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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六章 愿望品

五一 大具戒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舍弃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彼比丘:“比丘!汝舍弃努力为真实耶?”答曰:“是为真实。”佛言:“比丘!汝何故于此解脱之道,停止努力耶?昔之贤人,虽失王国,因不自弃努力,再得恢复一旦失去之名声!”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王妃之胎。于命名日,被名为锡拉瓦.库摩罗(具戒太子)。其后,于父王逝世时继王位,称为摩诃锡拉瓦.罗捷(大具戒王),彼为一敬虔正义之王。王于波罗奈都城四门。中央及宫城门前,共造六大施场,并向国之贫困、旅人,施舍财物。又自守戒,或行说戒之式;具备忍辱、慈悲、爱愍之德;爱抚一切生类,如抱子于胁下;王以正法,治理国家。

尔时,王之一大臣于宫中企图阴谋作乱,其后暴露。其他之大臣等向国王申告,王自调查无违,呼大臣近前曰:“汝愚蠢者!汝欲为恶,此国难留,可携财产,伴汝妻子,去往他国!”将彼由国中驱逐。

于是,彼大臣逃往迦尸,赴拘萨罗国,事彼国王,渐得宫中信任。某日,彼告拘萨罗王:“波罗奈国如一细小散漫之蜂巢,国王又极为柔弱,是仅以少数之兵,即能攻取波罗奈国。”拘萨罗王闻彼之语自思:“此必为雇佣前来之间谍。”王对彼曰:“汝定为得金受雇而来。”彼云:“非也,大王!予决未受雇,予所申告之言不伪。若王不与置信,可遣人试之;可于彼之国境村落,试行杀戮,被捕缚后,引渡于波罗奈国王面前时,必与彼等财物而归!”

拘萨罗王自思:“此男所云,甚为大胆。姑且一试!”王遣臣下数人,使杀戮国境之村人。波罗奈人捕获彼盗贼等,引渡至国王面前。国王见彼等问曰:“汝等何故杀害村人?”告曰:“大王!予等为生活所迫!”国王云:“然则何故以前不来予处,尔后不可再为此事。”王与盗贼财物放归。彼等归后,向拘萨罗王报告,王以只此一事尚不能出征,再遣臣下至波罗奈中部地方,进行杀戮。彼等诸人被捕获时,仍同如前,获得国王与以财物而归。虽然,拘萨罗王尚仍无出征之意念,又重遣臣下,于波罗奈市街,进行掠夺。波罗奈王尔时仍与此等盗贼财物遣归。于是拘萨罗王知波罗奈王十分善良,决心欲攻打波罗奈国。终于率军队及象等出征。

当时,波罗奈王有大勇士千人,彼等对突进来袭之狂象亦对抗而不畏惧,彼等具有纵然帝释天之雷电落于头上亦不僻易之气概,如彼大具戒王一旦有所欲者,即令全阎浮提亦能被征服之常胜拔群之诸大勇士也。彼等闻拘萨罗王来攻,晋谒国王而告曰:“大王!拘萨罗王思欲取我波罗奈国而来,我等今愿出阵,在拘萨罗王未曾踏入我王国一步之前,向彼出击,将彼生擒捕虏!”国王斥曰:“汝等为我,不可使他人苦。如有愿获我王国者,可使取之。汝等不可行暴。”拘萨罗王越国境,进军至波罗奈国之中央。于是大臣等再谒国王,述说同样之请愿,国王仍同前不许。拘萨罗王于波罗奈都城之郊外停军,遣使者向具戒大王云:“让渡王国,或选战争。”大王云:“予不欲战争,请取王国。”王遣使者回答。于是大臣等再谒波罗奈王告曰:“大王!我等勿使拘萨罗王入都,于市外击彼捕之。”然国王又如前加以申斥,使都门开放,由一千之大臣相从,坐于大王座之中央。

拘萨罗王率大军势迫近波罗奈之都,彼于中途,不见一敌,彼由多数大臣围绕,到达宫城之门。彼见其处于其目前开放之宫城门内升起庄严之一大王座,清净无垢之具戒大王坐于其上。拘萨罗王下令,将具戒大王及其臣下千人,加以捕缚。并谓:“将此王与大臣等,背手缚紧,伴运彼等至寒林弃尸场,掘至颈之深坑,勿使一人手足自由,培土埋之,夜间狼来,将对彼等为适当之处理。”其臣下遵从盗王之命令,坚缚波罗奈王及大臣等之后手,押解而去。具戒大王此时对盗王不起何等之怒心,而彼之大臣等虽被如是坚缚而去,亦无任何一人违背国王之言语。此盖为彼等前此所受训练之故也。

如是盗王之臣下将具戒王与其大臣押往寒林,掘及颈之深坑,中央置具戒大王,两侧为其大臣,一人无余皆推入深坑培土,紧密填实,离场而去。具戒王对盗王不起怒心,并对大臣等训诫曰:“汝等应勿忘慈悲之心!”

夜半之时,狼等前来欲食人肉,国王与大臣等见狼前来,一齐大声喊叫,狼等惊而逃去;狼等停留返顾,见无人追来,再行返来。国王与大臣等又如前大声喊叫,狼又逃去。如是第三次逃出后,环顾四周,仍不见彼等诸人中,有来追者,狼思:“此等人盖为死刑之囚人。”于是又大胆返回。而此次虽然诸人如何扬声喊叫,狼亦不逃去。

于是狼之首领接近国王,余狼亦来至诸人之所。善巧方便之国王,知狼向自己接近,故意伸颈扬起,使狼近前,于是狼欲向王之颈部张口咬食,国王突然咬住狼颈,口齿以万钧之力,紧闭而拉曳。狼为国王大力咬住,咽喉气结,退后不得,发出畏死之悲鸣。它之诸狼,闻其苦叫之声,咸皆思惟:“我等首领为人中之一人所捕缚矣!”不敢接近大臣,四散奔逃无遗而去。

狼之首领为国王之齿紧咬不放,身体痛苦,前后挣扎,培土自然松弛;一方,狼恐自己被杀,乃用四足为国王扫除所培之土。国王见土已松弛,将狼放开,使出如大象之力,身体向四处摇动,伸出双手,于是手拄土坑边缘,如卷残云之状,由土坑跃出至平地之上。然后激励大臣,取除培土,悉数由坑中跳出。于是国王与大臣等身得自由,离去寒林。

恰于此时,寒林有一弃尸,于横尸之场所,正当两夜叉之领地,夜叉不能分割其尸,互相商谈:“我等不能分割,具戒王为一正义之王,请其为我等分配!我等可往王前。”于是捉尸之足,拉曳赴国王之处请求曰:“大王!请分割此尸,为我两人分配!”国王云:“甚善,汝夜叉!予将为汝等分割,然予身体污垢,予须先行沐浴。”

于是两夜叉以魔力持来为盗王所设之香水,供国王沐浴。国王沐浴终了时,更又持来为盗王所折叠之衣服,捧与国王。国王于身着衣服时,更又持来四种之香匣,捧与国王。国王于身涂香时,更又持来于黄金小箱中所放置之镂刻宝石之扇,上置种种之华,捧与国王。国王于身饰华时,夜叉问曰:“此外王尚有何所须?”彼时国王示以空腹饥饿,夜叉立即前往持来为盗王所烹调种种上好香味之食物,奉与国王。

国王如是沐浴、涂香、饰身、摄取种种上好香味之食物,两夜叉为国王准备有香气之饮料,盛以黄金之器,持来添加饮料于黄金之杯。于是国王饮用饮料、嗽口、洗手。彼时夜叉又奉来为盗王所调治之搀付五种贵香之担步罗(槟榔)叶。国王在嚼用之时,夜叉又问:“大王此外尚有何需?”国王命令曰:“汝等前往持来盗王枕下之剑。”夜叉立即前往持来。国王取剑,使尸直立,由头之中央,直劈为二,将此等分之尸,分与两夜叉,分与后,国王拭剑,纳入鞘中,挂于腰间。

两夜叉食人肉,心神爽快,问国王曰:“大王!尚须有何用?”国王曰:“依汝等之魔力,引导予入盗王之寝室,并将此等臣下,各送归家。”夜叉:“谨遵王命!大王!”于是依国王之命令而行。

此时盗王于庄饰之寝室之内,横眠于卧榻之上。国王以剑鞘击打熟睡不知前后盗王之腹。盗王惊醒,依灯光见为具戒大王,由榻上飞身起立,拼出勇气站立,对国王问曰:“大王!深夜之中,隔开警卫之人,来此紧闭之宫城——任何人皆不能入之场所——卿身佩剑,且着华丽之饰,至此枕边,究为何故?”国王于是详细说明自己得来此处之方法。盗王闻其语,深受感动而言曰:“大王!我虽生为人主而不知卿之德,然吸血食肉,残忍狞猛之夜叉尚且善知卿之大德。今后对具足如是大德之卿,决不再企生阴谋!”于是悬剑为誓,愿国王宽恕,而使大王卧于大榻,盗王自己则横卧于小榻。

如是至天明太阳升起时,鸣击大鼓,呼集所有军队、大臣、婆罗门、户主,当彼等皆来集时,盗王如向空中施于满月,称赞具戒王之诸德,于群众面前,再请国王宽恕,返还国土,并云:“今后贵国如起贼难,皆由我来承担警护之任。愿卿善治自身之王国。”盗王更将进谗言者宣告死刑后,率领军队及象,归返拘萨罗国。

今具戒大王着华丽之衣饰,在纯白之王伞下,坐于着鹿脚之黄金玉座,观察自身之光荣,心中自思:“予若不努力忍耐,则不但无如此之光荣,即一千臣下之生命亦将不能救助。今依忍耐之力,不但恢复一旦失去之名誉,而一千人臣下之生命亦被赐与。故凡人不可失望,常应努力,盖努力之果报,始有如是之殊荣。”国王以感激之语,作次偈之说明:

 人常生希望 贤者不可挠

 愿望之实现 即在我目前

如是菩萨(具戒大王)云:“汝等持具足戒诸人!努力之果报,必为光荣者。”王唱此偈,述感激之情。其后,具戒王终生励行善行,从其果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终了,舍弃努力之比丘,得阿罗汉果。佛连络本生之今昔为结语:“尔时曲心之大臣是提婆达多,一千人之臣下是佛之僧团,具戒大王即是我。”

五二 小伽那迦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舍弃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处所述谈话之全部,在摩诃伽那迦故事(第五三九)中再出。

主分

王坐于白伞之下,唱次之偈:

 努力励行者 贤者勿倦疲

 自渡生死海 到达见彼岸

结分

此时舍弃努力之比丘,得阿罗汉位。此小伽那迦王即是等正觉(佛)。

五三 满瓶本生谭

(菩萨=财务官)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毒酒所作之谈话。某时,于舍卫城,无赖之徒,集合商谈:“我等现无酒钱,究向何处筹措?”于是一男云:“请勿忧心,予有一策。”众曰:“究有何策?”男曰:“给孤独长者常带一有私印之指环,着美丽之外衣褂,往宫城出仕。我等于是于铫子(酒壶)中置入麻醉剂,一同坐入所设酒场之中,待给孤独来时,呼之曰:‘财务官阁下,请入内!’向彼劝酒,至彼失去意识,即夺取其外衣与指环,以作酒钱。”彼等赞许:“甚善!甚善!”依其男之计而行。

当彼大财务官来时,由此方向彼出迎劝曰:“阁下!请来此处,我等之处,备有良酒!少饮再归!”彼自思惟:“已得预流果之佛弟子,如何能饮酒?自己原不思饮,予可揭发无赖汉等之奸计!”彼即进入酒场,观察彼等之行动,知彼等于酒中以如是如是之方法下毒,彼思:“今将此等无赖一同赶走!”向彼等曰:“汝等皆为恶心之人,于铫子中入药,来与人饮,使之麻醉,思盗其物,今开酒场,全体坐人,赞赏酒佳,而汝等无任何人执酒而饮。若谓酒未入药,汝等自身试饮一观!”彼于彼等与以恫吓,无赖等立即逃散无踪。于是财务官自行归家,长者自思:“予将向如来申述此等恶人之所为。”于是往祇园精舍诣佛,向佛申告此事。佛言:“长者!彼等恶者生于此世,今谋欺汝,然于前生,仍欺骗贤人。”佛应财务官之恳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为波罗奈之财务官。彼无赖汉等当时一如今之所述同样商谈之结果,于酒中入药,当波罗奈财务官来时,前往迎彼,与今之所述相同,向彼攀谈。财务官本不思饮酒,思欲揭发彼等而入酒场,于是观察彼等之行动,彼自思惟:“彼等果欲思为恶事,予将赶出彼等。”首先为次之言曰:“诸君!饮酒后,往宫中伺候,甚为不妥。俟予拜谒国王归来,汝等且待,坐于此处。”于是往宫中出仕。

财务官由宫中归来,呼彼等曰:“汝等且来此处。”彼入于酒场,眺望入麻醉药之铫子,对彼等云:“诸君!汝等之作法,甚不如意!汝等之铫子中酒,与前同样,未见减少,汝等对酒只为赞赏,而自身等则一滴未饮。若此为如是之良酒,汝等应先自饮为宜!汝等于此酒中,必然入毒。”彼斥责彼等之企图,唱次之偈:

 酒如原瓶满 不饮只劝言

 依此理予知 此决非良酒

尔后,彼于一生,积布施等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恶者等即今是之恶者等,尔时波罗奈之财务官即是我。”

五四 果实本生谭

(菩萨=队商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精通果实之优婆塞所作之谈话。当时于舍卫城住有一大地主,招待佛所率之僧团,尔时彼于自身之庭园中设座席,飨宴白米之粥及嚼食等物。食后,主人向园丁命令:“可引导弟子等环绕庭园,捧献庵罗果及种种果物。”园丁云:“谨遵台命!”引导僧团诸人巡回于园内。彼时园丁仅只对树一瞥之下,立即分别谓:“此果实未熟,此尚待熟,此已熟透。”彼所云者,无一违误,善能鉴别。弟子等即往向如来曰:“如来!彼园丁实善知果实之事。彼立于地上,仅对树稍加抬望,立即分晓:‘此果实未熟,此尚待熟,此已熟透。’而彼所云者,无一违误。”于是佛言:“精通果实,非仅此园丁,古之贤人亦精通于果实。”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豪商之家。渐次成长,从事商业,驱车五百辆。某时,通过大道,到达森林。于是停留森林之入口,悉数呼集队商诸人,使彼等得知,向彼等云:“此森林中有毒树,汝等前此未曾食者,无论叶、花、果实,任何一种,未问我之时,绝不可食。”彼等云:“谨遵台命。”一同进入森林。而入林中不久,有一村落,于村之入口处,有一某种果实之果树。其中不但果实之外形,而其香、味,已熟或未熟者,完全如庵罗果状。然食之者,则如饮诃罗诃罗(剧毒)之毒,瞬间即告死亡。

先入者二三贪食之人,思此为庵罗果之树,即食其果。又他之二三者思欲问队主后再食,手持其果而立。队主来时,彼等问曰:“此庵罗果可以食耶?”菩萨知此非庵罗果树,加以禁止曰:“此为似庵罗果树之某种果树之毒树,不可食用。”对已食之人,使之吐出,咽以四甜剂,使之复原。

然以前之队商,常于此树下休憩,彼等皆以此树为庵罗果之树,于食此毒树果实之后,悉皆死亡,次日村人出来,见诸人死亡,捉其双足,曳往秘密场所,投弃尸体,而夺取彼等之车及全部物品。

其日夜明之时,村人等喊叫:“牛为我等之牛,车为我等之车!”急忙前来树下。然见树下之队商平安无事,惊奇问曰:“君等何以知此树非庵罗果之树耶?”队商答曰:“我等不知,乃我等之队主知之。”村人问菩萨曰:“贤者!何以知此树非庵罗果树耶?”菩萨云:“予依两种理由知之。”于是为说次之偈:

 此树不难攀 去村亦不远

 树生美果实 熟而无人采

 依此我知之 此非善果树

彼对群众说法后,平安无事旅行而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昔之贤人,亦精通如是之果实!”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队商是佛弟子,其队主即是我。”

五五 五武器太子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舍弃努力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彼比丘问曰:“比丘!汝舍弃努力为真实耶?”答曰:“世尊!是为真实!”于是佛言:“比丘!昔之贤人于应适当时而努力,乃至获得王位。”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王妃之胎。两亲于其子命名之日,招致八百人之婆罗门,悉与彼等所好之物,使满足后,王问太子之相好。善观相好之婆罗门等,见太子之相好圆满而豫言曰:“大王!太子具十分相好,太子于大王逝世后,仍为使用五种武器之名人,而扬名此阎浮提全世界之第一人。”两亲闻婆罗门之语,因此遂命名太子为五武器太子。

此太子渐知分别,于十六岁时,王告太子曰:“太子!汝今后应往学艺。”太子问曰:“父王!就谁学之为宜耶?”王曰:“汝往犍驮逻国之得叉尸罗,向彼有名阿阇梨之前学之。此为支付师尊之报酬。”王与千金将太子送出。

太子往师尊之前,学习诸艺,师尊授太子五种武器。太子携五种武器辞师,由得叉尸罗市出发,身带五武器归向波罗奈。太子于途中到达粘毛夜叉所住之森林。诸人见太子而告曰:“青年!无人入森林,彼处住有粘毛夜叉,遭遇之人,皆被杀而无一余者。”菩萨以充分自信,如狮子无畏之气性进入森林。太子到达森林之中央时,夜叉果然出现。其身高如多罗树,头大如圆塔楼;眼大如碗,两牙如芜菁,突出口外;口如鹰嘴,腹承杂色,手足为暗褐色。夜叉出现于菩萨前云:“汝往何处?止步!汝为我之食饵。”菩萨向彼威吓曰:“夜叉!我有自信,始来此处。汝来近我,宜善当心!否则将以毒箭贯穿,射倒于其处。”太子立即使用浸有诃罗诃罗毒之箭射出,然其箭只附著于夜叉之毛上,无丝毫之效果。于是更枝枝射出共五十枝,悉皆附著于夜叉之毛上。

夜叉将所有之箭拂落于自己之足下,面向菩萨而来。菩萨向彼叱咤,拔剑斩杀三十三指之长剑,亦附著于夜叉之毛上。于是更以枪刺之,亦附著于毛上。菩萨知枪附着,改用棍棒击打,仍被附著于毛上。菩萨知棍棒亦被附着,菩萨示以必死之决心叫曰:“夜叉!我乃五武器太子!汝能未闻我之名耶?当我进入汝所住之森林时,并非只依弓等之武器,乃为依自身而入者,今将打碎汝为微尘!”于是举右手击打夜叉,右手即被夜叉之毛粘住,更以左手打击,左手亦被粘住。于是蹴以右足,而右足被粘,蹴以左足,左足被粘,今更以头撞击,使之粉碎,头亦被粘毛密着。

如是菩萨全身五处落入陷阱,五处吊挂如被缚之状,然彼并无恐惧与怯懦。而此时夜叉心中自思:“此男为人中之狮子,非凡人也,彼决非通常之人。为如我之夜叉所捕,而竟毫不战栗。自己于此路杀人以来,尚未得遇如是之人。彼究缘何而无怖耶?”彼忽然对菩萨不敢吞食,彼问菩萨曰:“青年!究为何故,汝不惧被杀耶?”菩萨答曰:“夜叉!我何惧于汝!我之一身,仅有一死,且我腹中有金刚之利剑,若汝吞食于我,汝不能消化此利剑,此利剑将细碎切断汝心脏腑,必将杀汝。于是我等两人同归于尽。以此理由,我不惧汝!”此是菩萨指身中之智慧剑而言。

夜叉闻菩萨之语自思惟:“此青年所言是为真理。此人如狮子之身体,其肉片虽成为豆粒大小,亦不消化。不如将彼与以解放。”如是夜叉由惧死之心,放开菩萨而告曰:“青年!汝为人中之狮子,我自不食汝肉。汝今如由罗睺之口逃出之月,由我之手逃脱。速归使汝之亲类、朋友欢喜。”

于是菩萨对夜叉训诫曰:“我今往矣,然汝前生为作恶事,今生生为残忍凶恶食他人血肉之夜叉。若今生续为罪恶之行,则必迷行,由闇入闇。今日遇我之后,汝不可再为恶事,如犯杀生之罪,则必生至地狱、畜生、饿鬼世界,或生为修罗之族,或虽生于人间界,则其生亦短命。”菩萨以如是方法,说对五恶之恶果报,对五戒之善果报,又用种种方法恐吓夜叉,使闻其说法,使彼改心,克己守法,住于五戒后,以彼为森林之神,接受供养,与以权利,菩萨热心教诫后离去。菩萨于森林入口处,告诸人夜叉之改心,携五种武器,归波罗奈,于是再与两亲相会。其后,彼即王位,以正法治国,积布施等善业后,从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佛述此说法后,等正觉者唱次之偈:

 舍弃爱着心 成无爱着人

 善法得涅槃 灭尽一切结

结分

佛以阿罗汉为目的,进而说法语之极点,为说四谛。说四谛竟,彼比丘得阿罗汉位。佛更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夜叉是鸯掘魔罗(大盗),五武器太子即是我。”

五六 金块本生谭

(菩萨=农夫)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对某一比丘所作之谈话。据传,住舍卫城之一良家子,闻佛说法,归依三宝(佛、法、僧)而出家。尔时,彼之阿阇梨与和尚等,说明等等之戒,使之听闻,如说:“此名一种戒,此名二种戒、三种戒、九种戒、十种戒、多种戒。此名小戒,此名中戒,此名大戒,此名波罗提木叉(戒本)之制戒,此名根(五官)之制戒,此名行为之净戒,此名日常品使用戒。”彼自思惟:“此所谓戒者,实数甚多。自身被课以如是之多戒,到底不能一一实行。不能满足守戒之人,出家何为?勿宁为一家长,为布施善行,养妻子为宜也。”于是向师曰:“师尊!我不能守如是多戒,不得守戒,出家无益,我今开始还归俗人生活。返还衣碗。”师尊等云:“若然如是,须往十力佛处请假!”于是引彼往法堂至佛之前。

佛观察后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何故无理携此比丘前来?”彼等答曰:“世尊!此比丘云:‘我不能守戒。’返还衣碗,我等携彼前来。”佛即言曰:“汝等比丘!汝等何故向此比丘,说此多戒,此比丘虽尽其全力,亦不能守。汝等今后决不可如此说之。此比丘之事,由我任之。”于是向此比丘,佛曰:“比丘!汝无守多戒之必要。汝能守三戒耶?”比丘:“世尊!若然我能守之。”佛曰:“甚善!如是汝今后守身口意三门,即慎于身口意之恶业。汝可往住处,勿还为俗人。”佛只命其谨守三戒,于是比丘心甚满足,向世尊曰:“承知尊命!世尊!我谨守三戒。”彼拜佛后,与阿阇梨、和尚同去。

此比丘续守三戒,心中思惟:“师尊等向我说种种之戒,彼等自身非佛,如是对我不能了解,等正觉者真乃是佛,为无上法王,以如是之多戒,悉含于三门之内,授我受持,佛乃真为我之护卫者。”彼增长慧见,经数日后,遂得阿罗汉位。

集于法堂之比丘等,闻得此一报知,云:“诸位法友!佛对自谓‘我不能守种种之戒’,意欲还俗之比丘,授与包含一切戒之三门,使彼比丘得阿罗汉位。佛为如何非凡之尊者耶?”彼等赞叹佛之诸德而坐。佛此时来至法堂,问曰:“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甚重之荷物,分作数分,即成轻便。昔之贤者得大金块,不能提起,将之分为数块,持起运走。”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为一村落之农夫,某日,彼于以前村落处之原野耕作。昔日,其村有一富豪,曾埋有一股(大腿之上部)之量,长达四肘(手臂之下部)之金块于地下而逝世。今菩萨耕作,以锄掘着金块而不动,彼思:“此恐为树根之扩张。”除去土壤,乃一大金块,于是急忙以土掩盖,是日一日之中,往他之场所耕作。

太阳西沉之时,彼将轭与锄等,归置于一处,思欲持金块归去,几经向上提起,但不能动。于是坐于其处,心中思惟:“此一部用为糊口,此一部埋置为贮蓄,此一部以为商贾之用,此一部用为布施之善行。”于是彼将金块分为四部份。如是分割,金块轻便,提起运回家中,按四份放置。其后彼行布施等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说法,等正觉者唱次之偈:

 常持喜悦心 得为悦意人

 善法得涅槃 灭尽一切结

如是佛以阿罗汉位为终极之目的,为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得金块之农夫即是我。”

五七 猿王本生谭

(菩萨=猿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思欲杀佛而迂回行所作之谈话。尔时,佛闻:“提婆达多思欲杀佛而迂回行。”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婉转回行将杀我非自今日始,前生亦复如是,终于不能如愿!”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猿胎。充分生长,如马子大小,具有大力,独住于河岸。于河之中央有一生有庵罗果及波罗蜜树等种种果类树木之岛。菩萨有如象之大力,彼由此岸之岩上——此河岸与岛之中间有一仅由水露头之岩——跳下,再由岩跳至岛上,食其岛上种种之果实,黄昏之时,再以此方法归来,宿于自己之住所。次日同样出发,又再返回,如是每日同样反复以度日。

此时有夫妇之鳄鱼住于此河。妻之鳄鱼因怀妊,见菩萨每日往来,彼女欲食菩萨心脏之肉,告其夫曰:“夫君!我欲食猿王心脏之肉。”夫之鳄鱼答曰:“甚善!我将取其肉与汝!”更谓:“今日黄昏,猿王由岛上归来时,将其捕获。”于是自己前往仅露头之岩石上横卧。菩萨终日奔驰后,黄昏时立于岛上向岩石眺望自思:“此岩石今日较平时身量加高,为何故耶?”菩萨原本即曾正确测知水量与岩之高度,于是彼生起如是之思:“今日河水未稍增减,而此岩竟较平时为大,此确为欲捕我之鳄鱼卧于其上。”彼思:“今将对此调察视之。”彼由其处立起,恰似向岩石对话之状呼曰:“喂,岩石!”但无任何回答。彼三次呼唤:“岩石!”岩无任何回答,猿王再一次向岩石喊叫:“喂,岩石!汝不向我回答耶?”鳄鱼心中思惟:“此岩平时确必回答猿王,今我且代岩回答。”“喂,猿王!汝有何事?”猿王:“汝为何人?”鳄鱼:“我为鳄鱼。”猿王:“汝何故卧于其处?”鳄鱼:“欲取汝心脏之肉!”菩萨自思惟:“我自无他归路,今我须欺骗鳄鱼。”于是告鳄鱼曰:“鳄鱼!我欲与汝身体,汝且开口,待我近至之时捕我!”

原来,鳄鱼每开口时,则眼目闭起。鳄鱼未曾注意,张大其口,眼目自然塞闭。于是鳄开口闭目以待。菩萨见状,由岛上一跃踏住鳄鱼之头,而后一跃如电光之敏捷,向河岸跳下而立。鳄鱼见此不可思议之行动,自思:“此猿王实甚乖巧。”彼云:“呜呼,猿王!于此世界,备四法(四德)之人,乃能征服其敌者。汝为悉备此四法之状者。”于是唱次之偈:

 呜呼汝猿王 有谁能及汝

 正语与明智 刚毅与牺牲

 具此之四法 善能服敌者

鳄鱼如是称赞菩萨后,归返自己之住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思欲杀我而迂回行,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鳄鱼,是提婆达多,鳄鱼之妻是婆罗门女栴阇,猿王即是我。”

五八 三法本生谭

(菩萨=猿)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思为杀戮佛而迂回行所作之谈话。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提婆达多由猿胎出生,于雪山地方支配自己之一群子猿。子猿逐渐长大,彼恐自己支配猿群之权被夺,以齿咬子猿为之去势(失去生殖机能)。尔时菩萨亦同被生为猿子。于此之先,牝猿知自己胎中宿子,为保护自己之胎儿,逃往山麓森林之中,满月之后,牝猿产下菩萨。其子成长,至知分别年顷,强大而有力。

某日,彼向母问曰:“我父现居何处?”母猿:“吾子!汝父现住某山之麓,支配猿群。”菩萨:“母亲!请携我往吾父之前。”母猿:“吾子!不能往汝父之前,何以故?因汝父恐自己之子猿握得支配之权,以齿咬其子猿为之去势!”母猿虽告知其故,但菩萨云:“母亲!请携我前往,我将有所心得。”于是牝猿携子往父之前。父猿见己子而自思:“此子长大,支配猿群,将不置权任于我,今须立即杀之。予将假作拥抱于彼,用力扼杀之。”父猿:“吾子!长久期间,汝往何处?”彼如拥抱菩萨之状,用力扼紧其子,然菩萨具有如大象之力,彼反扼紧其父,使父之筋骨欲碎。

于是父之心中自思:“此子生长,必将杀予,今将以如何方法杀彼耶?此之近处,有罗刹所住之湖,予将使彼于彼湖处为罗刹所食。”于是向其子曰:“吾子!予已年老,今将猿群让汝支配,今日汝即为王。即位后,于如是如是之处有一湖,彼处盛开两株黄莲华、三株青莲华及五株红莲华,汝由此前往,将彼华采来。”菩萨云:“承知父命,即往采来。”言毕出发。彼往其湖,急行奔驰而下,彼察看四周各侧面之足迹,只有进入之足迹,而不见有升出之足迹。于是彼思:“此池中必为罗刹之住所,我父不能亲自杀我,欲使罗刹吞食我,我将不入池而采取莲华。”于是彼往无水之场所行去,疾速一跃跳起,折取水面之两株莲华,然后降落于对岸。然后再又跳返此岸,依同一方法,再又折取两株莲华,彼如是采取于岸之两侧堆积无数之莲华,彼决不往罗刹支配之水域。

于是彼思:“予不能携带如是之多。”彼将采来之华,携至某一场所,捆束堆积之华。尔时,罗刹自思:“自己长期住于此处,从未见有如是可惊之贤者。彼不断采取彼所欲之华,但从不降落至予自己所支配之领域。”于是将水分开,由水中出至陆上,来至菩萨之处,称赞菩萨曰:“猿王!于此世界,具三法(三德)之人,乃征服敌者。而此三德,卿悉具备无余。”彼称赞后,唱次之偈:

 猿王!有谁能如汝 智勇技练熟

 具此三法者 善将敌征服

住于水中之罗刹,如是以偈称赞菩萨后,问曰:“汝为何采取此等莲华耶?”菩萨:“父思欲使予为王,命我往采莲华。”罗刹:“如汝为人中最胜之人,从未见有如此前往持华之法,予将为汝持华前往。”罗刹背取华束,随菩萨之后而行。尔时父猿远远望见自思:“予遣彼前往,使为罗刹所食,今罗刹竟为彼持华前来,一切均已终结失败。”于是彼之心脏破裂为七瓣,当场死亡。于是他猿共同集合,拥戴菩萨为王。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今昔而为结语:“尔时猿群之王是提婆达多,猿王之子即是我。”

五九 打鼓本生谭

(菩萨=鼓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一横暴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彼比丘问曰:“汝为横暴,是真实耶?”答曰:“世尊!是为真实。”佛言:“比丘!汝之横暴,非自今始,前生亦复如是。”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鼓手之家,住于村内。彼闻波罗奈城施行祭礼,彼思惟:“我于诸人集会之处,击打大鼓,当有所获。”于是率同其子向波罗奈出发。于彼处击打大鼓,储得多金,将与其子一同归村,途中到达盗贼所住之森林。尔时,其父制止其子不断呜打大鼓,彼命其子曰:“汝不可知此连续击打,应如王侯通过道路,断续休息击打。”其子虽受父之教,然彼思惟:“我以大鼓之音,将盗贼等赶走!”于是不断鸣大鼓。盗贼等最初闻大鼓之音,思:“此概为君侯之大鼓。”于是向远方逃去。继而闻大鼓之鸣声不绝,“此非王侯之大鼓!”于是又复返回。经详细察看,知只有父子二人,于是突然将彼等打倒,夺金而去。菩萨谓其子曰:“因汝不绝击鼓,致使我等之蓄金尽失!”于是唱次之偈:

 打打勿过打 过度反成恶

 打得百余金 过打尽我去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子是此横暴比丘,其父即是我。”

六〇 吹螺本生谭

(菩萨=吹螺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一横暴比丘所作之谈话。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螺贝吹手之家。彼于波罗奈城行祭礼时,伴其父赴城中吹奏螺贝,蓄得金钱。归途于盗贼所住之森林,彼制止其父不断吹螺奏螺贝。父思:“以螺贝之音赶走盗贼!”于是鸣吹不绝。盗贼等一如前述前来由彼等夺去金钱。菩萨亦一如前言唱次之偈:

 吹吹勿过吹 过度反为恶

 吹得之财宝 过吹又失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父是此横暴比丘,其子即是我。”

第七章 妇女品

六一 嫌恶圣典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烦恼比丘所作之谈话。此一谈话于温玛丹提女本生谭(第五二七)将再述出。佛向彼比丘言曰:“比丘!女人有淫荡、不谨慎、野鄙、卑贱者,汝何故为此野鄙之女所烦恼耶?”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犍驮国得叉尸罗之婆罗门家。彼至知有分别之年,己对三吠陀及诸学艺,造诣甚深,为当时有名之阿阇梨。

彼时,波罗奈之某婆罗门族生有一男。两亲于其子诞生之日焚火,其后亦不使火断绝。当时男达十六岁时,两亲告其子云:“吾子!我等于汝诞生日焚火,其后亦不使火断。若汝于未来,真欲愿往梵天世界,应携此火,入于森林,供养火神,努力入梵天界;若希望住于家庭,可往得叉尸罗,就彼有名之阿阇梨修学,然后治家。”青年婆罗门答曰:“予不能于森林中仕奉火神,予将治家。”于是辞别父母,向师之报酬携带千金,往得叉尸罗,于其处修了学问,归家而来。

两亲对其子为在家生活,颇不赞成,实欲使其入森林奉仕火神,于是母亲欲向其子说示女人之罪恶,思欲遂彼入森林,彼女自思惟:“如此贤能博学之阿阇梨,必能向我子说述女人之罪恶。”母曰:“吾子!汝全部终了学问之修习耶?”子:“母亲!予已全部修习终了。”母曰:“如是,汝必已修学阿萨陀曼陀(嫌恶之圣典)矣!”子:“母亲!予尚未学。”母曰:“吾子!若汝未学嫌恶之圣典,如何云学问之终了?宜再前往学之归来。”子:“承知遵命!”于是再向得叉尸罗出发。

其师有百二十岁之老母,师尊亲自为老母沐浴,为进饮食,加以看顾。他人见之,常加嘲笑。师尊自思:“予将入森林,于彼处看顾吾母度日。”于是于某一寂静之森林中,选一流水畅乐之场所,建一仙人住居之小舍,运来熟酥及硬米,自己携同其母前往,如是彼得经常看顾母亲而住于其所。

此青年往得叉尸罗,不见师尊。于是询问:“师尊往何处耶?”彼闻得以上之报知,即往森林拜访,敬礼师尊而立。师问曰:“汝何故甚早返来?”青年:“予再须向先生学习嫌恶之圣典。”师曰:“究为何人向汝语及须学嫌恶之圣典耶?”青年答曰:“予母所言!”菩萨于心中思维:“世间无此嫌恶之圣典,此恐为彼之母亲思欲使彼知女人之罪恶。”于是,师云:“甚善!如是教示汝此嫌恶之圣典。汝自今日以后,代我亲手为母沐浴,看顾我母及饮食等,并于擦拭母之头、脊、手足之时,不可忘记赏赞之词谓:‘老母!汝虽年长,然身体甚美,青年之时,盖亦如是!’又于洗老母之手擦香水时,称赞其手足之美。如是,我母向汝所作之谈话,汝不可羞耻且不可腹藏,悉皆告我,如是,汝将习得嫌恶之圣典,若不如是,习得即不可能!”

彼云:“承知师命。”彼守师尊之命令,自此以来,依师言而行。老母经青年屡屡返复赏赞,心中自思:“此青年将欲与我一同为乐耶?”此一盲目老衰之女,顿起爱欲之念。某日,老母于青年赏赞其身体之美时,问彼曰:“汝欲与予快乐度日耶?”青年:“老母!此乃予之所欲也,然师尊甚为严格!”老母:“若汝欲与我一同快乐度日,可将吾子杀之!”青年:“予于尊师前,受种种教,只为爱欲,何能杀师?”老母:“若汝不弃我,我将自行杀之!”如是之女人,实为淫荡、野鄙、卑贱之人。如此年老,尚起爱欲,为烦恼所驱,以至欲杀如是孝行之子!

彼将此事,悉皆告语于菩萨。于是菩萨云:“青年!汝善得将此事语我。”师观察母之寿命,已知:“今日为我母之死期。”师云:“青年!由今日起,予将对母一试!”于是师砍伐一优昙婆罗之树,作成如自己身体等大之木像,完全用布包裹,然后仰面横置于师之自身卧榻之上,并以线绳连结。于是向弟子曰:“汝持斧前往,将此牵引之线绳交与我母。”彼往告老母曰:“老母!吾师今于小舍中自己卧榻上就寝。予结置一手牵之线绳,汝可持此斧往,若汝可能,将师杀之。”老母:“汝不可弃我!”青年:“予何能舍弃?”老母持斧颤动而起立,以手牵之线绳传递前进,最后以手触及自思:“此必我子!”于是揭下蒙面之布,执起利斧思唯:“一击之下杀之。”向咽喉四周砍下。尔时,忽闻入木之坚音,始知为一木像。于是菩萨问曰:“吾母何为?”老母大叫:“予为汝所欺骗矣!”即时倒地而亡。此盖为其母应于自己小舍内卒倒,瞬间而亡之命运也。

于是师知老母已死,付诸火葬。火葬场之火消失后,手持森林之花,由青年伴随,坐于自己小舍之入口处,对彼青年曰:“青年!别无任何嫌恶之圣典,女人实多有可厌者,汝母命汝修学嫌恶之圣典,命汝来予处之前,乃为使汝知女人所易犯之罪恶。今汝已明见我母之罪恶,由此可知,汝将了解女人淫荡、野鄙之事。”师教诫彼后,遂彼使归。

青年于是拜别师尊,归至父母之前。尔时其母向彼问曰:“汝已学得嫌恶之经典耶?”青年:“母亲!我已学得嫌恶之经典矣。”母:“若然,汝将何为?遁世仕火神耶?抑为家庭生活度日耶?”青年:“予已明见女人之罪恶,家庭生活已为无用!予将出家。”彼为表明意志,唱次之偈:

 世女多淫荡 彼等不自制

 烦恼之焰盛 长幼无分别

 淫欲如烈火 一切皆烧尽

 出家弃彼等 我修隐仙道

彼如是说偈后,辞别两亲而出家,如今所说,委身为隐遁之生活,死后生梵天界。

结分

佛言:“如是,女人多淫荡野鄙,为苦痛之源。”佛述女之不德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比丘得预流果。佛连络本生今昔而结语:“尔时之母是迦毗罗尼女,父是大迦叶,婆罗门之弟子是阿难,阿阇梨师即是我。”

六二 生卵本生谭

(菩萨=国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烦恼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彼比丘:“汝之烦恼为真实耶?”比丘答曰:“是为真实。”佛言:“比丘!女人实难与监视者也,昔之贤人自女从胎出生以来,即始终监视,但仍不能完全监视。”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王妃之胎。成人之时,精通一切之学艺,国王去世时,即王位,以正义治国。彼常与司祭作骰子游戏,彼于投骰子时,口唱赌歌,投黄金骰子于银盘之上,习以为常。歌曰:

 河弯曲流行 森林由树成

 女如得机会 必定为恶行

口唱如是之歌,投下骰子,则国王必胜,而司祭必输。因此,司祭渐次失去家与财产。

于是彼自思惟:“若然如此状况下,此家中之财产将全部失去矣!予将寻求与他男未曾会面之女,禁闭于自己之家中。”更又改思:“未曾与他男会面之女,不可能与监视。”于是决心:“女之女子诞生,立即带来,与以监视,及其生长,均禁闭于予家,使之坚守贞操,以严重监视。如是则每投骰子必胜,由王室将钱席卷而赢回。”彼之原来豫测十分巧妙,于是见一贫困之妊妇,彼豫测:“此妇必产女子。”呼彼女近前,与以金钱,使住于自己家中。待妊妇生产后,又与以金钱使归。所生之女子不使一切之他男得见,立即仅交付与女人之手养育,待其长大之时,接回使住于自己家中。

司祭于此女生长之前,与国王未有一次作投骰子之戏。至将此女接来自己家中使住后,彼对国王云:“大王!予与大王为骰子之戏。”国王云:“甚善!”于是与前同样开始投掷骰子。国王照例唱赌歌投掷,但司祭立即续为附加曰:“我家之少女,不在此例中。”自此以来,则司祭连胜而国王续负。菩萨自思:“此必司祭之家,有一贞淑之女环绕之故。”于是遣人窥探,果如彼之豫想。彼思:“如是,予将使此女破戒(贞操)。”于是呼一无赖汉近前问曰:“汝能破司祭家中少女之戒耶?”男:“国王!予能。”国王与彼金,告曰:“如是须立即完成。”遣其男离去。

彼男由国王受得金钱,购买香、薰香、抹香、樟脑等物,于距司祭之家不远处,开舍一卖香料之店。司祭之家为七层建筑,有七处楼门。于各楼门均置有女之门卫。除彼婆罗门(司祭)外,他之男人一切被禁入于其家,即如舍弃尘埃之笼篮,亦须经过检查,而后使入。是故,除司祭之外,其他男人无一人能得与少女会面。

少女有一侍女,此侍女常为少女购买香华,得钱外出。彼时,经常由无赖汉之店前通过,彼男立即知彼女为少女之侍女。于是某日,彼见侍女前来,彼男立即由店中跳出,跪于侍女之足前,两手紧握其足,啜泣而问曰:“吾母!长久期间,汝往何处耶?”又彼男请托之同伴人在傍加言曰:“一切之模样、口气、服装,完全为母子无讹!”此同伴人如此言说,使彼侍女忘怀一切,思惟:“此为吾子无疑!”彼女亦自哭泣。彼等两人互相拥抱而泣。

尔时,彼男向侍女问曰:“吾母!汝现住何处?”侍女:“吾子!予奉仕司祭之幼女——受彼紧那罗(歌神)之惠住于其处,彼女实为世间稀有之美人!”男:“吾母!今往何处?”侍女:“为彼少女购买香、华。”男:“吾母何须向他店购买,今后可由予处任意取去!”于是不受金钱,与以担步罗(菜果)、塔蔻罗伽香及种种之华。侍女归来,少女见如是诸多之香、华,而曰:“我之婆罗门(司祭)何故今日如此心情愉悦耶?”侍女:“贵女何出此言?”少女:“何故得此诸多之香华?”侍女:“此非由主人领得多金所购,实为由我子之处持来!”彼女向少女说明。由是以来,侍女由婆罗门处领得之金,自己存置,而只由其子之处取得香华。

其后经二三日,彼男假卧于病床之上,侍女往店头时,不见其子之姿。问曰:“我子往何处耶?”同伴答:“汝子卧病在床!”侍女闻后,即赴彼男寝室,坐于其处,抚彼之背问曰:“吾子!汝究为何病?”彼男默然不语。侍女:“吾子!何故不语?”男:“吾母!予至死亦不能对汝言之。”侍女:“吾子!不对我言,将向谁言?”男:“如是予言,予病无他,因闻彼女之美而起爱恋之念。若得彼女,予命有助,若不能得,则即将待死!”侍女:“吾子!此事由我任之,汝勿忧心!”侍女对彼激励,取多量之香华携归。即往少女之前告曰:“贵女!予子由予闻汝之美丽,恋慕成病待死,将如之何?”少女答曰:“若汝能牵引撮合,可随其愿!”

