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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 质多相应

第一 系缚

一时,众多之长老比丘等,住于摩叉止陀山之安婆陀伽林。

其时,众多之长老比丘等,食后由托钵还,俱集坐于周圆堂中,起如是相互谈话:“诸友!或谓系缚、或系缚之法,此二法是意义有别,抑言辞有别耶?或意义为一,仅言辞之别耶?”

其处,有长老比丘等,或作如是说明:“友!或谓系缚,或系缚之法。此二法之意义有别,言辞亦有别。”或有长老比丘等,作如是言:“友等!或谓系缚,或系缚之法,此二法之意义为一,唯言辞有别。”

其时,偶尔质多居士因要事来至弥涯拔陀迦。

质多居士闻众多长老比丘,由食后托钵归,俱集坐于周圆堂中,起如是之谈话:“友等!或谓系缚、或系缚之法,此二法是意义有别,抑言辞有别耶?或意义为一,唯言辞有别耶?”起此互相谈话。或长老比丘等,作如是说明:“友等!或谓系缚,或系缚之法,此二法之意义为一,唯言辞有别。”

因此,质多居士来诣长老比丘等住处,礼拜彼等,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白长老比丘等曰:“诸大德!众多之长老比丘等,食后由托还,俱集坐于周圆堂中,起如是相互之谈话:‘友等!或谓系缚,或系缚之法,此二法之意义有别?抑言辞亦别耶?或意义为一,唯言辞有别耶?’或长老比丘等,作如是说明:‘友等!或谓系缚,或系缚之法,此二法之意义为一,唯言辞有别。’”

“然,居士!”

“诸大德!或谓系缚,或系缚之法,此等二法之意义有别?抑言辞亦有别耶?然则诸大德!为汝等以说譬喻;于此处或有智之人等,有依譬喻了知所说之意义。

诸大德!譬如将黑色之牛与白色之牛,以一锁或索系缚。若人作如是言:‘黑牛系缚白牛,白牛系缚黑牛。’者,则彼语是正语耶?”

“居士!不然。居士!非黑牛击缚白牛,亦非白牛击缚黑牛。两者以一锁及索相系,此乃如是之系缚。”

一〇

“与此同理,诸大德!眼非系缚诸色,非诸色系缚于眼,于此乃两者为缘所生之欲染,此乃如是之系缚。耳非系缚诸声……鼻非系缚诸香……舌非系缚诸味……身非系缚诸触……意非系缚诸法,于此,以此两者为缘所生之欲染,此乃如是之系缚。”

一一

“居士!此为汝之利得。居士!汝善利得,汝之智眼,深通达佛语者。”

第二 隶犀达多(一)

尔时,众多之长老比丘等,住于摩叉止陀安婆陀伽林中。

其时,质多居士至此长老比丘等住处,礼拜彼等,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白长老比丘等曰:“诸大德!长老等明日请应诺受余之食供养。”

长老比丘等默应许诺。

时,质多居士知长老比丘等,承诺受食供养,乃从座而起,礼拜彼等,行右绕礼离去。

时,长老比丘等,过此夜后,于翌晨着内衣、持衣、钵,来至质多居士住处,坐于所设之座。

质多居士至长老比丘等座前,礼拜彼等,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白尊者长老曰:“大德长老!谓:‘界种种,界种种’者,大德!几何之界种种,是世尊所说耶?”作斯言时,尊者长老默止。

质多居士二度白尊者长老曰:“大德长老!谓:‘界种种,界种种’者,大德!几何之界种种,是世尊所说耶?”

尊者长老又二度默止。

质多居士三度白尊者长老曰:“大德长老!谓:‘界种种,界种种’者,大德!几何之界种种,是世尊所说耶?”

尊者长老又三度默止。

一〇

其时,偶隶犀达多于此比丘众中,是最年轻者。

一一

时,尊者隶犀达多,白尊者长老曰:“大德长老!余愿释答质多居士之此所问。”

“隶犀达多!汝可释答质多居士之此所问。”

一二

“居士!汝如是问:‘大德长老!所称界种种,界种种者,几何界种种,是世尊所说耶?’”

“诚然,大德!”

