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正文

卷二百八 治平三年(丙午,1066)

  起英宗治平三年四月盡是年十二月

  夏四月甲申朔,觀文殿學士、戶部侍郎孫沔自環慶改帥鄜延,未至,卒於道。贈兵部尚書,謚曰威敏。沔居官以才力聞,強直少所憚。然喜燕遊、女色,故中間坐廢。妻邊氏,肅之孫,悍妒為一時所傳。檢賜諡在何時,去年五月始自河中移慶州。

  丙戌,禮院言:「濮安懿王建廟,當行祭告,而宗樸喪服未除。請權以本宮諸弟攝事,其祝文令教授為之。」初,命翰林學士馮京撰祝文,京言本院未有體式,乞下禮院議。禮院議稱:「皇帝某謹遣官恭告于親濮安懿王。」既而以詔俾王子孫奉祠事,乃更定此議。

  帝嘗以稱親之義質於天章閣待制兼侍講王獵,獵以為不可。帝曰:「王相待素厚,亦當爾邪?」獵對曰:「臣被王恩厚,故不敢以非禮名號加於王,所以為報也。」熙寧二年十月壬子當考。

  密州觀察使宗旦同知大宗正司事。宗旦居所生母喪,以孝聞,始請別擇地以葬,歲時奠祀,後著為法。宗室別擇地葬所生母,當自有日月,今附見。

  己丑,賜工部侍郎致仕皇甫泌帛一百匹。泌獻所著周易精義等書,上曰:「泌老不廢學,貧而守節,可尚也。」故有是賜。

  賜真定府僧懷丙紫衣。初,河中府浮梁用鐵牛八維之,一牛且數萬斤。後水瀑漲絕梁,牛沒於河。募能出之者,懷丙以二大舟實土,夾牛維之,用大木為權衡狀,勾牛,徐去其土【一】,舟浮牛出。轉運使張燾以聞,故有是賜。

  工部郎中、天章閣待制、集賢修撰陸詵為兵部郎中、鄜延路都總管、經略安撫使兼知延州。

  贈皇后弟內殿崇班高士林德州刺史。士林將家子,獨喜學,上嘗以「謹守法律」四字誨之,曰:「能此,則為良吏矣。」每欲進擢,后屢辭。既卒,始追贈焉。明年又贈節度使。

  乙未,潁王府翊善、同修起居注邵亢知制誥、知諫院兼判司農寺。於是上謂潁王曰:「翊善端直朴厚,已擢為諫官矣。」王頓首謝。

  金部員外郎、直龍圖閣、天章閣侍講傅卞為起居舍人、同知諫院。卞議濮王典禮,與執政意合,故驟進。卞本傳云,上疏言:「外憂可以豫防,姦邪無狀,所當深察。富弼有大臣之器,不當在外。」當考。

  度支郎中王稷臣直集賢院、充潁王府翊善,令於皇子兩位供職。

  辛丑,命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司馬光編歷代君臣事跡。於是光奏曰:「自少已來,略涉羣史,竊見紀傳之體,文字繁多,雖以衡門專學之士,往往讀之不能周浹,況於帝王日有萬幾,必欲遍知前世得失,誠為未易。竊不自揆,常欲上自戰國,下至五代,正史之外,旁采他書,凡關國家之盛衰,繫生民之休戚,善可為法,惡可為戒,帝王所宜知者,略依左氏春秋傳體為編年一書,名曰「通志」,其餘浮冗之文【二】,悉刪去不載,庶幾聽覽不勞,而聞見甚博。私家區區,力不能辨,徒有其志而無成。頃臣曾以戰國時八卷上進,幸蒙賜覽。今所奉詔旨,未審令臣續成此書,或別有編集?若續此書,欲乞亦以「通志」為名。其書上下貫穿千餘載,固非愚臣所能獨修。伏見翁源縣令廣南西路經略安撫司勾當公事劉恕、將作監主簿趙君錫,皆習史學,為眾所推,欲望特差二人與臣同修,庶使早得成書,不至疏略。」詔從之,而令接所進書八卷編集【三】,俟書成取旨賜名。其後君錫父喪,不赴,命太常博士、國子監直講,劉攽代之。恕,筠州人【四】,君錫,良規之子也,攽,敞之弟也。

  司空致仕鄭國公宋庠卒。帝方以災異避正殿,有司誤奏毋臨喪,乃為挽辭二篇賜之,贈太尉兼侍中,謚元憲,帝為篆其墓碑曰「忠規德範之碑」。庠自應舉時,即與弟祁以文學名擅天下,尤工詩賦,一時進士共學之。愛祁甚篤,儉約不好聲色,讀書至老不倦。尤畏法,在揚州使工甓堂塗,取卮酒與之,後知誤取公使,立償之,而取予者皆被罰。其為相,儒雅練故事,自初執政,遇事輒分別是非可否,用是斥退。及再登用,遂浮沉自安。然天資忠厚,嘗曰:「逆詐恃明,殘人矜才【五】,吾終身弗為也【六】。」沈邈嘗為京東轉運使,數以事侵庠,及庠在洛陽,邈子為府屬所惡,欲痛治之以法,庠獨不肯,曰:「是安足罪也?」人以此益稱其長者。

  戊申,河東轉運使、集賢校理、工部郎中吴充為鹽鐵副使。上雅知充,前此數問充所在,會充入對,上諭以教授時事,嘉勞之。居河東才半歲,即召入。

  樞密副使、禮部侍郎胡宿,累乞致仕。庚戌,罷為吏部侍郎、觀文殿學士知杭州。

  殿前都虞候、容州觀察使郭逵檢校太保、同簽書樞密院事。同簽書樞密院事自逵始。於是知制誥邵必當制,草詞以進,而言逵武力之士,不可置廟堂,望留誥敕與執政熟議。弗聽。逵既入西府,眾多不服,或以咎韓琦,琦曰:「吾非不知逵望輕也,故事,西府當用一武臣,上欲命李端愿,吾知端愿傾邪,故以逵當之。」或曰上本意欲用張方平,琦知方平不附己,猥曰西府久不用武臣矣,宜稍復故事。上督其人,無以應,乃遽用逵。知諫院邵亢、御史吴申呂景交章論祖宗朝樞府參用武臣【七】,如曹彬父子、馬知節、王德用、狄青,勳勞為天下所稱則可,逵黠佞小才,豈堪大用。不報。案此事續綱目在三月,宋史為二年事【八】,俱與此不合。