侍女闻少女之言以来,即扫除司祭家中各各方隅,集合大量之尘埃,装入大花笼中,开始运出。若被检查笼内,则将尘埃投诸于门卫之女。门卫之女,为此而困扰逃避。如是遇有向彼女稍事盘查,即将尘埃投诸其前。自此以来,侍女携笼出入,门卫之女,皆不检查。侍女见时机成熟,将彼男入华笼中,运来少女之前。于是彼男遂破少女之戒。一两日逗留于其宅邸,司祭外出,两即同行乐,司祭归宅,男即隐匿。

其后经一两日,少女向彼男云:“今汝须离此处。”男:“予将与婆罗门一击之后离去。”少女:“如此可与其一击。”于是将彼男隐匿。婆罗门归宅之时,少女向彼云:“予今为汝吹笛舞踊。”司祭:“甚善,吾女!汝可舞踊。”彼自吹笛。少女:“贵君观我,我感羞耻,请蔽贵君之美颜后,予为君歌诵!”司祭:“若汝含羞,可如是为之。”于是少女执厚布为司祭隐目蔽颜。彼婆罗门于蔽颜后吹笛。少女舞诵不久,谓司祭曰:“予将击汝之头。”喜爱少女之婆罗门并不知何理由,即承诺曰:“汝可击之。”于是少女指示彼男前来,立于婆罗门之后,向其头上一击,婆罗门之眼目如同冒出,头起大瘤,痛不可当。呼叫曰:“伸出汝手与我!”少女伸手,置于彼之手上。婆罗门曰:“汝手甚柔,然击人甚利!”

彼男一击之后,将身隐匿。少女于彼男隐匿之后,由婆罗门面部解布,持油来涂其头伤。其后于婆罗门外出时,侍女将彼男入笼运出。彼男即赴国王之前,悉语事之经过无遗。于是国王向出仕前来之婆罗门云:“且作骰子游戏。”司祭应允:“大王!谨承遵命。”国王使人持出投骰子之台,以前同样唱出赌歌,投下骰子。婆罗门不知少女破戒,又附加如前之句,“我家之少女,不在此例中。”虽如是唱赌之歌,结果司祭继续失败。

国王已知此事之原委,向司祭云:“婆罗门!何有例外?汝之少女已破戒。汝自其有生以来,始终即与监视,置监视者于七处,汝思:‘如是可以十分监视矣。’然女人者,纵然入于怀中,持之而行,而能仅忠实于一人之男者,世间甚为少有。汝之少女谓:‘予为汝舞踊。’使汝吹笛,以布蔽汝之颜,命其自己之情夫,击汝之头,使情夫暗自逃走,今汝尚称汝之少女为例外耶?”于是为唱次之一偈:

 婆罗门!汝于女面前 蔽覆颜且吹笛

 养妻如生卵者 若贤者谁信妻

菩萨为婆罗门如是说法。婆罗门闻菩萨说法后,归家向少女诘问:“汝已犯如是之罪恶!”少女云:“贵君!何人为如是之话?予决无此事。击贵君者为我一人,并无他人。若君不信,予为誓言:‘除君之外,未触一切他人之手!’予愿跳入火中行试罪法,使君相信。”

婆罗门云:“如是甚善!”于是积起多薪焚火,呼少女近前:“若汝有自信,可入此火。”

于此之先,少女向侍女告之使其领会:“速前往汝子之场所,当予欲跳入火中时,彼来执予之手。”侍女即往其子之所,如言告知。于是彼男先至,立于群众之间,少女思欲欺骗婆罗门,立于多人之间言曰:“予除贵君之外,从未触及他人之手,由誓言之诚实,此火不能烧予!”女作将欲入火之势。彼男于瞬间跳出曰:“汝等试观司祭婆罗门之所为,彼竟将如是之美妇人入于火中!”于是执彼少女之手不放。少女推开其手向司祭曰:“贵君!予之誓言已被破,予不能入火矣。”司祭问:“何以故?”少女:“贵君!予曾立誓,除贵君之外,不触他人之手,然今予已为此男执手矣。”婆罗门知为此女所斯骗,于是责打后将其驱逐。实则女人者多有充满如是之罪恶者,无论为如何之重罪大恶,为欺瞒自己之夫,而谓:“予决作此等之事。”为一白昼公然立誓言之不贞者。因此,亦可说为如下之偈:

 女富奸智如盗贼 真理于彼极难得

 水行如鱼之通路 女人性情难探知

 虚伪于彼如真理 真理于彼如虚伪

 犹如草多牧场牛 如求好草更好草

 彼等求夫无止境 女性残忍如贼蛇

 更如易崩之砂粒 人言之事无不知

结分

佛言:“女为如是难监视者。”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烦恼之比丘,得预流果。佛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波罗奈国王即是我。”

六三 枣椰子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烦恼比丘所作之谈话。佛向彼比丘问曰:“比丘!汝在烦恼,为真实耶?”比丘答曰:“是为真实。”佛言:“女人不知恩,为叛逆者,汝何为如人所恼?”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之治国时,菩萨为仙人之生活。彼于恒河之岸,建仙人之小屋,得定力与通力,住于禅定悦乐之中。彼时,波罗奈之财务官有一女,此女残忍暴虐,人呼为恶女,常时打骂奴婢。某日,彼女云:“前往恒河游览。”于是由奴婢等陪伴出发。彼等游览至日落之时,忽起狂风暴雨,诸人见起风雨,到处急速逃避而去。随同财务官女之奴婢等云:“予等今正为抛弃此女之时。”于是将此女投入水中而逃去。雨仍降注不停,太阳沉没,天已暗闇,奴婢等未伴女而归,财务官问曰:“吾女往何处耶?”诸人答曰:“贵女确曾往恒河岸边,其后转往何处,不得而知。”于是派亲类诸人前往巡回搜救,但终不知其行迹。

彼女落水,大声呼救,彼女为水流漂送,至夜半之时,到达菩萨仙人之小屋附近。菩萨闻彼女叫声,自思惟:“此为女人之声音,予将为救助。”遂以草把为炬,即赴河岸,发现彼女,菩萨对其勉励:“汝勿恐怖,汝勿恐怖!”菩萨原来具如象之大力,立即入河涉水而行,引女上岸,携伴归至小屋,为其焚火,彼女为火暖忘寒时,菩萨向女问曰:“贵女家住何处?因何而坠河?”彼女向菩萨说明事情经过。菩萨云:“汝可暂居此处。”使彼女住于小屋,彼则于户外过夜。两三日后,菩萨云:“汝宜归去矣。”然彼女自思惟:“使此仙人破戒,一同伴居。”彼女不愿离去。

经过时日,彼女示以女性之魅力与娇态,遂使仙人破戒,失去禅定,于是仙人伴女住于森林。女劝仙人曰:“住此森林,无能发展,宜往诸人所居之处。”于是仙人伴女往国境之村,于其处卖枣椰子之实,以维生计而养女。因彼卖枣椰子之实为生活,人人呼彼为枣椰子贤人以示爱好。村人等与彼金钱,向彼云:“请住于此处,教我等知事之善恶。”村人使彼住于村入口处之小屋中。

此时山贼由山中降临,国境荒乱,某日,贼来掠夺其村,令村人等为包装掠夺之财物,并将财务官之女带走。贼兵抵达自己之住所后,其他诸人解放使归,贼之首领见彼女貌美而倾心,乃以彼女为自己之妻。菩萨寻问:“如是如是之女往何处耶?”彼闻及云:“彼女为贼兵带走,已为首领之妻!”彼思:“此女将不能离予而住,必将逃归!”于是彼待女归来而度日。然财务官之女思惟:“予居此处,甚为幸福,但彼卖枣椰子贤人将于某时前来,将由此处将予带走。予今故示爱贤人之状,呼彼前来杀之,如是得免于为贤人带回之虞。”于是遣一男人往贤人之前告曰:“予在此度日甚苦,请贤人自来,带予归去!”

贤人得其通知,自往出发,停留于贼村之入口,由彼处遣使者,约彼女出来相会。女云:“吾夫!若予等今逃走,贼之首领,将立即追及,我等二人均将被杀。待至夜间,再行逃出!”彼女引导贤人至贼之住家。然后与彼饮食,安置彼坐于一室。黄昏时分,贼首归来饮酒,彼醉后,彼女向贼首问曰:“贵君!贵君如见眼前之敌人,将如何处置?”首领:“予将如是如是为之。”女:“敌人不在远处,现坐于次一房中。”

于是首领携火把往次一房中查看,见贤人坐于彼处,立即捕彼,曳至家中之中央,任意欧打贤人之头及肱股。贤人虽被敲击,但不言他之任何事故,只云:“不知多恩情之贱奴,不义叛逆之贱奴。”首领于敲击之后,将彼捆缚于地上,自己于晚餐后就寝。次晨,昨夜之酒醒瞬开眼目,又再开始敲击贤人,贤人仍只反覆说述前语。首领自思:“此男如是被打,不云他事,只唱同一言词,予当问其原委。”彼于彼女睡眠之时向贤人问曰:“汝何故如此被殴而只唱同一言词耶?”贤人云:“如是予将使汝闻。”于是由最初语其缘由:“予原为一仙人,住森林中,已得禅定。彼女由恒河中漂来至彼处,予救彼女上岸,与以看护,然其后,彼女诱予失去禅定。予离森林,为养彼女,住于国境之村。女为汝等所掠来至此处,彼时女遣使来告予:‘予度日甚苦,请来带予归去!’如是,予今陷汝手中。依此之故,予为是言。”

贤人说明缘由后,首领心中自思:“此女对如是高德之人,尚且如此,对予将为何事,实不可知。如是此女不可不杀之。”贼首决心,于是安慰贤者后,唤起睡眠之女,携剑而来对女曰:“予欲于村之入口处,将此男杀之。”于是伴女出至村外,告女云:“将此男捕缚!”彼使女捕缚贤人,执剑使女见如欲杀贤人状,而真将女劈为两半,然后使贤人沐浴,由头至足,以洗清净,其后数日之间,与以甘美之食物,使之满足。向贤人问曰:“汝今后往何处耶?”贤人曰:“予不望世间任何之生活,再行开始为仙人之生活,思住于森林之中。”首领云:“如是,予亦欲出家!”两人共皆舍世,赴森林之住所,于是得五神通、八等至。如是彼等死后生梵天界。

结分

佛述此二法话后,连络而唱次偈:

 女人!易激忘恩者 叛逆离间者

 比丘!汝等励梵行 汝必住极乐

佛为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烦恼之比丘得预流果。于是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贼首是阿难,贤人即是我。”

六四 难知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优婆塞所作之谈话。据传,舍卫城住一优婆塞,彼住于三宝、五戒,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然彼之妻,则破戒而为恶事。彼女为恶之日,平易如为百金所购之女奴隶,而于不为恶之日则如一残忍暴虐之贵夫人。彼不了解其妻之性质,为妻所恼,以致对佛之近侍,亦自疏远。

某日,彼携香、华来向佛敬礼就座时,佛问彼曰:“优婆塞!汝于七八日间未见,何以故耶?”彼曰:“世尊!予妻某日如易为百金所购之女奴隶,又某日如残忍暴虐之贵夫人。予不解妻之性质,是故为妻所恼而疏于向佛近侍。”佛闻其语曰:“优婆塞!女人之性质难知,昔之贤人曾言!”佛更曰:“有重生几度,犹不得知者!”佛应优婆塞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为有名之阿阇梨,教授五百青年婆罗门之学问。尔时有住于外国之一婆罗门弟子前来菩萨之前修学,彼对某女起爱着之念,以彼女为妻,住于波罗奈之都。彼向师尊之前,曾两三度不及出仕。彼之妻,为一破戒犯罪之女,彼女于为恶事之日,则平易如一女奴隶,而不为恶事之日,则残忍暴虐如一贵夫人。彼不解妻之性质,心为妻所恼而迷惑,因而常怠于向师尊之前出仕。

经七八日,彼诣师尊之前时,师尊问彼曰:“青年婆罗门!汝何以未来耶?”彼答曰:“师尊!予妻某日对予爱好如一女奴隶之状,又某日如贵夫人之残忍暴虐。予不解妻之性质,因此,予心被恼乱,不能来师尊之前出仕。”师云:“诚如汝所云,青年婆罗门!女人者,多有于为恶事之日,顺从夫如女奴隶之状,而不为恶事之日,则傲慢顽固,不以夫为夫。如是之女人,为心曲而不德者,其性质实难测知,因此无论女之爱与不爱,应勿稍挂心!”彼为教诫弟子婆罗门唱次之偈:

 女爱勿思喜 不爱勿思悲

 如鱼通水路 女性难测知

如是菩萨以训诫弟子婆罗门,自此以来,其弟子对妻亦不再恼心,彼事亦知自己之恶性入于师尊之耳,此后亦终止为恶事。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优婆塞得预流果。佛连结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夫妇即是今之夫妇,又彼时之师尊即是我。”

六五 懊恼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与前同样之一优婆塞所作之谈话。据此优婆塞深自探索之结果,知其品行不端,于是与妻口角,心境恼乱,七八日间,怠于佛近侍。

某日彼优婆塞往访精舍,敬礼如来就座时,佛问曰:“汝七八日间,何以未来?”彼答曰:“世尊!予妻品行不端,为此心生懊恼,怠于出仕。”佛言:“优婆塞!女为恶事,勿思恼怒,心须保持冷静。此昔之贤人所语,汝因隔世而不知其因缘!”佛应优婆塞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与前同样为一有名之阿阇梨。弟子中一人为妻之恶心所恼乱,数日未至师尊之前。某日,为其师询问,彼语其缘由。于是师云:“不端之女人为万人共有之物,贤人曾谓:‘女有不端之行,知之而勿怒’。”师为教诫弟子唱次之偈:

 世之恶女人 如路如河川

 又如酒间场 人间聚会堂

 贤者虽知之 无恼亦无怒

菩萨如是以教诫弟子。弟子闻教诫后,对妻之行为不再懊恼,其妻闻得其师已知,其后亦止为恶事。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此优婆塞得预流果。佛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彼时之夫妇即是今之夫妇,师尊之婆罗门即是我。”

六六 优相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爱欲所作之谈话。据传,舍卫城住有一良家子,闻佛之说法,归依三宝之教,出家行道,行禅定,坚守业处。某日,彼于舍卫城步行托钵,见一身着美饰之妇人,于是彼为快乐而破根(五官)之自制,用目盯此一妇人。尔时,于彼心中生起爱欲之念,恰如幼树被斧伐倒。

由是以来,彼溺于烦恼,感觉身心衰敝,如野兽之狂回,不喜佛教,爪发延长,污衣缠身。

法友比丘等见彼烦恼之相,向彼问曰:“法友!汝之根(五官)与前全变,为何故耶?”彼答:“法友!予无何乐也。”于是比丘等携彼往佛之前,佛问曰:“汝等何故无理强伴此比丘前来?”彼等曰:“世尊!此比丘实甚烦恼!”佛问比丘:“汝比丘!是真实耶?”比丘答:“世尊!是为真实!”佛更问曰:“何人使汝烦恼?”比丘曰:“世尊!予出托钵时,眺望某一妇人,破根(五官)之自制,因而予心为此而起烦恼!”

佛向比丘言曰:“汝破根(五官)之自制,为快乐喜见美姿,由烦恼而心乱,原无足怪。昔日得五神通、八等至,依禅定力而灭烦恼,飞行空间之净心菩萨,亦因见美姿而破根(五官)之自制,离禅定烦恼心乱,得大苦恼。何以故?虽有如颠覆须弥山之大风,而如象大之秃山,则无影响;又有如能根拔阎浮树之大风,而生于断崖之灌木,则几无影响;又有如吹干大海之大风,而小池则几无影响。与此同理,虽然得无上智具净心之诸菩萨,有时亦因烦恼而自然发生无明,因此,汝不可少有羞耻。虽具清净心之人,亦为烦恼所惑,博得名声之人,亦得耻辱。”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迦尸国某大富豪之婆罗门家,彼达有分别之年龄,熟练一切之学艺时,舍爱欲为隐遁之生活,完成十遍处之净业,得通力与定力;如是享禅定之悦乐,住于雪山地方。

某时,彼为求盐醋,由雪山降下至波罗奈市,于国王之御苑一泊。翌日彼检点携带之物品,缠赤树皮之衣,以黑羚羊之皮,披于一肩,束发为轮形,担一伽里量之荷物,携杖往波罗奈市中托钵,到达宫城之门。国王见其步行之态度,甚感中意,迎彼使坐于华丽之席上,享以软硬种种之食物,使之满足。国王于彼申述谢辞时,恳望彼留住于御苑,彼即承诺,其后十六年间住居于御苑。彼于宫中进食,专从事于国王一族之教化。

某日国王为镇服国境之叛乱而出发。尔时王命名曰美丽之王妃:“须尽心奉仕仙人。”于是踏上征途。国王出征,菩萨于随心所欲时,亦往宫城出仕工作。某日,王妃为菩萨调理食物自思:“今日彼来甚迟。”于是薰好香之水沐浴,身着华美之饰,于广间中持出一小卧榻,卧于其上,待菩萨归来。

菩萨亦知时间甚迟,由禅定起立,往宫中飞行。王妃闻树皮衣之音自思:“仙人来矣”,急速起立时,其美丽之外衣滑落,适仙人由窗口进来,为王妃诱人之隐处所惑,彼为快乐,顿生爱欲之念,如幼树之被伐倒,如是禅定忽然消失,彼如一斩落双翼之鸟。彼立于原地,手执食物,无少食欲之心。彼为烦恼,周身颤抖退出宫城而往御苑,入于自己小屋之中,置食物于卧榻之下。其后,彼爱著于诱人之隐处,不断烧起烦恼之焰,七日之间,不饮不食,卧于卧榻之上。

国王平息叛乱,于第七日归来,于都之周围,严肃整饰行列后,向宫城归来。尔时国王思欲会仙人,赴御苑,入小屋,见仙人卧于其处。国王见此自思:“此必患病。”为清扫小屋后,走近仙人之足下,国王:“仙人!君患何病?”仙人:“大王!予非他病,乃为爱着心而起烦恼。”国王:“仙人!汝向何人起爱着心?”仙人:“大王!予对王妃起爱着心!”国王:“仙人!甚善,如是王妃与汝!”于是伴仙人入于宫城,使王妃着美丽之盛装,赠与仙人。同时,国王密与王妃告诫曰:“汝须尽汝之力,救助仙人!”王妃答曰:“国王!承知尊命!予将施救!”于是仙人伴王妃,离宫城而去。

如是出宫城大门时,王妃向仙人告曰:“仙人!予等须求得住家。汝往请愿国王赐与住家。”仙人往国王之前,乞求“愿得住家”。于是国王于诸人不净处建一轩破屋。仙人伴王妃往至其处,彼女不入。仙人:“汝何故不入耶?”王妃:“此处甚秽!”仙人:“如是今予将如何处之为宜耶?”王妃:“请先清扫。”更又命令曰:“更请前往取来锄与笼等物。”于是遣仙人再往国王之前。当仙人携来之时,王妃命仙人清除粪尿与尘埃,并使持来牛粪,涂墁墙壁,然后更又命令:“请前往持来卧榻,持来床几,持来绒毡,持来水壶,持来碗盏。”如是一一持来,并命持来水及其他种种之物。仙人持碗斋水,水壶盛满后,准备沐浴之水,整备卧榻,二人共坐时,王妃抓握仙人之须髯接近自己直至面对面,云:“贵君已忘己为仙人婆罗门耶?”

彼于此时,心中开始醒觉,彼以前之时,完全为无明之状态,诚如经典所述:“如是爱欲之障碍,以无明为因故,名为烦恼。汝等比丘!盲动以无明为本也。”仙人心中醒觉而自思:“此爱欲愈益增上,则予将堕四道而不能抬头。今予将此妇人返归国王,应入雪山!”于是伴王妃晋谒国王告曰:“大王!予不要王妃,为王妃使予爱欲增上。”于是唱次之偈:

 昔不得相好 唯只爱欲盛

 美眼成我物 更使爱欲生

于此同时,仙人再得已失之禅定,坐于空中说法,以教诫国王,然后飞行于空中,抵达雪山,其后决不再归返人间之道。如是勉励梵行,由禅定而不堕,遂得生梵天界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比丘得阿罗汉位。佛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彼时之国王是阿难,‘相好王妃’是莲华色,彼仙人即是我。”

六七 膝本生谭

(菩萨=国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某田舍女所作之谈话。某时,于拘萨罗国有三人之男,于森林之端耕作。尔时,盗贼于森林掠夺诸人之物而逃去,诸人追踪盗贼不见,来至三人之所。诸人向三人之男云:“汝等森林中掠夺,今扮为农夫之状!”于是将三人捆缚,引渡至拘萨王之前。时一女向彼处前来泣叫曰:“请与我遮蔽之物!”彼女泣叫。其后数次前来宫城,国王闻彼女之声,命与彼女遮蔽之物。于是家臣持来布疋,彼女见此云:“此非为我愿遮蔽之物!”家臣往国王之前曰:“此女所谓遮蔽之物,非为布帛,恐为其夫。”于是国王呼女问曰:“汝之叹愿汝夫为汝遮蔽之物,果如此耶?”女答:“大王!诚如王言,夫者实为蔽物,若无夫君,虽着千金价值之衣服,亦如同裸形。”为说明此意,述次之偈:

 无水河成裸 无王国成裸

 虽有十兄弟 无夫女成裸

国王对女所云甚为中意,问曰:“此三人之男与汝为何关系?”女:“大王!一人为夫,一人为兄弟,一人为子。”国王:“予对汝所云,甚为合意,此三人中与汝一人,汝欲何人耶?”女:“予如得长生,将得一夫,又能得子,然父母亡故,不能得兄弟,请将兄弟与我,大王!”国王闻彼女之言,甚为满足,将三人一同释放。如是三人之男因此女而免于苦痛。

此一事件不久遍知于僧团,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话:“诸位法友!三人之男为一人之女而免于苦痛。”彼等称赞此女之功绩而坐。佛适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耶?”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此女救助三人之男,非自今始,前生亦有救助之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三人之男于森林端耕作。以下与前之故事相同。尔时国王亦问:“此三人之中,汝欲何人?”女:“大王!三人不能皆得耶?”国王:“否,此不可能。”女:“若三人不能同得,予愿得兄弟!”国王:“子或夫可携归一人,兄弟无何功用!”女云:“然则子与夫皆易得,兄弟则难得!”于是唱次之偈:

 国王!我得我子易 如野菜置膝

 我得夫亦易 有多数路人

 世界由何处 求得我兄弟

国王喜悦云:“此女为真实语。”三人皆由牢狱释出与女,女伴三人归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非由今始,前生此女亦由苦痛中救助三人之男。”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昔之四人是今之四人,尔时之王即是我。”

六八 娑祇多城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娑祇多城附近之安阇那林时,对一婆罗门所作之谈话。据传,佛伴比丘之僧团,入娑祇多市时,一年老婆罗门由市内出,出于市之内门处,遇十方佛,婆罗门跪于佛足之下,紧握佛足云:“吾子!两亲年老,当然须子看顾,如是长久期间,何故不来予等之处耶?予今遇汝,母亦欲会汝。”于是引导伴佛,至其家中。佛至其家,与僧团之比丘,共就所设之席。婆罗门女亦出来跪于佛之足下泣云:“子!长此期间汝往何处耶?两亲年老,子不应养育耶?”更又唤子与女出云:“汝等前来此处,兄弟互相问候!”于是向佛问候。两亲于是心甚满足,喜舍诸多施物。佛于食事终了后,为两人说老经,说此经竟,两人得不还果。于是佛由座起,归安阇那林。

比丘等坐于法堂,相互语曰:“诸位法友!此婆罗门知‘如来之父亲为净饭王,母亲为摩耶夫人’,而竟与其妻同对如来呼为‘吾子’,佛亦与以同意。此究为何意义耶?”佛闻比丘等之语言曰:“汝等比丘!彼等两人乃为对己子而称‘己子’也。”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婆罗门,昔日于五百世之间,续为我父,五百世之间,为我叔父,又五百世之间为我祖父。彼婆罗门女,亦于五百世之间为我母,五百世之间为我叔母,五百世之间为我祖母。如是千五百世之间,我于此婆罗门之手被养育,千五百世之间,我于此婆罗门女之手被养育。”等正觉者佛为此三千世之故事,唱次之偈:

 留心于其人 对彼心生悦

 未曾见其人 对彼生爱慕

 若有如是者 汝应信赖彼

结分

如是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婆罗门与其妻是今之婆罗门夫妇,其子即是我。”

六九 吐毒本生谭

(菩萨=医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法将舍利弗所作之谈话。据传,长老(舍利弗)食嚼食之时刻,诸人为僧团携来多量之嚼食,来至精舍。僧团之比丘食此之后,仍尚余甚多。诸人向长老云:“长老!可为往村中托钵者留置一份。”其时,与长老住同一精舍之青年僧,往村中不在之时,为彼僧留置残余之嚼食,而彼青年僧未见归来,人云:“现已正午。”于是劝长老食此残留之嚼食。长老食毕,而青年僧归来。于是长老告曰:“法友!予已将为汝留置之残份食之。”青年僧云:“长老!美食之物,无论何人,皆为甘旨!”大长老心甚迷乱,于晨长老决心:“此后决不再食嚼食!”实际舍利弗其后即不再食嚼食。舍利弗不食嚼食之事,为僧团所遍知,比丘等坐于法堂而为此话。尔时佛问曰:“汝等比丘!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舍利弗对一度舍弃之物,虽夺其命亦不再取。”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治疗蛇咬医师之家。彼以医术而立生计。尔时,一田舍男为蛇所咬,其亲类诸人立即往呼迎医师,医师问曰:“涂药以除毒耶?抑或携带咬人之蛇来,由伤口吸取毒耶?”彼等云:“请携带蛇来吸取其毒。”于是医师携带蛇来问曰:“汝咬此人耶?”蛇答:“唯然!是予为之。”于是医师命之曰:“以汝之口由所咬之处吸毒!”蛇云:“予一度所吐之毒,决不再吸取。今后予所吐之毒亦决不吸取。”医师于是取薪木焚火,命令蛇曰:“汝若不吸毒,即入此火!”蛇云:“予纵入火,亦决不吸取自己所吐之毒!”于是唱次之偈:

 有咒!一度我吐毒 何得惜命吸

 于其吸延命 宁愿不吸死

如是唱偈毕,蛇即欲投火。于是医师蔽蛇,以药、咒文除其人之毒,使之痊愈。医师为蛇授戒而诫之曰:“今后不可害人!”然后放蛇游去。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舍利弗虽然损命,对其一度舍弃之物,决不再取!”佛述此说法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蛇是舍利弗,医师即是我。”

七〇 锄贤人本生谭

(菩萨=园丁子)

序分

此本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质多罗象舍利弗长老所作之谈话。据传,彼为舍卫城之良家子,某日于耕作之归途,接近精舍,得食一上座碗中脂多美味之食。彼于心中自思:“我等日夜亲自作耕种工作,尚不得如是之食物,我亦欲出家为宜!”于是彼舍家,经一月半间之努力而不得悟,彼为烦恼所囚,还为俗人。然苦于食事,又再为僧,学阿毗达摩(论)。如是彼六次离去精舍,又再返来。于第七次出家时,通晓七部之论,读诵甚多之比丘法,增长慧见,得阿罗汉位。于是彼之法友比丘等向彼比丘嘲弄曰:“法友!今汝之心,何以不如以前之生烦恼耶?”彼云:“予今后已不能再度在家之生活矣!”

如是彼得阿罗汉位,于法堂中,有如次之话:“诸位法友!长老质多罗象舍利弗,虽有到达如是阿罗汉位之能力,然后六次停止出家,过在家生活,乃为大害!”尔时,佛来问曰:“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凡夫之心,浮泛难制,对于事物,立生执着,执着一起,不能立即放下。如是制心乃为善事,一旦制心,则生起幸福与快乐。

 轻佻心难制 随处为遂欲

 善能制御心 制心生悦乐

昔之贤人执着一挺之锄,不忍弃之,起贪欲之心,六次还为在家。及七次出家,始得禅定,征服贪欲之心。此皆由于心之难制者也。”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长于园丁之家,其名为锄贤人。彼以锄耕种土地,莳植蔬菜、南瓜、瓢蕈、胡瓜等类,贩卖以度贫困之生活。彼实即一挺之锄,并无其他任何财产。某日,彼自思惟:“持家无益,舍家出家!”于是,某日,匿其锄而为出家之身。然彼思及其锄,不能抑制贪欲,遂为此钝刃之锄,停止其出家之生活。如是二次、三次乃至六次,藏匿其锄而出家,然仍尚为锄而还为在家。

于第七次,彼思惟:“予为此钝刃之锄,几次还俗。今将投弃于大河而出家!”于是彼往河岸,持锄自思惟:“若予得见此锄之落处,则又将起返来捞取此锄之心。”于是彼紧捆锄柄,出以如象之大力,于头上三次回旋,瞑目而投入河中,三次高呼:“予今胜矣!予今胜矣!”声如狮吼。

时波罗奈王,于平定国境叛乱归途,于河中洗发,严凝一切盛装,乘于象背而来。尔时闻菩萨之叫声,王云:“此男高呼‘予今胜矣’,彼究竟征服何人?呼彼前来!”将彼唤至近前,国王:“男子!予为征服者,今予于得胜归来之途中。汝究竟征服任何耶?”菩萨:“大王!贵君虽得千之胜利,抑或得十万之胜利,如不能征服烦恼,即不得为真正之胜利。予抑制我心之贪欲,征服予之烦恼!”如是彼凝视大河,入“水遍处定”,得大自在力,坐于空中,向国王说法,唱次之偈:

 征服之胜利 非为真胜利

 胜利非征服 是为真胜利

国王闻此说法,离妄见,灭除烦恼,于是心倾慕出家生活,对王权之烦恼,亦同样灭除。国王问曰:“贵君往何处耶?”菩萨告曰:“予思雪山过出家生活。”国王云:“如是予亦思出家!”与菩萨同离其处。军人、婆罗门、家长、一切庶民及当场诸人皆回国而去。

婆罗奈之市民相互交谈云:“我等之王,闻锄贤人之说法,入于出家生活,与军队一同离去。我等留于此处何为?”于是十二由旬波罗奈之住民,悉皆出家。市民之行列,亦达十二由旬。

菩萨由此等群众相伴,入于雪山。

尔时帝释天王之座,发生温暖之味,帝释天王探索理由,知为锄贤人为大出家而来。帝释思惟:“诸多群众前来,须为建造住居。”告毗首羯磨曰:“此锄贤人为大出家,须造住居。汝往雪山地方,于平正之地域,为造长三十由旬广十五由旬之隐栖处。”彼承诺谓:“承知尊命,天王!”于是前往,如命建造。

此一故事,于此处为简略之叙述,于护象本生谭(第五〇九)中再为详说。彼此内容,完全相同。

毗首羯磨于隐栖所作草葺之小舍,放恶声吓退野兽、鸟及鬼类。于四方各留宽幅一步之道,然后归自己之住所。

锄贤人由众徒伴随入雪山地方,到达帝释天所赠之隐栖所。得毗首羯磨所作出家之资具。彼先自出家,然后众徒出家,分与小舍,放弃可比帝释天界之一切主权。十三由旬之隐栖处,皆为充满。

锄贤人完成其他遍处之净业,住于梵位,教众徒修行之要点。凡得定者,皆至梵天界,奉仕此等者,亦达梵天界。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心者,依烦恼之力而起执着,由此而难脱,生起贪欲之法亦所难免。如是实使贤人等亦为无知。”佛述此法语,更说明四谛,说明四谛竟,某者得预流果,某者得一来果,某者得不还果,某者得阿罗汉果。佛更连结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众徒是佛弟子,锄贤人即是我。”

第八章 婆那树品

七一 婆那树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长者出身之帝沙大德所作之谈话。某日,舍卫城之居民,彼此为友人关系之三十人善男子,携香华被服,思欲闻佛之说法,由多数之随行者相伴,前往祇园精舍,遂即坐于赤铁树、娑罗树等之园中,晚间佛由以佳香所薰之香室(佛房)中出,行至法堂,坐于庄严之佛座时,彼等与从者同往法堂,持香华供养佛陀。向具辐轮之印,如开展吉祥莲华佛之双足顶礼,然后坐于一隅而闻法。尔时彼等随于了解佛之说法而起出家之念,于是于如来将由法堂出时,近如来前,向佛敬礼,愿请出家,得佛许可。彼等于阿阇梨及和尚处得受具足戒,五年之间,住于阿阇梨及和尚前五年之间,熟知二本典之要目,知应为与不应为,常乐见三明而获得之;缝制衣服而染之。为行沙门之法,向阿阇梨及和尚请暇,往佛前敬礼,坐于一偶,而恳愿曰:“世尊!予等对于有(存在)而怀忧愁,生、老、病、死,甚感畏怖,为正脱此等轮回境界,请向我等说示行处(业处)修行之法。”佛为彼等选说三十八行处中利益最多之行处。彼等于佛之前,获得行处后,对佛为遍袒右肩之敬礼,还至庵室,访问阿阇梨及和尚,取衣钵为行沙门之法而出行。

尔时,彼等之中,有一名库顿毕伽弗多,帝沙大德比丘,彼怠慢而不精进,贪欲甚深。彼思:“予不能于静闲之处坐禅,亦不能为托钵之生活。予行实无何用,予将还归!”彼弃精进努力,与彼诸比丘随行不久,即行归返。而彼比丘等游行于拘萨罗人之间,或往边都之村,于其附近之安静处入于安居。三月之间,苦练修行,究极观察奥义,于此大地叫喊声中,得阿罗汉果。于安居竟行自恣式,彼等思:“告佛修行所得之功德!”出离此处,次第行进,到达祇园精舍。整理衣钵,先会阿阇梨及和尚,然后欲往见如来,行近佛前敬礼已而就座。佛向彼等问候交谈,彼等问候如来毕,告如来以自己等修行所得之功德。佛称赞彼等。库顿毕伽弗多帝沙大德,见彼等语功德之话,彼自己亦起欲语沙门法之念。彼比丘等向佛请暇:“世尊!予等思欲住闲静之处。”佛与许可:“甚善!”于是彼等作礼,离去庵室。

尔时,库顿毕伽弗多帝沙大德,于夜间努力精进,急修沙门之法。午夜之时,近床而立,困倦倒地,腿骨折断,痛苦非常。比丘等为看护彼,不能出发。彼比丘等于向佛奉仕之时,来至佛前。佛问彼等曰:“汝等比丘!昨日汝等请暇不云:‘明日出发耶?’”比丘等答曰:“世尊!唯然,但因友人库顿毕伽弗多帝沙大德,非时急修沙门之法,为睡眠所袭,倒地折骨,以致予等不能出发!”佛言:“汝等比丘!平素努力精进不足,非时急为精进努力,以此原因,为汝等出发之障碍,彼非自今始,前生彼比丘即有障碍汝等出发之事!”佛应比丘等之请,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犍陀罗国之得叉尸罗,菩萨为世间名高之阿阇梨(教师),教授五百之青年阿阇梨学艺。某日其弟子等往森林中采薪,拾薪,彼等之中有一怠慢之青年,见一大婆那树,思为枯木,彼思惟:“暂卧于树下,然后登树折落其薪持归。”于是敷上衣而卧,鼾睡而眠。他之青年婆罗门等束薪归时,以足蹴青年之背使之起立而去,彼怠慢之青年起立,揉擦两眼,睡气未醒,攀登树上捆枝,引曳向自己之前,欲与弯折,为直立之枝伤眼,彼用只手覆眼,只手折取嫩枝,用树降下,急速束薪而归,积置重叠于他薪之上。其日恰为地方村中豪家思于明日行婆罗门会式,招待师尊,师尊命弟子等曰:“明日须往某村,汝等不可无食。晨起早造乳粥,应持汝等之份及予之份前往。”于是彼等为早造乳粥,唤起下婢曰:“急为我等制造乳粥。”下婢取薪之际,乃为积于上方之嫩枝,几次用口吹火,而火不燃。于此期间,太阳升起,弟子等见天已过明,思已不能出发,往师尊之前。师尊曰:“汝等为何不行?”弟子言:“师尊!予等不往。”尊师曰:“是何故耶?”弟子言:“彼怠慢之青年与我等一同前往采薪,彼于婆那树下鼾睡,后急登树上而伤眼,采嫩枝前归,积置于我等干薪之上。煮粥之婢,思为枯枝而取之,至太阳东升尚不能燃火。如是之故,出发遂生障碍。”师尊闻此青年之行为云:“彼愚蠢之行为,发生如是之障碍!”为唱次之偈言:

 前所应为事 而成后为者

 如采婆那树 苦痛残于后

菩萨如是向弟子等语其理由,行施与等之善事,死后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彼成为汝等之障碍,非自今始,于前生即亦如是。”佛为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伤眼青年是今之伤腿比丘,其他之青年是今之佛弟子,婆罗门之教师即是我。”

七二 有德象王本生谭

(菩萨=象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话:“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乃忘恩汉,不知如来之威德。”佛来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而会集耶?”彼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之忘恩,非自今始,前生亦为忘恩汉,不知我之威德。”佛应彼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于雪山地方宿于象胎。彼由象胎出生,身体纯白如银块,目如宝珠,具五种之光辉,口深红色,如赤毛布,鼻赤而饰有如金色斑点之银环,四足研磨如漆,如是具十波罗蜜之无上美丽之风貌。当彼达到具有分别之年龄,雪山中之猿,皆来会集,仕彼环绕而行。如是八万之猿围绕,住于雪山地方。其后,彼见群居生活,存有罪恶,于是彼离群居,单独定住于森林之中。因彼之有德,被称之为锡罗瓦那伽拉迦(有德象王)。

某时,住波罗奈之林中人,为求自己之生计,错行道路,迷失方向,心中怖畏死亡,伸臂向天悲声,徘徊奔走。菩萨闻其悲叹之声,起慈悲心,欲救此男子出苦,近彼而行。彼见象至,恐怖而逃。菩萨见彼逃走,即行停立。此男子见菩萨停止,自己亦停立。菩萨前进,彼则奔逃。象停立时,彼又停立。彼思惟:“彼象见我逃则停,停则又来。彼对我无与危害之心,彼将救我之苦痛。”于是彼鼓起勇气停立不动。菩萨近彼问曰:“汝何故悲叹而徘徊奔走?”林中人答曰:“山主!予行错路,迷失方向,畏怖死亡!”

