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宗显皇帝实录卷之二百六
万历十六年十二月己卯朔谕元辅昨览卿等所奏悉见雅量朕怒此辈纷纷扰奏不遂辄逞私臆借言排击甚失国体故治其狂妄之罪非卿等累及卿所奏留中以全卿等之美卿可体朕意即出视事并谕两次辅知又览次辅锡爵题帖内说亡女一事卿可代朕谕勿悲惜过度恐失治生之道亦不必再有托陈负朕倚协辅至意
○大学士申时行等奏缴钦奉 御札文书官李文辅恭捧至臣私寓臣谨祗领即传示同官讫伏念臣等猥以庸陋忝备弼臣过有万端愚无一得自知窃禄尸位有负 皇上任使之恩而顷者因事惕衷省躬思咎盖众论喧腾人情卼臲而不能镇服朝政有缺 主德未宣而不能匡维虽无阿从之心而有阿从之迹既有失职之罪而幸逃失职之诛此公论所以不与而言官所以相规也乃蒙 皇上不即弃捐仍令在列而 圣慈天覆 宸谕眷温俯从臣等之愚曲贳敢言之士仰见 皇上转圜之度止辇之风将流誉寰区垂光史册岂臣等得专其美至臣锡爵亡女私怀亦蒙轸念仰惟 皇上眷绥之渥不啻家人父子之情臣等义激铭肝感深雪泣即捐躯陨首不足以报 圣恩于万一矣即日报名廷谢其 圣谕一道谨尊藏阁中彰 皇上容言礼下之美谨奏谢以闻
○是日 上遣司礼监太监陈政口传 圣谕谕内阁张鲸侍奉多年他家用的人做坏了事他未必知如今都下法司问过重罪了张鲸著他私家闲住这不为章奏纷纷处他只为近年四方灾伤民间疾苦每令他访奏不以实闻故此处他又谕朕欲召见先生每偶因动火未安待朕体全愈即出召见大学士申时行等奏谢窃惟进退用舍乃朝廷大纪纲不可以近而或忽访问灾伤乃朝廷大政事不可以远而或遗 皇上天纵英明日亲几务犹欲访求民瘼通达下情而张鲸不能仰体 圣心不以实奏壅蔽之罪诚无所逃且内外官工皆当守法奉公简身戢下而张鲸任用匪人犯法坏事以致法司尽暴其罪言官交斥其非疏纵之愆亦难自免 皇上特垂 宸断出之私家非为人言纷纷姑以塞盈庭之议乃繇 圣心独断用以儆失职之辜此真至明至公同符尧舜非臣愚昧所能仰窥万一惟有播之在廷书之史册使万世称颂 圣德而已
○吏科给事中李沂劾东厂太监张鲸倚势乘宠招权纳贿罪恶万状屡经科道指摘今群党邢尚智等既处而元凶未伏其辜非法之平数日来都市喧传咸谓鲸广进金宝多方请乞果尔则亏损 圣德又不止顾念侍卫之微劳矣伏乞 乾断以释群疑＜锍-釒＞入上怒下镇抚司即讯同日刑科给事中唐尧钦亦有＜锍-釒＞击鲸而得从宽政姑置不究以沂＜锍-釒＞有都市流传进贿一语故也而沂旨内有这厮欲为冯保张居正报讎云云说者又谓时司礼张诚为冯保之余欲甘心于鲸沂＜锍-釒＞实为所用是则未易言矣○庚辰大学士申时行等具奏廷谢报闻是日＜锍-釒＞救李沂谓张鲸之事言官交章论劾何独李沂一人致干 圣怒及取其＜锍-釒＞读之果属狂缘李沂系庶吉士授官未及两月新进书生不识忌讳若居正冯保在日彼犹未入仕途原无恩讎何为报复不过风闻建白心实无他似不必深罪且昨为马象乾所言 皇上犹为臣等曲全褒臣雅量况 皇上天地之量何所不容而苛求一无知之小臣哉不报
○辛巳礼部题海西弗秃等卫女直夷人都指挥往吉奴等一百一名进贡如例赐宴命临淮候李言恭待
○顺天巡按御史孙旬勘报密云蓟州昌平永平各道所属府州县灾伤请照例蠲免民屯钱粮以恤灾民 上从之○起升原任副使陈文焕四川副使
○南刑部主事刘以焕革职听勘以御史陈扬善劾其受贿枉断李镗一事也