“居士!世尊说此之界种种,曰:眼界、色界、眼识界、耳……鼻……舌……身……意界、法界、意识界。居士!此乃世尊所说之界种种。”

一三

时,质多居士欢喜、随喜尊者隶犀达多之所说,以胜妙之坚软食物,亲手供养长老比丘等,直至彼等满足辞去为止。

一四

食已,长老比丘等手放下钵,即从座起而离去。

一五

时,尊者长老言于尊者隶犀达多比丘曰:“善哉!友隶犀达多!彼之所问,汝为明了;彼之所问,余不明了。然而友隶犀达多!他时如是所问出现时,即亦如汝之明了。”

第三 隶犀达多(二)

尔时,众多之长老比丘等,住于摩叉止陀安婆陀伽林中。

其时,质多居士来诣此等长老比丘住处,礼拜彼等,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白长老比丘等曰:“诸大德!长老等请承诺明日受余之食供养。”

长老比丘等默然应诺。

时,质多居士知长老比丘等已应诺受供养,即从座起,礼拜彼等,行右绕礼离去。

时,长老比丘等过此夜后,于翌晨着内衣、持衣、钵,来至质多居士住处,坐于预设之座。

质多居士来诣长老比丘住处,礼拜彼等,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白尊者长老曰:“大德长老!凡此等之多种见解,起于世间者,或言:‘世是常住。’或言:‘世是无常。’或言:‘世是有限。’或言:‘世是无限。’或言:‘生命、身体是同一。’或言:‘生命、身体是异。’或言:‘如来死后存在。’或言:‘如来死后不存在。’或言:‘如来死后存在、亦不存在。’或言:‘如来死后不存在、又非不存在。’等等,凡此六十二见,说于‘梵网经’中者。大德!此等诸见,有何者则存此见,无何者则不存此等见耶?”

斯言时,尊者长老默止。

二度质多居士……

三度质多居士白尊者长老曰:“大德!凡此等之多种见解,起于世者,或言:‘世是常住。’或言:‘世是无常。’或言:‘世是有限。’或言:‘世是无限。’或言:‘生命、身体是同一物。’或言:‘生命、身体是异。’或言:‘如来死后存在。’或言:‘如来死后不存在。’或言:‘如来死后存在、亦不存在。’或言:‘如来死后不存在、又非不存在。’等,凡此六十二见,说于‘梵网经’中者。大德!有何者则存此等见,无何者则不存此等见?”

三度,尊者长老默止。

一〇

此时偶有尊者隶犀达多,于此比丘众中是最年轻者。

一一

时,尊者隶犀达多白尊者长老曰:“大德长老!余愿释质多居士之所问。”

“隶犀达多!汝可释答质多居士之所问。”

一二

“居士!‘大德长老!凡诸种之见解起于世者,或言:“世是常住。”或言:“世是无常……”或言:“如来死后不存在、又非不存在。”等,凡此等六十二见,说于“梵网经”中者,大德!此等诸见,有何者则存在,无何者则不存在?’汝为如是之问耶?”

“大德!诚然。”

“居士!凡诸种之见解起于世者,或言:‘世是常住。’或言:‘世是无常。’或言:‘世是有限。’或言:‘世是无限。’或言:‘生命、身体是同一。’或言‘生命、身体是异。’或言:‘如来死后存在。’或言‘如来死后不存在。’或言:‘如来死后存在、又不存在。’或言:‘如来死后不存在、又非不存在。’等,凡此等六十二见,说于‘梵网经’中者,居士!有己身见者,则存此等之诸见;无己身见者,此等诸见则不存在。”

一三

“然则,大德!如何有此己身见耶?”

“居士!此处有无闻之凡夫,尚未会遇圣者,不熟通圣者之法,未修练圣者之法。未会遇善人,不熟通善人之法,未修练善人之法者。以观色为自己,以自己为有色者,以观自己为色,色为自己。以受……以想……以行……以观识为自己,以自己为识者,以识为自己,自己为识。居士!己身见者,当即如是。”

一四

“然则,大德!如何无此己身见耶?”

“居士!此处有多闻之圣弟子,已会遇圣者,熟通圣者之法,善修练圣者之法,既会遇善人,熟通善人之法,修练善人之法者,不观色为自己,不以有色为自己者,亦不观色有自己,不以自己有色。以受……以想……以行……不观识为自己,自己为有识者,识有自己,自己有识。居士!无己身见者,当即如是。”

一五

“大德!尊者隶犀达多者,由何地来耶?”