于是菩萨带往自己住处,数日之间,以种种果实,使之满足。象云:“汝可勿怖!予将伴汝往人行之路上。”于是使彼坐于自己背上,往人行路上行进。此男子欺其象友,彼思惟:“若有人问及时,予须使知之!”彼坐于菩萨背上,一面前进,一面谙记树与山之目标。不久,菩萨负彼出林,立于往波罗奈通行大道之上。菩萨云:“请依此道而行,就予之住处,无论有人问及与否,请勿向任何告知!”菩萨于勉励彼男子后,归返自己之住处。

彼男子到达波罗奈,步行巡回之间,彼往象牙雕细工街,彼见象牙雕工等所制之象牙雕细工物。彼问曰:“若汝入手活象之牙,将装为何物?”职工等答曰:“活象之牙较死象之牙价值甚高!”此男自思:“予将取活象牙来。”彼携粮食及锐利之锯,往菩萨之住处而来。

菩萨见彼问曰:“汝有何事而来?”男:“予为贫乏所困,不能生活,因此来求汝牙之断片。若能赐与,思之得金,以维生活,是故前来。”菩萨:“甚善!予与汝牙!汝携断牙之锯来耶?”男:“予已携来。”菩萨:“如是请锯断持去。”菩萨屈膝如牛卧状,彼锯去两牙之尖端。菩萨以鼻捧两方之牙曰:“予此二牙,于予非不爱而与汝。予此等之牙,对予较得了解一切法,具一切智之资格,有千之功德、十万之功德,犹为重要。予与汝此牙,实为获一切智也。”菩萨为获一切智之种子而与彼男一对之牙。

彼男受取象牙后卖之得金,金尽之后,又来至菩萨之前云:“山主!予卖贵君之牙,所得资金,用于支拂予之负债,请再与我残余部分。”菩萨承诺云:“甚善!”如前状屈身,与以残部之牙。彼男卖牙之后,又复前来云:“山主!予之生活,今又不能推行,请与牙根!”菩萨云:“甚善!”如前而坐。彼恶人踏上大萨埵菩萨如银环之鼻,升至如盖拉萨山峰之象顶上,足踵踏至两方之牙端,使牙与肉分离,以锐利之锯,切断牙根。

此恶人之姿,顿时失纵不见,此时厚四那由他二十万由旬之大地,如须弥山及由健陀罗山之大重量,虽能负载臭秽之粪尿,但不能负载此恶德之体(林中人),顿生龟裂之裂罅,由阿鼻大地狱喷出火焰,将此欺友之男子,如毛布之缠绕,包围而捕去。如是此恶人沉入地中时,住于林中之树神说法,响彻林中曰:“不知恩而欺友之男子,纵然授与转轮圣王之全部领土,彼亦不能满足!”于是唱次之偈:

 忘恩之人 常眺龟裂

 与全国土 彼亦不喜

天神如是说法,响彻森林,菩萨于此世之寿命尽前,住于此处,从其业报生应生之处。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之忘恩,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欺友之男是提婆达多,树神是舍利弗,有德象王即是我。”

七三 真实语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思害佛而迂回行所作之谈话。比丘大众集于法堂,相互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不知佛之威德,欲行杀害而迂回行。”时佛来问曰:“今有何语而聚集耶?”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欲害我而狙击,非自今始,于前生即为狙击之事!”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有一杜陀、库摩罗(恶逆)王子,暴戾恶逆,如被击之毒蛇,与人言语时,必出之以詈骂与击打;因此,彼被内外诸人嫌恶与畏怖,如眼之尘埃,啮人之毒蛇。某日,彼欲游河,由多数之从者相伴,达到河岸。刹那之间,黑云突起,四方黑闇,彼命令侍者曰:“引我向河之正中沐浴,然后游返。”将王子带至彼处,侍者等思惟:“王对我等如何处置,不得而知,总之应将此恶人杀之!”侍者云:“恶逆之人!请汝前往!”于是将彼沉入水中,然后由水中上岸而立。彼等侍者被问曰:“王子在何处?”彼等答曰:“予等未见王子,云起之时,见彼潜水,概先予等而归矣。”大臣等往王之前,王问曰:“予之王子在何处耶?”大臣等答曰:“大王!予等不知。予等思王子于云起之时先归,故予等亦归。”王使开启城门,到达河岸,命令全般搜索,到处搜寻,终不见王子。

王子于云起黑闇,雨降如篠之时,为水所漂流,见一圆木,彼坐于其上,畏死而痛哭,遂波而流行。彼时住波罗奈有一长者,于河岸埋有四亿金之财,彼因对其财之爱着,死后于其上出生为蛇。另一埋有三亿金之财,因其欲心,于其处生为一鼠。彼等之住处,被水所浸,由道路出往河岸,横流而进。彼等附著于王子所坐圆木之上,一端为蛇,他端为鼠坐于木上。又于此河岸上有一绢木绵树,树上住一鹦鹉之雏。此树为雨水冲根,倒于水面。鹦鹉之雏,因降豪雨,不能飞翔,彼亦离树止于圆木之侧方。于是四者一同漂流而行。

又此时菩萨出生于迦尸国之西北婆罗门之家,长成后出家为仙人,结草庵住于某河之曲处。菩萨于午夜游步,闻王子激动之哭声,彼思:“如我为具慈悲之仙人,见此男子之死而旁观,实为不宜。予将由水中引上,以救其命!”彼高声慰藉曰:“汝其勿恐,汝其勿恐!”彼慰藉王子,涉水而入,捆执圆木之一端,有如象王之力,势力殊盛,一气曳达河岸,将王子引上河岸而立。又见蛇等,将彼等亦引上带归庵室,焚火谓:“此等体弱!”最初暖蛇等之体。然后再暖王子之身。俟体力恢复,与食物时,先与蛇等种种果实,然后再与王子。王子自思:“此曲发旋毛之仙人对我王子不与尊敬,而向畜生表示敬意!”于是彼对菩萨生起憎恶之感。

经数日,体力均皆恢复,当河水退时,蛇向仙人敬礼云:“尊师!依尊师之福荫,救助我等,予非贫乏之人,彼处埋有四亿之金,尊师如有途,予将全部奉上。师如至其场所,请呼蛇即出。”蛇语毕而去。鼠亦同样招待仙人云:“师立于其处呼鼠即至。”鼠语毕亦去。鹦鹉亦向仙人敬礼云:“予无金,但师如用熟谷,彼处为予之住处,师至其处呼鹦鹉即出,予告予之亲族,满载多车之熟谷奉上。”鹦鹉语毕亦去。最后一人为王子,当然不语任何彼欺友之思,彼心中思惟:“此仙人来予之所,予将杀之。”然在口中云:“尊师!予即王位时,请即前来,予将供养四种资粮。”王子语毕亦去。彼归不久,即即王位。

菩萨思试见彼等,先往蛇所,立于近处呼蛇,蛇即应声而出,向菩萨敬礼云:“此处有四亿之金,请皆取出持去。”菩萨云:“仍置原处,思必要时取出。”于是由彼处往鼠之前,出声唤鼠,鼠忽出现。菩萨更往鹦鹉之前呼曰:“鹦鹉!”鹦鹉亦一言由树梢而下,向菩萨敬礼问曰:“尊师!予告予之亲族,由雪山地方将为尊师持来自然生长之熟谷耶?”菩萨云:“思于必要之时取出。”于是由彼处转身云:“今将与王相会。”彼往宿于王之御苑,翌日,整顿衣服,入城市行乞。时彼欺友之王,盛饰乘于象背,由诸多群臣相从,对城市行右肩之礼式。王由远方观见菩萨后自思:“彼曲发旋毛之仙人行乞近予前来。予将彼于从者中未发表彼施予恩惠之前,先斩其头!”返向侍者。侍者:“大王!有何差遣?”王:“此曲发旋毛仙人前来向予有所需求,予不愿会此不祥之人,捕彼缚腕,押往各十字路口鞭打,然后由城市赴刑场斩头曝尸!”王命令后,彼等答曰:“谨遵王命!”于是前往捕缚大萨埵菩萨,于各十字路鞭打,然后将欲押往刑场。菩萨每次被打,并不呼唤父母,亦不哭泣,更无怨心,仅唱次之偈:

 世有枯朽木 较之某种人

 性情为殊胜 贤人语真理

彼每次被打,即唱此偈。果然,其近边之贤人等问曰:“出家人!我等之王,有受汝之恩惠耶?”于是菩萨语此事件:“予由洪水中有如是救助彼王之事,未料反而为予招来如是之苦恼,诚然予今回顾前此未能思及古圣贤之语,故今随口唱出!”于是刹帝利族、婆罗门族及城市之主民等皆大为激怒云:“此欺友之王,对如是有德而欲牺牲己命之人,不思其恩惠,吾人依赖此恶人有何利益,今应捉彼与惩之!”于是由四方兴起,以箭、枪、石、槌之武器,乘象而来杀王,执其两足倒垂投诸海中。为菩萨施行即位之灌顶,使登王位。彼依正义施行政治,某日思欲优遇蛇及其他等者,王遂与诸多之臣下,往蛇之住居,呼曰:“蛇君!”蛇即出作礼云:“人主!此贵君之财,请即取之。”王以四亿之金授与诸大臣后,次又往鼠之前呼曰:“鼠君!”鼠亦即出作礼,让渡三亿之金。王亦授与诸大臣等,然后又往鹦鹉之住处呼曰:“鹦鹉君!”彼亦出来向王之两足顶礼云:“大王!欲取米耶?”王曰:“王于需用熟谷之时,前来领受,请与我同行。”于是携同三者与七亿之金升至城市中之壮丽楼阁高台,使守财物。作黄金之管,以为蛇之住居;为鼠作水晶之窟;为鹦鹉作黄金之笼。与蛇及鹦鹉之饵食,每日于黄金板上煎美味之谷粒,与鼠香味之米,王并为其他诸多施与之善行。如此四者王、蛇、鼠、鹦鹉,一生中一致和合度日,死后从果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欲杀我,非自今始,于前生亦如是也。”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作结语:“尔时之恶王是提婆达多,蛇是舍利弗,鼠是目犍连,鹦鹉是阿难,后日登王位之正义王即是我。”

七四 树法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因水之争议,佛知自身之亲族将起灾难,于是飞向空中,于卢毗尼河上空趺坐,放深青色之光明,震惊亲族。佛由上空降下,坐于河岸,对水之争议所作之谈话。此处仅述其要点,详细可见于鸠那罗本生谭(第五三六)中。

尔时佛向亲族言曰:“大王!贵君等亲族诸人,应须相互一致和合。亲族同事,一致和合,即不能为敌所乘。人间勿论,虽无心之树木,亦须和合。昔日于雪山地方,暴风袭卷沙罗树林,而沙罗树林之树木、灌木及树丛,相互结合,一株之树亦不能倒,只不过通过树梢而已;然在广场之上,枝叶繁茂之木树,为不与其他之树结合,连根拔起,倒于地上。故此贵君等应一致和合度日。”佛应彼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尔时,最初之毗沙门大王死去,帝释天今立一毗沙门即于王位。于此一毗沙门代替之时,次之毗沙门向树木、灌木树丛各各致送书信云:“各各可定住于所望之住处。”尔时菩萨于雪山地方一沙罗树林中,生为树神,彼向其亲族告曰:“当君等决定住居时,不可为立于广场间之树木,请决定于予之住居周围。”贤明之树神等从菩萨之忠告,园绕菩萨之住居而决定场所,而愚痴之树神等云:“我等之住居决定于森林一无所成。我等决定住居于街道繁盛之村、市、都城之入口,近于村市等所住之树神,所得亦多,名誉亦大。”于是决定住生于人多之广场大树之近傍。某日起大暴风雨,风止后,即如具有最坚固根之树林中多年之大树,亦连根拔起折枝而倒下。当此暴风雨吹达相互结合之沙罗林时,到处吹刮,然一株之树亦未倒下。一方被破坏住居之诸神,因无依处,牵子等之手,前往雪山,向沙罗林诸神语自己之灾难。诸神告菩萨言彼等到来之事,菩萨云:“因闻贤者之言而不入,往不可依赖之处,成如此之状态!”菩萨述此法话,唱次之偈:

 森林所生树 亲族多和合

 巨大单独树 风来多吹倒

菩萨语此缘由,命终后,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大王!如是亲族应相互和合,和合一致,和睦相处而为生活。”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诸神是佛弟子等,贤明之树神即是我。”

七五 鱼族本生谭

(菩萨=鱼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自降雨所作之谈话。某时,拘萨罗国因不降雨,谷物枯萎,到处池、沼、湖水枯竭,近于祇园精舍门屋之祇园莲池,水已涸尽。潜入泥中之鱼、龟,为鸟、鸱以如枪尖之嘴所啄出,以此等苦难扭动鱼龟为食物。佛见鱼龟灾难,激起大慈悲心,佛云:“今日我将以自力降雨。”天明整顿衣物,计对托钵之时刻,由教团众多之比丘园绕,佛辉映威光而入舍卫城托钵。于食事终了,托钵终止后,由舍卫城还归精舍。佛立于祇园莲池之阶上,向长老阿难言曰:“阿难!持浴水衣来,予将于祇园莲池中沐浴!”阿难答曰:“世尊!祇园莲池已无水矣,只余泥矣。”佛言:“佛之威力广大,速持浴水衣来!”阿难持衣来付佛。佛以浴水衣之一端覆盖下部,以一端缠绕全体。佛云:“予将于祇园莲池中沐浴!”于是立于池之阶上。

于此一刹那,帝释黄色毛毡所敷之座石忽生暖热,帝释自思惟:“是何故耶?”知其缘因,呼司云雨之神命之曰:“佛欲在祇园莲池中沐浴,立于池之阶段之端,速向拘萨罗国全体降下如起洪水之大雨。”彼承命曰:“谨遵帝命!”彼着一云为下衣,着一云为上衣,继续唱云之歌,向东方世界飞去。于东方起一圆油糟形之一片云,彼立即化为十万片云,雷声殷切隆隆,雷光闪闪辉耀,降下如水瓶向下倒挂之豪雨,拘萨罗国之都,为如大洪水所漫溢之状。不久雨止降注,祇园莲池忽然水满达于阶之端。

佛于祇园莲池中沐浴,内着赤色之二衣,缔系腰带,而佛常着之大上衣,则著于偏袒一肩。由比丘教团围绕而行进,佛坐于所设之香室(佛房)中之佛座,依比丘教团之手整备万事。佛由座起,立于宝石之阶,与比丘教团训示后,入最极芳香室中,右胁着下,如狮子卧。黄昏,比丘等集于法堂,为诸般之话云:“诸师!试观十力佛之忍辱(堪忍),成就慈悲之行,对种种枯萎之谷物,干涸之池水,使鱼龟陷大苦恼,起慈悲心,救助多数之有情众生脱苦,身着浴水衣,立于祇园莲池阶之端,忽然全拘萨罗国降雨入浸大洪水中,使诸有情,由苦恼中得救,而后入于精舍!”尔时佛由香室出往法堂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而来会集耶?”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于诸多有情困苦时,如来降雨,非自今始,前生受生于畜生胎内,为鱼族之王时,即已如是!”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拘萨罗国舍卫城之祇园莲池处所,有一为蔓草所围之池。菩萨受生为鱼,由鱼群围绕住于其处。尔时,此国亦不降雨,谷物枯萎,沼泽水尽,鱼龟潜入泥中;此池中之鱼,亦均入泥中,处处潜藏,为众鸟以嘴啄出。菩萨见同族受此灾难,彼自思惟:“除予之外,别无他者可救彼等苦恼。予今立誓,使我之一族,由死之苦中得脱。”于是将黑色之泥,推分为二,此大鱼菩萨有如安佳那树(黑漆树)器皿之色,睁大如磨光红宝石之眼,仰望虚空对巴君那天王扬声曰:“巴君那!予为我一族而烦恼,汝之德高,于予等烦恼时,何故不降雨耶?予受生于同类相食之境界,然如米粒之微,予从未食鱼及其他之生类,未有夺其他任何生类之命。依此真实,请为降雨,以救予等同族之苦恼。”菩萨恰如命令侍者仆役,向天神之王巴君那呼唤唱次之偈:

 巴君那雷鸣 使乌失其宝

 使乌陷忧苦 使我脱忧悲

如是菩萨呼唤巴君那如呼侍者仆役,全拘萨罗国降下豪雨,诸多有情,由死之苦中脱出,命终之后,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如来降雨,非自今始,前生为鱼,亦有降雨之事。”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鱼群是佛之弟子,巴君那大王是阿难,鱼王即是我。”

七六 无忧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住于舍卫城之一优婆塞所作之谈话。彼为得预流果之圣弟子,彼因某种之事务,与车队商之一队共同步行于道上。队商于某森林解车露营之时,彼与队商距离不远之一树下漫步。时有五百山贼,计算时刻,“欲掠夺野营之队商”,手执弓槌等,包围其场所,然彼优婆塞仍在继续漫步。山贼等见彼思惟:“彼确为野营之卫士,俟彼睡眠,再行掠夺。”一时山贼不能偷袭,分散立于各处,而彼优婆塞竟于夜之初刻、中刻、后刻,均在继续散步。直至天明,山贼遂失去机会,舍弃石、槌等物各自逃散。

彼优婆塞于自己之事务完毕,返还舍卫城,诣佛之前问曰:“守护自己即为守护他人耶?”佛答曰:“诚如所言,优婆塞!守护自己,即为守护他人,守护他人,即为守护自己!”优婆塞云:“世尊!诚如尊言,予与队商共同行路,予思为警戒自己,于树下终夜继续漫步,于是亦为守护全队商之事。”佛言:“优婆塞!贤人等于前生守护自己而亦守护他人。”佛为大众之恳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之家,及长,知诸欲为罪恶,就仙人而出家,住于雪山。为求盐酢,出往有人家地方,托钵步行,与队商之一队同道而行。队商到着某森林张幕野营时,彼于距队商近程之处,享乐禅定,同时于一树荫之下漫步游行。

尔时,有五百之山贼,于夕食完毕时,欲掠夺队商之车,前来包围车队。彼等见彼道士思惟:“若彼发现我等,将向队商报告,俟彼睡眠,再行掠夺。”于是停于其处。道士通夜游步,山贼等无狙击之隙,各各弃舍石、槌等,向队商喊话曰:“队商诸人!若今日无彼树下游步之道士,汝等皆将遭大掠夺!汝等明日应对道士行大供养!”语毕离去,天明,队商诸人见山贼遗弃之槌、石,心怀恐惧,往菩萨道士之前敬礼问曰:“尊师!曾见众多之山贼耶?”菩萨:“唯然,予曾见之。”队商:“尊师!唯见彼多数山贼,不恐怖畏怯耶?”菩萨:“诸位!见山贼而恐怖者,乃有财之人,予无财,又何恐怖!无论住聚落或住森林,予不起恐怖与畏怯。”菩萨为彼等说法,唱次之偈:

 聚落我无忧 森林我无恐

 我依慈悲心 我行真直道

如是菩萨依此偈以示法,使此等诸人起欢喜心而仰慕,菩萨终生修习四梵住,生梵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作结语:“尔时之队商是佛弟子等,仙人即是我。”

七七 大梦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十六大梦所作之谈话。某日,拘萨罗国之大王,于夜就眠后至天明观见十六之大梦,为恐怖所袭而醒觉:“予观此梦,主何吉凶?”心怀怖畏死亡,坐于床端过夜。天明,婆罗门司祭等来王之前问候云:“大王!眠休愉快耶?”王云:“诸位阿阇梨!何有愉快!由夜至天明,予观十六大梦,予见此等梦后,心甚恐怖。诸位阿阇梨,请语其故!”司祭等云:“谨承王语其详,予等为王解之。”王向婆罗门之司祭,就所见之梦语之。王问曰:“予见如是之梦,予将如何?”婆罗门等摇手。王:“何故摇手?”婆罗门:“大王!此梦甚恶。”王:“结果如何?”婆罗门:“此为王国之障,生命之障,财产之障,三者必居其一。”王:“能有脱救之道耶?”婆罗门:“实则此梦甚为残酷,甚难脱救,予等当尽力为王得救脱之道!予等若不能为王除灾,修行何用?”王:“如何始能得除?”婆罗门:“大王!予等于各十字街头施行供养。”王为恐怖所袭,王云:“诸位阿阇梨!若是,予之生命,在尊师等手中,请速与予以幸福!”

婆罗门等心中窃喜:“多金钱将入于手!嚼食啖食均将持来!”“大王!勿忧!”彼等安慰王后,由宫殿出,于城市之外,设供养之祭坛。多集四足(兽)两足(鸟)之群,彼等思惟:“诸方收入甚善!”几次往复王处。时王妃末利加知其故,往王之前问曰:“大王!何故婆罗门等数次往复前来?”王:“汝合我意,但汝则不知毒蛇将入耳根!”王妃:“大王!此何故耶?”王:“予见如是之恶梦,婆罗门等云将起三障之一,彼等云为救脱无灾而为供养,故数度前来。”王妃:“大王!何不向人天两界最胜第一之婆罗门诣问梦之处理如何?”王:“汝谓人天两界最胜第一之婆罗门为谁?”王妃:“人天两界中,最胜第一人者,知一切、纯净无垢大婆罗门,贵君不知耶?彼即世尊,彼世尊将可判明梦之意义,大王请往问之。”王云:“如是予往!”于是往诣佛前,敬礼就座。

佛发和雅之音问曰:“大王!何故如是甚早光临?”王:“世尊!予于夜明之时,见十六大梦而痛心,婆罗门等曰:‘大王!乃极恶之梦,为除其厄,于一切各十字街头,施行供养。’现为准备供养,诸多生类,畏死战栗。世尊为人天两界中之第一人者,通于过去、现在、未来,一切教导之法,无不映现于世尊之智眼,世尊!请为我解说此等梦之结果。”佛曰:“大王!诚如所言,人天两界除我之外,概无一人能知此等梦之结果,我将为汝说之,然汝先述梦中之话!”“谨遵教命。”于是王先揭举所见之项目:

 牡牛与树木 牝牛与小牛

 怪马与铁钵 牝豺与水瓶

 莲池与生米 旃檀与沉瓢

 巨岩浮水上 蛙将吞毒蛇

 美鸟随乌行 山羊使狼怖

王:“世尊!如何?此予初见如此之梦:有四只安佳那(黑漆)色之黑牡牛,彼此将欲斗争,由四方来至宫廷。然多数之人欲见斗牛而来集时,牛于外观作斗争之势,不断吼叫而不斗即离去,此为予最初所见之梦。此将为如何之结果耶?”佛:“大王!此非王与我之时代可出现者。在将来无正义贪欲之王与无正义之人民时代,世间入于邪路,善衰而恶荣,乃世之破灭时代,雨应降时而不降,云之足绝,谷物枯萎,饥馑将至。尔时四方云起,状如降雨,女人恐濡湿日晒米榖,运入屋中,男人荷锄持笼,为固修堤防而外出。雨现降状,雷声鸣响,电光闪烁,恰如牡牛等欲斗而未斗,雨未降而云亦散去。此梦之结果,即为如是,此为对将来所见之梦,于王并无何障害,而婆罗门等为得自己生活之粮,故作如是有障之言!”佛语梦中之结果后,更言曰:“大王!请说第二之梦。”

王:“世尊!予见如是第二之梦。予见小树与灌木,裂开地面,伸长有一手或半手之长,开花结实,此为第二之梦。此结果如何?”佛言:“大王!其结果为世界灭亡之时,人之寿命短缩之时也。将来众生爱欲炽盛,未入青年之期,女入男室,有经水而怀妊,产男产女,如彼幼树之花。彼女幼有经水,如幼树之实,幼时将产男女儿童。如是之故,汝勿恐怖,大王!请说第三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牝牛于生犊之日,即食犊之乳。此为第三之梦,其结果如何耶?”佛言:“此结果将来于人间,乃为年长者不受尊敬时所起之事。将来之众生对父母或对翁姑不事恭敬,自行处理财产乃至衣食,对老人思欲与者则与之,不欲与者则不与。老人孤独,不能独立,必须逢迎子之脸色生活,恰如老牝牛于生犊之日,即食犊之乳。因此王勿恐怖,请说第四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具身长幅宽之大牛,不顺次系轭,而以不驯之小牛系轭而曳车。此等幼牛,不能运行,弃车而立,车不能进转。此为第四之梦,此一结果如何?”佛言:“此一结果为将来无正义王之时代所起之事。将来无正义之贪欲王等,对有学识,通名实,得完成大业之大人物,不与名位,于法堂裁判时,不用有学识,通法律之老大臣,反与幼稚之辈使立于裁判之位。彼等不知政事相应之道,以致政令不行,名位不张,因彼等之无能,遂弃舍事务之轭,老大臣等不得名位,纵能完成政务,亦皆谓:‘此事于我无关,我等门外汉,内部将有青年承办!’因此纵有事务发生,亦不出手。如是万事皆为此等王之损失。恰如运行无力之小牛系轭,而不将能曳车之大牛顺次系轭时之状态。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请说第五之梦。”

王曰:“予见两侧有口之马,人由两侧喂与粮秣,马用两口食之,此为予之第五之梦。此结果如何?”佛言:“此为将来无正义之王时代所现之结果。将来无正义之愚王等任用无正义而又贪欲诸人为裁判官,彼等为恶人,不留意于善事,因愚钝,在当与判决时,收取原告与被告两方之贿赂,以饱私囊,恰如马用两侧之口,吃食粮秣。如是之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六之梦。”

王曰:“世尊!诸人将价值十万金之器皿扫除清洁,置于一豺之前云:‘向此中放尿’,予见豺放尿。此为予第六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结果为将来之事。将来,有生来即无信仰之诸王等,对家世正统之良家子怀有疑念,不与名位,而重用卑贱之人。如是良家衰微,贱者得权,致良家之人,生活穷困,不得不依赖贱者以为生,以自己之女,与贱者为婚,如是良家之女与卑贱者同居,如同老豺于黄金之器中放尿。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七之梦。”

王曰:“世尊!一男人捻绳,捻成之绳,投之足下。于彼男所坐长凳之下卧一饥饿之牝豺,于彼不知之间,食其捻绳,为予见之。此为第七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一结果,于未来出现。将来,妇人耽迷男性,耽嗜身之装饰,耽爱市街,耽于嗜好物品,所行恶而无德,与夫共同耕作、牧牛,辛苦作业所聚财产,用之与情夫饮酒,及身着华鬘、薰香、涂香,不顾事务之急迫,由墙垣上部穴洞,瞭望情夫,捣碎明日莳植之种子,为乳粥与饭,共同食之。掠取财产,与之浪费,恰如卧于凳下之饥饿牝豺,食彼男所捻而投于足下之绳。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八之梦。”

王曰:“世尊!于王宫之入口,围绕诸多之空瓶,予见一大瓶,水满水瓶。四姓由四方四维,几度向水瓶运水,注入水满之瓶,每次水皆溢出飞散,虽然几度注水,但不见向空瓶注水。此为第八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于未来出现结果。将来,此世界将灭,国土已无地味,国王等处于困穷悲惨之状态。虽王中之王,其宝藏亦不超过十万沙利迦槃(金钱)。诸王如困穷,使皆自己之耕作地所苦之人民,舍弃自己职业,轮番为王莳植蔬菜与谷物,为之刈割、擦捣、收藏,然后于甘蔗田中运转制造砂糖之机械,为王制造砂糖。作华园与果园,收取由各处出产之七种谷类,只能充满王之藏所,而舍弃自己之家为空藏而不顾,此恰如与不顾向空瓶,只注溢满瓶之梦相同。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九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有五种莲华所覆之深池,其诸方之上有开口,二足(人)与四足(兽)由开口下行饮水,而中央深处水浊,而岸边二足、四足步入之处,水清澄而不浊,此为第九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于未来将出现其结果。将来,王等无正义之念,为贪欲等而入邪道,推行政治,不依正义与以判决,置贿赂以念而贪财,对国土之人民,不示忍辱与慈悲,压迫人民如压甘蔗之干,以种种理由,榨取税金,化公财为己有。人民为租税所恼,不能缴纳,弃村市而往边都地方住居。以致中部地方,人口稀少,边鄙地方,人口稠密,恰如中央之水浊,周围之水清。因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请说第十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以一锅煮饭而各样,所谓各样,乃其米有各别三种状况,即一部过软,一部生硬,一部善煮成熟。此为第十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于未来出现其结果。将来王等无正义之念,于此丢不正王等之国中,婆罗门、家主(居士)、都人、边鄙之人、乃至沙门、婆罗门,一切诸人,陷于不义,又彼等之守护神、受供养神、树神、虚空中神,如是等诸神皆陷于不义。在此不义之王等国土,风烈吹而不平均,动摇虚空之神殿,诸神为此动摇而发怒,不使降雨。纵然降雨,亦不降满遍及领土所降之雨,亦于种莳无所帮助,与其领土相同,其他诸人之住处、聚落、池沼,所降之雨,亦不遍满。池之上方降雨而下方不降,下方降雨而上方不降。或某个处降雨过多而榖不结实,或某个处不降,而谷物枯萎,或某个处降雨适宜,能得刈割。与此相同,王之国土所生谷类,恰如一锅之中所煮之饭,生熟不一。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十一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以十万金之栴檀树之良材换取酸腐酪浆之卖者。此为第十一之梦,其结果如何?”佛言:“此结果为将来于我圣教将灭亡时而起。将来贪资具之无耻比丘甚多,恶说我法,为得衣服等四种资具而说法。为资具脱离正法,成为外道(异教徒),不能为诸人说趣向涅槃之法,但思:‘我之修辞完备,开我如蜜之音,施我高价衣服,将对我有施心!’如是而为说法。其他如在十字街头、王宫之门前等处而坐,为一迦利沙槃、半波达、一摩沙加而说法。如是以我所说具有涅槃价之正法,为四种之资具或为一迦利沙槃或半波达之金钱而卖说,恰如以十万金旃檀树之良材卖换酸腐之酪浆。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十二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空虚之葫芦沈于水中,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将来无正义王时代,世界逆转之时,其结果将即出现。彼时诸王不与善生名门子弟名位,而只与贱生之辈以名位,彼等得权位,使名门子弟陷入贫穷。于王之面前,于王之门前,于大臣之面前,于法庭裁判所中如空虚葫芦沉水而竖立,此等贱生之辈之言说,坚强竖立而不可动。又集合于教团之时,于教团之作法,于集团之作法,于就判定衣、钵、庵室等场合,破戒恶德人物之言说,思之为济世度人之教说,对有忏愧心比丘之言说,则不如是思惟,万事如同空虚葫芦之沉水。因此之故,汝勿恐怖,请说第十三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如高塔状坚固岩块,如船浮于水上。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如前所述之时,出现结果。彼时无正义之王与贱生之辈以名位,彼辈握有权力,使名门之人,陷于困穷。向彼诸人,不表任何敬意,对其他之辈,则反示尊敬。或于王之面前,或于大臣之面前,或于法庭裁判所中,对巧于判定之良家子弟之言论,恰如坚定岩块之沉水,不被竖立,彼等若一开口,他贱生之辈则嘲笑云:‘汝等是何言哉!’又于比丘之集所,于上述之场所,应思为宝贵持重之比丘言论,则如岩石沉水,不予竖立,此与尊梦岩块浮水之梦相同。是故王勿畏怖,请说第十四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一如甘草花之小蛙,向一大蛇,迅速飞奔,恰如断水莲之茎,切啮而吞入之。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于将来世界将破灭时出现其结果。彼时诸人贪欲等炽烈,时起烦恼,一切为娇妻之思,在家中之从仆、佣人、牛、水牛、金、银等,一切皆属于彼女。彼等若问:‘金银衣服等在何处耶?’彼女等云:‘在于某处,汝将何为?汝在予家,一切有无,皆欲有所知者!’种种詈骂之言辞,如投枪以刺,抑制男人如家仆,显示自己之权利,恰如甘草花之小蛙吞大毒蛇之状。因此之故,王其勿畏,请说第十五之梦。”

王曰:“世尊!予见十不德之乌鸦,受其有黄金色羽毛名为黄金色大鹄之附翼。其结果如何?”佛言:“此亦于将来无力王之时代,出现其结果。将来王等拙于象术,大胆将为战争,王等恐将失去国土,不与同生之贵公子以权力,而与之于拾鞋下男、浴仆、理发人等。门第与素性齐备之贵公子,于王室不得地位,生活困穷,反奉仕围绕于握有权力之门第素性卑劣之辈,恰如乌鸦被黄金色大鹄所附翼。如是之故,王勿恐怖,请说第十六之梦。”

王曰:“世尊!昔日为豹食山羊,但予见山羊飞捕豹身,大快朵颐而食。彼时,他之一狼,由远方见之,恐惧战栗,逃入树丛中而卧。予见此梦,结果如何?”佛言:“此亦为将来于无正义王之时,出现其结果。彼时,门第卑劣之辈,受王宠爱之辈,使王采用自己之说,于法庭裁判所中,占据势力,若有良家子弟就其相续继承耕田土地等事,彼等云:‘此非汝等之物,乃我等之所有。’若来法庭与之争论,则杖棒交加,捆首拉曳而威胁曰:‘汝等不知分际,与我等争,今将汝等之事,向王申告,将斩断汝等之手足!’良家子弟,心怀怖危,遂将自己之所有物让渡而曰:‘此贵君之物,请即取之。’归至己家,惊怖而卧。又有恶比丘任意恼乱稳和之比丘,使稳和之比丘,不得庇护,入森林丛薮之中而卧。如是卑鄙素性之辈及恶比丘,使生性善良之贵公子及稳和之比丘等受苦,恰如恐惧山羊之狼,战栗而逃。是故王勿恐怖,此等之梦,乃只就将来之事之所见,而婆罗门等对王并非语之以亲爱之心。彼等为得多金,为物质上之利益着眼,为生计而作是语也!”

如是佛语十六大梦结果之后而言曰:“大王!汝见此梦,非自今始,昔之诸王亦见此等之梦,婆罗门等亦同样利用此等之梦而得供养。于是诸王从贤者等之指示,往菩萨之前诣问,古之贤人亦如我用同一之方法,向王等说明此等之梦。”佛应王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受生于北部之婆罗门家,及长,就仙人而出家,体得神通与等至之修行,彼于雪山地方,享乐禅定以为生。尔时于波罗奈,梵与王见此等诸梦,问婆罗门等,婆罗门等亦如今之次弟行生贽之供养祭。于彼等之中,有一司祭之弟子,为一贤明而有学识之波罗门,向师尊曰:“吾师!予等由师授与三部之吠陀圣典,其中有:‘勿杀一而与他人幸福。’”师云:“弟子!依此供养方法,予等岂非能得多金,汝为护守国王之财产耶?”青年婆罗门:“吾师!若然,汝可自行其务,予在汝之膝下无用。”彼于是游行往王之御苑。

是日菩萨已知此事,彼思惟:“今日,予将往多人之处,将使多数生类,由系缚中得脱。”菩萨于是由虚空飞行,降落于御苑。彼坐于吉祥盘石之上,如一黄金之像,彼来御苑之青年婆罗门接近菩萨,敬礼后坐于一隅,述问候之辞。菩萨亦与彼恳切之交相问候,菩萨言:“青年!国王依正义为政治耶?”青年:“尊师!国王实正义之士,然婆罗门等对彼并无信仰,国王见十六种之梦,告婆罗门等,婆罗门等云:‘将行生贽之供养祭。’祭已开始,将如之何?尊师!彼等谓:‘此即应梦之结果!’师应使王理会,中止祭仪,使多数生类由死之恐怖脱出!”菩萨言:“青年!我等不能知王,王亦不知我等,若王能来此处问之,则我等可申述说明。”青年曰:“尊师!予伴王前来,师于我返来之前,暂坐以等待。”青年得菩萨之承诺,往王之前云:“大王!一虚空飞行道士,降来于王之御苑,彼云:‘将为王说明所见梦之结果。’请报王室。”王闻其语,立即率多数从者,前往御苑,敬礼菩萨,坐于一隅后问曰:“尊师!汝能解予所见梦之果耶?”菩萨言:“大王!予能解之。”王曰:“如是请与说!”菩萨云:“大王!予先请王使予得闻如王得见之梦。”王曰:“尊师!谨尊台命!”于是王告如波斯匿王所说之梦。

 牡牛与树木 牝牛与小牛

 怪马与铁钵 牝豺与水瓶

 莲池与生米 旃檀与沈瓢

 巨岩浮水上 蛙将吞毒蛇

 美鸟随乌行 山羊使狼怖

菩萨亦如佛所说之话,向王详细说明。大萨埵菩萨慰王曰:“因此之故,王勿恐怖!”于是使多数之生类由束缚中得脱。菩萨再立于虚空,与王以训诫,并授与五戒后而为法语云:“大王!今后与婆罗门一同勿杀家畜、行生贽之供养。”然后飞向虚空,往归自己住处。王亦彼依之教诫,多行施与等善事,从其业报,生于所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梦中之事,君勿恐怖,今后应止生贽之祭,使多数生类之生命,得以保全。”于是佛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作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青年是舍利弗,仙人即是我。”

七八 伊利萨长者本生谭

(菩萨=理发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强欲之豪商所作之谈话。距王舍城不远之处,有一萨伽罗(砂糖)市住有一摩伽利哥沙(强欲富豪)具八亿财产之长者。彼以一草端之滴油,亦不施与他人,而自己亦不使用。其所集财产亦不思为子女、沙门、婆罗门之用,恰如罗刹鬼领有莲池而不为应用。

某日佛于天明时,由大慈悲之等至(禅定)起座,遍观全世界应得成就菩提之众生,见有距此四十五由旬处所住长者与其妻共同得达预流果之境域。彼长者于前一日欲往王宫仕王,仕王归来途中,见一饿极之农夫,食入酸粥之馒头,彼自身亦甚感饥饿,思欲归家,彼思:“若予云欲食馒头,则多人等将思与予一同食之。如是,予将消费多量之米、酥、砂糖,是以不可对任何人语之。”彼忍耐饥渴而行。彼于行走之中,渐次面现黄色,肢体血管现出,因此,彼不能抑制饥渴,不支而入寝室,抱床而卧。虽然如此,因恐消费财产,不向任何人语及饥饿之事。

尔时,其妻近彼而来,抚其背而问曰:“贵君精神不佳耶?”长者:“精神无不佳也。”妻:“国王对汝发怒耶?”长者:“国王无任何怒意。”妻:“如是,子女、使女、仆役于汝有所不如意耶?”长者:“亦无如是之事。”妻:“或有某种十分希望达成之事耶?”虽然如是被问,彼恐消费财产,终无言而卧。于是其妻问曰:“贵君有何所望,请为我说之。”彼吞吐之状言曰:“实我有一希望!”妻:“贵君有如何之希望?”长者:“予欲食馒头!”妻:“如是,何故不言耶?汝非贫乏之身,今可制作与萨伽罗市全体市民之馒头。”长者:“何故为如是之事耶?彼等应自作自食!”妻:“如是仅制与一市内人之份。”长者:“汝为大财富家耶?”妻:“如是仅制与我家全体诸人之份。”长者:“予深知汝之大方心意!”妻:“如是,仅制与家中子女等之份。”长者:“汝何故如是关心子女等之事?”妻:“如是,仅制贵君与予之份如何?”长者:“汝亦欲食之耶?”妻:“如是,仅制贵君自己之份。”长者:“于此处制作,为多人张目所见,良米且止勿用,取米粉及灶、锅,携极少量之乳酥、蜜、砂糖,登至七阶楼阁之上部大高台上制作。予往彼处,独坐而食。”

彼女应命曰:“谨如尊命!”使人持应携之物,命使女呼长者,升至高阁。主人开始关闭自己之户,于一切之户挂键,升至第七阶之高台,彼处之入口,亦加以封闭而坐。妻于灶中升火架锅,开始制作馒头。

尔时佛于天明,佛对目犍连大德曰:“目连!住于距彼王舍城近处萨伽罗市之贪欲长者,欲食馒头,恐他人得见,在七阶之高阁制造。汝往彼处,导彼长者,使离私欲,使彼夫妇携带馒头及乳、酥、蜜、砂糖,以汝之威力携彼等前来祗园精舍。今日我与五百比丘一同在精舍将为馒头之食事。”目连:“谨如尊命,世尊!”彼应佛之言,立即依神通力赴彼市,当高阁窗之入口,立于空中,整上下之衣,如宝珠之像。大长者见大德,心脏震动,彼思惟:“我恐见此等之外物,今竟来此,立于窗外!”彼忘却手中应作之物,如盐与砂糖之投火,怒火升腾曰:“沙门!立于空中思欲何所得耶?汝于无道之虚空而示道,但汝无物可得也。”目犍连大德于彼处往返游步。长者云:“汝游步欲有所得。汝纵然在虚空趺坐,亦无所得也。”于是大德趺坐。长者云:“汝趺坐一无所得,汝纵立窗阈,亦无所得也!”于是大德立于窗阈。长者云:“汝立于窗阈,一无所得,汝纵放烟,亦无所得也。”大德于是由身放烟,楼阁中充满烟雾。长者两眼,如被针刺,恐家屋被烧,此时不云:“放烟亦无所得。”彼思:“此沙门执着甚深,如无所得,则彼不去,予将施彼馒头。”彼对妻云:“与彼沙门一少量烧制之馒头,使彼离去!”

彼女以少量之练粉投入烧锅之中,然馒头澎涨增大,充满器中。长者见此自思:“此必彼女多放练粉。”于是自以匙之尖端,仅取少量之练粉投入,然馒头较前更大。如是每次烧制,渐渐增大。长者气馁,对妻云:“与彼一个馒头!”彼女由灶中取出馒头,而所有馒头均结为一体。彼女向长者云:“贵君!馒头结为一体,不能个别取出。”长者云:“予试为之。”彼亦不能取出。二人各执一端强曳,亦不能离开。长者就取馒头,辛苦流污而忘饥,彼向妻云:“予己不要馒头,可将整笼与此比丘。”彼女手执整笼馒头,接近大德,大德为两人说法,使闻三宝之功德谓曰:“有施与者,有供养者。”说示施与等功德之结果,如天空月之光明。

长者闻之,得信仰心,长者云:“尊师!请入内,坐于此席,食用馒头。”大德:“大长者!等正觉者佛欲食馒头,与五百比丘等居于精舍。若汝喜好,长者!请夫人持馒头与牛乳等,我等往佛之前。”长者:“尊师!佛今居何处?”大德:“距此处四十五由旬之祇园精舍。”长者:“尊师!如不争取时间,如是之途程,如何能前往?”大德:“大长者!若贵君愿望,予依神通力携汝前往。贵君现居楼阁阶段之顶上,以为自己之住处,今由阶上降至阶下之时间,于汝之阶之下端,即为祇园精舍之入口,予可如是携汝至祇园精舍!”长者:“尊师!如是予将前往。”大德于是仍立于阶之顶上而念曰:“此楼阁阶之脚,即为祇园精舍入口之门屋。”彼等如是站立不动,于是长者与其妻较由阶上降下之时间尤速而到达祇园精舍。

彼等两人诣佛之前,告以食事之时间。佛入食堂,与比丘等俱,坐于为佛所设之高座,大长者以佛为上首,向教团捧供养之水,夫人向如来之钵放入馒头。佛仅取得支持己命之量,五百比丘等亦如是取之。长者施与牛乳、酪、酥、砂糖后退下。佛与五百比丘食事终了,长者与妻充分食之,但馒头亦未见食尽。精舍中比丘等全部及与食残食诸人,馒头亦未见食尽。于是长者告曰:“世尊!馒头未见减少!”佛言:“如是可弃于祗园精舍门屋之处。”于是彼等向门屋近处之洞窟中弃之。今日仍于此场所题名为伽巴拉普瓦(锅烧馒头),存于洞窟之端。大长者与妻同诣佛之前,立于一隅,佛述谢意,两人达预流果,向佛敬礼,登上门屋之阶段,而不可思议者,长者与妻觉自身即返立于自己楼阁之上。尔来大长者以八亿之财产皆为佛之教说而消费。

翌日,等正觉者[佛]往舍卫城托钵,还至祇园精舍后,向比丘等作为善逝[佛]之训诫,然后进入香室而入定。傍晚,比丘等集于法堂曰:“诸位法友!汝等见大目犍连之威神力耶?彼导引强欲之长者立即为无欲者,携馒头往祗园精舍拜佛,而非即达预流果耶?大德诚为有大威神力者!”彼等互语大德之威德而坐。佛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耶?”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更言曰:“汝等比丘!欲教导在家,比丘应不害不恼其家,恰如蜜蜂由花中往取花粉,接近其家,使知佛之威德。”于是佛赞誉大德:

 不损花色香 蜂取其味去

 然更如牟尼 游行聚落间

佛唱法句经(第四九偈)之偈,更欲说明大德之威德,佛言:“汝等比丘!目犍连导引强欲之长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导引于彼,使知业与报之关系。”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波罗奈有名伊利萨长者,具有八亿之富,亦具备所有人间之缺点,跛行、伛偻、只眼、悭贪邪见而欲深。不与他人任何之物,自己亦不消费,其家屋如罗刹鬼领之莲池。而其祖先亘七代皆慈善家,至长者继承地位,舍弃家法,烧去慈善堂,贫困乞食者前来,掷打拉曳而推出,只知守护财产之重要。

某日彼仕王之后,于还家途中,见一旅途劳顿之田舍农夫,携酒瓶坐于椅上,以腐鱼为肴,饮满杯酸酒。长者亦欲饮酒而暗自思惟:“予若饮酒,将有多数者共饮,如是予之财产减少。”于是抑制已欲,于摇摆慢行之间,终不能抑,如被弹打之绵,体呈黄色,肢体之血管外露。彼入于寝室,揽抱卧榻而卧。其妻近前抚背问曰:“贵君有何忧虑耶?”[一切如前文所述者略同]。妻:“如是,只造贵君之一份。”长者自思:“若在家中造酒,将为多数欲者所见。由酒店取来,亦不能坐于此处而饮。”于是出一摩沙迦钱币,由酒店持来一瓶之酒,令家仆持之,由城市出至河岸,入于近大道树薮之中,放置酒瓶彼向仆云:“汝且往他方!”使家仆远离,于是开始饮满杯酒。

长者之父为行施与等之慈善事业人,于天上界生为帝释天。此父之帝释天刹那间自思:“予子是否行予之慈善事业?”帝释知其未行,其子破家法,烧去慈善堂,逐出贫穷之人,固执贪欲之心,惧向他人施舍,于自己之寝室中,秘密饮酒。帝释思惟:“予往对彼引导说伏,使知业与报之关系,多行施与,使彼具备生入天上界之资格。”于是降落于人间之住处,变化为与伊利萨长老亳无区别之跛行、伛偻、只眼之人相,入王舍城,立于宫殿之入口,使人通报自己之到来。王使延入,帝释入于宫殿,礼王而立。王曰:“大长者!何故于定时之外前来?”天帝释:“大王!予来无他事,予有八亿财产,王可取来,收为自己之宝藏。”王:“不可!予己甚多,予之家较汝富有!”帝释:“若贵君不用,可取而施与任何他人。”王:“长者请施!”帝释:“谨如尊命。”礼王而出,即往伊利萨长者之家。长者之家中,仕者前来围绕,其中无一人得知其为非伊利萨者。

彼入家,立于中门阈前,呼守卫近前,命令曰:“任何与予相似之人前来,如谓此予之家而欲入者,可槌其背而曳之出门。”于是登高阁,坐于华丽之席上,呼长者之妻近前,面浮微笑云:“汝不施与耶?”夫人、子女、家仆等闻其声言,相互语曰:“长久之间,未曾起丝亳施与之心;而今日饮酒,顿起施与柔和之心!”尔时夫人云:“贵君可随心施与!”于是帝释命令曰:“呼大鼓手来,向全市击大鼓宣告:‘欲得金、银、宝石、真珠等之人,可往伊利萨之家前来。’”夫人亦如彼而为。诸多之人,手执笼袋,集于彼之门前。

帝释开启满藏七宝之库云:“诸君!欲今奉施,请随欲取之。”诸多之人取财宝出,大地堆积如山,诸人皆充满携来之器而去。某田舍农人以伊利萨长者之牛系自己之车,满载七宝,出城市进入大道,曳车行近树薮,彼自语云:“吾主伊利萨长者!依汝之恩荫,今予毕生不为予之业务,亦能生活矣。予所持之财产,非由吾母之所与,亦非由吾父之所与,乃为汝之车,汝之牛,唯汝家之七宝,依汝之恩荫,得此入我之手,吾主!”彼独语长者之功德而行去。

彼长者闻声而吃惊,彼思:“彼男呼予之名,云如是如是之事,国王不至将予之财产,施与众人!”彼由薮中急急走出,认牛与车叱曰:“此恶棍!牛为予之物,车亦予之物!”彼力捉牛之鼻纽不放。田舍农人由车降下,骂曰:“恶党!汝何方恶奴,此为伊利萨大长者施与全市民者,汝何故阻止!”农人突向前去,如落雷之向彼肩头一击,乃后驱牛曳车而去。彼战栗而起,急忙拂去尘土奔走,捕捉牛车。田舍农人再由车降下,紧捉其发,向长者之脑盖重敲,扼其咽喉,曳掷彼于道傍而去。此时彼由酒醉醒来。彼全身战栗,急往自己之家门,向取其财产诸人云:“此为何事耶?国王使汝等掠夺予之财产耶?”彼向诸人无分别捉曳,诸人皆一同将彼敲打,投掷于足下。彼疼痛气极发狂,欲入家中,门卫骂曰:“此恶棍农夫,欲往何处?”以竹棍殴击,捉颈曳出。彼思:“除国王之外,别无信赖之人!”彼往王前问曰:“大王!贵君使人掠夺予家耶?”王:“予未发掠夺之命令,汝来自云:‘若贵君不取,予将施与予之财产!’汝并于市中鸣击大鼓,非汝自行施与者耶?”长者:“非也,大王!予未来贵君之前,贵君不知予生来即为吝啬家耶?予将叶之尖端所附之油滴皆不施与任何他人。请王呼施与之人前来一查!”

