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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乐府巻九

元 左克明 撰

琴曲歌辞

唐书乐志曰琴禁也夏至之音隂气初动禁物之淫心也世本曰琴神农所造广雅曰伏羲造琴用五扬雄曰舜弹五弦之琴而天下化琴操云文王武王加二弦以合君臣之恩今称二弦爲文武弦是也自伏羲制作之后有瓠巴师襄伯牙子期皆善鼓琴而其曲有畅有操有引有弄其后西汉时有庆安世刘道彊赵飞燕皆以琴称古有五曲曰鹿鸣伐檀驺虞鹊巢白驹九引曰烈女伯妃贞女思归霹雳走马箜篌琴引楚引十二操曰将归猗兰山越裳拘幽岐山履霜朝飞别鹤残形水仙襄陵焉自是以后作者相继而其义与所起畧可考而知故不复备论

思亲操 虞舜【古今乐録曰舜游歴山见鸟飞思亲而作此謌】

陟彼歴山兮崔嵬有鸟翔兮高飞瞻彼鸠兮徘徊河水洋洋兮淸泠深谷鸟鸣兮莺莺设张罝兮思我父母力耕日与月兮往如驰父母逺兮吾将安归

襄陵操 夏禹【一曰禹上防稽书曰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懐山襄陵浩浩滔天乐录曰禹治洪水上防稽山顾而作此謌琴集曰禹上防稽夏禹东廵狩所作也】

呜呼洪水滔天下民愁悲上帝愈咨三过吾门不入父子道衰嗟嗟不欲烦下民

箕子操殷箕子【一曰箕子吟古今乐録曰纣时箕子佯狂痛宗庙之爲墟乃作此歌后传以爲操】

嗟嗟纣爲无道杀比干嗟重复嗟独柰何漆身爲厉被髪以佯狂今柰宗庙何天乎天哉欲负石自投河嗟复嗟柰社稷何

拘幽操周文王【一曰文王哀羑里琴操曰拘幽操文王拘于羑里而作也】

殷道溷溷浸浊烦兮朱紫相合不别分兮迷乱声色信谗言兮炎炎之虐使我愆兮幽闭牢阱由其言兮遘我四人忧动勤兮

文王操周文王【琴操曰纣爲无道诸侯皆归文王其后有鳯凰防书于郊文王乃作此謌】

翼翼翺翔彼鳯凰兮防书来游以防昌兮瞻天案图殷将亡兮苍苍之天始有萌兮五神连精合谋房兮兴我之业来望羊兮

克商操周武王【一曰武王伐纣琴论曰克商操武王伐纣时制】

上告皇天兮可以行乎

伤殷操宋微子【尚书大传曰微子将朝周过殷之故墟见麦秀之蔪蔪黍禾之油油也曰此故父母之国宗庙社稷之亡也志勤心悲欲哭则爲朝周欲泣则近妇人推而广之作雅声卽此操也亦谓之麦秀歌云】

麦秀蔪蔪兮禾黍油油彼狡童兮不我好仇

采薇操殷伯夷【琴集曰采薇操伯夷所作也亦曰晨游高举】

登彼西山言采其薇以乱易暴不知其非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适安归于嗟徂兮命之衰矣

越裳操周公旦【古今乐录曰越裳献白雉周公作歌遂传之爲越裳操】

于戯嗟嗟非旦之力乃文王之德

神鳯操周成王【一曰鳯凰来仪古今乐录曰周成王时鳯凰翔舞成王作此歌】

鳯凰翔兮于紫廷予何德兮以感灵頼先人兮恩泽臻于胥乐兮民以寜

履霜操尹伯竒【琴操曰履霜操尹吉甫之子伯奇所作也伯竒无罪爲后母所谗而见逐乃集芰荷以爲衣采楟花以爲食晨朝履霜自伤见放于是援琴鼔之而作此操曲终投河而死】

履朝霜兮采晨寒考不明其心兮听谗言孤恩别离兮摧肺肝何辜皇天兮遭斯愆痛没不同兮恩有偏谁说顾兮知我寃

猗兰操鲁孔子【一曰幽兰操琴操曰猗兰操孔子所作孔子歴聘诸侯诸侯莫能任自卫返鲁隐谷之中见香兰独茂喟然叹曰兰当爲王者香今乃独茂与众草爲伍乃止卓援琴鼓之自伤不逢时托辞于香兰云】

习习谷风以隂以雨之子于归逺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时人闇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

将归操鲁孔子【一曰鄹操琴操曰将归操孔子所作也孔丛子曰赵使聘夫子夫子闻鸣犊与窦犨之见杀也回舆而旋爲操曰将归史记世家曰孔子旣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简子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蕐之死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兮某之不济此命也夫子贡曰何谓也孔子曰窦鸣犊舜蕐晋国之贤大夫也赵简子未得志之时湏此二人而后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夫鸟兽之不义尚知辟之况乎某哉乃还息乎鄹乡作爲鄹操哀之】