○升刑部员外朱熙洽山西佥事分守赤城
○谕给原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月米岁夫如例从四川抚按徐元泰何倬之请也
○命成安伯郭邦相承袭祖爵
○壬午升山西参政刘中立狭西按察使
○癸未镇抚司打问过给事中李沂奏上御批李沂既刑究明白拏在午门前杖六十斥为民文书官刘成将本到阁阁臣申时行等大惊欲具＜锍-釒＞救且留御批未发刘成不可竟持去而 上已遣太监张诚出监杖矣时行等惶遽上＜锍-釒＞曰李沂上干圣怒已蒙打问死生未保再行廷杖重复加刑恐万无主理此 累朝以来所未有仰累 圣德关系不小臣等不能匡救必难靦颜在列伏望少霁 天威俯全言官垂死之命躬诣会极门侯旨有顷传谕云先生每说话依得的依了依不得的也难依如前日马象乾就依了李沂放下各处贪官污吏不说却说我贪这等掜污君父岂可轻宥时行等复向张诚极言诚不可竟杖之
○礼部尚书朱赓吏科左给事中王继光相继言内竖之收宜罢 圣意已定不欲变但令供事老病者汰革
○户部题覆 潞王再请湖广河泊等所柴洲坑套等项地亩合如数给发以抵添给之数其州田额税行湖广抚按酌议报可
○甲申添设河南开封府同知一员驻劄荆隆口祥符县丞荣泽主簿各一员专管河务○升河南副使齐一经山西参政分守河东
○礼部题 潞王之国以 兄皇遣弟虽与 父皇遣子有间而礼未尝不同查得景王之国先期一日王与妃恭诣御前面辞行五拜三叩头礼祗祝受训命毕诣母妃前行四拜礼出明日王赴大明门陛辞启行繇朝阳门出先期一日百官赴府辞至日具朝服侍班候王行礼毕出易吉服至朝阳门桥东左右序立候王辂过而罢今 潞王之行已经奉旨照景王例行前项礼仪伏候裁定 上曰是
○追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劳堪等诰命二十六轴内府印绶监会官烧毁
○翰林院编修邓以赞引疾乞假许之
○乙酉巡抚宣府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许守谦三年考绩荫子许其德送监读书
○丙戌大学士申时行等题庶吉士王德完补授给事中 ○户科给事中薛三才＜锍-釒＞救李沂谓 皇上躬亲览断博采蒭荛言官论事雅荷包容顾独震怒于沂者岂真为张鲸罪沂哉亦以沂之狂戆示惩耳夫妄拾齐民哗传之语形诸奏牍非对君之体沂诚失言然意在耸动 圣听以除君侧之恶非敢有心掜污也至云为张居正冯保复讎则二奸擅权时沂尚诸生度未识面世岂有触雷霆甘斧钺为素不识面之人图报复者哉况沂罪而言官之气结矣何以励臣节乎时太常寺卿李尚思等吏科给事中陈与郊等各有＜锍-釒＞语多切至俱不报
○升河南参议徐三畏本省副使备兵磁州
○丁亥予原任吏部尚书汪宗祭二坛造葬部覆其执法郎曹宣劳中外晚节克全舆论推也○戊子工部尚书石星覆总督河道潘季驯题称河南黄河上流三门七泽而下地平土疏每易冲决特非运道所经往往忽视以为无虞而不知上源既决运道未有不阻者故修守之法在河南尤属紧要其故道繇新集出小浮桥铜帮铁底所当开复而岁俭费繁未能遽行惟慎加修守庶保无虞因条列六议一黄河北岸逼漕南岸逼省先臣刘大夏于两岸各筑长堤绵旦千有余里百年来颇受其利乃坍塌冲汕岁久易湮宜刻期修筑一沁水发源沁州至武陟与黄合势最湍悍而莲花池金圪垱其险要也生灵无算寄命一堤危若累卵而最险处止四百余丈即尽甃以石工亦易辨