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辍锻录

(清)方南堂 撰 

有诗人之诗,有学人之诗,有才人之诗。

才人之诗,崇论闳议,驰骋纵横,富赡标鲜,得之顷刻。然角胜於当场,则惊奇仰异;咀含於閒暇,则时过境非。譬之佛家,吞针咒水,怪变万端,终属小乘,不证如来大道。

学人之诗,博闻强识,好学深思,功力虽深,天分有限,未尝不声应律而舞合节,究之其胜人处,即其逊人处。譬之佛家,律门戒子,守死威仪,终是钝根长老,安能一性圆明!

诗人之诗,心地空明,有绝人之智慧;意度高远,无物类之牵缠。诗书名物,别有领会;山川花鸟,关我性情。信手拈来,言近旨远,笔短意长,聆之声希,咀之味永。此禅宗之心印,风雅之正传也。

故作诗未辨美恶,当先辨是非。有出入经史,上下古今,不可谓之诗者;有寻常数语,了无深意,不可不谓之诗者。会乎此,可与入诗人之域矣。

诗必言律。律也者,非语句承接,义意贯串之谓也。凡体裁之轻重,章法之短长,波澜之广狭,句法之曲直,音节之高下,词藻之浓淡,於此一篇略不相称,便是不谐於律。故有时宁割文雅,收取俚直,欲其相称也。杜子美云:“老支渐于诗律细”。呜乎!难言之矣。

未有熟读唐人诗数千百首而不能吟诗者,未有不读唐人诗数千百首而能吟诗者。读之既久,章法、句法,用意、用笔,音韵、神致,脱口便是,是谓大药。药之不效,是无诗种,无诗种者不必学诗。药之必效,是谓佛性,凡有觉者皆具佛性,具佛性者即可学诗。

《三百篇》而下,由汉、魏以迄六朝,代有传诗,而余独以唐人为归:“周监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古云:“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此说诗之妙谛也,而未足以尽诗之境。如杜子美“雨露之所濡,甘苦齐结实”,白乐天“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韩退之《拘幽操》,孟东野《游子吟》,是非有得於天地万物之理,古圣贤人之心,乌能至此?可知学问理解,非徒无碍於诗,作诗者无学问理解,终是俗人之谈,不足供士大夫之一笑。然正有无理而妙者,如李君虞“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刘梦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李义山“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语圆意足,信手拈来,无非妙趣。可知诗之天地,广大含宏,包罗万有,持一论以说诗,皆井蛙之见也。

作诗不能不用故实,眼前情事,有必须古事衬托而始出者。然用事之法最难,或侧见,或反引,或暗用,吸精取液,於本事恰合,令读者一见了然,是为食古而化。若本无用意处,徒取经史字面,铺张满纸,是侏儒自丑其短,而固高冠巍屐,绿衣红裳,其恶状愈可僧也。

“知有前期在,难分此夜中。毋将故人酒,不及石尤风。”此司空文明送别之作也。仅二十字,情致绵渺,意韵悠长,令人咀含不尽。似此等诗,熟读数十百篇,又何患不能换骨!

诗中点缀,亦不可少,过於枯寂,未免有妨风韵。然须典切大雅,稍涉浓缛,便尔甜俗可厌。吾最爱周繇《送人尉黔中》云:“公庭飞白鸟,官俸请丹砂”。亦何雅切可风也!

点缀与用事,自是两路。用事所关在义意,点缀不过为颜色丰致而设耳。今人不知,遂以点缀为用事,故所得皆浅薄,无大深意。

今日晨起,读元次山《舂陵行》,悲恻者久之。日运下趋,今人不独学问不如古人,性情亦大悬绝。安得如结者百十辈,布满天下耶?

