲见耳。立命。不是化吉为凶。转祸为福。亦不是知其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安之此命字。不是术家二氏命字道理。
○万物皆备 全【其一】
明乎我之说、而天下之能事毕矣、夫物存体中、此易为耳、反而求之、是谓知务、且天下虽大、然徒物尔、道德虽高徒通物耳、能通物、则虽尧舜孔子、亦无余事也虽然、亦无物也、我而已矣、何以明之、物之相物、皆相指于对观、我之自我、亦递推于群类、苟物皆自我也、此为天地之间、独一我已、然则有问我安在者吾遍指万物当之也、有问万物安在者、吾独指我当之也、一性万性也、一情万情也、一形万形也、是之谓多、万性一性也、万情一情也、万形一形也、是之谓少矣故曰莫如诚、莫如恕、二者、以我从事也、不离我而寔之、不离我而推之也、诚生通、通生乐、恕生爱、爱生仁诚如是也、万物之逢通矣、凡无以通者、皆不能贯物、而碍于有物者也、凡无能通者、皆不知用我、而告于有我者也、物者君子之所狭观、我者、君子之所大用、物我合而□天地之同矣、帝王圣贤之物也、
此等文。在浅学者读之。必以为古。以为削。吾正病其不古不削耳。从古未有以斲削为古者。亦未有以灭字为削者。古者。莾苍朴拙之谓削者。巉然千仞壁立。无可攀缘而上之谓。此减字琢句为古削。但见其稚耳。鄙耳。无节奏顿挫。无波澜耳。一童子执笔为之。可立肖也。人人可攀□而至矣。【艾千子】
千子所贬者。以语句言耳抑末矣。题之理解全不是。又何论语句哉。若以文论。亦不可不谓之古削。苐其古削。出佛经语录。及后世子书讲说。非先秦以上之古削。故不贵耳。看周秦文字。乃知古削之真妙也。此物字。指事物之理言。非人兽昆虫草木之谓也。看物字错。便生出用栽尊我二氏之言矣。
○万物皆备 全【其二】
明乎我之备物、而可以善我与物之用矣夫物生同理即以同相备也、君子所由大乎我而亲乎物者以此、且我之有我、为阴阳之所判、已即为造化之所摠、苟在异而犹同则虽分而固一、若徒据于分体已尔、然则己独而孑立、则小甚矣、物众而不亲、则隔甚矣、岂知我之为我、备万物以同存乎、何言乎其备也以不异也、精神比于天骨体比于地、目为日月、而耳为虚空、推此故不可胜言也、而小者飞走草木、徒以血气形容差次而别生类、大者君臣父子兄弟、徒以以偶对推移而异名称、且天血气同生、悲喜同性、据此而入与飞走草木之□岂两寔哉、对父名子、对子名父、推此而君臣兄弟之号岂两身是、自造化言之、此纷纷者尽同也、自我言之、彼纷纷者于我尽备也、夫万物莫不自我而相物、通乎此、则自我之说、不足以崇私、愈足以亲物、物彼之说。不足以隔世、适足以弘我苟我备乎物、则我甚人也、既备我矣、俯仰旁侧、莫不行于我身、于是真之淂以有其性情、而旷然荡然其为乐也、岂不大哉、夫不局促、则已乐矣、既不局促、则已大矣、且万物备于我、则物其近也、既皆备矣、我之一身、亦即遍散于天地、上下、于是类之有以动其恻隐、而同忧同患、于求仁也、岂不近哉、盖我乎物、则已仁矣、既我乎物、则已近矣、巢何以大、以备万物故大也、故淂皆备之说、而君子善用我、何也、为其大之也、仁何以近、以备于□故近也、故淂皆备之说、而君子人善用物、何也、为能近之也、故□□物谓之大、引物皆我之谓近