王遣人招帝释天至,王与大臣等,对两人形相均不能区别。吝啬长者云:“大王!如何?彼为长者耶?抑予为长者耶?”王答曰:“予等不解,有能解者耶?”吝啬长者云:“予妻能解!”王唤其妻至,诸人问曰:“何者为汝良人?”彼女云:“此为吾夫!”然彼女立于帝释天之侧。王唤其子女及家仆等至,然皆立于帝释天之侧。吝啬长者更自思唯:“予头有瘤,为发所覆,理发师应知,可呼彼前来辨认。”于是彼云:“理发师彼善知予,可呼彼前来!”时菩萨为理发师。王呼彼至问曰:“汝可分辨伊利萨长者耶?”理发师云:“观彼之头,即可明了。”王:“如是请观两人之头。”于此一刹那,帝释天于头上生长一瘤。菩萨查两人之头而后云:“两人之头,皆生有瘤,予于其中熟为伊利萨长者,实不能分辨。”于是唱次之偈云:

 熟跛熟伛偻 熟亦片只眼

 熟亦皆有瘤 长者我不知

长者闻菩萨之言,全身战栗,忧心财产,失记忆力,当场昏蹶。此一刹那帝释天言曰:“大王!予非伊利萨,予乃天帝释。”彼示大慈爱,立于空中。诸人拭伊利萨之颜,喷注以水,彼苏醒起立,向帝释天敬礼而立。尔时帝释向彼云:“此财产乃为予之所有,非汝之物。予为汝父,汝乃我子。予积施与等善行,得生为帝释天,然汝破我家法,为吝啬家,张大强欲,烧慈善堂,驱逐乞食,唯重视守护财产,汝己不应用,亦不施与他人,恰如罗刹鬼领有之物,保持原状。汝若能使我之慈善堂如元状复兴则甚善,然汝若不施行,则使汝之财产完全消失净尽,予将以此金刚杵割断汝头,夺汝之命!”伊利萨长者畏死而战栗,彼立誓言:“今后多为慈善之行。”帝释天得彼誓言之后,坐于虚空,对彼说法,使坚守五戒,然后回归住处而去。伊利萨多行施与等慈善事业,遂得生于天上界中。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目犍连调御强欲长者非自今始,前生亦有调御之事。”佛述此法语后,连络本生之今昔而为结语:“尔时之伊利萨是此强欲之长者,帝释天是目犍连,国王是阿难,理发师即是我。”

七九 骚音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大臣所作之谈话。拘萨罗国之一大臣,谄媚于王,于边境村落,增收国税,串通盗贼。彼向盗贼云:“予率诸人入森林后,汝等即行掠夺村落,以半分与予!”于是彼于晨起集合诸人往森林中行,而盗贼等则来村中,杀牛食肉,洗劫村落而去。黄昏傍晚,大臣由多数众人围绕而还。不久,彼之行为,为人所知,向王申告,王呼彼大臣前来,表明其罪,处以重刑,派遣其他村司取代其职,然后往祇园精舍,向佛告此事实。佛言:“彼之如是所为,非自今始,前生即已为如是之事!”佛应王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授与一大臣边境之村落。而一切情形,皆如前文所述。尔时菩萨为商贾巡回于边境之间,定居于其村,彼大臣为村司,黄昏傍晚,由诸人围绕,鸣击大鼓前来之时,菩萨思惟:“此恶官吏与盗贼串通,掠夺村落,盗贼逃入森林,彼则故作平静安稳之状,击大鼓前来。”于是唱次之偈:

 夺牛杀食之 烧家诱人出

 无惭无愧男 骚音击大鼓

如是菩萨以偈讽彼,不久彼之行为,为王所知,科以相当之刑罚。

结分

佛言:“大王!如是所作,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大臣是今之大臣,唱偈贤人即是我。”

八〇 毕摩塞那职人本生谭

(菩萨=弓术士)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好为大言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某时一比丘自云:“诸友!世间无与我同族者,亦无同姓者。予为如是之大刹帝利族所生,无论姓氏,皆无与我同等者。予有无限金银之财,甚而予之家仆,亦食米饭,着迦尸国产之衣服,涂迦尸国产之涂香。然予今唯为出家之身,而摄此粗米之食,着此粗末之衣。”彼于长老、中老、青年比丘等之中,素性夸大,欺人而行,但有一比丘发现此比丘之出生地,向比丘等言彼不过放言夸大而已。比丘等集于法堂,相互谈称:“诸位法友!彼比丘从如是引导解脱之教法而出家,竟不断放此大言,作威行事!”彼此交谈,语彼之不德。佛来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放大言而行,非自今始,前生即好为大言,作威行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某市西北婆罗门家,及长,于得叉尸罗,其地有名阿阇梨之前,为三部之吠陀、十八种学艺之修业。熟练一切之技艺,名曰秋罗达努迦(小弓手)博士。彼由得叉尸罗出,为寻求可行其技术之地位,前往弥沙塞地方。

菩萨受此生时,身量甚短,屈居人下。菩萨暗自思惟:“若予往某处之王前,彼王将云:‘如是矮小之人,对予等能有何用?’予莫若以一身幅齐备,外观美好之男子代之而予于暗中以谋生计。”于是菩萨继续搜寻如是男子,往一名毕摩塞那(残忍军)之织物职工之工场,与彼交寒喧问候之辞,问曰:“贵君何名?”职人:“予名毕摩塞那。”菩萨:“如贵君具如是美好完善之体格,何故操此贱业耶?”职工:“无能求食之故!”菩萨:“汝可废如此之职业。天下尚无如予之弓术士,然若予会见某处之王时,其王将云:‘如是矮小之人,对予等能有何用?’将为愤怒亦不一定。因此,汝可会王云:‘予为弓术士。’汝为是言,王将与汝俸给,使汝生计,较今优遇。予为汝操作职业,藉汝之荫,而为生活,如是两人皆得幸福,请按予之所云而行。”彼男承诺:“谨如尊命!”

于是菩萨携彼往波罗奈,自取小弓随行。使彼男在先立于王宫之门,请求通报。王命入内,二人入于宫殿,礼王而立。王问曰:“汝二人来何为?”毕摩色那云:“予为弓术士,天下无如予之弓术者。”王:“欲以如何俸给奉仕予耶?”毕摩塞那:“大王!予仕王以半月欲得千金。”王:“汝傍之男何人?”毕摩塞那:“此予之弟子。”王:“甚善!汝可仕予。”自此以来,毕摩塞那仕王,遇有任何事务,皆由菩萨代为处理。

此时,于迦尸国某森林中,多数人通行之道路,为一虎祸乱,多人被虎捕食。诸人将此事告王,王呼毕摩塞那近前曰:“汝能捕此虎耶?”毕摩塞那答曰:“大王!若予不能捕虎,何得称之为弓术士!”于是王与彼特别额外奖励。彼归家向菩萨告知此事。菩萨:“甚善!汝可前往。”毕摩塞那:“汝不往耶?”菩萨:“予虽不往,然有方法教汝。”毕摩塞那:“如是请教。”菩萨:“汝不可一人独自急往,须集合当地住民持一千二千之弓,前往彼处。若认明虎起之时,即急速逃入薮中,俯伏而卧。当住民等射虎而捕虎之时,汝以齿咬断一茎蔓草,手执其端,往死虎之侧而谓:‘是何人杀死此虎,予欲以此蔓草,如缚牡牛,将虎带至王所,是故入薮取草。在予尚未持草前来,何人将虎杀死耶?’于是住民等恐惧云:‘大人!请勿告王!’必将多与财物。而虎为贵君所捕,由王之手中,亦可得诸多之财物。”菩萨如是教彼。

毕摩塞那云:“谨遵台命!”于是离去。彼依闻受菩萨所语之方法捕虎,除森林之危险,由多数大众围绕,还至波罗奈谒王告曰:“大王!虎已为予所捕杀,森林已安全矣。”于是王悦,与多数之财。

又某日之事,诸人告王:“野牛蹂躏道路。”王立遣毕摩塞那前往,彼仍用菩萨所教之方法,与捕虎时同,捕野牛归来。王又与以多财,彼得伟大之权势。彼为权势心所惑溺,轻蔑菩萨,不听其语。彼口中出言荒谬,竟谓:“予非依汝之荫而生活,汝不过为一随行者而已。”

又经数日,某敌国之王前来,包围波罗奈之都,向王送通牒云:“让渡汝之王国,否则诉之战事。”王曰:“交战!”派遣毕摩塞那,彼充分武装,着军服,乘于武装象背之上。菩萨思案毕摩塞那之死,于是亦充分武装,紧著于毕摩塞那之后。象由多数之人围绕,出城门奔向战场。然毕摩塞那闻阵前大鼓之音,现出战栗,菩萨自思:“今彼如由象背跌落,可能致死。”于是取系轭之纽带围捆毕摩塞那,使其勿由象跌落。毕摩塞那见战场而恐怖战栗,浆水而污染象背。菩萨云:“毕摩塞那!贵君先后不相调和,汝前为一战士之状,今则水污象背!”于是唱次之偈:

 先汝为壮语 后汝漏排泄

 毕摩塞那!两者不调和 挫折战史话

菩萨责彼后曰:“汝勿恐怖,有予在此,何故萎缩耶?”彼将毕摩塞那由象背卸下,使之沐浴后还家。菩萨云:“今日为我扬名之时矣。”于是投入战场,大举哄动之声,打破敌军阵营,捕虏敌王,而后赴波罗奈王之前。王大喜悦,授与菩萨极大名位。自此以来,秋罗达努迦(小弓手)博士之名,全世界皆知。彼与毕摩塞那以生计之资财,遣其还家,彼自身多积施与之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之大言,非自今始,于前生即亦如是。”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毕摩塞那是此大言之比丘,小弓手博士即是我。”

第九章 饮酒品

八一 饮酒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憍赏弥城附近之瞿师罗园时,对娑竭陀(善来)长老所作之谈话。世尊于舍卫城过雨安居期后,向各处继续游行,到着跋陀越市。尔时,牡牛饲者、牝牛饲者、农夫、旅人等前来礼拜世尊,向世尊曰:“尊师世尊!勿往庵婆之津游行,庵婆之津有结发外道之道院,其中有守庵婆津之毒龙栖住,将对世尊加诸危害!”彼等欲阻世尊前往,然世尊不与在意,虽经彼等三度阻止,世尊终于向庵婆之津出发。

当世尊在跋陀越附近某森林中时,此时有随侍于佛左右之一具民众神通长老名娑竭陀,彼独自前来道院,入龙王之栖所,敷草蓐盘足而坐。龙怒不堪而放烟,长老亦放烟,龙扬火焰,长老亦扬焰,龙以火恼长老,长老亦以火恼龙。如是彼长老于暂时之间折伏毒龙,使受三归与五戒,然后还归佛所。

佛适意住于跋陀越后,再还憍赏弥城。娑竭陀长老折伏龙王之传闻,普遍扩及全国。憍赏弥城之住民,出迎世尊,向世尊敬礼,更前往娑竭陀长老之所,向长老敬礼,退立一隅,作如是言:“尊师!实难得者,请随意言说,以为予等之参究。”长老默然无语。然有六人群者,向长者云:“诸友等!出家人难得饮鸠羽色之酒,而为醇美之物!汝等如能献上澄清之鸠羽色酒于长者,[诚最为适宜]。”市民等承诺:“谨如尊命!”明日,向佛供养招待,入于市中,彼等云:“我等各各于自己之家,供养长老。”于是调制鸠羽色之酒,招待长老,每家皆献上清酒,长老饮酒大醉,欲由市内外出,而不支倒于门内,口说呓语,卧于地上。

佛于食事终了后,将欲出市,观见长老如此伸体而卧,对比丘等曰:“汝等比丘!伴娑竭陀归去!”使比丘等伴彼归园。比丘等置长老之头,使卧于如来之足下,长老反转,其足反向世尊。佛向比丘等问曰:“汝等比丘!汝等如何思惟耶?娑竭陀从来对我所怀之敬意,而今如何耶?”比丘等:“尊师!今已不见矣!”佛:“折伏守庵婆津之龙王为谁耶?”比丘等:“尊师!彼娑竭陀也。”佛:“然彼今能折伏水中之蜥蜴耶?”比丘等:“尊师!彼已无能矣!”佛:“汝等比丘!如是饮酒,丧失意识,可饮之耶?”比丘等:“是不宜也。”于是世尊责长老而呼比丘等言曰:“饮含酒精成份强之饮料,为犯波逸提之过。”佛制定戒条,起座入于香室之中。

比丘等集于法堂,论饮酒之非云:“诸位法友!饮酒乃大罪恶也,彼娑竭陀有智慧,有神通力,为饮酒而为不知世尊大德之行为!”世尊出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耶?”皆作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出家饮酒,失意识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迦尸国西北之婆罗门家,长成之后,出家为仙人,得通力与禅定,与弟子五百人,共住于雪山地方,享禅定之乐。不久,降雨之期近,弟子等向师尊云:“吾师!予等欲往村里,食咸酸之物,然后归来。”师:“予留此处,汝等可往村里,以求养生身体。雨期终了,可再行归来。”

众等皆云:“谨遵师命!”向师尊敬礼,往波罗奈,住国王御苑中。翌日往城外某村托钵,充分得食,又翌日入城内,多人快迎,施与食物。经后不久,彼等向国王告此事:“大王!有五百仙人由雪山地方来,住御苑中,修行精进,清净无欲,德高之诸仙人!”王闻彼等之德,亲赴御苑,礼拜会谈终了,王与彼等约束雨期四个月间得住于彼处,于宫殿招待彼等。此后,彼等只于王宫中进食,住于御苑之中。

其后,某日之事,此城内举行酒之祭日。王思惟:“出家之人,难得饮酒。”今向彼等多施好酒。诸行者等饮酒,归御苑,烂醉之结果,有者起跳,有者歌唱,有者且跳且歌,将道具及其他诸物弃置一边而眠。酒醉醒觉后,见闻自身等如此无行乱仪,皆悲泣云:“我等为与出家不相应之事!”“我等离师而犯此等罪行。”彼等即刻离去御苑,而归雪山。首先整理道具,礼拜师尊而着座。师尊问曰:“汝等!生活如何?于村里食物、生活快乐否?同伴彼此间善为生耶?”弟子等申述往事曰:“吾师!予等生活快乐,然予等饮不应饮之物,为此失去本性,不持正念,歌唱跳跃!”于是唱次之偈:

 我等饮酒醉 跳跃歌且泣

 失去本意识 幸未成猿猴

菩萨言:“无认真共同生活之心者,即如是也。”菩萨责行者等云:“自此以后,不可再为此事!”彼训诫彼等,自修禅定,心无退转,生于梵天界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此后省去连络二字。“尔时仙人之群是今佛之从者,仙人之群长即是我。”

八二 知友本生谭

(菩萨=天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不从顺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本生故事为于迦叶佛时代之故事,在第十八篇四门本生故事(第四三九)中再出。

主分

尔时菩萨唱次之偈:

 琉璃银摩尼 此等皆须避

 汝固执于石 终生不得脱

菩萨唱此偈毕,往天上界之住处离去。知友持大铁轮,受大苦恼。其罪灭后,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知友是此不从顺之比丘,天王即是我。”

八三 不运者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之某友人所作之谈话。此友人原为给孤独长者之幼友,在同一教师下修习学艺,其名为卡罗康尼(不运者)。彼后陷于不运,不能生活,来至长者之前,长者对彼慰藉,与以多金,使整理家事。彼辅佐长者,处置一切事务。彼每至长者之傍,诸人即呼彼曰:“不运者且坐,不运者且立,不运者且食!”

然于某日,长者之朋友、知人等,来长者之前,告长者云:“大长者!汝勿置此人于汝之身傍。如诸人云:‘不运者且立,不运者且坐,不运者且食!’如有闻此声者,即令夜叉,亦应远遁。彼与汝不同格也,彼为贫乏不运之男,于彼有何用耶?”给孤独长者答曰:“人之名不过名义而已,贤人不以其名而定其人之价值,不可只闻其音而判断吉凶。予不能只以其名而舍弃昔日同游之友人。”长者驳斥彼等之言,某日,自己往庄园时,依托彼监督家事而出发。

然盗贼等相互谓曰:“长者往田舍乡村,予等可入其家盗取财物。”于是携种种兵器,乘夜黑之时,前来包围长者之家。一方卡罗康尼疑为盗贼来侵,坐而未寝,彼知盗贼前来,立即唤醒长者家人集合曰:“汝等吹螺贝,鸣大鼓。”如同集合多人之状,彼则大声叱叫呼唤,各处行走。盗贼等自思惟:“我等错估,以为彼家无人,此大长者仍然居住家中。”于是当场舍弃石、槌等物逃去。翌日,诸人见到处舍弃之石、槌及其他之物,咸皆震惊,相互语曰:“若无此贤者之护卫,盗贼将随意入家中抢劫。藉此贤友人之恩荫,长者之家得以平安无事!”彼等对彼大加称赞。长者由庄园归来,家人向长者说此之始末无遗。于是长者告彼等云:“汝等欲使我辞退监督家事之友人,若予从汝等之言,使彼退去,则今日予之家将一无所余。名者非价值之尺度,有能之心,实为标准。”于是长者与彼友人与更多之金。长者思考:“予今将以此向佛为‘话之供养!’”长者诣佛之所,由始无遗,伸述此事。佛言:“居士!陷于不运之友人为汝自身监督家事,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佛应长者之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一高誉之长者。其友人名卡罗康尼(不运者),此亦完全与前文相同。菩萨由庄园归来,闻此事之始末,菩萨云:“若予从汝等所言,舍弃如是之友人,则今日予之家,将一无所余。”于是唱次之偈:

 共为七步行 是为我朋友

 共十二步行 是为我亲友

 一月半月共 是为我亲族

 较此更上者 与己为等同

 为己之利益 何舍不运友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不运者是阿难,波罗奈之长者即是我。”

八四 利益门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敏感利益之少年所作之谈话。在舍卫城有一大富之长者,此长者生年七岁,即为一智慧者,为一透视利益之敏感之儿。彼某日往父之前,向其父对利益之门径,提出质问。父不能知,心中自思:“此为一极微妙之质问,上自有顶天,下达无间地狱,于此广大世界之中,除佛之外,无能回答此问题者。”于是彼伴其子,持多数之花环、香、涂香之类,赴祇园精舍奉佛,礼佛而退坐一隅,向佛云:“世尊!此儿为智慧者,为一透视利益极为敏感之儿。彼向予对利益之门径提出质问,予因不知,来诣佛所。世尊!请为我等解答此一质问!”佛言:“信士!我于前生,亦曾为此儿质问而作回答。尔时,彼已知之,然生重隔,彼不能忆起!”佛应长者之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大富之长者。彼有一生年七岁,为一智慧而又敏感于利益之儿。彼某日往父之所云:“父亲!何为利益之门?”彼质问利益之门径。彼父菩萨答其质询,唱次之偈:

 求无病是为 最上第一利

 有德与贤者 此为学闻所

 随行一切法 远离执着心

 此等诸利益 最良之六门

如是菩萨为此儿解答利益门径之问,其后,彼坚持此等六法不离。菩萨多行施与及其他诸善行,随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话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儿是今之儿,大长者即是我。”

八五 有毒果本生谭

(菩萨=队商主)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厌出家一比丘所作之谈话。据传,某良家之子弟,以纯归依之心,入于佛道。一日为托钵往来于舍卫城中之时,目睹一盛装之女人,以是原因,起厌出家之心。于是彼之阿阇梨及和尚伴彼来至佛所,佛问曰:“汝比丘!汝厌出家为事实耶?”“是为事实!”佛闻之言曰:“比丘!恣于五欲是为乐事,然恣欲之事,乃为受生地狱及其他恶趣之本。譬如尝有毒果之果实。而有毒果之果实,色香味皆美。然尝嗜彼者,为其破坏内脏,失去性命。前生多人不知其害,为其色香味所迷,食此果物而殒命!”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队商主,率五百辆之车,由东国前往西国。来至森林边缘,菩萨集合诸人,与训诫曰:“森林中有毒树,因此,以前一次亦未曾食之果物,未问予者不得食之。”诸人进入森林将过,来至彼端之处,见一果树,枝头之果实重叠,已见挠曲,无论干、枝、叶、果以及形、色、香、味等,皆与庵罗果相似。某者为其美好之色香味所诱惑,思为庵罗果实而食之;又某者谓:“此应问商队主后再食。”于是手持果物而立。当菩萨来至此所,见手持果物而立者,使之弃舍,已食者使之呃逆吐出,与以药物。其中有几人获救,而最初食者则丧失其生命矣。于是菩萨安全抵达豫定之所,获得利益,再还自己故乡,多行施与及其他诸善事,彼随其业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说过去之事后,正觉者唱次之偈:

 不知将来灾 纵肆诸欲者

 烦恼异熟时 如食有毒果

佛言:“如是享受诸欲之时甚乐,果成熟时,即为害人之物。”佛为连络结合其教,说明四谛之理。厌出家之比丘,得达初果。他之大众,或达初果,或达二果,或达三果,或达阿罗汉果。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群众是今佛之诸弟子,队商主即是我。”

八六 验德本生谭

(菩萨=司祭)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行道德试验之婆罗门所作之谈话。据传,彼仕拘萨罗王,受三归,确保五戒,通三吠陀之极意,王云:“彼乃有德者。”对彼表特别之敬意。彼思惟:“此王对予较对他诸婆罗门付之敬意,更为多分尊敬。究竟国王对予所生之族姓、地位、学艺、成就之殊胜而付以敬意耶?抑或因予有德而付以敬意耶?予将为试验以观之。”某日,彼侍候王后,于归家途中,由一看库官之室,擅自取一伽瓦巴那(金货)持去;看库官为对彼婆罗门表示敬意,未发一言,而自坐着。翌日,彼又夺两伽瓦巴那而去,看库官与前日相同,与以默忍。第三日,彼捆取一握之伽瓦把那(金币),于是看库官向彼云:“贵君三度夺大王之宝。”彼三度高声喊叫:“速捕盗大王之宝贼!”不久,诸人由各处出,向彼云:“汝至今日止,长久期间为有德者之状!”于是二三度对彼殴打,缚彼引渡至国王之前。王悔恨悲痛云:“婆罗门!汝何故为不德之行耶?”于是命令处刑。婆罗门:“大王!予非盗贼!”王:“然则何故由看库官之室夺取伽瓦巴那金币耶!”婆罗门:“大王!予受大王尊敬为予之出生或其他而对予多分表示敬意耶?抑或为予之德行耶?予为试验而为此也。然今予确已承知予之受大王敬意乃为予之德行,而非为予之出生及其他。请王依刑法处罚,依此理由,使予断定此世以德行为最胜与最优!予为与此德行相应,若居家随思耽欲,则不能完成,予今日往祇园于佛所出家。请王许可!”彼得王之允许,向祇园而去。尔时彼之亲族及朋友知人等集合拦阻,皆不果而还。

彼往佛所请求出家,出家得受五戒,不废修行,益修观行,达阿罗汉果。彼往佛之所云:“尊师!予出家已达其极!”彼向佛说明得果之事。彼之说明此得果之事,已为比丘众所遍知。

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比丘等云:“诸位法友!某随仕国王之婆罗门,试自己之德行,得王之许可而出家,今已达阿罗汉果。”彼等称赞彼之德行。佛来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试己之德而出家,使己得救者,非只此婆罗门,前生之贤人等,试自己之德而出家,亦使自己得救。”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王之司祭,彼对施物等并不烦心,彼只专念己之德行,坚守五戒。王对彼较其他婆罗门更为多分尊敬等等,一切皆与前文所述者相同。役吏缚菩萨引渡至国王之所,行至中途时,见弄蛇者当街弄蛇,彼等捉蛇之尾,捕蛇之头,围绕于己之首上。菩萨见此问曰:“汝等捉蛇之尾,捕蛇之头,围卷汝首,蛇咬汝等,将失性命。”弄蛇者云:“婆罗门!蛇有道德,品行端正,非如无道德者;而汝自身,无道德与品行,盗王之宝而为贼,被捕缚而引渡。”于是彼思惟:“蛇尚不咬不加害于人,得有德者之名。而况于人乎?此世界再无较道德为最高尚者。”

尔后,彼被伴引至王前,王:“汝等牵此者来为何?”臣:“大王!此为盗王宝之贼。”王:“如此,依王法与以处罚。”波罗门:“大王!予非盗贼。”王:“汝何故盗取伽瓦巴那金币!”婆罗门如前之言所述,一切申诉明白后,向王云:“予依此理由断定,此世界以道德为最胜与最优。”继云:“此即如是言之,如毒蛇不咬不加害于人,得有德者之名,依此理由,道德乃为最胜与最优。”彼称赞道德,唱次之偈:

 世间德无上 实德为最优

 试观剧毒蛇 不杀名有德

如是菩萨以此偈为王说法,舍诸欲为圣出家之身。入雪山地方,得五种之通力,八种之禅定,生梵天界中。

结分

世尊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王之从者是今王之从者,司祭即是我。”

八七 吉凶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观某婆罗门服装之相所作之谈话。据传,王舍城中住有一婆罗门,彼迷信甚深,不信三宝,怀有邪见,家富丰财,生活极尽豪奢。彼纳置筐内之单衣,为鼠所啮,某日,彼洗发后云:“持衣服前来更换。”仆役告曰:“衣服为鼠所啮。”彼自思惟:“此家中若放置鼠啮之一重衣,将生某种巨大灾难,此等服装为不吉之物,与厄神同。予不可将此物与子女、仆役及佣工等,因凡触及此物,皆必逢遇灾难,必须将之弃于墓场。然此亦不能交付仆役之手,因彼等对此将起贪欲,作为自己之物,亦必遭逢灾难,予须将此交付予子之手。”彼呼自己之子近前,告知使闻此事,“吾子!汝不可以手触及,须使着杖而往弃舍于墓场,然后洗净头身归来。”语毕遣之。

是日,佛于晨朝遥望应得济度之亲族,知此等父子二人有应入初果之机根,佛如一鹿猎师之状巡行于鹿所往来之道上行进,放六道金色佛光,立于墓场之入口。青年应父之言语,将一重之衣如同家蛇之状,触挂于杖端,来至墓场之入口。于是佛问曰:“青年!汝何为者?”青年:“汝瞿昙!此单衣为鼠所啮,与同厄神,譬如有毒之物。吾父云:‘若使他人舍弃,恐起贪欲,作为自己之物。’吾父忧心,特遣予来。并云:‘舍弃之后,洗头归来。’是故命予持来此物。汝瞿昙!”佛:“若是请舍弃之。”青年舍弃衣服。佛言:“此为我等可用之物。”于彼面前拾取彼不吉之物。彼云:“汝瞿昙!彼物与同厄神,请勿拾取,请勿拾取!”彼虽遮拦无效,佛往竹林精舍方向而归去。

青年急归告父云:“父亲!予将一重之衣弃于墓场,沙门瞿昙谓:‘此为我等可用之物’,予虽制止,而彼竟持往竹林精舍而去。”婆罗门自思惟:“彼一重之衣为不吉物,与同厄神,沙门瞿昙若用此,将遭逢灾难,由此又将对我等引起非难。予向沙门瞿昙供养诸多衣服,使彼弃此不吉之物。”彼使人持多量衣服与己子共赴竹林精舍见佛,立于其侧。婆罗门:“瞿昙!汝由墓场取来一重衣衣,是真实耶?”佛:“是为真实,婆罗门!”婆罗门:“瞿昙!彼一重之衣为不吉之物,汝若用之,将逢灾难!精舍之人亦将逢灾难无遗。若汝等之内衣与外衣有不堪用者,可换取此等衣服,请将彼不吉之物舍弃!”于是佛向彼云:“婆罗门!我等为出家,凡墓地、街头、尘堆、浴场、大道,于如此之所舍弃或失落之衣类,于我等正为相应之物。汝非只于今世,前生即已怀此意见。”佛随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摩揭陀国之王舍城有一公平之摩揭陀王。尔时菩萨出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彼达具分别之年顷后,出家为仙人,得通力与禅定,住雪山地方。某时,离去雪山地方,来至王舍城王之御苑,定居于其处,翌日为托钵入于城内。国王一见,呼彼近前,于宫殿中供养食物,与彼约束居御苑中,勿住他处。菩萨于王宫为食事,住御苑之中。

尔时,王舍城中住有一观衣服相之婆罗门,有关彼纳置一重衣之事,一切与前述之话相同。青年往墓场,而出家者较其先而往,于墓场之入口处等待,然后携彼弃舍之一重之衣,还归御苑。青年向父语之。父思惟:“彼出入国王宫殿之出家者,将遭逢灾难。”于是来菩萨之所曰:“出家者!请弃舍汝所拾之衣服,否则将逢灾难!”行者云:“于墓场所弃舍之衣服,于我等相应。我等对于吉凶,不挂于心。执意于吉凶之事,佛、独觉、声闻等皆不谓为善者,因此,贤人不介意于吉凶。”菩萨为婆罗门说教,婆罗门闻教而打破自己之意见,归依菩萨。菩萨修禅定而不退转,生于梵天界中。

结分

佛述此故事,正真之佛向婆罗门说法,唱次之偈:

 迷信吉凶兆 梦相意念脱

 既越迷信过 双双折烦恼

 不来轮回界 再于此受生

如是佛依此偈为婆罗门说法,更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婆罗门与其子共入初果。佛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此等二人者是今之父子,行者即是我。”

八八 萨兰巴牛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对恶口之诫所作之谈话。此一故事在前之欢喜满牛本生谭(第二八本生谭)中,菩萨为犍咒罗国得叉尸罗某婆罗门之萨兰巴牛。

主分

佛语前生之事,正真之佛,唱次之偈:

 只云善良语 莫为恶口言

 云善得善报 言恶得忧果

结分

佛述此说法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婆罗是门阿难,萨兰巴牛即是我。”

八九 诈欺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诈欺汉所作之谈话。诈欺汉之故事将在郁陀罗本生谭(第四八七)中再出。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于某村之近处住一伪结发道人之欺骗修行者。某家主于自己林中所构之草舍,使行者住于其处,于自己之家备有美味之饮食,向彼供养。彼对此伪行者信其人为有德者。彼虑有盗难,将黄金制之饰百件,运至草舍,埋于地中,向行者云:“尊者!请为看守!”于是行者云:“友!对出家者莫作是言,我等对他人之物,不起欲念!”家主云:“尊者!诚如尊言。”家主信彼之言而去。邪恶之行者自思惟:“只要有此多金,予之生活无虑矣!”经二三日,彼将其金饰改置于路傍某处,仍住于草舍之中。翌日于家主之宅,食事之后,向家主言曰:“友!予长久以来,烦劳贵君,长久居住一处,过于亲密为出家之忌,因此予思离此他往。”虽经家主几度恳求留住,彼终不承诺,于是家主云:“尊者!既如此坚持,则听尊便。”于是送至村口而还。

行者自思惟:“予须骗此家主对予不疑!”彼于结发之中附一草茎,更又还来。家主:“贵君!何故去而复返?”行者:“友!汝家屋顶一枚草叶落下,挂入发中,出家之人,不应取他人之物,故持此前来。”家主云:“尊者应与弃之而去。”家主:“虽一枚草叶,对他人之物不取,先生实为义理坚守之人。”于是信彼礼拜而别。

时菩萨为买卖物品欲赴边地之途中,宿于其家,彼适闻此行者之语而思惟:“此邪恶行者之处,必放置有家主之物,故为此欺骗之言。”彼问家主云:“家主!贵君于此行者处预置有物耶?”家主:“唯然!有黄金之首饰百件。”菩萨:“如是前往察看。”于是家主往草舍察看,不见金饰,急急归来告曰:“贵君!金饰不见!”菩萨云:“此黄金首饰非为他人所取,必为彼欺骗之行者所盗窃,汝速追赶,将其逮捕。”家主急追,将彼伪行者捕获,手殴足蹴,持彼窃取之黄金归来。菩萨向伪行者云:“汝取黄金首饰百件时而不自咎,对一草叶竟感愧欠!”菩萨责彼,唱次之偈:

 汝语柔且和 人言有亲切

 草叶心骚动 首饰不懆愧

菩萨如此责难于彼云:“伪道心者!自此以后,不可再为此事。”菩萨于诫彼之后,依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非只今于此处欺骗他人,前生亦为欺骗之事。”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伪行者是此一骗比丘,而此贤人即是我。”

九〇 忘恩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所作之谈话。长者有一从未晤面而住于边地之一长者友人,某时,友人长者装载五百车之边地产品,告其他人等曰:“汝等将此物品运往舍卫城,于我等友人给孤独长者面前卖去,然后装载换得之产品归来。”彼等曰:“谨尊台命!”从长者之语,往舍卫城,会见大长者,进呈赠物,语其仔细。

彼大长者云:“诸君善来!”与以彼等住宿与金钱,并问友人长者安否,将产品发售,并与以交换之物品。彼等往边地归来,向主人长者报告此事。

其后给孤独长者亦同样以五百辆车送往彼处,长者之使役等赴彼地,携赠物,与住边地之长者会晤。彼长者问云:“汝等由何处来?”使役等答曰:“我等由舍卫城贵君之友人给孤独长者之处前来。”彼云:“给孤独长者为谁之名耶?”彼为戏言,收取赠物,并云:“汝等归去!”送彼等出,不与住宿、金钱。使役等售卖自己之物品,得交换之物品,还舍卫城向长者报告此事。

边地长者再一度与前相同以五百辆车送往舍卫城,使役等携赠物会大长者。给孤独长者之雇用人等向长者云:“主人!彼等之住宿、仓库、金钱,目前我等可妥善处理。”于是使彼等之车,置于城外适当之所,向彼等云:“诸君!请宿于此处,予等在家中遣小使役送上粥饭。”然后集合使役下人等辈,于夜间夺取五百车所积之物,撕破彼等之内衣与外衣,使牛遁并卸下车轮,置车于地上,携车轮而去。由边地前来之诸人,自己之物连外衣全无,指向边地,急急遁去。

然大长者之雇用人等,将此事向大长者报告。给孤独长者自思:“此为一良好谈话之资料。”于是赴佛之所,申述此事之始末。佛言:“汝居士!彼之边地长者为此之行者,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应彼之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波罗奈之大富有长者,彼有一住边地长者未曾一度会面之友人。此一昔日之故事,完全与今之本生相同。菩萨于其仆役等报告:“今日我等曾为如是之事!”菩萨云:“最初不能自觉感激得他人之助者,其后必至遭遇如是之结果。”并于其处为来集之人说法。唱次之偈:

 先得助受利 对此不觉者

 后于起事时 不得可助者

如是菩萨唱此偈而说法,彼多作施与为其他诸善业,依随己之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边地之住人是今边地之住人,波罗奈城之长者即是我。”

第十章 涂毒品

九一 涂毒本生谭

(菩萨=博徒)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无思虑而受用他人之物所作之谈话。据传,彼时之比丘,常无思虑心得他人之物而自己受用,对生活之四要物(四事)以无思虑心受用,多生堕地狱或畜生。佛知其原因,以种种方法为之说法。佛言:“汝等比丘!得比丘生活之四要物,以无思虑心受用者,不宜也。是故,自此以后,须善思虑之为用也。”佛更示反省之规则,佛言:“如是,汝等比丘!比丘留意思虑,受用衣服,以为防寒”等等,规定如是之文句:“汝等比丘!比丘生活之四要物,须如是思虑用之。无思虑用之者,与用毒物同。昔日,无思虑、不知过而用毒物,其结果现于受大苦痛!”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某大富豪之家,达成年后,成一大博徒。尔时,有一邪恶之大博徒,彼与菩萨欲一争胜负。自己得胜之时,则不破坏赌场,自己失败之时,则将骰子投入口中云:“骰子已无!”于是破坏赌场而去。菩萨知其劣行曰:“甚善!甚善!予亦有所作为!”于是取骰子归自己家,于骰上涂毒,数度使干,持之前往彼处云:“与你一争胜负。”彼云:“承知尊命。”摆设赌场,互争胜负。彼自己已负,即取一骰投入口中,菩萨见其所为,告彼云:“汝先咽骰,将有何果?以后便知。”菩萨责彼,唱次之偈:

 予涂极强毒 咽骰汝不知

 汝咽!汝咽!罪深汝缚徒 汝后遭痛苦

菩萨唱此偈之间,彼博徒中毒,渐次力弱,眼眩体屈而倒地。菩萨自思惟:“今须赦彼一命!”由药草采集吐剂与之,使吐其毒,并与醍醐、蜜、糖及其他之物,恢复原状。诫彼云:“尔后不可再为此事。”菩萨自身多作施与及行其他诸善业,随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无思虑受用物者,与无思虑服毒同。”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贤博徒即是我。”

九二 大精本生谭

(菩萨=大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长老阿难所作之谈话。某时,拘萨罗国王之宫女心中如是思惟:“感谢佛之出世,感谢生而为人,且具完全之六根(身心),亦为难得。予等虽出生于难得之好时机,但不能如愿往精舍闻法,行布施供养,予等恰如入于箱中物之生活。我等向王申请,招请一相当之比丘前来为我等说法,由彼听取法门。我等应习得者,一总由彼习得,并将行施与给其他善行者。如是,予等将有效逢此大好时机。”于是彼一同往王之所,语彼等之理念,王与承诺云:“甚善”。

某日,王思游御苑,呼守苑之人,命扫除王苑。守苑人于扫除时,见佛坐于一树下,往国王之处曰:“大王!扫除已毕,见佛坐于此处之树下。”国王云:“如是予等于佛所拜听法门。”于是乘附饰之车,入苑往诣佛所。时有一名羌达巴尼(撑伞)之不还果信士于佛处闻法而坐。王见怀疑而暂立,继而自思惟:“此男若为恶人,则不至坐于佛傍闻法。此男并非恶人。”于是近佛礼拜坐于其傍。信士为向佛表尊敬之意,并未对王迎拜,亦未敬礼,因此,王颇感不快。佛知王意,向王赞信士之德,佛言:“大王!此信士博学,通晓圣典,离诸欲念。”国王自思惟:“佛如是赞赏彼德,彼当非下贱之辈。”王云:“信士!汝有何需用,可请告知。”信士答:“谨遵王命!”王于佛所,闻听法门后,行右绕礼而去。某日,王见信士朝食之后,携伞往祇园精舍而去。彼呼其近前,王云:“闻汝十分博学,予之宫女等思欲听习法门,汝可否向彼等诵法门使之听闻耶?”信士:“大王!在家之人,于王内殿之中,诵说法门,甚不宜也。然若为尊者等,则甚相宜。”王思惟:“此男所云,甚有道理。”王送彼出后,呼宫女等近前,王问曰:“汝妇女等!予诣佛所,为汝等招请一比丘前来,请其为汝等诵说法门。然于八十人之大弟子中,招请何人耶?”于是彼等一同商谈之后,一同申请法之宝库阿难长老前来。王诣佛所礼拜后,坐于其傍云:“尊者!予宫殿中之宫女等欲请向阿难长老听习法门,请长老于我宫殿中诵说法门。”佛与承诺:“甚善!”命令长老前往传习。自此以来,王之宫女等向长老听习法门。

某日,国王冠上之宝珠失窃,王闻其事,命大臣等曰:“殿中所雇人等,悉皆逮捕无遗,搜寻宝珠。”大臣等由宫女等开始,诠索讯问,终不能寻出,使多人遭受牵累。是日阿难长老来至王宫,平日宫女等见长老,均欢喜习听说法,然是日均皆忧沈苦闷,于是长老问曰:“诸位今日何故如是忧沈?”宫女等答曰:“尊师!大王失窃冠上宝珠而诠索讯问,大臣等由宫女等开始,以及所有殿中受雇人等,均被牵累。何人将遭遇何事,不能计知!为此予等忧沈苦闷。”长老安慰彼女等,往王之所,就所设之座向王曰:“闻王之宝珠失窃!”王:“尊师!唯然。”阿难:“此物不能寻回耶?”王:“殿中之人皆被逮捕,与以调查责问,终未能于寻出。”阿难:“大王!勿使大众为难,予有寻出之方法!”王:“尊师!方法为何?”阿难:“大王!仅就可疑之人数,造制草束,与彼等每人持一草束及土块,命彼等于清晨早起持来,放置于如是如是之处,窃宝珠者将可取宝珠包于其中持来。若彼于最初之日持来甚善,若不持来,于第二日第三日以同样之法为之,如是可不为难大众而取还宝珠!”长老言毕而去。

国王随长老之语,于三日间分别配置草束,然宝珠仍未寻获。第三日长老前来,阿难:“大王!宝珠寻得耶?”王:“未也,尊师!尚未寻获!”阿难:“大王!如是于广大平坦之庭院中洼处,置一大瓮,满注以水,四面张幕。王使殿中所有被雇之人及宫女等,皆着外衣,每人依次个别入于幕内,向瓮中洗手出来!”长老语此方法而去。国王依其语而行,于是窃宝珠者自思惟:“阿难师被称为法宝之库,彼承受此一事件,宝珠不出决不终止。予今将此物投置于诸人设想不到之处为宜。”于是彼隐持宝珠入于幕内,投之于瓮中。

所有诸人由幕内出来后,弃除瓮水,竟发现宝珠!国王喜悦而言曰:“依长老之恩荫,大众不受牵累,予亦寻获宝珠!”殿中受雇人等云:“依长老之威德,使予等得脱大苦!”大众无不欢悦:“依长老之威德,王冠之宝珠璧还!”于是长老之威德,名震全都及比丘众之间。

比丘等集于法堂,称赞长老之功德云:“诸位法友!自身之博识与贤才,依善巧方便之力,使大众脱苦,用方便探出王之宝珠。”佛适出于其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阿难取还入于他人之手之物品,非自今始,彼于前生,使贤人等不受牵累,用方便取还落于畜生手之物品。”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通所有之术,为王之大臣。某日,王由多数从者相伴,前往御苑,于林园中游步后,思欲于水中游戏,入苑内之莲池,呼宫女近前。宫女等取除头首之装饰,包外衣中,置于筐篮之上,令婢女等看守,彼等入于莲池之中。

尔时苑中栖住一只牝猿,坐于树枝之间,彼见王妃取除装饰,包以外衣,置于筐上,彼思欲以王妃之真珠首饰,挂在自己首上,于是等待婢女松懈之时。婢女看守首饰,处处留意,久之开始困倦睡眠、猿知婢女倦眠,彼如疾风降落地上,将大真珠首饰挂于自己首上,又如疾风升树枝之间,彼恐他之牝猿等发现,藏于树孔之中,装作形若无事之貌,守护此物。

婢女醒觉,不见真珠首饰,惊恐战栗,不知其他善巧方便之策,彼女大声疾呼:“有男人持王妃之真珠而遁!”看守人等闻声由各方来集,据婢女之所云,向王申告。王命搜捕盗贼,诸人出至御苑之外,声言:“逮捕盗贼”,到处搜寻奔走。