唐人最善於脱胎,变化无迹,读者惟觉其妙,莫测其源。如谢惠连《捣衣》云:“腰带准畴昔,不知今是非。”张文昌《白纻词》则云:“裁缝长短不能定,自持刀尺向姑前。”裴说《寄边衣》云:“愁捻银针信手缝,惆怅无人试宽窄。”非皆本於谢语乎?又金昌绪“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岑嘉州则脱而为“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至家三拜先生,则又从岑诗翻出云:“昨日草枯今日生,羁人又动故乡情。夜来有梦登归路,未到桐庐已及明。”或触影生形,或当机别悟,唐人如此等类,不可枚举。解得此法,《五经》、《廿一史》皆我诗心也。

李遐叔《吊古战场文》:“其存其没,家莫闻知。人或有言,将信将疑。悁悁心目,寝寐见之。”陈陶则二十四字化而为十四字,云:“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可谓犹龙之笔。

作诗最忌敷陈多於比兴,咏叹少於发挥,是即南北宗所由分也。

诗人体物入微,真能笔通造化。乔知之《长信宫树》云:“馀花鸟弄尽,败叶蟲书遍。”沈佺期《芳树》云:“啼鸟弄花疏,游蜂饮香遍。”偶一歌咏,一则秋气萧条,一则春光明媚,即此可悟用字法。

咏物诗不宜多作,用意用笔俱从雕刻尖巧处着想,久之笔仗纤碎,求一二高视阔步之语,昭彰跌宕之文,不可得矣。

咏物题极难,初唐如李巨山多至数百首,但有赋体,绝无比兴,痴肥重浊,止增厌恶。惟子美咏物绝佳,如咏鹰咏马诸作,有写生家所不到。贞元、大历诸名家,咏物绝少。唯李君虞《早燕》云:“梁空绕复息,檐寒窥欲遍”,直是追魂摄魄之训。馀无所见。元和以後,下逮晚唐,咏物诗极多,纵极巧妙,总不免描眉画角,小家举止,不独求如杜之咏马咏鹰不可得见,即求如李之《早燕》大方而自然者,亦难之难矣。

白乐天歌行,平铺直叙而不嫌其拖踏者,气胜也;张文昌乐府,急管繁弦而不觉其跼蹐者,趣胜也。

古人有一二语独臻绝胜,不惟後之作者不能仿佛,即其全集中亦不复再见,是盖一时兴会所致,不能强得也。然是皆写景则然,若言情述事,非苦思不得,果能到思路断绝处,自有奇语。

人情真至处,最难描写,然深思研虑,自然得之。如司空文明“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李君虞“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皆人情所时有,不能苦思,遂道不出。陈元孝云:“诗有两字诀:曰曲,曰出。”观此二联,益知元孝之言不谬。

“亭皋木叶下,陇首秋雲飞”,“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太液沧波远,长杨高树秋”,如此写景,岂晚唐人所得梦见?

高適、李颀不独七古见长,大段气体高厚,即今体亦复见骨格坚老,气韵沉雄。余最爱李颀一篇云:“青青兰艾本殊香,察见泉鱼固不祥。济水至清河自浊,周公大圣接舆狂。千年魑魅逢华表,九日茱萸作佩囊。善恶死生齐一贯,衹应斗酒任苍苍。”眼中胸中何等宽阔,可谓见得到说得出。

作诗以意为主,而句不精炼,妙意不达也;炼句以达为主,而音不合节,虽达非诗也。然则音韵之於诗亦重矣哉!今人不知,误以高响为音韵,其失之更远。

音韵之说,消息甚微,虽千言万语,不能道破,惟熟读唐人诗,久而自得。

《赴奉先县五百字》,当时时歌诵,不独起伏关键,意度波澜,煌煌大篇,可以为法,即其中琢句之工,用字之妙,无一不是规矩,而音韵尤古淡雅正,自然天籁也。

唐诗至元和间,天地精华,尽为发泄,或平,或奇,或高深,或雄直,旗鼓相当,各成壁垒,令读者心忙意乱,莫之適从。就中惟昌谷集不知其妙处所在,良由余之性所不近也。

能令百世而下,读其诗可想其人,无论其诗之发於诚与伪,而其诗已足观矣。

储光羲《田家杂咏》云:“见人乃恭敬,曾不问贤愚。虽若不能言,心中亦难诬。”非浮沉玩世用拙保身之士乎?钱起《罢章陵令山居》第二首云:“丘壑趣如此,暮年始栖偃。赖遇无心雲,不笑归来晚”。非备尝世味甘心泉石之士乎?至韦苏州、元次山诗,不必考其本末,辨其诚伪,一望而信其为悱然忠厚、淡泊近道之君子也。韩退之、吕温诗,不必论其时世,究其言行,一望而知其为热中躁进、好事取为之人也。其不可掩如此。