我字满纸。时父臭恶套也。不意大力为之一篇尖头缩头小家□文字。【艾千子】
其谬与首作同摠差在物字。故口□么呼我字满纸耳。连已物一体之说。亦并不是儒家道理直从原头差来。不止小家数矣。依他说是万物皆同于我。非备于我也。备指事理而言。
○万物皆备 全【其三】
君子求其在我、而天下之能事毕矣夫有我而万物是矣、然则亦求在我耳、外物又何事焉、且盈天地间皆物也、物之相物而有应感、而道之所起、业之所就尽此矣、大者君臣父子、以生相连、以事相及之属、圣贤以为议道错法之本、小者走飞草木、有命无性、有性无知之伦、帝王以收功施德化之全、然而以我役物、已有离异不属之患、以一使万、又有小大不及之忧、将何以使并生之类相守而安、相动而和、交畅于一气之泰乎、将何以使别生之俦、在析能贯、在判能合、相均于生长之门乎、是有我在矣、我之为我、均物趣以受生且物之与物、分一摹而别象、然则一物兼于万物矣以同情相备也、如是而物无万者、徒一物耳、此以知物之少也、在我兼于在彼矣、亦以同情相备也如是而我不徒我、与物偕耳、此以知我之多也、物小而少则无不包之患、我多而大、则无难包之忧、然则如之何、亦云诚而已矣、此君民亲友之所以动、而所以成人类之欢也、推之至尽尽物性替化育皆此也。其又如之何、亦云恕而已矣、此上下前后之所以通、而所以成恻隐之遍也、推之至尽。天地变化草木蕃皆此也。诚存乎我、万物皆来、恕度于物、我亦不往、此两者、道之大端也、至于成、则业之至隆也、合道与业、天下之能事毕矣、圣人又何事焉、
皆备节太饱诚恕节太饥然皆备句讲淂离合错综。亦不可废也【艾千子】
皆备节不曾道着一句。云何淂饱。其离合错综。都是孤情涎耳。消道诸佛众生同具大圆觉。便了却也。
○行之而不 一节
天下之所昧者、其未尝离者也、夫道去身不远、亦即身而喻耳、而如不着不察者何哉、且事之淂也。以其近者。其失也。亦以近者也近固宜淂也近固宜失也君子是以无怪于道也。夫道者何物哉。有物之理耳有物之理。不离物质而用焉。亦存物之神耳。存物之神。不离物器而妙焉。如是而着着无功。何也。本应着也。如是而察。察无能。何也。本应察也。虽然天下之事。因未可以一理格矣。以为远有谁通之势。或偏以远而致焉。难固不取远为类也。以为迩有易悟之便。或□以近而隔焉。易固不取近为类也。此有故矣。物相明于异异而□□所以见也近在身者则求心亡求心亡聪明无所发其端矣。物亦相领于其偶偶而相触所以睹也故与俱者则触境亡触境亡而解识无所动其机矣。此又何惑乎行不着习不察也哉、夫生人之类。日用之常其当即道也适宜为经矣。禀度为正矣。人之所安。如之何不为□也其不当亦犹是道也已生死其中矣。已日用其中矣。天之所使、如之何不为道也。今也存乎我者。以为情欲而不以为道。存乎世者。以为事物而不以为道。天所命者。不几隐乎以为情欲者不知受以节以为事物者不知规其宜人所性者不几晦乎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势也。 有尾
文特融成一片耳。当观其自在处。至于不当亦道。亦人人所知也。有故一段。添出可删。【艾千子】
不着不察。所以不知。着察是行习时格致之功。人之不着不察。或自以为已知。或畏难而不下穷理之功。或心粗而不能入。或误于异说而不求知。或用功而走入拘蔽之路。可知有多少病痛在。尺说近而易忽。故不着察。止见淂一种病耳。其文却清刻。大力之文之所以高者以其超也然亦□求超之病求超便入宽松路矣此□又所以不易写也【耀星】