  壬子,詔流內銓:「磨勘選人願入職官者,與循資注官,令任還無贓私罪【九】,及私罪杖已下情輕者,有舊舉主三人或新舉主二人,與磨勘引見。歲舉選人充京官者【一○】,自今以三分之一舉令、錄、判、司、簿、尉充職官;舉主滿三人,歷任無贓私罪或私罪杖以下情輕者,判、司、簿、尉有出身三考,無出身四考,與注合入職官【一一】;充縣令須到任一考乃得舉。」所以分減舉者數,省京官也。此本志語。嘉祐五年八月,有京官舉主三人者為職司,自此遂著令。

  司天監奏彗星浸微,羣臣詣閤門拜表乞御正殿,復常膳,不許。自是三表,乃許之。

  五月甲子,同判流內銓蔡抗言:「伏見係磨勘奏舉候次引對選人二百五十人【一二】,一歲引見不過百人,計須二年半方可引絕。檢會編敕,在朝文臣知雜御史以上、武臣觀察使以上,各許舉外任選人充京官;安撫發運轉運使副、提點刑獄、知州軍通判,各舉轄下選人充京官縣令。今將南曹逐年舉狀,約一千九百員。被舉者既多,故磨勘者益眾,朝廷雖於引對之際限以班次,然內外舉官之數,未嘗略有裁損,本源未窒,徒抑其流,故選人日月滋引。且今天下吏員有限,每一官之闕,初授、已替并見任者率三人,故使除授益難,能否共滯,若不稍為更改,恐久而不勝其弊。乞權罷在朝文臣知雜御史以上、武臣觀察使以上每年所舉京官。在外安撫使以下至通判逐年所舉京官縣令,各量本處在任吏員多少,於舊數十分內量減三五分,候員少即依舊。臣伏思朝廷更張法制,抑太甚之弊,蓋有材者不患見遺,僥倖者則所不欲,況今來只是減損臣僚所舉人數,即不增添選人考第舉主,在人情亦無所觖望。乞委近臣參酌施行。」詔在京文臣知雜御史以上、武臣觀察使以上每歲舉幕職、州縣官充京朝官二人,今後並罷。蔡抗疏可以見當時歲舉改官及磨勘引對人數,本志刪取甚略,今從會要。

  乙丑,詔:「河北戰兵三十萬一千餘人,陝西戰兵四十五萬九百餘人,并義勇,令本路都總管常加訓練,毋得占役。」時邊臣或奏請增兵,朝廷以為兵數不少,故降是詔。

  是日,彗行至張而沒。彗之未沒也,言者多以為憂。或告韓琦,琦曰:「借使復有一星出,欲何為乎?」此據日記。

  戊辰,上謂宰臣曰:「朕日與公等相見,每欲從容講論治道,但患進呈文字頗煩,多不暇及,中書常務有可付有司者,悉以付之。」自是中書細務止進熟狀,及事有定制者歸有司,中書降敕而已。

  庚午,詔中書、樞密院,自今朔望會于南廳。

  吏部流內銓進編修銓曹格敕十四卷,詔行之。

  右武衛大將軍、果州刺史叔褒領文州團練使。初制,宗室入學十五以上通兩經者,大宗正以聞,命官試論及大義,中者度高下賜出身或遷官。至是,叔褒試所學中,故有是命。叔褒,德恭曾孫也。

  丁丑,屯田員外郎王克臣子孝莊為右屯衛將軍、駙馬都尉,賜名師約,以尚德寧公主故也。初,上數稱唐公主下嫁多名人,及選得師約,承衍曾孫,其父子皆業進士。令至宰相第,試以詩并其所業賦一編進御,召見清居殿,又諭以毋廢學。後又出經籍及紙筆硯墨賜之。

  六月乙酉,吏部郎中、知磁州李田監淄州鹽酒稅務。嘉祐六年,始置考課法,至是考課院言田再考在劣等,故有是命。坐考劣降等自田始。

  丁亥,免陸詵正衙,令入見,上勞問之曰:「卿嶺外處畫無不當者,鄜延最當敵道,故選用卿,今將何施為。」詵曰:「邊事難以遙度,抑未審陛下意務在安靜或欲示威也?」上曰:「大抵邊陲宜以安靜為務,昨見王素言朝廷與帥臣常欲無事,自餘將校無不欲生事要功者,卿謂此言如何?」詵曰:「素所言是也,陛下能責任將帥,令疆埸無事,即天下幸甚!」上稱善,勉之。

  辛卯,太常博士劉庠為監察御史裏行。庠私議濮王事與執政意合,故命以言職。

  壬辰,詔司農寺置主簿一員。

  贈故霸州文安縣主簿、太常禮院編纂禮書蘇洵光祿寺丞。所修書方奏未報而洵卒,賜其家銀絹各百兩匹,其子殿中丞、直史館軾辭所賜求贈官,既從之,又特敕有司具舟載其喪歸蜀。嘉祐初,王安石名始盛,黨友傾一時,歐陽修亦善之,勸洵與安石遊,而安石亦願交於洵,洵曰:「吾知其人矣。」安石母死,士大夫皆弔,洵獨不往。作辨姦一篇,其文曰:

