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檄明万历皇帝文
天地之间,上自人类,下至昆虫,赶□天生天养之也。是你南朝生之养之乎?万历皇帝心不公□□□无地,恃其国大兵众,生□□□□□边外他国,将我祖□□□□□□,又助北关,将我听北关□□□□□□□□□□非德□□□□□吴兕口,张其哈剌□□□□处人住的房屋,尽行□□□过。田地不准收割,俱各皆□。且以北关不正之人,强欲生□,我本公正之人,必欲杀之。屡行欺逼,势不容我,含忍不过,故将我历来苦辱之情具奏上天,方敢起兵。实赖普养万物之天,至公无私,不以南朝为大国容情,而仍责其不公,不以我□小国,仍鉴公正而佑之。若依人心论,□□大国而无有小国也。但从公道□□□贿赂且不敢受。前南朝将□□□□□迦奴,逞家奴,推说断其□□□□□□□□□□天生一国□□□□□□□□□□天必报矣。你南朝□□□□□苍天岂忘乎?尔若公平无私,□□□尔面如日光,身如太山,心如沧□□敢私毫有犯。因尔改变初心,行□□公,以此犯耳。自古以来,岂有一姓之中尝为帝王,一君之身寿延千万,乃天运循还也。秦王吕政不等古时帝王,旬称为始皇帝,子为二世,以至千万世与天地同久。因其想念不正,上天致怒,父子十五年而失天□矣万历皇帝不由天命,不论事之是非,是者反欲杀之,非者反□□之,以致天怒,不数年间□□□□而亡。若依人心秦皇□□□□□□□□以□□也□□□□□□历代帝王,□有从□□□从地生出大抵是人之□□使之无衣无食,受苦受难,险阻备尝而后为天子者,往□□之。闻舜父顽听后母与象之言,尝欲杀舜,使之浚井,从而掩之,天悯其孝,从旁出之,困穷不遇乃躬耕于历山,后天命归之,遂有天下。天不论其贫贱孤独,惟论其德,默祐为帝,此其一也。可见由天□由人矣。若依瞽瞍之心,舜□□□□能保,况有天下乎?□□□□鉴古事不顺天意□□□□□多大言欺人,天岂遂尔之。□□□□。
又闻□宣王时,市中有民谣云:“月将升,日将没,檿弧箕服,实亡周国。”宣王闻之大惊,问曰:“此谣主何吉凶?”大臣召穆奏曰:“檿弧箕服,主国有弓矢之祸。”宣王曰:“尽杀造弓矢之人,烧藏弓矢之库,何如?”太史令伯阳父曰:“臣观天象,祸在宫中,非干弓矢之事。况谣云月将升,日将没,日者人君之□,没者不祥之兆,月者后妃之□,□者当有女主以乱天下。□□□杀无罪之人,烧弓矢之□。”□□后王崩,子幽王立,听信□□□□以亡天下,天兆不违,终□败亡,此其二也。克抚顺之年,尔南京出一石碑有云:“阴不阴,阳不阳。”岂非大明将亡之兆也,天意如此,人岂能违乎!
又闻秦始皇巡北边,卢生入海还,因奏录图书曰:“亡秦者胡也。”始皇曰,“胡乃边外之国也。”遂筑长城万里以避胡。后胡无事,其子胡亥无道,遂失天下。天兆不违,终必败亡,此其三也。推背图云:一□□弓立,岂非夷字耶?不知或夷人入主中国,或中国别有夷姓名者以乱天下也,天预示兆,□□有验,终不能违矣。
又闻刘邦初为泗上亭长,见秦皇无道,以布衣起兵,后天命有归而成帝业。天不论其贫贱孤独,惟论其德,默祐为帝,此其四也。若论国之大小,势之众寡,秦何以失,刘邦何以得天下,凡事必在天意者此也。尔南朝昏迷,智不及此,所以国家受祸也。
又闻曹操领兵百万伐吴,大兵压境,遗书于吴,令其来降。吴主孙权□□子群臣,时文臣进曰:“曹兵百万,我兵三万,势必不敌,不如早降,保全生灵。”武臣进曰:“文臣□□皆各为妻子,不为国家,若一投降,官自为官,民自为民,将置主上于何地。且人未有长生不死之理,况两军交战,只在天意,不在众寡,今日不如与之决一死战。”吴王然之,乃拔刀砍案曰:“有人敢言降者,与此案同。”于足以三万兵与曹兵百万相战,大败之,遂雄据江东,成鼎足之业。天不论势之众寡,只论事之是非公断,此其五也。尔南朝不□□之是非,只恃国大兵众,逆理谬行,以致天怪也。