○易其田畴 全
圣人之治天下、其事竟易矣、夫如是而民足、如是而民、此其事皆可前规也、有畸术也乎哉、君子于是知王道之易易也、因乎民事之所自有。用乎民情之所必然。被之以令而王事存矣。夫所谓王事者何也其要则足之已耳其终归于仁之已耳二者有故其所以使之有卫何也、天地之所出。固有余足以养民也。民之所作。固有余足以自养也。而无术者窃窃焉忧不足夫不足岂天下之公患哉特无术者之私忧过计也善者审其所生。相其所害生之途一则田畴之所产也害之事三君之税敛有害焉上下公私之食有害焉上下公私之用有害焉生事饶害事寡而财居然足矣是故君子无难于足民也是故君子无难于仁民也物不争于轻重。争于有余不足不足则争非以其重也有余则让非以其轻也民以水火相赐。亦可知矣。水火金木土榖。俱掺民之急。但使至足而其势固均矣。正德利用厚生。俱守民之命。但使生厚而其收固全矣富而好行其德者固人情也岂待君之教之也哉而况可徐教之也哉故君子无难于仁民也。由前言之。所谓因乎民事之自有。由后言之。所谓用乎民情之必然。二者王道之大端。而固可坐致也。故曰王道易易也。
未常不以古劲自命。然此等题易于见长。后生之能为此者多矣。【艾千子】
欲到此高老俊洁正自难。艾评太苛矣。此章仁字。即在富足相通处见。非圣人教化渐摩之仁也。谓此便是教仁。不必更有王道。即失其义。读是文自明。
○尧舜性之也
圣而天者、其道自然矣、夫有诸已则不必求诸外任其性之自然而足也、则谓之性之焉耳、尧舜其最隆乎、古今以来、皆以二圣为绍天开人之宗、夫其所以接事于天者、此有说也、性命同物、彼独淂全于性、故已同事于命尔、人莫不有性、而性不可淂而用性、中央之位也、而以加四方少偏则所被之处皆偏矣、高明沉潜、亦各有其累也、大莫不用性、而皆求所以御性、性材质之朴也、而待饰而成待饰而本性之事固少矣、刚克柔克、亦各有其救也、若夫尧舜之性。则足于其数。尧舜之道。则尽于其性。天生是而使独。自然有以资其量。理无□而竟造。人事无以益其功。人生而与天离。即恐与天之理亦离。独性有授受之亲焉。而尧舜本之以成能也。遂使阴阳五行之故、尚默传于人事、人生而有已。即多有已分之事。独性为默成之体焉。而尧舜依之以合道也。遂使耳目手足之用、尽泯入于神明、盖性之而于道全矣。学之所入者。有止、性之所出者无穷、如光取影遭物而成形、不淂其尽也、具性之而于道妙矣。出之已者既安、被之物者自顺、如阴阳之化、经物而不觉有以和于其际也、然则尧舜之道。将一无所事乎。此又非也。人有为、则智用纷出、动息作止、半已入于习化、虽资性为也、竟无不习之利、思虑也、谋为也、非性也、物无为、若有机相使、动息作止、一不知其内然、虽体力自成、竟为造化所役、亦天也命也非性也、故惟有为而无强者称焉、此固非大人之所能同、亦唯无作为有用者称焉、则亦非万物之所可取类也、
聪明人无学问。故于圣贤道理源头处不明。支来扯去。只在□一截讲。可叹也。【艾千子】
性之。非言性。亦非性异人也。即言性。亦非中为性。真为性也千子细批云。大力尚未梦见性字。诚然。
○君子引而 节