“居士!余来自阿槃提国。”

“大德!阿槃提国有称为隶犀达多之良家子,乃吾等未见之友,而已出家。尊者曾见彼否?”

“唯然,居士!”

“大德!彼尊者今住何处?”

作斯言时,尊者隶犀达多沉默。

“大德!尊者非隶犀达多耶?”

“诚然,居士!”

“尊者隶犀达多于摩叉止陀自适,当怡乐于安婆陀伽。余为尊者隶犀达多之衣服、托钵食、坐卧具、资助疾病之药物等,努力获得四项要品。”

“居士!汝之所言是殊胜。”

一六

时,质多居士欢喜随喜隶犀达多之所说,以胜妙之坚软食物,亲手供养长老比丘等,直至彼等满足辞去为止。

一七

食已。长老比丘等手放下钵,起座离去。

一八

时尊者长老,言于尊者隶犀达多曰:“善哉!友隶犀达多!彼之所问汝为明了,彼之所问,余不明了。然而友隶犀达多!他时如是之所问出现时,当即如汝之明了。”

一九

时,尊者隶犀达多收藏坐卧具,持衣、钵,行离摩叉止陀山而去。彼行离摩叉止陀山后,即未尝再归来。

第四 摩诃迦

一时,众多之长老比丘等,住于摩叉山陀山之安婆陀伽林中。

其时,质多居士来诣此等长老比丘住处,礼拜彼等,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白长老比丘等曰:“诸大德!长老等明日于牛舍,请应诺余受食供养。”

长老比丘等,默然应诺。

时,质多居士知长老比丘等,应诺受供养,即从座起,礼拜彼等,行右绕礼去。

时,长老比丘等过此夜后,于翌晨着内衣,持衣、钵,来至质多居士之牛舍处,而坐于预设之座。

于是,质多居士以胜妙之醍醐粥,亲手供养长老比丘等,以至彼等满足自谢为止。

食已。长老比丘等,由钵放手,即从座起离去。但质多居士言:“残余者,当弃之!”乃随长老比丘等之背后而行。

其时偶或值暑热之苦,此长老比丘等,身体恰如将溶化,如吃其食者而行。

时,尊者摩诃迦为此比丘众中最年少者,此尊者摩诃迦,白诸尊者长老曰:“大德长老!若吹清凉之风,起雷鸣,雨滴滴降来者,可好?”

“友摩诃迦!若吹清凉之风,起雷呜,雨滴滴降来为可意。”

一〇

于是,尊者摩诃迦,望吹清凉之风,起雷鸣,雨滴滴降来,行如是之神通胜行。

一一

质多居士心思念:“此比丘众之最年少比丘,彼有如是之神通威力!”

一二

尊者摩诃迦达至精舍,白尊者长老曰:“大德长老!如是意足耶?”

“友摩诃迦!如是足矣。友摩诃迦!于是事已了所作,友摩诃迦!于是为供养。”

一三

于是,长老比丘归还住院,尊者摩诃迦亦归还己住之院。

一四

质多居士来诣尊者摩诃迦处,礼拜尊者摩诃迦后,坐于一面。

一五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白尊者摩诃迦曰:“大德!请示现尊者摩诃迦之胜人法、神通神变。”

“然则,汝居士!于外缘备置郁多罗僧衣,散布草把。”

“唯然,唯然,大德!”质多居士应诺尊者摩诃迦,于外缘备置郁多罗僧衣,散布草把。

一六

复次,尊者摩诃迦入于住院,施针楔,由钥匙孔与门闩之间放出火焰,燃烧草把而不烧郁多罗僧衣,行如是神通胜行。

一七

复次,质多居士将郁多罗僧衣振抖,感动得身毛竖立,而站于一面。

一八

尊者摩诃迦由住院出,告于质多居士曰:“居士!于此足耶?”