诗有语意相同而工拙大相远者,如贾长江“走月逆行雲”,亦可为形容刻划之至矣。试与韦苏州“乔木生夏凉,流雲吐华月”较之,真不堪与之作奴。

贺黄公云:“东坡云:‘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非知诗人。’此言论画,犹得失参半,论诗则深入三昧。”旨哉斯言,是可与入道者也。

体裁惟七律最难,须五十六字无一牵凑,平近而不庸熟,清老而不俚直,高响而不叫号,排宕而不轻佻,尤忌删去两字便可作五言诗读。欲除诸病,惟熟读少陵及大历诸名家,则得之矣。

晚唐自应首推李、杜,义山之沉郁奇谲,樊川之纵横傲岸,求之全唐中,亦不多见,而气体不如大历诸公者,时代限之也。次则温飞卿、许丁卯,次则马虞臣、郑都官,五律犹有可观,外此则邾、莒之下矣。

温飞卿五律甚好;七律惟《苏武庙》、《五丈原》可与义山、樊川比肩。五七古、排律,则外强中乾耳。

立题最是要紧事,总当以简为主,所以留诗地也。使作诗义意必先见於题,则一题足矣,何必作诗?然今人之题,动必数行,盖古人以诗咏题,今人以题合诗也。

诗中不宜有细注脚。一题既立,流连往复,无非题中情事,何必更注?若云时事之有关系者,不便直书题中,亦不应明注诗下;且时事之有关系者,目前人所共知,异代史传可考,又何必注?若寻常情事,无关重轻,而於题有合者,非注不明;既云於题有合,自应一目了然,又何须注?若云於题无甚关合,注解正所以补题,此即牵强凑泊之谓也,乌足云诗?

用事选料,当取诸唐以前,唐以後故典,万不可不入诗,尤忌以宋、元人诗作典故用。

康熙己卯、庚辰以後,一时作者,古诗多学韩、苏,近体多学西昆,空疏者则学陆务观,浸淫濡染,三十年其风不变。究之徒有其貌,古人精神所在,正未尝窥测及之。然风雅道丧,犹未极也。近有作者,谓《六经》、《史》、《汉》皆糟粕陈言,鄙三唐名家为熟烂习套,别有师传,另成语句,取宋、元人小说部书世所不流传者,用为枕中秘宝,采其事实,摭其词华,迁就勉强以用之,诗成多不可解。令其自为疏说,则皆逐句成文,无一意贯三语者,无一气贯三语者。乃僴然自以为博奥奇古,此真大道之波旬,万难医药者也。但愿天地多生明眼人,不为其所迷惑,使流毒不远,是厚幸矣。

古人於事之不能已於言者,则托之歌诗;於歌诗不能达吾意者,则喻以古事。於是用事遂有正用、侧用、虚用、实用之妙。如子美《荆南兵马使太常卿赵公大食刀歌》云:“万岁持之护天子,得君乱丝为君理。”此侧用法也。刘禹锡《葡萄歌》云:“为君持一斗,往取凉州牧。”此虚用法也。李颀《送刘十》云:“闻道谢安掩口笑,知君不免为苍生。”此实用也。李端《寻太白道士》云:“出游居鹤上,避祸入羊中。”此正用也。细心体认,得其一端,已足名家,学之不已,何患不抗行古人耶!