道本易从、存乎其人而已矣、夫能不能、人之所自为也、道则在目□矣、亦安用求多于教哉、且有善学。即见善教。自跂者不至。始以道之苦已矣。不至而责教。始以教之少术。夫道也亦安可求多于教□君子之道。立人之道也。无不可几及者也。君子也教。修道之教也。无不使可几及者也。道之征者、不过率性之际。君子言之。及其应用之故于彼。而尝隐其从来之端于此、然所从来顾不附应用之中见□道之大者。乃在天下国家之间、君子言之、及其日用之质子彼。而□隐其暨被之功于此、然所暨被顾不即日用蕴乎对者明道。□□者亦以全道。不以偏辞专其旨者。举体固已露矣。引者明道。不发者亦以妙道。不以成辞滞其通者。变化固已彰矣。弃君子之教。观君子之道。其果远乎。亦果近乎。乘君子之教。为学者之学。其果易乎。果难乎。中道而立耳。固已近矣近之中又来近焉人之所不能淂之道□从其中道耳。固已易矣易之中又求易焉人之所不能淂之教也凡下有颖敏开通之士见端知本则无不极也反委求原则无不深也天下无颖敏开通之士而有强志自力之人气之所加亦无不举也精之所持亦无不究也其视道也。若可见可期者。苐往依之。直寐外合耳。岂犹有几微之苦也哉。能者从之则非教者就之也惟能者从之不能者不与则非教者之阻之也不然、而别求所为几反之方。将抑损教术以操事则能损教之分不能损道之分是弥为不及之势将增益教术而掺事则未苦道之不胜先苦教之不胜益无相依之途。夫毁规矩。弃彀律。是匠人无以饰群材。射人无以斯质的也。虽有至愚。亦知其不可矣。
一篇好时文。存其熟可也。【艾千子】
如是刻隽之文。尚以为熟。尚以为时文。今人试读之。拗口生涩。思路茫然。然则今之所谓熟时文。殆恶烂不堪之物。非熟也。非时文也。逐句相生。一气折旋而其间节节刻意为变。高手也。
○春秋无义战
春秋之言战者、皆所剌也、夫义而许之、则将有美辞焉、春秋之所美者、竟安在哉、当其时。王不纲王统焉。侯不守侯度焉。而会盟征伐。日交骛于国中矣。夫兵者。亦盛世所不废也。然师之所寻。夷黎之乱德苗民之逆命。侵败王略者也。春秋侵伐征讨之所加。其近者姬姓之兄弟。其远者子与姜之甥舅。则亲昵者也。涿鹿之战。升师之师。下一用即韬耳。春秋二百余年之间。称战者三十二。称伐者二百十有三。则续战者也孔子伤焉而寓其意于父皆寓之以不美之辞是故□兵而先序者。为首兵也首兵圣人之所甚恶也用兵而喜□天下。则归狱焉耳治首兵老以治身也有大而称师者。讥用众也用众圣人之所甚恶也恃武臣之力以相加。则归罪焉耳。责称师者。责用师者也而莫甚于恶诈战师不正加兵不正胜于义为已悖也而莫甚于恶覆师国而曰取覆人之师亦曰取于义为已惨也且夫春秋之所录者宜莫如粗文城濮之战。经书曰及。使主兵也虽喜其成而终恶其所以成虽进其功而终不乐其所以为功是亦有所不足于文之义也春秋之所略者宜莫如夷狄潞子之灭。经日而灭。恶在晋也。虽灭狄而一以灭中国之辞加之虽伤狄而一以伤中国之情伤之是甚有所不足于晋之义也。由此观之。春秋之所与者。竟安在哉。有甚不甚。其为不义。则均而已矣。
约略摹仿。亦人所能。如是为古。但恐大力满天下耳。【艾千子】
千子讥其引据义例。谓不能尽举。且未知春秋书法。果如是解□。是也。然此题不举案以断义。则无字如何判决。若必欲求春秋书法之果如是解而后下语。则三传俱可疑议。又何从淂真解也。但求其理不悖于圣人之道耳。
○仁也者人 一节