  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靜者,乃能見微而知著。月暈而風,礎潤而雨,人人知之。人事之推移,理勢之相因,其疏闊而難知,變化而不測者,孰與天地陰陽之事,而賢者有不知,其故何也?好惡亂其中,而利害奪其外也。昔年羊叔子見王衍曰:「誤天下蒼生者,必此人也。」郭汾陽見盧杞曰:「此人得志,吾子孫無遺類矣。」自今而言之,其理固有可見者。以吾觀之,王衍之為人也,容貌言語,固有以欺世而盜名者,然不忮不求,與物浮沉,使晉無惠帝,僅得中主,雖衍百千,何從而亂天下乎?盧杞之姦,固足以敗國,然而不學無文,容貌不足以動人,言語不足以眩世,非德宗之鄙暗,亦何從而用之?由是言之,二公之料,亦容有未必然也。今有人口誦孔、老之言,身履夷、齊之行,收召好名之士、不得志之人,相與造作言語,私立名字,以為顏淵、孟軻復出,而陰賊險很,與人異趣,是王衍、盧杞合而為一人也,其禍可勝言哉!夫面垢不忘洗,衣垢不忘澣,此人之至情也。今也不然,衣夷狄之衣,食犬彘之食,囚首喪面,而談詩、書,此豈人情也哉?凡事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姦慝,鞧刁、易牙、開方是也。以蓋世之名,而濟未形之患,雖願治之主,好賢之相,猶將舉而用之,則其為天下之患必然而無疑者,非特二子之比也。孫子曰:「善用兵者,無赫赫之功。」使斯人而不用也,則吾之言為過,而斯人有不遇之歎,孰知禍之至於此哉!不然,天下將被其禍,而吾獲知言之名。悲夫!

  洵既沒,三年而安石用事,其言乃信。張方平嘗論洵曰:「定天下之臧否,一人而已。」安石丁憂乃嘉祐八年八月。

  戊申,又從三司使韓絳奏請,置管勾三司使廳都知雜司公事文簿一員,命屯田員外郎梁端為之。後數日,上謂宰臣曰:「近以梁端管勾三司使廳公事,副使、判官得統攝否?」對曰:「此特判使之屬也。」上曰:「三司使權甚重,以小官而預使務,必藉勢為姦,可追罷前敕。」宰臣以三司使甚重,舉一官不從,恐非委付之體。上曰:「不然。人主過差,人臣當規正,豈人臣之誤,人主不得而改也。」卒罷之。此事據三朝史志,月日據會要。

  己酉,御崇政殿,疏決在京繫囚。

  壬子,改清居殿曰欽明,召直集賢院王廣淵書洪範於屏。謂廣淵曰:「先帝臨御四十年,天下承平,得以無為。朕方屬多事,豈敢自逸,故改此殿名。」因訪廣淵先儒論洪範得失,廣淵對以張景所得最深。遂進景論七篇。明日,復召對延和殿,謂廣淵曰:「景所說過先儒遠矣。以三德為馭臣之柄,尤為善論。朕遇臣下常務謙柔,聽納之間,則自以明斷。此屏置之坐右,豈特無逸之戒。」

  秋七月甲寅,屯田員外郎吴申為殿中侍御史。初,劉庠舉申自代,上曰:「朕固知申。」遂擢用焉。庠,申門人也,自傅卞議濮王事稱旨,庠及申私論與卞協,故相繼並居言職。

  乙丑,奉國留後、虢國公宗諤為保靜節度使。於是濮王子孫及魯王孫各遷官一等,遷者凡二十人。上之為皇子,辭疾不肯入宮,詔本位長屬敦促,宗諤最長,於時勸行。及上即位,宗諤上十餘章論功,上不得已,特遷奉國留後。中書詔知制誥韓維命辭,再三屬之曰:「語勿太深。」宗諤在藩,素嫉上。宗諤有庖夫善為羊膾,上使之為膾兩盤,宗諤見問之,對曰:「十三使之膾也」。宗諤怒,毀器覆肉,笞其庖夫。宗諤性陰狡,所惡婢妾,往往鴆殺之。

  八月己亥【一三】,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崇文院檢討呂公著知蔡州。公著嘗言濮安懿王不當稱親及頒諱於天下,又請追還呂誨等,皆不從,即稱疾求補外官。上曰:「學士朕所重,豈得輕去朝廷?」家居者百餘日,上遣內侍楊安道即家敦諭,且戒安道曰:「公著勁直,宜徐徐開曉,語勿太迫也。」又數令公著兄公弼勸之,公著起就職,才數月,復上章請出。而有是命。

  己酉,知制誥、判國子監蔡抗言:「臣近累準朝旨,令舉諸宮院大小學教授。欲乞今後諸宮院教授有闕,並下兩制輪舉,所貴各舉所知,以盡天下之才。」詔今後諸宮院大小學教授有闕,令國子監與學士、舍人輪舉。此據會要八月十五日事。熙寧元年五月庚辰有詔。

  九月癸丑,知制誥、史館修撰蔡抗為龍圖閣直學士、集賢殿修撰知定州。上謂抗曰:「第行,且召卿矣!」軍士番戍,婦人游佚於外,歸輒首原。抗下令無得首,必按以法。戍兵感之。

  甲寅,改簽書樞密院事郭逵父贈左神武軍上將軍斌為左驍衛上將軍。先是,國朝除環衛,誤以六統軍為上將軍,至是改之。

  乙卯,命知制誥宋敏求題濮安懿王及三夫人廟主于園。

  丙辰,幸天章、寶文閣,命兩府觀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王珪所書仁宗御詩石刻。初,仁宗立上為皇子,珪請對而後草詔,後有間珪者。是日,上御蕊珠殿召珪,設紫花墩賜坐,勞問久之,詔中書授珪兼端明殿學士,且諭曰:「執政員闕,即命卿矣。」翌日,又賜盤龍金盆一,珪皇恐謝,上謂曰:「朕知卿忠純有守,曩者有讒語,朕今釋然無疑,故有此賜。」珪頓首曰:「非陛下保全,何以至此!」