尔时向神捧献供物之一田舍家主,闻声见状,心怀恐惧而奔逃。诸人见之思彼为盗贼,从后追及,捕获殴打,骂曰:“汝恶徒盗贼,盗取王妃高价首饰!”家主自思:“若予云未盗,则予今日将为彼等殴打至死,莫若承认以解目前之困。”于是彼云:“大人!予为窃取。”于是诸人缚彼带至国王之前。国王:“汝窃取彼高贵之首饰耶?”男:“唯然,大王!”王:“今置于何处?”男:“大王!予至今卧榻、椅子皆未曾见,遑论高价之首饰,实系一长者命予为此。予取后已交与彼,此事问长者可知。”于是王呼长者至,王:“汝由此男之手受取高价之首饰耶?”长者:“唯然,大王!”王:“今置于何处?”长者:“予已交付与司祭矣。”于是唤司祭为同一之讯问,彼亦承认云:“交付与一音乐师。”王唤彼至,王:“汝由司祭之手,受取高价之首饰耶?”乐师:“唯然,大王!”王:“置于何处?”乐师:“因爱欲情,已赠与游女矣。”王呼此女至,女答:“予从未受取此物。”王于调查五人之中,天色已晚。王云:“今日已迟,明日续查。”将五人交付大臣(菩萨),自身回返城中。

菩萨自思:“此一首饰为在御苑中失落,而此家主居于苑外,苑门又为强有力之门卫守护,因此苑内之人,决不能取此而遁出。此不运之男云:‘予已交与长者。’此概欲为自己脱罪,而如是言之。而长者谓:‘予已送交司祭。’此为欲与司祭一同,使自己脱罪。司祭云:‘交与音乐师。’此为彼思藉音乐师之恩荫,可于牢屋中快乐度日,而作是言。音乐师言:‘赠与游女。’为彼对女不厌,甘愿求往与彼女一同而作是言。总之,此五人皆非盗贼。苑中有多数猿类居住,此首饰必落入某牝猿之手。”于是彼即往国王之所,向王曰:“大王!盗贼请交予等之手,予等究明此事。”王曰:“甚善!汝宜明白加以处理!”于是将五人与以引渡。

菩萨呼其家之奴仆等近前云:“汝等使彼五人住于一处,善加守护。倾耳窃听彼等相互之谈话,前来告予。”彼命令后离去,彼等依命令而行。而五人等集于一处时,长者向家主云:“汝恶棍之家主!予何处与汝会面?何时汝付首饰与我?”彼男:“大长者!予所谓高价物品者,即今为以树精所作卧榻与椅子之脚为何物,尚不得知,实则予欲赖汝以脱罪,而作是言。大人请勿发怒!”司祭亦对长者云:“大长者!汝自身未得其物,如何能以与我?”长者:“予二人均为人之首领,因此,二人一同,则事件早思解决,故如是云。”音乐师亦向司祭云:“婆罗门!汝何时与我以首饰?”司祭:“予与汝住于一处,予思可安乐度牢中之生活,是故如是云者。”游女亦向音乐师云:“汝实为人间极恶之音乐师!予何时曾往汝之住所?而又何时汝来予之住所?汝又何时与我以首饰?”乐师:“贵女何须发怒?我等五人如是住于一处,共为家族生活。予思我等可无厌而为快乐之生活!故我如是言说。”

菩萨由使用人等闻得此话,知彼等确非盗贼,彼思:“此必牝猿之所为,予将以方便使其落下所窃之首饰。”于是以球大量制造首饰,捕获苑内之猿,于其手足及首,皆使附着以球制之首饰。惟彼一只牝猿,重视首饰,居于苑内不出。菩萨命诸人曰:“汝等前往苑内,调查诸猿,勿遗一只。若见有持首饰者,与以恐吓,夺还首饰。”

彼牝猿等,得到球制首饰,皆大欢喜,围绕园内跳跃,前往彼牝猿之所曰:“请观我等之首饰”,彼牝猿终不能隐藏,问彼等牝猿曰:“球制之首饰,竟有何用?”彼首挂真珠首饰而出。诸人见彼,恐吓云:“汝速放下真珠首饰!”终于使彼牝猿放手,取回真珠首饰,交与菩萨。菩萨携往王前申告曰:“大王!此为贵君之首饰,彼五人并非盗贼,此为栖于苑中之牝猿所窃。”王问曰:“汝如何得知在牝猿手中,又如何得以取还耶?”于是彼向王说明一切无遗。国王心甚满足,向菩萨云:“临阵望有勇士,其他场合望友人。”国王赏赞菩萨,唱次之偈:

 热战望勇者 商谈勿暧昧

 饮食与爱友 事起望贤者

如是王赞赏菩萨,如密云之降大雨,供养七种之宝,基于其诫,多行施与及其他诸善行,随己之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长老之德,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王是阿难,贤大臣即是我。”

九三 信食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迂阔用物之事所作之谈话。据传,此时比丘等往往云:“此为由吾母所得之物,此由吾父所得之物,此由吾兄弟姊妹、叔父叔母、伯父伯母所得之物。我等虽居于在家之时即已如此,当然为应得之物。”彼等由亲族等所赠之四要物(四事),亦亳无思虑而迂阔使用。佛知其故而思惟:“此须为比丘等说法。”佛言:“汝等比丘!比丘由亲族等或其他之人所赠之生活四要物等施物,应善为思虑而用之。而无思虑使用之比丘,死后不能脱为夜叉或饿鬼;无思虑而用此者,如同仰饮毒药。盖毒物无论与可得信用之人与不得信用之人,皆可杀其人也,前生有迂阔自得饮毒而失生命者。”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大富之长者,彼有一饲牛者,彼于谷物成熟之时,牧牛往森林之中,于其处建牛小屋,彼看管牛等住于其处。彼时时由牛采取美味之物,为长者持来,然于彼牛小屋近处,栖有一只狮子,牝牛恐惧狮子,体瘦而牛乳减少。某日,彼携牛酪还来时,长者问曰:“汝饲牛者!何以牛酪如是之少。”彼语其理由,长者:“彼狮子平日何所恋慕?”饲牛者:“大人!彼狮子与一只牝鹿交好。”长者:“如是,汝能捕彼牝鹿耶?”饲牛者:“大人!予能捕之。”长者:“如是捕鹿,由额及全身涂毒,涂后使干,经二三日放归。于是狮子由于恋慕之情,来舐牝鹿之身体,必将失其性命。然后持其爪、牙、脂肪归来。”语毕与毒遣去,于是饲牛者张网,以方便而捕鹿,依长者之命令施行。狮子见鹿,为强烈之爱情所驱,舐其身体而毙。饲牛者携其皮及其他等物,还来菩萨之所,菩萨知其理由对众曰:“勿对他人擅起爱情,此强力兽王狮子为爱欲舐其亲密牝鹿之身体,中毒而殒其命。”菩萨为在座诸人说法,唱次之偈:

 勿信无信用 信亦勿妄信

 信陷人于难 如鹿陷狮子

如是菩萨为在座诸人说法,多行施与与其他诸善行,随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长者即是我。”

九四 怖畏本生谭

(菩萨=活命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毗舍离城附近之波利耶园时,对苏那伽陀(善星)所作之谈话。某时苏那伽陀为佛侍者,携衣钵到处游行之中,喜好哥罗(枣)刹帝利种种之教法,归还十力佛之衣钵,往依哥罗刹帝利种。彼当伽拉堪遮迦阿修罗出生时,彼为一在家人,彼云:“沙门瞿昙不足称为具特尊之智见,得人间以上之法者。沙门瞿昙依推理而得出思惟,而由其自己之理解而说出其法。彼纵为某人说法,而行其法者亦不能导至根绝苦恼。”彼往来于毗舍离城之三城壁间,訾谤佛陀。

时尊者舍利弗为托钵往来于各处,彼闻谤佛之语,由托钵还,向佛报告此事。佛言:“舍利弗!愚人苏那伽陀发怒,因怒而为是言,彼因怒而云:‘人虽行此而不能导至苦恼根绝。’此为无智而又訾我,彼不知我德。舍利弗!我为具六神通者,我具人间以上之法,我有十力、我有四无所畏、我有破四生智、我有破五趣智,此为我具人间以上之法也。我具如是人间以上之法,而彼云:‘沙门瞿昙,不具人间以上之法。’如彼不弃此语,不弃此心,不弃此见,恰如由他处持来安置之物,彼将堕入地狱!”如是佛称赞其得人间以上之法。佛续言:“舍利弗!苏那伽陀信哥罗刹帝利种种难行道之邪说,彼闻信邪说,不能归信我道。我于由今九十一劫之昔,穿凿外道之邪说,寻思:‘此处有真理耶?’于是修四分完备之梵行。我为苦行者修极度之苦行,为粗食者食极度之粗食,为厌俗者行极度之厌俗,又为遁世者行极度之厌世。”于是佛应长者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距今九十一劫以前,菩萨思穿凿外道之教,出家为活命派,裸形而以尘土涂身,避世唯为独住。见人如鹿而逃,食不洁之物,食牛犊之粪。为不弛心,彼住森林中恐怖之所。住于彼处,于降雪时期,八日之间,于夜间出森林住于原野,太阳升起,再还森林。彼于夜间出原野,恰如将身浸入雪水;昼间于森林内为滴落水滴湿身,于是昼夜均忍耐寒苦。而于暑期最后之月,昼间住于原野,夜间入于森林。彼昼间于原野为暑热炽苦,夜间于无风之深林之中受蒸溽之盛苦,全身涌污。如是,尔时彼未曾闻事,思起如次之偈:

 干燥且冷冻 独坐恐林中

 裸形不向火 牟尼心志专

如是修四分善整之梵行,菩萨自身,身临死亡边缘,现地狱之相,彼知:“坚执于此,为无益也。”于刹那间,彼舍其见而得正见,得生天上界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彼时之活命师即是我。”

九五 大善见王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卧于般涅槃之床时,阿难长老云:“世尊!于此卑小之都城,勿入涅槃!”佛对此语所作之谈话。佛告阿难曰:“生于那罗村之舍利弗长老,于如来在祇园精舍时,彼于迦底迦月之满月之日,在瓦拉迦地方,而大目犍连于迦底迦月黑分之半先后入灭,我亦应于拘尸那揭罗城入灭。”佛顺次游行,来至此所,于沙罗双树间,头向北卧,即不再起。阿难长老恳愿云:“尊师世尊!于此卑小凹凸之都、森林中之都、枝叶之都,佛勿入灭。世尊!应于王舍城或其他之大都城入寂!”佛曰:“阿难!汝勿谓此为卑小之都、森林中之都、枝叶之都,予前生为善见轮王时,即住于此都。彼时此处为以十二由旬宝珠之壁围绕之大都城。”佛应长老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说大善见经。

主分

尔时大善见王,由正法王宫下,立即于近处多罗树林中备有此七宝所作华丽之卧榻,右胁向下而卧,再亦不起。须跋陀妃见而白王曰:“大王!可由拘舍婆提之王都开始,于此八万四千之王都中,请选其一!”大善见王云:“王妃!汝莫作是言,汝终止选择,舍弃此望。”王妃继云:“大王!此为何故耶?请教予!”王答曰:“予今日将终焉!”于是王妃沈泣,拭己两眼,悲泣而难言。其他八万四千侍女等莫不悲泣。诸大臣中无一人耐得,亦皆悲泣。

菩萨(王)曰:“且止!诸位勿为悲声!”彼制止诸众,呼王妃云:“王妃!汝勿悲泣,有为之法,如婴粟之实,无常住者。总皆无常,为坏灭性。”菩萨教王妃,唱次之偈:

 诸行实无常 是为生灭法

 生者必有灭 息止以为乐

如是大善见王依无死之大涅槃,得最上之教,教示其他诸人多行施与、守戒、守布萨等,自生往天上界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须跋陀妃是罗睺罗之母,国之宝王子是罗睺罗,他之诸人是今佛之从者,大善见王即是我。”

九六 油钵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桑巴国德萨迦村附近森林中时,对伽那巴达伽里亚妮须陀(国美经)所作之谈话。佛于此处曰:“汝等比丘!譬如有人云:‘伽那巴达伽里亚妮(美人)伽那巴达伽里亚妮!’诸多群众将集来于此处。彼风评高贵之伽那巴达伽里亚妮歌舞,有人云:‘伽那巴达伽里亚妮歌舞!’于是愈益有更多之群众来集。彼处有一人前来,彼思欲生而不欲死,欲求安乐而厌苦。某人告彼曰:‘喂!友!汝今持此满盛入油之钵,通过多人与伽那巴达伽里亚妮之间,而一人拔刀随汝之后而行。’如是云者,汝等比丘!汝等如何思惟?此男茫然漫不留神注意持此钵而行耶?”彼等比丘:“尊师!不如是也!”佛:“汝等比丘!予为此譬喻者,为使觉其意义,而其意义为如是也:‘满盛入油之钵’,乃有关身体想念之意。因此,汝等比丘!汝等应须有如是之修养,即:‘我等应修身想念,完成身想念。’汝等比丘!汝等应须有如是之修养。”佛如上具体说明伽那巴达伽里亚呢须陀(国美经)之意义与文句。

如是佛言:“思欲为身想念修养者,如手持满盛入油之钵,不舍念想,应努力为此修养也。”佛引示此经,而比丘等闻此经之意义,为斯言曰:“尊师!如有如是之人,不见此伽那巴达伽里亚妮,持入油之钵而行,殊属困难。”佛言:“汝等比丘!是人非为困难之事,此为容易之事何?为彼拔刀之人威吓而行之故。昔贤者依精进努力,不弃想念,制诸根,亦不见化作天人之姿,行着而终得王位,此则为困难也。”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王子,为百子中之最末一子,次第成长,达分别是非之年龄,彼时于国王之殿中,辟支佛等受食物供养,菩萨为彼等作奉侍之役。某日,彼于心中思惟:“予有众多兄弟,予能得此都中属于王家之领土耶?”于是彼又思惟:“此须问辟支佛等。”翌日,辟支佛等前来,取净水瓶滤水洗足,涂油食嚼食而坐时,菩萨向彼等礼拜,坐于一隅,询问此事,于是彼等告菩萨曰:“王子!汝不能得此都中之领土。由此隔百二十由旬,有犍陀罗国得叉尸罗地方,如能前往其处,由今至第七日,可得领土。然于途径大森林,遇有险境,若绕行森林之路,里程百余由旬,若直贯而行,则只五十由旬,此谓之非人道路。此处有女夜叉等于途中建村作家,上附金星之型,悬天盖,设以大金之卧榻,围以种种色之布幕,以天人之饰,饰彼女等之身,居于家中,见有男人之来,以如蜜之语,捕捉彼等云:‘君甚疲劳,请入内休息,饮水供奉。’来人入席,彼等以美丽之容色与魔力,迷惑商旅,使成烦恼之虏,与彼女等同犯淫罪,当场牺牲殒命,为祭品而食。凡好容色者则以容色捕捉,好音声者则以如蜜之歌声或音乐之音响,好香者则以天界之香,好味者则以种种胜食之味,好触者则双方添加赤色之枕、以天界之卧榻捕之。若贵君善制诸根,不见彼等,不失想念而行,则第七日于其处即得领土。”

菩萨云:“诸位尊师!甚善!承诸教诲,予将如何见女夜叉?”辟支佛等为作守护之祈祷,携守护之砂与线,菩萨拜别辟支佛等与两亲,归家召使役人等告云:“予往得叉尸罗受王位,汝等暂留于此处。”然仆役五人云:“我等愿与同往!”王子:“汝等不可前往,闻途中为女夜叉所居,以容色迷惑诸人,各各从其所好,迷而捕食。此为最大之障害,是故予将用心而行!”五人:“王子!予等与王子同行,如何能嗜见容色?予等愿往其处。”王子:“如是请多为注意!”于是王子由五人相引伴踏上旅途,彼等不知女夜叉等所作之村等正待彼等前去!

于此诸人中有一善好容色之男,见女夜叉等,为容色而夺其心,彼行稍迟而落后。王子:“汝何故而迟来?”男:“予因足痛,在家中稍作休息。”王子:“喂!汝不可见此女夜叉等而起欲!”男:“总之,王子!予不愿前往!”王子:“如是汝于后将可思知!”于是王子由其他四人相伴而去。此喜好容色之男住于女夜叉之所,彼女共同使其犯罪,当场取命而食之。然后先行,于前方再造一家,取种种乐器,歌唱而坐,于是仆役中一好音乐之男落后迟行,为女夜叉等所食。又再先行,于种种样样之箱中盛入好香,设店以待,仆役中一好香之男迟行,此亦为夜叉所食。又再先行,以器盛样样天界美味之饮食物,设饮食店以待,于此处仆役中一好味之男子迟行,此亦为夜叉所食。女夜叉等又再先进,设天界之卧榻以待,于此处最后一好触之男迟行,彼亦为夜叉所食。

于是菩萨只为独身一人。于是一女夜叉云:“此人实为一意志坚强之男子,予不食此男子,誓不回还!”彼女由菩萨之后,尾随而行。于森林对侧之樵夫及其他等见此女夜叉问曰:“于贵夫人之前行者为何人耶?”女夜叉:“诸君!彼为我之情夫。”诸人:“喂,青年人!如是优美如花环之黄金色青年贵夫人,舍弃自己之家,慕汝而出奔,何故汝不为其所困,而互不结伴同行耶?”菩萨:“诸君!此非予之配偶,此为一女夜叉,予之相伴五人,皆为其所食。”女夜叉:“诸君!男人者于发怒之时,以自己之配偶为夜叉,为饿鬼!”女更向前进行中,示以妊娠之状,更又示以一度欲生儿之状,抱儿于腰间,随菩萨之后而来,每一见者与前为同样询问,菩萨亦同样如前回答。先后行进到达得叉尸罗,女隐其儿而单独随行。菩萨行至都门,坐于某家之中,女因菩萨之威光,不能入其家,化作天女之形,立于其家之问口。

时得叉尸罗之国王往御苑途中,见彼女而心动,命人前往调查此女是否有夫。其人近女而问曰:“汝有配偶耶?”女夜叉:“唯然,大人!坐此家中者,乃予之配偶也。”菩萨:“此非予之配偶,此女为女夜叉,与予相伴之五人,皆为其所食。”女夜叉:“大人!男人者发怒之时,随己所欲云而云。”其人以双方之语向王言告。王云:“无主之物,属王之所有!”呼彼女夜叉近前,同乘象脊,右绕都中,巡回而行,还至宫殿,立此女为第一王妃之位。国王浴水涂油,晚餐毕,升上卧榻,王满其欲就寝,女向一方返身而泣。王问曰:“汝何故而泣耶?”女夜叉:“大王!予于路傍为贵君发现,伴来此处。而汝家之妇人甚多,予恰如住于敌中,当予发言之时,则被云为:‘汝之两亲、姓氏、素性为何方,应为人知,汝乃于路傍被发现而伴来者。’如是之言,恰如掴压予头,实甚羞耻。若贵君能将全国主权及命令权与我,将无一人云我不如意之事。”王:“吾妃!国中之住民对予无任何之关系,予非人民之主,只有逆王而行事者,予唯为彼等之主,以此理由,予不能以全国主权及命令权,让渡他人。”女夜叉:“如是大王!如不能将全国及都中之命令权与我,最低亦应将宫殿内居住人等之命令权让渡与我,使我能行使权威,大王!”王触彼如天女,心为所缚,不能拒斥彼女之语,王云:“吾妃,甚善!对居住宫内者之命令权让与汝,汝对此等诸人可行使权威。”彼女应诺曰:“承知尊命。”

彼女于国王睡眠之时,窃还夜叉之都,呼夜叉等前往取王之命,仅余其骨,而筋皮肉血等,悉皆食之无遗。其他夜叉等,由大门进入宫殿,由鸡犬开始,一切均被食尽,只遗残骨。翌日,诸人见宫门紧闭,以斧破户而入,见宫殿中骸骨狼藉,众人相顾言曰:“诚然!彼男所言:‘此非我之配偶,乃女夜叉。’是为真实!而王一无所知,伴来宫殿,立为王妃,彼女呼夜叉等来,将宫中之人食尽无余!”

是日菩萨坐彼家中,头上洒以守砂,身缠守丝,执刀以待日升。人民扫除宫殿各处,地敷绿叶,涂香散花,解开花环,薰香再组花鬘,彼此互相商谈云:“无论任何人,不为此化作天女之相之女夜叉随后尾随而来,不被搅乱诸根,见之竟不一顾,有此有勇气、有智慧之伟大人物,如来执政,则国内将和平而治,我等应以如是之人为王!”大臣及都民均皆一心,往菩萨之所恳愿云:“大王!请执此国之政!”迎菩萨入于都中,使乘坐于堆积宝玉之上,行灌顶之礼,而为得叉尸罗之王。王为王而不居于高位,不为四恶事,不破十王法,依正义而治国,多行施与及其他诸善事,随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本生谭后,正觉者唱次之偈:

 行未曾行所 欲者将往行

 应护己之心 如捧满油钵

如是佛以涅槃为目的,进达法语之顶点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国王之从者是今佛之从者,登王位之王子即是我。”

九七 依名得运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比丘信依名而得福运之谈话。据传,生于门阀之家而名“恶者”之子,由心归依佛教而出家。彼由比丘等云:“法友,恶者!汝来,法友恶者!汝立,汝止。”彼思:“此世之中,‘恶事’为人所忌,乃不幸之事,予须另附以与吉事关联之名!”彼往阿阇梨与和尚之处云:“尊师!予之名不吉,请付与他名!”然彼等告彼云:“法友!名者唯为人之符号而已,仅只依名,不得利益,因此,应对如今自己之名满足为宜也。”然彼再三再四请求不止,如是依名思得福运之事,为僧团中所遍知。于是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相互言曰:“诸位法友!某比丘思以名而得福运,能自由持来吉祥!”佛适进入法堂,问曰:“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彼非自今始,前生彼亦思依名能得福运!”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菩萨为一声名远播之阿阇梨,教吠陀与五百弟子等,弟子中有名为“恶者”之一少年,彼由人云:“恶者!汝来,恶者!汝往。”彼自思惟:“予之名不吉,须付得一他名!”彼往师尊之所云:“尊师!予之名不吉,乞改换他名。”于是师尊告彼云:“汝往巡回于国中,探寻自己合意之名!俟汝还来,为汝变名称为其他之名!”彼云:“谨遵师命!”彼携旅费出发,由村至村巡行,徘徊到着某都,于其都中有一人死亡,其人之名为“有生命”。恶者:“有生命之人亦有死耶?”诸人:“有生命与无生命之名者皆有死也,名者不过为人之符号而已,汝乃不解之人也。”彼闻其语,对名称之偏见已去,入于都中而来。

而有一婢女,借钱未付,其主人等使其坐于门口之门际,以绳殴打,此婢女之名为“守宝”。彼往街路,见此女被殴,问曰:“何故殴打此人?”诸人:“此女借钱未能偿付。”恶者:“其名云何?”诸人:“守宝也。”恶者:“名为守宝,而借钱能不偿付耶?”诸人:“无论守宝与否,彼为贫乏之人,名称不过符号而已,汝乃不解之人也。”

彼对名称,更去其偏见,出都行于道路途中,见一迷路之人,问曰:“汝如何行走耶?”彼人:“予实为迷路。”恶者:“汝名云何?”彼人:“予名惯旅。”恶者:“惯旅亦迷路耶?”彼人:“名称为惯旅与否,皆能迷路!名称不过为一符号而已,汝为不解之人也。”

彼对名称之偏见,至此完全舍弃,还来菩萨之所,菩萨问曰:“如何?汝发现适意之名称耶?”彼云:“师尊!有生命与无生命者皆死,守宝与不守宝者亦皆贫乏,惯旅与非惯旅,皆能迷路,名称不过符号而已,依名称福运不来,依工作而致福运。予不求其他名称,亦甚适宜!”菩萨结合其彼所见所为之事,唱次之偈:

 有生命者死 守宝者贫穷

 惯旅而迷路 恶者再还来

结分

佛述此本生谭后,佛言:“汝等比丘!此比丘非自今始,前生即思以名称得运。”于是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男是今之比丘,师尊之从者是佛之从者,彼师尊即是我。”

九八 邪商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邪商人所作之谈话。舍卫城中有二人一同经营商贾,彼等以车载物品往地方获得利益还来,其中邪商人自思:“此男数日仅食恶物,寝处苦所,身体疲劳,此后归家,将食种种美味饮食,不能消化,必将死亡。于是予待其死,将此物品,分为三分,其中一份,与彼之子等,二份由我自取。”彼云:“今日将分,明日将分。”物品终不平分。

其后贤商人不顾彼之愿望,强制进行分得物品,往精舍礼拜世尊,问候已毕,佛云:“汝来何迟?彼商人先来此处,访我暂坐。”于是彼将此事奉告世尊。佛言:“信士!彼家主为一邪商人,非自今始,前生彼已为一邪商人。今彼欲骗汝,前生即已骗贤人等!”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波罗奈商人之家,命名之日,彼被称为“贤人”之名。达成年后,与其他商人一同经营商贾,彼商人之名为“大贤”。彼等积五百辆物品之车,由波罗奈地方出发贸易,获得利益,再还来波罗奈。彼等分物品时,大贤云:“予应分得三分之二。”贤人:“是何缘故?”大贤:“汝为贤人,予为大贤人,贤人取一分,大贤人当然应取二分。”贤人:“我等二人投入资金与牛只等皆同,汝何故以取二分为当然耶?”大贤:“此乃予为大贤人之故!”二人争论,终至扩展为诤吵。

尔后大贤人自思:“予有善计手段!”彼将其父入于有洞树木之中,彼向父云:“父亲!当我等二人一同来此,请父言说大贤人应取二分是为当然。”于是彼来菩萨之所向菩萨云:“友!予取二分为当然与否,问此树神即知,予等前往奉侍一观。”彼捧祈愿之物云:“请树神为我等裁决公断!”彼之父亲音声变调云:“若然,汝等申述一观!”大贤:“尊神!此人为贤人,予为大贤人,予等一同经营商事,如是每人应取几多?”树神:“贤人一分,大贤人应取二分。”菩萨闻彼如此裁判,彼思:“此是否为神,须当一试。”于是持稻草来,封闭洞口,然后以火燃草,大贤人之父,身体半分被烧,急捉树枝而下。落于地上而唱次之偈:

 贤人实真贤 大贤反为恶

 为子大贤故 我为火熏燔

于是彼等二人真正平分,各取同等之份。其后,随其业报,各生应生之所。

结分

佛言:“彼于前生即为一邪商人!”佛说过去之事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彼时之邪商人即是今之邪商人,贤商人即是我。”

九九 超千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凡夫之质问所作之谈话。此一谈话在萨拉班伽仙本生谭(第五二二)中再出。比丘等集于法堂中云:“十力佛简单之谈话,法将舍利弗与以详细说明。”对长老之德,开始谈论。佛适出堂而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舍利弗将我之谈话详细说明,非自今始,前生舍利弗亦如是也。”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城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学术,后弃诸欲,出家入仙人之道,得五神通与八禅定,住雪山中。彼有行者五百弟子,后于雨季之时,行者半数结伴出往人住之里,摄取咸味、酸味之物。

时至菩萨之死期到来,弟子向彼云:“尊师得如何之美德?”此即为问菩萨之所成就。菩萨云:“一无所有。”彼已出生至光音天梵天之世界。大凡菩萨,纵得色界定者,为不可能之理由而生无色界者,无此事也。弟子等思惟:“我等之师尊,成就之所为一无所有。”于是向墓场不表敬意。

出外弟子还来,问:“师在何处?”继而闻知:“已亡故矣。”上弟子:“汝等问师之所成就耶?”弟子等:“唯然!予等问之。”上弟子:“师何所云?”弟子等:“师云一无所有,予等对师不再尊敬!”上弟子:“汝等不解师尊言语之意义,师云得无所有处定。”彼虽返复说明,然彼等不信。菩萨知其理由自思:“愚哉此辈!不信予之上弟子之语,予将使皆见此缘由!”于是彼由梵天世界前来,于道院之上,示大神通力,立于空中,称誉上弟子知慧之力,唱次之偈:

 超千来集者 无智辈悲泣

 纵然逾百年 不如一人智

 对彼之言语 不能悟其意

如是大士立于空中说法,使行者之群,心有所得,然后回返梵天世界,彼行者等于寿命终了亦生于梵天界。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上弟子是舍利弗,梵天即是我。”

一〇〇 嫌恶色本生谭

(菩萨=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军第亚都之军头波漠林时,对哥利亚王之姬苏波瓦萨信心诚挚之妇人所作之谈话。尔时此妇人已七年之间,胎儿宿于胎内,因动胎气,七日之间,身感剧苦,妇人恼于剧苦,依三种思惟彼女忍苦:“世尊说法能为脱苦,因世尊为正等觉者。世尊弟子能为脱苦,有积修行,为正修行者。涅槃乃脱苦之处,得大安乐。”妇人呼其夫,为其传达自己之状况及向佛敬礼之语,而前往佛所。佛闻敬礼之传言,佛宣曰:“哥利亚王之姬苏波瓦萨,安泰无忧,健产健儿!”世尊如是宣时,王姬安泰产下健儿,还归夫宅,夫云:“是诚不可思议!”彼心充满如来之威神不可思议,实为稀有。

苏波瓦萨产后七日之间,思欲供养佛与弟子等,为招待再遣其夫。时佛与弟子一同,在目犍连长老信者之家,接受招待。佛为与苏波瓦萨供养之机会,遣人至长老之前,使之谅解,于七日之间,与比丘众接受彼女之供养。至第七日,苏波瓦萨为其儿锡瓦利王子着饰,使之一同礼拜佛与比丘,次第礼拜毕,伴儿来至长老舍利弗之处时,长老与儿会面,长老云:“锡瓦利!起居安否?”彼云:“尊师!予如何可得安乐,予七年之间住于血壶之中!”彼与长老续作斯语。苏波瓦萨闻彼之语自思:“我子生未至七日,能与佛之次座法将舍利弗对话。”彼女心满欢喜。佛问曰:“苏波瓦萨!汝更欲思得其他如是之儿耶?”姬答:“若能得如是之其他七人之儿,则不再望之矣。”佛为述喜颂,表随喜之意而去。锡瓦利王子七岁之时,归依佛教,满二十岁后,受具足戒,为善业者所得之第一人,使大地鸣震,升阿罗汉位。彼于善业者中,被列于最上之位置。

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彼此相谈云:“诸位法友!锡瓦利长老为如是之一大善人,彼起誓愿,早应为入涅槃之身,然于七年之间,住于血壶之中,困于产厄,母子受大苦恼。彼缘何业而如是耶?”佛适来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大善行之人锡瓦利,七年之间住于血壶之中,七日之间受产厄苦恼,皆因彼所犯之业。苏波瓦萨七年之间,受怀胎之苦,七日之间,受产厄之苦恼,亦乃因其自己所犯之业!”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宿于第一妃之胎,生后达成年时,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学术,父王亡殁,继其后正法治国。尔时拘萨罗国王率大军前来攻取波罗奈城,杀王而以第一之妃为自己第一妃。尔时波罗奈王之王子,于其大王死时,由下水道口遁出,集结兵力还波罗奈城,于其附近,致函国王,使让王位,否则战争。国王返信云:“双方决战!”王子之母耳闻此消息,遣人致信于王子云:“无须战争,可包围波罗奈城,断其四方交通。然后使其薪水及食物之类断绝,人民疲困,可不战而取都城。”彼闻母之教,七日之间,断绝交通,封锁都城。都中之人,不能交通,于第七日,取王之首级,送交与王子。王子入都,即国王位,后随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彼于七日之间断绝交通,封锁都城而占领之,依此业报,七年之间住于血壶之中,七日之间受产厄之苦恼。然彼曾伏于最胜白莲佛之足下云:“予望成为第一所得之身。”彼奉祈愿行大施与,于毗婆尸佛时与都中之住民等共以价值千两之酪丸,奉祈愿以为供养,依此功德之力,成为第一所得阿罗汉身。苏波瓦萨曾云:“吾子!封锁都城而取之!”向儿遣送书信,以致儿宿胎中七年,七日之间受产厄之苦恼。佛为说此过去之故事,正觉者而唱次之偈:

 不快现为快 不爱现为爱

 以苦现为乐 服不注意者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封锁都城得王位之王子是锡瓦利,其母是苏波瓦萨,父波罗那西王(菩萨)即是我。”

第十一章 超百品

一〇一 超百本生谭

(菩萨=婆罗门)

 百年耽瞑想 愚者超百人

 一度解真相 智者遥不及

此本生谭,无论事端、文章及结语,皆与超千本生谭(第九九)完全相同。只此处有“耽瞑想”之偈语,为唯一之相异。

一〇二 鲜菜果店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优婆塞之鲜青菜果店所作之谈话。彼为住舍卫城之优婆塞,彼贩卖种种青菜根叶及瓢箪、冬瓜等物以度日。彼有一女,其女为一可爱之美人,德行俱备,无有罪污,但有一缺点,时时以笑颜向人。于此期间,有由家世相当而来欲得其女之人,其父自思:“此女终须出嫁,但时时作笑颜向人,若其行为不善,嫁至他处,将污父母之颜。究竟此女为善行或恶行,且为一试观之。”

某日,彼使女持篮笼,往森林采摘野菜,携彼女同行。为作试探,故示情炽之状,嗫嚅甘言,以腕抱女,女突然哭泣云:“父亲!勿为越礼之事!水中不能出火,吾父不可为此事也。”父:“吾女!予之抱汝,惟思试探而已。观汝之行为善行与否,吾女应与回答!”女:“父亲!诚如所言,予见男人,曾无一度之爱着焦思!”

于是彼慰其女,携归家中,开庆禧之宴,嫁女于对方之家。然后彼欲礼佛,手执香水华鬘,往祇园精舍,向佛问候,献上赠物,坐于一隅。佛言:“汝甚久而前来!”彼以前事,向佛奉申告之。于是佛言:“汝优婆塞!汝女久远以前即为德行俱备之人。汝之试女,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为森林中之树神。尔时于波罗奈一优婆塞住鲜菜果店,恰与今之所言事相同。彼为试探而抱其女,女泣而唱次之偈:

 救苦我持盾 父何为淫行

 林中我哭泣 持盾防暴行

于是父慰藉其女问曰:“吾女!汝为处女耶?”女:“父亲!予实处女也!”于是彼携女归家,闻庆祝之宴,嫁女与对方。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竟,此优婆塞得预流果——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父与女是今之父女,其后见此事之树神即是我。”

一〇三 仇敌本生谭

(菩萨=商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所作之谈话。彼往所领之村归来时,途中遇有盗贼,彼云:“予不能止于道中,须立即往舍卫城。”于是急行驱牛归至舍卫城。翌日,彼诣寺向佛语及此事,佛云:“居士!前生之贤人于途中遇盗贼,亦不稍乞暇而归自己之家。”佛应长者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为大富之商人。彼受招待往某村归来时,途中遇有盗贼,彼不稍乞暇,至急急行归至自己之家,饱餐美食,身卧华丽寝床之上而叫曰:“予得脱盗贼之手,得归我家安乐之地!”彼于感激之余,唱次之偈:

 敌人出现时 贤者不留止

 数夜与敌俱 必至有苦吃

菩萨于感激之余,而唱此偈,彼积布施等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波罗奈商人即是我。”

一〇四 知友比丘本生谭

(菩萨=天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堕落比丘所作之谈话。此于前之知友本生谭(第八二)之中,既已述说,此者乃迦叶佛时代之事。

主分

尔时堕入地狱,抬铁车轮受责罚痛苦之一男子向菩萨问曰:“尊师!予究造何罪,受此责罚?”菩萨云:“汝造如是如是之罪!”为唱次之偈曰:

 由四积至八 由八至十六

 十六三十二 其欲倍增上

 欲求不止者 车轮近身傍

 能断欲之人 车轮上空转

如是菩萨自己升往天界,堕狱之人于恶灭时,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堕落之比丘是知友比丘,天子即是我。”

一〇五 弱树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畏怯之比丘所作之谈话。彼为舍卫城某家之子,彼闻佛之说法而出家,非常恐惧死亡,无分昼夜,闻风之音声,见枯树之摇动,闻鸟兽之声,皆感受死之威胁而大声逃避。然彼并未思及自己何时亦必须死亡,若彼知自己不久将死,则对死不应有所恐怖,因彼对死之缘由未能瞑想,故只知对死亡恐怖。彼之畏死之事,为其他比丘等得知,某日集于法堂,开始议论:“诸位法友,如是名之一比丘,为死之胁迫,彼畏怖死亡。吾等比丘皆应确信自己须死,而应对死之缘由加以瞑想耶?”尔时佛来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曰:“实为如是之议论。”佛呼彼比丘出而问曰:“汝畏怖死亡为事实耶?”答曰:“世尊!是为真实。”佛云:“汝等比丘!汝等勿怒此比丘之事,彼甚畏怖死亡,非自今始,前生亦即如是。”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为雪山之树神,此时波罗奈王命饲象人调教王之宝象为不动之术。于是诸人将象缚于桩上,人手执枪包围,开始教象不动之术。象受不动之术,苦不堪言,破坏木桩,追逐诸人而自己逃入雪山之中,诸人不能捕彼而归去。象在山中畏怖死亡,闻风之音身亦战栗,恐惧死亡。彼思仍如系于桩上受不动术时之状,舍命逃避而徘徊山中。如是身心俱失其乐,恐惧战栗而彷徨。树神见彼,立于树之繁荫唱次之偈:

 林中之弱树 风打折不稀

 汝象!汝如是恐惧 瘦瘠果无疑

树神对彼为如是激励之语,彼此后不再恐惧。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比丘得顶流果——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象是此比丘,树神即是我。”

一〇六 钓瓶女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为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肥女之诱惑所作之谈话。此一故事在第十三篇之小那罗陀苦行者本生谭(第四七七)中将再述说。佛向此比丘问曰:“汝比丘!汝真焦思耶?”比丘答:“世尊!是为真实!”佛继问曰:“汝心寄于何人?”比丘曰:“为一肥女!”于是佛言:“比丘!汝迷之彼女,乃为一恶人。前生亦因彼之欲而破戒,汝畏怯彷徨而无所依,幸遇贤人,得入幸福之生活!”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所起之事,于小那罗陀苦行者本生谭将再述说。尔时菩萨于黄昏傍晚携果物归来仙居,开户向其子小苦行者云:

“爱子!汝平日皆运薪持饮食来,为我起火。而今日一事亦不为,坐于其处,只行叹气,究为何故耶?”子:“父亲!父亲出外拾取果实,不在期间,一女人前来,诱予与之一同携行,然予思向父乞暇而后前往,故未成行。然彼女于如是如是之处待予,予思别父前往!”菩萨知不能阻止,向彼子云:“爱子!汝往,然彼女若思欲食鱼、肉、酥油及盐等物,彼女云:‘为我取此来,为我取彼来!’使汝将疲于奔命,尔时汝可思起予之住居,逃归此处。”菩萨许彼前往,彼与其女共入人里,往其住宅,一有所欲,即命令云:“汝持肉来,汝持鱼来!”如是有所欲者,皆使之持来,彼思:“彼女欲以我为其奴隶、仆役,终日驱使!”于是遁归彼父之前,向父问候而立,唱次之偈:

 我本幸福生 女如苦钓瓶

 美名为我妻 实为隐盗人

 肉鱼向我取 油盐求不止

菩萨安慰其子云:“爱子!汝于此处修习慈悲!”菩萨为彼谈四梵住,语遍处定,其后不久,彼得神通与等至,修习梵住,与父同生梵天界中。

结分

佛为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竟,彼比丘得预流果——佛述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肥女是今之肥女,小苦行者是烦恼之比丘,父亲即是我。”

一〇七 投掷术本生谭

(菩萨=大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击落白鸟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彼为住舍卫城之良家子,以投砾石之术而入法堂。某日闻法归依佛教,遂出家受具足戒,然彼不好学问,不胜德行,某日,彼为水浴伴一青年比丘往阿致罗筏底河,彼立于河坝之上。恰于此时,有纯白之两只白鸟于空中飞舞,彼向青年比丘云:“予以砾石击后方白鸟之眼,使落于足下。”青年比丘:“何以欲击落之耶?汝能击落之耶?”比丘:“且为少待!予由其一眼贯穿他眼,击落一观!”青年比丘:“汝意云何?君为愚昧之言也!”比丘:“汝为何言?若然,请试目一观!”彼拾起一之三角石,撮于指上,向白鸟之方,投掷而出,石出咻咻之音。白鸟思知危险将起,止而耸耳以闻其音,其间不能容发,彼取一圆石,巧妙投击止住回旋眺望白鸟之眼。石由一眼贯穿至他眼,白鸟出大鸣声,恰即落于彼等之足下。比丘等归来,对彼非难云:“汝实为不德之事!”携彼来佛之侧曰:“世尊!彼实为如是之事!”于是佛谴责此一比丘,佛云:“汝等比丘!彼胜此术,非自今始,前生即亦殊胜!”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为彼之大臣。尔时,王之司祭为一大多言多辩者,彼一旦开言,他人皆无插口之处。国王自思:“何人能封闭彼之长话,终无此人出世耶?”王为寻求此等之人而巡行各处。

尔时在波罗奈之都有一跛者,熟练投掷砾石之术。市中之儿童以车载彼,拉曳至波罗奈城门之下,携彼至一苍郁大榕树之下,围绕彼前,与以小钱,作象形、马形等等模型,然后彼以投掷砾石之术,使榕树之叶现种种之形,于是所有之叶穿破,多呈孔状。彼时适值王往御苑途中,通过彼处,群儿见王,为恐怖所袭,纷纷逃散,只有跛者留于其处。王近榕树之根前,王乘原车之上,见树之荫影稀疏,王抬头观望,见所有之叶破洞,问曰:“此人所为?”从者:“大王!彼跛足之男子所为。”国王自思:“予藉此男子之力,可以封闭婆罗门之长语。”王问:“彼跛者住于何处?”从者探索树间而告曰:“大王!彼在此处!”王召彼出,使从者远离,问彼曰:“予侧有一多口之婆罗门,汝能使彼沉默耶?”跛者:“以一那利(量)之山羊粪即足矣。”

于是王伴跛者至王宫,使坐于幕后,幕穿一穴,其穴相对为婆罗门之说席。于跛者之侧,置一那利干山羊粪。至伺候之时而来之婆罗门,使彼就席,开始谈话。婆罗门与王开始谈话,他人并不插嘴。尔时跛者由幕穴连续向彼口中投入山羊之粪,宛如蝇飞,悉数落入彼之喉中。婆罗门对每次飞来之粪,如饮一那利之油而囫囵吞下,最后粪亦完全告罄。而一那利之山羊粪入彼胃中已成一阿罗迦(升)之量。

王知山羊粪已尽,向婆罗门云:“尊师!贵君因多口,已吞一那利量之山羊粪,而不稍留意。尔后已不能消化,请饮稗米与水,取除其粪,以恢复健康。”

其后此婆罗门亦封闭其口,纵被问话,亦紧守不言之行。王云:“予之耳得消静,完全为彼跛者之福荫。”于是收四方四村之十万金与跛者。菩萨往王侧云:“大王!贤人于世间须修得学艺,彼跛者只依投掷之艺术,即赢得如是之成功!”于是唱次之偈:

 术实应可赞 如是即如是

 试观!跛者善投掷 赢得四村邑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跛者是此比丘,国王是阿难,贤大臣即是我。”

一〇八 田舍女本生谭

(菩萨=大臣)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毗舍离附近大林中之重阁讲堂时,对一离车族王所作之谈话。敬虔而又信仰心厚之离车王,彼设大布施会于自邸招待佛为首之比丘僧团;然彼夫人之肢体,特别肥胖,外形如同肿胀,身体污垢。佛食事完毕,述礼归寺,与比丘等训诫后,退居香室。比丘等于法堂中开始谈话:“诸位法友!我等不欲云离车王夫人之丑态,肢体肥胖臃肿,身躯污秽不堪,国王与彼女同居能满足否?”