君子之所为道者、不离于人者也、盖有人而仁在、而道亦即在矣、道固若是其近哉、且天下皆徒慕道耳。而莫能名其处。夫不能名其处。则无以相期。而复何以相从也。吾以为道为虚位。仁为定名。欲征实于道也。求之于仁而已矣。仁为虚用。人为定寓。而征寔于人也。求之人而已矣。夫天地之事有为无情万物之动有情无正、若夫有爱欲之、而不失于中正之通者、唯人类独也、然则仁之所以为人也、岂不甚明也哉、君子所由一其名而同所称耳、一矣不啻合矣而合之云者以其有离之者也离矣不淂合矣而合之云者以其有本字离者也夫形质具而连于其类者、此人之说也、恻隐动而放于其用者、此仁之说也、之两者、以理言之、固宜相待而立者、而以情言之、亦自相因而至者也、是故人事之所自切。则亦人情所独深。以所深乘所切。而夫妇父子之属。着其纪矣。推而至尽。隐远亦贯焉。□于是相乘者也。人事之所大。则亦人情之所隆。以所隆随所大。而冠婚丧祭之类列其经矣推而至尽小物亦举焉。同于是相随者也。是其合而言之者矣、而竟亦何所见合哉。生人之事、付以生人之情、则止自效其所为人而已矣是其为道矣、而竟亦何所为道哉、生人之情、以举生人之事、则亦止尽其所以为人而已矣。故君子所为道者、不离□人也、
前半细而俊。后半了事文字耳。【艾千子】
如其言。乃仁与道摠只是人。人者。人情也。岂孟子之说哉。仁者。所以为人之理。人身。乃仁之体质。以此理合此体质言之。方见淂道理出来。非谓仁与道。只一人情尽之也。
○口之于味 全【其二】
君子之于性命、亦各有取也、夫性命无相劣之分、唯取其可成吾是耳、君子所以有谓性谓命之分也、且天下之所谓小人者。非能离乎性与命之物也。安命养性之说。小人亦由之。而不予其所。则以成其小人而已矣。故虽复桀跖。亦为养性非为性也。淫恶不至此。虽复桀跖。亦以安命。非委命也。暴弃不至此。君子未益乎性命之事也。理无以相多、而独辨乎轻重之权。非尽反其赡养之说也。说无以相易、而独倒乎取舍之分。且夫性者何也、知欲之际也、欲之所始、自其官器矣推而远之、欲有爱而爱有仁、仁有敬而敬有义、义有文而文有礼、相因也、知之所始亦自官器矣、推而远之、知有精而精有志、志有微而微有圣、亦相因也而相推于知与欲之故者、皆不淂不谓之性、而并范于阴与阳之数者、亦皆不淂不谓之命、皆为性矣。且淂不谓性乎。而君子于声色之类。则不谓性也。而偏其说于命。皆为命矣。且淂不谓命乎。而君子于仁义之类。则不谓命也。而偏其说于性吾以是知君子果精于命之事也、为生命者先成、为事命者日至、夫禀付清浊之分。在其初而不及其后。而贫贱淂失之数。则相随于目前而无所逃之力。有所止矣。安可谓命。无所逃之矣。又安可不谓命也。以是知君子果精于性之事也、性存乎礼者用物、性及乎物者效己、夫形质用粗之欲、必取物之寔以自给、而势难相从、而成德为形之事、则心致其虚而不淂其尽、难相从矣、安可谓性、不淂其尽矣。又安可不谓性也。此两者、所谓因其可以言而取之者也、故君子果精于性命之事也、