  帝欲去官冗之患,獻言者皆謂三歲一磨勘,其進似亟,稍遷已至高位,故獲蔭者眾,詔兩制詳定。最初刊去姓名【一四】。

  其言曰:「伏見審官院京朝官以上磨勘轉官者,舉一歲中約有千數,其因職任陞擢者,尚不與焉。按國朝會要,真宗用諫官孫何等疏,遂罷郊祀序進之制,即令有司考其殿最,臨軒引對,親加陞黜。又令審官院考較京朝官,令任五年以上磨勘,無贓私罪即以名聞,當議遷秩。又令在京臣僚已經三年磨勘,改轉後依舊勾當,直候得替後更及三年,再令磨勘。當時條制雖前後不同,然大抵不限定三年,亦不以在任得替,一例磨勘。今自寺監主簿以上,率三歲遷,外任者不俟替歸【一五】,在京者亦無候替別限年磨勘之制。至有待闕于家,動踰歲時,居無職事,祿廩不絕,苟及三年,則又磨勘。臣謂考課之弊,無甚于今,而亦無速于今也。欲乞朝廷檢詳舊制,以見今內外京朝官及兩制以上磨勘之法,別立中制,雖未能盡如虞舜三考黜陟之典,且復祖宗之制,亦庶幾抑僥倖之弊矣。」權御史中丞彭思永相繼言:「乞今後前行正郎該磨勘,依轉大卿監例,候四周年方得施行。及自歷任正郎後,須得舉主五人,內有本路提、轉及大兩省三人,方與改轉少卿監。」直龍圖閣兼天章閣侍講、同知諫院傅卞言:「乞今後京朝官至員外郎,且依舊年限磨勘外,其前行員外郎入正郎磨勘,並限四周年。至前行郎中,更不許磨勘。兩制臣僚自待制以上,並乞五周年磨勘。至諫議大夫,更不許磨勘。」殿中侍御史吴申言:「乞從今裁節如有前行郎中合轉少卿監者,且令權住,先立定員數,候有闕,則以次遷授。仍以歷任年深無贓私罪,或曾歷職司差遣不經責降,或前後歷官可稱,及素有文行者,先次遷轉。前行員外郎合轉郎中,及太常、國子博士合轉員外郎者,亦且權住,先立定員數,候有闕則以次遷補。」監察御史裏行劉庠言:「欲乞【一六】少卿監合磨勘轉大卿監者,如年已及七十已上,更不許磨勘。」監察御史裏行蔣之奇言:「兩制已上皆四年轉兩官,比京官乃是二年一轉,欲乞兩制亦依京朝官例【一七】,五年磨勘轉一官,至前行郎中後,更添左司郎中一轉。」於是翰林學士承旨張方平等奏:「檢祥祖宗朝中外官不立遷轉條限,大中祥符八年,始降詔京朝官並以三周年,令審官院磨勘、引對與轉官。是時仕路猶清,官員數少,厥後及今五十餘年,約祥符初略計十倍。以故員多闕少,坐糜祿俸,才否無辨,差遣不行。考課之法,難復施用,官制之弊,無甚於此。今詳定且欲自京朝官以上磨勘,一例各展一年。陞朝官至後行郎中,更不磨勘,其有才望或勞績,或因繁難任使,即自朝廷甄擢。蓋登仕陞朝,累至正郎,奏蔭子孫,稍奉法循理,自應至州郡長吏,以此處常調,固已為優厚。其待制以上,既處顯近,請遵祖宗故事,更不磨勘。若因事功,或因寄居任上,自聖衷推恩遷改,應見資品已高,各據所居官止。自餘條例,一切仍舊。其任卿監不曾歷職司差遣,只自常參官累遷者,並送審官院依例差遣。其老或疾陳乞留臺、宮觀、監當者,更不磨勘。如此則操柄歸於君上,勸沮行於朝廷,人材有所甄別,重難煩劇之地,可以用人,事體均平,簡而易守,比於祖宗之制【一八】,猶為優也。」

  癸亥,詔曰:「朕惟制治之本,必始於官,設官之方,其亦有擇。國家承累聖之祚,躋時丕平,既假省寺之官出釐庶務,復許以三祀俾之一遷。歲月既深,吏員猥積。雖海宇至廣,工師實繁,以官率人,倍者數矣。肆我臺閣,數陳其故,茲用博議,審求臧謀。而封章亟來,請從更制。朕嘉與卿士圖惟厥中,庶幾流弊由此其息。自今待制已上,自遷官後六歲無過,則復遷之;有過亦展年,至諫議大夫止。待制以上六年一遷官,至諫議大夫止,不知何年卻改此法,當考。京朝官四歲磨勘,至前行郎中止。少卿監仍以七十員為定員【一九】,有闕即檢勘前行郎中遷官及四歲以上、校月日之久者,以次補之。少卿監以上遷官聽旨。如別有勞績,或因要重任使,特旨推恩者,即不在此例。」此據會要及當時頒降條貫冊,今實錄、正史止載詔書,餘並削去,要似可惜,故復存之。初獻言者,當考其姓名。張舜民浮休小史云:京朝官四年磨勘,原無著令,熙寧中審官院率行之,至今為常格。按此詔書及臣僚申請甚備,安得謂無著令,豈舜民未詳考乎?

  乙丑,翰林學士承旨張方平言:「竊見嘉祐五年陳旭言,三班院供奉官以下八千八百餘人,乞裁冗濫,立條制,于時定議,事頗酌中。旭始言八千八百餘員,及此又已五年,數當增倍,其濫如此,而不云救,何以立憲度、建治功?乞下兩府檢會前議,早為裁定頒行,亦振起頹弊之一端也。」詔以付樞密院,而計三班見使臣六千五百三十四人而已,遂無所更議。

  太常博士、監察御史裏行馬默守本官通判懷州。初,默彈奏濟州防禦使李珣犯銷金,並匠人送開封府,官吏不能正其罪;又言宗惠女使當如法錄問,且請自今外人罪連宗室,大辟皆錄問然後斬【二○】;又言國子監直講劉攽輕薄無行,多結交富貲舉人,不可為開封試官;又言萬及等所壞倉米十八萬石,當治米所以溼惡,并劾提點倉場李希逸以不覺察。而及等實由希逸舉發。默除御史時,攽有戲言,默用此怒,故妄彈奏攽。默又屢言濮王不宜稱親,上以為疏繆,故黜之。御史劉庠奏乞留默,弗聽。默本傳云,上疏以劾歐陽修、郭逵,不言乞留御史,今從實錄。

  皇城司嘗捕銷金衣送開封府,推官竇卞上殿請其獄。會有以內庭為言者,上疑之。卞曰:「真宗禁銷金自掖廷始,今不正以法,無以示天下【二一】,且非祖宗立法禁之意【二二】。」上曰:「然。文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正謂此爾。」詔率如卞請。此事與李珣不同時,今附見馬默罷御史之後,當存考。