所当亟议石堤以图永赖者也一河工甚钜而所恃工费止河堡夫银而已近缘并入条鞭有司辄急京运而缓河道任民逋负甚至已徵而别用竟不扣还河工所以坠误也今议从前借用者如数抵还在民者徵解贮开封待不时之用一役民用其力当恤其私今议开归怀三郡近堤没官田地给堡老六亩堡夫五亩不足则以旷工银置产以授之则民有身家之患防堤益力矣一河之害在河南尤大则治河之功在河南尤难往秋防举劾仅行于淮徐而不及河南诚为缺典宜一体甄别以示激劝一河南虽非运道所经而河清水性与淮徐无异固当以治淮徐之法治之则夫责郡邑长吏以一事权核岁修工程以预兴举增补卷筑以固堤防所当通行者也诏如议行
○己丑宣大总督兵部尚书郑雒引疾乞致仕不允○升刑部郎中熊瑞湖广副使
○庚寅大学士申时行奏问起居以李沂一事 上怒甚连日称疾不视朝也
○大学士许国奏昨廷杖李沂一事臣备员辅弼既不能潜消众议调护于先是以清 主上之听又不能披豁微诚挽回于临时以霁 主上之威致使 圣心焦劳外观震骇而臣一辞莫措一筹莫施得罪群臣贻讥万世失职之罪莫此为甚伏望 皇上将臣罢斥别选忠贤列在枢机共跻治平宣扬盛美臣虽跧伏田野犹瞻仰阙廷也得旨卿辅政多年忠勤端亮正赖分猷弼违岂可遽自引退即出辅理不允辞
○王锡爵奏臣之遭遇拔擢四年于兹矣屡荷 眷留一陛再荫如天之恩不可缕举即近日幺么一女特廑手札传慰蔼然家人父子之情臣感激涕零陨身莫报顾大臣立朝期于尽节小人怀惠期于图报 皇上以子视臣恤其家事而臣不以父事 皇上国论纷起而不能持衮职有阙而不能补非立朝之节也臣前＜锍-釒＞谓犬马之身轻于一羽 皇上尚惟其疾之忧何况 皇上天地 祖宗付托之身而以委巷风闻书生狂直一言疾威震怒起居失常臣喑无献替止办哀啼非报恩之道也臣负此二罪席藁自陈伏听罢斥惟是至情大义不忍恝然自顾身名遂忘国事辄有芹暴之献凡人主有内愧之真情深谋之密事而臣下矢口触之则有所不堪如近日张鲸金宝一事既出讹传则心无愧怍正足资 皇上一笑焉用怒为凡听言之道先虚其心次辨其理心虚则蒭荛皆可择心实则肝胆皆可疑疑在理内犹可说也若张居正冯保报讎之疑则理外矣且 皇上不见先年抗＜锍-釒＞攻居正之艾穆即居正之同乡乎以此推之足知中外言讎言党俱非公论不可信也凡台谏言事欲动 上听往往过激要在 明主折衷处断以服其心降言优容以养其气即如张鲸之事 皇上恩威操纵业已两全自此旋霁风雷别无根蔓则庙堂岂更有一事者凡廷杖非正刑 先朝虽间一有之亦未有逮鞫廷杖并行于一人一时者臣每见犯人惟强盗大逆则有好生打问之旨今以加之言官窃恐未安张居正擅权时欲箝人口将 世宗晚年遗札尽行进御名虽效忠实欲导 皇上以刑辱言官自为已地耳 皇上必欲法 祖自有良法美意可师居正万世罪人岂可黜其人而复行其志乎凡阁臣受心膂之托于外廷＜锍-釒＞而于 皇上亲臣每事调解原不为诸臣市恩亦不为一身逃谤诚恐言壅反溃事激反伤欲以明覆载之无私示宫府之一体也 皇上倘谅其心则不必疑其言倘疑其言则不必用其人政本重地不当但为臣等顾惜体面而已诸如此类皆急时难诤平时可思言时无味用时得力 圣人动举不可再误天下人心不可再咈臣愚垂死谆谆之言不可再渎伏望皇上垂日月之明先将臣罢斥以正失职之罪然后虚心平气采纳臣言 宠与十札恩藉再生首丘骸骨死且不污得旨卿公忠直亮敷陈谠言朕方嘉纳眷倚岂可遽自引退宜即出辅理不允辞