大力于性命题。有佳处。有谬处。佳者。必其题可专就人事学力言者也。谬者。必其题在性命源头论者也。人事学大可以聪明文字做。性命源头。必须学问深到。学者从五经性理。全部正史。宋大儒文集传注我朝诸老理学之书。浸灌通彻。是非邪正。朗然胸中。则自不犯此弊。若只从几种子书。如老庄荀杨。繁露□注。素问灵□禅灯粗话。及近日李卓吾之书入手。到底学问蔽锢。议论轻浅。由其读书未广。心无主人翁耳。至于批注四书。尤不宜轻易下手。先儒已备。定其去取足矣。大力近有四书讲艺。予常曰。此不当各章子留书当改名曰章大力四书世说新语耳。此语虽戏。却为定评。盖圣人之书。非纤诡小见琐屑支离。从一二种子书入手遂可作传注也。海内有志者幸详之。因书于下孟文终卷。以告读书人耳。【艾千子】
千子此等评论。真有功于后学。不淂漫以时文批语忽之。只一个性字没欛柄。以下道理摠无准的。有时道着便佳。有时乱道便谬。亦不论人事题与性理题也。此病说他读书未广。彼却不服。只是他看淂孔孟程朱。与老庄瞿昙达摩。仪秦杂阮。及近日陈献章王守仁李贽等说数。摠是一样。可彼可此。绝无是非邪正。或反倒乱亦淂。则读书越广。越不可救矣。此病不止大力。正嘉以后。文人学人。无不尔也。
口之于【三】
○口之于味 全
君子之于性命、亦各有取也、夫惟命无相劣之分、唯其能成吾是耳、君子所以有取性取命之分也、且天下之所谓小人者。非能离乎性与命之物也安命养性之说小人亦由之而不于其所则以成其小人而已。故虽复桀跖。亦为养性非为性之故自暴不至此虽复桀跖。亦以安命非委命之故自弃不至此君子非尽反其赡养之说也。道无以相易。而独顺手取舍之分。亦未益乎性命之事也。理无以相多。而独审乎轻重之权安命之学信有之矣而所安者则声色臭味安逸之为奉者也于此而舍性取命此其淂力于命耳夫命岂不茫茫气数之事哉而使有功于圣贤□欲之学则君子之善取命也矣养性之学信有之矣而所养者则仁义礼智圣之为德者也于此而合命取。此其淂力于性耳。夫性也岂不是情志之物哉而使有功于圣贤进修之方则君子之善取性也矣其抑性伸命。所以使天有权虽然竟何妨于性也人有欲而后生。欲者生道存焉耳然与以不过所以适于当然则节而亨之道焉亦所以为性之利之其抑命中性所以使人有权虽然竟何逆于命也天用理以生物。偏者阴阳殊焉耳而俌其不足所以同于各正则善反之道焉亦所以全命之事也。故有君子之取舍。而性命皆无罪于世矣。
简贵无枝叶牵缠。亦无大力自套。存之。【艾千子】
看其用意处。定不走人熟路。正使人寻历不到。其能虽人之所易毒口只能易人之所虽自有制义以来可称能文者先生事一人也【耀星】
○义之于君臣也
义之所效、于其分之相属者也、夫人有义、则必着其用于事矣、君臣之间、固义之所独厚也、且凡人所有于身者。莫不毕行于物。非独耳目之类也。有精于此者矣。又非独仁于父子也。有等于此者矣。而义非乎。义不若仁之易见。而感之以所切。则亦均有自致之谊。义又出仁之转用。而施之于易地。故亦同有深至之事、则其于君臣是矣。尊卑有大辨则狎昵之私。莫得而用反之于我原有是严威俨恪者自将于是而毕效也此严威俨恪者属义亦自因于君臣之辨用耳上下有泰交。则离合之念。亦无所容反之于我原有是忠诚恳侧者自将于是而罄竭也此忠诚恳切者属义亦自因于上下之交而用耳。是故其为义也。不以自为义也而固已义矣食王土者。有高天厚地之戴、缨圭组者、有捐躯碎首之思。夫人皆已如斯固不以为法制之所使也其义行于君臣也。不必以邀君臣之欢也而固自行于君臣矣在盛明。有凤梧鱼水之美。履危乱。有呼天吁地之哀、千古盖已如斯固不以为圣贤之所教也而君臣之待于义也重矣。为之名以定之而名有所止。为之仪以隆之而仪有所穷。