  庚辰,知諫院傅卞言:「風聞貴戚奏薦恩澤,未經減定,或託以親戚,濫及高貲商販之徒。」詔:「自今妃嬪、公主以下,非有服親若有服親之夫,無得奏薦。」

  是月,夏國主諒祚舉兵寇大順城,入寇柔遠寨,燒屈乞等三村,柵段木嶺。初,環慶經略安撫使蔡挺斥候嚴明,知諒祚將入寇,即遣諸將分屯要害,以大順城堅,雖被攻不可破,不益兵;柔遠城惡,命副都總管張玉將重兵守之;敕近邊熟戶入保清野,戒諸寨無得逆戰。諒祚將步騎數萬攻圍大順三日,蕃官趙明與官兵合擊之。諒祚裹銀甲氊帽以督戰【二三】,挺先選強弩分列于壕外,注矢下射,重甲洞貫,諒祚中流矢遁去。徙寇柔遠,張玉募膽勇三千人夜出擾賊營,賊遂驚潰。上遣中使賜挺手詔慰勞。諒祚退屯金湯,聲言益發步騎,且出嫚辭,須己得歲賜,復攻圍大順城。鄜延經略安撫使陸詵言:「朝廷積習姑息,故敵敢狂悖,不稍加詰責,則國威不立。」即止其歲賜銀帛,牒宥州問故。上喜曰:「固知此人可倚也。」詔詵得宥州報具聞。而諒祚果大沮,盤桓塞下,取糧而返,卒不敢入寇。又顧歲儉,貪得賜物,乃報言邊吏擅興兵,行且誅之。案續綱目以此為四月中事。

  冬十月壬午朔,以仙遊縣君任氏墳域為園,從禮院所奏也。

  癸未,遣西京左藏庫副使何次公齎詔賜夏國主諒祚,問所以入寇之故,仍止其歲賜銀帛。陸詵言:「敵頗順矣,不若且賜時服,因以詔問之,彼必感懼。今特遣次公,敵多姦,或疑朝廷畏己,則未遽服也。」不從。

  甲申,戶部判官、直集賢院王廣淵直龍圖閣兼侍讀,集賢殿修撰周孟陽兼侍講。帝不豫,廣淵憂思忘食寢,帝自為詔以慰安之,曰:「朕疾少間矣。」

  乙酉,詔兩日一御邇英講讀。時上已不豫,然近臣尚未知也,於是皇子潁王等引仁宗故事以請,從之。

  丁亥,詔曰:「先帝以士久不貢則怠於學,而豪傑者不時舉,故下間歲之令,冀以得人。而自更法以來,其弊浸長,何者?里選之牒仍故,而郡國之取減半,計偕之籍屢上,而道途之勞良苦。朕甚閔焉。其令禮部三歲一貢舉,天下解額,於未行間歲之法已前率四分取三分。」禮部奏名進士【二四】以三百人為額,明經諸科不得過進士之數。本志云:自是恩典不增而貢舉緩,士得休息,官以不煩矣。今削去。

  同簽書樞密院事郭逵【二五】為陝西四路沿邊宣撫使兼權判渭州。逵懇辭簽書,上曰:「初欲授卿宣徽使,慮外人以為罷政,第領樞職。」往重使權【二六】,自呂餘慶以參知政事權知成都府,其後見任執政無守藩者,至逵始以同簽書樞密院事出鎮。

  甲午,詔宰臣、參知政事舉才行士可試館職者各五人。先是,上謂中書曰:「水潦為災,言事者多云不進賢,何也?」歐陽修曰:「近年進賢之路太狹,誠當今所患。臣每與韓琦等論議未合。」上曰:「何謂進賢路狹,中書嘗所進擬者,其人皆如何?」修曰:「自富弼、韓琦當國以來,十數年間,外自監司,內則省府官,比類選擢甚精,時亦得人,比於往年,絕不同也。然皆是錢穀刑名強幹之吏,此所謂用才也。如臣所言進賢路狹,謂館職也。」上曰:「如何?」修曰:「朝廷用人之法,自兩制選居兩府,自三館選居兩制。然則三館者,輔相養材之地也。往時入三館有三路,今塞其二矣,此臣所謂太狹也。」上曰:「何謂三路?」修曰:「進士高科一路也;大臣薦舉二路也;因差遣例除三路也。往時進士五人以上及第者,皆得試館職,第一人及第,有不下十年即至輔相者。今第一人及第,兩任凡十年,方得試館職,而第二人已下無復得試,是高科一路塞矣。往時大臣薦舉,隨即召試,今止令上簿,候館閣闕人與試,而館閣人初無員數,無有闕時,則上簿者永無試期,是薦舉一路又塞矣。唯有因差遣例除者,半是年勞老病之人。此臣所謂進賢路太狹也。新格置編校官八人,皆用選人,歷七年乃自校勘除校理,此外未嘗有所擢用。臣謂此八員者宜仍舊,它員或闕,即令中書擇人進擬,庶無遺賢。」上嘉納之,故有是詔。因謂輔臣曰:「館閣養才之地,比欲選數人出使,無可者,公等其各為朕搜揚,雖執政親戚、世家勿避,朕當親閱可否【二七】。」於是韓琦、曾公亮、歐陽修、趙槩等所舉蔡延慶、夏倚、已見嘉祐二年。王汾、葉均、劉攽、已見嘉祐八年。章惇、胡宗愈、王存、李常、張公裕、王介、已見嘉祐六年。蘇梲、安燾、已見嘉祐八年。蒲宗孟、陳侗、陳睦、李清臣、已見治平四年。朱初平、黃履、劉摯凡二十人,上皆令召試。琦等以為人多難之,上曰:「既委公等舉,苟賢,豈患多也?」乃令先召權提點陝西刑獄、度支員外郎蔡延慶等十人,餘須後試。延慶,齊子;汾,禹偁曾孫;均,清臣子【二八】;惇,德象族子;宗愈,宿弟子;存,丹陽人;常,南康人;公裕,江原人;梲,頌弟;燾,開封人;宗孟,新井人;侗,莆田人;睦,侗弟;初平,昂孫;履,邵武人;摯,渤海人也。朱史修傳云:詔韓琦、曾公亮各舉六人,歐陽修、趙槩各舉五人。與墨史及此云二十人數不合,當考。劉攽誌陳侗墓乃云:文彥博薦侗宜在館閣,召試,而富弼守汝州,請侗為從事,須考滿召試。會弼歸,執政即召試【二九】,除館閣校勘。不知此時薦侗者何人也。