○礼部题海西友帖等卫女直夷人都指挥泊扯一百八十三人进贡如例赐宴命临淮侯李言恭待○ 潞王之国供用金宝费至二十余万内府既竭商办尤苦户部尚书宋勋侍郎胡执礼巡视科道张应登等各上＜锍-釒＞争论语语切至有减三分之一余办进
○辛卯吏科给事中杨文举
○命顺天府官竭诚祷雪
○癸巳升四川参政张孙绳浙江按察使
○甲午大学士申时行等奏原任大学士王家屏德器宏雅学识深淳十载讲帏启沃之功最茂两年政地经纶之业方新臣等忝与同官皆自以为不及今服制已满应及时召用光佐 圣明且官必择人人惟求旧 上得忠贤以资明谟弼谐之益下得僚采以成同心共济之功此臣等荐贤为国之愚忠以人事君之职分也 上谕令撰手敕来行
○升神机七营参将郭三翰神机营副将 以马阑参将俞应乾调补神枢营 礼部题江西巡按朱鸿谟奏保孝子徐信等二人节妇刘氏等二十五人烈妇王氏等八人
命旌表如例 乙未 兵部题覆腻乃功次得
旨徐元泰加二品服俸李应祥升一级李士达周光镐各升一级朱文达等各升实职二级并赏金币有差 礼部屡类奏灾异大略谓山西偏关及狭西泾州固原陇西孤山等处俱天鼓鸣或如炮或如雷而镇番卫石灰沟天鼓震响云中有如犬状乱吠有声直隶滦州山东乐陵武定河南叶县浙江嘉兴府辽东金盖广宁及狭西宁夏云南卫府州县十余处俱地震或有声如雷鼓山裂石飞毁屋杀人甚则震倒城楼铺舍城垣衙宇民居压死男妇百余牛畜无算山东
德府宫殿灾兖州风雷暴作
鲁府西顺门左右房扫一空滋阳同时吹倒城垛坊牌及衙舍民居毙居民八人镇番卫异风蔽天拔木吹倒外城垛边墙百余丈 延绥九月大雨雹伤苗西北二路七月严霜杀稼 宁夏八月大雪积地尺许军士冻伤 南京旧西安门脊钟鼓楼各兽头及牮杆等俱被雷毁灾异纷出叠见皆上天谴告之符也盖据总督抚按等官各以所属地方官所申报者入告云疏入 诏诸司共图消弭勿事虚文 丙申 大学士申时行等题上拟撰手敕
敕吏部原任大学士王家屏升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办事遣官行取驰驿来京如敕奉行 与原任兵部右侍郎曹金 原任南京兵部尚书阴武卿各祭葬如例 丁酉 以年节颁赐辅臣申时行等及日讲官徐显卿等金币有差 太常寺题岁暮行
大袷于太庙东西两庑分献命公徐文璧侯李言恭前一日祭告太庙祧庙遣驸马许从诚万炜各行礼祭 太岁月将之神遣太常寺卿行礼
命镇守狭西总兵官王抚民为右府佥书管事 礼部题海西脱伦兀等卫女直夷人都指挥几失等四起共一百四十五人进贡如例宴赏
命临淮侯李言恭待 礼部题正旦令节朝觐官同在京官给宴赏钞锭
上报可 户部尚书宋纁以疾乞休致仕上温谕慰留不允 复除河南道御史赫瀛 升南京刑部郎中黄子美为德安府知府 升四川副使周思敬为本省参政 戊戌 升太常寺少卿王敬民为大理寺左少卿 己亥 礼部题译出几失等例求金带金损帽职事衣服 太常寺题正旦祭
九陵遣侯郭大诚徐文炜常绪＜彳胤-丿＞汤之诰陈应诏宋世恩李环伯方烨卫国本诣各
陵行礼恭仁康定景皇帝陵遣伯刘应元
哀冲 庄敬二太子坟指挥同知周清各行礼 庚子 山西布政傅作雨调补浙江右布政使 兵部题覆狭西总督尚书郜光先奏称虏酋吉囊与庄秃赖各领部众乞求内地过边住牧及顺义王护送番僧西回乞讨市赏恐诸酋合堤备为难且甘镇孤悬处处当防在延宁一镇远为哨探果虏王起帐西来从近边行走随宜抚处甘镇动支预备银犒赏酌量冲缓分兵防御如虏王必趋海上切近洮河归德一带则固镇道将哨备宜先督臣临时斟酌移镇调度及寅大总督尚书郑雒揭相同今吉囊乞过闇门虽觉安静而移帐高古城尚未出我门庭庄秃赖声言西抢鱼尾吉囊而要求水塘住牧寔欲处我堂奥顺义王送僧之举恐为假道伐虢之谋若各镇并力处置得宜则虏人虽宜入我有以逸待劳之势若彼众合谋声势联络则甘肃孤危我有以寡敌众之虞要之以抚为体以堵为用以守为正以战为奇及先时侦探宣谕临时防抚应援一切机宜诚为长虑应如议申饬