佛适出来彼处问曰:“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云:“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王与肥女同栖,即已满足!”佛应彼等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为彼之大臣,尔时,一身体肥胖之田舍农村之女被遣入都,彼来至御苑附近之所,恰巧为便急所催,身着下衣蔽体而行便,用后足立即起立。恰于此时,王由窗向外眺望御苑,见此女而自思:“彼女于此御苑内行便,全不顾虑羞耻与危险,以下衣蔽身而行便,便后立即起立,彼女确甚健康。如彼女对家事必甚清洁,清洁之家所生之子,亦必纯洁而有德,予将以彼为第一夫人!”于是首先确知彼女非为他人之妻,于是迎彼女为第一夫人。其后彼女受王宠爱,不久生下一子,此子后为转轮圣王。菩萨见彼女之出人头地,向王告如此之语:“大王!学有价值之学术,此无不学之理由,何故此有大福运之女人,行便不顾羞耻与危险,只以下衣蔽体,遂即能如是出人头地!”于是彼对应学习有价值者之性质,唱次之偈:

 应学大应学 虽为顽固者

 便巧异乡女 受王之宠爱

如是大萨埵(菩萨)对有学习价值之功德所作之谈话。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夫妇是今之夫妇,贤大臣即是我。”

一〇九 粉果子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舍卫城时,对极贫之人所作之谈话。佛在舍卫城时,有时只一家以佛为首供养僧团,有时则三四轩一同供养,有时则若干人集会供养,有时则市街一同供养,有时则城中全部施行供养。而此时则为街市内一同供养,于是对以佛为首之僧团施与米饭,捧献果子。尔时町内一人非常贫乏,每日住为佣工,彼自思惟:“予不能捧献米饭,予可捧献粉果。”于是以细滑赤薯之粉加水为丸,包以阿拘草叶,于热灰中烧熟,持于佛前,捧献而立,而当彼闻及“向佛献果”之一语时,彼立即率先前进,将其粉果入于佛之钵中。佛不取他人捧献之果,惟取彼之米果食之。于是等正觉者(佛)食极贫者所献之粗粉果而无嫌颜之话,传遍城内。国王大臣乃至门卫,皆集来向佛礼拜,而近于极贫者之前云:“请受取食物!今进赠与二百金!请受取五百金,而请许我等分汝功德!”于是彼云:“此须问佛方可!”彼往佛前,说明此事。佛言:“受得施物,应将功德回向一切众生。”于是彼始接受所施之物。原思出两倍之人,今有出四倍者,出八倍者,彼于短时间内获得九千万金。佛向彼等述礼后归寺,就比丘等应行禁止之事,说善逝之教,退居香室。王于黄昏,召见贫者,与以出纳官之地位。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谈话:“汝等法友!佛食极贫者捧献之粗粉果,如食甘露而无嫌颜。而彼极贫者得多数之施物,且得出纳官之地位,为大出人头地者!”佛适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实为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予食彼之粗粉果而不厌,非自今始,前生为树神时,亦有食之。尔时彼亦因予而为出纳官。”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为蓖麻树之树神。当时,村中诸人祭神,某时,来集之诸人,向各自所祭之树神,供献供物。尔时一贫乏之人见诸人礼拜树神,彼亦向一蓖麻树礼拜。其他诸人向各各之树神持来种种之华鬘、薰香、涂香、嚼食、啖食,彼则持来粗粉之果及满盛入于椰子器物中之水,彼立于蓖麻树之侧自思:“诸神皆食天界之嚼食,予供之神亦将不食此粗粉之果。今如此无有供果将如之何?予将自身食之。”彼即行归去。尔时菩萨立于树干繁密叶中云:“喂!汝贫者!若汝为一长者,汝将以如蜜之嚼食飨我,然汝贫乏,如不食汝粉果,将无可食之物,汝勿将供我之物持去!”于是唱次之偈:

 人间之食物 亦同神食物

 持来粉果子 勿夺我之分

彼回返拜见菩萨,供此粉果之供物。于是菩萨食彼食物后问曰:“汝拜我有何目的?”彼云:“予甚贫困,思藉贵神之力,使我脱离贫困之境遇,故而礼拜!”菩萨:“喂!汝贫者!汝勿忧思,汝今供养知恩深惠者。于此蓖麻树之四周,有诸多宝瓶并列,颈颈相接,汝向王奉告,以车运出,积于御苑之中,王心满足,将任汝为出纳官!”菩萨语毕消失其姿,此贫者如命而行,王与彼出纳官之地位。如是彼依菩萨之助,大出人头地,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贫者是今之贫者,蓖麻树之树神即是我。”

一一〇 全总括问

此全括总问,于其各点,在隧道本生谭(第五四六)中,应与说明。

第十二章 设问品

一一一 驴马问

此驴马问亦应于隧道本生谭(第五四六)中说述。

一一二 不死皇后问

此不死皇后问亦应于与前同一本生谭中说述。

一一三 豺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威鲁瓦那(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尔时比丘等集于法堂云:“诸位法友!提婆达多率五百比丘至迦耶斯舍,彼云:‘沙门瞿昙所为非法,唯我所为乃正法也。’彼引诱比丘入于自己之异端邪说,依托委任。彼吐虚言,破坏僧团之和合,一期之间行二度之布萨。”对彼提婆达多等等不德问题谈话而坐。佛适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吐虚言,非自今始,前世彼即吐虚言。”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为墓地林之树神,尔时波罗奈城祭日,诸人向夜叉供养供物,于广场街路,处处散撒鱼与肉类,于大钵中容置多量之谷酒。尔时有一豺于夜半由下水道口潜入城内,食鱼与肉,饮取谷酒,然后进入芬那伽树丛中,熟睡至天明。彼醒觉观见阳光,彼思:“今已不能逃出。往路傍隐于人不见处,纵为他人所见,亦不发一言。”彼思惟之间,见一婆罗门僧为洗面而来,彼思:“婆罗门见钱而无眼不明,予以金钱诱彼,使予藏入彼之怀中,隐于外衣之下,骗彼携出城外。”于是豺作人语云:“婆罗门!”婆罗门:“何人唤予?”豺:“婆罗门!予为豺也。”婆罗门:“汝有何事?”豺:“婆罗门!予有二百金,若贵君藏予于怀中,隐于外衣之下,勿使何人得见,携出城外,予即献出二百金与汝!”婆罗门欲得其金,承诺云:“甚善!”依豺之所言而行,携出城外,将行不远,豺问曰:“此何处耶?”婆罗门:“如是如是之所!”豺:“请再向前行!”于是再三再四同样请求,于到着大墓地时,豺云:“予于此处降下!”于是豺落于地上云:“婆罗门!汝可将外衣展开于地上。”彼欲得金,将外衣扩展。于是豺言:“请挖掘此一树根。”彼一心向树根掘穴,豺于婆罗门之外衣之上四隅及中央五处落粪,垂尿一泡结果,潜入墓地林中而去。

菩萨立于树之繁密荫中唱偈云:

 恶豺饮谷酒 婆罗门!汝信以为真

 贝壳无百枚 何有二百金

菩萨唱此偈毕云:“婆罗门!汝往沐浴,洗汝外衣,速为自己之业务!”语毕消失其姿。婆罗门依言而行曰:“予实为彼所骗!”心甚忧恼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提婆达多,树神即是我。”

一一四 中思鱼本生谭

(菩萨=鱼)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二老长老所作之谈话。彼等于乡村之某森林度过雨季,欲往会佛,于旅途中准备食粮,彼等云:“今日出发,明日出发。”延迟之间,经过一月。于是又再准备食粮,但又如原样,一再延迟,经过一月、二月,因彼等之怠慢及对住所之留恋,终将三月之时日空费。渐次成行,到达祇园精舍,入于共用之室,置钵与衣,前往见佛。时彼比丘等问曰:“法友!汝二人长久期间未来会佛,何以如是之迟延?”二人说明其原委。如是二人懒惰怠慢之事,遍知于比丘僧团,于法堂之中,开始谈论彼等比丘之怠慢。佛来其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实为如是之语!”佛呼二人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二人怠慢延迟为事实耶?”答曰:“世尊!诚为事实。”佛言:“汝等比丘!彼等二人之怠慢,非自今始,前生即亦为怠慢之事,留恋住所,残居不去!”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于波罗奈河中住有三尾大鱼,其名为巴钦提(过多思)、阿巴钦提(过少思)、米达钦提(中思)。彼等由森林流往人里之处。米达钦提向其他二尾鱼云:“此人里之处,危险甚多,实为恐怖。渔夫投下种种之网及筌笼而取鱼,予等仍游返森林之处为宜。”然其他二尾怠慢,对食物留恋,彼等云:“今日出发,明日出发。”终于经过三月之间。尔时渔夫于河中投网,而巴钦提与阿巴钦提为寻食饵,先行出游,彼等目不锐利,不见网之结目,进入网之深处。米达钦提后至,见网之结目,知彼二者进入网之深处,彼思:“因怠慢而目不利,予须救此二尾鱼者!”彼由外方入网深处,破坏网之结目,使彼等发现逃出之空隙,一面将水旋搅。彼又再往网侧,向网之深处而行,破坏后方网之结目,使彼等发现逃出之空隙,一面将水搅浊,隐往后方而去。于是渔夫警觉:“鱼等破网而逃!”彼收起网端,彼二尾鱼竟由网脱出落水,如是藉米达钦提之福荫,彼等拾得性命。

结分

佛说过去之事,正觉者唱次之偈:

 巴钦提阿巴钦提 为网所捕二尾鱼

 米达钦提施救援 二尾于是再相会

如是佛述此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二长老得预流果——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巴钦提、阿巴钦提是今之二人,米达钦提即是我。”

一一五 警告者本生谭

(菩萨=鸟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发警告之比丘尼所作谈话。彼女住舍卫城为良家之女而出家,得具足戒后,忽转沙门之法,贪着食物之心深,于城内他之比丘尼不往之一角为乞食而行,受得良好食物之供养。彼女为味觉欲所囚系,彼女自思:“若其他比丘尼等向彼方面出发乞食,则予将无所得!”于是往比丘尼等居所警告比丘尼等云:“长老尼!如是如是之所,有可怕之象、可怕之马、可怕之犬徘徊其间,实为甚危险之场所,切不可往彼处乞食!”比丘尼等闻彼女之言,而向彼方出发者不见一人。某日,彼女向此方乞食而行,急欲进入一轩之家时,为一可怕之羊袭来,折断彼女之足骨;诸人急行前来,将折断之足骨,接合一起,载于床上,运往比丘尼之居所。比丘尼等云:“彼女警告他之比丘尼等,而自己竟往彼之方面折足而归。”一众皆与嘲笑。彼女所为之事,不久遍知于比丘僧团之间。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云:“诸位法友!警告之比丘尼,警告他人而自己前往彼处,为可怕之羊折足!”对彼女之不德,加以谈论。尔时佛适入来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实为如是之语。”佛言:“彼女之警告,非自今始,前生亦为警告,而自不实行,常受诸苦。”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于森林中生于鸟胎,达成年后,为鸟之首领,由数千百之鸟相从,前往雪山。当彼等滞在于彼处之时,一只横暴之雌鸟往大道路上觅饵,彼得由车落下之米、豆、果物等类。彼思:“今于此方面,勿使他鸟前来!”彼告诫群鸟云:“大道大路,实甚危险,象马等及可怕之牛,牵车通过,一时不能急行飞起,汝等勿往彼处!”为此,鸟群为彼雌鸟命名为“告诫者”。某日,雌鸟出发至大道路时,闻路上有急来之车音,彼回顾见车尚远,于是仍巡行觅食,但此车其速如风,直冲雌鸟而来,彼尚未能飞起之间,车轮即由彼身上辗过。鸟之首领集合诸鸟,不见雌鸟,即曰:“告诫者不见,速往探寻!”雌鸟搜索者见雌鸟之体于大道上分裂为二,向鸟之首领报告,首领曰:“雌鸟禁止他鸟,而自往彼处,以致己体分裂为二!”于是唱次之偈:

 警告向他鸟 自己动贪欲

 彼鸟为车砾 失羽身倒毙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警告者是今之警告比丘尼,鸟之首领即是我。”

一一六 背教者本生谭

(菩萨=马戏师)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不从教之一比丘所作之谈话。对彼于第九篇中之鹰本生谭(第四二七)中尚应详加说述。佛呼彼比丘言曰:“汝比丘!汝如此之不从教非自今始,前生即亦为不从教者。尔时从贤者而不实行其教,终当于投枪而殒命。”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于马戏师之家,达成年时,有智慧,技艺亦殊胜,彼就一马戏师学习跳越超枪之艺术,与师尊一同为献艺而行。然此师只知跳越四根枪而不知五根枪之艺,某日于某村献艺时,彼醉于谷酒,彼云欲跳越五根枪令观之,使五枪并列。菩萨云:“师尊!贵君不知跳越五枪之艺,请取下一枪。若如此跳越,则第五枪刺体,贵君则将死亡!”然彼己烂醉,不听其言曰:“汝不知予之本领!”于是跳越四根枪后,为第五枪串通其体如铜剑之花,突刺而悲鸣,倒于其处。菩萨向彼云:“汝不从贤者之言而招此不幸!”于是唱次之偈:

 吾师!身为极难艺 吾不望此事

 跳越四根枪 五根遭突刺

菩萨唱如是之偈,由师体拔枪,执行应执行之事。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师是今之背教者,弟子即是我。”

一一七 鹧鸪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为是在祇园精舍时,对拘迦利迦所作之谈话。对彼于第十三篇卢卢鹿本生谭(第四八二)中应为详述。佛言:“汝等比丘!拘迦利迦为自己之言语而失命,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失命之事。”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达成年之后,于得叉尸罗之都,修习一切学艺,离欲出家,入于仙人生活,得五智八果,雪山地方仙人群集,仕彼为师。彼为五百仙人之师,住于雪山,味禅定之安乐。尔时一罹黄疸症之苦行者,取斧割薪,而向彼处来之一多言之苦行者坐于彼侧云:“汝割此处,汝割彼处。”使割薪之苦行者,苦恼不堪,终于发怒云:“汝非教我割薪术之师!”于是举起锐利之斧,只一击之下,而取其命。菩萨乃为处理彼之尸体。尔时又距仙居不远之蚁塔之下住一鹧鸪,不问朝夕,立于蚁塔之顶,大声鸣啭,而一猎师闻其声,知鹧鸪所居,寻声前往,杀彼持归。菩萨不闻鸪鹧之鸣声,问苦行者等曰:“鹧鸪住于此所,此时何以不闻其声?”彼等告知事由,菩萨结合此二事,于仙人群当中,唱次之偈:

 过高与过强 过语与过长

 愚者故被杀 鹧鸪亦过鸣[被杀]

如是菩萨修习四梵住,生梵天界中。

结分

佛更言曰:“汝等比丘!拘迦利迦因自己言语之故而殒命,非自今始,前生即有殒命之事。”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背教之苦行者是拘迦利迦,仙人之群是佛教僧团之众,仙人群之师即是我。”

一一八 鹑本生谭

(菩萨=鹑)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乌陀罗赛提子所作之谈话。乌陀罗赛提为舍卫城之大富豪,一智者离梵天界生于彼妻之胎,达成年之后,端正而具梵天之风貌。某日,行伽提伽之夜祭,一切人等一心热中于祭礼,彼之友人等,其他豪商之子等,皆携带妻子而来,只有乌陀罗赛提子,因由长期住于梵天界而来,己无欲心之烦恼。而彼之友人等商谈,乌陀罗赛提子亦应携来一女,共同与祭,于是去近其傍谓曰:“友!此市有伽提伽之夜祭,君亦应携带一女前来,共同祝祭!”长者子云:“予无携带女人之必要!”彼等再三再四强制使彼承诺,遣一盛装之妓女至其家云:“汝往豪商子之傍伴彼!”使彼女入于寝室,然后彼等归去。然彼豪商子入来寝室,对彼女曾不一瞥,亦无一言交谈,彼女自思:“此男对予如是殊胜容色,与具殊胜之魅力均不一顾,甚善!予将向彼现得意之娇态,使之观见!”于是使彼见女人之娇态,故作愉快不堪之状,微笑而露其美齿。豪商之子见此,体会人身齿骨之相(不净观),于彼心中起骨锁想,会得彼女之全身,如一骨锁,于是彼与以金云:“汝可归矣。”将女送出。女由彼家出后,于街头过一贵族,与彼女金而带往自邸。经过七日,祭式终了,妓女之母因女不归来,往豪商等之前寻问,彼等之母往乌陀罗赛提之家问曰:“女往何处耶?”豪商之子:“彼时予与其金,遣彼女归去矣。”其母不见其女谓曰:“汝须寻得我女!”于是携同乌陀罗赛提之子往王前告诉,王即开始审理事件。王:“豪商之子等曾携彼女安置于汝所耶?”豪商之子:“大王!诚然如是!”王:“今彼女现在何处?”豪商之子:“予不得而知,彼时予立即遣其归去!”王:“汝今能将其带来耶?”豪商之子:“大王!予不知其往何处!”王曰:“若彼不能将女带来,则将处以王刑!”于是警吏背缚其腕,将行王刑,捕彼离去。城中到处传播消息谓:“豪商之子因不能寻获妓女,将被处王刑。”于是消息遍及全市。大众皆以手当胸而立云:“贵君究为何故,被此冤罪?”彼等悲叹,随豪商子之后而行。尔时豪商之子自思:“予受此苦,完全因在家生活而起,若由此而被释,予将至大瞿昙正等觉者之前出家。”然于他方彼妓女亦闻市中大骚动,彼女问:“此究因何而骚动耶?”逮彼女闻知事由,急往群众之中云:“诸君请让开行路!予将往见王之后人!”于是彼女示现己身,后人见彼女,交付其母,解豪商子之缚,与以放免。彼由诸友包围往河中洗头归家。朝食终了,得父母之许可,持衣类由大众围绕,往佛之前,向佛敬礼,乞请出家。经佛许可,出家入僧团。彼依不倦业处,增加智见,不久到达阿罗汉位。于是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论议彼之德行云:“诸位法友!乌陀罗赛提之子,其自身生死之怖畏时,知佛教之功德,彼思:‘如能脱苦,我将出家!’彼被解放,即从其愿而出家,遂达成最上之果!”佛巧适出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当自身生死之怖畏时,思依此方便而脱此苦,非只乌陀罗赛提之子而已,昔之贤者亦于自身生死之怖畏时,欲依此方便而脱苦!”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于生死轮回之流转中,生于鹑之胎中。当时一捕鹑者来至森林,捕多数之鹑,置于家中,养育与以食物,卖与持金来买之人,以营生计。某日彼捕多数之鹑与菩萨一同而去,菩萨(鹑)自思:“若予饮食其饵,彼将捕予卖与他人,然若予不食,瘦瘠衰微,见予如是,将不携行,如是予将得幸福。予将用此手段!”彼如实行,遂日渐瘦瘠,只余皮骨。诸人见之而不携行。其他诸鹑,皆已卖尽,猎师使菩萨立起,由笼中取出,置入口处,又载菩萨于掌中,彼思惟察考:“此鹑究为何故耶?”菩萨见彼不注意中,展翼奋力飞去,再归森林。诸鹑见彼问曰:“近时何故未曾得见,汝往何处耶?”菩萨:“予为猎师所捕!”鹑等:“如何得逃来耶?”菩萨:“予不食不饮为手段,遂得以逃出!”于是唱次之偈:

 无思虑之人 不得殊胜果

 甚深思虑者 免死与束缚

如是菩萨告所行之事由。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免死之鹑即是我。”

一一九 非时叫唤者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非时叫唤之比丘所作之谈话。彼住舍卫城,为一良家子,彼对佛教出家者之义务与学问,均不修习。彼于如是如之时,应须完成义务,如是如是之时,应须出席,如是如是之时,应须暗诵经典,悉皆不知,无论初夜、中夜、后夜,彼于睁眼醒觉之瞬间,即发出大声,使比丘等皆不可能微睡。比丘等于法堂中谈论彼之不德云:“诸位法友!如是如是之某比丘,在如此尊贵教中出家,不知义务、学习、时分非时!”佛适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实为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彼非时叫声,非自今始,前生亦非时叫声,致遭捩首而殒命。”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达成年之后,极一切学艺之蕴奥,名声于波罗奈为到处皆知之阿阇梨,彼教五百弟子之学艺。彼青年婆罗门等养一报时之雄鸡,彼等闻其鸣声而起,修习学艺,不幸雄鸡死亡,彼等寻求他鸡而行。某时,一婆罗门于墓地林中拾薪,发现一鸡,携归放置笼内饲养;然此鸡因于墓地养育,不知如是如是之时应鸣,或于夜半即鸣,或于天明而鸣。于夜半鸡鸣时,彼等起而修习学艺,然至太阳升起时,早已不能用功,睡气所摧,不能处理工作;于昼间叫鸣时,暗诵之暇,亦不可得。于是彼等计议:“此鸡于夜半及昼间乱鸣,使我等受其累而不能遂行学艺!”于是捕彼,捩其头而取其命,向阿阇梨告述:“我等已杀非时叫鸣之雄鸡!”阿阇梨对彼等教诫云:“彼因无教育而死!”于是唱次之偈:

 未受父母教 亦不住师家

 不知时非时 此鸡终丧命

说此事菩萨全其定命,从其业报而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非时叫鸣之鸡是此比丘,门弟子是佛之从者,阿阇梨即是我。”

一二〇 解缚本生谭

(菩萨=司祭)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婆罗门少女旃阇所作之谈话。有关彼女于第十二篇大莲华王子本生谭(四七二)中,将详细说述。佛于此时曰:“婆罗门少女旃阇以事实无根之事对我非难,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对我非难。”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婆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成长于司祭之家,达成年之时,遭父死亡,自为司祭职。尔时国王宠其妃,成全妃之愿望,王云:“爱妃!汝何所欲,可向予言!”妃即言曰:“予之愿望,亦并不难,只有一事,即今后汝见他女,心中不起烦恼。”王初为以拒绝,彼女再三再四,强王回答,王不能逃避,承诺彼女之言。其后一万六千之舞妓中,王竟不观一眼。尔时王国之迦城作乱,警备之军队与盗贼数度交战,寄信与王云:“今后予等不能镇压!”国王集结军队,欲亲自出征,呼妃云:“予往国境,将有诸种战事,胜败之数未定,如是场所,难以保护妇人,汝可暂留此处!”妃云:“大王!予不能独自留守!”彼女再三再四为王拒绝。于是妃向王乞愿回:“王每行一由旬,辄遣一人回返探询,使王得知予之安否!”王承诺曰:“甚善!”于是王使菩萨留守城邑,自率大军出发。每行一由旬,王辄遣一人回返报告:“予之无事平安,并探视妃之安否,再行归来。”王命人遣往妃处。妃对归来之人问曰:“王遣汝寄何信前来?”答曰:“为知贵妃之安否!”妃云:“汝近前来!”妃即与彼行邪淫之事。王行三十二由旬之路,遣使三十二人寄信归来,而后妃对彼等皆同样行邪淫之事。王镇抚国境,激励住民,再就归路回军,同样遣送三十二人之使者,彼女又亦与前为同样之淫行。王凯旋归来,留住于军队阵营之中,向菩萨送信,命城中准备。于是菩萨使全城准备,准备终了,来访妃之居室。妃见菩萨容姿优美,不能自制,彼女云:“婆罗门!请来入床!”菩萨:“请勿作是言,王有尊严,予亦恐失品行,予终不能为此卑劣之事。”妃:“六十四人之臣下,无一人重王,亦不恐失品行,唯贵君一人对王尊敬,唯贵君恐失品行耶?”菩萨:“王妃!彼等若与予为同样之思考,将不为如彼之事。然予知此事之不当为,故不为此乱行之事。”妃:“汝何以唠叨如此无味之言,若不从予之言,汝将受斩首之苦!”菩萨:“悉听尊便!予此生被斩首,虽然他之百千生中被斩百千之首,予亦不能为如是之非行。”于是妃恐吓菩萨云:“甚善!汝其应知后果!”妃入自己之室,以指爪抓破己体,手足涂油,着污垢之着物,伪装卧病之态,呼下婢云:“大王若问‘妃在何处?’汝云‘卧病在床!’”一方菩萨前往近王,王之军队行列整齐,随王入城。王登殿不见妃出,问曰:“妃在何处?”婢女:“大王!王妃卧病!”王直赴寝殿,王摩挲妃背曰:“爱妃!汝身之疾病如何?”妃沉默不语,问至第三度时,向王曰:“大王!汝实际尚在生活,然如予为女人者,不知仍尚持有夫君也!”王:“吾妃!汝究竟所言者为何故耶?”妃:“受王之命,为维护城邑而留守之司祭,以巡回居室之名而来此处,因我不从其言,彼殴打我,于是遂彼所欲而归。”王闻妃语,愤火中烧,如投盐砂,怒气冲冲,步出寝殿,命令门卫及下仆云:“前往背缚司祭,如死刑囚状,推出城外,往处刑场,斩首弃尸!”彼等急往,后手缚彼,击打死刑之大鼓。菩萨自思:“王为彼恶妃先行入谗,今日唯有以自己之力,救自己之身。”于是向诸役人曰:“诸位可以杀予,但请见王一面再杀!”诸人:“何以故耶?”菩萨:“予为王之侍者,为王多作工作,予知多数大宝物之所在,王之财产,皆予管理,若予不睹王面,则多数之财富,将归乌有。俟予告王财产之事后,汝等可完成任务!”于是彼等使彼见王。王见彼云:“婆罗门!汝在予前,不知耻耶?何故汝为此恶行?”菩萨:“大王!予生于婆罗门族,虽一蚁亦未曾杀生,虽一叶之草亦无不与而取,未曾为爱欲之故,开眼见他人之妻,未曾吐戏言虚言,未曾饮由草叶尖端滴落一滴之酒。对贵君等之家,予为无罪。彼愚痴女人因爱欲取予之手,予与拒绝,彼女恐予揭发其恶事,告予入其室之罪。予无罪,而持来书信之六十四人有罪,王请呼彼等问之:‘汝等有否从妃之语?’大王!”王捕缚六十四人等,呼妃出殿,王问曰:“此女与彼等有否为恶事耶?”彼等告曰:“大王!确有其事!”王缚彼女后手,命令曰:“与彼六十四人同斩首!”尔时菩萨向王云:“彼等无罪,大王!彼等无罪!实为妃为其自身之欲望所行,彼等无罪!请王赦免!又彼女亦无罪,实际有女人者,淫欲炽盛,不知餍饱,此概为某等女人之天性,与彼等为必然的结合。请王亦赦免彼女!”菩萨之种种说教,彼等六十四人及此愚痴女人,皆被放免,各各与以相当之住家,如是彼等皆被赦免落实后,菩萨近王之前云:“大王!王依盲目愚者无事实根据之言,无捕缚之理由而背缚贤者之后手,又依贤者适言之真理,解放贤者后手之缚,如是,愚者缚不可缚者,贤者解放被缚者!”于是唱次之偈:

 愚者一度言 缚不可缚者

 贤者开口时 解放被缚者

如是大萨埵(菩萨)依此之偈,为王说法。彼云:“予受此苦,实因予之在家生活,今后不行家事。大王!请许我出家!”彼得出家之许可,目浮泪光,以数多之资产与亲戚人等,出家入于仙人之生活。住雪山得神通及解脱之圣果,生于梵天界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话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恶性之妃是婆罗门少女旃阇,王是阿难,司祭即是我。”

第十三章 吉祥草品

一二一 吉祥草本生谭

(菩萨=草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给孤独长者之亲友所作之谈话。给孤独之友人、伙伴、亲族、本家诸人反复几度谏言曰:“大长者!彼等(长者之亲友)对出生、种族、财产、谷类等,皆与贵君不等、不优,何故与彼等相亲耶?应止之也!”然给孤独云:“友谊者,实应与劣者、等者,胜者,皆须互相结合。”然给孤独长者不听彼等之言,往其所领之村,任命其友人为资产管理者,然后出发。此一切事实于不运者本生谭(第八三)中已为详述,唯今之际,则为给孤独长者向佛伸述自己之家事。佛言:“长者!朋友决非劣者,能守为友者之才干,方为正确之尺度。所谓堪称为友者,无论等于己者,劣于己者,悉皆应思惟彼为胜者,何以故?因彼等于降来自己身上之重担,终必得以免除。例如,汝今依汝之亲友而为家产之主,然汝前生亦曾依亲友而为天宫之主!”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宫中为吉祥草丛之神,此宫庭草木茂盛,距王座之近处有一干直而枝叶广伸四方之鲁伽树(幸树)。王之近侍对之非常尊崇,又呼之为姆伽伽树。此树生有一大威力之神王,菩萨与之极为相亲。

某时,梵与王住于一根柱之御殿中,其柱发生摇动,侍者告于王。王呼木工云:“木工!予之一根柱之殿柱摇动,汝持一新木来,使之固定。”彼等云:“承知尊命,大王!”然彼等他处寻觅不得其木,入于宫廷,发现此姆伽伽树,最终来至王所。王问曰:“如何?汝等发现适当之木耶?”彼等告曰:“大王!予等已有发现,然予等不能砍伐!”王:“何以故?”木工:“予等未能发现其他之木,进入宫廷除王树(姆伽伽)之外,未有其他之发现,故此予等不能砍伐王树。”王:“汝等可往伐之,使宫殿坚固,予可种植其他王树!”彼等云:“承知尊命!”于是取供物,入宫廷,谓曰:“明日将伐。”供养王树,然后归去。树之女神得知此事思惟:“明日予将失去天宫,予伴子等将归何处?”于是抱子等之颈而泣。其友人森林诸神来至此处问曰:“此究为何事耶?”彼等闻其事!亦不知如何阻止木工砍伐之方法,亦开始抱树神而泣。

此时菩萨来访树神,闻知此事,向树神云:“汝勿忧心,予不能默然见树被伐。明日木工来时,请见予之神通!”菩萨安慰女神。翌日,菩萨于木工来时,窭身化为变色龙(大蜥蜴),先木工而入于王树根中,钻其树为多孔,再登至树之中殿,然后往树顶摇头止住。木工之首领见变色龙,以手叩树,见有多孔,以为无用,自责昨日未曾注意,于是向王树供养,对此耸立天空之大树持咒后离去。

树之女神,藉菩萨之福荫再为天宫之女主,彼女集合朋友诸多之神,致问候之意。树之女神曰:“天宫再归予手!”于诸神之间,语菩萨之德。彼女神曰:“诸位尊神!我等虽有威力,愚痴而不知方便,然吉祥草神,自身具足智慧,使予得再为天宫之主。实则等者、胜者、劣者之诸友,凡此友人,各依其力,对友等所起之苦,可为免除,使住于安乐!”彼女赞叹朋友,唱次之偈:

 等者如胜者 劣者亦全一

 彼等当危难 与我最上利

 于此鲁伽树 吉祥草助我

彼女神曰:“是故脱苦之目的,非只探寻等者与胜者,劣者之学徒,亦须为友!”鲁伽树神依此偈向诸神之群说法,一生与吉祥神交往,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鲁伽树神是阿难,吉祥草神即是我。”

一二二 愚者本生谭

(菩萨=象)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园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比丘等于法堂中,对提婆达多与以恶评云:“诸友!提婆达多对如来如满月光耀之御颜,为八十种好相、三十二大人相所饰,受一寻之圆光围绕,放射双双对对之大光明,成就至妙荣光之御姿,心不生净信,反起嫉妒,彼不能忍受佛之名声,谓:‘诸佛实具足如是戒、定、慧、解脱、解脱智见’,而反起嫉妒!”佛来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如是如是之话!”佛言:“提婆达多对称赞我语而起嫉妒,非自今始,前生即亦有此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摩揭陀国之王舍城,某摩揭陀王治国时,菩萨生而为象,彼全身白色,如上所述,具足色身之美。于是彼以圆满相好之理由,王以彼为王象。

恰于某一祭日,全市庄严如一天都,王跨最胜庄严之王象,具诸多之行列,巡察城内。群众到处站立,观看无稍缺点之王象美体,咸谓:“喔!如是之美!喔!如是步行之姿!喔!如是之戏态!喔!如是相好圆满!如是美丽纯白之象,实与转轮圣王之象相应!”群众异口同音褒美王象。

王闻群众如是褒美王象,不能堪忍,起嫉妒心,彼思“今日使彼由山之崖端跌落坠而死!”于是呼调象师云:“如何?彼象善调教耶?”调象师:“大王!善调教矣!”王:“若已善为调教,彼象能由毗浮罗山之崖端步下耶?”调象师:“大王!彼能胜任。”王:“如是,前往彼处!”

王自身由象身降下,使调象师乘坐,往崖处行。调象师坐象之背上,乘象登崖时,王自身由宫臣之群围绕,登上山崖,使象向崖之方谓曰:“汝谓熟练善调予象,若然,使彼以三足站立!”调象师坐象背上云:“友(象)!以三足而立!”彼对象以钩指示为之。其次王云:“使彼以前二足而立!”大萨埵(象)蹴起其二后足,以前二足而立。王:“再同样以二后足而立!”于是再高举前二足,以后二足而立!王:“更以一足而立!”于是三足高蹴,只以一足而立。尔时王知象不坠落,王云:“若能使彼立于空中一观!”尔时调象师自思:“于全阎浮提未见有如此能并肩训练之象,此必王欲希望使彼象坠崖而死!”彼向象之耳边言曰:“友,彼王望汝坠崖而死,汝侍此王实不相应,若汝有行空之力,予乘汝携行,升至虚空,往波罗奈而行!”

具足福德通力之象,立即升入空中,调象师向王曰:“大王!此象具足福德通力,而侍此不德之愚者,实不相应,彼将往具足福德相应之贤王之所。如此不德之愚者如汝,将失其象与余所有!”彼坐于象背,唱次之偈:

 愚者得名声 自己为不利

 自己与他人 双方致伤害

如是以偈对王说法,声言“再见”,升至虚空,往波罗奈,止于王之宫廷上方虚空之中。全市市民惊叫曰:“殊胜之龙象由虚空对我国王飞来,止于王宫之上空!”

王闻之立即由宫中出来告曰:“汝若喜予而来,请降此大地!”于是菩萨(象)降于地上,调象师由象身降下,向王敬礼,王问曰:“汝等由何处而来?”答曰:“由王舍城!”向王告述一切之事。王曰:“汝等来此,其行何嘉!”王甚满悦,庄严城市,入象于王之象舍,分全国为三分,一分捧献菩萨,一分赠调象师,一分归王自身所领。

菩萨来时,全阎浮提洲之领土,再归王之掌中,彼为阎浮提洲第一之王。王为布施之福德,从业报出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摩揭陀王是提婆达多,波罗奈王是舍利弗,调象师是阿难,象即是我。”

一二三 锹柄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迦留陀夷长老所作之谈话。据传,彼于谈法之际,遽云:“于此场所,应如是说,于此场所,不应如是说。”不知事之适与不适,于他人说述祝词之时,则述不吉之语,如:“彼等立于塀外,乃至耸立四街中。”彼述说此等无感谢之祝词;反之,于丧事时之祝词,则语:“多人与天皆思欲此事。”彼或言此于千百之祭事中,皆为常有之事。

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谈话:“诸位法友!迦留陀夷不知事之适与不适,口不择言,于任何处为种种不可言之语!”尔时,佛来此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答:“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迦留陀夷谈话时,愚钝而不知适与不适,非自今始,前生即亦如是,彼实为一常恒之愚人。”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族富豪之家。及长,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学艺,成为名称远闻之阿阇梨,对五百梵志教授学艺。尔时于梵志众中有一愚钝之梵志,为修法弟子,修习学艺,因其性质愚闇,不能会得,彼为菩萨之近侍,形同奴隶,作一切工作。

某日菩萨夕食之后,横陈卧榻之上,梵志为其洗净手足及背,为之涂香后将行时,菩萨告曰:“汝将卧榻之足用竹席垫起。”梵志将一足用席垫起,他之一足未能寻得适当之物,乃用自己之足支起,度过一夜。

菩萨朝起醒觉,见彼而问曰:“汝何故坐于此处?”梵志:“予以足支榻坐于此处。”菩萨吃惊,自行思案:“彼于予之特别近侍弟子中,此实愚闇,不能成就学艺。然予如何使彼能成为学者耶?”尔时彼浮出次一思考:“予今有一方便,予命彼梵志采树及树叶,于归来时问彼:‘今日汝何所见,又何所为耶?’于是彼将告曰:‘今日予如是所见,如是如是所为矣。’尔时予问:‘汝所见之物与所为之事,为如何状况?’于是彼将能为譬喻与其由来之语:‘如是如是之状况。’如是彼渐次能言新譬喻与其由来之话,以此方便,将可成为学者!”菩萨呼彼近前告曰:“汝梵志!由今日起,往采树及树叶,无论汝见何物,享受之事,饮物、食物,如其原状,归来告予。”彼曰:“承知尊命!”彼与承诺。某日,梵志与众一同前往森林,采树及树叶彼见蛇归来报告曰:“阿阇梨!予见蛇矣!”阿阇梨:“蛇为如何状况耶?”梵志:“譬喻言云,犹如铁锹之柄!”阿阇梨:“善哉!善哉!汝所举之譬喻,一切皆佳!诚然,蛇如铁锹之柄也。”尔时菩萨自思:“梵志善说譬喻,将能作为学者矣!”梵志复于某日于林中见象,归来报告曰:“阿阇梨!予见象矣!”阿阇梨:“象为如何状况耶?”梵志:“譬喻言之,犹如铁锹之柄!”菩萨:“象之鼻犹如铁锹,牙亦为同样之形象,彼因闇愚,不能详正叙述,仅就象牙而言也。”于是默然不语。然于某日,梵志被招待以冰糖,彼报曰:“阿阇!今日予等食冰糖矣!”阿阇梨问曰:“冰糖为如何之状耶?”彼答曰:“譬喻言之,如铁锹之柄!”阿阇梨自思:“彼之所云亦几分相似!”复默然不语。又某日,同样再受招待,以黑糖及酪与少许之乳共食,彼归来曰:“阿阇梨!今日予等食酪与乳矣!”复问曰:“酪与乳为如何形状耶?”彼答曰:“譬喻言云,如铁锹之柄!”

阿阇梨云:“彼梵志蛇之形如锹之柄,此尚为适度,以象之形如锹之柄,此就牙而论,尚为妥当,以冰糖如锹之形,则极少恰当,然酪与乳,无论何时皆为纯白,随容器之形而变,此譬喻全然不当。此愚男实不可教也!”于是唱次之偈:

 适语一切处 愚者说一切

 不知酪与锹 误酪为锹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愚钝之梵志是迦留陀夷,阿阇梨即是我。”

一二四 庵罗果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精励某任务之婆罗门所作之谈话。据传,彼为住于舍卫城之良家子,皈依佛法而出家,精励于任务。彼于阿阇梨与和尚之服务,有关饮食、布萨室、事火室等任务,莫不精心勤勉为之,于十四大行,八十分行,无不遂行其任务,扫除精舍、僧房、中庭、及通往精舍之道路,并与诸人饮料,诸人亦喜彼精励之任务,彼并定时供养五百量之食物。如是藉彼之福荫,生得大供物与尊敬,使多人之生活安乐。

某日,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有如是之比丘,精励于任务,生诸多之供物与尊敬。藉彼一人之福荫,予等完全为安乐之生活。”尔时佛来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彼比丘之精励任务,非自今始,前生有五百仙人,往求果实,而依彼一人所采之果实,得支持生命!”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及长,于仙人之前出家,由五百之从者相伴,住于山麓。尔时于雪山有大旱魃,到处涸水,畜类不能得水,悉将涸死之状。

此时,此等道士中之一道士,见彼等之苦渴,切断一树作筒,绞水盛之与彼等畜类。然多数成群而来饮水,使道士无采果之时间,彼唯施水而不能往取食物。

畜类之群自思:“彼人向我等施水,无往采果实之时间空腹饥饿,实甚困苦。我等须讲一方策!”彼等相互商谈:“今后来饮水者,应自己之力,采集果实,然后归去!”如是各畜类应自己之力,采集甜庵罗、野蔷薇之实及面包树之果实等而归去,为彼一人所赍之果实,可充分荷载二车半,五百道士食此,尚能贮藏甚多。菩萨见此云:“实为依一人精励于任务,赍与如是诸多道士之果实,而得维生计,精进实为应行之事也!”于是唱次之偈:

 人者应精进 贤者无倦疲

 试观精进果 不求得庵罗

大萨埵(菩萨)如是教诫仙群。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精励任务之道士是此比丘,仙群之师即是我。”

一二五 伽他哈迦奴隶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大言比丘所作之谈话。其事与上述者同样。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富裕之长者,彼之妻生子,同日彼之女奴隶亦产一子。彼等之儿,一同成长,长者之子学习文字时,奴隶之子持石板前往,与彼共同学习文字,兼作二三工作。彼渐渐谈书善巧,为一眉目秀丽之儿,彼名为伽他哈迦。彼于长者之家,付与管理财宝之业,彼自思量:“予不能常时只为此财宝管理之业,如稍有过失,将被缚打,成责罚之对象,又将被分与奴隶之食物。恰于长者之近处别有一长者友人,予今向彼假托予之长者之语言,持信前往,欺彼长者谓:‘予为长者之子。’娶得其女,得享安乐之生活。”于是自取贝叶书写:“予为如是如是之名,予今遣予子至贵君处,与贵君之女结婚,两家结为亲戚关系,实甚相宜。是故务请贵君俯允嫁女,使两人同住贵君之处,予得时前往看顾。”作长者之捺印,如意取其用金、颜料及衣类,往近处长者之前,向长者问候而立。尔时长者问曰:“贵君由何方而来?”奴隶之子:“由波罗奈。”长者:“汝为何人之子?”奴隶之子:“波罗奈长者之子。”长者:“汝来何事耶?”此时伽他哈迦交付贝叶云:“请过目观此。”长者读贝叶,心中喜悦云:“于今予之生活有益!”许女与彼,使住其处。其住家甚大,当彼见粥、嚼食、衣类香料等献出于彼处之时,彼对粥等加以轻蔑云:“此等煮粥、嚼食、所制之饭,皆为田舍农村之饭食!彼等原为田舍之住民,不知作外衣之事,不知作香料嗅花香之事。”于是彼对制作衣类之人等亦加以轻视。

一方面菩萨不见奴隶,彼云:“伽达哈迦不见,彼往何处?应速探寻!”于是遣人向四方寻觅,彼等中一人恰往其处见彼,确实查明,自身故作不注意状,归来向菩萨告知此事。菩萨闻知此事自思:“彼为不合法之事,予将往捕归。”于是向王乞暇,由多数之从者相伴出发,于是长者前往邻近处之消息传遍四方。伽达哈迦闻之自思:“长者来矣!彼非为他事,必为予之事而来!予今若逃走,将不能再归,将如之何?否!予不能逃走,予有善策!予往主人之来路,为奴隶之行,请求宽宥。”于是彼于彼时之后,于公众之前作如是言曰:“其他之愚者,为自己之愚,不知父母之德,彼等为食事时,不为敬礼,与父母一同进食。然予等于两亲为食事时,捧壶,持唾盂,执水与扇而坐。”至于休息之时,彼持容水到暗处书写说明奴为主人应为之一切事务。

彼如是教导众人后,当菩萨将来至近所时,彼向其翁舅(女父)云:“父亲!予之父为会贵君而来,请贵君准备软硬二种食物,予持赠物先往途中迎接。”翁予承诺:“甚善!”伽他哈迦持诸多之赠物,由多数从者相伴,于到达时,向菩萨敬礼,献上礼物,菩萨受取礼物与彼寒喧交谈。朝食之时,张天幕以为休养,入于荫凉处。伽他哈伽遣从者使归,自执水瓶,近于菩萨之前,为水之所作工作已,向菩萨跪拜而言曰:“主人!予向贵君献上贵君适意之财宝,伏请主人维护,勿使我失名誉!”菩萨观彼之善能精励,心起柔善,对彼慰之曰:“汝勿畏怖!予不为汝之障碍物也。”于是入于邻村。

菩萨于彼处受非常之款待,而伽他哈迦亦不断为其奴隶所应为之事。尔时菩萨一时如意安坐,邻村之长者云:“大长者!予拜见贵君之贝叶,是以将予女奉侍贵君之子。”菩萨亦以伽他哈迦为己子,向长者作适当之爱语,使长者满足。然自此以后,菩萨见伽他哈迦,心中生厌。

某日菩萨呼长者之女近前云:“吾女!予之头有蚤虱否?试一观之!”彼女近前捕而立,菩萨语以爱语问曰:“如何?予子对汝于苦时或乐时,皆甚亲切耶?汝二人彼此之间和平度日耶?”女:“贵君之子别无其他缺点,唯对食物,常有不平之言,实感困扰!”长者:“吾女!无论何时,此为彼之恶习所致,予今教汝使彼闭口之术,汝须善记。吾子食时若云不平,汝依所教,立于其前唱偈一观!”菩萨教偈,停留数日,归波罗奈而去,而伽他哈迦持诸多之软硬二种食物随行,多赠财物,礼拜而归。然自菩萨去后之日,彼极度傲慢。某日,长者之女运来种种之啖食,取匙捧献,彼又开始向彼女语食物之不平,长者之女,依近菩萨之所教,唱次之偈:

 若到他之国 种种为大言

 彼归应破灭 伽他哈迦!取食勿多言

伽他哈迦自思:“此必长者告我之名,语彼女一切之事!”自此以后,再不对食物说不平之语,依所与者而食。彼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处。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伽他哈迦是大言比丘,波罗奈之长者即是我。”

一二六 剑相师本生谭

(菩萨=王之甥)就一占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就拘萨罗国王之剑相婆罗门所作之谈话。据传,彼铁工持来王之剑一嗅,即可占剑之相。彼对某人与彼赠物,即语其人曰:“此剑剑相具足,适为王用。”又某人不持来赠物与彼,则侮蔑其人之剑有缺相。

时有一刀工作剑,于鞘中入以微细之胡椒,持来王所,王呼婆罗门曰:“请占剑相。”于是婆罗门拔剑而嗅,胡椒入鼻,喷嚏逆出,鼻触尖端,切为二段。此婆罗门被斩鼻之事,为比丘之教团遍知。某日,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议论:“诸位法友!王之御用剑相师,为占剑相而斩鼻!”佛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彼婆罗门嗅剑斩鼻,非自今始,前生亦有同样之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有一占王剑相之婆罗门,一切完全与上之情况相同。于是王遣医者至彼所治疗彼之鼻头,而以腊崁于鼻上,更使彼为王之近侍。

波罗奈之王,恰无王子,只有一王女与一甥,彼将此二人共同养育于己之傍。及成长后,彼等成为相互爱护之伴侣。于是王招集诸大臣曰:“予之甥为王位继承者,与吾女于彼,行灌顶式。”王语讫自思:“予之甥,无论由何方言之,皆为予之血族。若然,彼娶他之王女而灌顶,女与他之王族结婚,于是予之血族繁殖,予之王统能分为二。”王与诸大臣协议:“彼等二人,必须分开。”甥居某一住所,王女使住他处。彼等今达十六岁,彼此极相慕,王子思考:“此必须讲求手段,使伯父之女逃出王宫!”最后想出一法,呼王女之大相师,与千金之赠物,相师云:“如何为之耶?”王子:“汝且一试,无有不成功者,愿设计某一理由,使予伯父能由王宫运女出宫。”相师:“承知如命!予近于王,如是说:‘大王!王女为恶运之神所凭,王应长期离开王女,不与监视。予与王女于是时乘车,由多数之武装人等随从,作大行列前往墓场,使卧于圆坛之后方,伪装死之之状,置于卧榻之下,而以百八壶之香水溅洒,洗流恶运之神。’予向王如是告述,将王女导出至墓场。贵君则于是日先行,持少量之胡椒,贵君由武装之诸人围绕,乘车往墓场,车置墓场门外之一方,将武装之诸人遣送至墓场之林中,贵君自往墓场圆坛之后方,如死人之状而卧,予往彼处,于汝之上置卧榻,置女卧于其上,于此瞬间,汝嗅胡椒粉入鼻,为喷嚏两三声,至第三度之同时,予等即弃王女奔逃,尔时贵君与王女接近,贵君于王女之头灌顶,而贵君本身亦自灌顶,然后运王女归还至贵君自身之住居!”王子同意:“诚然!此为极佳之策略!”