  丙午,羣臣以來歲元會,表上尊號曰體乾膺曆文武聖孝皇帝【三○】,詔不許,五表乃許之。

  十一月甲寅,慶州蕃官都巡檢使、內藏庫使趙明領順州刺史,以擊夏人于大順城有功也。於是將士及蕃官有功者隨輕重賞之。初,夏人攻圍大順,上召西上閤門使劉几問之,曰:「大順天險,非敵可近,第恐夏人與趙明為绚爾!」上曰:「趙明之子奔馬入城,幾為所掩,卿料敵何其神也。」

  戊午,帝不豫。

  己巳,歸徐國公主于王氏,皇后及皇子潁王、東陽郡王送至第,詔皇后翌日乃歸。

  司馬光奏:「臣聞王者父天母地,子育黎元,嚴恭鬼神,畏懼災異,故能安靜國家,饗有多福,自生民以來,不易之道也。天雖至高,視聽甚邇,朝夕不離王者左右,順吉逆凶,應若影響,此乃詩、書所載,聖人所言,豈可謂之漠然無知【三一】,而簡忽不顧哉?臣伏見陛下踐阼已來,太陽祲色,中有黑子;大風晝晦;冬溫無冰;連年大水,漂沒廬田。以至今歲災異尤甚,彗星彰見,光炎隆熾【三二】,朝東暮西,連月乃滅;飛蝗害稼;日有食之。加之陝西、河東夏秋乏雨,禾既不收,麥仍未種,婦子恓惶,流離滿路;西戎內侮,邊鄙未安。當此之際,羣臣宜勸導陛下,以祗畏天命,勤恤民隱,克己謙約,博求至言,以消變咎,以延嘉祥【三三】。而朝廷晏然,曾不為意,或以為自有常數,非關人事,或以為景星嘉瑞,更當有福。今者又有佞臣建議,請上尊號,其為欺蔽上天,誣罔四海【三四】,孰甚於此!使上帝鬼神,怫鬱不懌。自拜表以來,陛下嬰此疾疹,久而未愈,此皆羣臣諂諛之罪,陛下豈得不省寤而深思哉?臣不勝區區,忘生觸死,伏望陛下自以聖意止羣臣所上章表,卻尊號而勿受,更下詔書深自咎責。咨謀四方,廣開言路,求所以事天養民,轉災為福之道。俟聖體康復,政化流通,天時豐穰,人心悅豫,然後推崇徽號,何晚之有?如此庶幾上帝收還威怒,福祿大來,聖躬和平,勿藥有喜,羣臣百姓,莫不幸甚。況陛下鄉者郊禮之前,辭尊號不受,天下稱頌盛德,至今未已。然則是棄虛名而得實名,舍虛美而取實美也,於陛下何損焉。臣荷國大恩,承乏侍從,見近日羣臣皆以言為諱,入則拜手稽首,請加鴻名,出則錯立族談,腹非竊笑,終無一人為陛下正言其不可者【三五】,臣切痛之。是敢妄進狂瞽,唯聖明采察。」不從。

  初,夏人寇大順,上問兩府策將安出?宰相韓琦請留止歲賜,遣使齎詔責問。樞密使文彥博等曰:「如此則邊釁大矣。」至引寶元、康定之喪師,以動上意。琦曰:「兵家須料彼此,今日禦邊之備,大過昔時。且諒祚狂童,豈可比元昊也?詰之必服。」上竟從韓琦議,遣何次公往使。朝退,二府以所論不同,各私相語。彥博謂其黨曰:「渠自言料敵,且觀渠所料。」逾月,次公還,以諒祚表進。上已臥疾,輔臣入問起居畢,琦扣御榻曰:「諒祚服罪否?」上力疾顧琦曰:「一如所料。」諒祚所上表雖云「受賜累朝,敢渝先誓」,然尚多游辭,歸罪於其邊吏。乃復賜詔詰之,令專遣使別貢誓表,具言今後嚴戒邊上酋長,各守封疆,不得點集人馬,輒相侵犯;其鄜延、環慶、涇原、秦鳳等路一帶,久係漢界熟戶并順漢西蕃,不得更行劫擄及逼脅歸投;所有漢界不逞叛亡之人,亦不得更有招納,苟渝此約【三六】,是為絕好,餘則遵依先降誓詔。朝廷恩禮,自當一切如舊。

  十二月,先是,帝久服藥,監察御史裏行劉庠奏請立皇太子【三七】,帝不懌,封其奏。一日,宰相韓琦等問起居退,潁王出寢門,憂形於色,顧琦曰「奈何【三八】?」琦曰:「願大王朝夕勿離上左右。」王曰:「此乃人子之職。」琦曰:「非為此也。」王感悟去。帝自得疾不能語,凡處分事皆筆於紙。

  辛丑,帝疾增劇,輔臣問起居罷,琦復奏曰:「陛下久不視朝,中外憂惶,宜早立皇太子,以安眾心。」帝頷之,琦請帝親筆指揮,帝乃書曰:「立大王為皇太子。」琦曰:「必潁王也,煩聖躬更親書之。」帝又批於後曰:「潁王頊。」琦即召內侍高居簡授以御札,命翰林學士草制。學士承旨張方平至榻前禀命,帝憑几出數語,方平不能辨,帝以手指畫几,方平因請進筆書所諭,遂進筆,帝書「來日降制,立某為皇太子」十字,所書名不甚明,方平又進筆請之,帝再書「潁王」二字,又書「大大王」三字,方平退而草制。

  壬寅,立皇子潁王頊為皇太子。帝既用輔臣議立皇太子【三九】,因泫然下淚【四○】。文彥博退謂韓琦曰:「見上顏色否?人生至此,雖父子亦不能無動也。」琦曰:「國事當如此,可奈何!」皇子始聞命,辭於榻前者久之。