“大德摩诃迦!即此足矣。大德摩诃迦!于此事已了所作。大德摩诃迦!此为供养。大德!尊者摩诃迦请自适于摩叉陀山,怡乐于安婆陀伽林,余将为尊者之衣服,托钵食,坐卧具,资助疾病之药物等,努力四项要品之获得。”

“居士!汝之所言是殊胜。”

一九

时,尊者摩诃迦收藏坐卧具,持衣、钵,行离摩叉止陀山而去。彼行离摩叉止陀山后,未曾再归来。

第五 迦摩浮(一)

一时,尊者迦摩浮住于摩叉止陀山之安婆陀伽林中。

时,质多居士来诣尊者迦摩浮住处,礼拜尊者,坐于一面。

尊者迦摩浮告于坐在一面之彼质多居士曰:“居士!

‘无所亏,有白色之覆盖

车以一辐而转

断流无缚而无苦

见来者。’

作如是言。居士!此所略说之意义,应如何见其详?”

“大德!此为世尊之所说示耶?”

“唯然,居士!”

“然则,大德!余寻问其意义,且稍待。”

于是,质多居士少时沉默后,白尊者迦摩浮曰:“‘无所亏’,大德!此为诸戒之别名。

‘有白色之覆盖’,大德!此为解脱之别名。

‘有一支辐’,大德!此为正念之别名。

‘转者’,大德!此为进退之别名。

‘车者’,此为四大所造、父母所生、粥饭所积、无常、蚀坏、耗消、破损、溃灭之法,乃此身之别名。

大德!染欲是苦,瞋恚是苦,愚痴是苦。漏尽之比丘,已抛弃此等,如断根无本多罗树,非使生成者,为未来不生之法。是故,漏尽之比丘称为‘无苦’。

‘来者’者,大德!此为阿罗汉之别名。

‘流’者,大德!此为渴爱之别名。漏尽之比丘已抛弃直如断根,无根本之多罗树,非使生成者,为未来不生之法故,漏尽之比丘称为‘断流’。

大德!染欲为缚,瞋恚为缚,愚痴为缚。漏尽之比丘已抛弃此等,如断根无本之多罗树,非使生成者,为未来不生之法。是故,漏尽之比丘称为‘无缚’。

如是,大德!世尊说:

‘无所亏,有白色之覆盖

车以一辐而转

断流无缚而无苦

见来者。’

世尊所略说之此句意义,可如是详知。”

“居士!此为汝之利得,居士!汝善利得,汝智眼深通于佛语。”

第六 迦摩浮(二)

尔时,尊者迦摩浮住于摩叉止陀山安婆陀伽林中。

时,质多居士来诣尊者迦摩浮住处,诣已,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问于尊者迦摩浮曰:“大德!行有几种耶?”

“居士!有三种之行,为:身行、语行、心行是。”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欢喜、随喜尊者迦摩浮之所说,更问于尊者迦摩浮曰:

“然则,大德!何者为身行?何者为语行?何者为心行耶?”

“居士!入息出息为身行,寻伺为语行,想、受为心行。”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更致问曰:

“然则,大德!何故入息出息为身行?何故寻伺为语行?何故想、受为心行耶?”

“居士!入息出息属于身,此等之法依缚于身,是故入息出息为身行。居士!先寻求、伺察而后发语,是故寻伺为语行。想、受属于心,此等之法依缚于心,是故想、受为心行”。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更致问曰:

“然则,大德!想受灭等至,是如何而有耶?”

“居士!逮达想受灭之比丘,无如是之念:‘我将达想受灭。’‘我正达想受灭。’或‘我已逮达想受灭。’其心前已修练,自向于此。”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更致问曰:

“然则,大德!逮达想受灭之比丘,如何之法为第一灭?是身行耶?语行耶?心行耶?”

“居士!逮达想受灭之比丘,第一灭语行,然后是身行,再次灭心行。”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更致问曰:

“大德!此人死时果有,此比丘逮达想受灭,如何此等二者之间相异耶?”

“居士!以此死时为果者,身行灭为轻安,语行灭为轻安,心行灭为轻安也,寿命尽,暖气熄,诸根毁坏。然而居士!此逮达想受灭之比丘,彼亦身行灭为轻安,语行灭为轻安,心行灭为轻安,然而寿命未尽、暖气未熄,诸根澄净。居士!以此人死时之果,此比丘逮达想受灭,此为此等之间之相异。”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更致问曰:

“然则,大德!如何由想受灭等至之起出耶?”