上是之 太和县知县潘应期革职提问从御史苏酂劾其投贿求脱也 礼部题海西顺劄等卫女直夷人都指挥宿人害等一百五人进贡方物如例赐宴命临淮侯李元恭待 南京江西道御史林可咸吏科等科给事中杜华先并疏张鲸宜正典刑盖未知已有处分也 壬寅升山西按察使吕鸣珂为山西右布政使
敕右府佥书张臣充总兵官镇守狭西 户部题覆宣大总督尚书郑雒及大同巡抚王基条议六事 一禁增年例大同年例自嘉庆十五年会议经制每岁京运主兵银二十六万九千六百三十八两 客兵银一十四万两在主兵军马有定数费用有定额在客兵则抚赏互市狭西经过八卫游兵支用不赀额内固难议减要当以前数为定毋得增添 一垦复屯田本镇抛荒地三千二百八十七顷该粮一万四千一百二十九石草二万四千五百六十三束应督令士运二商并所在居民开垦商人议给盐引居民俟三年成熟起科如民贫无力官给子种秋熟徵还庶屯额渐复而边饷可给 一催徵逋负大同民运坐派西山河南自万历十二年至十五年山西积逋粮九千一百余石银四十一万余两河南积逋银七万一千余两以至官军待哺过时未给今议除十二年十三年两年奉
诏蠲免外其十四十五年者勒限徵究以救燃眉之急 一清查冒破军士行月粮银马匹草料俱有程限而逃故倒死应照数扣支但恐法久懈弛宜行各道加意查核以严冒破 一清查盐引各边盐引土运二商报中上纳本色粮草分贮要地报中不得过三千引输纳不得踰三越月务于岁终会报成数今大同额盐一十一万三千八百余引该价四万五千六百余两分派各路上纳者任意延阁宜申饬督催违者提问 一惩戢朘削将领之朘削乃其故习本镇给散军粮先以道臣验封继以委官唱散终始不经将领之手但恐法令虽密而需索多端宜行各道严加体访如有贤能将领与士卒同甘苦者即列上考其贪饕剥削者即指名参劾 诏如议行 癸卯 以正旦令节
上赐辅臣及日讲官吊屏神笺诸物有差 兵科右给事中李廷谟题臣以典试历湖广江西南直诸处以比年饥馑民不聊生所在盗起然未有若湖广之停前驿南直之风香驿者贼首刘绍溪等杀伤官捕流劫民间淫纵荼毒为害甚惨出没于英山潜山太湖宿松蕲黄黄梅广济之间地界两省互相推诿漫无剿捕恐日久势盛或致他虞乞
敕兵道江防加意严缉下兵部覆议 訾家营支河工罢从总河潘季驯议也 乙巳大学士申时行等题奉
圣谕写累朝实录陆续进呈先于五月内太祖高皇帝宝训十五卷今又再进
实录自 洪武壬辰岁二月至三十一年闰五月止凡二百(三)[五](起居注)十七卷计七十三本装潢成帙呈上 御览 丙午 以祭告
太庙祧庙馂赐三辅臣 礼部题顺嫔张氏薨逝礼遵世庙裕嫔王氏例行礼下(抱本)于后一等 礼部题十七年正月朔日辰时日蚀例免朝贺上如奏命礼部侍郎田一俊魏时亮视 顺嫔葬地
大明神宗范天合道哲肃敦简光文章武安仁止孝显皇帝实录卷之二百六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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