相师即往王所,向王告其事,王与承诺;相师再向王女语内实情,王女当然接受。相师于出发之日,与王子相互通牒,排大行列前往墓地,并畏吓伴从之人云:“予置王女于卧榻之上,卧榻之下如有死人喷嚏,彼由卧榻下出,第一人为彼发现,必被捕捉,汝等须加注意!”

王子先行,依相师所云,寝卧于其处。大相师捧王女往圆坛之后方,使乘于卧榻之上,并嘱云:“请勿畏惧!”尔时王子鼻入胡椒粉,作大喷嚏,当彼喷嚏之时,大相师即弃王女,大声喊叫,率先而逃去。相师逃走,无一人敢于留住,亦均弃置武器而逃。王子依豫定之所为,携王女归自身之住居。

大相师往王所,向王告一切事情经过。王云:“最初,予即思以吾女与彼而养至今,此如于酥粥之中再加熟酥为同样而成长。”王与承诺,至其后与甥以王位,以王女为大后。

于是剑相师仍为彼之近侍,某日,彼于为王之近侍前来之时,面向太阳而立,近侍之腊鼻破坏,落于地上,彼感耻伏颜而立。王笑向彼云:“尊师勿忧!喷嚏对某者为善,或对某者为恶!尊师因喷嚏而斩鼻,予因喷嚏而得王位。”

王为如是语后,唱次之偈:

 同一事两面 有善亦有恶

 某者成为善 某者成为恶

 世无悉善者 亦无全恶者

王依此偈,述其因缘后,为布施等诸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依此说法,说明如世间所思之善与恶非一律之事情。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剑相师正是今之剑相师,而王之甥即是我。”

一二七 伽蓝杜迦奴隶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大言比丘所作之谈话。此一事项,序分与主分完全与伽他哈迦奴隶本生谭(第一二五)相同。

主分

此处波罗奈长者之奴隶名曰伽蓝杜迦。彼逃出,娶近所长者之女,与多数之从者俱住时,波罗奈长者到处搜索,不知彼之所在。彼遣一自己豢养如子之鹦鹉前往探索。此幼鹦鹉各处回翔,到达彼村,恰于此时伽蓝杜迦以游河为目的,持花鬘、薰香、涂香及软硬二种食物到达河岸,与长者之女乘船游于水上。

此一地方为河游之上流,社会人等皆饮入强力药之牛乳,因此,于当日在水上享乐终了,不使为冷气所袭。伽蓝杜迦亦衔此一杯牛乳,于嗽口后吐出,吐时不吐于水上,而竟将牛乳吐于长者之女之头部。

幼鹦鹉往河边,落于无花果树之枝上瞭望,发现伽蓝杜迦,且观见彼向长者之女头上吐出牛乳,鹦鹉云:“喂!汝奴隶伽蓝杜迦,汝应思汝生于世间之地位!汝衔牛乳一杯嗽口,汝不可向生来幸福有信仰之某长者之女头上吐出牛乳。汝应知汝之身份!”于是唱次之偈:

 我为住林者 住处诸方处

 人见将捕汝 伽蓝杜迦!汝且饮牛乳

伽蓝杜迦识此鹦鹉,彼心恐惧:“予事将必显露!”彼云:“主人何时将至耶?”鹦鹉:“彼之唤我,并非欢迎,将绞颈杀我!”知其恶意乃云:“予与汝无事。”乃展翼飞翔至波罗奈,向长者详细申述其所见。长者云:“此奴为不相宜之事!”对彼发出命令,带来波罗奈,使受奴隶之食。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伽蓝杜迦是此比丘,波罗奈之长者即是我。”

一二八 猫本生谭

(菩萨=鼠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欺瞒之比丘所作之谈话。尔时,佛就彼欺瞒比丘之事而言:“汝等比丘!此非自今始,前生彼仍为一欺瞒着。”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受生于鼠族,具觉智,有若豚之大身,率数百从者,住森林中。尔时有一只豺,到处彷徨行走,见此鼠之一队,彼思:“可欺此等鼠而食之。”彼于近鼠之住家,一足独立,向太阳之方向吸风。

菩萨鼠由住家步出求饵见之曰:“此为有德者!”行近其前问曰:“卿!贵君何名?”“予名有法。”鼠:“四足立于大地,何故一足独立?”豺:“予以四足立于大地,大地将不能支,因此以一足而立。”鼠:“何故开口而立耶?”豺:“予等不食任何他物,唯只食风。”鼠:“然则何故向太阳之方而立?”豺:“为礼拜太阳也。”菩萨闻此语自思:“此为有德者!”自此以后,与鼠群一同朝夕对彼奉仕。然于彼等奉仕终了归去时,豺攫最后一只之鼠咬之,食其肉后,拭口而立。

鼠群渐次只数减少,众鼠向菩萨曰:“以前我等之住居实不充分,住处甚挤然今则住处非常充裕,如是之住居不满,是何缘故?”菩萨自思:“因何理由,诸鼠减少耶?”于是对豺悬疑:“予将试之。”于是于敬礼之时,令其他诸众居先,而自行殿后。豺扑向菩萨,菩萨见豺欲捕己而飞扑,菩萨云:“喔,汝豺!汝非依律法修行!为欺瞒他人,作法之标旗而行者!”于是唱次之偈:

 以法为标旗 窃犯恶行径

 使诸人信凭 汝得伪猫名

鼠王语毕,扑袭豺首,啮破颚下之颈脉,夺豺之命。群鼠返来,顷刻将豺食尽而去。实则最初来者,获得其肉,后来者则无所获,自此以后,鼠群无忧而生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今之欺瞒比丘,鼠王即是我。”

一二九 火种本生谭

(菩萨=鼠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欺瞒之比丘所作之谈话。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为鼠王住于林中。尔时一豺于森林勃发大火时,彼逃避不及,头插一株树中而立,彼全身之毛,悉被烧光,唯留有插入树中头髻之毛。某日彼饮岩上之积水,眺影见其髻毛曰:“予有商贾之资本矣!”彼彷徨于森林之中,发现鼠穴,彼思:“予将欺此鼠等而食之。”如(前第一二八参照)所述,彼立于近处。

尔时菩萨为取饵出行见彼,思其为有德者与之接近问曰:“贵君何名?”“予名拜火婆罗堕阇。”于是菩萨:“何故来至此处?”豺:“为保护贵君等。”菩萨:“以如何方式为保护予等之计耶?”豺:“予知以拇指计算之术。贵君等明朝出外取饵时,如是如是计数之,归来时更又计数之,如是予朝夕读数,以为保护。”菩萨:“如是请保护之,伯父!”彼云:“甚善!”彼允诺于外出时“一、二、三”数之,归时亦同样数之,彼捕最后一只食之。以下与以前同。唯此处如是,鼠王中途折回,突然站立而言曰:“喂,拜火婆罗堕阇!汝法非基于汝之头髻而立者耶?抑为肥汝之胃而立者耶?”于是唱次之偈:

 汝髻非因德 汝髻乃因食

 拇指数无用 火种!汝今应知足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此比丘,鼠之王即是我。”

一三〇 拘舍女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舍卫城之某女所作之谈话。据传,彼女为某信心甚深一优婆塞婆罗门之妻,无信心,罪业深重,夜耽邪淫,昼无仕事,伪装疾病卧床呻吟而寝。尔时彼婆罗门问曰:“吾妻!有何不快耶?”妻:“为风邪而体痛。”婆罗门:“然则,需要何物?”妻:“甜蜜、微妙之粥、米饭、油等。”婆罗门悉应妻之要求,任何物皆持来与之,宛如彼女之奴隶,承办一切之所作。

妻于婆罗门恰在家中时,即卧于床,出外之时,则与恋人二人度日。如是婆罗门谓:“恼妻身之风邪,未稍见愈!”某日,彼持薰香、花鬘等赴祇园精舍,礼拜佛后,坐于一隅。佛言:“婆罗门!家有何事?”“妻云风邪恼体,予为彼女探索微妙之酪、油及极上之食,妻体已健,皮肤色润,然风邪讫未见愈。予因爱护彼女,未能得暇来诣此处。”佛知婆罗门妻邪恶之事,佛言:“婆罗门!妻之疾病不愈,如是就床,汝可为如是如是之药,贤者前生,亦曾言及,今因重生,汝不能知也。”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之大豪族,于得叉尸罗修习一切之学艺,为于波罗奈名闻远近之阿阇梨。王城之刹帝利及婆罗门种之儿童,大部前来,向彼修习学艺。

尔时住于农村田舍之婆罗门,于菩萨之前,学三吠陀、十八学处,定住于波罗奈,每日二度三度来访菩萨之前。而婆罗门之妻,为一无信仰心罪业深重之女,一切与前之情况相同。

婆罗门:“以此之故,未有蒙受教诫之暇!”菩萨闻之,知女主人(妻)欺彼而卧。菩萨自思:“彼女之病须教以适当之药!”菩萨云:“君由今以后,不可与彼酪与牛乳等饮料。于牛之粪尿中投入五种之果实,然后入铜器中,使带铜臭之气味,然后取绳、纽及树之蔓,此即为对前病相当之药。使之饮此以为奉仕,或使为与汝所食食物相当之工作。”言讫唱次之偈:

 尔时不饮药 绳纽蔓捆缚

 打掷几千度 继续打不停

 把捉其黑发 摇转于大地

 用汝左右腕 双手施打击

“如是彼女直下即可工作!”婆罗门:“诚然可行!”彼与同意,依教作药。婆罗门:“吾妻!汝饮此药!”妻:“何人教汝?”婆罗门:“吾师阿阇梨!”妻:“汝舍弃之,予不饮药!”梵志云:“若汝自不求饮。”于是取绳曰:“使汝饮与汝病相当之药!不然,即为与煮粥、饭相当之工作!”于是唱次之偈:

 顺语则应食 应食而发语

 汝拘舍!唯汝语与食 二者不相应

婆罗女闻此而惊怖,彼女为阿阇梨所教诫,开始就任工作。彼女知彼之力不能欺阿阇梨,于是开始奋发工作。彼女觉悟:“阿阇梨知予罪深之事,以后不得有此行为!”彼女对阿阇梨起尊敬之念,谨慎恶行而守妇德。

结分

婆罗门之妻闻此语亦知:“正觉者(佛)已知我之事。”对佛起尊敬之心而止恶行。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婆罗门夫妇是今之婆罗门夫妇,阿阇梨即是我。”

第十四章 不与品

一三一 不与本生谭

(菩萨=长者)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恰于彼时,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提婆达多不知恩,不知如来之德!”佛入法堂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耶?”彼等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不知恩非自今始,前生亦为不知恩者。”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摩揭陀国之王舍城,摩揭陀王治国时,菩萨为八亿金财产之长者,名曰桑伽(螺)长者。当时于波罗奈亦住有一八亿金财产之长者名庇利亚,二长者互相有亲密之关系。然因某事之不幸,波罗奈之庇利亚长者失去全部之财产,彼濒于穷乏无依,携妻由波罗奈出发,徒步往王舍城,拜访螺长者住居,螺长者迎彼如同亲友之来,相互拥抱,隆重招待。经数日后某时,螺长者问曰:“喔,吾友!贵君因何故而来此?”于是彼答:“予遭不幸,失去全部财产,穷乏无依。”螺长者云:“予已深知,请勿忧虑!”于是开自己之宝库,与彼四亿之金,不论其他财产及从者,乃至自己所有牲畜及物品,全部二等分之,与彼一半。于是庇利亚携其财产归波罗奈,再兴家计。

然其后螺长者亦同样发生不幸,尔时螺长者自思:“予以前对吾友有大援助,等分财产与彼,今吾友见我,将不拒绝,且往彼所求援依赖。”于是伴妻步行赴波罗奈,彼向妻云:“吾妻!汝与予一同步行于市中,于汝颇不相宜。汝俟予见长者之后,派遣马车,使汝乘坐,并由多数之从者相从,随后前来为宜。”于是遗留妻于城门前之某家。

如是自身入波罗奈城,访问长者之家,告曰:“由王舍城之友人螺长者前来拜见。”庇利亚云:“请入内。”彼出近螺长者,见其服装褴褛,既不设席,亦不问候,只谓曰:“贵君有何事而来?”螺长者答曰:“为会见贵君而来。”彼更问曰:“贵君现住于何处?”螺长者曰:“尚无定宿之处,现予妻留置于城门前之某家。”于是彼云:“予处无贵君宿泊之场所,今与汝食物,可持此于某处烹饪而食,君可往矣!”于是向仆役命曰:“为我友人盛粉糠一屯巴用布片包裹给与。”是日彼积千车分筛之玄米囤于仓库,而彼以前由螺长者获得四亿金归来,此不知恩之大盗,仅赠恩人之友一屯巴之粉糠。仆役以一屯巴之粉糠入于笼中,赍与菩萨之前,菩萨心中自思:“此恶人以前由予之前,得四亿金,今则与予一屯巴之粉糠,予受之耶抑不受耶?”尔时,彼忽浮起思想:“此无信用之忘恩者,见予之零落而背弃友情,若予云彼所与之粉糠粗糙而不受,予亦为背弃友情之人。世间一切愚人皆云与者少而拒受所与之物,如是友情常为破裂,予今受取彼与之粉糠,仍以自力维持所建之友情。”于是彼以布片包粉糠步往街市,返至妻之住家。

妻向彼问曰:“君何所得耶?”彼答:“吾妻!我友庇利亚长者与我粉糠一屯巴,遣我归矣!”妻闻之而啼泣云:“君为何受彼之物,此即为四亿金酬谢之道耶?”菩萨云:“予恐与彼之友情破裂,欲以己力为建立友情,故受取彼物,汝何为而悲伤耶?”于是唱次之偈:

 吝惜而不与 愚互友情绝

 与我半摩那 糠粉亦不辞

 如是友不绝 必能不久远

长者之妻闻此偈,尚泣不止。恰于此时,原螺长者与庇利亚长者之农仆一人入来其家之门,此农仆闻长者妻之泣声,入门发现昔日之主人夫妇,于是农仆平伏长者之足下泣而问曰:“主人!因何来此处耶?”长者将事之经过,皆与说明。农仆安慰长者云:“主人!予已完全明了,请勿忧心。”彼伴长者夫妇归自己家中,以香汤使之沐浴,劝进饮食。于是农仆纠合其他诸人云:“我等之原主人前来!”经数日后,所有农仆悉皆无余,伴长者往宫廷出发,掀起骚动。

国王呼彼等近前问曰:“汝等究为何事?”彼等将事件经过向国王上申无遗。国王闻彼等之语,呼两长者前来,先向螺长者问曰:“大长者!汝曾与庇利亚长者四亿金之事,为不伪耶?”彼答曰:“大王!予之友人由王舍城前来依予时,不论四亿之金,不问一切生物无生物以及一切财产,均二等分之,半数与彼!”国王次向长者庇利亚问曰:“此为事实耶?”彼答曰:“大王!诚如所言。”国王问曰:“此次螺长者来访汝时,汝对彼优遇款待之耶?”彼默然不答。国王更向彼曰:“汝彼时曾与彼以布片包一屯巴之粉糠,是耶?非耶?”彼闻之仍不置答。国王于是与大臣等商谈:“此应如何处置。”王向臣下命之曰:“汝等赴庇利亚之家,将其家之全部财产与螺长者!”菩萨曰:“大王!予不用他人之财产,予只得昔日与彼者,即已满足。”于是王命与菩萨所属之财产。

菩萨再得昔日所与庇利亚之财产,与农仆等同归王舍城,再兴家计。菩萨为布施等之善行,从业报生于所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庇利亚长者是提婆达多,螺长者即是我。”

一三二 五师本生谭

(菩萨=王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在阿阇波罗榕树下三魔女诱惑之经所作之谈话。佛开始引用如次之经句:

 染爱与嫌恶 显现眩目辉

 如风拂绵毛 佛立与退治

佛说此经至最后时,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三魔女如天女之美,现数百种姿,为行诱惑而近佛,然佛眼且不开,佛之威力,实甚惊人!”佛此时适来法堂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我已灭尽一切之漏,得一切智,我不见魔女亦无何不可思议,我于前生,烦恼未尽,希求菩提之时,不观如美丽天女之夜叉姿,免为烦恼而破根之自制,终至得大王国!”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于百人之兄弟中为最年少者。详细与得叉尸罗本生谭所说者相同。尔时得叉尸罗之市民往访住居市外之菩萨,奉献王权,完成即位之涂(敷)油式。尔后,彼等将得叉尸罗装饰如一天都,庄饰宫城如帝释宫之庄严。尔时菩萨入得叉尸罗市,于宫城之楼阁,揭举纯白之天盖,镂以宝石升于玉座,彼如天王之尊容着座,又大臣、婆罗门、居士、刹帝利之王子等,皆身凝美装,排列于国王之周围。有一万六千美似天女之舞女,均为舞踊、歌谣、音乐之名手,达最上之游艺,皆一齐演奏舞踊、歌谣、音乐。宫城鸣响歌谣音乐之声,充满雷鸣,如大海内侧之潮音。

菩萨见自身之容光,如此之盛,心中自思:“我若眺望彼夜叉之美如天女姿,则自招其死,将不能得见此盛大之荣光矣。我因守辟支佛之训戒,始能得此荣光!”彼为发泄感激之心,唱次之偈:

 我守辟支善教诫 刚毅不动无怖畏

 不蹈夜叉诱惑圈 灭大怖畏得安稳

如是大萨埵(菩萨)以此偈宣说法义。菩萨以正法治国,为布施等善行,从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往得叉尸罗得王权之王子即是我。”

一三三 火焰本生谭

(菩萨=鸟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比丘所作之谈话。彼比丘于佛之前授以业处之教,赴国境某村近处之森林定居,恰于此时,彼遭遇雨期。彼于雨期最初之月,前往托钵之间,彼之小舍被烧,彼失住家,感觉困苦,于是与信徒商谈,彼等云:“承知尊命!即为建舍。”然经之阅月仍如原状。如是彼因无适当住家,未能逮得业处,于是彼于雨期终了,一分之业处亦未获得。彼赴祇园至佛之前,恭敬敬礼,坐于一隅。佛亲会晤问曰:“汝比丘!汝妥善得业处耶?”彼由事之经过成败,一总告述。佛言:“汝于前生为畜生时,对自己之利与不利,善能分别,有利时即为住居,不利时,即弃住所而移往他处。而汝今对自己之利与不利,何以不知之耶?”佛应彼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一鸟,彼及年长,好运扶持,成为鸟王。彼时,某森林之天然湖水边,有一枝叶繁茂之大树,彼于树之附近率一群鸟类为住居。然其大树之枝,扩展于池水之上,诸多之鸟类以枝头为住居,鸟粪经常落于水面。

然其池为恙达龙王之住居。龙王自思:“此等鸟类,住于予自己之池,常落鸟粪,今使水面发火,烧毁大树,逐除此等鸟类!”彼如是心生怒意,于鸟类集聚于树枝,于入眠之夜半,先将池水如于灶中沸腾,然后生烟,更掀起如多罗树高之火焰。菩萨见由池面升起火焰,告群鸟曰:“喔!诸友!火能烧物,然水为镇火者也,今水起燃烧,我等不能停留于此处,必须移往他之场所!”于是唱次之偈:

 安稳之地见有敌 水面之中火燃起

 今此大树非住所 离去此池免怖畏

菩萨为如是语,鸟类从其警告,伴彼飞往他所。不从菩萨之言,留于大树之鸟类,终被烧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宣说四谛。宣说四谛佛己,彼比丘得阿罗汉位。佛更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从菩萨之言之鸟是佛之从者,鸟之王即是我。”

一三四 禅定清净本生谭

(菩萨=大梵天)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于僧迦舍城门,自己简明对法将舍利弗详释佛自身之问题所作之谈话。以下佛说过去之事,即为此一谈话。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于森林地临终之际云:“非想非无想。”(中略)然仙人等不信菩萨高弟子之说明。于是菩萨由光音天降来,立于空中,唱次之偈:

 有想者常苦 无想亦常苦

 舍离此两端 清净等至乐

菩萨宣说如是法义,语高弟子之德,归梵天界而去,于是他之仙人等始信高弟子之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高弟子是舍利弗,大梵天即是我。”

一三五 月光本生谭

(菩萨=大梵天)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于僧迦舍城门对长老舍利弗详释之问题所作之谈话。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于森林地临终之际,应弟子等之质问,答“月光、日光”后,生入光音天中。然仙人等不信长老之解释,于是菩萨由光音天降来立于空中,唱次之偈:

 此世依智慧 修得无念定

 思惟日月光 可生光音天

如是菩萨教弟子之仙人等,语高弟子之德后,往梵天界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高弟子是舍利弗,大梵天即是我。”

一三六 金色鹅鸟本生谭

(菩萨=鹅鸟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偷罗难陀比丘尼所作之谈话。在舍卫城有某优婆塞,向比丘尼团赠与葫蒜,彼命令守卫农园之人曰:“若比丘尼前来,每人给与葫蒜二束或三束。”其后,比丘尼等为取葫蒜,辄往其家或农园。然于某休假之日,其家失去葫蒜。偷罗难陀比丘尼与同伴比丘尼一同往其家,来取葫蒜,彼家之人告曰:“此处之葫蒜失去,请往农园去取。”彼往农园与诸人一同持归大量葫蒜,农园之守卫发怒,告诸人曰:“此等比丘尼毫无际限,竟持大量葫蒜而去。”而少欲之比丘尼等闻此语甚怒,比丘尼等更告知比丘。彼等亦怒,将此事向佛世尊申告。佛谴责彼偷罗难陀比丘尼后,佛言:“汝等比丘!贪欲之人对己之生母,皆不亲切,为不善之人。如是之人,教化不信者,而信者亦不能得深信仰。彼计算施物之收入,已得施物,更求继续之事,亦无一能得成就。反之少欲之人,教化不信者,使信者信仰日益加深,使信者愈益加深信仰,得不能得之施物,施物更能继续。”佛以种种方法,为比丘等各各说适当之法,佛更言曰:“偷罗难陀比丘尼之贪欲,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贪欲。”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之家,菩萨达有分别之年龄时,由相同婆罗门之家娶妻,彼妻生产难陀、难陀瓦提、孙达利难陀三女。当菩萨亡故时,妻与三人之女留住于他家。尔时菩萨生为金色之鹅鸟,具宿命智,及达成长后,身被金色之羽毛,美于容姿。彼见自己雄大之姿而自思惟:“予死于何处而生于此处耶?”然彼立即了解:“予乃由人间世界而来。”复次,彼思:“予妻及女等为如何之生活耶?”当彼观察之时,彼知:“彼等在他人之家工作,生活困难!”彼心中自思:“予之身体被以黄金之羽,具伸展之性质,今后将与彼等一羽。使彼等之生活安乐!”于是彼赴彼等之住所,止于房栋之梁上。

彼妻婆罗门及女等见彼而问曰:“喔!汝由何处而来?”彼云:“予为汝等之父。予死于此世,更生为金色之鹅鸟,予今为会汝等而来。今后汝等无受人雇佣过困苦生活之必要。予今与汝等一枚金羽,卖之可度安乐之生活。”于是置一羽与之而飞去。于是彼妻婆罗门为富裕而幸福之生活。

某日,妻婆罗门向女等云:“吾女!畜生之心,不得而知。汝等之父,何时来此处,不得而知,或将不来此处!彼再来时,汝等尽拔其羽,以为我等之物!”女等不同意云:“如为此事,将使父思痛!”妻婆罗门性质贪欲,某日,彼于金色鹅鸟来时,招手呼之近前曰:“吾夫!请来此处。”当鹅鸟近其前时,彼女以双手掴彼,尽拔其羽。如是,彼女违反菩萨意志,以暴力拔羽,故其所拔之羽,悉皆成为鹤羽。菩萨亦不能展翼飞翔,于是妻使彼入大瓮中,与以饵食,然其后所生之羽,皆为白色。如是生羽之后,彼飞往自己之住家而去,再不归来。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偷罗难陀比丘尼之贪欲,非自今始,前生即已如是贪欲。为彼贪欲之事,尔时失去黄金;今为自己贪欲之事,不得葫蒜。是故彼女今后将不能食葫蒜矣!因偷罗难陀比丘尼之故,他之比丘尼亦将同样不能食葫蒜矣!是故,虽欲多得,亦应知适量。又得者少时,亦应与多得同样满足,决不可过望其上。”于是唱次之偈:

 所得应知足 贪欲为恶事

 捕得鹅鸟王 黄金随手失

佛述此偈后,为种种之谴责,并规定学处曰:“凡食葫蒜之比丘尼,皆应忏悔!”佛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波罗门妻是今之偷罗难陀比丘尼,三人之女是今之三人之比丘尼,金色之鹅鸟王即是我。”

一三七 猫本生谭

(菩萨=石土)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伽那母之教诫所作之谈话。当时于舍卫城有名伽那母之一优婆夷,诸人只知其女之名,彼女为一得预流果之圣声闻者。彼女使女伽那嫁与某村同族之男,某时,伽那因事归访母家,伽那之夫经二三日后,遣使者来云:“伽那!立即归来,希汝务须立即归来!”伽那闻使者之言,向母云:“母亲!予将归去。”母云:“汝如是长期停留,须带土产物归去!”于是为彼女制作果品。

恰于此时,一托钵僧立于彼女之家前。于是优婆夷请彼僧就座,以盛满钵之果品与之。彼比丘归,向他比丘语此,彼比丘亦前来得果。此比丘语他之比丘,于是彼亦前来得果。如是果品先后与四人之比丘,以故所作之果品皆无,而伽那未能及时归去。伽那之夫,二度三度遣使,于第三度遣使者来时云:“苦伽那不归,予将迎娶他人为妻。”然以如是之故,三度伽那未能归去,伽那之夫遂迎娶他妻,伽那闻知,悲泣不已。

佛知此事,于晨起着衣持钵,赴伽那母之住居,就所设之席后,向伽那母问曰:“伽那何为而悲泣耶?”其母答曰:“如是如是之故!”于是佛安慰伽那之母,为说法后,起座回归精舍。

然因彼四人之比丘持三次调制之果品而去,以致妨碍伽那回归夫家之事,使僧团中人人皆知。某日,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四人之比丘三次食尽伽那母调制之果品,以致伽那不能归夫之家。如是伽那女为夫所弃,使大优婆夷非常悲痛!”

此时,佛入来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此四人之比丘等食伽那母之物,使彼女陷于悲叹,非自今始,前生即有使伽那母受苦之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于石工之家,及长,堪能于琢石之技术。当时在迦尸国之某街市有一大富豪,彼于库中藏四亿金之财产。彼之妻死亡,因执着金钱之心深,于是转生为鼠,住于宝物库之上。于此期间,其家族均死亡无余,商人自身亦死,不久,全村尽灭。

尔时,菩萨昔日于彼村之一场所,琢石雕刻,彼鼠为求食出行,屡见菩萨,对彼起爱着之心,彼于心中自思:“自己有非常多数之财产,因无方法,此财产亦必将亡失!”于是某日彼鼠口衔一金币持来菩萨之前。菩萨见鼠,以优渥之言曰:“喔,汝鼠!何故汝衔金币而来耶?”鼠云:“贵君!以此金币为贵君使用,请为予买肉而食。”“甚善。”菩萨与以承诺。持金钱归家,以他之少量金钱买肉而来与鼠。鼠得肉回返自己之住家,食肉满腹。自此以后,用此方法,鼠每日每日与菩萨以金币,菩萨亦为鼠买肉而来与之。

某日,鼠为猫所捕,鼠向猫曰:“请勿杀我!”猫云:“何以故?予腹空空,今欲食肉,不能不杀汝也!”鼠问曰:“汝欲一日食肉耶?抑每日食肉耶?”猫答曰:“当然愿时时得肉食之。”鼠云:“若然如此,予时时供汝肉食,请释放我!”于是猫向鼠云:“若然,汝其用心!”放鼠而去。于是鼠将所得之肉,分为二分,为一分与猫,他之一分自食。

然某日,鼠为他猫所捕,彼时与以前同样所云,鼠得猫原宥放免,自此以后,鼠将肉三分而食。然彼鼠又为他猫所捕,此次亦得同一条件之许可,自此以后,鼠将肉四分而食。然彼鼠又为他猫所捕,此时亦以同一约束得助,自此以后,鼠食五分之一之肉。鼠之食物不足,身体衰细,血肉减少而瘠瘦。菩萨见鼠问曰:“汝鼠!汝何以如是衰瘠耶?”鼠答:“如是之故!”菩萨云:“若然如此,汝何以不对予言,予将救汝。”彼对鼠安慰。

菩萨于是刳一晶石,使之中空,持来对鼠命令曰:“汝入于其中,俟每一猫来,即对彼骂詈恐吓!”于是鼠入晶石中而卧。一猫前来云:“汝为何不以肉与我耶?”鼠即骂曰:“喔,汝恶猫!我为何以肉与汝,汝可食汝己子之肉!”猫不知鼠卧于晶石之中,奋怒不堪,剧烈飞突,欲往捕鼠,胸为晶石所击,心脏忽然破裂,眼球迸裂而出,猫立即当场死亡,倒于一隅之荫处。以此同一方法,他猫亦皆死,如是四猫皆死。其后,鼠无何恐惧,每日与菩萨金币二三枚,二人终生友情不破而生活,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过去之谭后,作为等正觉者唱次之偈。

 一只猫得食 第二猫忽现

 第三第四从 彼等皆如是

 身碎由晶石 倒死不见状

如是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四猫是今之四人比丘。鼠即是伽那之母,造玉之石工即是我。”

一三八 蜥蜴本生谭

(菩萨=蜥蜴)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一伪善者所作之谈话。此一谭与上所揭举者(第一二八)为同样。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蜥蜴。尔时于某国境村落近处之森林地,一得五通之仙人为激烈之苦行,住于小舍,村人皆对仙人尊敬。而于仙人时常往来之道端,有一蚁窝,菩萨蜥蜴即住于丘中。住于此处,每日二三次往仙人之处闻仙人说富于教训意义深远之话后,向仙人郑重称谢,回归自己住居。其后仙人向村人乞假,离去其地。此一有德之仙人去后,他一伪善者之仙人前来住此小舍,菩萨自思:“此次前来之仙人亦将为一有德者。”菩萨亦往彼之处。

某日,于盛暑季节,不时刮起强风,蚁由蚁窝飞出,蜥蜴等欲食蚁虫亦匍匐回旋于各处。村人等出发捕捉大量蜥蜴,对肥脂者作适当烹调,以酸味及砂糖调味,并将蜥蜴之肉,赠与仙人。仙人食蜥蜴之肉,其味甚佳,生起味觉之欲,彼问曰:“此肉非常佳美,究为何肉耶?”后解为蜥蜴之肉。于是彼思:“于自己之处,常来一大蜥蜴,予将杀之以食其肉。”于是仙人持来油锅、酥油及盐等,执木槌隐于黄衣袖中,据坐于一方,表面故作非常冷静。

菩萨自思:“今夕前往仙人之前访问。”彼离家前往近于仙人之所,见仙人表面兴奋,心中自思:“此仙人平日坐时之状态,非为稳定之姿。今彼见予目露险恶之光,予须善为查明。”尔时彼居于仙人之下风之处,闻蜥蜴肉飘来之香。于是蜥蜴自思:“此伪仙人今欲食我之肉,彼感肉香,起味觉欲,俟予近彼之前时,以木槌击杀自己,将取予肉,烹调而食。”彼不近仙人,旋踵返去。仙人知菩萨不来其前,彼思:“此蜥蜴知予有杀意,故不前来,彼今不来我所,然予不能使彼归去!”于是向菩萨投掷木槌,击中尾之先端,菩萨急速逃入蚁窝,由他之一方洞口出头云:“喔!汝伪善人!予前往汝前,乃思汝为一有德者,今已了解汝为伪物。如汝之大盗人,实无再着仙人服之必要!”菩萨对彼叱责,唱次之偈:

 汝愚人!结鬘成何用 着服亦无功

 汝!只为外面装 心充满贪欲

如是菩萨谴责伪仙人后,入于蚁窝之中。于是伪仙人亦离其场所他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伪仙人是今之伪善者,前之有德仙人是舍利弗,蜥蜴即是我。”

一三九 二重失败本生谭

(菩萨=树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所作之谈话。据传,尔时比丘等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宛如火葬之薪,两端皆燃,若中央污垢,则无论于森林或于村落,皆不能燃。提婆达多于如是解脱之教,虽然出家而两方失败,均受排斥,其结果,远离在家之享乐,对沙门之所作亦不能成就!”此时佛来法堂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曰:“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二重失败,非自今始,前生亦同样失败!”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树神。尔时某村住渔夫等,某时,一渔夫携幼子持钓具出发,来至渔夫等常时钓鱼之池岸,投下钓钩。然钓钩挂隐于水中之一树段之上,渔夫不能拉起钓钩,彼思:“此钓钩必已钓得大鱼,遣子往妻所,使妻与邻人诤吵,如是则无人可分得我之获物!”于是向幼子云:“汝由此归家,向汝母告知钓得大鱼之事,而并使其与邻人喧吵!”于是遣子归去。一方彼因不能拉起钓钩,忧心钓钩断线,结果,彼脱外衣弃置陆上,跳入水中。如是彼由欲得大鱼之贪欲,到处搜索之中,碰撞于树段之上,刺破双眼而陆上所置之外衣,亦为贼人盗去。彼因苦痛,心神颠倒,一方以手护眼,由水中匍匐上岸,全身颤抖,搜寻外衣。一方其妻[与邻居]开始喧吵,其妻自思:“予将为他人所难预期之事。”彼于一耳着多罗树叶,一眼则以锅烟涂黑,抱犬访问邻家。一女友云:“汝一耳着多罗叶,一眼涂锅烟黑,抱犬如抱爱儿,由家入家而行,汝非发狂耶?”妻云:“予非发狂,汝无理以恶口对予侮辱,我等赴村长之所理论,罚汝八迦利沙钵(一钱金币)!”于是开始喧吵,两人同往村长之前。然喧吵裁判之结果,妻方反被课以罚金。于是诸人缚上渔人之妻云:“支出罚金!”开始与以笞打。

树神于村中见其妻所行之事件,于森林见其夫遭遇之灾难,于是树神立于树叉语渔夫云:“喔!渔夫!汝于水中又于陆上所为之事端,皆为恶事,两方均失败而终。”于是唱次之偈:

 眼失明而衣被夺 妻于友宅被笞刑

 无论中水与陆上 汝所为事皆误错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更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渔夫是提婆达多,树神即是我。”

一四〇 乌本生谭

(菩萨=乌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有名之慈善家所作之谈话。此一事件将在第十二篇跋陀娑罗树神本生谭(第四六五)中再出。

主分

昔日,于波罗奈之都,梵与王治国时,菩萨生为一乌。某日,国王之司祭于郊外为水浴,身涂香,着花鬘,身穿华丽之衣服,归来市中。然于市之城门弓顶,落有两只乌鸟,其中一乌向乌云:“吾友!予将向此婆罗门头上落下粪便。”他一乌云:“汝不可为此恶事,此婆罗门乃一伟人,使伟人发怒为不宜也。若使此人发怒,则乌将被杀,一羽不留!”然彼乌云:“予不为则不止!”他之一乌云:“如是汝将立则被发现。”语毕,彼乌即行逃去。于是恰于彼婆罗门通过城门弓形之下时,此乌恰如吊落花彩之状,落粪便于婆罗门之头上。婆罗门非常愤怒,对所有之乌,皆与憎恨。

此时,一婢看守米仓,彼婢于仓之入口处,扩展米谷,向日晒米,为看守任务。婢于住守中入眠,一只山羊,见婢昏睡,遂前来食米,婢惊醒见羊,立与赶逐。婢再入眠,于是第二第三之山羊,前来其处食米,婢三次追赶,山羊三次前来其处。于此期间,晒米之半分已被食去,损失甚大,婢思:“当设法使山羊不得再来!”于是婢持点火之火把,伪装睡眠而坐。一山羊又前来食米,婢立即跳起,以火把殴打山羊,大燃山羊之毛,山羊思欲消火而奔出。彼接近象之小舍,跳入积有枯草之小舍中磨擦身体,于是枯草燃烧,延及象之小舍。于是象小舍亦燃烧,象体烧烂,多数之象负伤。兽医不能治疗,向国王申诉。

国王向司祭问曰:“尊师!兽医不能为象治疗,师知有何良药耶?”司祭:“大王!予在思考。”国王:“以何药为宜?”司祭:“大王!乌之血精为宜。”国王于是命臣下杀乌揉取血精。自此以来,乌类连续被杀,而不得血精。乌之尸体,到处累累横陈,于是一般之乌,起大恐怖。

当时菩萨率八万之乌,住于火葬场之森林中。一乌前来向菩萨告知现今乌族生大恐怖之事,菩萨自思:“今为除我同族所生之恐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将行此方法一试!”彼行十波罗蜜,而以慈波罗蜜为导,一跃即到宫城,由开启之大窗飞入,藏身于王座之下。尔时一男欲捕其乌,因国王著于玉座,彼行自制,不能往捕。菩萨暂为静定,于行慈波罗蜜后,由王座下出来,向国王申述曰:“大王!国王不为乐欲等所囚,应行政治;又应为之事,则应注意熟虑而为之;又对现在所行之事端,就其有成就之希望者行之,无成就之希望者则不行,若国王行无成就之望之事,则人民为大恐怖所袭,遂生死之恐怖。司祭为怒所囚,吐露虚言,实则乌并无血精。”

国王闻乌之言,甚感满足,与菩萨华丽黄金之椅,使菩萨就坐。国王待菩萨就席,涂百千度精制之油于其羽下,以黄金之器盛适于国王之上等食物劝食,饮以饮料后,菩萨充满空腹,已无苦痛之时,国王向菩萨问曰:“识者!汝云乌无血精,是何缘故?”菩萨云:“如是之缘故!”彼以鸣响之声,于王宫宣说法义,唱次之偈:

 心脏不绝恐怖战 一切世间痛苦身

 乌族何来有血精 此我同族之常态

如是菩萨宣说其理由,菩萨云:“大王!国王不可无谋无思虑以为事。”彼教诫国王,国王心悦,向菩萨捧献王权,菩萨再以此与王后,更授国王五戒,愿对一切有情保护。国王闻此法语,誓言保护一切有情,常与乌之食物,每日煮十贯(六十五公斤)白米,附以种种佳味捣碎,与一般之乌。至如菩萨则特别与以国王之常食。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波罗奈国王是阿难,乌之王即是我。”

第十五章 变色蜥蜴品

一四一 蜥蜴本生谭

(菩萨=蜥蜴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背佛之比丘所作之谈话。此谭之内容,与前女颜象本生谭(第二六)所述者相同。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受生于蜥蜴之胎。彼渐渐成长时,从诸多蜥蜴之家族,住于某河岸边大洞穴中。彼之子幼小蜥蜴与一只变色蜥蜴非常亲密,两者遂成游玩之伴侣。彼幼蜥蜴向变色蜥蜴云:“汝来抱我!”彼乘骑于变色蜥蜴身上。彼与变色蜥蜴交往之事,有密告于蜥蜴王者,菩萨蜥蜴王呼其子近前云:“啊,吾子!汝与恶物交往,变色蜥蜴实为贼种,汝不可与彼为友!若汝继续与彼交际,则此一切蜥蜴之种族,将为彼变色蜥蜴所污染,今后决不可与彼交际。”然此幼蜥蜴依然与变色蜥蜴继续交往相亲,菩萨蜥蜴之王再三再四劝告其子,但彼仍与变色蜥蜴交往不止。菩萨自思:“彼变色蜥蜴将对我等生起可怕之末运,为彼一不幸状况,有作一遁路之必要。”于是菩萨造一通风良好之遁路。

于此期间,其子幼蜥蜴渐渐身体发育,然变色蜥蜴仍与前相同,未稍改变,彼屡次要求抱持,乘骑于变色蜥蜴身上。情况与前大不相同,变色蜥蜴感觉宛如一小山峰压在身上,于是彼开始感觉痛苦烦恼。于是变色蜥蜴自思:“如此数日之间如此抱持,将危及予之生命。若然,甚善!予将与猎师连合,使此蜥蜴一族全灭!”