“居士!由想受灭等至起出之比丘,无如是之念:‘我将由想受灭等至起出。’‘我正由想受灭等至起出。’或‘我已由想受灭等至起出。’其心前已修练,自然向于此。”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更致问曰:

一〇

“然则,大德!由想受灭等至起出之比丘,如何之法为第一起?身行耶?语行耶?心行耶?”

“居士!由想受灭起出之比丘,心行于第一起,次为身行,再次为语行。”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更致问曰:

一一

“大德!由想受灭起出之比丘,触于几种之触耶?”

“居士!由想受灭起出之比丘,触有三种之触,即空触、无相触、无愿触是。”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更致问曰:

一二

“大德!由想受灭等至起出之比丘,心向于何者、倾于何者、趣于何者耶?”

“居士!由想受灭等至起出之比丘,心向远离、倾于远离、趣于远离。”

“善哉,大德!”质多居士欢喜、随喜尊者迦摩浮之所说,更致问尊者迦摩浮曰:

一三

“大德!于想受灭等至,如何之法有大利益耶?”

“然则,居士!汝应将先问者置于后问,然则,余可为汝释答。居士!想受灭等至二种之法,有大利益,即:止、观是。”

第七 牛达多

尔时,尊者牛达多住于摩叉止陀山之安婆陀伽林中。

时,质多居士来诣尊者牛达多住处,礼拜尊者,坐于一面。

尊者牛达多言坐于一方之质多居士曰:“居士!此无量心解脱,无所有心解脱,空心解脱,无相心解脱,此等诸法是意义有别?抑名辞有别耶?或意义为一,唯名辞有别耶?”

“大德!或依于事由,此等诸法谓于意义有别,且名辞亦有别,有其事由。大德!又或依于事由,谓此等诸法意义为一,唯有名辞各别,而有其事由。

然大德!或依于事由,此等诸法谓于意义有别,且名辞亦有别。何者为其事由耶?

大德!于此有比丘,以与慈俱起之心,满于一方而住,同于第二、同于第三、同于第四方、上下横、一切处、于一切情况下、一切具有之世界,与慈俱起,广大远行无量而无怨念,无恚念之心遍满而住。与悲俱起之心……与喜俱起之心……与舍俱起之心住于遍满一方,同于第二、同于第三、同于第四方、上下横、一切处、一切情况下、一切具有之世界,与舍俱起,广大远行无量而无怨念,无恚念之心遍满而住。大德!此称为无量心解脱。

大德!何者为无所有心解脱耶?大德!于此处有比丘,超越一切识无边处,‘无所有者’,逮达住无所有处。大德!此称为无所有心解脱。

大德!何者为空心解脱耶?

大德!于此有比丘,或入森林、或入树下、或入空屋,如是思量:‘此虽是我,虽是我有,却是空。’大德!此称为空心解脱。

大德!何者为无相心解脱耶?依于不思惟一切徴相,逮达无相心三昧止住。大德!此称为无相心解脱。

大德!或依事由,谓此等诸法意义各别,且其名辞亦有别,此即其事由。

※一〇

大德!或依事由,谓此等诸意义为一,惟名辞有别者,以何为其事由耶?

一一

大德!染欲是作量者,瞋恚是作量者,愚痴是作量者。漏尽之比丘,舍弃此等,如断根无本之多罗树,非使生成者,为未来不生之法。大德!于无量心解脱中,知不动心解脱为此等之最第一。然此不动心解脱,为依染欲而空,依瞋恚而空,依愚痴而空。

一二

大德!染欲是障碍,瞋恚是障碍,愚痴是障碍。漏尽之比丘,舍弃此等,如断根无本之多罗树,非使生成者,为未来不生之法。大德!于无所有解脱中,知不动心解脱为此等之最第一。然此不动心解脱,为依染欲而空,依瞋恚而空,依愚痴而空。

一三

大德!染欲为作相者,瞋恚为作相者,愚痴为作相者。漏尽之比丘,舍弃此等,如断根无本之多罗树,非使生成者,为未来不生之法。大德!于无相心解脱中,知不动心解脱为此等最第一。然此不动心解脱,依染欲而空,依瞋恚而空,依愚痴而空。