有义以行之而后君得以有其尊而臣淂以有其卑也则义之足以明君臣也且义之待于君臣也亦重矣。用义于他人而分不足以生其恭。用义于至戚而□已足以捡其敬。有君臣以效之而后尽于义之情而究于义之节则君臣之足以明义也理不于其所关切。不足以见其深至。故于君臣之交而见义之如是焉于此可以尊义矣理不于其所深至。不可以推其原本。故义之笃于君臣而知义之必难缓矣于此可以得义之从来矣夫义所从来则性也。非自外淂也。虽然、仁之为性易言也。义之为性难言也。父子之恩。不可绝乎人心。而君臣之分、常莫能自全此何故与、势既暌而欲交夺。则义之为性固易揜耳。要之义即不见于君臣。犹能以他端自见也。
极其澹荡犹九。而深微之致自在。顺题成势。无一倒语。【吴次尾】
笔势趋下。会大旨而为言。其层累递换之法。尤古人所难。【陈大士】
之于二字。颠倒飞舞。扑起性也二字。如蝶弄游丝。燕翻花片。惊旋无定。可玩而不可捉搦。是为笔妙。亦繇思灵。只义便是性。非义之上更有性也。是则从。非则谏。可则进。否则退。明则良。昏则死之类。乃所谓义。非血性真切之谓也。文于义字性字。犹有蒙隔。欠分明在。故看来终与仁字不同。即告子内外疑团也。
○土地人民政事
有国者、不可不明于所有之重也、夫诸侯有国、国之所有者何也、所有在是、所宝即在矣、且为人君者。不可不自知其所托其所托也。危淂由之然而不知则无藏身之固矣诸侯之三宝。诸侯之所托也。盖位者。诸侯之所以加其臣庶也。问所以成其位者几何事、势者、诸侯之所以悬权天下也、问所以立其势者几何事。夫能令国一富一贫者。土地也。土地者。五谷之所生也。土地者。百物之所生也是博则富是俭则贫所从来矣夫以邹鲁之国。不能与晋楚争饶乏之数者。非智不若土地之相去远矣夫能令国一弱一强者。人民也。人民者才俊之所出也。人民者。兵赋之所出也是众则强是寡则弱所从来矣。夫以宋中山之君。不能与齐魏争胜负之衡者。亦非智不足人民之相多远矣若夫能令国轻重者政事也。政事者。功业之所由也。政事者。霸王道之所由也。举失则国轻举淂则国重所从来矣夫以商周之势。能与桀纣定天下之分。非分相过政事足以相倾矣盖三者若斯之重也是以天子建德祚之土。赐之民而启之以政敷时斁思我徂求定盖其慎也分之以为宝故也诸侯受命疆其土。籍其民。而三年报政谨尔侯度用戒不虞亦其慎也有之以为宝故也然权三者而要其所归则人民为之主土地其所依而政事其治之者也摠三者而计所播财政事为其纪土地其所理而人民其听□者也夫能审端政事以拊其人民。而固其疆土。则三宝者全矣。
机局与骨力。俱古人精神融结成之。剽缀者。无从梦见其藩篱也。
○牿之反复 二句【其一】
良心之竟失则其害深也、夫仁义、诚有根之良也、仁义固终不绝于人心也、然其如此反复者何哉、且天下圣贤少而狂愚特多。仁义之人少而不仁不义之人特多。则性善之说。几无以解于天下矣本善者不宜有不善也而固有之者解在乎牿亡也而牿亡之说。亦无以解于吾性矣有根者不宜受夺也而受夺者解在牿之反复也物之害心。非一害之而已也一害之而即已则必无有能害者矣心之受害。非一受害而已也一受害而即已则亦无有见害者矣唯其相寻于无已则其道为习至习至则久久而心与狃矣夫天下岂有久于吾性者哉生而禀之以至于今日亦以成故矣今之来者亦以狎至而累积于岁月因以相胜则夫向之久者亦不足以当也夫后来者□据于念所甘也唯其相累于至久则其类且众至众至则多多则物九强矣夫天下又岂有多于性者哉自一良而演之以至于百善亦已有类矣今之来者亦以累积而大得其朋从因以相倾则夫向之多者亦将不足以敌也夫后来者尤乘于见所用也于是乘清夜而养者。