于某一大雨降后之暑日,蚁垤之羽蚁由巢中飞出,尔时蜥蜴等来彼处捕羽蚁食之。彼时一蜥蜴猎师,为坏蜥蜴之住穴,一手携锄,一手引犬往森林而来。变色蜥蜴见猎师而自思:“今日为适达予愿望之时也!”彼近于猎师之傍,坐于其间,彼问猎师曰:“喔!贵君何为而来此森林耶?”猎师答曰:“为捕蜥蜴而来!”“若然,予知甚多蜥蜴所住之穴。汝持火与藁草耶?”彼为猎师之向导,前往住处,告猎师曰:“于彼处放置藁束,点火出烟,而于周围,由贵君之犬看守,贵君自持大棍棒,逐次将出来之蜥蜴,由一端击杀,则得其死骸,如同山积!”彼言毕,彼隐于物荫之下,仅伸其头,由高处观看云:“今予将见予仇敌之最后!”于是猎师开始点燃藁束以熏蜥蜴。蜥蜴被烟所熏,纷纷由穴中跳出,猎师将跳出者一一击杀,而由其手中逃遁着,均被猎犬捕杀,于是蜥蜴一族,遂归大灭。

菩萨觉察:“为此变色蜥蜴,将生可怕之后果!”彼云:“实不可与恶人交际,依恶决不能生幸福!为此一只恶蜥蜴,以致诸多蜥蜴发生灭亡。”彼由遁路遁出,唱次之偈:

 亲交依恶人 不得生真乐

 友变色蜥蜴 自身生灾祸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变色蜥蜴是提婆达多,菩萨之子而不听教诫之子蜥蜴是今之背叛比丘,蜥蜴之王即是我。”

一四二 豺本生谭

(菩萨=豺王)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欲杀害佛所作之谈话。佛闻诸多比丘,集于法堂,为种种之议论。佛言:“汝等比丘!提婆达多欲杀害我非自今始,前生即起如是之思!然彼非但不能杀害我,反使自身陷于苦境。”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豺之胎内。彼为豺王,由多数之豺群围绕,住于墓地之林间。尔时,恰值王舍城有账施之祭日,此日亦可称之为酒祭,诸人规定饮酒。有多数之无赖汉集聚于彼处,运载多数之酒肉,有美装之妓女歌舞,饮酒食肉以为乐。及于更深,彼等食肉已尽,尚余多量之酒,彼时彼等之中一人呼叫曰:“为予持肉来!”有应之曰:“肉已食尽,早已无矣!”然此男曰:“予今在此,不可无肉!若然,予往墓地,杀彼食新死人肉之豺等,予将持其肉来!”于是彼持大棍棒出街,闻道前往墓地,手执棍棒,作死人状,仰面而倒卧。

尔时菩萨与豺群俱,来至其处。发现及彼,菩萨自思:“此非死人,甚善!予今且往试之。”彼往下风,嗅其身体之味,知其决非死者。彼思:“今且戏彼,追彼归去!”于是近彼之侧,咬其棍棒一端,强行引曳。此男之棍棒原不离手,彼因不知菩萨接近之缘由,反而更益强握其棒。菩萨稍后退续云:“喔!汝男!汝若为死人,当予引汝棍棒时,汝将不能使之强握,汝如是之所为,思我不知汝之为生抑为死耶?”于是唱次之偈:

 仿效死人卧 汝以我不知

 我引汝棍棒 由汝手不离

如是高声歌唱,无赖汉自思:“此物已知我非死者!”于是起立,以棍棒投掷,然其棒飞出,并未击中菩萨!于是无赖汉叫曰:“失败!此予之拙劣失策!”菩萨反顾曰:“喔!汝向予投掷棍棒,汝将堕入八大地狱、十六小地狱无疑!”语毕而离去。无赖汉一无所得,空离墓地,沿水沟向来路之街道而归。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无赖汉是提婆达多,豺之王即是我。”

一四三 威光本生谭

(菩萨=狮子)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提婆达多在伽耶斯舍(象头山)自作佛而自恃所作之谈话。提婆达多豫失禅力,名声堕地,彼思:“予尚有恢复之方法。”彼对佛提出五事之请愿。然此等之请愿,悉被否定,而今彼率长老二人所属之教团佛弟子沙门之中,尚未熟达律法之比丘等五百人,往恒河之边,结新教团,在同一地域,营自由独立之教团生活。当佛善为窥知彼等诸比丘知识达圆熟之时机,遣长老二人前往。提婆达多见彼长老二人来访,心中非常满足,彼思:“今夜将为彼等说法,以示予作佛之威仪。”于是彼自严威仪,示现如如来之相好,告彼等云:“尊者舍利弗!比丘众尚未疲劳,亦不感倦怠。若汝欲为法之问答,可暂与诸比丘为之。予稍病背痛,暂憩以伸舒手足。”于是横身而就眠。此期间内,长老二人向彼等诸比丘说法,遂皆使悟沙门之道果,于是伴彼等导归竹林精舍。

拘迦利发现精舍皆空,往提婆达多之所,告曰:“提婆达多!长老二人,论破说服贵师之弟子,使精舍成空,整团撤退而去。贵师何故仍在睡眠耶?”于是剥夺彼之衣服,恰如壁中之瓦砾飞出,以踵蹴出其胸,为此,彼由口中吐血,苦闷而卧于地上。

佛向长老问曰:“舍利弗!汝等行时,提婆达多如何耶?”舍利弗答曰:“世尊!提婆达多见予等甚喜,示现自为佛之威相,自如如来之相好,然彼遂招致大祸!”佛闻此答,佛言:“舍利弗!提婆达多模仿予之相好而招祸,非自今始,于前生即己招祸!”佛应长老之请求,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为长鬣之狮子,住于雪山之堪洽那古哈(黄金窟)中。彼某日出洞窟,悠然起身,睥睨四方,一声高吼,为求饵物向远方走去。不久,啮杀一只硕大水牛,食其美好部份之肉,由山降下,往湖水之边,充分饮清鲜之水,归洞窟而去。

尔时一豺,亦为求饵物,突然遭遇狮子,豺不能逃隐,不得已平伏于狮子足下。狮问:“汝豺!汝欲何为?”豺答曰:“予愿为汝之奴仆!”狮云:“甚善!汝随仕于予,予将与汝美好之肉食。”于是携豺归来黄金洞窟。自此以后,豺即获得狮子王之残食以存活,彼于数日之间,渐次肥大。

某日,狮子卧于彼之洞窟,命令豺曰:“汝豺!汝往一观,立于山顶,如发现游于山麓之象、马、牛以及其他任何汝所思喜食之物,前来告予云:‘我欲食彼肉!’向予为礼申述:‘请现贵君之威光!’若然予往杀而食肉,并将亦颁与余分与汝。”于是豺立于山顶,当发现彼所欲食之诸种动物,即归黄金窟,平伏于狮子王足下告曰:“贵君!请现贵君之威光!”于是狮子如迅雷而飞扑,纵然精气充满之大象,亦夺其生命,食其上肉,次亦颁分余分与豺。豺于饱食肉后,归己之家,无论何时,均得安眠。

豺随时过,渐次心起憍慢。彼思:“予亦为具有优良四足之物,为何日日于他人之恩荫下豢养!今后予亦依自己之力杀象及其他动物,而欲食其肉!百兽之王狮子称:‘贵君!请示贵君之威光!’彼依此言语,杀精气充满之象,予亦应狮子所称:‘汝豺!请示汝之威光!’能杀精气充满之象而食其肉!”于是彼往狮子王之前,作如是言:“贵君!予长久期间,分食贵君所杀之象肉,今予思欲一试,以自己之力杀一象而食其肉。请予坐于黄金窟中,如贵君发现徘徊于山麓之象,来予处云一语谓:‘汝豺!请示威光!’则予决不起其他之望,此予一生之愿足矣!”

尔时,狮子王对豺作如是言:“汝豺!杀象,唯狮子族许可之事,杀象而得食其肉之豺,吾恐世界无此一只。汝之大望,停止为宜,仍请食予杀象之肉为生!”彼虽被如是劝诫,仍不能舍弃其望,再三再四请愿。狮子王不能止彼要求,遂即许之,并谓:“请入坐于我之住家。”于是使豺坐于黄金窟内。

狮子于山麓发现精气充满之象,去往洞窟入口处告曰:“汝豺!请示汝之威光!”豺由黄金窟悠悠站立,睥睨四方,三度咆哮,如狮子吼,彼谓:“甚善!予将啮食其面额之性徴部份!”于是向象飞扑,然误被弹落于象之脚下,象扬起右足,踏彼之头,头盖骨被粉碎如微尘。象以足搔拨其死骸为一块,于其上盖以粪尿,一声高叫,往森林深处逃去。菩萨见此光景叹曰:“汝豺!请示汝之威光!”于是唱次之偈:

 汝之头盖碎 汝之肋骨碎

 粉碎如微尘 示汝威光时

菩萨唱此偈,全其定命,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是提婆达多,狮子即是我。”

一四四 象尾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邪命外道所作之谈话。昔日于祇园精舍之后庭,住有多数之邪命外道,行种种之苦行。彼等苦行者,或蹲踞以支持身体,或如蝙蝠吊挂于树枝,或坐于荆棘之上,或以五火焦身,乃至种种其他苦行。诸多比丘等见之,往佛前询问云:“世尊!此等苦行者依此等之苦行,有如何之利益耶?”尔时佛言:“汝等比丘!依如是苦行,决不生善之结果。某贤人于前生,思欲依此等苦行,生善之结果,持圣火往林间,然彼依供养圣火之力,未能出现何等之功德利益,彼遂以水而消灭其火。而依凝聚思念,遂得通力与定力,得通力与定力,生梵天界中。”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某西北婆罗门之家,彼之诞生日,彼之两亲点圣火为盛大之供养。彼十六岁之时,两亲呼彼近前使闻云:“吾子!我等于汝诞生日点圣火供养。若汝思为在家生活,应学三吠陀;然欲赴梵天界,则执圣火前往林间,供养大梵天,点圣火不绝。供养大梵天,祈愿其功德,则必生梵天界中。”彼云:“予不欲思居家中!”于是彼执圣火赴林间,结一小庵,点圣火,暂住林间。

然于某日,彼于村端,受一牛之供养。彼牵牛归庵,尔时彼思:“如以此牛供养圣火之神,岂非甚善?”然彼无盐,彼思:“无盐则神不食用,予往村中求盐,向圣火之神,献盐以渍肉!”彼将牛缚于其处,为求盐向村落出发。

于彼离庵期间,一群猎师来至彼处,发现其牛,彼等将牛扑杀,烹调其肉,饱食一餐后,将其尻尾、脚足与皮,撒散一边,而将余肉均收集而去。婆罗门不久归来,见尻尾等残物,彼倾头自思:“此圣火之神,对自己所属之物,尚不能充分守护,更何况彼能守护于予耶?彼无利益功德,而尊敬供养此圣火之神,实为无益之业。”

如是彼失去尊敬圣火神之心,彼云:“喔!圣火之神!汝自身之物尚不得守,况守他人之我,将不可能。肉已失去,此等残余之物,尚请堪忍为宜!”彼于言语之间,将尻尾等残物,投向火神,唱次之偈:

 汝无威力圣火神 几多供物此处有

 不过牛尾等祭贽 所食之肉今不在

 牛尾等物请疾食

如是语毕,菩萨以水消火。而其后,彼出家为隐士之仙人,得通力与定力后,生梵天界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消火之仙人即是我。”

一四五 拉达鹦鹉本生谭

(菩萨=鹦鹉)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先妻之爱著者所作之谈话。此谭于根本生谭(第四二三)中再现。佛对彼比丘言:“汝比丘!女性为难守护者,纵得守护,虽为守护,然更难能继续守护。汝前生得为守护,守护于彼,然不得继续守护,今又如何得守护彼耶?”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都治国时,菩萨为一只之鹦鹉。于迦尸国有一婆罗门,恰如父亲之状,饲养菩萨与其弟,菩萨名波塔巴达,而其弟则名拉达。

然彼婆罗门之妻为不贤,品行不端。某时,彼婆罗门因为商业,须向远方旅行。招鹦鹉两兄弟嘱咐曰:“若予不在家中,汝等之母,若为邪行,汝等二人应请其停止。”菩萨答曰:“唯诺,甚善!父亲!若予等能为则尽力而为,然若予等力所不及,则只有默然以观。”如是婆罗门以监督其妻之责,任诸鹦鹉,出行为长途之旅。

由彼出发之日起,其妻日日招引乱行,外出归来,全无限制。鹦鹉之弟拉达厌见彼女之行,向菩萨进言曰:“吾兄!父嘱我等,若母行为不轨,应与劝止,然后出发[旅行]。今母日日招引乱行,我等必须劝止!”菩萨云:“汝之智慧尚浅,经验不足,实则纵能将母强制带回,然亦不能终日看守。而况我等力所不及,如何能为?”于是唱次之偈:

 午夜来访者 而有几人数

 拉达汝不知 [彼女情火炽]

 止汝不及思 女欲实难止

如是说法,菩萨制止拉达向母忠告之事。于是彼女于夫之不在家中,任己之所欲而为。婆罗门归来,呼波塔巴达问曰:“汝母居家如何?”菩萨向婆罗门详细申告原委,更改言曰:“吾父!贵君何故与此女共同生活耶?予等已完全说明母之恶行,已无居此处之必要。”于是郑重向婆罗门敬礼,然后与其弟拉达一同飞往森林中而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说明四谛,说四谛竟,不幸比丘证得须陀洹果。佛于是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婆罗门夫妻是今之二人,拉达是阿难,波塔巴达即是我。”

一四六 乌本生谭

(菩萨=海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多数之老比丘所作之谈话。彼等于尚未出家以前,住舍卫城,而彼等均为富豪之家长,彼此相互为友人之交际。而俱为于励行善事之间,闻佛之说法,而作如是思惟:“我等对家庭生活,将有何望?今若仕于佛侧,加入佛之美好教团,舍离此世之忧烦劳苦,为如何耶?”于是将一切财产付与子女,含悲忍泪,舍离一族,入佛教团而出家。然彼等虽出家,但对出家之沙门法,不能遵守。彼等因年老,不能如实对法修行,虽然出家,亦与在家同样,于精舍中建小房,自己独居。虽行乞食,不往他所,只往妻子之家,秘密为乐。

然彼等长老中之一长老,有一先妻,对一切长老实行看顾,因此,彼等将自己得来之食物,持往其家集中,共同恣意享受。彼女亦取出为彼等贮存之米酱、酱油等与之。然不幸彼女偶然得病亡故,为此,彼长老等归来精舍,相互抱颈唏嘘,大声回唤:“如是善良亲切之优婆夷,竟尔亡故!”诸多比丘,闻彼等之泣声,集于彼处问曰:“贵君等究因何故而泣?”彼等答曰:“予等之友,以前之妻,实为一善良亲切之人,今已死去,彼女真诚看顾予等,今后予等如何能再得如彼之人看顾,因此予等而悲泣!”

比丘等见彼等之狂态,集于法堂,开始谈论:“诸位法友!实因此一理由,彼长老等相互抱颈,回唤于精舍附近。”佛出彼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述其理由:“实为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彼等为彼女之死而悲泣回唤,非自今始,前生彼女生为雌乌,坠海溺死之际,同伴之乌等云:‘予等汲干海水。’以欲救出彼女!当彼等为此无益之努力时,彼等依贤者而得挽救生命。”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为海神。尔时一只之乌与妻乌往某海岸共同探饵。恰于彼时,此地方为龙神祭;诸人于海岸,摆设祭坛,供养乳酪,米饭,鱼肉,火酒等物,以祀龙神;祭祀终了,各归家中。乌往祭场,发现乳酪等供物,俱皆贪食彼等乳酪、米饭、鱼肉等物,并对酒狂饮,彼等夫妇,均已酩酊。彼等相与谓曰:“我等入海一游。”于是出海为水浴。尔时大浪卷来,雌乌被卷入深海,时有一大鱼游来,遂将雌乌吞入腹中。雄乌扬声哭泣:“啊!祸事!予妻死矣!”

诸多之乌,闻彼悲泣之声而集来问曰:“汝究为何哭泣耶?”乌云:“诸君!予妻于此海中浴水之间,为波浪浚卷而去!”彼等闻之,皆异口同音,大声哭泣。尔时彼等之中,有如是思惟者云:“予等实将如何处理海水,将海水汲出,使海成空,以救我友之妻。”彼等立即赞成,诸乌用口满吸海水,向外汲出。然因水咸,渐渐咽喉苦渴,于是皆往干燥土地休息。其中有两腮疲劳、口干舌燥、眼红充血,困乏欲眠,彼等相互众口纷纭曰:“啊!予等之力有限,汲出之海水,排出于外边。但海水随汲愈满,我等到底不能使海成空!”于是唱次之偈:

 我等之腮疲 我等之口干

 海水量不减 其量愈增满

如是言已,更又众口交赞曰:“彼雌乌实有美嘴!具有爱眼!美丽容姿!音声优美!然为此恶棍之海所杀!”大众非常悲叹。海神菩萨于是现可怕之姿,驱逐彼等离去,彼等群乌开始为幸福生活。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雌乌是彼之前妻,雄乌是彼长老,其他诸乌是诸长老,而海神即是我。”

一四七 花祭本生谭

(菩萨=虚空神)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某起不净念之比丘所作之谈话。佛问彼曰:“汝比丘!汝心怀不净之念为事实耶?”答曰:“唯然,是为事实!”“汝究为对何人乃至起此不净之念耶?”当佛重问彼时,彼答曰:“为对予之先妻!世尊!彼女实为一优美之女,予无彼女,即不得暂时之安住。”尔时佛向彼言:“彼女对汝为一完全无益之女!前生汝为彼女曾受磔刑之苦,而汝常为彼女夺心,命终遂堕入地狱。然今汝何故仍爱着彼女耶?”于是佛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为虚空神。尔时,恰于波罗奈之都行伽提伽祭之夜祭,各街道装饰如同天国之美丽,所有人众皆作余兴。尔时有一贫乏之男,除一领粗衣之外,别无所有,彼因无数次之洗濯与穿着,衣服处处折皱,不计其数。

然其妻向彼故为讽刺言曰:“贵君!予欲着浓染红蓝色之礼服,上重着外衣,与贵君一同出发前往观览伽提伽祭之夜祭。”男人受窘而言曰:“我等贫乏之人穿着红蓝色浓染之礼服,能悠游散步于市内耶?”女怒曰:“如无红蓝之礼服,则予不往观览,汝可携其他女人前往!”于是男人问曰:“汝何以出此无理之言,使予痛苦。而红蓝之礼服,究竟如何能得之耶?”女教之曰:“贵君!男人如有胆气,则任何事无不可能为之。而国王之红蓝园即有多数之红蓝草。”男:“喔,吾妻!彼一场所,等诸鬼神所领之莲池!其上监视甚严,到底不能接近。汝不可起如是无理之奢望。汝应对现所持有之物满足。”女:“贵君!现为夜半黑暗之时,男人一人无不可行之处!”彼女强加劝诱。于是彼为彼女频频劝诱,遂为爱情所羁绊,终于承诺。彼安慰彼女曰:“吾妻!安心勿忧!”其夜,彼抱定舍命之决心,离街前往国王之红蓝园,冲破篱障,潜入内苑。守卫闻破篱之音,大喊有贼,将彼包围,捉缚手足,与以掷打,将彼捆缚。

天明之后,曳彼至国王面前,国王命令:“游街示众,然后处以磔刑刺杀!”于是彼被缚后手,于市中游街后,以锐利之枪突刺,苦痛难耐,乌落于头上,以嘴啄眼,然彼虽受此苦痛,仍不稍止意思念彼妻之事,彼思:“予不能使汝着红蓝色之礼服,双手扶肩,一同往观伽提伽之夜祭,实甚遗憾。”彼唱次之偈:

 乌啄我之眼 不思何苦痛

 红蓝浓乐着 与妻执手共

 伽提伽星祭 不见甚可惜

如是彼为妻之事非常悲痛而命终,彼于死后堕入地狱之中。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夫妻是今之夫妻,而在虚空明其事之虚空神即是我。”

一四八 豺本生谭

(菩萨=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祇园精舍时,对离欲所作之谈话。于舍卫城有大商人之子五百人同伴,闻佛之说法,专心于其教,遂出家住于祇园给孤独长者所建立之精舍而修行。然于某日之夜中,彼等之心,实即萌生可厌之烦恼欲念。彼等原为离诸欲烦恼而出家,今则反悔思欲再满足自己之欲念。

尔时,佛于是夜,立即依神通力放不可思议之光明,对住于祇园精舍之比丘等之心,究为如何之妄念所囚系,观察彼等之心,看破彼等诸比丘之内心,萌生贪爱之妄念。佛如母之看守其独子,如只眼人特别守护他之一眼,对其弟子特别看护,朝夕于彼等起欲念时,立即使彼等愈益旺盛之欲念,即时灭却,是故佛自思惟:“予将如转轮圣王驰驱遍历其国土!我今向彼等说法,使彼等舍离欲念,成阿罗汉。”

于是佛由香室中出,以如甘露之声,呼具寿之长老法宝阿难曰:“阿难!”长老阿难往佛前礼拜,恭敬待命曰:“世尊!何事?”佛命令曰:“阿难!汝使住于给孤独长者建立精舍之比丘众,悉皆参集于香室之前!”阿难秘密思惟:“今若仅召集五百比丘等,则彼等自思:‘佛已知我等内心萌生烦恼之妄念!’则心抱畏惧之念,将对佛之说法,不能发问。因此,予将命所有比丘不遗一人,前来参集。”于是阿难云:“谨如尊命。”彼持键往各庵室遍访,集合所有比丘于香室之前时,为佛设置宝座。佛正身端正,结跏趺坐,如大磐石上耸立之须弥山,著于所设之宝座。四边围绕,双双对对,普现佛之六色大光明之光辉,其光明如大钵之大,天盖之大,普遍放散,闪于天之一方,如电光之透彻,又如晓明升起之太阳,光摇大海之水底。比丘等向佛稽首礼拜,如绕绋红之布衣,围绕于佛之周围而著作。

佛发梵音,开始为比丘等宣说妙法,佛言:“汝等比丘!为比丘者,实不应起欲觉、瞋觉、害觉等之三不善觉。内心所起之烦恼,不可思为微细,烦恼实为大敌,敌虽小亦不可轻视,彼一得场所,常生至破灭;如是萌起仅少之烦恼,一得增大,遂生至大破灭。烦恼实如毒如搔痛养,亦如毒蛇,如电光雷鸣,不可执着,实为可恐怖者,虽于瞬间所起之烦恼,应依思惟之力,亦不暂止于心,如露滴莲叶之上,立即消碎,应即打破。昔日诸贤虽对极微细之烦恼,亦为忏悔,完全断尽,于内心不再发生。”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而生为豺,住于某河畔之森林中。尔时一匹老象,毙死于恒河岸边,彼豺探求饵食,发现老象之尸体,彼非常欢喜,得大美食。彼往其前,先啮其鼻,然洽如啮食铁锄,彼自语曰:“奇哉!异哉!此处竟不能食!”其次啮牙,坚如啮骨;其次啮耳,如同触笊;其次啮足,犹如啮咬石臼;其次啮尾,又如啮杵,彼云:“此处亦不能食!”于是到处探求,竟无可食之处。其中彼探得象之肚门,彼云:“此处完全柔软,如食果品,且有甘味,于此身体之中,此方为最柔软而味最佳之处!”于是彼由此处渐渐进入,遂入于象腹之中,食其肾脏、肺脏;于咽喉渴时,即吸其血,疲劳憩息之时,即卧身体于象腹中休息,如是彼仔细思量:“此象腹中实为予心情最善之住家,思欲食时,则有美好如所思之肉食。更有如何较此最佳之事耶?”彼自言语而不往他所,在象之腹中食肉度日。

经过时日之同时,彼象之尸体曝晒,为热风所吹,为太阳灼热之光线所烧,渐次干燥,皮肤收缩,而豺进入之入口亦次第缩小,腹之内部亦渐渐黑暗。彼思欲出此与世间全然遮断之住家,因尸体干涸,肉亦干涸,血液完全涸竭,彼失去出口,心中不由而生出恐惧,到处冲撞回旋,为巡求出口而狂乱,恰如回锅重煮之米饭,于釜内沸腾,彼于象腹中上下回驰。

其间大雨降下,为此,尸体含湿气而膨胀,遂稍恢复元来之状。彼认出开启肛门,如星之光,豺认知其洞穴,彼云:“予命方始仅得救矣!”于是彼由象头折返,以猛然之势,向肛门突进,以头破其穴,遂得外出。其唯一无二无三身体之毛,于通过肛门之际,均被剥落。彼身体无毛如多罗树,心怀怯懦而续奔走,彼忽然止步,仔细遍观自己之身体时,切实生后悔之念,彼心大有感触,彼思:“予之苦痛,非为依任何人之所为,完全依贪欲之因缘而得之结果。自今以后,我决不起贪念,再不进象体!”于是唱次之偈:

 二度再不入 再不入二度

 不入象之腹 因果实可怖

如是语毕,彼由其处走去,再不回顾其象之尸体。由此以后,完全不稍生贪欲之心。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内心勿起烦恼之增进,应常调御汝心!”佛为说明四谛,说四谛竟,彼等五百比丘得阿罗汉。余者或得预流果,或得一来果,或得不还果。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豺即是我。”

一四九 一叶本生谭

(菩萨=仙人)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毗舍离之近郊大林之重阁讲堂时,对恶太子离车所作之谈话。当时毗舍离为非常繁华之都,三重之城壁,连绵数里,其三方有严紧之楼门耸立。其城中有七千七百七人之国王支配其国,而又有同数之太守,将军、富豪住居。

于此等诸多之太子中,有一恶太子名日离车,其性质实甚凶悍、残忍、粗暴,忿怒残害之情,常如毒蛇之炽燃。彼一旦发怒,任何人于彼面前,能彼此与以忠言相告者,竟无一人。彼之两亲、亲戚、友人亦无一人对彼加以训诫,彼之两亲等思惟:“此太子实为凶悍,气性荒暴,除佛之外,将无任何人能以导彼!”彼等两亲携彼往佛之前曰:“世尊!此太子实气性荒暴,甚易激怒,请佛对此太子使闻善教。”佛向彼太子曰:“太子!人者心中不可有忿怒、粗暴、憎恶之念。不亲切之语言,实使生身之亲父、母,其子女及兄弟姊妹,己妻、亲戚及友人,皆抱憎恶不快之感。此正如飞扑啮人之毒蛇,又如潜伏林中之盗贼,又如食人而来之恶魔,动摇身心,生来世时,将直堕地狱。于现世易怒之人,纵身着美装,而其相状丑陋,彼之颜虽如满月之美辉,亦如太阳烧焦之莲花,又如覆尘之金钵,成为丑陋之物;是故,依丑陋之忿怒,人人等诸以白刃自杀,食毒、自缚,投身于绝壁,而依忿怒,死后彼等必堕地狱。有害心之人,于现世被人呵责,死后必堕地狱,纵然受生于人界,亦多生病患。即如眼疾耳疾诸病,一一逐次发生。去瞋恚之念,则不感苦恼,故对一切有情应持慈心爱心。如是之人,始能脱地狱之苦。”

彼太子闻佛说法,依此一言,深生悔恨之念,至生慈爱之心、柔顺之心。彼充满廉耻与感激之念,自不能举首扬面,如除毒牙之毒蛇,如初剪截之螃蟹,又如折角之水牛。

诸多比丘等目击太子之状态,集于法堂,专就此事开始论议:“恶太子离车,长久期间彼之两亲、亲戚、友人皆不能忠告训谕,如何于佛一言之下而被说服,使其自行忏悔耶?此恰如训象师尽六术以御醉狂之象。若然,说此妙法谓:‘比丘!依驯象师所训之象,善能驰驱。或在一方,或前或后,或左或右,使得自由行布。而调马师调牛师于牛马亦与此同样。比丘!如来、应供、等正觉者所训致之人,亦得善导,即可为八方面之向导,彼见色为色,乃至如实见之。此被称为瑜伽行无上之人法实义。’如是说者,实为依等正觉者所说之人法真实义也。”

尔时适值佛出至彼处问曰:“汝等比丘!今有何语,集于此处?”比丘等答曰:“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依我一言训致于彼之事,非自今始,前生即有依我一言驯致于彼之事!”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出生于西北婆罗门之家,及成长后,于得叉尸罗游学,修习三吠陀及一切其他之学艺,学毕归乡,暂度家庭之生活。然不久失去其父,彼怀出家得道之志,遂出家修行,得通力定力,隐遁于雪山之隐所。于彼处暂住之间,缺乏盐及日常其他用品,归至人里,来至波罗奈之市街,于御苑中过夜至天明。

翌日,彼调整衣服,端正威仪,着仙人之服入都,次第行乞,遂到着王城之门前。尔时国王身倚高楼之窗,向远处遥望,见彼之状,为其正肃之作法、崇高之威仪所吸,深受感动,一时恍惚自思:“啊!彼仙人实为威仪端正,心意调适,威相殊妙,如步步散布千两(贵重)黄金,又立如狮子王,而以威光行步。若此世有体得正法之人,实即应如斯人之胸怀也。”国王顾家臣一人,呼之近前。家臣问曰:“陛下!何事差遣?”国王命之曰:“呼彼仙人前来!”家臣云:“谨遵王命!”即速往仙人之傍,恭敬作礼,出其不意,取过菩萨手持之钵。菩萨吃惊责之曰:“汝欲何为?”家臣答曰:“圣者!国王命予前来宣召。”菩萨曰:“予之住居在雪山中,国王不知此道理!”菩萨坚不首肯,家臣等仍原归去,向国王悉尽陈述此事。国王自思其周围无一可与知心相语之友,于是国王再命家臣曰:“务须呼彼前来此处!”于是家臣再往敬礼菩萨,强行伴彼来至王城。

国王敬礼菩萨,为之立天盖,请彼就黄金之玉座,亲自执着,供养诸种珍味。国王问曰:“圣者!今住何处耶?”菩萨答曰:“我之住居于雪山中。”国王又重问曰:“自今欲往何处耶?”菩萨答曰:“欲求雨期安居之场所。”国王云:“若然,圣者!请止于我等之御苑!”王恳望留住,菩萨亦心善承诺。国王立即自行调食,供养菩萨,亲赴御苑,准备香室,造夜之室及昼之居间,调配、调度沙门之用具,命园丁善加看顾,然后回归王城。菩萨暂住国王御苑,国王亦日二三次访问彼。

然此大国有一呼为恶太子之王子,实甚粗暴凶悍,即国王亦无如之何,亲近之者,当然如何亦不得为之。大臣、婆罗门、市民等虽共同劝谕:“王子!如是之事不可为之,如彼之事不应为之。”此则愈增其怒,对他人忠言,几皆不从。国王心中密思:“除此苦行有德圣者之外,将无任何人能训诫此太子!”于是国王伴太子往访菩萨。王云:“圣者!此太子其性质实荒暴易怒,我等对此太子,如何均不能劝谕,愿圣者以善巧方便,导彼入正!”于是国王置太子于菩萨前归去。

菩萨与太子俱,于御苑之中,到处逍遥,菩萨忽然发现一株纴婆树之嫩芽,问太子曰:“太子!今请啮此树之枝叶,其味如何?”太子即取一叶啮食,以试其味,太子立即唾吐于地上。菩萨问曰:“太子!其味如何?”太子答曰:“此树如剧毒之毒草,如是任其成长,将有多人死去!”菩萨即迅速摘取纴婆树之叶,于掌中揉碎,唱次之偈:

 此树一叶之嫩芽 地上尚未加四叶

 其叶既已有剧毒 若成大树将如何

尔时菩萨向彼训诫曰:“太子!贵君今啮此纴婆树之叶云:‘今为如此小叶,尚持如此剧毒,将来成长,将如何耶?’乃摘揉其叶,投弃于地。汝对此树所起之感,岂非与诸人对汝所抱之感为同样耶?诸人云:‘彼太子于幼时,即如此残忍易怒,成长若为国王,实则将为如何之事,不得而知。我等依彼将为如何,实不可知。’诸人由贵君之手,夺去国王之荣位,将如纴婆树之除根,将被放逐于国外。因此,王子应止如纴婆树之毒,自今以后,应充满宽大慈爱之心!”王子于菩萨教诫后,完全谦逊慈爱甚深,待人非常亲切。彼善体菩萨调诫之心,于父王死后,成为国王,为布施等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佛言:“汝等比丘!彼离车太子依予之训诫,非自今始,于前生予即有训彼之事。”于是为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之恶太子是彼之离车,国王是阿难,与教训之仙人即是我。”

一五〇 等活本生谭

(菩萨=阿阇梨)

序分

此本生谭是佛在竹林精舍时,对结交恶友之阿阇世王所作之谈话。阿阇世王因亲交对佛为怨敌,自行非法破戒之提婆达多,遂自行过信彼之虚妄不实之人格,彼云:“予须回复彼失坠之名声!”于是费几多之国币于象头山为其营造庄严之精舍。不止此也,彼从其诬言,并将已为法王、已得须陀洹初学圣者之位、被列为声闻圣者行列之父王逆弑至死,自灭须陀洹之因,招致大祸。当彼闻提婆达多依其罪为大地吞噬,彼思:“予今将为大地吞噬耶?”彼深为恐怖之念,不断自责,虽为王者而不得王者之安慰,不得安然就眠,唯宛若受严酷鞭打之幼象,唯怀恐惧与战栗。如同大地陷裂,堕入阿鼻地狱,又如此身为其所吞噬,又如逆堕热铁地狱,为铁之刀枪所刺,百感交集,不能成眠。彼如一受伤之鸡,恐惧而一时亦不得安住之暇,因此,彼谒等正觉者(佛),忏悔其罪,愿亲请教益,然耻于己之罪业深重,不易为佛所接纳。

尔时,恰于王舍城内行伽提伽祭之夜祭,诸街以美丽之光明所庄严,恰如地上天国之出现。国王由诸多之朝臣、司祭所围绕,坐黄金之玉座。王见近于玉座侍坐之耆婆(王弟瞿摩罗巴洽),心中密思:“予与耆婆同往佛前访问谒佛。然予不能如是云:‘耆婆!予不能自往,请汝导予至佛前。’善哉!予有方便。若予问:‘于此清夜,我等最应尊之沙门、婆罗门究为何人?对何人我将能生崇敬归仰之念,而能安慰我等烦恼之胸襟耶?’多数朝臣等将自赞其师之名,从而耆婆亦必赞佛之名,于是将能同往其师之前!”于是彼歌五句之诗,赞美此夜:

 实为美丽之清夜 实为胜妙之清夜

 实为光辉之清夜 实为快乐之清夜

 实为喜悦之清夜!

王问曰:“于此清明之夜,与我等尊敬与心和平之沙门、婆罗门为何人耶?”尔时某朝臣赞不兰迦叶之名,又某者赞末迦梨瞿舍利,又某者赞阿耆多翅舍钦婆罗之名,又某者赞婆浮陀伽旃那之名,又某者赞散若夷毗罗梨弗之名,又某者赞尼乾子之名。然国王闻彼等回答,只默默不发一言,何以故?国王闻此等之名,彼心密思期待耆婆大臣回答之故。然耆婆自思:“予欲得知国王是否期待自己之回答!”故彼只暂默坐。国王难耐,遂问彼曰:“耆婆!汝何故默然不语耶?”尔时耆婆恭敬由座起立,向佛所在之方向,叉手合掌,遥为敬礼曰:“大王!此应供等正觉者(佛),其弟子千三百五十人俱,在我庵摩树林,而唯于佛始得闻有如是殊妙之名声!”于是说示阿罗汉之九种功德终了,更又进而说示彼出生以来超越未曾有之所有豫言佛之威相。耆婆于是曰:“大王!尊崇此佛,闻其说法,以质疑念!”大王非常愉悦,命令曰:“若然,耆婆!准备象车!”象车立即备齐,国王表示大王之威相,向耆婆庵摩罗树林而来。于充满清香僧庵之中,佛为几多比丘众围绕,王即遥拜,寂静无声,静止如大洋之比丘众,随处散见。王云:“啊!予未曾得见如是之威相!”首先感觉佛之庄严威仪,于是向僧伽合掌敬礼,与以赞叹,次向佛敬礼,坐于一隅终了,就沙门果而发问。

尔时佛行二次读诵之仪,说沙门果经。国王依此经之说,难止欢喜之念,自愿请佛宽恕,由座起立,恭敬敬礼而退去。大王去后不久,佛对比丘等言曰:“汝等比丘!彼大王善果之根已绝,汝等比丘!若彼大王不为夺王位夺其父法王之命寿,则彼即座断欲离诸恶,将得法眼。然彼亲近提婆达多,因犯大罪,遂失须陀洹果。”

翌日,比丘等集于法堂,开始议论:“诸位法友!阿阇世王犯大罪亲近非戒恶业之提婆达多,至杀害父王,遂失须陀洹果。大王为提婆达多,达致破灭!”佛来彼处问曰:“汝等比丘!汝等今有何语,集于此处?”彼等答曰:“实为如是如是之语。”佛言:“汝等比丘!阿阇世王犯大罪,自陷大破灭,非自今始,于前生即犯大罪,自招破灭!”于是为说过去之事。

主分

昔日,梵与王于波罗奈之都治国时,菩萨生于婆罗门族大富豪之家。成长后,往得叉尸罗游学,修习所有之学艺,于波罗奈成为有名之阿阇梨,向五百青年授教。于彼等青年中,有名桑吉瓦之一青年,菩萨传授彼死者苏生之法,彼虽得苏生法之传授,然尚未得解咒之法。某日,彼与他之青年俱,彼为夸耀己之法力,深入森林之中,发现一只死虎,彼对其他青年发大言曰:“诸位贤者!予今将使此死虎苏生。”他之诸青年曰:“汝如何能为此事?”彼答曰:“诸位贤者!请善观之,予必能使其苏生。”他之青年等云:“汝谓汝能,请为之一观。”语毕,青年等仍皆攀登至树上。桑吉瓦于是唱念某种咒语,取砂砾向死虎猛烈投掷,其虎忽然苏醒,以猛烈之势飞扑,啮咬桑吉瓦之咽喉,遂将彼啮杀,然后虎亦倒毙于其处,而桑吉瓦亦被打倒于其处,两者一同并枕倒于其处而死。诸青年由森林遁归,往彼阿阇梨之前,说明详细情形。阿阇梨向年幼弟子等教示曰:“为恶业,犯禁戒,不自耻者,则常受如是之祸难。”于是为唱次之偈:

 亲近于恶人 帮助恶人者

 彼自被杀害 桑吉瓦与虎

菩萨以此偈向青年等说法,为布施等善行,从其业报生于应生之所。

结分

佛述此法语后,作本生今昔之结语:“尔时使死虎苏生之青年是阿阇世王,阿阇梨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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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哪方或地的哪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只是绵密

  • 第五回 陈桥驿定策立新君 崇元殿受禅登大位·蔡东藩

      却说赵匡胤入谏周主,至御榻前,先问了安,然后谈及军事。周主道:“本想乘此平辽,不意朕躬未安,延误戎机,如何是好?”匡胤道:“天意尚未绝辽,所以圣躬未豫,不能指日荡平。若陛下顺天行事,暂释勿问,臣意天必降福,圣躬自然康泰了。

  • 东林列传卷十四·陈鼎

    ○明孙鑨传孙鑨字文中余姚人忠烈燧孙也父升为礼部尚书鑨兄弟以进士髙第先后列大僚而鑨独恂恂若寒素初授武库司主事提督京师武学学中贵戚子弟都城游侠射猎者皆系籍于中鑨宿知其弊当六年会举之日一以文义为去留比奏将上

  • 明孝宗敬皇帝实录卷之四十七·佚名

    弘治四年正月戊寅朔正旦节遣驸马都尉蔡震周景分祭 长陵 献陵 景陵 裕陵 茂陵○遣仪宾杨淳祭 景皇帝陵寝○遣内官祭恭让章皇后陵寝○ 上诣 奉先殿 奉慈殿 太皇太后 皇太后宫行礼毕出御奉天殿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行庆贺

  • 第四卷 名宦 四·缪荃孙

    松 江 府 唐张 聿张聿,琅邪人。宰华亭,政治凛然。民吏有犯,收之于籍,许以自新,再,则勘籍杖之。府吏有所需,则榜邑门曰:府以某事下县索某物若干,期某日齐足。民感其诚,供输无敢后。尝有以干乞为业者,入其界,曰:此政不可挠

  • 卷八十九·张守节

    钦定四库全书 史记正义卷八十九 唐 张守节 撰 张耳陈余列传第二十九  史记八十九 张耳者大梁人也其少时及魏公子毋忌为客张耳尝亡命游外黄外黄富人女甚美嫁庸奴亡其夫去抵父客父客素知张耳乃谓女曰必欲求贤夫从

  • 秦淮画舫录(上)纪丽·捧花生

    捧花楼原本 小姑居处,兰香姓名。人乃唯唯,吾亦云云。众芳之谱,群玉之经。即空是色,电石一明。 金袖珠 袖珠行一,姓金氏,茂苑人。早乃伶仃,依外家以居。娴静不多言,余评为花中水仙,殆非过誉。装束甫毕,即摊卷相对。而修眉惨绿,恒

  • 卷四十五·佚名

    钦定四库全书明会典卷四十五礼部四册立一皇后册立仪洪武初定遣使册立前期一日内使监设御座于奉天殿如仪尚宝卿设御宝案于御座前侍仪司设册宝案之南册东宝西设奉节官位于册案之东设掌节者位于奉节官之左稍退俱西向设承

  • 庐山莲宗宝鉴念佛正派卷第四(二十二章)·优昙普度

    念佛正派说佛由心造。道在人弘。弘道之要无先乎念佛。念佛则是正心。正心故能合道。道之宗极曰佛也。佛者觉也。一切众生有此本觉之性。因一念有差所以不觉。裴相国云。终日圆觉而未尝圆觉者众生也。具足圆觉而住持圆

  • 十住断结经卷第九·佚名

        姚秦凉州沙门竺佛念译  道智品第二十四  尔时座上百亿众生。及诸大会菩萨之人。及天帝释梵天王。兜术天。焰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乃至一究竟天。各各狐疑。欲得闻说至道之要。道者无相而不可见。云

  • 高寓公虞部补憨大师八十八祖道影传赞叙·德清

    高寓公虞部补憨大师八十八祖道影传赞叙如来出世。最初转四谛法轮。最后付别传妙心。教分五时。戒合七众。至净土一门。则佛法已灭。犹阅千年。有能识阿弥陀佛四字者。皆据高座。盖慈悯众生。曲垂方便。若论此事。间不

  • 卷六十九·性音

    宗鉴法林卷六十九 集云堂 编 大鉴下十三世 邓州丹霞子淳禅师(芙蓉楷嗣) 上堂。宝月流晖。澄潭布影。水无蘸月之意。月无分照之心。水月两忘方可称断。所以道升天底事直须扬却。十成底事直须丢却。掷地作金声。不须

  • 中极大戒·佚名

    中极大戒:中极戒是元始天王授给太上高圣道君,以传太微天帝及太极高仙。此戒共三百条,称“中极三百大戒”。中极戒的内容非常详细,从言行举止到传授戒箓,无所不包,可谓道教最为详细的戒律之一。但中极戒中有的内容已不适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