又观我国史书,有金鼻祖皇帝,东方□□,尽属统驭,不囊为帝,闻西方有佛,欲往求佛。时尚煖,使人视江水冻否,回报未冻,即斩之。又使人视之,回报未冻,又斩之。复又使人视之,见江水未冻,哭泣江边,时有龙王化作人形,与使者语,令之回报江水已冻。帝至江上,龟背成桥,渡帝过江,圆首一视,龟桥倏灭,众不得济。帝自往西方求佛,遂失天下。其所属七部,粟末,伯咄、安骨车、拂涅,□□,黑水、白山等人民,皆窜伏山谷矣。不願为帝而一意求佛,天心怪之,遂亡天下,此其六也。
又观我国史书,有阿古打及弟吴乞买、粘罕,胡舍等,尝从辽主猎,能呼鹿制虎,搏熊放鹰。奉事辽主,尝侍辽主宴,辽主命诸酋起舞,至阿古打,不从,欲将公正之人无罪而杀之。阿古打怨之,遂收合前金七部逃散之众,缮甲修城。辽主闻之,亲率兵七十万伐之。阿古打率兵一万,大败辽兵,从此屡战屡胜,遂获辽主,封为海滨王,阿古打遂为大金皇帝。天不论国之大小,只论事之是非公断,此其七也。尔南朝岂不知之,先年边外诸夷,年年抢掳尔内地城堡子女牲畜,土民不安。及朕出世,削平诸夷,朝廷边疆不动寸草尺土,岁岁修贡通市,和好不绝。而尔南朝听信我仇人北关诬言,自恃国大兵众,以为生杀由己,欲杀我公正无罪之人,因致天怪也。
又闻宋徽宗时,有孤升御坐,男人生子,女人生须,诏为女道士,时纳辽叛人张珏,金人屡索不与,遂致两国兵争,执徽、钦二帝,徙至白山五国城。死后,高宗求徽宗尸,还之,起衅生事于无事之国,遂致天怒,灾异屡见,身俘国破,此其八也。我奉公正之人,尔南朝欲平白杀之,所以苍天致怒,屡降灾异,岂能逃乎,终必应矣.
又观我国史书,金太祖三世熙宗皇帝时,夜大风雨,雷电震坏寝殿鸱尾,有火入寝内,烧帏幔。又大风坏民居官舍,瓦木人畜皆飘颺十数里,死伤数百人。屡降灾兆,竟为完颜亮所弑。熙宗初政亦善,后因改其初心,天降灾异身弑,此其九也。
又观我国史书,完颜亮在熙宗世,见太宗诸子粘没喝子孙俱强叠,及即位后,尽杀之,纳其宗妇于官。又使定哥杀其夫崇义节度史乌带,以定哥为贵妃。恣于淫泆,至于宗族侄女,无所忌耻,皆与之私。又召葛王乌禄妻乌林答氏,乌林答氏谓乌禄曰:“我不行,上必杀王,我当自勉,不以相累也。”行至良乡自杀。又与其臣张轲议,伐南宋和好之国,徒单太后谏之不从,弑之。于是携后官妃妾,率兵六十万,号称百万,伐宋。如此无道,众心不服,大兵去后,众臣共立葛王乌禄为帝。完颜亮兵进至瓜州,为其下所杀,逆乱天常,贪淫暴虐,以致天怪,身弑异城,此其十也。凡为人主不顾道理,任其私意妄行,天岂肯容之乎,尔南朝无天无地,自以为天,砍杀我无罪之人,天心怪之,受此祸乱也。
又观我国史书,世宗皇帝最为文明之主,明达政事,好贤纳谏,天下太平,家给人足,仓廪有余,□□□□□□□□号为小尧舜,善政懿行,上格皇天,下服臣庶,是以得为皇帝,扬名于千万世之后,此其十一也。
又观我国史书,章宗皇帝时,有孟古部长铁木真,忠顺进贡。见其状貌奇异,无故欲杀之,以致两国兵争,天下失于铁木真,铁木真遂称大无,天不论国之大小,只论事之是非公断,此其十二也。尔南朝岂不知之。尔南朝改变公正之心,天心怪之,故削大为小,减众为寡,尔尚不知觉悟,仍恃国大兵众,以太山自比,以鸡卵比我,妄言如太山压鸡卵,还是尔死数未尽,故由不得尔言也。辽东地方横十日,直十日,满山遍地白骨暴露,是尔太山压的卵壳耶,尔那时兵马岂少乎。论众岂如天众,论力岂如天力,天之所怪,众力难支,如将聚虫抹杀一样,有何难也.