  癸卯,大赦,賜文武官子為父後者勳一轉。

  乙巳,詔以來年正月十九日冊皇太子【四一】,翰林學士承旨張方平為禮儀使,翰林學士王珪撰冊文,錢明逸書冊,知制誥宋敏求書寶。

  是歲戶一千二百九十一萬七千二百二十一,丁二千九百九萬二千一百八十五。夏秋稅二千四十二萬一千四百七十石,以災傷放二百一十萬二千七百四十六石。斷大辟一千八百三十二人。

  注 釋

  【一】徐去其土「其」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補。

  【二】其餘浮冗之文「冗」原作「沉」,據同上二本、閣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五三編修通鑑改。

  【三】而令接所進書八卷編集「進」字原脫,據宋撮要本及同上書補。

  【四】恕筠州人「筠」原作「均」,據范祖禹范太史集卷三八秘書丞劉君墓碣、宋史卷四四四劉恕傳改。

  【五】殘人矜才「人」原作「忍」,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宋史全文卷一○上、宋史卷二八四宋庠傳改。

  【六】吾終身弗為也「身」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宋史補。

  【七】祖宗朝樞府參用武臣「樞府」原作「樞密府」,據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宋宰輔編年錄卷六刪。

  【八】宋史為二年事「宋」原作「朱」,閣本作「宋」,宋史卷二九○郭逵傳繫此事於治平二年,因據改。

  【九】令任還無贓私罪「令」,宋本、宋撮要本、閣本及宋會要選舉二八之三均作「今」。

  【一○】歲舉選人充京官者「舉」字原脫,據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書補。

  【一一】與注合入職官「官」字原脫,據同上二本及同上書補。

  【一二】候次引對選人二百五十人上「人」字原脫,據同上二本補。

  【一三】八月己亥「己」原作「乙」,按本月癸未朔,不值乙亥。據同上二本、閣本及宋史全文一○上改。

  【一四】最初刊去姓名此六字,宋本、宋撮要本均作大字單行。

  【一五】外任者不俟替歸「不」原作「以」,據宋本、閣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五六去冗官、宋會要職官一一之一六改。

  【一六】欲乞「欲」原作「敬」,據宋本及同上二書改。

  【一七】欲乞兩制亦依京朝官例「例」原作「制」,據宋本及同上二書改。

  【一八】比於祖宗之制「比」原作「此」,據長編紀事本末卷五六去冗官、宋會要職官一一之一七改。

  【一九】定員「員」字原脫,據宋本及同上二書補。

  【二○】大辟皆錄問然後斬「斬」,宋本作「斷」。

  【二一】無以示天下「示」原作「法」,據宋本、閣本及宋史卷三三○竇卞傳改。

  【二二】且非祖宗立法禁之意宋本「禁」下有「民」字。

  【二三】裹銀甲氊帽以督戰「裹」原作「衷」,據太平治蹟統類卷一一治平西夏擾邊改。

  【二四】禮部奏名進士「名」原作「召」,據宋本、閣本改。

  【二五】同簽書樞密院事郭逵「事」字原脫,據宋本及宋史全文卷一○上、宋宰輔編年錄卷六補。

  【二六】往重使權「往」原作「任」,據閣本及范太史集卷四○郭逵墓志銘、編年綱目卷一七改。

  【二七】朕當親閱可否「親」字原脫,據宋本補。

  【二八】清臣子「清」原作「青」,據宋本及宋史卷二九五葉清臣傳改。

  【二九】執政即召試「執政」二字原脫,據宋本補。

  【三○】體乾膺曆文武聖孝皇帝「膺」原作「應」,據宋本、閣本及宋史卷一三英宗紀改。

  【三一】豈可謂之漠然無知「然」下原衍「而」字,據宋本及司馬光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卷三五請不受尊號劄子刪。

  【三二】光炎隆熾「光炎」原作「天災」,據宋本及同上書改。

  【三三】以消變咎以延嘉祥宋本及同上書均作「以消復變咎,延致善祥」。

  【三四】誣罔四海「四海」,宋本及同上書均作「海內」。

  【三五】終無一人為陛下正言其不可者「其」字原脫,據宋本及同上書補。

  【三六】苟渝此約「渝」原作「淪」,據宋本、閣本改。

  【三七】皇太子「太」字原脫,據宋本及長編紀事本末卷五六訓導皇子補。

  【三八】奈何「奈」原作「如」,據宋本及編年綱目卷一七、同上長編紀事本末、宋史全文卷一○上改。

  【三九】帝既用輔臣議立皇太子「議」字原脫,據宋本及同上長編紀事本末、宋史全文補。

  【四○】因泫然下淚「因」字原脫,據宋本及同上長編紀事本末補。

  【四一】皇太子「太」字原脫,據宋本及同上書補。

猜你喜欢
  列传第二十五 袁 昂子君正·姚思廉
  列传第十五 谢哲 萧乾 谢嘏 张种 王固 孔奂 萧允弟引·姚思廉
  卷二百六十一 列传四十八·赵尔巽
  第五回 陈桥驿定策立新君 崇元殿受禅登大位·蔡东藩
  明世宗肃皇帝实录卷二百四十九·佚名
  卷之二百三十一·佚名
  稽古録卷五·司马光
  一百八十二 曹(禺页)奏请圣安并报雨水粮价摺·佚名
  卷一·吕中
  通鉴答问卷四·王应麟
  刘敏传·宋濂
  第六章学租·佚名
  恰克图市约·佚名
  卷三十六·佚名
  卷第四十·佚名

热门推荐
  巻十四·顾瑛
  卷三十·胡文学
  卷二十九·胡文学
  卷二十七·胡文学
  卷二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四·胡文学
  卷二十六·胡文学
  卷二十五·胡文学
  卷二十三·胡文学
  卷二十一·胡文学
  卷二十二·胡文学
  卷十九·胡文学
  巻十三·顾瑛
  卷十八·胡文学
  卷二十·胡文学

随机推荐

  • 槎翁诗集卷七·刘崧

    (明)刘嵩 撰○七言排律题萧静安所藏归隐图髙人归隐定何年一望青山兴杳然桂树髙岩晴雪里桃花流水白云邉桥通絶岸茆堂近路转深林草市连巢父持竿还入海留侯辟榖早归仙偏思骑鹤扪星斗亦拟呼龙种石田此境未知何处有畵图千古