翺翔于卫复我旧居从吾所好其乐只且

山操鲁孔子【琴操曰山操孔子所作也季桓子受齐女乐孔子欲谏不得退而望鲁山作此曲以喻季氏若山之蔽鲁也】

予欲朢鲁兮山蔽之手无斧柯柰山何

雉朝飞操齐犊沭子【古今注曰雉朝飞者犊沭子所作也齐宣王时处士冺宣年五十无妻出薪于野见雉雄雌相随而飞意动心悲乃仰天而叹曰大圣在上恩及草木鸟兽而我独不获因援琴而歌以明自伤】

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防羣游于山阿我独何命兮未有家时将莫兮可柰何嗟嗟莫兮可柰何

别鹤操 商陵牧子【崔豹古今注曰别鹤操商陵牧子所作也娶妻五年而无子父兄将爲之改娶妻闻之中夜起倚尸而悲啸牧子闻之怆然而悲乃援琴而歌后人因爲乐章焉】

将乖比翼兮隔天端山川悠逺兮路澷澷揽衾不寐兮食防餐

处女吟鲁处女【琴操曰处女吟鲁处女所作也古今乐录曰鲁处女见女贞木而作歌亦谓之女贞木歌】

菁菁茂木隐独荣兮变化垂枝含蕤英兮脩身养志建令名兮厥道不同善恶幷兮屈身身独去微淸兮懐忠见疑何贪生兮

琴歌三首百里奚妻【风俗通曰百里奚爲秦相堂上乐作所赁澣妇自言知音因援琴抚弦而歌问之乃其故妻还爲夫妇也亦谓之扊扅字说曰门关谓之扊扅或作剡移】

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防我爲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相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防我爲

百里奚百里奚毋巳死葬南谿坟以瓦覆以柴舂黄藜搤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捐我爲

求凰操汉司马相如【琴集曰司马相如客临卭富人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窃于壁问见之相如以琴心挑之爲琴歌二章按汉书相如饮卓氏弄琴文君窃从戸窥心恱而好之及夜亡奔相如相如与驰归成都后俱如临卭是也】

鳯兮鳯兮归故鄕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縁交颈爲鸳鸯胡颉颃兮共翺翔

鳯兮鳯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爲妃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采芝操汉四皓【琴集曰采芝操四皓所作也古今乐录曰商山四皓隐居高祖聘之四皓不仰天叹而作歌】

皓天嗟嗟深谷逶迤树木莫莫高山崔嵬岩居穴处以爲幄茵晔晔紫芝可以疗饥唐虞徃矣吾当安归

八公操 淮南王安【一曰淮南操古今乐録曰淮南王好道正月上辛八公来降王作此歌】

煌煌上天照下土兮知我好道公来下兮公将与予生毛羽兮超腾靑云蹈梁甫兮观见瑶光过北斗兮驰乘风云使玉女兮含精吐气嚼芝草兮悠悠将将天相保兮

思归引晋石崇【旧说卫有贤女邵王闻其贤请聘之未至而王薨太子曰吾闻齐桓公得卫女而覇今卫女贤欲留之大夫曰不可若贤女必不我聴若聴必不贤不贤不可取也太子遂留之果不聴拘于深宫思归不得援琴而歌曲终自缢而死晋石崇亦有思归引但思归河阳所居若刘孝威胡地凭良马备言思归之状而已】

思归引归河阳假余翼鸿鹤高飞翔经芒阜济河梁朢我旧馆心恱康淸渠激鱼彷徨鴈惊泝波羣相将终日周览乐无方登云阁列姬姜拊丝竹叩宫商宴蕐池酌玉觞

刘孝威

胡地凭良马怀骄负汉恩泉烽火入囘中宫室燔锦车劳逺驾绣衣疲屡奔贰师巳防律都尉亦销魂龙堆求援急狐塞请先屯枥下驱双骏腰邉带两鞬乘障无期限思归安可论【一作言】

走马引张 率【一曰天马引崔豹古今注曰走马引樗里牧防所作也爲父报怨杀人而亡匿于山之下有天马夜降围其室而鸣觉闻其声以爲追吏奔而亡去明旦视之乃天马迹也因愓然大悟曰岂吾所处之将危乎遂荷粮而逃入于沂泽中援琴而鼔之爲天马之声故曰走马引】

良马龙爲友玉珂金作羁驰骛【一作相去】宛与洛半骤复半驰倐忽而千里光景不及移几方惜未见薛公宁所知敛辔且归去吾畏路傍儿

荆轲歌阳 缙【陈阳缙作荆轲歌后人传以爲琴中曲亦曰渡易水事载首集】

函谷路不通燕将重深功长虹贯白日易水急寒风壮髪危冠下七首地图中琴声不可识遗恨没秦宫

琴歌二首 赵 整【晋书曰苻坚末年怠于爲政赵整援琴作歌二章以讽之】

昔闻盟津河千里作一曲此水本自淸是谁乱使浊北园有枣树布叶垂重隂外虽多棘刺内实有赤心【晋书载记曰苻坚分氐户于诸镇赵整因侍援琴而歌坚笑而不纳及败于姚苌果如整言】

阿得脂阿得脂愽劳旧父是仇绥尾长翼短不能飞逺徙种人留鲜卑一旦缓急语阿谁

徐孝嗣

风闺晚翻霭月殿夜凝明愿君早留眄无令春草生

梁呉均

别鹤寻故侣联翩辽海间单栖孟津水惊唳陇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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