至此不能养也。何也。清夜亦牿亡之时也。觉之所习。梦亦同趣。而扰扰之境。不复置于向晦晏息之会于是乘清夜之余而见者至此亦不能见也何也清夜之余。亦牿亡之余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而重阴之人。不复能受天地清阳之气。如是而犹有存焉者哉夫不至于反复相牿而遂失者。则不得谓之性矣言性则本之省深也逮夫势穷理极而后不能不夺也此深者之事也至于反复而不失者亦不得谓之性也矣言性则其变化神也逮夫易物相习而亦能与之为□也此又神者之事也知此说者可与论心矣
夜气亦牿亡处。不如前篇。而反复二字特佳。将二作合之。可成全文。【艾千子】
旦昼牿亡。尚有夜气一线滋生。至于反复。则消者日甚。而息者不足以供所消。此一线澌灭。良心乃丧尽矣。重发反复二字。极得肯綮。较胜前作夜气亦牿亡之有病也。
○五霸桓公为盛
霸之最胜、不可以霸少之也、夫霸不如王、霸之中犹有升降焉、若桓公者、亦非晋文以下所几也、盖霸之衰者夷于狄。而霸之盛者亦近于王。自周衰而五霸迭兴。代主齐盟。而事始于桓公。然天下之气亦于始而厚也何也。天下固犹知有王也。犹有故事。而遂继踵其迹。虽有变革。亦不远矣。此以知桓之淂天多也。天下之事。亦作始者厉也。何也。天下固不知有霸也。未有故事。而欲服从其人。非大有制断。必不行矣。此以知桓之人事尽也。故桓之功非余所及也。征伐会盟。陟禹迹之方。伐戎。戎也。伐徐。夷也。伐山戎。狄也。而大莫重于攘刑。震之以八国之师。而屈完来盟。江漠之间。亦稍集矣。故桓之盛也。东西南北。回征不庭。一明王畛之有域。则无外也。桓之德亦非余所及也。称仁称顺。被同盟之国。救邢。为邢也。城葵丘。为卫也。城穆陵。为杞也。而大莫重于宁鲁。高子帅南阳之甲。而僖公以立。内外大衅。溘其定矣。故桓之盛也。四十年间。亲近来远。一以天下而为心则至公也是以春秋于幽之盟也。列诸侯而书同盟。予之诸侯也。王者之举也。法天而树同德焉。霸者之举也。臣王而济同欲焉。是同盟之义也。则春秋于桓之效也。春秋于存三亡国也。略美绩而不序。进之王也。天下之危。与天下安之。天下之亡。与天下存之。民其德怨之迹也。是春秋将桓之厚也故桓公之□所谓盛而近于王者也。晋文□衰矣。践亦之功。有似首止。翟泉之会。有似召陵。然寔何可比乎。文具而寡忠。开大专不盟之大。霸道替矣。楚庄人而万天城陈而复。若合于仁。退合盟郑。若比于礼。然竟安足数乎。以夷而主夏。肆其凌篾之心。去霸远矣。若夫秦穆。无志于中国者也。宋襄。仁义及悖者也。每降愈下耳。则所谓爽于狄者乎。
填赘可厌。何不以简严二字。尽桓公之胜。若抄尽左传公谷胡氏四书。尽数写入。谓之无学无才可也。【艾千子】
尽数写入亦无害。苐须议论足以驾。即谓之才。谓之学矣。此不是无议论。只是不甚精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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