  • 卷334 ·佚名

    宋太宗 逍遥咏 一法从何有,三皇五帝前。 周知多异境,猛利要精专。 我命须依道,阴功及物缘。 善心通感应,动静理深玄。 宋太宗 逍遥咏 还丹百数细须寻,以验从来道理深。 火候混成如白屑,水中

  • 卷四十四·高棅

    钦定四库全书唐诗品彚卷四十四明 高棅 编五言絶句七余响李商隠登乐游原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杨诚斋云此诗忧唐祚将衰也】悼伤后赴东蜀辟至散闗遇雪剑外从军逺无家与寄衣散闗三尺雪囘梦旧鸳机

  • 卷八十八·志第六十四·河渠六·张廷玉

        ◎河渠六   ○直省水利   三代疆理水土之制甚详。自井田废,沟遂堙,水常不得其治,于是穿凿渠塘井陂,以资灌溉。明初,太祖诏所在有司,民以水利条上者,即陈奏。越二十七年,特谕工部,陂塘湖堰可蓄泄以备旱潦者,

  • 第一回 盘古王一出世初分天地·黄士衡

    诗曰:混沌初开气候淳,标枝野鹿看君臣。三皇五帝宾天去,辛苦阎浮世上人。却说王者父天母地,而子万民。可见天为父,地为母。帝王为之子,而天下万世臣民,则又帝王之子也。此书单言历代帝王之事,自不得不由子而溯源其父母。从来言

  • 名臣碑传琬琰之集中卷十三·杜大珪

    (宋)杜大珪 编郭将军逵墓志铭范祖禹公讳逵字仲通世家巨鹿国初徙京师后卜塟洛阳因家焉曾祖隐赠太保祖荣赠太傅考斌赠太师中书令曾祖妣何氏祖妣崔氏妣贺氏追封信安永嘉华原三郡太夫人公幼慷慨喜兵学初以父荫补北班殿侍寳

  • 名臣碑传琬琰之集上卷七·杜大珪

    (宋)杜大珪 编宋元宪公庠忠规德范之碑王珪治平三年四月辛丑司空致仕郑国公薨于京师时天子方以烖异避殿有司误奏毋临丧乃作挽辞三章以哀之为废朝二日赠公太尉兼侍中谥曰元宪五月丙寅天子成服于苑中百官慰殿门下其年十月

  • 钦定石峰堡纪略卷十六·佚名

    七月二十四日丁丑上命军机大臣传谕阿桂福康安曰前据刚塔奏于打喇赤堡遇见贼匪正在击剿间逰击萨炳阿因带石伤所领左哨兵丁先行退走等语曾降防令李侍尧查明首先退走之兵正法示众总未据李侍尧查奏又前据冯光熊奏守备福泰

  • 段秀实传·刘昫

    段秀实的字叫成公,陇州氵开阳县人。祖父段达,曾任右卫中郎。父亲段行琛,曾任洮州司马,后因段秀实赠官扬州大都督。段秀实生来极行孝,六岁时,母亲生病,他不吃不喝七天,母亲病好转了,才喝水吃饭。他长大后,沉着稳重有决断。天宝四

  • 卷十三【起僖公十五年尽二十一年】·杜预

    <经部,春秋类,春秋左传注疏>钦定四库全书春秋左传注疏卷十三【起僖公十五年尽二十一年】晋杜氏注 唐陆德明音义 孔颖达疏经十有五年春王正月公如齐注无传诸侯五年再相朝礼也例在文十五年【疏】

  • 人贵有自知之明·孔子

    【原文】 子使漆雕开①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②。”子说。 【注释】 ①漆雕开:孔子的学生,姓漆雕,名开,字子开。②吾斯之未能信:是“吾未能信斯”的倒装,“之”是用来倒装的同。信,信心。斯,代词,指孔子让他出仕这件事。 【

  • 卷二十七·盛世佐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仪礼集编  钦定四库全书仪礼集编卷二十七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士丧礼第十二之二管人汲不説繘屈之注曰管人有司主舘舎者不説繘将以就祝濯米屈萦也防曰聘礼记云管人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此为死者故

  • 卷第一百一十七·佚名

    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卷第一百一十七五百大阿罗汉等造三藏法师玄奘奉 诏译业蕴第四中邪语纳息第二之二有律仪。有不律仪。有住律仪者。有住不律仪者。云何律仪。谓有七种。即离断生命。乃至离秽杂语。云何不律仪。谓亦

  • 丛林中的艰苦岁月·苏珊娜·穆迪

    《丛林中的艰苦岁月》是自传,是随笔,是短篇小说集,又因贯穿着移民拓荒主题而类似长篇小说。作者苏珊娜·穆迪是加拿大最早也是最重要的女作家之一,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好手笔,在如实描绘拓荒生活的同时,屡有独到的

  • 五行精纪·廖中

    《五行精纪》“是南宋朝代算命学的一部集大成作,它引用了当时流行的50多种算命文献,并且具有确切的撰写年代,内容相当重要。我们可以此书为基础,清理算命学说的‘源’(往前追溯)和‘流’(往后延伸),探讨八字算命理论的发展脉络

  • 上清金章十二篇·佚名

    《上清金章十二篇》,撰人不详。约出于南北朝或隋唐上清派道士之手。一卷,收入《万历续道藏》。本篇言诵章仪法。内载五言颂诗十二首,题作「上清金章」。道士斋醮行仪时歌咏此章以赞颂神灵。《上清诸真章颂》一书收录本篇

  • 希澹园诗集·虞堪

    诗别集。明虞堪著。三卷。卷首有桑以时序。卷末有丁未(元至正二十七年,1367)虞堪跋。本集为其门生襄阳丘晋所编,存诗共三百三十三首,皆为作于元代的作品。有《四库全书》本及数种旧抄本。另有虞堪诗集,题作《鼓枻稿》

  • 宝藏神大明曼拏罗仪轨经·佚名

    二卷,赵宋法天译。佛在楞伽国,说宝藏神大夜叉王之陀罗尼及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