又闻元顺宗皇帝时,秦州山崩地裂,又汴京雨血,人衣皆赤。又京师地震,鸡鸣山崩,地陷方百里成池,人多没死。天如此屡降灾异,不能改过自新,听信奸人,不用忠臣,干戈蜂起,遂失天下。天预示兆,终不能逃,以失天下,此其十三也,尔南朝岂不知之。辽阳城井中出血,辽阳即破,北京城两年玉河流血,大风刮倒各衙内老树及石牌楼,天示大灾。今尔南朝国大兵众,岂能违天而移之乎,终必应矣。
又闻南朝朱元龙者,幼失父母兄弟,孤身为僧,乞食至濠州,门军欲执而杀之,城主郭光卿释而收养之,后天命归之,遂为天子。天不论其贫贱孤独,惟论其德,默祐为帝,此其十四也。若依人心,元顺帝天下何以失,朱元龙乞食之人何以得天下,可见由天不由人也。
又观我国史书,自大金以后,虽未统诸国,而本国之中常为君长,有属部人贾胡者生子七人,俱有大力,能披甲连跳九中,恃其有力,将我祖之儿妇抢去,我祖怒之,发兵征剿,尽诛其宗族。贾胡氏侍其兄弟豪强有力,无故自起祸衅,天心怪之,一族尽死,此其十五也。
又属部人有兄弟九人者,皆猛烈好汉。时我祖宗室之女送嫁于夫家,彼恃其势强,要劫于途中而夺之。我祖大怒,率兵征剿,尽诛其宗族。自恃豪强,无故起衅,天心怪之,一族尽死,此其十六也。
又北关人说,我北关二城兼南关,兀刺,灰扒、孟古,国也多,君长也多,你建州那有君长?你一个身子,譬如衣服一个纽子断了一般,何难之有?因会合南关,兀剌、灰扒、孟古举兵共来,欲杀我无罪之人。天怪彼而祐我,遂将诸国赐我。天不论兵之众寡,只论事之是非公断,此其十七也。
时兀剌酋长卜占台者,我于阵间挈获养之,送归本国,仍以女嫁之,后为兀剌国王。忘我大恩,改心背叛,挟娶我已聘北关老女,我又将二女嫁之,卜占台还要娶北关老女,天怪其背恩,将他国赐我,卜占台逃归北关,为天所杀。不论善恶,天必鉴之,此其十八也。
朕虽屡获天祐,志气未骄,在人上不敢分毫生事。公正之人,尔南朝偏护边外他国,要杀之,方昭告皇天而起兵,不想天怪南朝而祐我。于是南朝又说我何敢举兵抗拒,中国发兵四十万,四路齐进,意欲剪灭除根。天又怪尔祐我。不在众寡,只在天意,此其十九也。躬耕大舜,亭长刘邦,乞食元龙,天命有归,尚为帝王。我本大金之裔,曷尝受制于人,或天命有归,即国之寡小勿论,天自扶而成之也。
自古以来,大国数尽,必君臣昏迷,行事逆理乱常,不知其过,骄泰以失之。或小国天命将归,动念行事,天必启翼之,风雨霜雪各以时至,默助以成也。尔南朝大国,若存心如海之宽,如山不动,公正无私,天何败尔天下。存心不正,无天无地,边上常来插书,复说国大兵众,如泰山压卵等言,岂非天怪尔南朝之甚,故使尔口不由尔说,做鬼怪之口而言也。况太山者天之生成也,即天无有举太山压人之理,尔怎能举动太山而压卵,如此乱言积罪,国家受祸矣。玄谈宝藏云:“拙智口伏冤,遥观施恶语,至敌惶跪途,到家说大言”,正尔之谓也。苍天怪之,失其土地,百万兵马,皆被杀死,尚说大言,何不自羞,何不畏天也。但白天子以至庶人,凡有过愆,能自知其过,即认不是,自悔自责,赎其罪过,乃上等好人,天也爱之,人亦喜之。若知其过,不能自举,只待人言,乃中等人。不认其过,强以自非为是,乃下等人,天也怪之,人亦恶之,是自然之理也,请详之。
南关之亡也,先于戊戌年河流血水,天兆不违,遂致国亡。北关之亡也,先于辛丑年雨各色种,戊申年雨血,天兆不违,终致国亡。今你南朝北京玉河两年流血,天降此兆,终须至矣。我国中丙申及丙辰两年,天降蜜雨,岂非天示甘露之瑞,而默祐我平。天怪你南朝,屡降灾异,兵将败死,地土失守,而不知自咎,复说国大兵众,大言大语,是乃抗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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