一四

大德!或依于事由,谓此等诸法之意义为一,唯名辞各别而已,其事由即在此。”

第八 尼乾陀

※二

其时,尼乾陀若提子与大尼乾陀集团俱抵达摩叉止陀山。

质多居士闻尼乾陀若提子之大尼乾陀集团,到达摩叉止陀山。

于是,质多居士与众多信士等,俱赴尼乾陀若提子住处。与彼相会释,交谈亲爱、殷勤之话后,坐于一面。

尼乾陀若提子告坐于一面之居士曰:“居士!汝信沙门瞿昙耶?有无寻无伺之三昧,有寻伺之灭尽耶?”

“大德!余非信世尊,有无寻无伺之三昧,有寻伺之灭尽。”

作是言已!尼乾陀若提子顾视己之集团曰:“诸师请看此质多居士是如何质直!此质多居士是如何不幻伪耶!此质多居士是如何不虚妄耶!凡思灭尽寻伺者,或即以网障风。凡思灭尽寻伺者,或即思以己掌遮恒河之流。”

“大德!汝对此作如何思惟:慧与信,何者为胜耶?”

“居士!慧比信为胜。”

“大德!余自望之间,离诸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而由离生喜乐逮达住于初禅。大德!余自望之间,由寻、伺之息灭,内部寂静,心为单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喜乐,逮达住于第二禅。大德!余自望之间,离喜,舍心,正知,以身感受乐,谓圣者之说:舍心者、有念者、乐住者、逮达住于第三禅。大德!余自望之间,由乐之舍弃,由苦之舍弃,前既由喜忧之灭没,非苦非乐,舍念清净,逮达住于第四禅。大德!余如是知、如是见,犹须信其他之沙门或婆罗门耶?有无寻无伺之三昧,有寻伺之灭尽。”

作是言时,尼乾陀若提子顾视己之集团曰:“诸师请看此质多居士之如何不质直耶!此质多居士之如何幻伪耶!此质多居士如何虚妄耶!”

“大德!于今,我等了解汝之所言:‘诸师请看此质多居士之如何质直耶!此质多居士如何不幻伪耶!此质多居士之如何不虚妄耶!’然而,大德!于今,了解汝如是所言:‘诸师请看此质多居士之如何不质直耶!此质多居士之如何幻伪耶!此质多居士如何虚妄耶!’

一〇

大德!汝先前之言若正真,则汝后之所言为邪伪。然而,大德!若汝后之言为正真,则先前之言为邪伪。大德!此等十种同法可提出询问。汝了解此等之意义时,汝尼乾陀集团等可夺余而去。余一询问,一说示,一释答;二询问,二说示,二释答;三询问,三说示,三释答;四询问,四说示,四释答;五询问,五说示,五释答;六询问,六说示,六释答;七询问,七说示,七释答;八询问,八说示,八释答;九询问,九说示,九释答;十询问,十说示,十释答。”

一一

于此,质多居士对尼乾陀若提子未提出此等十种之询问,即从座起而离去。

第九 裸形

※二

其时,裸形迦叶来至摩叉止陀山,为质多居士旧俗之友。

质多居士闻:“我等旧俗之友,裸形迦叶来至摩叉止陀山。”

其时,质多居士至裸形迦叶住处,与彼俱会释,交谈亲睦、殷勤之话后,坐于一面。

坐于一面之质多居士,问于裸形迦叶曰:“大德!汝出家有多久耶?”

“居士!余出家已三十年矣。”

“大德!汝出家之三十年间,可有胜于人间之法,足以为圣特殊之知见,得安乐住否?”

“居士!出家此等之三十年间,余除裸形、剃头、拔发之外,并无所得更胜于人间之法,及足以为圣特殊之知见,住于安乐者。”

※六

作是言已,质多居士语于裸形迦叶曰:“诚然不思议!诚然稀有!是善说正法者耶?出家三十年除裸形、剃发、拔发之外,并无所得更胜于人间之法,及足以应为圣特殊之何等知见,住于安乐。”

“然而,居士!汝做信士经几何时耶?”

“大德!余做信士以来,亦三十年矣。”

“居士!汝于此三十年,尝得更胜于人间之法,足以为圣特殊之知见,住于安乐?”