孟东野集不必读,不可不看。如《列女操》、《塘下行》、《去妇词》、《赠文应道月》、《赠郑鲂》、《送豆卢策归别墅》、《游子吟》、《送韩愈从军》诸篇,运思刻,取迳窄,用笔别,修词洁,不一到眼,何由知诗中有如此境界耶?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者,非奇险怪诞之谓也,或至理名言,或真情实景,应手称心,得未曾有,便可震惊一世。子美集中,在在皆是,固无论矣。他如王昌龄“奸雄乃得志”一篇云:“一人计不用,万里空萧条。”千古而下读之,觉皇甫郦之论董卓,张曲江之判禄山,李湘之策庞勋,古来恨事,历历在目。寻常十字,计关宗社,非惊人语乎?李太白之“秦人相谓曰:吾属可去矣。一往桃花源,千春隔流水”。以史中叙事法用之於诗,但觉安祥妥適,非惊人语乎?刘禹锡之“风吹落叶填宫井,火入荒陵化宝衣”,李商隐之“於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不过写景句耳,而生前侈纵,死後荒凉,一一托出,又复光彩动人,非惊人语乎?韦应物之“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高简妙远,太音声希,所谓舍利子是诸法空相,非惊人语乎?若李长吉,必藉瑰辞险语以惊人,此魔道伎俩,正仙佛所不取也。

要之作诗至今日,万不能出古人范围,别寻天地。唯有多读书,镕炼淘汰於有唐诸家,或情事关会,或景物流连,有所欲言,取精多而用物宏,脱口而出,自成局段,入理入情,可泣可歌也。若舍此而欲入风雅之门,则非吾之所得知矣。

辍锻录

猜你喜欢
  卷七百一十四·彭定求
  卷一十八·彭定求
  吴叔虎·唐圭璋
  第四折·佚名
  金粟词话·彭孙遹
  才调集卷三·韦縠
  参寥子诗集卷二·道潜
  卷十三·徐世昌
  三集卷八十九·乾隆
  初集卷十九·乾隆
  卷五·郭知达
  卷六百八十七·佚名
  卷十五·沈季友
  重刊诗林广记序·蔡正孙
  巻首·施元之

热门推荐
  巻十四·顾瑛
  卷三十·胡文学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卷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胡文学

随机推荐

  • 徐琰·隋树森

    徐琰(约一二二○——一三○一), 字子方(一作子芳),号容斋,一号养斋,又自号汶叟,东平(今属山东省)人。少有文才,曾肄业于东平府学。元世祖至元初年受人推荐入朝,任职太常寺,后出为陕西行省郎中。至元二十

  • 东堂老劝破家子弟·臧懋循

    东堂老劝破家子弟杂剧(元)秦■〈闲〉夫撰●东堂老劝破家子弟杂剧目录楔子 〔音释〕第一折 〔音释〕第二折 〔音释〕第三折 〔音释〕第四折 〔音释〕题目 西邻友立托孤文书 正名 东堂老劝破家子弟楔子〔冲末扮

  • 卷三百三十五·陈思

    钦定四库全书两宋名贤小集卷三百三十五宋 陈 思 编元 陈世隆 补癖斋小集杜旃字仲高金华人仁翁汝霖之孙陵之子兄伯高旟弟叔高斿季高旞幼高旝皆有诗声时称金华五高旃有杜诗发微传于世白云在南山白云在南山幽鸟乗风

  • 卷之三百二十三·佚名

    监修总裁官经筵日讲起居注官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文渊阁领阁事稽察钦奉上谕事件处管理工部事务翰林院掌院学士随带加二级寻常加四级臣曹振镛总裁官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管理刑部事务加五级臣戴均元经筵日讲起居注官

  • 卷十四·吴缜

    ●钦定四库全书新唐书纠谬卷十四(宋)吴缜 撰○十四曰当书而反阙九宫贵神穆宗改名宰相表阙文王思礼传阙文雨五十二日而不书月苏定方传薛大鼎传五行志李子和传马周传太子监国时宰相纪传阙载纪传漏记萧瑀事李积传长孙无忌

  • 卷十 晋语四·左丘明

    重耳自狄适齐〔原文〕文公在狄十二年①,狐偃曰②:“日,吾来此也,非以狄为荣,可以成事也。吾曰:‘奔而易达,困而有资,休以择利,可以戾也。’今戾久矣,戾久将底。底著滞淫,谁能兴之?盍速行乎!吾不适齐、楚,避其远也。

  • 十国春秋卷二十九·吴任臣

    检讨吴任臣撰南唐十五列传鲁崇范毛炳 邵拙 黄载朱存 朱弼鲁崇范庐陵人家故贫灶薪不属而读书自若意豁如也九经子史广贮一室皆手自校定会烈祖初建学校典籍残阙下诏旁求郡县吉州刺史贾皓就取崇范本进之以私缗偿其直崇

  • 朱异传·姚思廉

    朱异字彦和,是吴郡钱塘人。父亲名巽,由于为人忠义节烈而著名,官职做到南齐江夏王参军、吴平县令。朱异刚几岁的时候,外祖父顾欢拍着朱异对他的祖父朱昭之说:“这个孩子不是一般人物,将来要光大你家的门庭。”朱异十岁时,喜好

  • ●牧令书卷四 用人·徐栋

    安肃徐栋致初辑 政非一人所能理若幕佐若吏胥若家丁若差役皆待用之人也用之当则事成用之不当则事败由治内而治外其毋忽此 王士俊 王植 汪辉祖 黄可润 谢金銮 何士祁 袁守定 周际华 王有孚 蓝鼎元 汪辉祖

  • 礼八·徐松

    〔诞圣节〕《太公金匮》:夏桀之时,有芩山之水,桀常以十月发民凿山穿陵,通于河。民谏曰:「凿山穿陵,是泄天之气,发地之藏。天子失道,后必有败。」桀杀之。期年,岑山崩为大泽,汤率诸侯伐之。 《含神雾》:唐地处孟冬之位,得常山、泰

  • 诗书·张载

    周南召南如干坤。“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但仪刑文王则可以取信家邦,言[当]学文王者也。 蝀者,阴气薄而日气见也。有二者,其全见者是阴气薄处,不全见者是阴气厚处。 圣人文章无定体,诗、书、易、礼、春秋,只

  • 读礼志疑卷二·陆陇其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魏庄渠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故祭祀皆子孙自主之亲友咸来助祭若祭他人祖考岂有感格之理世俗他人有丧辄致奠祭以此为厚而不知其为非礼也虽先哲大儒亦未免从俗然于吾心终不安葢偶窥测得圣人制礼之本

  • 卷九十七·山井鼎

    钦定四库全书七经孟子考文补遗卷九十七日本山井鼎物观 撰春秋左传注疏第四十五昭公九年曰女为君耳将师聪也正误师当作司考异足利本君之卿佐是为股肱为作谓宋板永懐堂同注故言弁髦因以敝之敝之下有弁亦冠也四字永同

  • 长阿含十报法经卷下·佚名

    后汉安息国三藏安世高译第一八法。行者为增本行未得慧法八因缘。何等八。一为若行者依受教诫行。亦依慧者同学者。是本行。未得慧便得慧。是为一法因缘。已依佛亦余慧者同学者。得时时闻微法经。是增本行。不得本慧便

  • 甘露军茶利菩萨供养念诵成就仪轨一卷·佚名

        开府仪同三司特进试鸿胪卿肃国公食邑三千户赐紫赠司空谥大鉴正号大广智大兴善寺三藏沙门不空奉 诏译  归命金刚手  密主大菩萨  能说最上乘  令速证菩提  甘露军茶利  能摧诸魔障  以慈慧方便

  • 雪窦石奇禅师全录序·通云

    嘉兴大藏经 雪窦石奇禅师语录雪窦石奇禅师全录序遄崇祯丁丑岁冬。予友黎太冲结庵城南烟水关。延请石奇禅师。师至则掩关焉。予与同邑魏司马宾吾闻风。特往谒师。韵格静远。相对穆然。久之而退。虽未领玄机。然已仰门

  • 湘行散记·沈从文

    沈从文著。由12个单篇组成(原收11篇,其中《滕回生堂的今昔》在最初结集出版时,文稿为编辑遗失漏排,1983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沈从文选集》时,重新补入)。1936年3月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初版。《湘行散记》是一组以叙事

  • 元音·佚名

    十二卷。元孙原理汇辑、陈孟凝编选、张中达校正。孙原理、陈孟凝、张中达三人生卒年、事迹均不详。张中达出任定海县丞时方刻板行世 (乌斯道《元音序》)。本书共十二卷,共选入元朝一百七十六位诗人的诗作,并在诗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