“大德!在家人亦复如是。大德!余自望之间,离诸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而逮达住于离生喜、乐之初禅。大德!余自望之间,由寻、伺之息灭……逮达住于第二禅。大德!余自望之间,离喜……逮达住于第三禅。大德!余自望之间,由乐之舍弃……逮达住于第四禅。大德!若余果先于世尊而去往时,则世尊对余:‘系缚若存者,则为此所系缚,质多居士再生来此世界,彼将无此系缚。’如是悬记非不思议。”

如是言已,裸形迦叶言于质多居士曰:“诚然不思议!诚然稀有!是正法之善法者。披白衣之在家人,如是得胜于人间之法,及足以为圣特殊之知见,住于安乐。居士!我将于此教得出家,得受戒。”

一〇

于是,质多居士伴同裸形迦叶,来诣长老比丘等住处,白彼等曰:“诸大德!此裸形迦叶为我等在俗之旧友,求诸长老得出家、受戒。我将为彼之衣服、托钵食、坐卧具、资助疾病药物等,努力四项要品之获得。”

一一

裸形迦叶即于此教得出家、得受戒。受戒后不久,尊者迦叶,独自远离其他,住于不放逸,精进、专心,不久之后为得此,由善家男子之善家,成为出家之身,究意无上之梵行(涅槃)。于现法中自证知、实证,逮得而住,证知:“生已尽、梵行已立、应作已作、不为如是再生。”

尊者迦叶,当即成为阿罗汉之一。

第十 见病

※二

其时,质多居士罹病而苦恼,病体严重。

时,众多宿于游园、森林、树木及药草林树中之诸天,群来集会而语于质多居士曰:“居士!依誓愿,汝于未来世当为转轮王。”

如是言已。质多居士语住宿于游园、森林、树木之诸天,宿于草药林树中之诸天曰:“此亦无常,此亦不恒久,此亦必将舍弃以去。”

如是言已。质多居士之朋友、同修、亲族、血缘者等,言于质多居士曰:“贵族子!请确立正念!勿多饶语!”

“汝等如是语余:‘贵族子!应确立正念!勿多饶语!’余以何事语于汝等耶?”“贵族子!汝言:‘其亦无常,亦不恒久,此亦必将舍弃。’”“然而此等游园、森林、树木之诸天,宿于药草、林树之诸天作:‘依誓愿,居士!汝于未来当为转轮王。’如是言故,我等对汝言:‘此亦无常,此亦不恒久,此亦必将舍弃。’作是言。”

“贵族子!游园、森林、树木之诸天,宿于药草、林树之诸天,观何之因由,作如是言:‘居士!汝依誓愿,于未来当为转轮王’耶?”

“此等游园、森林、树木之诸天,宿于药草、林树之诸天,如是思惟:‘此质多居士为持戒者,善法者,彼若誓愿于未来世为转轮王,则持戒者之心,誓愿清净故,当得成就,当持正果。’此等游园、森林、树木之天,宿于药草、林树之诸天,观此因由而作如是言:‘此质多居士为持戒者、善法者,彼若于未来世当为转轮王。’余乃作如是言:‘此亦无常,此亦不恒久,此亦必须舍弃之。’”

“然则,贵族子!亦教我等。”“然则,汝等应如是学习。我等应对佛有不动之信心,如是,彼世尊是应供者、正等觉、明行具足者、善到者、世间解者、无上士、调御丈夫者、天人师、觉者、世尊。我等对法有无动信心,世尊所说之法是现生、即时、来看、导于涅槃之智者,应一一自知者。我等对僧有无动信心,世尊之弟子众,善修行;世尊之弟子众,直修行;世尊之弟子众,正修行;世尊之弟子众,端正修行者。此四种之人双,如八种之人辈。此世尊之弟子众,值得尊敬,值得恭养,值得合掌礼敬,世间无上之福田。凡家中有可施之物,无不分施于持戒者,善法者,汝等应如是学习。”

由是,质多居士使朋友、同修、亲族、血缘者等,对佛、法、僧起净信,达舍施之任务。

质多相应[终]

其摄颂曰:

 系缚隶迟达多

 摩诃迦迦摩浮

 牛达多尼乾陀

 裸形者及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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